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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第209章

    第二百章

    山口組在南京的情報網絡確實不強,但有總勝於無,通過他們,總算弄清楚了青幫的一些基本狀況。

    青幫的人數在兩千到三千人之間,帶隊的即不是韓非,也不是唐堂,而是十把尖刀中的兩位,魏東東和彭真。

    這次提出進攻南京的人真是魏東東,聽説在洪門峯會上謝文東和望月閣鬧翻,魏東東大喜過望,覺得此時正是進攻北洪門的最佳時機,為了抵禦望月閣,謝文東肯定不敢盡全力與己方作戰,如此一來,己方自然就有了可乘之機。

    他提出自己的建議,遭到傲天的強烈反對。

    傲天也承認這是進攻北洪門的好時機,可問題的關鍵是己方現在還吃不下北洪門,只能取得局部上的優勢,不如集中力量,先打擊實力相對較弱的南洪門,把它搞定之後,己方便沒有了後顧之憂,也不用再兩頭作戰,雖然錯過了機會,可是以大陸的南方為根基,與謝文東作戰也未必會落下風。

    究竟打不打北洪門,青幫內部產生了分析,魏東東認為應該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削弱甚至消滅北洪門的勢力,而傲天則認為應該借這次機會去打南洪門,己方能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得勝利。

    他兩人爭執不下,其他的幹部有支持魏東東的,也有支持傲天的,相互之間口水不斷。後來酣非也被雙方人員吵得心煩,思前想後,認為他兩人的提議都有一定的道理,不過,從感情上他支持魏東東,但理智上支持傲天,最後,他決定把兩個人的意見都接受。

    韓非令魏東東和彭真帶一部分兄弟去打北洪門勢力,以騷擾牽制為主,而傲天和鐵NING帶青幫的主力去打南洪門,以吞併消滅為主。

    韓非考慮得很周到,正常情況下,己方全力進攻南洪門,後者肯定抵擋不住,這個時候,謝文東必然會來救援,但先情況不一樣,謝文東被望月閣牽制,加上魏東東和彭真的騷擾,北洪門自顧不暇,也就無力再分心去支援南洪門了。

    剛開始時,魏東東和彭真也是想按照韓非的意思做,只打算東搞搞,洗搞搞,騷擾一下北洪門,可到了南京之後,二人毫不費力地就暗殺掉了北洪門南京堂口的代堂主於德江,隨後的戰鬥中二人發現北洪門南京分堂的人根本不堪一擊,而且指揮混亂,毫無戰術,這時兩人的野心開始膨脹起來,把韓非的叮囑也拋到腦後,決定一鼓作氣直接將南京打下來,為社團力下一件大功,順便也讓傲天見識一下十把尖刀裏並非只有他最厲害。

    一切進展得很順利,北洪門人員節節擺退,大批大批的人員被打散,成片成片的地盤失守,魏東東和彭真一路順風順水,直接打到了北洪門的分堂口。

    二人本以為能夠在段時間內拿下堂口,佔領整個南京,可是這時卻遭受到北洪門的頑強抵抗,連續打了兩天,非但沒把堂口打下來,己方反而傷亡了數百號的兄弟。

    他倆帶出來的人本就不多,才三千左右,減員幾百號人也是很傷的。而且傷亡不少,可北洪門更是慘重,基本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所以魏、彭二人還是比較樂觀的。

    分堂口內。

    三眼、高強、李爽、張研江、姜森以及劉有力坐在辦公室裏商討禦敵之計。劉有力問道:“總部支援的兄弟得什麼時候能到?最好能快意思,我估計今天晚上青幫就要展開最後一擊了。”

    “援軍?”伏在桌旁看着地圖的三眼挑起眉毛,看了他一眼,搖頭説道:“不要指望了,根本沒有援軍。”

    “啊!啊?”劉有力先是應了一聲,隨後覺得不對勁,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着三眼,結巴道:“沒……沒有援軍?這……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就是沒有!抵禦青幫只能靠我們自己。”三眼手指敲打着地圖,悠悠而笑。

    劉有力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急聲説道:“根據日本的情報,青幫有兩到三千人,可我們這裏還能戰鬥的兄弟已不足三百,相差了十倍啊,怎麼打?怎麼抵禦得住?”

    “相差十倍又如何?”三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問李爽道:“小爽,你認為這個差距大嗎?”

    李爽咯咯笑了,斜叼着煙捲,眯縫着小眼睛,滿不在乎地説道:“力量相差更懸殊的仗我們也打過,何況這次還是防守,我覺得不難。”

    三眼恩了一聲,點點頭,有看向劉有力,説道:“聽見了嗎?兄弟,你的順風仗打習慣了,膽子也小了,只兩、三千的敵人,你怕什麼?”

    劉有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們,頓了好一會,他艱難的笑了笑,道:“這不是膽子大小的問題,而是根本沒辦法打啊!只兩天的工夫,下面上千的兄弟只剩三百人……”

    “正面打不過,不會動動腦筋嗎?”不等他説完,三眼打斷他的話,拿起筆來,在地圖上畫了兩個圈,説道:“兩天來,青幫的人員都是從這兩條路進攻堂口的,今晚想必也不會例外,我們半路伏擊他們。”

    “伏擊?”劉有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驚訝道:“三眼哥,你的意思是説,我們主動出擊?”三眼笑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劉有力道:“就三百人,主動去和人家過千的人打,這不是開玩笑嗎?而且就算能打贏其中的一路,另一路怎麼辦?另一路的青幫人員可以暢通無阻的進入分堂,分堂若是失了守,我們打的仗還有什麼意義?”

    真是死腦筋。三眼正色道:“這樣至少能打贏青幫的一路,消損他們的力量,若是留下來堅守分堂,你剛才不是也説了嗎,以現在的人力根本守不住。既然如此,不如捨棄。分堂失守,我們還可以想辦法奪回來,但人要是死光了,就徹底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劉有力沉默好一會,湊上前去,低聲問道:“東哥真的不打算派援軍過來了?”

    “我們幾個就是援軍。”三眼笑呵呵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劉有力聞言,徹底泄氣了。腦袋向下一耷拉,轉身向外走去。

    三眼好笑地看着他,問道:“你幹什麼去?”

    劉有力有氣無力地嘆道:“要放棄分堂了,我讓兄弟們把不能帶走的東西都清理清理,就算砸了也不留給青幫!”

    撲哧!三眼差點笑出聲來,揉揉有些發痛的額頭,説道:“我再説一次,我們現在只是暫時性的放棄,不代表我們不再回來,你把堂口砸了,到最後還是要我們自己來重建!”

    “沒有援軍,我們還能奪得回來?”劉有力徹底不報任何希望和幻想了。

    “兄弟,相信我的話,我説可以,就是可以!”三眼握了握拳頭,用力地砸下桌面的地圖,臉上充滿了自信。

    茫然地看着他,劉有力不知道三眼的自信心是從哪冒出來的。他長嘆一聲,道:“好,我聽你的。”

    三眼決定放棄堂口,將裏面的北洪門人員全部撤離,怕青幫發現動靜,他讓下面的兄弟分散着向外撤,一回走三四個,隔幾分鐘後再走三四個,另一邊,姜森開始集結分頭來南京的血殺兄弟。

    血殺人員一部分在東北,一部分在吉樂島,另一部分在T市保護謝文東,他能調集過來的人十分有限,總共才三十多人,雖然人數不多,但讓三眼等人卻放心不少,畢竟血殺都是精鋭中的精鋭,各個以一敵十,有血殺兄弟在,可以幫自己解決不少困難。

    當天晚間,三眼帶着北洪門的主力人員在一路通往堂口的必經之路潛伏下來。

    這條路並不寬,卻很熱鬧,街道兩旁都是各種小吃,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三眼之所以將伏擊的地方選擇在這,正是因為此地繁華,青幫到這時肯定會放鬆警惕,不會以為周圍有埋伏。

    另一點,北洪門與當地警察的關係交好,即使鬧出亂子來也不怕警方找麻煩。

    將人員佈置妥當之後,三眼看看手錶,已是晚間十一點多,距離青幫進攻的時間已經不遠了,見劉有力緊張得厲害,額頭直流冷汗,下面的兄弟也好不到哪去,他哈哈笑了,拍拍他肩膀,向街道兩旁的小吃看看,説道:“一直都聽説南京的小吃美味,始終沒有機會,現在正好嚐嚐,來,劉兄幫我介紹介紹那些燈火書城獨家手打首發小吃好吃。”

    説着話,他拉着劉有力的胳膊,向小吃攤鋪走去。

    一聽到吃,李爽樂了,這事肯定落不下他,他摸着肚皮忙跟了上去。

    馬上就要和青幫主力開戰了,這時候竟然還想着吃,心也太大了吧!劉有力心裏只嘟嚷,為難道:“三眼哥,我們再多準備一下吧……”

    “還準備什麼,先解決肚子的問題嘛!”三眼説着話,對後面的北洪門眾人説道:“大家也餓了吧,都去吃點東西,今晚的帳算在我……算在堂口上。”

    他本來想説算我的,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馬上改口。

    第二百零一章

    三眼的輕鬆,很快感染了北洪門的眾人,緊張了大半個晚上,他們的肚子也都餓了,三眼説完,人們紛紛贊好。劉有力見狀,無奈地搖搖頭,三眼是掌門大哥派來的,既然他這麼安排,就按照他的意思做吧,真出了大事,自然也由他去頂着。想罷,他揮揮手,説道:“都去吃飯吧,但是不要走遠,明白嗎?”“是!”北洪門的眾人答應一聲,分散開來,三五成羣,去路邊挑選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姜森和高強沒有馬上跟過去,前者問道:“我你誰去開車?”高強笑了笑,淡然説道:“我來吧!”“小心點!”姜森正色説道。高強點點頭,什麼都沒説,轉身走開了。到了十二點多時,街道上的行人漸漸少了,各個攤位的老闆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打佯,還在繼續吃小吃的基本都是北洪門的人。三眼站在路邊,吃是涮鍋,手裏還拿着幾串豆腐皮,邊吃邊對身邊的劉有力説道:“這個味道不錯!”他吃的津津有味,可劉有力食如嚼蠟,心中苦笑,這都什麼時候了,青幫的人隨時會到,可三眼的樣子不象來打架的,倒象是來遊玩的。他嘆口氣,看了三眼一眼,把頭扭到一旁,三眼自己胡鬧沒什麼,但他這是拿幾百號兄弟的姓名開玩笑啊!三眼看出他的心思,仰面大笑,也不解釋,繼續吃他的。這時,他的電話響起,三眼擦擦了油乎乎的手,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夾在耳邊,説道:“喂?什麼事?”張先生,青幫的車隊來了,馬上就進入街口。“對方的語調聲硬古怪,聽起來十分別扭。三眼能辨認得出來,打電話的人,正是白天剛剛與自己碰過面的山口組人員,宮本川。”謝了,宮本先生。“三眼説完,將電話關死,向左右瞧了瞧,問道:”強子呢?姜森答道:“強子去開車了。”“恩!三眼説道:”給強子打個電話,通知他青幫的人馬上就到了“”好“姜森隨口答應一聲,給高強掛去電話,青幫來了,他們依然如故,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可劉力臉色大變,驚訝道:”青幫來了?媽的,今天怎麼這麼快!説着,他想周圍張望一番,隨後喊到:“兄弟,都不要……”

    他本想令下面的兄弟不要再吃了,都做好迎戰的準備,可話只説了一半,三眼拉了拉他的胳膊,笑道:“劉兄不要緊張,讓兄弟門繼續,如果餓着肚子上戰場,怎麼能打的贏。”三眼笑呵呵道:“共軍還在河北,你慌什麼?”這是他與李爽能人説鬧的玩笑話,劉有力聽不明白,滿面茫然地愁着他,三眼拍拍他肩膀道“輕鬆點,繼續吃吧!”劉有力翻翻白眼,心中討道:如果三眼不是瘋子,那麼一定是自己瘋子,那麼一定是自己瘋了……沒過兩分鐘,街道道口的方向馬達聲轟鳴,隨後,行駛過來十多輛大貨車,還有七、八輛的麪包車,看架勢,來從絕對不少於八百號。三眼在吃東西的同時,也將快速而來車隊從頭到尾的打量一番,做到心中有數。他臉上的表情是輕鬆,但要説不緊張那是唬人的。這是他第一次帶領北洪門的人戰鬥,只能贏,不能輸,而且他對北洪門的戰鬥力一點都不熟悉,若這三百人是文東會的兄弟,他有十足的把握,但換成了北洪門的人更新最快書城希望你加入支持,他心裏也是沒底的。眨眼工夫,車隊直接穿過街道兩旁的小吃,向堂口方向駛去。三眼、李爽、姜森等人沒什麼反應,但劉有力已經急了,他低聲説道:“三眼哥,快下令動手啊!”“先不急!”“還不急?再不動手,青幫的人就過去了!”劉有力抓耳找腮,焦急得汗如雨下。“呵呵!”三眼輕笑道:“他們過不去!”“怎麼?”劉有力奇怪地看着他,疑聲問道。正在這時,只聽車隊傳出一陣咯吱的急剎車聲。原來,車隊正要穿過街道的時候,從街尾處突然行來三輛汽車,這本沒什麼,路面夠寬,雙方可以相安無事的擦肩而過,但這三輛汽車卻是並肩行來的,完全將路面堵死而且來得又突然,車隊毫無準備,紛紛急踩剎車,總算沒有撞在一起。“操***逼!”車隊頭車裏的人叫罵着從車窗探出頭來,看想橫在路上的三輛汽車,高聲喊道:“會不會開車?讓開!”沒有人答話,車門一開,一名二十多歲的高個青年從車裏跳了出來,身子依靠這車身,掏出香煙,竟悠然地抽起煙來。

    “媽的,這小子活膩歪了吧?!”頭車裏下來數名青年,大步流星向那個高個青年走去,嘴裏罵罵咧咧地讓他把車立刻開走。沒過兩分鐘,街道道口的方向馬達聲轟鳴,隨後,行駛過來十多輛大貨車,還有七,八輛的麪包車,看架勢,來人絕對不少於八百號。高個青年好像聾子似的,對他們的話毫無反應,默默地吐出一口青煙。幾名青年到了他近前,向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其他人,心裏鬆了鬆,其中的一位大步上前,伸出手來,一把將高個青年的脖領子抓住,怒聲吼道:“TNMD,你耳朵聾了,眼睛瞎了嗎,我們在和你説話呢……”他的話還沒有説完,叼着香煙的高個青年手臂突然一抖,一把一尺半長的開山刀從他的袖口中掉了下來,啪,五指回縮,緊緊將刀把扣住,隨後對準青年的小腹惡狠狠刺出一刀。太快了!也太突然了!青年毫無反應,被這一刀刺個正着,一尺多長的刀身過半都沒入他的肚子裏。青年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踉蹌着倒退一步,低頭看着插在自己腹部的開山刀,然後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高個青年。突如其來的一刀,也把另外的幾名青年嚇呆了,站在原地,半響沒回過神來。高個青年面無表情,滿臉的冷漠,他從褲兜裏拿出黑皮手套,快速的戴在手上,接着,向前跨出一大步,到了青年的近前,抓住扔插在他小腹的開山刀刀把,順勢一腳踢出。嘭!青年慘叫一聲,到退出去,肚子上的開山刀也隨之被拔出來,頓時間,紅白相間的腸子從傷口流了出來。直到這時,他的幾個同伴才反應過來,驚叫着回手摸刀,可惜他們的動作太慢了。高個青年毫不停頓,拔刀,踢人的動作一氣呵成,隨後揮刀就上,只見場中血光迸進,眨眼的工夫,那幾個青年身中數刀,皆倒在血泊中。‘啊,是敵人!”頭輛麪包車裏的青幫人員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車門一拉,從裏面又下來七名青年,手中清一色的片刀,嚎叫着向高個青年衝去,一個個滿臉煞氣和怒火,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為己方的同伴報仇。

    高個青年的臉依然冷漠,就好象千年的死水一般,始終一變都不變,他看着咆哮衝來的眾人,抬起手來,將嘴上的半截煙頭拿下,手指輕彈,香煙飛到空中,與此同時,身行入箭,非但沒有被對方嚇退,反而迎着霍霍的刀光衝上前去。轉瞬間,他與青幫眾人接觸到一起,沒等對方衝到第一個的那人輪刀,他先是一腿,快如閃電,直接向他人踢飛出去,只聽撲通。兩聲,那人連續撞倒身後兩名同伴,三人滾成一團。那青年忍痛,剛翻身從地上坐起,忽然覺得眼前銀光一閃,接着,胸口發涼,低頭再看,高個請難的開山刀已經刺進他胸膛,“啊,”那青年慘叫一聲音,連眼翻白,坐起的身子無力的躺了下去。與他摔在一起的兩外兩名青年很快步了他的後塵,被高個青年左右兩刀,劃開了喉嚨連殺兩人,説來慢,實則快級。高個青年的刀又快有狠,不留餘地,出刀即要人命。後面的青年眾人看罷,心中無不生寒,車隊前方的五輛汽車,車門齊開,從裏面竄出二百多個手持片刀的幫眾,直向高個青年逼去。這時,高個青年身後的三輛汽車裏鑽出三十多號黑衣人,裝扮一致,清一色的黑衣黑褲,手上帶着黑皮手套,掌中握有開山刀,站在那裏,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逼人的殺氣。高個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高強,而在他身後的黑衣人則是血殺的兄弟。這一波青幫車隊,帶隊的人是魏東東。由於人員多數,汽車也多,青幫進攻,選擇兵分兩路,由兩條路線前往北洪門的南京堂口,一隊又彭真率領,另一隊則由魏東東帶領,三眼埋伏的這條路,正好趕上了魏東東,以及青幫九百多號的幫眾。魏東東所坐的汽車位於車隊前方,對剛才發生的事看得比較清楚,對方的身手狠毒迅猛,明顯不是平常人,而且看樣子還是有備而來的,如此説來,很可能自己進入了對方的埋伏。魏東東頭腦機敏,馬上明白情況不對勁,他坐在車裏,沒有下來,對同車的頭目急聲下令道:“撤退!令兄弟們馬上原路返回!”(更多精彩期待202章……)

    第二百零二章

    “退?為什麼要退?”魏東東旁邊的頭目沒反應過來,向前面望了望,驚訝地説道:“魏哥,看對方總共才只三十多人的樣子啊!”

    “哪來那麼多廢話,讓你退你就退!”魏東東沒有好氣的怒喝一聲。

    對方是隻有三十多人,可正因為這樣才更加有問題,已放將近千人,而對方只三十多人就敢有持無恐的來找麻煩,説明暗中一定還有埋伏,附近不知道藏有多少敵人呢!

    那名頭目見魏東東發了火,嚇得大氣沒觀喘,再不多話,急忙給後面的手下人員打去電話,後隊變前隊,全部撤退。打完電話之後,他問道:“魏哥,我們撤退了,用不用通知彭大哥一聲?”

    魏東東擺擺手,説道:“先不用,看清楚情況之後再説!”

    “是!”

    他們想原路返回,可是這時候再想走,已經來不及了。本在吃豆腐皮的三眼將手中的竹籤子仍掉,拿起餐巾紙,抹了抹嘴,隨後從後腰摸出開山刀,背於身後,在小吃店老闆的驚駭的目光下,他大步流星地想青幫車尾的那輛汽車快步走去。

    到了近前,他伸手敲敲車窗。裏面的司機剛接到上面撤退的命令,正準備開車,突見一名黑衣青年敲窗,沒注意到他是從哪冒出來的,還以為是自家兄弟,放下車窗,疑問道:“兄弟,怎麼回事?”

    三眼一笑,道:“怎麼回事?下車!”

    “下車?為什麼下車?”司機滿面茫然。

    “就因為這個!”説話間,三眼猛的抬起手臂,全力刺出一刀,只聽撲哧一聲,司機連怎麼回事都沒弄清楚,頸嗓咽喉被三眼刺個正着,兩眼一翻,當場死於非命。

    司機被殺,可把車裏的青幫幫眾嚇了一跳,明白遇到了敵人,紛紛驚叫着從車來跑出來,直向三眼衝去。他們足有十四、五號,手裏皆拿有片刀,到了三眼近前,怒吼着掄起刀就砍。三眼怕就怕他們躲在車裏不出來,此時見對方全不都湧向自己,臉上的笑容加深,毫無畏懼,揮刀迎了上去。

    他與對方動起手來,如同點燃了導火線,李爽、姜森以及劉有力和北洪門的眾人紛紛抽出暗藏在身上的傢伙,由街道兩旁的各個小吃店裏衝出來,直向青幫車隊撲去。

    當、當、當……嘩啦、嘩啦、嘩啦——一時間,街道上響起一片金鳴聲和玻璃破碎的聲音。北洪門三百幫眾揮舞着片刀,對着汽車又砍又砸,不時閃爍出連串的火星。

    糟糕,果然有大批的敵人埋伏!魏東東臉色頓變,可他還沒來得及思考,兩名北洪門人員到了他所在的汽車旁,舉起刀把,惡狠狠向車窗砸去。車窗承受不住重擊,被砸得支離破碎,車內的魏東東嚇了一跳,本能的向他低了低頭。

    他旁邊的頭目急忙將車門鎖死,同時從車椅下拿出片刀,目光慌亂地打量周圍,結巴道:“魏哥,果然有埋伏,MA的,對方從哪出來的,怎麼到處都是敵人啊?!”

    其實北洪門的人並不多,圍攻二十多輛汽車,只能勉強拉成兩排,但坐在車裏受視覺角度的限制,看起來他們人山人海,黑壓壓的一片。

    魏東東也覺得奇怪,不用問,這些肯定都是北洪門的人,可兩天來,北洪門在南京的勢力已被自己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他們哪來的這麼多人?而且負責堂口的劉有力只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色,怎麼會突然想到半路伏擊自己呢?

    媽的!他在心裏咒罵一聲,急聲道:“退、退、退!讓後面的兄弟馬上撤退!”

    後面的汽車也想退,可是車尾停在路中不動,他們想退也退不出去。

    車尾方向,三眼、李爽、姜森、劉有力連同幾名北洪門弟子與車裏下來的那十多名青幫人員打在一處。

    青幫人員的戰鬥力還是很強的,至少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與北洪門打起來不落下風,但現在有三眼、姜森、李爽三人的加入,情況完全改變,十五名青幫人員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被殺得東倒西歪,虧不成軍,轉瞬之間,已再無一人能站立,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嘩啦——前面兩輛大貨車車門一開,從裏面蹦出一百號青幫人員,帶頭的是名光年青年,手中片刀想三眼等人一指,大喝道:“殺了他們!”

    敵眾我寡的情況下,想最快的扭轉戰局,佔據優勢,就得先幹掉對方領頭的人。看到光頭青年,三眼、李爽、姜森的眼睛同是一亮。三人誰都沒有説話,視過百的敵人為無物,十分默契地一起向光頭青年衝殺而去。

    “幹!”五名青年越過光頭青年,將三眼等人攔住,其中三把刀迎面劈向三眼,另兩把則分向李爽和姜森掃去。

    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三眼、李爽、姜森哪將這樣的小人物放在眼裏,先是李爽不躲不避,掄起開山刀,迎着對方的刀鋒揮去。

    噹啷啷!李爽的力氣對於青年來説實在太巨大了。隨着一連串的火星,那青年手中的片刀一折為二,可開山刀的力量絲毫沒有減少,依然又快又狠地劃了出去。

    撲!青年的胸口被撕開一條尺長的大口,血流如柱,慘叫一聲,仰面倒地。

    另一邊,姜森與他不分先後,將面前的青年輕鬆砍翻在地。

    再説三眼,面對三把片刀,臉上揚起冷笑,將手中的開山刀一橫,高舉過頭頂,大喝一聲:“開!”

    當!當!當!

    隨着三聲脆響,三把片刀被他硬生生的架住,接着,他藉着身子前中的慣性,猛的一揮手臂,將三把片刀彈開,身形不停,側身把三名青年正中的那為狠狠地撞了出去,又連續兩箭步,直接竄到光頭青年的近前。

    “啊——”眾人想不到三眼如此兇狠,心頭皆是一驚。

    他們吃驚,可三眼的動作並未停止,到了光頭青年面前時,他的刀也隨之力劈華山的掄了下去。

    光頭青年準備不足,倉促應戰,將手中的片刀舉了舉,想頂住三眼的這一擊。不過他太低估三眼的力氣了。咔嚓一聲,三眼這一記重刀,只把光頭青年陣的臂膀痠麻,胸口生痛,站立不住,噔噔噔連續倒退數步。

    本來他可以退的更遠,但是退出三步後,身子馬上被後面的手下人擋住了,不等他緩過這口氣,三眼又衝了上來,抬腳就踢,嘭!這腳甚是要命,正挑在光頭青年的下體處,後者怪叫一聲,手中的刀仍掉,雙手捂住下體,好象一隻煮熟的大蝦,身子佝僂成一團。

    三眼低頭一瞧,見青年的大光頭伸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嘿嘿笑了,反手一刀,砍在光頭青年伸得長長的脖子上。

    撲哧!

    青年的光頭滾落在地,一股血泉噴射而出,三眼側一腳,將他的屍體掃開,然後震聲喝道:“兄弟們,給我殺!”

    聚集在附近的北洪門幫眾見三眼如此勇猛,真好象取敵首級如探囊取物,一各個信心大增,士氣大振,連日來對青幫的恐懼一掃而空,人們象是殺紅眼睛的惡獸,舉刀尖叫着向青幫人員殺去。

    剛上來,已方帶隊的頭目就被對方一個人給活生生地斬殺掉,下面那一百多號青幫幫眾心涼半截,無心再作戀戰,四散奔逃,有的往回跑,有的往車上竄,有的則向街道兩旁的小吃店鋪逃,上百號人,你推我擠,亂成了一鍋粥。

    如此一來,他們哪還能抵擋得住北洪門幫眾的瘋狂進攻,只作了象徵性的抵抗便開始全面潰敗。

    車隊後方潰散,前面也好不到哪去,高強帶領血殺的兄弟,雖然人數不多,但各個都兇猛異常,一路斬殺,硬是衝出一條血路,向車隊的中央逼去,一路上,不知有多少青幫人員折損在他們手裏。三十多人,幾乎都變成了血人。

    前面頂不住,後面又告急,被困在車隊中央的魏東東哭不堪言。

    現在是雙方針尖對麥芒的短兵交接,完全的正面衝突,再高明的計謀此時也派不上用場,勇猛決定一切。魏東東頭腦是精明,但現在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來解決已方的頹敗之勢。

    “開門!給我滾出來!”

    圍在他所坐汽車左右的北洪門幫眾還在拼命地用片刀劈砍着車身,一各個咬牙切齒,叫罵聲、怒喊聲不斷。

    這時,一名北洪門人員突然將手伸進車內,想將車門的鎖拉開,魏東東身旁的頭目手疾眼快,狠狠的砍到一刀,正中那青年手腕。

    他用組了力氣,這一刀直接將青年的手砍了下來,斷手掉在車內,手指還在勾動着,鮮血濺了魏東東和那頭目一身。

    “啊……”

    斷手之通,青年哪裏能忍受得了,連連倒退,捂着斷腕,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身子搖晃着,差點痛地暈死過去。

    兩旁的北洪門人員見狀,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把裏面的兔崽子燒出來!”

    隨着他的話音,立刻有兩名青年跑到旁邊的小吃店,將一隻燒烤火爐搬了出來,裏面都是紅彤彤的木炭,兩人高舉了,之向魏東東的汽車衝去。

    第二百零三章

    這兩名北洪們人員的速度極快,眨眼工夫到了汽車近前,將火爐向着車窗狠狠揚過去。

    呼!火爐裏燒得火紅的木炭順着車窗飛進車,頓時間車裏煙滾滾,同時散發出燒焦的糊味。

    車內空間有限,魏東東和手下的頭目閃躲不及,衣服,褲子,頭髮,臉以及手腳皆有被木炭燒到,又疼痛又慌張,怪叫連連,雙手不停的拍打衣服和頭髮。由於木炭滾燙,落在車裏他們也不敢拿了起來,接着地面的毛毯也着了,魏東東用衣袖捂着口鼻,尖聲喊叫:“開車!快開車!”

    司機這時也急了,顧不上那麼多,啓動汽車,先是退後,將後面的汽車往後頂,接着猛的開上前,將前方的汽車再往前拼命的頂撞得慘不忍睹,見留出的空間差不多了,司機猛的一打方向盤,腳踩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前方的道已經徹底被堵死,司機在街道上快速調頭,由原路返回。魏東東的汽車離開車隊,讓出的空間就夠其他汽車調頭的。

    隨着魏東東所做汽車的逃跑,車隊中央的兩輛汽車紛紛掉轉方向,急速跟了上去

    “快!加速!加速衝過去,撞死他們!”魏東東邊拍打衣服上的火星子,邊使勁的嚎叫。

    及時他不説,急紅了眼的司機也不會客氣,現在車內已經着了火,恐怕用不了多久的時間火就能徹底燒起來,到時車裏這幾人誰都別想活。性命攸關之時,他將速度提到頂點,不管前方路上的人是敵人還是自己人,也不管路邊的小吃店鋪,一路直撞過去。

    在一片尖叫和嘩啦聲中,汽車帶着火焰,如同火車,冒着濃煙,飛馳而區,跟在它後面的兩輛汽車也同是如此,急急如喪家之犬

    魏東東這幾輛汽車跑了,北洪門眾人紛紛反應過來,在路面上又是安置鐵釘又是拖動汽車擋路,將後面的道路堵死。

    跑出一段距離,魏東東和手下頭目這才敢把車門打開,將火炭連同燃燒起來的坐墊,毯子一起踢出車外,這時候回頭在看,除了兩輛汽車跟上來外,其他的全部被困在街道中,叫聲,喊殺聲此起彼伏,正觀望着,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戰場上升起一團大火球,顯然是有輛汽車發生了爆炸。

    魏東東深吸口氣,雖然他是逃出來了,可依然是驚魂未定,嚇出了一身冷汗。喊半晌,他渾身乏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是不出話來。

    這毫無疑問是自己的一場慘敗,甚至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他想不明白,北洪門哪來的這麼多人,又是哪來這麼大的膽量敢在半路截殺自己。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電話是彭真打來的。

    彭真帶着手下人員趕到北洪門的堂口,見堂口內安安靜靜,冷冷清清,即沒有燈光,又看不到一個敵人,心中甚是奇怪,不明白北洪門在玩什麼玄虛,沒敢冒進,停在堂口的門外,靜等魏東東的到來。

    可是等了十多數分鐘也沒看到魏東東的影子,按照路程的時間,他用該比自己先到才對,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來,難道半路上發生了以外?彭真忍不主給他掛去電話,詢問究竟。

    聽到彭真的問聲,魏東東仰面苦笑,他喘着粗氣,苦然説刀:“老彭,我在半路遭到了北洪門的伏擊,下面的兄弟……折損過半……”

    下面損失多少兄弟,魏東東現在統計不出來,説是折損過半,這只是他的估計而已。

    “什麼?”彭真大吃一驚,愣了半晌,他驚駭道:“怎……怎麼會這樣?對方埋伏了多少人?你現在在哪?北洪門的堂口還打不打了?”

    他問出一連串的問題,魏東東懶着回答,長嘆口氣,説道:“北洪門為了伏擊我,應該是傾巢而出,堂口內必定空虛,你帶着兄弟們打下來吧!”

    “哦!好!”彭真點頭答應一聲,難怪北洪門的堂口如此安靜,看不到人影,原來都已經調派出去,這下倒是方便了,活該自己立功!他面帶喜色,邊回頭向手下人員示意,殺進堂口,一邊關切地問道:“魏老弟,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魏東東苦笑,扶了扶額前燒焦了的頭髮,説道:“沒事,死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

    魏東東帶着手下,繞個大彎子,趕到北洪門的堂口,在清點人數,手下只剩下一百多人。

    聽説他到了,彭真在北洪門的堂口屁股還沒坐車,便帶人迎出來,見到魏東東,看清楚他的模樣,差點笑出聲。只見魏東東衣着凌亂,衣服上燒得大窟窿小眼子,頭髮焦黃,臉上更是黑一塊白一塊,看模樣,和要飯的差不多,在彭真的印象中,魏東東還從沒如此狼狽過。

    “魏老弟,你這是……”

    不等他説完,魏東東長嘆一聲,心煩意亂地擺擺手,急聲道:“什麼都不要説了,老彭,趕快集結兄弟們,隨我殺回去!”

    只有一百多號兄弟跟自己逃出來,可還有七、八百人困在北洪門包圍圈裏,這麼多的兄弟魏東東不敢也不可能扔下不管。

    魏東東和彭真糾集一千多名手下人員,浩浩蕩蕩向北洪門的伏擊地點趕去。

    突然殺了回馬槍,在他想來,肯定大出對方的意料,定然能將其打得大敗,可是趕到戰場的時候,場中除了青幫的殘兵敗將之外,再找不到一條北洪門幫眾的人影子。

    魏東東坐車逃走之後,北洪門的人員急忙將消息通知給三眼。三眼以及北洪門的人員並不知道逃跑的是誰,抓住幾名青幫人遠一問,才知道是青幫的大頭頭魏東東跑了。

    三眼聽完後悔莫及,早知道敵人的頭目是魏東東,自己應該不顧一切的先把他幹掉。這時候後悔也沒有用,他細細一琢磨,叫來劉有力,沉聲道:“讓兄弟們馬上撤退!”

    “撤退?”劉有力這時正殺的興起,與青幫對陣這幾天,己方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現在好不容易圍住青幫這麼多人,將對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時候撤退,豈不是太浪費機會了?他想不明白,急忙問道:“三眼哥,為什麼撤退?再用不上半小時,我們就能把青幫這幾百人全部消滅了。”

    哪是那麼容易的?!三眼心中苦笑,雖然他對青幫的情況不太瞭解,但也聽説過魏東東這個青幫的智囊,他是跑了,可絕不會就此甘休,肯定會帶着更多的青幫人員殺回來,己方只三百人,哪能頂得住,弄不好,就會全軍覆沒。

    三眼深深看了劉有力一眼,正色説道:“你敢保證青幫的援軍不會趕來嗎?一旦請辦法的援軍殺來,我們的情況可就危機了。而且我們已經佔了不少便宜,該放手就得放手,不要因小失大。”

    三眼頭腦精明靈活,心思周密,大局觀也強,懂得審時度勢,能力確實有過人之處,這也是謝文東為什麼如此看重他的原因所在。

    劉有力眨眨眼睛,無奈嘆息,有氣無力地説道:“好吧,我聽你的!”説着,他拿出電話,剛要下令撤退,又問道:“我們往哪裏撤?”

    三眼沉思片刻,眼珠轉了轉,嘴角挑起,詭詐地笑了,幽幽説道:“堂口!”

    “堂口?”劉有力驚道:“如果不出意外,那裏此時已經被青幫的另一隊人員打下來了,我們這時候在過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剛剛經過一場惡戰,雖然把青幫打的潰不成軍,但己方人員也有傷亡,而且消耗了不少力氣,再去與堂口那邊的青幫人員作戰,非但不能取勝,弄不好會被對方全殲!劉有力可不敢輕易的去冒這個險。

    三眼一笑,説道:”青幫總共才二千多人,這裏被我們困住了將近一半,他們想要揮救,就不得不把剩下的人員全部調派過來,如果沒錯,現在的堂口裏仍然是空的、“

    劉有力瞪大眼睛,反問道:”如果不是呢?”

    “那我們只能任倒黴的、”三眼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

    我看你是瘋了!劉有力嘴上沒説什麼,心裏卻對三眼的策略不敢苟同。

    無論再怎麼不樂意,劉有力還是按照三眼的意思,將全部人員撤了下去,坐上自己的汽車,返回堂口。

    走到一半時,三眼靈機一定,特意讓劉有力改變了路線,不要和青幫前來救援的人碰在一起。

    魏東東和彭真領人到達出事地點的同時,三眼和劉有力等人剛好也到達堂口。

    正如三眼所料想的那樣,為了救援被困的兄弟,青幫出動了全力,堂口內的青幫人員只剩下二十多人,此時見北洪門的大隊人馬突然殺回,嚇得連手都沒動,直接從後門逃跑了。

    暢通無阻的回到堂口,劉有力樂的嘴巴不攏,直到這個時候,他對三眼是徹底的心服口服,敬佩有加,挑起大拇指,對三眼連聲讚道:“三眼哥,高!真是高明啊!”

    第二百零四章

    看着劉有力對自己傾佩有加的樣子,三眼得意的哈哈大笑,悠然説道:“青幫也不過如此嘛!”

    沒和青幫交手之前,三眼對青幫還存有頗多忌憚,可是經此一戰,他心情鬆緩了許多,覺得青幫和東北那些曾被自己征服的幫派比起來,沒什麼兩樣,也高明不到哪去。

    而實際上,魏東東並不至於如此不濟,這次失敗的主要原因是過於輕敵,另外一點,青幫在情報方面也出來了問題,對文東會骨幹抵達南京的事毫不知情。

    劉有力琢磨着三眼這句話,心中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三眼沒來南京的時候,自己一直被青幫壓着打,原來的一千多兄弟一直被打成現在的三百人,可三眼一到就用這三百人取得一場大勝,前後相比,自己就顯得太無能了。可是很快他又釋然,自己在北洪門畢竟是個小人物,之所以能統管南京堂口,也是因為堂主被暗殺,實在沒人可用才把自己推上來的。

    他笑問道:“三眼哥,咱們下一步怎麼做?”

    現在,劉有力對三眼徹底服氣了,也為他馬首是瞻。

    三眼笑道:“先給東哥報個喜,讓東哥在T市不要惦記我們。電話你打吧!”

    他的意思很明白,把功勞推給劉有力,後者哪能不明白,心中歡喜得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連連搓手,紅着老臉説道:“呵呵,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

    三眼心中暗笑,即便是讓劉有力打電話,東哥也能明白怎麼回事,他只是故意賣個人情給劉有力罷了,好起到拉攏人心的作用。如果文東會以後真按照東哥預想的方向發展,併入北洪門,那他現在就得開始積極拉攏北洪門的各個階層幹部,好為文東會日後在北洪門的地位打下基礎。

    另一邊,魏東東和彭真正在收拾殘局,一邊將受傷的兄弟送往醫院,一邊統計傷亡的人數,可這一統計,魏東東和彭真的心情都隨之陰沉了下來,臉上也陰韻密佈。

    這一場混戰,青幫戰死五十多人,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保守故意也超過三百,另外加上一些逃得沒了蹤影的人員,戰鬥力直接減員了將近五百號。

    平白遭受如此大的重創,魏東東和彭真的心裏哪能好受。尤其是後者,氣的只哆嗦,暗暗咬牙,恨不得將劉有力揪出來將其碎屍萬斷。

    他們這邊還沒清理完戰場,手下的電話又打近來,稱剛剛攻下的堂口又被北洪門擋回去了。

    彭真聽完手下的報告,氣得差點把手機摔了。這一戰,真可謂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乙方白白損失五百名兄弟,到頭來什麼都沒撈着。

    “魏老弟,我們實在是太輕敵了!”彭真咬牙切齒地狠聲道。他雖然用“我們”,實際上是在埋怨魏東東。

    魏東東當然能聽明白他的意思,默默地點點頭,説道:“劉有力是個庸才,但今天晚上被洪門能算計得如此周密,肯定是來了援軍。”

    彭真搖頭道:“不可能!負責情報的兄弟未並發現北洪門有大批人員進入南京。”

    魏東東託着下巴幽幽説道:“也許北洪門的行dong太過於隱蔽,眼線沒能查出來。”

    彭真看了魏東東一眼,心中嗤笑一聲,不以為然地説道:”哼!敗了就是敗了,何必給自己找這些藉口?!他聳肩道:“現在我們只剩下一千多人,無論怎樣,再想打下南京堂口已然不可能,甚至在南京已經沒有大作為,魏老弟,我們得向幫主求援,加派援軍過來。

    魏東東搖搖頭,長嘆一聲,説道:”韓大哥正在和南洪門作戰,也是用人之際,加上他本來就沒看重我們對北洪門的牽制,想來,韓大哥不會給我們增派援軍的。”

    “那怎麼辦?”彭真哭然説道:“我們總不能就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去見幫主吧?”

    “還有辦法。”魏東東沉吟了片刻。隨後抬起頭,説道:“我們可以先從附近的城鎮調些兄弟過來。”

    “彭真吸口氣,驚訝地看着魏東東,低聲問道:“沒有韓大哥的命令,你我私自調人,出了意外怎麼辦?”

    魏東東凝聲説道:“那我們就不讓意外發生。等順利拿下南京之後,再向韓大哥彙報。功足可以抵過。”

    彭真低頭不語。

    這可不是小事情,韓非不發話,他和魏東東私自調動地方人員,萬一出現死傷怎麼辦?萬一地方因人力空虛被敵人鑽了空子怎麼辦?見他臉色陰晴不定,魏東東眼珠一轉,説道:“這次失敗,責任在我。是我太大意了,不過只要有足夠的人手。我還是有把握將南京拿下來的。”説着話,他拍拍彭真的肩膀,又道;“老彭,如果你更新最快燈火書城手打希望你加入支持手打組害怕酣大哥怪罪,你就先回去好了,我留下來,南京我是要定了,一切責任也由我一個人承擔!”

    彭真本不打算陪魏東東一起冒險,不過聽他這麼一説,他反而不好開口了,那顯得他的膽子太小

    沉思了好一會,他疑聲問道:“魏老弟,你到現在還以為我們能打下南京?”

    “當然!”魏東東正色説道:“北洪門內,真正能讓我頭疼的只有謝文東一個人,現在他無法脱身,不能趕到南京來,南京也就如同我囊中之物!”

    唉!彭真暗歎口氣,苦笑道:“好吧!按找你的意思做,我們調動附近地區的兄弟過來!”

    “我們現在撤吧!”下了決心,彭真的精氣神又上來了,振聲説道:“先修養一段時間,順便等增援的兄弟過來。”

    “不!”魏東東擺擺手,含笑説道:“我們現在還要去打北洪門的堂口。”

    “還要去打?”

    “當然!必須得給他們製造足夠多的壓力,將他們剛剛提升起來的士氣向下壓一壓,順便探探虛實,看北洪門久久來了多少援軍!”

    魏東東和彭真商量了一番,帶着近兩千的手下人又殺回北洪門的堂口。

    這不僅讓劉有力感到吃驚,連三眼也十分意外,正常情況下,青幫剛剛吃了一個大虧,應該休整一個晚上才對,想不到這麼快又打來了。

    剛才的取勝,是因為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打得青幫措手不及,現在雙方開始正面對抗,北洪門頓時原形必露,三百人再怎麼虛張聲勢,畢竟還是三百人。

    隨着戰鬥的白熱化,雙方也各拿出看家的本事,全部的實力,在外觀戰的彭真笑了,向魏東東連連點頭,説道:北洪門原來還是隻有這點人,剛才還真是被他們嚇了一跳呢!

    魏東東冷笑一聲,説道:看起來我不是小看了北洪門,而是小看了劉有力,這個傢伙竟然還和我玩個陰招!

    我看援軍也不用再找了,今天咱們就一鼓作氣把堂口打下來!説着話,彭真甩掉外套,亮出寬刀,甩開大步,直向堂口內衝去。

    此時,北洪門和青幫人員爭鬥的焦點在堂口大門,一邊在外,拼命地向裏衝,一邊在裏,全力地向外頂,雙方正面衝突,近距離撕殺,毫無技巧可言,前面的人員在敵人的亂刀下成排成排的倒下,後面立刻有更多的人補個,繼續掄刀瘋狂的劈砍。

    場中刀光霍霍,不時能看到鮮血飛濺,連帶着震人心魂的慘叫聲。

    敵我雙方的人員皆殺紅了眼,拼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象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流淌的鮮血卻彙集到了一起,象是小河一般,順着台階流不斷地淌下來。

    都給我閃開!

    彭真親自下了戰場,高喝一聲,直把周圍的青幫幫眾震得耳膜生痛,腦袋嗡嗡直響。

    只聽嘩的一聲,青幫人羣象潮水一般向兩旁散去,空出一條一人多寬的通道,彭真提刀前衝,到了雙方交戰中央,正好看到正前方有一名殺得渾身是血的矮個胖子,不時將已方兄弟砍翻在地,他

    嘿嘿冷笑一聲,舉刀就劈,同時喝道:“給我躺下!”

    他這一刀,用了全力,刀破空氣,呼呼做響,發出刺耳的翁鳴聲。

    這矮個胖子不是別人,正是李爽,聽出對方這刀勢大力沉,若是別人,肯定會選擇讓開,但李爽生性剛烈,好勝心也強,毫不在乎,橫刀硬接。

    只聽當琅琅一聲尖鋭的金屬碰撞聲,李爽蹬蹬蹬連續倒退三大步,連帶着,將身後的北洪門幫眾撞倒一片,總算將身形穩住,整條胳膊好象過了電似的,麻酥酥的,用不上力氣,開山刀無力的下垂,鮮血順着他的虎口劃過刀身,滴在地上。

    澎真受反彈之力,也退了一步,心中暗暗吃驚,想不到這小胖子力氣如此的大,竟然能硬接下自己這刀,還把自己震退一步。

    他嘎嘎怪笑,倫刀又向李爽衝去,這一次,他使出十二分的力氣,看架勢,誓要將李爽當場劈死。

    第二百零五章

    李爽的力氣是大,不過卻是蠻力,與經過系統鍛鍊過武功的彭真比起來,差距還是很大的。

    硬接下他剛才的一記重刀,李爽的整條胳膊已經麻木的使不上任何力氣,眼看彭真的寬刀再次砍來,李爽沒有辦法,只得抽身躲閃。

    正在這時,斜刺裏伸出一把開山刀,將彭真的寬刀架住。這把刀是三眼的。

    三眼的力氣不見得比李爽大,但是用得和有技巧,看出對方臂力驚人,他將刀伸出時故意使刀尾高,刀尖低,以斜面來卸去刀身上的力道。

    表面看起來他是硬接,實際上則是向外彈。

    當!彭真的寬刀被擋開,三眼並不停頓,反手一刀,直取彭真的腦袋。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暗道一聲不簡單,彭真收起輕視之意,身子快速的向下一蹲,閃過鋒芒,接着向前猛的竄出一步,寬刀論圓,直取三眼的腰身。

    彭真用的彭家刀發,大開大合,刀法剛烈犀利,而三眼不會功夫,只憑敏捷的身手以及實戰的經驗和技巧與對方拼鬥,時間不長,便落與下風。

    見他打得吃力,緩過一些的李爽怒吼一聲,論刀而上,與三眼雙戰彭真。

    彭真哈哈而笑,冷笑説道:“你們有多少人,儘管一起上來好了……”他的話還沒説完,突然感覺身後惡風不善,急忙將腰身一扭,只聽嘶的一聲,一把開山刀在他左肋下劃過,將他的衣服挑開一條大口子。

    該死的!彭真吸了口冷氣,回頭一看,身後站有一名身材高瘦的青年,手中提着開山刀,目光正陰冷地注視着他。

    “你找死!”彭真先是一刀,將前面的三眼和李爽逼退,隨後單腳支地,另只腳狠狠向那高瘦青年的胸口點去。

    這位高瘦的青年,正是剛剛與青幫惡戰過一場的高強。

    以彭真的腿力,即使是塊方磚也能踢碎,何況是人呢!高強站在原地卻沒有躲閃,眼看着對方的腳踢向自己,他的刀反向前遞,猛的刺向彭真的後心。

    高強這種打法讓彭真頗為頭痛,他就算能一腳把高強踢死,可對方的這一刀也同樣能要他的性命。

    彭真無奈,抽身避讓,身子橫着滑了出去。他這一滑,正好滑到北洪門的幫眾面前,見敵人送上門來,兩名青年咧嘴怪笑,揮刀就砍。

    彭真冷哼一聲,舉刀接架,將兩把片刀彈開,隨後刀鋒順勢向前一輝,只聽撲哧兩聲,那兩名青年的腦袋被他一刀削了下來。

    “啊——”想不到敵人如此厲害,直把周圍的北洪門幫眾嚇出一身冷汗,忍不住向後退去。

    三眼、高強、李爽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衝到彭真近前,三把開山刀,掛着三道勁風,分別砍向彭真的脖子、心口以及小腹。面對三人犀利的進攻,彭真不慌不忙,先是後退,等他三人的刀勢已盡,身子猛然躬起,象是一根彈簧,急速地向三人彈射而去,同時寬刀由左至右,橫着掃了出去。

    呼!別看彭真的身材矮小瘦弱,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但力氣大得驚人,刀鋒呼嘯,聲勢震人魂魄。

    “小心!”三眼驚叫一聲,不敢碰起鋒芒,急忙向後跳躍,高強反映也快,彎腰躲閃,只有李爽閃得稍微慢點,加上他的肚子又大又圓。其衣服被刀鋒劃開一條尺寸長的口子。

    李爽低頭一看,心底生寒,暗道一聲好險!只要刀鋒再向前兩分,自己就被對方開膛破肚了!

    交手過幾招,彭真看出李爽這點最弱,他加大力氣開始攻擊李爽,如此一來,本就相形見拙的李爽開始難以應付,又打了幾個回合,被彭真一腳挑在屁股上,彷彿一隻氫氣球,他的身子離地彈起多高,一頭撞進青幫營陣中,連帶着,砸到了四,五號青幫人員。

    李爽有兩大長處,一是力大,二是皮厚,普通人捱了彭真一腳,即使不受傷也得半天能緩過這口氣來,而李爽則不然,身子剛倒地便坐了起來,齜牙咧嘴的怒視彭真。

    好個皮厚的胖子!彭真心中暗罵一聲,不等李爽從地上站起身,他飛身縱躍過去,手中的寬刀直取李爽的勃頸。

    他的速度太快了,當三眼和高強反應過來時,在想上前搶救已經來不及了。

    正在這時,只聽堂口內突然傳出一聲槍響,彭真高高躍起的身形明顯一震,沒等躍到李爽近前便直墜下來,接着,怪叫一聲,急衝近青幫的人羣中,眨眼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槍是姜森開的。説實話,他這一槍究竟有沒有打中對方,姜森根本不知道,由於事發突然,他完全是憑感覺倉促射擊,根本沒時間去瞄準。

    不過,姜森這憑感覺的一槍並沒有打中彭真,卻把他手中的寬刀打出了個彈眼,只是他的掌力太大,寬刀沒有脱手罷了,即便如此,還是把彭真嚇出了一身冷汗,顧不上取李爽的性命,嚇得跳進人羣中。

    當彭真擠出人羣,退到戰場之外,魏東東急忙上前,緊張的問道:“老彭,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魏東東是文人,衝鋒陷陣的事基本和他沾不上邊,與北洪門武鬥,他現在完全倚仗彭真,剛才的情況他也看到了,不知道彭真有沒有受到槍傷。”沒事!”彭真苦笑着擺下手,隨後伸出寬刀,只見寬刀的中央處多出了一個透明的窟窿,順着寬刀向上看,彭真的虎口出現一條長長的血口子。

    “媽的!北洪門堂口裏有槍法精湛的人,我們恐怕難以討好了!”彭真將寬刀插於地上,撕下一條衣服,混亂地在手掌上纏了纏,咬牙嘟囔道。

    “沒事就好!”魏東東眼珠骨碌碌亂轉,思考着應對之策。

    戰場上,彭真被姜森的一槍嚇退,頓時間北洪門的士氣高漲起來,三眼、高強以及屁股痛得發麻的李爽再無顧慮,一馬當先的衝進青幫陣營內,瘋狂的砍殺。

    青幫的抵抗倒是頑強,可是卻頂不住三眼等人的衝擊,被逼得連連倒退,由堂口的大門一直退到台階中段,再看場中的地面,橫七豎八都是屍體,死的沒有死的人疊羅在一起,幾乎看不到地面。

    正當魏東東考慮是不是要繼續打下去的時候,下面的眼線打來電話,稱警察正向這邊趕過來,聽完這個消息,他再不猶豫,果斷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隨着青幫的撤離,驚心動魄的激戰總算告一段落。戰場上留下的是滿地的刀具以及鮮血、屍體……

    經此一戰,北洪門的三百人鋭減到了一百八十多人,醫院裏又增添了一百號的傷兵。

    青幫的傷亡與北洪門相差不多,在二百號左右,不過他們折損二百的戰鬥力對整體實力影響不大,還有一千多人可以戰鬥,而北洪門這邊是徹底堅持不下去了。

    不只劉有力這麼想,連三眼也認為一百八十人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青幫下一輪的進攻。

    清掃完戰場,應付完前來的警察,三眼,高強等人以及劉有力回到辦公室,一個個精疲力盡的坐下來,表情嚴峻,沉默不語。

    最後,還是劉有力忍不住先開口問道:“三眼哥,咱們現在怎麼辦啊?人越打越少,敵人還有那麼多,今天總算是頂過去了,可明天……”

    三眼這時也沒了主意,轉頭看向張研江,打仗的時候,基本看不到張研江的樣子,也不用去找打,但出謀劃策,他絕對是最佳人選。

    見三眼看向自己,他呵呵笑了,説道:“青幫勢強,我們硬拼不過,就撤退吧!”

    “撤到哪去?”劉有力問道。

    張研江聳聳肩,問道:“南京這麼大,總會有一塊能容我們安身的地方。”見劉有力又要説話,他擺擺手,繼續説道:“聽説,青幫的主力現在正和南洪門交戰,應該很難給予進攻南京的這些青幫人員援助,他們只千餘人,想控制整個南京是很難的,我們完全可以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和青幫玩游擊戰。”

    “然後呢?”三眼疑聲問道。

    “然後?然後就等援軍啊!”張研江笑得輕鬆,説道:“東哥不是説了嗎,我們可以抽調周圍地區的北洪門兄弟過來支援,我們只要拖到援軍的到來,等人數足夠多的時候,就對青幫展開致命的一擊,到那時,堂口還是我們的。”

    三眼點點頭,覺得張研江的想法和他差不多,他轉頭看向劉有力,問道:“劉兄,你的意思呢?”

    劉有力苦笑,搖頭道:“我聽你的。放棄堂口沒問題,關鍵是得把堂口打回來,不然,我可就成洪門的罪人了……”

    “放心吧!”三眼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説道:“我會向東哥解釋的。”

    南京這邊打得熱鬧,T市也不太平。

    望月閣的長老史文俊被謝文東所殺,連屍體都要不回來,這個消息使望月閣上下一片震怒,事隔一日,望月閣向十多家洪門分會發出討逆的帖子,要求他們組織人力,聯合起來對謝文東的北洪門進行討伐,另外,他們又派出數名長老參與其中,進行督戰。

    第二百零六章

    答應望月閣對謝文東進行討伐的洪門分會主要集中在亞洲一帶,這些人都視謝文動為自己最大的威脅,希望早點能將他剷除掉,其中韓國洪門分會的老大鄭龍、菲律賓的分會老大周文才、越南分會的老大李忠等人。

    這些分會的大哥連同望月閣的長老聚到一起一合計,想派出主力人員去與北洪門正面衝突基本上不可能。畢竟北洪門在中國北方勢力強威,人員眾多,即使把這十幾家分會的全部成員都加在一起也未必有北洪門的人多,而且還是在人家的地頭上作戰,根本沒有取勝的可能。何況,他們要剷除的人是謝文東,並不是整個北洪門,沒有必要與北洪門斗個魚死網破,雙敗具傷,商量到最後,眾人決定還是以暗殺、偷襲、騷擾為主。

    十幾家分會針對北洪門的各個堂口進行騷擾和偷襲,而各個分會中的精鋭連同望月閣的長老潛伏到T市,尋找機會,刺殺謝文東。

    他們這邊把計劃定下來,參與刺殺行動的曲青庭便把消息通知給了謝文東。

    這次,望月閣派出四名長老,曲青庭是其中之一,另外三位分別是侯廣儉、顏俊偉、沈紅松,其中沈紅松與曲青庭關係交好,以他馬首是瞻,可算是他的嫡系,至於侯廣儉、顏俊偉二人則是忠於閣主的長老。

    本來這次望月閣並沒有打算派出曲青庭,是他自己主動請纓,可是誰能想到他竟然暗藏私心,與謝文東私下串通,成為望月閣內部的一最大毒瘤和隱患。

    接到曲青庭的消息後,謝文東不敢大意,直接傳令下去,讓北洪門各個堂口開始施行紅色戒備。紅色戒備可算是洪門內最高級別的警戒,只有與敵對勢力爭鬥時期才會這樣,為了抵禦洪門分會的來襲,謝文東也只能全幫總動員。

    這幾天,謝文東的心情一直很壓抑,除了望月閣引起的麻煩之外,更主要的是因為金蓉的傷勢。

    金蓉早已經脱離了危險期,身上的傷也痊癒得很快,可要命的是她卻遲遲沒有甦醒過來,這是讓謝文東、金鵬以及所有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謝文東多次詢問醫生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醫生給他的答覆是金蓉的身體機能沒有任何問題,關鍵是她自己的潛意識不想甦醒,這是任何先進的醫學技術都無法解決的。

    連醫生都找不到金蓉甦醒的辦法,謝文東更是一籌莫展。看着病牀上睡得安詳的金蓉,他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開了。他想對金蓉説聲抱歉,可是金蓉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當初醫生説金蓉有變成植物人的可能,他那時還覺得只是醫生的危言聳聽,想不到現在竟然變成了事實。

    幾天下來,謝文東和金鵬都瘦了一圈,兩人自己受折磨的同時,也在折磨着身邊關心他們的人。彭玲就是其中之一。

    北洪門總部,謝文東的辦公室。

    當彭玲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謝文東正站在窗前,目光投向遠方,楞楞發呆。

    彭玲走到他的身後,輕聲喚道:“文東!”

    謝文東回過神來,忙轉回身,看到彭玲,他牽強地一笑,道:“小玲,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看着謝文東消瘦許多的面頰,彭玲又心酸又心痛。她輕輕握住謝文東的手,説道:“文東,不要着急,蓉蓉很堅強,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謝文東心中苦嘆。

    這幾天,他把所有的辦法都想到了,也都用到了,但無論是他的刺激還是金鵬的刺激,對昏睡中的金蓉都絲毫不起作用這種有勁使不出的無力感,好像是頭頂有座大山在死死地壓着他,讓他搬不掉,掙不掉,壓抑得將人的神經扯斷。不想讓心中苦悶的情緒感染到彭玲,他笑了笑,點點頭,輕聲道:“嗯!蓉蓉會醒過來的!”

    他這話即是對彭玲説,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這時,金眼從外面走了進來,先是看眼彭玲,隨後走到謝文東近前,低聲説道:“東哥,王海龍求見。”

    “哦?”謝文東雙手撫了撫面頰,深吸口氣,振作精神,對彭玲説道:“小玲,你先回別墅吧,我這邊處理點共事。”

    彭玲善解人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説什麼,轉身走出辦公室。

    知道她離開時,謝文東才發現辦公桌上多了一隻保温壺,打開蓋子,頓時飄出濃濃的香氣,裏面裝的是煲好的還滾熱的雞湯。看罷之後,謝文東的心中生出絲絲暖意,不知不覺地露出笑容。

    時間不長,王海龍走了進來,走到辦公桌前,深施一禮,説道:“東哥好!”

    “王兄請坐!”謝文東擺擺手。等後者落座之後,他問道:“王兄找我有何事?”

    “東哥,你上次安排的事我已經辦妥了。”説着話,王海龍打開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從裏面拿出一沓文件,雙手遞到謝文東近前,説道:“東哥,我一共找到四名金融業的人才,他們可算是中國金融業界內首屈一指的人才,這是他們的個人資料,請東哥過目。”

    謝文東接過,大致翻看了一遍,點點頭,説道:“做得好!”“謝謝東哥誇獎。”王海龍頓了一下,又道:“對了,東哥,安哥拉現在停止了內戰,百業待興,充滿了商機,各國的企業都在向安哥拉擠……”

    將文件放下,謝文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和知道説這些幹什麼,笑問道:“王兄有什麼話就直説吧!”

    “啊,是這樣的,東哥,你看洪武集團有沒有必要向安哥拉發展?”王海龍小心翼翼地問道。

    哦?謝文東聞言一怔,自己一切關注銀行和鑽石方面的事,倒把洪武集團給忘記了。他敲敲額頭,搖頭而笑,説道:“如果有錢可賺,當然可以去安哥拉發展了。如果你想把生意做到安哥拉,我會和那邊的政府打聲招呼,讓他們對洪武集團多加照顧。”

    “那樣就太好了!”王海龍欣喜地連連道謝。

    洪武集團是北洪門的企業,並非是王海龍的,但他作為洪武集團的負責人,對整個企業效益的盈虧負有直接責任,做得好,他會得到嘉獎,但若做的不好,甚至虧了本,那可就不是職位能不能保住的問題了,而是腦袋問題。

    洪武集團發展到安哥拉,以自身實力加上謝文東的影響力,肯定能從中大賺特賺,不僅能減輕王海龍的壓力,同時也能使他的年底分紅變得更加豐厚。

    “東哥,既然如此,那我就親自去趟安哥拉,先熟悉那邊的環境,再把要做的項目定西來!”王海龍急忙説道。

    “恩!可以。”謝文東想了想,説道:“安哥拉剛剛恢復和平,境內還不太平,你可以從社團內帶些兄弟過去,保護你的安全。”

    “多謝東哥,多謝東哥!”王海龍受寵若驚,一個勁的點頭。

    謝文東笑了笑,補充道:“讓你去安哥拉,是為了集團日後的項目做準備,一切費用皆由集團來出,不過,你可不要拿着集團的錢去那邊做公費旅遊哦!”

    王海龍聽完,兩腿一軟,差點從沙發上出溜到地上,急聲説道:“東哥放心,即便是借屬下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擺手道:“王兄不要緊張,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對王兄的為人我是百分百信賴的,當然不可能和政府那些高官老爺們相提並論了。”

    “是,是,是!”王海龍長長噓了口氣,悄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謝文東仰頭道:“如果哦沒什麼事,就回去準備吧!既然要做,動作就要快一些,不要被別人搶了先機。”

    王海龍站起身,敬聲説道:“屬下明白,東哥,那我就先告辭了。”

    “慢走!”謝文東淡然地應了一聲。

    洪武集團這時候才開始想起進軍安哥拉,確實晚了一些。

    此時有許多國家的企業和公司已經先一步進入安哥拉,涉足到各個領域中,其中動作最快的要屬香港企業,其中又以黑旗幫的幾大集團為主,另外中國政府的動作也不慢,藉着與安哥拉政府良好的關係,國家企業大張旗鼓的進入安哥拉,接下來便是美國的跨國公司,通過與安盟的關係,在安哥拉亦佔有一席之地。

    謝文東並不在乎這些,以他手中所持有的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

    份,即使外國的企業在安哥拉做得再好,他也有辦法將其搞垮。

    國家銀行的股份,就如同時時秒秒都在增加的國債,他完全可以通過這個來給安哥拉政府製造壓力,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王海龍還沒去安哥拉,安哥拉政府到先給他打來電話,其政府官員們希望與謝文東會面。

    安人運和安盟的和解,使安哥拉政府出現了變動。安人運毫無疑問的繼續戰局的主導地位,國家的總統、總理以及重要部門皆有安人運政黨的人員擔當,而安盟只是佔了些相對不重要的職位,比如農業部部長、教育部部長等。

    現在雙方停止戰爭,國家恢復了和平,安盟也取得了合法的地位,這時候安盟開始關注己方和謝文東之間的關係。

    第二百零七章

    謝文東手裏掌握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在戰爭時期,安哥拉的經濟處於崩潰邊緣,看不出什麼,但現在已恢復和平,謝文東手中的股份就顯得至關重要,和他搞好關係,成為安盟主要的外交之一。

    接到安哥拉政府方面的邀請,正常情況下謝文東是要去的,但現在是非常時期,金蓉躺在醫院昏迷不醒,望月閣還糾集十多家洪門分會虎視眈眈,隨時可能攻擊北洪門,在這種情況下,謝文東哪能走的開。

    不過直接拒絕又不太好,在電話中,謝文東反向安哥拉政府發出邀請,請他們到中國來做客,至於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中國,就由他們自己決定了。

    安哥拉方面經過短暫的商議,決定接受謝文東的邀請,不過不是以私人身份來中國,而是藉着外交訪問的方式而來的。

    中國政府對安哥拉的援助非常多,現在安人運和安盟達成共識,國內重現和平,安哥拉政府打算對中國做一次外交訪問,正好藉着這次外交機會,安盟私下裏與謝文東會面。

    為了防範望月閣及其洪門各分會的偷襲,謝文東已做好準備,可一連數天過去,對方卻遲遲沒有動靜。

    高級戒備,整個社團上下的神經都緊繃着,一天、兩天還好説,可長時間下去,又看不到敵人,誰都受不了。謝文東給曲青庭打去電話,問他望月閣的攻擊什麼時候開始。曲青庭苦笑,搖頭説道:“估計一時半刻是無法進行了。”

    望月閣隱居的日子太久了,久到已經與社會脱了節。在他們看來,謝文東只是個北洪門的大哥,應該很容易對付,可是真到做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感覺太理想化了,單單是集結十幾家洪門分會的力量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這十幾家洪門分會雖然服從望月閣的指揮,願意出人出力與謝文東作戰,但涉及到細節方面的問題,便開始爭論不休,首先是每個分會出動的人數應該是多少便出現了分歧,如果出同樣多的人數,勢力小的分會會覺得不公平,如果讓勢力大的分會多出些人員,他們又不贊同,另外還有資金、各分會進攻北洪門哪個堂口等方面的問題,十幾家掌門大哥爭執不下,都不想讓自己吃虧,又都想佔別人的便宜,如此一來,爭來爭去,進攻的時間也被無限期的耽擱下來。

    望月閣對他們的表現大感失望,可是又不好插手太多,長老們只能從中起到調節的作用,但收效甚微。

    聽完曲青庭的話,謝文東笑了,烏合之眾無論到什麼時候還是烏合之眾,那他們的聯合肯定不牢靠,就算打過來,自己也沒什麼好怕的。

    與曲青庭通完電話之後,他的心情鬆緩了一些,下午,象往常一樣謝文東先去醫院探望金蓉。

    病房裏的金蓉睡的安詳、深沉,臉色比剛受傷時紅潤了許多,躺在病牀上,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謝文東放輕腳步,走進房間,在病牀旁邊慢慢坐下。他身邊的五行兄弟以及袁天仲識趣地沒有跟着進入,守在病房門外。

    他看看牀頭櫃上放的一隻削完皮、果肉已有些發黑的蘋果,幽幽嘆了口氣,將蘋果拿起,放進垃圾桶內。這些天,他每次來探望金蓉時都會削好一隻蘋果,放在牀頭櫃上,希望自己第二天來時,會發現蘋果已被吃掉,可是,每次他都很失望。

    呆呆地看了金蓉好一會,他扶了扶她額前的幾縷頭髮,嘆道:“容容,真不知道你還要在這裏睡多久,大家現在都很惦記你,也都很思念你,快點醒過來吧!”説着話,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放在金蓉的掌心,説道:“這是你當初給小玲的戒指,本來小玲想當面還給你的,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話到一半,謝文東説不下去了,連吸了幾口氣,苦笑説道:“別逃避,你還欠我一場訂婚典禮,我會一直等你醒來!”

    “真希望我能象你一樣,躺在牀上,就這樣一直睡下去,沒有煩惱,也沒有憂愁……這些日子,我實在,太累了……”

    謝文東一邊説着話,一邊合上金蓉的手,讓她握住戒指。

    “如果,這是你對我的懲罰,我想,你已經做到了,如果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那它一定是該死的瞎了眼。”

    他拿出新買的蘋果,用水果刀慢慢地削着蘋果皮。

    “噹啷——”

    戒指在金蓉的手指縫隙中滾出,軲轆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誒!謝文東放下蘋果,俯身將戒指揀起,如果這時候他能仔細察看金蓉的手指,會驚奇的發現她的指尖在微微顫抖着,可當他挺起身時,金蓉又一動不動。

    他將戒指在袖子上蹭了蹭,又放進金蓉的手中,説道:“這枚戒指是你最喜歡的,我不希望你送給別人,也不希望你把它扔掉!”説着話,他緊緊的握住金蓉的手,希望她能將戒指抓緊,一滴水珠也隨之落進金蓉的手指上。

    將蘋果削好,謝文東去了衞生間,洗了洗臉,又少坐了一會,方從病房裏走出來,一成不變的表情,幽深而陰冷的雙眼,病房內與病房外的謝文東,簡直判若倆人。

    第二天,一位另謝文東意想不到的人來到了北洪門總部,西肋和美。

    她的突然到來,讓謝文東十分意外。看着頭帶着網球帽,面帶茶色墨鏡,身穿Nike的運動休閒裝,象是個時尚大學生的西肋和美,謝文東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現在的樣子和平時高貴華麗的模樣差距實在太大了。

    “西肋小姐,我沒有認錯人吧!”謝文東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含笑説道。

    西肋和美摘掉墨鏡和球帽,用力地甩了甩頭,頓時,一頭烏黑的繡絲飄落披肩,不用謝文東讓,她自己已“大方”地坐下來,十分肯定地説道:“沒錯!我可以保持謝先生沒有認錯人!”

    要知道入江禎現在最想抓到的兩個人,一個是高山清司,一個就是西肋和美,中國雖然不比日本,但山口組的眼線還是數量眾多的,若是被眼線發現西肋和美的行蹤,她的處境將變得非常危險。

    謝文東笑道:“西肋小姐好大的膽量,不僅一個人來到了中國,竟然還敢找到我這裏來。”

    西肋和美一笑,説道:“當初謝先生在東京幫過我一次,我相信謝先生絕對不會把我交給入江那個叛徒的,另外,我也不是一個人來的中國,只不過是謝先生這裏很安全,我沒有必要帶那麼多的手下而已。”“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讓秘書送上一杯茶水,隨後問道:“説説吧,西肋小姐這次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西肋和美毫不客氣,直接了當地説道:“我希望謝先生能幫我們殺掉入江禎。”

    謝文東眨眨眼睛,沒有接話。

    西肋和美又道:“我們不想麻煩謝先生去日本,只能謝先生能讓日本洪門站在我們這一邊,對入江禎宣戰,我們就很感激了。”

    日本洪門的總部在東京,而東京有是入江禎尤為看重的地方,一旦日本洪門向入江禎宣戰,一定會打得他措手不及,另外日本洪門是華人社團的龍頭,它的動向,能決定其他華人社團的傾向,若日本洪門能在站高山清司那一邊,對他的勢力至少是個士氣上的鼓舞。

    謝文東笑眯眯地不説話,心思卻在飛速運轉着。

    入江禎和高山清司兩股山口組勢力的內鬥,他是不想參與的,這二人打的越熱鬧,他就越開心,若是插手,不僅會給日本洪門帶來紛爭,也會打破他二者之間的平衡。他笑着搖了搖頭,説道:“對不起,看來我要讓你們失望了,對於貴組內部的爭鬥,我不想插手,也不想讓日本洪門參與其中。”

    “謝先生想要什麼?只要我們能做到的,我們一律滿足你。”西肋和美不甘心地説道。

    “任何事嗎?”謝文東別有深意地含笑説道。

    似乎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麼,西肋和美玉面一紅,沉沒片刻,重重地點點頭,説道:“任何事!”

    聽完這話,謝文東對高山清司頗感失望。犧牲自己的女人來實現自己的目的,這實在不是一個男人所為。在他印象中,高山清司也不是這樣的人。他暗皺眉頭,疑聲問道:“是高先生讓你來的?”

    西肋和美搖頭道:“不!是我自己偷偷跑來的。”

    原來如此!從心裏來講,謝文東更希望高山清司做山口組的老大,在吉樂島時,他和高山清司大打過一場,並同困在小島上三天,對他的為人以及性格還是有所瞭解的。高山清司比入江禎耿直的多,也正直得多,重情重義,不過感情歸感情,理智上他還是覺得讓山口組的內鬥繼續下去對自己有利。想到這裏,他正想拒絕,可思緒一轉,將拒絕的話又咽了回去,笑眯眯地説道:“西肋小姐請回把,即使我真的想談這方面的事情,我也會和高山先生談,而不是你。”

    第二百零八章

    聽完謝文東這話,西脅和美先是一喜,隨後又擔憂起來。聽他的口吻,似乎有幫己方意思,不過不知道謝文東是不是出於真心的,萬一他是故意這麼説,心中預謀不軌,那高山來中國豈不是自入虎口?若高站真出了事,己方再想戰勝入江禎可就沒有任何希望了。西脅和美低頭沉思不語,想了很久,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要見高山,在中國?”

    “沒錯!”謝文東含笑點點頭。

    “唔……”西脅和美又沉吟片刻,説道:“對於這點我不能做出決定,我需要和高山商議。”

    謝文東笑呵呵道:“我可以等。”

    西脅和美正色道:“那好吧!謝先生,我會在近期在聯絡你。”

    與謝文東到別後,西脅和美憂心重重地離開北洪門總部。

    她前腳剛走不久,東心雷便走近辦公室,異常關心地問道:“東哥西脅小姐來找你有什麼事?”

    謝文東淡然一笑,並不避諱東心雷,説道:“過來是做説客的。她希望我能讓日本洪門站在高山清司那一邊。”

    “哦!”東心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道:“東哥拒絕她了?”剛才,是東心雷把西脅和美送出總部的,見她面帶憂慮,估計十之八九是沒達成心願。

    謝文東感覺好笑地看眼他,説道:“即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我要高山清司親自來中國和我談這件事。”見東心雷皺着眉頭,又要發問,謝文東猜出他要問什麼,擺擺手,説道:“高山清司的為人,比入江禎強過許多,如果他肯聽我的話,由他來做山口組的老大,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如何能讓他聽東哥的話?”

    “這就要需要我和他做次詳談了。”謝文東聳聳肩,幽幽説道。

    本來,謝文東希望山口組在繼續內鬥下去,這樣一來,山口組至少不會再給他增添麻煩,不過轉念一想,感覺這又實在太可惜也太浪費了。

    山口組在亞洲的勢力範圍極廣,甚至可以説亞洲各國或多或少都有山口組的勢力,現在望月閣在亞洲糾集十多家洪門分會與自己為敵,自己要去逐個掃平他們,需要付出大量的精力和時間,結果是輸是贏還不可知,但若山口組能幫自己對付這些洪門分會,那情況就大不相同了,他有把握能在幾個月的時間蕩平這些分會。另外還有很重要一點,高山清司比入江禎守信,與他合作,自己更能放心。

    出於這些方面的考慮,謝文東想和高山清司詳談一次,順便也談談對方的虛實。如果高山清司真的敢冒風險來中國與自己會面,那就説明他的勢力在與入江禎的對戰中處於下風,自己可加大談判籌碼,若反過來講,高山清司不敢來中國,自己也就沒有和他談判的必要了,即使談了也得不到好處。

    謝文東城府深沉,想來精於算計,洞察人心和人性,這也正是他克敵至勝的法寶。

    南京。

    經過與青幫的一場大血戰過後,青幫雖然受到重創,士氣遭到打擊,但實力和戰鬥力仍在,而北洪門這邊取得小規模的勝利,損失不大,但基本的戰鬥力已經打沒了。

    激戰後的第二天,當青幫派出的小股人員來北洪門堂口試探的時候,發現裏面已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十幾名刺探的青幫人員刀不血刃,直接將北洪門的南京堂口攻佔。

    消息傳到魏東東和彭真那裏,二人都有些發傻,北洪門竟然放棄堂口了?作風向來剛烈的北洪門竟然扔下堂口逃跑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彭真愣了好一會,突然哈哈大笑,迫不及待地拉上魏東東,邊向外走邊叫上全體人員,向北洪門的堂口進攻。

    坐在車上,他壓不住心中的喜悦,掏出手機,手指顫抖地給韓非打去電話。

    電話剛剛接通,他先喊了一聲幫主,隨後興奮道:“我……我們把北洪門堂口打下來了,現在整個南京都在我在控制範圍之內。”

    魏東東在旁狠狠白了他一眼,暗罵一聲白痴!北洪門若是監守堂口,對己方最為有利,可將他們的力量全殲,但現在人家跑了,跑到那裏不知道,躲藏在暗中,這才是真讓人感到頭痛的。

    沒有忽視魏東東流露出來的不滿,彭真誤會了他的意思,忙又對着電話大聲説道:“當然,這次之所以能大獲全勝也多虧有魏兄弟協助我!”

    彭真和魏東東竟然把南京打下來了,這倒出乎韓非的意料,本來只是打算讓他二人去騷擾北洪門,起到牽制的作用於,哪想到最後竟取得這樣的結果,韓非心情暢快,哈哈而笑,對彭真和魏東東二人好好一頓讚揚。最後,他説道:“南京能守則守,若北洪門派出大隊人馬來攻,可以放棄,你們的任務就是牽制。”

    “幫主儘管放心,北洪門想打回南京,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嘿嘿……”

    彭真這還是第一次得到韓非的讚揚,整個人都已飄飄然,彷彿飛在雲端,心裏暗暗打定主意,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死守南京,給社團裏其他的幹部們看看,北洪門也並非是不可戰勝的。

    他二人帶着下面的兄弟到了堂口,都開始忙碌起來,彭真急着從周圍地區抽調人力,加強己方在南京的實力,而魏東東則忙於查探北洪門的下落,連連指揮下面的兄弟抓緊時間調查。

    三眼、高強、李爽、姜森、張研江、劉有力等人當然沒有撤離南京,只是化整為零,分散在南京各地,一邊等着各地的援邊的到來,一邊刺探青幫人員的分部,為己方日後的反攻做準備。

    這個時候,北洪門在北方的實力顯現出來。

    南京地區的人力雖然被打散了,但一聲令下過後,周圍城鎮的援邊源源不斷地湧進南京,只幾天的工夫,北洪門由一百多人已經集結到兩千多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且這些人力雖然是東拼西湊出來的,但紀律極其嚴明,潛伏在南京各個角落,即不生事,也不張揚,不顯山不露水,完全按照三眼的要求低調行事。

    三眼、高強等人暗暗點頭,都説北洪門的實力強,現在總算明白強在什麼地方了,那就是一個社團的底藴。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人員無須訓練,拿來即可應用,整個社團已擰成一根繩子,其實力只能用可怕來形容。

    手裏多出兩千人,三眼的心總落回到原位,雖然青幫的人員也在增加,但他對打敗青幫充滿了信心。

    又修養了一天,三眼等人開始籌備反攻的部署。

    商討中,李爽建議直接強攻堂口,不給青幫任何機會,一鼓作氣將其堂口的青幫主力全部殲滅。

    張研江不同意他的主張,覺得己方現在也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

    有把握打下來固然是好,但打不下來,己方就得和青幫展開消耗戰,得不償失。

    李爽晃着大圓腦袋,問道:“那你説咋整?”

    張研江看着他笑了笑,道::“青幫的主力聚集在堂口內,不過也許一許多人力分散在堂口外的各個場子裏,對方這部分青幫人員,我們還是有必勝的把握的,那我們就一點點的來切割、來消滅他們,慢慢消耗青幫的實力,這樣做,風險低,成效高,甚至能讓青幫所霸佔的堂口不攻自破。”

    “哈哈!”姜森笑了。撓着腦袋説道:“這個戰術有名堂,叫做……叫做……“冥思苦想了半餉,也沒向出個所以然來。

    三眼接道:‘叫做’外殼手術式的進攻‘,美國經常這麼打。

    “對,對!”姜森一拍大腿,笑道:“我們可以試試看它的效果如何。”

    李爽不以為然,都囊道:噁心的名字,噁心人的戰術。”

    高強和姜森舉手表示贊同,李爽見狀,也舉起手來,説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説明研江的主意肯定不錯,我也同意。“

    在出謀劃策方面,李爽有自知者明,向來都是隨波逐流型的。

    三眼點點頭,道:“那好,咱們就這麼定了。”説完,他拿出南京地圖,用筆在上面畫來畫去,邊畫邊説道:“根據山口組提供的情報,情報在這裏……這裏……這裏……的人員都是蠻多的……”

    幾人馬上又開始商討作戰細節方面的問題。

    劉有力在旁看着連嘴都插不上,不是三眼不給他説話的權利,而是他沒時間插嘴。

    三眼等人對話的速度極快,商議如何反攻這樣的大事,你一言我已語,一分鐘不到就定下來了,讓劉有力在旁邊一個勁的吞口水,同時也對文東會幹部們的行事快捷與默契既羨慕又佩服。

    指出青幫的主要人員分佈,三眼點着剛才在地圖上畫的一個大圓圈,笑道:“明天凌晨2點進攻,我來打這裏!”

    第二百零九章

    李爽不敢落後,也點着地圖上一個圓圈,説道:“這裏交給我了!”

    高強和江森也各選擇了一處地點,最後,三眼指着最後一個圓圈,看向劉有力,説道:“劉兄,這裏交給你了,由研江協助,有問題嗎?”

    劉有力忙點頭打:“沒問題,三眼哥!”

    三眼恩了一聲笑問道:“大家還有意見嗎?”見沒有人答話,他正色道:“那好,我們就這麼定了,現在大家先驅瞭解一下各自進攻目標的環境,我們凌晨動手!”

    這個由三眼主持的碰頭會開的很快,前後加一起沒用上十分鐘,便把總體的作戰目標和細節行洞定了下來。這讓劉有力不得不歎服他們辦事的效率。

    一天的時間,三眼等人都在各自選好的目標地區“踩點”,等到晚上,眾人紛紛返回,將兩千名的北洪門兄弟劃分成五隊,分別由三眼、高強、李爽、姜森以及張研江、劉有力帶領。

    都安排妥當之後,眾人睡了一覺,凌晨十二點半時,各自帶領手下的人員前往準備進攻的目標地。

    由於白天已經做好了詳細的偵查,晚上行洞起來輕車熟路,三眼是第一個到達的,他進攻的目標是一家夜總會,這本是北洪門的場子,現在已由青幫佔領,由於場子比較大成為了青幫在南京的幾個大據點之一,裏面駐守的人員也較多。

    三眼大部分的手下留在外面,自己只帶着十幾名北洪門的兄弟走進夜總會。

    夜總會確定很大,分上下三層,一層是大堂,由舞台、舞池和散座組成,二層是清一色的包房,至於第三層,則是不對外開放的秘密賭場,由於夜總會的老闆在市裏有些門路,賭場開得也比較大,屬於南京比較有名氣的地下賭場之一,説是秘密的,其實可算是半公開的。

    只是最近一段時間賭場暫時關閉,這和青幫的入侵有關係,現在南京黑道動亂,北洪門和青打得不可開交,夜總會的老闆看不清楚形勢,聰明的將賭場關閉,等形勢穩定了之後再做打算。

    三眼不是北洪門的人,他帶近來的北洪門兄弟也是從外地過來的,夜總會的服務生並不認識他們,招呼他們坐下之後,問道:“幾位喝點什麼?”

    “酒!”三眼身子向後一靠,雙腿一抬,自然而然地搭在桌子上,歪着腦袋看着服務生笑道:“你們這裏最好的酒!”

    服務生愣了愣,環視三眼等人一眼,暗道一聲看來今晚又有好戲看了!在夜總會工作的人眼睛都尖得很,閲歷也豐富,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一看三眼等人的樣子就知道不是簡單的角色,服務生呵呵一笑,低聲問道:“哥幾個可是來找麻煩的?”

    三眼聞言笑了,這服務生倒是挺機靈的!他挑起眉毛,點了點頭,説道:“和你們沒關係,我們找的是青幫!”

    服務生馬上露出一副“我瞭解”的表情。青幫把北洪門打跑了,北洪門哪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打回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他苦笑説道:“大哥,你們要打,最好還是出去打,不然場子砸了,又要停業整頓,我們沒有工資,你們也收不到保護費……”

    “媽的,你哪來那些廢話?”一名北洪門人員不耐煩地説了一句,揚頭道:“讓你拿酒就去拿酒好了,這裏沒你的事,一會最好閃一邊去!”

    服務生聳聳肩,不再多言,轉身走開了。

    時間不長,他端着兩瓶路易十三走過來,放在桌子上,笑呵呵道:“各位請慢用!”

    讓服務生將瓶蓋打開,三眼倒了一杯,一口喝乾,隨後又倒一杯,還是一飲而盡,連喝了三杯,方説道:“叫青幫看場的人過來,就説這裏有人找麻煩!”

    “明白!”服務生機靈地答應一聲,轉身快步地向夜總會里端走去。

    白蘭地並不算烈性酒,對於三眼這種海量的人來説,一瓶喝下去也不算什麼。周圍的十幾名北洪門幫眾看者他豪飲,都覺得實在浪費了這麼好的酒。

    眨眼工夫,三眼將半瓶酒喝乾,這時,服務生也帶着十多名膀大腰圓的漢子走了過來,到了三眼等人的附近,他伸手一指,説道:“就是他們找麻煩!”

    那十幾名大漢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走到三眼等人的近前,將他們先是逐一的大量的一翻,沒有看到太扎眼的人,其中一位黑麪漢子冷聲問道:“聽説哥幾個過來找事?怎麼個意思啊?”

    三眼也不答話,頭也不抬的悶頭喝酒,一杯連着一杯。他不開口,其他北洪門人員也不説話,一各個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默默無語。

    見對方視自己為透明,黑麪漢子氣樂了,抬起一條腿,踩在桌子上,用手拍了拍鞋面的浮灰,説道:“這裏是我們青幫罩者的,如果你們想找麻煩,我奉勸你們,最好馬上滾蛋!如果單純是來消費玩樂的,我們歡迎,看在都是同道兄弟的份上,給你們打個八折……”

    不等他説完,三眼突然抓起酒瓶的瓶頸,對準黑麪漢子踩在桌面上的小腿,惡狠狠的砸了下去。

    只聽啪的一聲,瓶碎,那黑麪漢子的腿骨也應聲而斷。

    路易十三的酒瓶是水晶製品,單單是隻瓶子的價格就在兩千元左右,不僅分量沉,而且也是異常結實,即使是塊方磚也能砸碎,何況人的血肉之軀。

    “啊……”

    那黑麪漢子的腿故折斷,小腿成V字型扭曲,疼得他摻叫一聲,仰面摔倒,抱着腿,在地上左右打滾。

    三眼看了看手中餓半截瓶子,冷聲説道:“你的狗命並不比這隻瓶子值錢!”

    “我CAO瑪……殺了他!給我殺了他!”黑麪漢子疼的滿臉是汗,五官扭曲得嚇人,對左右的同伴怒聲叫喊道。

    唰!那十幾名青幫漢子不約而同的從後腰拔出片刀,一各個兩眼盆火,直向三眼比去。

    三眼將酒瓶仍掉,隨後擺擺手,説道:“要打架就跟我出去打,你們有沒有種?”

    “有瑪了個比種,幹!”黑麪漢子躺在地上大聲叫喊道。

    隨着他的話音,三名大漢衝到三眼近前,掄刀就砍。

    三眼向旁一閃身,輕鬆將對方的刀閃開,隨後抓起茶几,橫者掄了出去。

    那三人閃躲不急,被茶几撞個正着,嘩啦啦,茶几破碎,三人也被撞得連連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

    “兄弟們,上!”三眼不再客氣,肩膀晃動,亮出開山刀,一個箭步衝出去,藉着慣性,刀勢兇猛的連續劈刀兩人,直接衝到那

    路易十三的酒瓶是水晶製品,單單是隻瓶子的價值就在兩千元左右,不僅分量沉,而且也異常結實,即使是塊磚也能砸碎,何況人的血肉之軀。

    “啊……”

    那黑麪漢子的腿骨折斷,小腿成V字型扭曲,疼得他慘叫一聲,仰面摔倒,抱着腿,在地上左右打滾。

    三眼看了看手中的半截瓶子,冷聲説道:“你的狗命並不比這隻瓶子值錢!”

    “我插你嗎……殺了他!給我殺了他!”黑麪漢子疼得滿臉是汗,五官扭曲得嚇人,對左右的同伴怒聲叫喊道。

    唰!那幾十名青幫漢子不約而同的從後腰拔出片刀,一各個兩眼盆火,直向三眼比去。

    三眼將酒瓶仍掉,隨後擺擺手,説道:“要打架就跟我出去打,你們有沒有種?”

    “有瑪了個BI種,幹!”黑麪漢子躺在地上大聲叫喊道。

    隨着他的話音,三名大汗衝到三眼近前,掄刀就砍。

    三眼想旁一閃身,輕鬆將對方的刀閃開,隨後抓起茶几,橫着掄了出去。

    那三個人閃躲不急,被茶几撞個正着,嘩啦啦,茶几破碎,三人也被撞得連連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

    “兄弟們,上!”三眼不再客氣,肩膀晃動,亮出開山刀,一個箭步衝出去,藉着慣性,刀勢兇猛的連續劈倒兩人,直接衝到那黑麪大漢近前,一腳踩在他的斷腳處。

    那黑麪漢子哪能受得了,痛得怪叫一聲,差點暈死過去。

    給我閉嘴!三眼掄一腳,對準大漢的腦袋,狠狠踢了下去。

    砰!這勢大力沉的一腳正面踢在黑麪漢子的太陽穴上,後者聲都沒吭一下,當場暈死過去。

    想不到對方如此霸道,上來就連傷已方數人,剩下的幾名青幫人員膽卻,下意識地紛紛後退。

    見夜總會里端又有人影晃動,顯然青幫的緩兵要來了,三眼也不耽擱,向身後北洪門兄弟一甩手,喝道:走!

    三眼來得快,走得更快,帶着十幾名北洪門兄弟奪門而出,直向大街跑去。

    出了夜總會之後,三眼故意放慢速度,給對方追上來的機會。

    他們前腳剛出夜總會,隨後跟出來數十名青幫人員,手中拿片刀的,也有拿鋼管、棍棒的,一各個大呼小叫,罵喊聲連天。

    雙方一個前跑,一個後追,在夜總會門前的大街上演一場追逐戲。

    很快,衝在前面的青幫人員便把三眼等人追上,雙方一糾纏,速度馬上減了下來,其他的青幫人員趁機將三眼等人團團包圍住。

    數十號青幫大漢,將三眼等人圍困在中央,只見場中刀光霍霍,殺氣沖天,青幫人員一各個兩眼通紅,滿面猙獰,好像隨時都會衝上前去把三眼這十幾人撕個粉碎。

    由於三眼傷了人,青幫人員也不多説話,不知是誰高喊一聲,驚心動魄的撕殺也隨之拉開了序幕。

    青幫在人數上佔絕對優勢,可三眼這邊的戰鬥力也不弱,尤其是三眼,經過的火拼實在太多了,再多的敵人也見識過,何況區區幾十名青幫人員。

    面對數十名青幫幫眾,三眼毫無懼意,邊揮舞開山刀,邊將腰帶解下來,纏於手上,用來格擋四周砍來的片刀和棍棒。

    雙方展開了赤裸裸的撕殺,雖然人數不多,但場面卻甚是血腥,眨眼工夫便見了紅,北洪門和青幫皆有人員受了傷,渾身是血,可依然瘋狂地掄着手中的片刀。

    三眼象是一頭餓急了的黑豹,左突右殺,連砍帶劈,又傷了青幫數人,見他兇猛,青幫的火力也只要集中在他這個點上,可是二十多人打他一個,非但沒有放倒三眼,反被三眼劈掛了三人。

    這時,夜總會的大門裏又湧出來二十多人,帶頭的一位是名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先是觀望了一番戰場上的形式,見對方只有十幾個人,大嘴一撇,提着一把大砍刀直向三眼衝去,同時高喝一聲:“都給我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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