十幾艘武裝的軍事炮艇、連同近百艘水警用的小船,在十幾分鍾內就從碼頭衝出,將出了狀況的貨櫃輪團團圍住。
東京特殊事件處理組的組長牙丸無道,與副組長牙丸阿不思,正站在最大的炮艇上,一個表情嚴肅,一個裝作表情嚴肅。
每艘炮艇上,固定在甲板上的快速狙擊炮都已裝填穿甲彈,炮口全瞄準了貨櫃輪重要的機件位置。
船上昕有人都穿着黑衣,荷槍實彈,凝重地等待長官進一步的指令。
無道一舉手,上百名穿着潛水衣的蛙人便跳進海水裏,朝貨櫃輪潛行。
這些蛙人都是牙丸組的精英,自動武器與傳統兵刃皆在行,除了防水的衝鋒槍,背上還掛着日本刀。這些受過無道嚴格訓練的牙丸武士,可不是船上那些傭兵可以比擬的。
“好象會突然聽見‘轟隆’大爆炸聲音似的呢。”阿不思嘖嘖。
無道皺眉。
與阿不思搭檔了二十年,他就是聽不慣她慣性的“狀況外”。
這貨櫃輪已進入京都牙丸組的轄區,如果船上數以千計的貨品發牛意外,這責任誰負得起?對準貨櫃輪的諸多炮口,不過是恫嚇未明的敵人,若真要將貨櫃輪擊沉才能解決“麻煩”,自己這禁衞軍隊長的位置就丟定了。
“要不要呼叫十一豺備着?”阿不思問道。
無道緩緩點頭。
“嘻,還等你點頭呢,早就叫他們幾個趕來了哩,算算時間,也應該快來了吧。”阿不思捂着嘴笑。
無道心中暗歎。
十一豺,指的是東京禁衞軍裏,位階最高的十一名牙丸武士,直接受命於血天皇、無道,與阿不思,可説是最強的狂暴戰力,就連地位崇高的白氏都沒有權限命令十一豺行動。
十一豺被賦予“任意獵食”的最高榮譽。
在這個城市裏,百分之二十的可怖慘案都是這十一個吸血鬼所製造,只是被當局刻意地掩埋,宮澤在極機密小組裏便曾處理過好幾件。
一棟位於淺草市郊的高級公寓,被發現十五具東倒西歪的年輕人腐屍,一半又一半的腐屍。
屋子內除了前幾夜狂歡派對過後的糜爛殘留,到處都可見電鋸的暴力啃痕。被鋸斷沙發,被鋸得破破爛爛的樓梯,被鋸成兩半的電漿電視、浴缸、餐桌、冰箱。都是一半又一半的。
某台行經山手線的通勤電車,在通出隧道時竟脱漏了最末一節車廂。那節車廂隨後被宮澤等人點收吊走了,埋在檔案裏。
車廂裏頭就像一頭怪獸還未消化完全的胃袋,上班族、高中生、電車痴漢等,全都被某種強酸溶解成潰爛發泡的蛋白質。
澀谷最高的觀光大樓,一部直升最高觀景樓層的電梯,在抵達終點時打開,卻發現裏頭塞滿八具乾屍。
看過乾屍的七個服務生、一個經理、十八名遊客,事後也被極機密小組分別帶開審談,然後極機密地被注射鎮定劑,極機密地送進地下皇域的廚房。
多不勝數的駭人犯罪。
在平時,這十一豺用犯罪的方式在整個東京漫遊晃盪,過着極隨性的生活,只要知會阿不思等人一聲,他們也可以溜出東京,甚至日本,嚐嚐別地方的肉。
但只要一接到電話,十一豺就必須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需要他們身體暴力的地方。
而此刻,已有三豺趕到碼頭,正要搭快艇。
“是誰?”無道問。
“歌德,狩,冬子。”阿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