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來的這位北洪門的人是趙榮的手下,而抬青幫傷員的這些人是張一的手下,雙方雖然同屬北洪門,但一方在x市,一方在淮北,相互之間根本不認識。
張一手下的頭目愣了愣,隨後一笑,説道:“兄弟,我們是按照一哥的命令行事。”
來人走上前來,看了看那名受傷的青幫青年,嘴角一撇,對那頭目説道:“我也是聽從榮哥的命令。再説,我們有多少兄弟死傷在青幫的雜種手裏,現在反而要花錢救治他們,兄弟們哪能服氣?!”
那頭目暗暗嘆了口氣,來人説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他隨即掏出手機,給張一打去電話,説明原因,張一聽完,仰面沉思片刻,説道:“就按照趙堂主的意思做吧!”張一為人頗為仁厚,但腦筋非常靈活,他認為沒有必要因為一個青幫的人而損傷到己方內部的感情。
“是!一哥!”頭目聽完,鬆了口氣,向手下眾人搖了下頭,眾人會意,紛紛鬆手,將那青幫青年扔在地上。
“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那青幫青年恢復了點力氣,驚恐地看着眾人,大聲叫喊道。
趙榮的那名手下眼中寒光一閃,冷聲説道:“媽的,你找死!”説着話,從腰間抽出匕首,到了青年近前,對着他的胸口猛刺兩刀。
工地門外,謝文東從車裏出來,伸展筋骨,看看手錶,已經快過中午,他估計鐵ning一眾恐怕很難支撐到晚上。他看向五行兄弟,問道:“你們説,韓非會不會來救援鐵ning?”
“一定會的。”金眼説道:“鐵ning是韓非手下的大將,現在他危在旦夕,韓非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恩!”謝文東笑眯眯地點點頭,説道:“是啊!韓非一定會來救援的,但是距離太遠,當他趕到的時候,只能是替鐵ning收屍了,呵呵!”他輕輕一笑,揉着下巴,如果向問天不答應自己出手,他現在就不着急除掉鐵ning了,可採用‘圍點打援’的策略,圍而不殺,打擊青幫的援軍,但現在沒有那個必要了,既然南洪門已蓄勢待發,自己若不去利用,那就太傻了。
正在這時,幾名北洪門的青年拉着一個女人走了過來,那女人還不時尖聲罵道:“你們這些臭流氓,快放手!混蛋!”
謝文東一怔,舉目看去,瞧清楚女郎的模樣,他忍不住笑了。被北洪門人員推搡過來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南方早報》的女記者。謝文東在發笑的同時,又忍不住在心裏感嘆,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棄而不捨的精神。
等女郎到了近前,謝文東含笑説道:“記者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聽聞這話,女郎重重哼了一聲,幾名北洪門人員卻皆是一驚,忙問道:“原……原來東哥認識她啊!”説着話,便想將女郎放開。
謝文東搖搖頭,説道:“不認識,僅僅是見過。她是報社的記者,一直想在我身上挖新聞,你們説該怎麼辦?”
幾名青年本想將女郎放開,可一聽這話,手抓得更緊了,其中一人説道:“東哥,那就把她交給我來處置吧!”
“你們敢殺我?”女郎顯然還沒有弄清楚狀況,衝着謝文東歷聲呵斥道。
謝文東搖頭笑道:“恐怕,是不單單殺你那麼簡單。”
女郎身子一震,扭頭看向周圍的幾名青年,發現他們都用怪異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身為女人,她當然明白那些目光代表着是什麼。無論她的膽子有多大,但在這種時刻,也大不起來。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顫聲問道:“你……你們要幹什麼?”
謝文東不再説話,轉過身形,背對着女郎,同時揮了揮手。
幾名青年面露喜色,拉扯着女郎,向工地側面的荒草地走去。
女郎意識到要發生什麼,拼命的掙扎着,可是她的力氣與幾名健壯的青年比起來相差太遠,非但沒有擺脱幾人的控制,反而被抓得更緊,身上也多許多淤青。她自己掙扎不開,她又向謝文東尖叫道:“謝文東,你不……”
她話還沒有説完,一名青年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破布,狠狠的塞進她的嘴裏,叫聲也隨之嘎然而止。
進了荒草地,走了一段距離,隨後幾名青年將她按倒在地,不由分説開始強行扒開她的衣服。
女郎雖然已經被拉出好遠,嘴巴也堵上,謝文東似乎仍能聽到她的尖叫聲,他向水鏡招招手,面帶苦笑的説道:“讓兄弟們做得別太過火,也不要傷害她,給她個教訓就是了。”
“明白!東哥!”水鏡應了一聲,快步向草地方向走去。
當水鏡到時,女郎的外衣和外褲已經被扒掉,身上只穿一件白色的小背心以及白色的內褲,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讓人看了,忍不住兩眼噴火,此時那幾名青年就是這樣,一個個被慾火燒得滿面通紅,其中一名青年用力的分開女郎的雙腿,半跪在地,將她的腿抬起,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同時又親又咬,過了一會,青年興奮得只哼哼,邊撕扯她的內褲,邊解自己的腰帶。
當水鏡走到他身後時,正看到他露出白白的屁股。水鏡別過頭,氣笑了,接着,提腿就是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
那青年怪叫一聲,一頭跌在女郎的肚皮上,隨後慌張地爬起,叫道:“是他媽誰踢我……”
當他看到身後的水鏡時,剩下的半局罵聲嚥了回去,提着褲子,滿面尷尬地説道:“水……水鏡姐,你……你怎麼來了?”
“我來了,打擾了你的好事是吧?”水鏡淡然説道:“到此為止吧!”説着話,她拿出錢夾,從裏面抽出一沓鈔票,遞給青年,道:“要消火。等晚上回城裏去找小姐!”
水鏡擺擺手,那幾名青年拿着鈔票,樂呵呵地走開了。
等他們離開之後,水鏡低頭看着臉上仍殘留着驚恐和淚水的女郎,冷漠説道:“穿好你的衣服!”
兩分鐘後,水鏡在前,女郎在後,默默地從草地中走出來。
他二人走到汽車近前,謝文東瞄了女郎一眼,含笑説道:“記者小姐,很抱歉,剛才讓你受驚了。”
女郎竟然驚魂未定,雙手抓着衣襟,身子還在哆嗦着,腦袋低垂,一句話也沒有説。
謝文東説道:“今天,你是運氣好,兄弟們把你拉過來見我,但是,你要記住,你的運氣不會永遠都這麼好,如果還有下一次,那麼剛才那一幕將還會發生,而且會是沒人打擾的延續下去,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説完,他轉頭看向水鏡,説道:“水鏡,帶記者小姐回城裏,找家最好的酒店,讓她好好休息。”
“是!”
水鏡應了一聲,挽住女郎的胳膊,説道:“走吧!”
女郎站在原地沒有動,當水鏡第二次拉她時,她猛地抬起頭,兩隻苦的通紅的眼睛幾乎快要燃燒起來,直視謝文東,咬牙説道:“今天你給我的恥辱,日後我一定會加倍找回來的!”
謝文東愣住,隨後仰面而笑,聳肩説道:“隨時奉陪。”
女郎還想多言,水鏡已不給她機會,皺着眉頭,寧將他拉走。
水鏡想不明白這個女記者的腦袋裏都裝着什麼東西,難道他不知道自己處境的危險嗎?難道她就認準東哥不會傷害她嗎?那太可笑了,也太天真了。
看着水鏡將女郎拉上車,快速開走,金眼嘆了口氣,輕聲説道:“東哥,這個女人很麻煩啊!”
謝文東笑了,幽幽説道:“無論多麼麻煩,中就是個女人而已。”
另一邊,工地內,北洪門對青幫的招降還在大張旗鼓的進行着。
見喊話和食品引誘都不見效,趙榮老臉一沉,開始使用強硬的手段。
他讓下面的兄弟把抓到的那些青幫俘虜通通押到樓房正前方,分隊列排開。
在凌晨的惡戰中,請幫人員逃跑的不少,但真正跑掉的卻不多,多數都被北洪門生擒活捉了。
數百號的請幫人員被捆綁着,在樓前站立數排,趙榮手下的一名頭目從第一人開始招降,到了那人近前,大聲喝道:“你願不願意向我們投降?説!
被問話的青幫人員舉目望望面前的樓房,只見個個窗户上擠滿了腦袋,已方的兄弟都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他胸中心血一陣盪漾,搖頭説道:不!
北洪門頭目點點頭,冷笑一聲,猛然一腳,將他踢了出去.
青幫人員雙手被捆,受了他一腳,身子娘娘蹌蹌推出多遠,最後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不等他從地上掙扎着站起,那名頭目喝道:殺!
隨着他的話音,早在一旁準備好的北洪門幫眾一擁而上,對着那名青幫人員就是一頓亂刀.
只眨眼工夫,那人便在閃爍的刀光中被砍得渾身刀口,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不識好歹的人,只能是這樣的下場!北洪門走道第二名青幫人員近前,大聲喝問道:你呢?願不願意投降?
第31章
“我……我……”那名青幫人員臉色蒼白,結結巴巴説不出話來。已有前車之鑑,排在他前面的同伴剛剛在他眼前被人家亂刀砍死,此時輪到自己,他心中恐懼不已,本想點頭,可是一看前方樓內的兄弟,他心中一顫,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猶豫不決,但北洪門的頭目卻不給他猶豫的時間,一腳將他踢了出去,喝道:“殺!”
“等……”
那青幫人員趴在地上剛説個等字,周圍的北洪門人員上前,片刀齊舉,劈頭蓋臉的惡狠狠砍下去。
在一陣鋼鋒切骨的聲音中,場上血星四濺,慘叫連連,躲茂於樓內的青幫眾看得真切,一個個忍不住喘起粗氣,自己的脖子好象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掐住,快要窒息似的,人們在別過頭去的同時,也感覺頭皮陣陣的發麻。
北洪門頭目也在心寒,只是沒表露在臉上,接着走到下一個青幫人員近前,冷冷問道:“你呢?,降,還是不降?”
“我投靠,我願意投靠!別殺我,不要殺我!”不等北洪門頭目把話説完,這名青幫人員已嚇得臉色蒼白如紙,連連點着腦袋,迫不及待地尖聲叫道。
聽了這話,北洪門頭目在心裏也長出口氣,冰冷的臉上帶上笑容,抽出匕首,將捆綁青幫人員的繩子割斷,拍着他的肩膀説道:“這才對嘛!只要肯投降我洪門,大家以後就是兄弟,下去休息吧!”説着話,他向手下一甩頭,過來兩名北洪門人員,將其領了下去。
只要有第一個人站出來肯投降,以後的就好説了。北洪門頭目看向第一排的其他人,説道:“願意投降的,站出來一步,不願意投降的,就在原地不要動了!”
第一排將近一百人的青幫人員相互看看,其中大半都向前站出一步,只剩下十多人在原地沒有動,目光兇狠的死死瞪着那些受不了威嚇而選擇投向的同伴。
北洪門頭目伸出手指一掃,説道:“前面的兄弟,下去休息,後面的,殺!統統殺掉!”
十多名青幫人員,被北洪門幫眾趕到一起,隨後,在喝喊聲中,開始了血腥的屠殺。
看着滿場飛濺的鮮血,聽着同伴撕心裂肺的哀嚎,樓內的青幫人員本就已經拉得緊緊的神經幾乎要崩斷。
“我受不了!”樓內數名青幫幫眾實在承受不住,瘋了似的向外衝去。
那名叫阿強的頭目攔住他們,大聲喝道:“你們要幹什麼去?”
“強哥,我受不了了,我想向北洪門投降!”
“不投降,我們也會和他們一樣,死在亂刀之下!”
“”
眾人説什麼的都有,阿強怒道:“混蛋!你們要是出去,就中了北洪門的詭計,都給我滾回去”
他的話還沒有説完,眾人蜂擁而上,猛地將他一把推開,隨後運起全身的力氣,飛速的向北洪門陣營跑去,同時還揮舞雙臂,大喊道:“我們是來投降的,我們投降了”
阿強坐在地上,看着那些逃跑的己方兄弟,他無力的哀嘆了一聲。
在目前的這種極度困難的局勢下,青幫內部一旦出現私逃,就像瘟疫一般,急速的蔓延開來,無法抑制,無法制止。剛開始還只是幾個幾個的跑,到後來,是十幾個,甚至幾十個的跑,當生死攸關的時候,當精神都要崩潰的時候,什麼社團,什麼榮譽,什麼忠誠、義氣統統成了狗屁,人們所想的就是活着,讓自己活下去。
樓內,五樓。
“鐵哥,剛剛發現,又跑了三十多名兄弟,我們現在,只剩下五百多人了……”一名青幫頭目站在鐵ning的身後,聲音顫抖的向他做着彙報。
“哦!”鐵ning淡淡應了一聲,説着:“我知道了
“鐵哥,我們……”青幫頭目滿面難色,欲言又止。
“我們怎樣?”
“我們是在支撐不下去了,兄弟們都已經到了極限,又累又餓,再這樣下去,恐怕……恐怕所有的人都會跑光的……”説到這裏,那名青幫的頭目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鐵ning轉回頭,默默看着他,過了半晌,他從口袋裏掏出手帕,甩手扔給青幫頭,説道:“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
青幫頭目拿着手帕,抽泣着摸着眼淚,低聲道:“鐵哥,我們……我們投降吧……”
雖然早就想到兄弟會這麼説,但聽到投降這兩個字,他的身子還是一震。鐵ning問道:“你跟我多久了?”
“七年!在青幫四年,在獄堂三年。”青幫頭目低着頭説道。
“七年!”鐵ning氧面長嘆一聲,過了許久,他話鋒一轉,問道:“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去哪嗎?”
“樹下不知道。”
“回台灣!也許,我們這次到大陸,本身就是個錯誤!”鐵ning舔舔乾裂的嘴唇,掏出煙盒,發現裏面只剩下一根香煙,他苦笑着抽出,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輕聲説道:“投降吧!我們把兄弟們從台灣帶出來,就應該再把他們送回去。”
“啊?”青幫頭目張大眼睛,驚訝地看着鐵ning,雖然他無比盼望鐵ning能給出這樣的答覆,但是真當鐵ning説出口,他還是大吃一驚。
鐵ning轉過身去,斜叼煙捲,雙手扶住窗台,説道:“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投降。阿仁,你帶着兄弟們走吧!”
名叫阿仁的青幫頭目先是一喜,可看着鐵ning的背身,臉色又瞬間黯然下來,説道:“鐵哥不會投降……”
“你跟我七年,應該瞭解我”
“我……屬下知道了。”阿仁深深看了一眼鐵ning,轉身走了下去。
傍晚黃昏之時,苦苦支撐十多個小時的青幫終於徹底崩潰,繳械投降了,大批的青幫幫眾垂頭喪氣的從樓內魚貫而出。
聽到這個消息,謝文東笑了,不戰而屈人之兵,己方未費一兵一卒便逼迫青幫人員全部投降,這事最理想的效果。他問道:“鐵ning也投降了?”
“在投降的青幫人員裏,並未發現鐵ning。”
謝文東聽後,點點頭,嘆道:“是啊!身份青幫十把尖刀之一的鐵ning怎麼可能會投降!象他這樣的人,一旦失敗,要麼逃走,要麼戰死,現在既然逃不掉,他只剩下一條路。
“東哥!”五行兄弟上前説道:“我們去取下鐵ning的腦袋。”
“恩!”謝文東環視四人,叮囑道:“要小心。”
“明白,東哥!”五行四人檢查一番槍xie,接着塊步向工地內走去。
工地裏此時十分熱鬧,青幫的大隊人馬都出來投降,接受他們是件很麻煩的事。
樓外沸沸騰騰,可樓內此時卻冷冷清清。
鐵ning原來以為手下人員都已經走*光了,忽聽身後傳來腳步聲,他扭頭一瞧,原來是阿強、阿仁等四名青幫頭目。
他眼中露出疑惑,問道:“你們怎麼還不走?”
“鐵哥不走,我們怎麼走得了。”阿強苦笑説道。
“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鐵ning説道。
“跟隨鐵哥這麼久,出生入死,我們一直都沒有怕過,這次也一樣。”阿仁堅定地説道。
“唉!何必這麼傻呢?”鐵ning長嘆口氣,幽幽説道:“你我職責不同,你們可以選擇,但我不可以,趁着現在還有機會,快走。
“不!”四人相互看看,齊齊搖頭,説道:“鐵哥不走,我們絕不會離開。”
鐵ning看着眾人,心中感慨萬千,有一羣這樣的兄弟,是件值得慶幸的事,可是現在,他卻有大罵他們一頓的衝動。“你們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四人沒有説話,只是靜靜地看着鐵ning。
“你們應該聽他的話!”
正在這時,樓梯間傳來話音,接着,五行兄弟慢慢走了上來。
環視鐵ning五人,金眼説道:“上來時,我已經查看過了,樓裏只剩下你們五個人。”
阿強四人見敵人上來了,紛紛抬起手中的刀,護在鐵ning身前,眼神中充滿着恨意,冷冷地看着他們。
鐵ning暗暗吸了口氣,輕輕拍下前面兄弟的肩膀,讓他站開一些,然後説道:“謝文東讓你們來殺我?”
“是!”金眼面無表情地説道。
要殺鐵哥,得先過我們這一關!“阿仁怒吼一聲,掄刀向金眼衝去。
金眼瞄了他一眼,冷哼出聲,將手中的槍收起,隨後身形一晃,閃過對方的一刀,赤手空拳的與之戰在一處。
五行兄弟的身手雖然不是強項,可也比青幫這幾個頭目強很多。
只打幾個照面,金眼上面虛晃一拳,下面隨即一記橫掃,將其踢翻在地,沒等阿仁起身,他箭步上前,一腳踩住阿仁的脖子,揮起手臂,對着他的胸口狠狠打了兩拳。
這兩拳打得結結實實,力道極大,阿仁忍受不了,痛叫出聲,手中的刀下意識地向金眼面門劃去。
可惜他的動作太慢了,至少對於金眼而言是這樣的。
金眼眼中寒光閃動,先一步將他的手腕扣住,同時用力向外一擰,順勢將他手中的刀奪過,接着毫未停頓,,向下一插,只聽撲哧一聲,刀鋒深深刺進阿仁的胸膛。
第32章
(32)沙!金眼抽刀,隨之一股鮮血從啊仁的胸膛射出,噴起好高。
金眼抹了下臉上的血跡,慢慢站起身來。冷冷地注視着鐵ning。
看着阿仁被殺,阿強三人受不了了。紛紛撕吼一聲。掄刀向金眼砍去,沒等金眼動手。木子,土山,火焰迎上前去,將對方三人攔住,雙方並不話多,上來就各下死手。惡戰在一起。
鐵ning對上金眼的目光。慢慢將衣襟拉開。在他的衣服下,漏出了qiang把。
見狀。金眼挑起嘴角。甩手將刀扔掉。同時解開衣釦。右手下垂。手指微微顫動着。隨時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拔出qiang來。
你不應該殺他。鐵ning冷聲説道。
他的死是因為你。金眼默然説道:“如果你能投降,他就可以不用死。”
鐵ning説道:“在我的字典裏。從來沒有投降兩個字。”
金眼説道:“那我只能送你和你的兄弟一起上路。”
鐵ning忽然笑了。身子稍微躬着。雙手帖在大腿外側。問道:“你認為你的qiang一定比我快嗎?”
金眼搖搖頭,冷笑道:“不知道。所以才要試試。”
鐵ning不再説話。兩隻眼睛慢慢張大。眨也不眨。地盯着金眼,金眼也同樣如此。面對鐵ning。這個用qiang高手。他也不敢絲毫大意。不過。他和鐵ning不一樣的是,前者看的是他的眼睛。而他凝視的是鐵ning的手。
兩人相對而站,皆沉默無語,但周圍的空氣卻在急速的升温,似乎要燃燒起來,濃濃的火藥味充斥在二人之間。
彷彿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他二人同時動了。
快!很快!兩人拔qiang的速度都快如閃電,好像變魔術一般,qiang瞬間出現在他們的手裏。
“嘭!”“嘭!”
兩聲qiang響發生在同一時間。
再看金眼,血珠順着他的鬢角流淌下來,鐵ning在左肩上多出一個血洞。
兩人都一愣,隨後,金眼搶先發難,身子向下一低,猛的向鐵NING樸去,後者來不及開qiang,更來不及躲閃,被金眼狠狠的撞倒在地,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抓住對方握qiang的手腕,在地上來回翻滾、撕扯、較勁,qiang聲不時在二人身側響起。
鐵ning力大,,自己無法掙脱他的控制,金眼揚起頭,猛然大叫一聲,接着,腦袋用力的向鐵NING肩膀的傷口狠狠撞去。
“啊……”
想不到金眼會用這招,鐵NING痛得失聲尖叫,手上的力氣也一下子小了許多,藉着這個機會,金眼將渾身的力量全部運在拿qiang的那條手臂上,在手腕被鐵NING牢牢抓住的情況下,艱難的將qiang口一點點地對準NING的腦袋。
鐵NING想阻止,可是肩膀上疼痛欲裂的qiang傷卻讓他用不上力氣,眼睜睜看着金眼的qiang口慢慢移向自己的腦袋,他心中大急,連聲怒吼,踢起膝蓋,猛掂金眼的後腰。
嘭、嘭、嘭——金眼的後腰挨着對方一記記的重擊,痛得他兩眼直冒金星,感覺自己的內臟都快被對方擊碎,可是此時以管不了那麼多,一心只想着殺掉鐵ning。
終於,他的qiang口對準鐵ning的腦袋,禁言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該結束了!”説着話,手指猛了扣動ban機。
啪!他的qiang發出空響,原來在與鐵ning的纏鬥中,qiang中的子dan已經打光了,只是情形太緊張,他沒有發現罷了。
鐵ning本已準備等死了,可聽到qiang械頂針空撞的聲音,他的眼睛頓時睜開,看着表情驚愕的金眼,哈哈怪笑一聲,身子不知從哪來的力氣,腰眼用力,雙腳抬起,一下絞住金眼的脖頸,喝道:“給我下去!”
金眼受力,原本壓於鐵ning身上的身子側滾出去,鐵ning哪肯放過這個機會,抬手就要開qiang,金眼大驚,滾出去的身子又撲了回來,將鐵ning的手臂連同受力的qiang一同壓在身下,同時,他反手握qiang,以qiang根狠狠za向鐵ning的腦袋。
鐵ning嚇了一跳,qiang把可是實鐵,真被他砸中,腦袋得立刻開花。
他暗中吸氣,急忙一晃腦袋,額頭是躲開了,但金眼的qiang把卻重重砸在他的鎖骨上。
“啊!”鐵ning痛叫的同時,揮拳猛擊金眼的面頰。
兩人單手相互廝打,在地上滾來滾去,時間不長,二人都已鼻青臉腫,身上臉上都是血跡。
鐵ning身手並不弱,甚至他的爆發力比金眼還要強,但他吃虧在肩膀中dan受傷,力氣大打折扣,即便如此,扔與金眼大的不分上下。
僅僅過了五分鐘,兩人都已氣喘吁吁,汗如雨下,原本沾滿血污的臉水被汗水洗出一條條的白痕,看起來象是兩張大花臉。
兩人的摸樣可笑,但場上的局勢卻一點也不好笑,甚至已經到了瘋狂兇殘的境地。
拳頭已經完全破了,使不上力氣,鐵ning張開大嘴,一口咬在金睛的肩膀上,牙齒深深刺入他的皮肉。
ma的!金眼痛得差點流出眼淚,使勁的向外掙扎,不掙扎還好,這一掙扎,鐵ning順勢將他肩膀上的一塊皮肉連同衣服一齊咬了下來。
啊!金眼痛呼,兩眼血紅,腦袋向下一低,上牙釘住鐵ning的眉梢,下牙剛刺入近他的眼睛裏。
刺殺眼睛的疼痛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鐵ning也是人,眼睛上傳來的巨痛讓鐵ning幾乎崩潰,發出撕心裂肺的慚叫,身子劇烈地顫抖着,鮮血和眼珠破碎的血水順着金眼的嘴角汩汩流淌出來。
在旁人看來,這很噁心,可是惡戰中的金眼根本感覺不到,打到這種程度,不是對方死,就是自己亡。
他抬起頭來,又向鐵ning另隻眼睛咬去……
當謝文東在任長風、格桑、張一、趙榮等人陪伴下走近來時,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
瞧着血肉模糊的金眼和鐵ning,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動容,暗吸冷氣,謝文東皺起眉頭,對木子三人揚下頭,説道:“夠了!拉開他!”
剛剛把阿強三人解決掉的木子、土山、火焰快步上前,將仍死咬住鐵ning眼睛的金眼硬拽了起來。
金眼此時已筋疲力盡,使不出一點力氣,再看鐵ning,雙目已瞎,兩眼成了兩隻黑洞,人也已經昏死過去。
謝文東對木子説道:“送金眼去醫院!”
“是”木子應了一聲,背起金眼,快步走了出去。
“東哥,他怎麼辦?”趙榮走到鐵ning進前。摸摸他的脖子,感覺還有脈搏,抬起頭向謝文東問道。
謝文東想也沒想,冷漠説道:“殺!”
趙榮用力的點點頭,抽出匕首,架在鐵ning的脖子上。這時,張一説道:“東哥,就這麼把鐵ning殺掉。太可惜了,我們或許能用他從韓非那換取一些利益。”
“沒有那個必要”謝文東一笑,説道:“何況鐵ning已經成了非人,利用價值不大。”
張一扭頭看了昏迷中的鐵ning一眼,探了口氣,點點頭,不在多言。
趙榮冷笑一聲,手下加力,匕首的刀鋒在鐵ning的脖子根根劃過。
鐵ning戰死,麾下幫眾多半投降,對於情況本就不太樂觀的青幫而言,更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到了這個時候,青幫已經沒有人再相信自己一方還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也就在這個時候,以向問天為首的南洪門突然發難。數以千計的南洪門人員壓向南京。
以韓非手下目前的人力,根本頂不住南洪門的衝擊,無奈之下,他只好將各路的手下人員紛紛抽調回南京。
青幫當初深入北洪門腹地的六支主力到現在只剩下四支,其一是以唐堂為首的一眾,人員也最多,在三千左右,其二是以魏東東為首的一眾,人員有兩千左右,其三是以艾晗為首的一眾,人員同樣在兩千左右,其四是以張廣、杜德松為首的一眾,人員在一千五六上下。
這些人加上南京目前的近三千人,以及傲天那邊的數千之眾,可算是青幫的全部人力了。
韓非把他們調回啦,一是集中己方的人力,做出與南、北洪門在南京決一死戰的架勢,二也是怕謝文東再採用逐個擊破的手段,鐵ning的死就是個前車之鑑,目前的青幫已不能在承受這樣的損失。
隨着青幫四支進gong主力的回縮,青幫也由主動進gong階段轉向被動防守階段。
對於北洪門而言,成功抵禦住青幫的進gong,將其全部逼退,可算是大獲全勝,但謝文東並沒有任何就此住手的意思,他一邊指揮手下人員收復被青幫攻佔的己方各處堂口,一邊帶領張一一眾向南京進發,與向問天匯合。
南京。是謝文東與問向天正式交手的第一處地方。南北洪門在這裏你爭我奪。死傷無數。而現在,他二人又要在這裏聯手。共同對付青幫。事情就是這樣的有意思。
青幫目前的處境雖然被動。但人力畢竟過萬。實力不能小看。何況,還有韓非,唐堂,魏東東等青幫的核心人物都在這裏。加上身在杭州的傲天虎視耽耽。想要徹底擊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33章
(33)謝文東最為顧慮的人,其實不是韓非,而是傲天.
傲天為人機敏狡詐,城府極深,善於用計,而且做事不擇手段,如果己方在與韓非zuo戰時,傲天突然從背後殺出,後果將不堪設想,正是出於這種顧慮,他才不敢將文東會的兄弟從上海撤出來,不然,傲天不受牽制,將更加難以控制.
即便如此,謝文東仍感覺不放心.
與向問天在南京郊外會面的時候,他直截了當地問道:向兄,以目前的局勢來看,我們如何能破青幫?
向問天笑了,説道:青幫在於謝兄弟zuo戰時,減員較多,暫時還沒有得到補充,現在的人力以不足兩萬,你我合力,在人數上壓倒他們,不成問題.
謝文東點點頭,道:在人數上,我們的確不吃虧,但是青幫的主力都聚集在南京,人數過萬,我們像打敗他們,得用動用更多的人,如此大規模的械鬥,無論對於青幫還是對於你我來説,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恩!向問天明白他的意思,過萬人的廝殺,簡直如同戰zheng,政府一旦嚴查下來,大家都要遭殃.這個問題也是令向問天較為頭痛的.
謝文東又道:何況,在我們背後還有傲天,如果我們與青幫打到最關鍵的時候,傲天突然殺來,你們的處境將變得很被動.
向問天皺起眉頭,問道:謝兄弟有何打算?
謝文東搖頭笑了,説道:就是因為想不到太好的辦法,所以才來合向兄商議.
向問天搓着額頭,沉思半響,説道:青幫人員雖多,但是真正的中堅力量卻很少,大半都是從大陸各地招燃的混混,戰鬥力不強,對青幫也不是很忠誠,我覺得謝兄弟在X市的戰術可以借鑑,想辦法煽動青幫內的大陸實力倒戈.
謝文東怔了一下,隨後仰面而笑,連連擺手,説道:“離間計!那是因為韓非不在X市,所以才僥倖成功的,向兄可不要小看韓非這個人,我們能想到的,他同樣也能想到,何況吃過一次虧,韓非必定會小心防範,再用,恐怕就很難成功了。”
一旁的蕭方正色説道:“韓非一個人,就算再厲害,也沒有多大的作為,如果我們能除掉他那幾個心腹手下,再找青幫的漏洞就容易得多了。”
“哦?”謝文東和向問天聞言,皆被勾起興趣,一起看向蕭方,後者説道:“小方,詳細説説。”
蕭方説道:“韓非的重要手下,有傲天、唐堂、彭真、魏東東、艾晗已及張廣和杜德松等人。傲天現在虎居杭州,暫時可以不考慮,剩下的幾人都在南京,若是能想辦法將這些人除掉,等於是斷了韓非的左膀右臂,就算韓非再了不起,也必敗無疑。”喘了一口氣,見謝文東和向問天都在認真的聽自己講話,蕭方繼續道:“唐堂是青幫的副幫主,為人向來謹慎,身邊的高手也多,不好下手,彭真身手高強、魏東東機靈狡猾,張廣和杜德松也都各有所常,這些人裏,弱點最大就是艾晗。艾晗雖然頗有能力,但為人卻好大喜功,而且他是青幫十把尖刀中出現空缺之後才選上來的,一直以來都想以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實力,所以,在他身上找突破點也相對容易一些。只要艾晗一死,和鐵NING死掉的效果一樣,會令青幫傷晉動骨,青幫內部亂上加亂,隨後趁機攻打過去,不愁青幫不破。”
蕭方説道:“根據下面眼線的回報,艾晗現在鎮守的是南京的北部,我們派人去攻,交戰時,故作不敵,詐敗而退,以艾晗的性格定然不肯輕易放我們離開,會主動主來追殺,到時我們把他引進包圍圈裏,那是無論是殺掉他還是生擒他,都易如反掌。”
説着話,他的腦袋揚得高高的,臉上帶笑,滿面的得意。
看着她的樣子,謝文東樂了,艾晗是不怎麼樣,但別忘了,南京裏還有韓非,還有唐堂,還有魏東東這樣的智囊,你用‘引蛇出洞’的策略,他們會看不出來?簡直當這些人的腦袋是木頭疙瘩。
這話他懶得説,更懶得去與蕭方爭辯,他眼珠轉了轉,暗暗而笑,搖頭説道:“恐怕未必。”
蕭方臉上笑容一凝,疑問道:“謝先生認為艾晗不會出來追殺。”
謝文東點頭道:“是!”隨後,他又別有用心地加了一句:“據我所知,艾晗為人謹慎,不是個急功近利、急於求成的人。”
他這是睜眼説瞎話,他和艾晗交手數次,深知此人性情孤傲,好大喜功。
聽完他的話,蕭方仰面大笑,説道:“謝先生,你這回看錯人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艾晗就是急功近利的人!”
謝文東堅定地搖搖頭,説道:“我認為他不是。”
蕭方嗤笑一聲,探身説道:“我們打個賭如何?”
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打什麼賭?賭什麼?”
“賭艾晗會不會上當!”蕭方信心十足的説道:“至於賭注嘛”説着話,他目光不會好意的在謝文東身上轉來轉去。
同為男人,被對方這麼盯着,誰都會不舒服。謝文東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忍不住笑出聲來。
最後,蕭方的目光落在謝文東的頭頂上,説道:“誰輸了,誰就提個光頭,謝先生覺得如何?”
謝文東哈哈大笑,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大頭,道:“這個賭注太大了!”
蕭方得意的一笑,晃着腦袋問道:“謝先生可是膽子小,不敢和我賭?”
激將法!蕭方這個傢伙就是想看自己出醜嘛!謝文東深吸口氣,説道:“好!我和你賭!”
蕭方大喜,轉頭看向向天問,問道:“向大哥,你沒意見吧?”
向天問感覺他倆就像在兒戲,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嘟囔道:“這都什麼和什麼嘛!”
未等向天問表態,蕭方搶先説道:“那就這麼定了!”
説完話,有看向謝文東,伸出手來,道:“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謝文東和蕭方擊掌三下,算是立下君子協定。
擊完掌後,蕭方放聲大笑,得意洋洋的説道:“謝先生要剃光頭,這可是難得一見,只可惜,出來是我沒有帶相機,不過沒關係,一會我就找人去買一台,要像素最高的那種!”
“呵呵!”謝文東氣笑了,反問道:“蕭兄覺得自己贏定了?”
“沒錯!”蕭房絲毫不客氣地説到。
謝文東搖搖頭,同時站起身形,意味深長地説道:“攻打艾晗時,蕭兄最好不要親自上陣,不然,只怕會有危險啊!”
蕭方嘿嘿笑道:“多謝謝先生提醒,這種衝鋒陷陣的事,我當然不會參與。”
“恩!”謝文東應了一聲,對向問天説道:“向兄,我先告辭。”
“謝兄弟!”向問天追上前去,哭笑不得地看着謝文東,説道:“小方喜歡開玩笑,謝兄弟怎麼也和他一起胡鬧啊!”
“這可不是胡鬧。”蕭方在後面説道:“謝先生和我可是擊掌盟誓的。”
謝文東聳聳肩,對着向問天攤了攤手,沒有再多説什麼,走了。
出了南洪門的落腳點,謝文東坐上汽車,身子前探,看着倒車鏡,邊擺弄自己的頭髮邊問前面的金眼道:“你説我要是真剪了光頭,會變成什麼樣子?”
在淮北,金眼的肩膀被tiening咬了一口,現在傷還沒有癒合,扭頭不是很方便,不過聽完謝文東這話,他下巴差點掉下來,疑聲問道:“東哥,你認為自己會輸?”他跟隨謝文東這麼久,見過謝文東賭過無數次,還從沒有見他説過自己會輸過。
謝文東樂了,點頭説到:“正如蕭方所説,艾晗那個傢伙,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南洪門的人去打,若是打到一半撤退,他肯定會
去追!”
金眼吃驚道:“既……既然如此,東哥為什麼還要和蕭方賭?”
謝文東苦笑道:“我就是要讓他們去打!”
金眼不解的看着他。
謝文東説道:“艾晗雖然不是頭腦精明之人,也未必能看的出來南洪門的詭計,但是不代表韓非,唐堂,魏東東這些人看不出來,南洪門向引蛇出洞,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偷雞不成反坐米,有去無回。現在,雖然已於青幫展開決ZHAN,向問天等人也親自到了南京,但是南洪門卻沒有用處全力,只來了幾千人而已,讓他們吃一個虧,南洪門也就不得不調動更多的人過來,可最大限度的分擔我們的壓力。”
第34章
金眼聽完,這才恍然大悟,不過他還是不明白,這和與蕭方打賭有什麼關係。
看到他臉上的疑惑,謝文東笑了,解釋道:"明知道有去無回,我不會讓我的兄弟去送死,和蕭方打賭,只是為了讓南洪門自己去幹別和我們扯上關係."現在南北洪門已經聯手,要去進攻青幫正常情況下當然要南北洪門一同出人前去,和蕭方打了賭,北洪門就可以置身於事外,如果謝文東直接説明乙方不參與,恐怕會引起向問天和蕭方的疑心.
金眼嘆了口氣,苦然説道:"東哥,為了兄弟們的性命,你要把頭髮輸掉了."
謝文東仰面而笑,反説道:"與兄弟們的性命比起來,輸掉頭髮又算什麼."
金眼心神盪漾,心裏覺得暖洋洋的,謝文東對待敵人和異己,絕對稱得上冷酷無情,但是對乙方的人員,確實視如己出,親如兄弟,無法否認,他殘忍惡毒,但跟隨這樣的老大,也是件十分幸福的事.
謝文東沒有看到金眼臉上的感嘆,他扭頭看向窗外,笑眯眯地説道:"蕭方有句話説的沒錯,艾晗這個人確實是青幫裏最容易幹掉的對象,南洪門去打,會給我們製造出機會,幹掉艾晗."
金眼一愣,疑惑道:"東哥,會有這樣的機會?"
謝文東眯縫着眼,目光幽深又精亮,笑而未語.
蕭方和謝文東打賭,看起來像兒戲,像玩笑,但蕭方可異常重視,能找到一個羞辱謝文東的機會,太難得了,他不會輕易放過.
幾日來,他派出南洪門大量的眼線去偵查南京城北的狀況,瞭解到艾晗的手下人員大概在兩千左右,駐守在城北的據點,若在算上各場子的閒散人員,大概在兩千五百上下,蕭方查得很細,甚至連艾晗手下有多少個小頭目、兩個人的特點如何都查得清清楚楚。
三日後,他指定出進攻計劃,讓南洪門一名中層頭目黃梁舉帶領一千幫眾前往去南京城北挑釁,如果能把艾晗從據點引出來,那是最好,若引不出來,就長驅直入,直接去進攻艾晗所在的據點,對方人多,己方肯定不敵,見形勢不妙,立刻撤退,以艾晗的性格,必定會出來追殺,黃梁舉引艾晗往北郊跑,蕭方在那裏事先安排了周挺和張居風兩名天王以及己方全部的幫眾,只要艾晗鑽進包圍圈裏,便插翅難飛。
他的計劃詳細周密,把每一個細節都安排好,然後給謝文東打去電話,説道:“謝先生,我準備今晚動手,如果你有時間,就來看場好戲吧!”
謝文東興趣缺缺地説道:“我沒時間。”
蕭方哈哈而笑,道:“有沒有時間都不要緊,重要的是,謝先生可別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説完話,他將電話掛斷。
收起手機,謝文東暗暗嘆了口氣。南洪門那邊在開會商議進攻計劃,北洪門這邊此時也在開會。謝文東看了看周圍的眾人,呵呵一笑,説道:“蕭方要在今晚動手。”
任長風問道:“東哥,那我們怎麼辦?”
“我們?”謝文東笑了,説道:“我們去南京。”
“啊?”聽了這話,眾人皆大吃一驚,驚訝地問道:“東哥,我們去南京幹什麼?南京現在是青幫的天下,我們去了,不等於羊入虎口嗎?”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信心十足地幽幽説道:“誰是羊,誰是虎,那還不一定呢!”
謝文東真的去了南京,而且身邊只帶了八個人,除了五行兄弟外,就是任長風、靈敏和格桑。他們一行九人,坐着一輛白色麪包車,悄悄潛伏進了南京城裏。
很快,在謝文東的指示下,麪包車開到了青幫在南京城北的據點。看到據點,以及據點外進進出出的青幫幫眾,任長風目光陰冷,咬了咬牙,冷哼一聲,説道:“這裏本是我們的地盤,現在卻被青幫霸佔着……”
謝文東淡然一笑,拍拍任長風的肩膀,説道:“不要着急,拿了我們的,終究是要還回來的,而且還要加倍償還。”
“嗯!”任長風重重地點下頭,他對謝文東的話一點都不懷疑,一直以來,只要東哥説能做到的事,還沒有什麼是做不成的。“東哥,我們現在去哪?”
“去吃飯!”謝文東揉着下巴,笑眯眯地説道:“等着看一場好戲!”
在據點的左側,有條不寬的街道,街道兩旁皆是一家挨一家的大排檔,雖然到了晚間,但還是十分熱鬧,各家小吃生意興隆紅火,顧客絡繹不絕。
到大排檔的街口,謝文東讓開車的金眼將車停下,隨後拉開車門,作勢要下去。任長風急忙攔住他,滿面顧慮的看了看不遠處的請幫據點,低聲説道:“東哥,請幫據點距離這裏不足二十米,太危險了!”
“如果你是艾晗,你能想到我會到這裏來吃飯嗎?”謝文東笑問道。
任長風搖搖頭,説道:“絕對想不到。”
謝文東樂了,説道:“連你都想不到,艾晗就更想不到了,不是有句話嘛,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説着話,他從容地下了車,漫步向大排檔裏面走去。
眾人見狀,暗中直裂嘴,感覺東哥的膽子也太大,竟然跑到人家的門口來吃東西。他們不敢大意,急忙跟了出來。
走到大排擋的中心位置,謝文東站定,看到路邊一家規模最大的烤肉店,他問靈敏道:“艾晗平時最喜歡到這裏吧?”
靈敏點點頭,説道:“沒錯!艾晗幾乎天天都到這家烤肉店吃東西。”幾天來,她已將艾晗的習性摸得清清楚楚。
謝文東笑道:“如此説來,這家的烤肉肯定有特色,我們也去嚐嚐!”
眾人聽完,差點一齊吐血,現在己方這麼點人,跑到人家的地頭上,躲還躲不急,怎麼東哥偏偏要向對方最常去的地方湊呢?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正如靈敏所説,艾晗確實天天到這裏來吃飯,他也喜歡這種市井的小吃,一是味道獨物,二是價格便宜(台灣人大多是比較小氣的),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比較隨意,在這裏他可以招呼手下的兄弟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聲吆喝,沒人管得了你,也沒人敢管你,不象大酒店那麼受拘束。
烤肉店裏的生意不錯,數十張桌子大概坐了七成的客人,由於沒有空調,裏面又悶又熱,許多客人都是光着膀子吃喝。
跟隨謝文東近來之後,任長風、靈敏等人目光機警地掃動,打量每一桌顧客,看在座的有沒有扎眼的人。
謝文東一笑,側頭對他們輕聲説道:“放心吧,現在青幫的人不會到這裏來的,因為他們要全力去應付南洪門的進攻。”
他的話雖然讓眾人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巡視四周。
由於他們人數較多被店裏的服務員請到二樓,在一處靠窗户的位置坐下,謝文東一口氣點了十多盤豬、牛、羊肉,另外還有十瓶的啤酒。
等就和肉都上來後,謝文東見眾人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他笑呵呵地招呼道:“大家放心大膽的吃,這頓飯我請客。”
無論由誰來請,在青幫的地頭上,而且距離青幫據點只幾十米的地方吃東西,誰的胃口都不會好。當然,格桑是除外的,聽完謝文東的話,他咧嘴笑道:“東哥,那我就不客氣了!”説着話,提起筷子,夾起一片生牛肉,只在辣椒上蘸了蘸,大嘴一張,直接塞進口裏,大嚼起來。
“恩!肉很新鮮,不錯,不錯!”
看着狼吞虎嚥大吃生肉的格桑,眾人更沒了胃口。
謝文東倒是不在意,慢條斯理的將肉片放在烤盤上,不緊不慢地吃着。
眾人紛紛用佩服的目光看着他,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還能吃得下東西。
另一邊,南洪門的進攻開始了。
黃粱舉雖然只有三十出頭,但加入洪門的時間較長,在南洪門算得上是老輩分了。與北洪門的交戰中,南洪門八大天王折損四名,向問天一直在考慮選新的得力干將把四個空缺填補上,而黃粱舉就是候選人之一。
這次他負責引誘艾晗,自認為是表現自己的最佳機會,自己日後能不能飛黃騰達,就也在此一戰了。
他親自從南洪門幫眾中挑選出一千名精鋭,都是膀大腰圓一個賽一個的壯漢,在得到蕭方下達進攻的命令之後,立刻帶領着千名精英,作者早準備好的數輛大卡車,向南京城北而去。
現在整個南京都在青幫的控制之下,想找到他們的場子太容易了,進了城之後,黃梁舉指揮手下人員,對青幫的場子大打出手,這幫南洪門異常兇猛,只把青幫各處的看場人員沙的四散奔逃,毫無抵抗能力。
南洪門北雜場挑釁,消息很快傳到城北據點艾晗以及堂口韓非那裏,
對方打上門來,以艾晗的意思,就是直接殺出,與對方硬拼一場,可是韓非那邊下達命令,讓他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第35章
南洪門主動找上門來,韓非不明白他們的意圖,不知道對方是來騷擾還是另有所圖,所以讓艾瀚先靜觀其變。
由於這是雙方在南京發生的第一場爭鬥,青幫也十分重視,唐堂和魏東東第一時間找到韓非,商議應對之策。
魏東東敲着額頭,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徘徊了一會,他問道:“韓大哥,我們現在有多少人?”
韓非愣了一下,隨後笑呵呵地説道:“一萬多人。”
“我們有一萬多人,而男洪門派一千多人來打。”魏東東冷笑道:“南洪門向來膽子小,這回怎麼突然大膽起來了,其中肯定有詐!”
韓非與唐堂二人相視一眼,皆笑了,同時點點頭,唐堂想了想,説道:“也有可能是來探我們的虛實。”
魏東東搖頭,説道:“對於我們的實力,北洪門再瞭解不過了,現在南北洪們聯手,南洪們男有不知道的道理?更不可能為了探我們的虛實,而讓一千人做炮灰。”
唐堂面帶正色地點點頭,問道:“小魏你認為他們有什麼圖謀?”
魏東東笑了笑,説道:“暫時還看不出來,等一等吧!”
黃梁帶着手下一千名兄弟在城北臨近郊區的地方連砸青幫數家場子,見對方沒有什麼動靜,他膽子大了一些,繼續向裏深入,一路上,將青幫的地盤攪的天翻地覆。青幫這邊也臨時組織起幾次規模較大的反擊,結果這些東拼西湊的零散人員在數量上以及zhan鬥力上都與黃梁舉一眾相差深遠,非但沒有打退和阻止對方,反倒被南洪門打的落花流水,抱頭鼠竄。
如此一來,黃梁句更不把青幫放在眼裏,自信心膨脹,帶領手下的一干兄弟上了汽車,按照蕭方的計劃,大搖大擺的直接向青幫城北的據點壓去。
到了據點附近時,發現據點的周圍冷冷靜靜,連青幫的人影子都看不到。
不用問,青幫的人員都龜縮到據點裏面去了。黃粱舉暗暗發笑,一直以來都認為青幫有多麼了不起,今日一見,也只不過是羣膽小鬼,自己只帶了一千人,便把對方兩千餘人嚇的不敢出來,看起來,青幫真的是被北洪門打怕了。
他哪裏知道,如果不是韓非有令在線,艾晗早就殺出來了,那裏能容他打到據點這邊。
黃粱據帶人下了車,大手向前一揮,震聲喝道:“給我殺進去!”
譁——千名南洪門的壯漢如同潮水一般,手中拎着片刀,直向青幫據點猛撲故去。
南洪門大上門來了,艾晗不可能按兵不動,手下的人員早已經準備好了,雙方在據點的大門處展開激烈的交鋒。
聽説南洪門的人打到了以方的據點,魏東東忍不住哈哈大笑,搖頭説到:“只一千人就敢攻擊我的據點,我看南洪門的人真是瘋狂到了極點。”
唐堂點頭而笑,他的想法和魏東東一樣。
韓非皺皺眉毛,沉思片刻,為負責情報的頭目道:“南洪門可有後續的援軍?”
小頭目急忙搖頭,必恭必敬地答道:“沒有!除了這一千人,南洪門再也沒有其他的人進城。”
那他們可有異動?
這個……小頭目頓了一下,低聲説道:這個暫時還查不出來,南北洪門的防守很嚴密,我們的眼線根本接近不了他們。
哦!韓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南洪門開始攻打己方的據點,這已不是簡單的騷擾,而是正式的宣zhan,可是隻派來一千人,而且還沒有後續的援軍,怎麼可能打得下有兩千人防守得據點?下達這樣命令的人,如果不是瘋了,就是另有詭詐。
可無論怎麼説,南北洪門的人沒有進城,就算有詭詐,也是安排在城外。想到這裏,韓非悠然一笑,對魏東東説道:小魏,你和彭真帶兩千兄弟,悄悄潛伏到敵人的身後,斷他們的退路!
魏東東眼珠轉了轉,含笑應是,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另一邊,黃梁舉指揮的進攻還在繼續,zhan鬥打的激烈異常。
南洪門這邊的人員都算得上是精鋭中的精鋭,藉着強悍的單兵作zhan能力,倒也從據點門外強行推了進去。可是越往裏深入,青幫的人就越多,遭遇到的反擊也越強,隨着雙方爭鬥的激化,下面死傷的人員也逐步增加。
按照蕭方的計劃,zhang打到這種程度就該撤退了,但黃梁舉卻遲遲沒有下達撤退的命令,他心中還存有幾分僥倖的心裏,希望能憑藉己方強猛的zhan鬥力,直接打垮對方,佔領青幫的城北據點,自己也可憑此一zhan成名。
可是他忘記了一點,他這麼做就等於是在賭博,真打下據點了,倒一切好説,若是打不來,以目前雙方的膠着狀態,再想抽身撤退可就太難了。
黃梁舉性情也兇狠,不是膽小怕死之人,他身先士卒,頂在雙方激zhan的前方,邊砍殺對方的人員,邊指揮身邊兄弟的全力壓上。
和他一樣,艾晗也是喜歡衝鋒陷陣的頭目,兩人都頂在已放陣營的前面,很快互相之間皆發現了對方。
黃梁舉率先發難,猛砍幾刀,殺出一條血路,直衝艾晗而去,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他的明白的。
見對方的頭目找上自己,艾晗大笑,提刀迎了上前,沒有廢話,上來就是一記重劈。
黃梁舉橫刀招架,只聽噹啷啷一聲脆響,兩人同時覺得手臂發麻,在心裏暗叫一聲好力道!
他倆打在一處,周圍的交zhan人員自動自覺地讓開一塊地方,容他二人單挑,同時高聲吶喊,為各自的主將加油助威。
黃梁舉的實力不弱,不然也不會成為八大天王的候選人,而艾晗更不是簡單的角色,身為青幫十把尖刀之一,純粹靠勢力拼上來的。
他二人打起來。算謂棋逢對手,針尖對上麥芒,短時間內難分勝負。
他倆打得驚心動魄,各自的手下也不甘寂寞,先是為已放的主將加油,隨即又向對方漫罵,接下來,雙方又混站在了一起。
南洪門zhan鬥力是強,但在人數上相差太多,尤其是展開大規模的混zhan,劣勢越加明顯。
黃梁舉久攻不下,拿艾晗沒什麼辦法,再偷眼觀瞧周圍的zhan局,己放兄弟寡不敵眾,傷亡太大,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後悔,自己實在不應該貪功,已放陷入現在這個進退兩難的境地。想要減少隨時,當前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對方的主將艾晗擊殺,令對方羣龍無首,陣營混亂。
他想擊殺艾晗,可是談何容易,越是想殺掉對方,他就越心急,而越心急,他的招式就越亂,又打了十多個回合,艾晗沒有被他傷到,黃梁舉反而捱了人家的一腳,被踢出好遠,半天爬不起來。
艾晗看着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黃梁舉,冷笑幾聲,提刀衝了上去。
南洪門人員急忙將黃梁舉扶起,同時,上前數人,將艾晗攔擋住。
可是,他們哪裏是艾晗的對手,只幾個照面,便被艾晗乾脆利落地劈倒在地,後者毫不停頓,衝到還沒緩過這口氣的黃梁舉面前,掄起鋼刀,對準他的腦袋,狠狠砍了下去。
黃梁舉大吃一驚,嚇得一彎腰,險險躲過這致命一擊。
他是躲過去了,可是身旁的手下沒有躲開,鋼刀的鋒芒在起面頰劃過,切出一條半尺多長,深可及骨的大口子。
那大漢嚎叫一聲,雙手掩面,象只沒頭的蒼蠅,四處亂撞,鮮血順着他的手指縫隙汩汩流淌出來。
哎呀!黃梁舉在心中驚叫一聲,雖然他的身手未必不如艾晗,但是此時他的氣勢已完全被對方壓過,他不敢再戀zhan,邊退邊大喊一聲:“撤!全體撤退!”
打到這種狀況,南洪門若是死拼,或許還能與青幫抗衡一陣,但是黃梁舉一下達撤退的命令,下面人員的氣勢徹底泄了,正應了兵敗如山倒那句話,南洪門上下的人員拼命的向外逃,你擁我擠,場面上異常混亂。
艾晗見狀笑了。他拿會放過這個機會。鋼刀一揮。孔道;兄弟們。給我殺!
原來被打退到據點裏的青幫人員兜着南洪們的屁股追殺出來。落在後面的南洪門幫眾不時被對方砍倒,沒等站起。偏被無數蜂擁而來的青幫幫眾踩在腳下……
南洪門的敗退。可算是既難看。又死傷慘重。撤退的過程中。被自己人擠道踩傷的南洪門幫眾比對方砍倒的還多。
當黃梁舉帶着殘冰敗將撤出據點。上了己方的卡車的時候。原本的一錢人已不到五百。
長長出了口氣。長嘆一聲道:”好險啊!”
他們作車逃離,艾晗不肯放過,招呼手下上的人員。坐車追了上去。
看到青幫追出來,黃梁舉先是一驚。隨後又是大喜。不管怎麼説。自己總算還是把敵人給引出來了。也酸是順利完成了任務。回去之後多少有個交代。
第36章
黃梁舉的喜悦並沒有持續多久,當他準備把艾晗引到北郊,走到半路的時候,行在最前面的那輛大卡車突然爆胎,在緊急的剎車聲中,汽車傾斜向前滑行十數米才勉強停下來,接着,第二輛、第三輛也發聲了爆胎,車內的黃梁舉大吃一驚,急忙推開車門,跑下來一看,卡車的輪胎在側面劃出半尺長的大口子,三角釘深深插入其中。
他在黑道混跡多年,經驗豐富,看到這立刻明白了,是有人在路上設下了埋伏,不用猜也能想得到,對方肯定是青幫。
瞬間,黃梁舉的冷汗流了出來。也就在這時,道路兩旁喊殺聲四起,從路邊的衚衕裏湧出無數的青幫幫眾,接着,前方馬達聲陣陣,飛速行來十數輛大卡車,車門齊開,更多的青幫人員從裏面跑出來,還沒等黃梁舉反應過來,後面的艾晗也帶人追了上來,此時,他們的前後左右,都是青幫的人,被青幫團團圍住。
“啊!糟糕!”黃梁舉低叫一聲,大喊道:“迎戰!全體迎戰!”
不用他喊,南洪門人員也已與道路兩旁衝殺過來的青幫幫眾打在一處。
這一場混戰,直打得昏天暗地,剛開始,南洪門還能堅持,可是青幫的人越聚越多,打到後來,南洪門這邊完全被打散了,放眼觀望場中,到處都是青幫的人。
就在黃梁舉尋找突破口,準備趁亂逃跑的時候,只聽身後傳來一聲斷喝:“南洪門的王八蛋,你的死期到了!”
黃梁舉心中一顫,轉頭一看,只見艾晗渾身是血,手中拎着滴血的鋼刀,滿面猙獰的向他一步步走過來。
哎呀!黃梁舉心中驚呼,深吸口氣,舉刀向艾晗衝去。
噹啷啷!雙刀碰撞在一起,黃梁舉踉蹌着倒退兩步,沒等他站穩,艾晗又衝殺上來,雙手持刀,臂膀掄圓,對着他的腦袋,惡狠狠劈了下去。
黃梁舉此時鬥志全無,根本發揮不出全部的實力,見對方又砍來一擊,下意識的提刀招架。
當!又是一聲脆響,黃梁舉只覺得虎口生痛,手中的鋼刀都險些脱手落地,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又退了回去,直至撞到身後的卡車才算停下來。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艾晗箭步上前,一刀快似一刀的向黃梁舉身上瘋砍。
黃梁舉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被迫的提刀招架,時間不長,身上已被劃開數條刀口,鮮血淋漓。
“去死吧!”艾晗突然變招,化砍為刺,對準黃梁舉的前胸,快如閃電的刺出一刀。
撲哧!這一刀刺得結結實實,刀鋒從黃梁舉的前胸刺入,刀減在其後備探出,鮮血順着刀身上的血曹直噴。
“啊————”黃梁舉慘叫一聲身子連連搖晃,兩直猩紅的眼睛瞪得滾圓,不甘心地看着艾晗。
艾晗冷哼,猛的一收手臂,將刀拔出,隨後反手順勢一劃,直接將黃梁舉的喉嚨挑斷。
隨着黃梁舉的戰死,南洪門也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這五百來人,在數倍於自己的敵人包圍下,逃跑掉的幾乎沒有幾個,大多都做了人家的俘虜。
這一戰,打得時間不長,青幫可謂是大獲全勝,不僅俘虜了大批的南洪門人員,而且還殺了對方一員大將。而同一時間,蕭方等人還埋伏在北郊外苦苦等候。
這次擊殺對方,艾晗當然是立下了頭功,被韓非大加稱讚,他
自己也有些飄飄然,感覺其他人看自己的眼光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回到據點以後,他先洗了個澡,隨後興高采烈的帶着手下一幫心腹去吃飯慶祝。
他們一行數十號人出了據點,輕車熟路地走向不遠處地大排檔街區,不用艾晗説話,下面人都知道他要去哪家飯店,有數名小弟先跑到街區中間路段地那家烤肉店,近來之後,對着裏面已位數不多地客人大呼小叫道:“滾、滾、滾!都他媽別吃了,快滾!”
見他們好像凶神惡煞似地,大多數客人都不敢言語,一個個緊張地結了帳,快速走了出去。
時間不長,樓上、樓下兩層地客人都被他們清空。
這時,艾晗等人也走了近來,看到清清冷冷地烤肉店,他哈哈一笑,拍拍那幾名小弟地肩膀,晃晃悠悠地走上樓去。
烤肉店地老闆親自迎了出來,點頭哈腰,討好地笑問道:“大哥,你們來了,這回準備吃點什麼?”
剛打了一場大勝仗,艾晗喜悦,並未發現老闆的笑容與平時比起來有些不太自然,他搖晃着腦袋,説道:“兄弟們折騰了大半夜,都餓了,有什麼,就統統送上來!”
“是、是、是!馬上,馬上!”老闆連連點頭。
艾晗這數十號人一上來,立刻就把二樓坐滿。
老闆穿梭其中,又是棒他們的烤爐點火,又是加碳。
艾晗向四周望了望,疑問道:“老闆,今天怎麼就你自己,其他的那些服務員都幹什麼去了?”
老闆臉色微變,隨後呵呵笑道:“現在時間太晚了,我讓他們都先回家休息,明天是週末,得早點開業!”
“哈哈!”艾晗不疑有它,仰面而笑,隨口説了一句:“肉上得慢點沒關係,先酒搞上來!”
“好,我這就去搬!”
老闆一回搬兩箱啤酒,足足搬了五趟。
看得出來,艾晗的心情十分不錯,咬掉瓶蓋,將酒瓶舉起,大聲説道:
“今天大家表現得都很不錯,旗開得勝,幹!”
“幹!”眾人歡呼,紛紛拿起酒瓶,相互碰撞,隨後暢飲起來。
樓上熱鬧,樓下卻冷清,只有兩名青幫的小弟坐在靠門的桌旁,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艾晗等人的酒也越喝越多,隨着一盤盤的各種肉品送上,小店二樓的氣氛更熱鬧了,笑聲、嘈雜聲以及連續不斷的撞杯聲幾乎要把房蓋頂開。
不
遠處,謝文東和靈敏坐在一家大排擋外面,看着烤肉店的方向,不時能聽到裏面傳出的鬨笑聲,謝文東笑眯眯地敲了敲額頭,輕嘆口氣,説道:“已經這麼晚了,竟然還大呼小叫的,太沒有公德了!”
靈敏聽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謝文東身穿中山服,靈敏是普通的便裝,兩人年歲相仿,一個相貌清秀,一個模樣美豔,坐在一起,和普通的情侶看起來沒什麼分別。
這時,大排擋的老闆從裏面走出來,看了看他二,再瞧瞧他倆人桌子上的那疊花生米,語氣不滿地説道:“小兄弟,你這盤花生米都快吃了一個小時了,你準備吃到什麼時候,我這裏可要關門了!”
“哦?”謝文東一怔,嘟囔道:“有那麼久嗎?”
看眼手錶,他歉意地向老闆一笑,隨後掏出手機,打出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他含笑説道:“長風,時間差不多了,動手!”説完話,他將電話收起,然後掏出錢夾,抽出一張百元的鈔票,遞給老闆,説道:“再等十分鐘,我就走。”
見老闆皺起眉頭,嘴巴張開,似要説話,他又補充一句:“剩下的錢不用找了。”
老闆剛剛皺起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先是將錢舉起仔細檢驗了一番,確認是真幣之後,滿臉帶笑,探着腦袋問道:“小兄弟,還想吃多少花生米,在裏面還有好幾斤呢!”
“……”“咯咯!”
謝文東默然。靈敏扶嘴,嬌笑連連。
烤肉店,後廚房。
老闆臉色蒼白的垂首而站,豆大的汗珠子順着他的面頰不停的向下流,在他的身後,站有數人,正是任長風、格桑以及五行兄弟,再往後看,地上還坐有一人,一個女人,是烤肉店的老闆娘。
接完謝文東的電話,任長風嘴角慢慢挑起,轉目看向老闆,説道:“今天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等事情一了,拿着我們給你的錢,帶上你的老婆,到外面好好玩幾個月,再回來時,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是,是的……老闆聲音顫抖地應了一聲。
任長風淡然笑了笑,活動幾下脖子,脛骨嘎嘎作響,接着提起手中的唐刀,挑起門簾,走了出去。
肉店一樓的那名青幫小弟還在邊喝邊聊,此時已滿面通紅,見廚房裏走出一位陌生的年輕人,二人同時一愣,睜着醉眼,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是誰啊?”
“自己人!”“我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現在不是見了嗎?”説着話,任長風已到了二人近前,不等他倆再發問,他回手握住刀把,只聽沙的一聲,寒光乍現,接着,在空中化成兩道一閃即逝的電光。
快!太快了!
電光閃過,血光現,在看那兩名青幫小弟,脖徑雙雙被劃開,鮮血好似噴泉,在兩人的脖子上的傷口處噴射而出,灑在桌子上,灑在酒杯裏,也撒在考盤上,化成青煙,發出嘶嘶啦啦的聲音。
撲通撲通!
隨着兩聲悶響,二人倒地,雙手捂着脖子,身體劇烈地抽噎着,兩人五官扭曲,可惜,卻一句話音也叫不出來。
第37章
(37)任長風習慣性的甩了甩唐刀,雖然上面一滴血都未粘。他收起唐刀,走到門口,抬手抓住房門上放的捲簾門,向下猛的一拉,嘩啦一聲,鐵門滑落,接着,他從口袋中拿出鎖頭,直接將房門鎖死。
這是,格桑和無行兄弟紛紛從後廚房走出來,瞥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屍體,六人面無表情地看想任長風。
任長風挺直腰身,向二樓一揚頭,冷笑説道:“該到我們動手的時候了。”
聽聞這話,無行兄弟紛紛將手qiang抽了出來,默默地安裝消音器,格桑身上沒有wu器,或者説他根本就不需要攜帶wu器,因為他身邊的任何東西都可能成為要命的傢伙。他抓起一張木頭椅子,看着任長風嘿嘿一笑,問道:“我打頭陣?”
“我來!”任長風握着唐刀,直向二樓走去。
樓上的艾晗等人此時還在盡興的大吃大喝,對於樓下發生的事毫不知情,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己方的據點附近會遇到敵人的襲擊,而且還是在南洪門剛剛經過一次慘敗之後。
聽着頭頂上鼎沸的吵鬧聲,任長風嘴角高高挑起,露出森百的牙齒,臉上帶着殘酷有嗜血的冷笑。
上到二樓,他目光幽深晶亮的環視一週,震聲説道:“呵呵!好熱鬧啊!各位不在乎多我一個吧?”
聽聞話音,青幫眾人皆是一愣,紛紛停止交談和嬉笑,一個個好奇得向他看去。
別人或許不認識任長風,但艾晗可認識,看清楚任長風的模樣,他大吃一驚,懷疑自己是不是酒喝太多,以至於眼睛昏花看錯了,他用力得揉了揉雙眼,定睛再看,來人不是任長風還是誰?!他心中一寒,酒醒大半,下意識得驚叫道:“任長風?”
任長風臉上的笑容加深,點點頭,説道;很高興,你還認識我.艾晗.!
是敵人!是北洪門的人!這時候,周圍的數十號青幫幫眾才反應過來,由於任長來得實在太突然,也太出人意料了,青幫眾人毫無準備,場面異常慌亂,有些酒喝高的身子一載歪,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在一片.兵兵乓乓.的聲響中,數名青幫大漢高舉片刀,怪叫着向任長風衝去.
任長風靜靜地站在原地,目視對象到了自己近前,猛染一腳踢出,正中最前面那名大漢的小腹,那大漢痛叫出聲,身子就勢彎子下去,任長風沒有理會他,毫不停頓,手重的唐刀帶鞘擦着那麼大漢頭頂了出去。
撲!任長風這一刺又快又突然,大漢身後那名青幫人員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脖頸已被唐刀的刀鞘刺穿,那人兩眼圓睜,口鼻噴血,仰面向後倒去。
任長風緊握刀把,順勢將唐刀從鞘中抽了出來,接着,回手一刀,將肚子剛挨一腳的大漢腦袋硬生生劈掉。
説來慢,實則極快,任長風一連串動作只是瞬間的事。
眨眼工夫,兩名同伴慘死於對方的刀下,青幫眾人又驚又駭,直被嚇得連連後退。
任長風輕甩唐刀,跨過屍體,直向艾晗走去。
他前進一不,青幫幫眾向後退一步,數十號大汗,竟然被任長風一個人嚇得氣勢全無。
艾晗猛的一拍桌案,隨手抓起一隻酒瓶,對準長風的腦袋,惡狠狠砸了過去,同時大吼道:“上!給我殺了他!”
任長風冷笑一聲,晃頭將迎面飛來的酒瓶閃開,這是,數十名青幫幫眾各抄傢伙,在艾晗的帶領下,一齊向任長風壓獲取。
沒等任長風動手,只聽身後呼的一聲,傳來破風聲,他下意識地一低頭,一張椅子在空中打着旋,由他身側飛過,正砸在青幫陣營內。
咔嚓!一起破碎,兩名掄刀前衝的青幫人員應聲倒地,滿頭滿臉都是血。
剛上來的格桑哈哈大笑兩聲,隨手又抓起兩把椅子,快速地從任長風身邊穿過,殺近青幫人羣中,簡直如入無人之地,兩把椅子在他手中掄得虎虎聲風,一旦被其掛倒,不是骨斷就得筋折。
雖然格桑總是和自己腔功勞,但任長風也不得不承認,和他一起作zhan,實在是件很過癮是事。
看着格桑龐大的背影,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接着,手腕一轉,反手持刀,衝近對方人羣中。
如果説zhan鬥中的格桑象是成了精的熊瞎子,那麼任長風就是一頭噬血的狼,格桑身邊往往是真空地帶,無人敢踏進雷池一步,而任長風的周圍總是伴着腥風血雨,唐刀在他手中如同化成一條致毒的毒蛇,肆無忌憚地撕咬着周圍生靈的靈魂,
在他二人的聯手下,數十號青幫人員被打得狼哭鬼嚎,抱頭鼠竄,許多人嚇破了膽,連手都沒敢動一下,直接往樓下跑,可是他們那裏知道,在樓下等着他們的是更要命的五把搶。
僅僅五分鐘,場上的爭鬥便告一段落,再看場內,橫七豎八躺着都是青幫人員的屍體和傷者.呻吟聲.痛苦聲求救聲幾乎連成一片。
此時,艾晗的衣服已被汗水濕透,他的身子緊緊貼着牆壁,看着渾身是血的任長風以及魁梧得如同小山似的格桑,直覺得頭髮根發麻,不由自主地暗打冷zhan。
環視周圍一圈,格桑將手中殘缺不全的椅子仍掉,然後拍拍手,笑道:“沒人了。”
任長風看着臉色煞白的艾晗,冷冷説道:“還剩一個。”
“恩!只剩下一條大魚!”格桑撓着腦袋嘿嘿乾笑,雙手拍了拍,説道:“這個交給我吧!”説着話,他作勢要上前,可突然感覺身子一寒,轉頭觀瞧,只見任長風正低着頭,眼睛向上翻翻着,用冰冷的目光冷冷地注視着他。
想起在同山時自己乾的那件不丈義的事,格桑老臉一紅,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撮手道:“那……你去收拾他吧!”
聽了這話,任長風才把目光從格桑身上一開,看向艾晗,冷冰冰得問道:“自殺對於你來説,可能還會痛快一點。”
艾晗腦袋顫動着,目光陰根得瞪着任長風,怒聲説道:“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
“你你們是怎麼到這裏來的?“”你想知道?“
任長風笑問道。”是!“”那問他吧!“任長風滿面傲氣的揚起頭,同時將手中的唐刀抬了抬。
艾晗早青幫也算是核心任務,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他氣極大吼,掄起手中的鋼刀,直向任長風劈去。
即便是在正常的狀態下,艾晗也不是任長風的對手,何況他剛剛喝過酒,手腳不受大腦的控制,動作比平時慢了許多。
任長風隨意地將唐倒一抬,很輕鬆的將他的刀架住,隨後向外一彈,冷聲説道:’太慢了,如果這就是你的實力,讓人很失望!
“啊——”
他的話,如同一把刀子刺進艾晗的心裏,怪叫一聲,艾晗甩手連劈三刀。
任長風一一招架,等對方力盡的瞬間,他的嬸子猛的前竄,在艾晗的身邊擦過。
唰!他的刀砍空,這時候他才看到任長風距離自己好遠,並沒有在他背後動手的意思,看着任長風臉上輕蔑的冷笑,艾晗的自尊心被刺痛,嚎叫一聲,準備向任長風衝去時,突然左腿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他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大腿上不知何時被劃開一條四寸多長的大口子,皮肉外翻,鮮血直流。
這個刀口,是任長風在他身邊穿過時順勢劃的,只是刀速太快,加上艾晗又緊張,沒有馬上發覺。
見艾晗難以置信地低頭看着自己的大腿,任長風冷聲説道:“這,僅僅是開始!”
貓吃老鼠的時候,不會馬上把老鼠殺掉,而是會先玩弄一陣子,現在,任長風和艾晗就如同貓和老鼠,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打鬥。
十幾個回合過後,艾晗身上也多出十餘條刀口,鮮血將他的衣服濕透,使他看起來如同一個血人。
這時候,他有些後悔,應該聽任長風的話,自己了斷,可是現在,他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任人羞辱。
任長風在用最冷酷也最殘忍的手段消滅眼前的敵人。
烤肉店外。
謝文東慢慢地扒着花生米,笑呵呵地問道:“有十分鐘了吧?”
靈敏看看手錶,點頭道:“恩!快到十分鐘了。”
“你好所現在裏面會是什麼樣子?”
想了想,靈敏説道:“差不多該結束了,最多,就是艾晗還在堅持”頓了一下,她貼進謝文東,低聲問道:“東哥,你怎麼知道艾晗晚上就一定會到這家烤肉店吃飯呢?”
“呵呵!”謝文東笑了。説道:“蒙的。”
見靈敏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他又補充道:“只是來碰運氣罷了,也可以説是來撿漏的,幸運的是,我們的運氣不錯,揀了青幫這個大漏。”
誒!看着笑得開心如同孩子偷吃了蜜糖似的謝文東,靈敏嘆了口氣,有時候,她也搞不懂,是東哥運氣太好了,還是他頭腦精明得太嚇人了。
第38章
(38)艾晗最後還是死了,死於任長風的刀下,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口子至少有三十多處之多,讓人看後觸目驚心。
等艾晗七絕之後,任長風從他身上撕下一條衣服,蘸着他的血,在牆上龍飛鳳舞寫下兩行大字——逆我洪門者,必誅之;殺人者,任長風!
寫完之後,任長風哈哈大笑兩聲,將手裏的血布條一扔,向格桑甩下頭,説道:“走!”
兩人下了樓,只見樓梯間裏到處都是屍體,多數都是眉心中彈,沒有一條活口。見他二人下來,五行兄弟紛紛收起槍,問道:“解決了?”
“恩!”任長風邊用手帕擦着臉上、手上的鮮血,邊點頭淡然應了一聲。
五行兄弟笑了,這件事做得太順利了,在青幫據點的門口,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了青幫十把尖刀之一的艾晗,不知道韓非等人得知此事之後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任長風打開鐵門的門鎖,將捲簾門抬起一段,彎腰鑽了出去。
格桑’五行兄弟也隨後跟了出來。
到了外面,渾身血跡的任長風向不遠處的謝文東微微點了下頭,接着,快步走向停在路邊的麪包車。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加深,與靈敏對視一眼,雙雙站起身形,見他二人要走,大排擋的老闆急忙跑過來,笑容可鞠地問道:“兩位不再多坐一會了?”
“呵呵!”謝文東輕笑道:“不了,耽誤老闆關業這麼久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哎呀呀,小兄弟太客氣了,歡迎下次再來哦!”
如果單看謝文東的外表和舉止,誰都不會把他和黑社會聯繫在一起,更不會想到他是黑道中可‘覆手為雲,翻手為雨的’頂級大哥。
“一定!”謝文東微微擺下手,與靈敏並肩走開了。
這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很突然。
黃梁舉死了,被青幫阻殺於南京城內,手打那一千精鋭人員也打沒了,這是令南洪門上下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蕭方更是仰天長嘆,即為黃梁舉的死感到悲傷和自責,又歎服謝文東謀無遺漏,他早就和自己説過,引誘艾晗不可行,前去的人可能會有去無回,但是自己不相信,結果,還真就應了謝文東的話,遭遇到這樣的慘敗。
青幫取得一場大勝,上下一片歡騰,原本低落的士氣提升了不少,可是沒過多久,他們提升起來的士氣又被壓了下去,甚至被壓得比以前更低,因為艾晗的死。
沒有人會想到,剛剛打敗南洪門,立下大功的艾晗會被殺,而且還是死於已方據點的眼皮底下,連同他手下的一干心腹兄弟和頭目。青幫的核心人員本就所剩無幾,艾晗又死,人才更是凋零。
聽到這個消息這後,韓非心中的悲痛絕對要強於向問天和蕭方,黃粱舉充其量是南洪門的中層頭目,而艾晗則是青幫的核心之一,兩人在各自社團的分量相差是極大的。
原本南洪門還處於震驚和悲傷中,隨後也聽到艾晗被殺的消息,向問天,蕭方,陸寇等人都傻眼了,不明白這有又是怎麼一回事,向問天急忙追問負責情報的頭目,是誰下的手,那頭目扁着嘴,低聲説道:“是……是北洪門的任長風!”
“啊?竟然是他!”蕭方聞言,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這個眼高過頂、一向牛得快飛到天上去的傢伙是怎麼把艾晗殺的?
“艾晗殺了黃大哥之後,在據點附近的飯店慶功,結果遭遇到北洪門的伏擊,艾晗連同手下三十八名心腹,無一倖免,都死於飯店裏了,那飯店的老闆現在已跑得無影無蹤,下落不明。”
“呵呵……哈哈……”蕭方先是清笑,隨後又是一陣大笑,連連搖頭,他想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會把人埋伏在那家飯店裏,難道他真的會未卜先知,算到艾晗會去那家飯店慶功?這他不可思議了,也太可怕了。
沉思好一會,蕭方對向問天説道:“向大哥,梁舉戰死,又折損一千名的精鋭,以我們現在剩下的這些人,恐怕再難有作為啊!”
“恩!”向問天點點頭,這個問題,他剛才就想過了。他説道:“小方,一會尼河總部那邊聯繫一下,讓她們抽調五千兄弟過來。”
“好的!”蕭方應是。
向問天站起身形,説道:“我們走!”
蕭方一愣,疑問道:“向大哥,去哪裏?”
“去見謝文東!”向問天揹着手,向外走去。
南北洪門的落腳點並不在一起,分貝位於北郊和南郊,當向問天等人坐車抵達北郊時,天已經矇矇亮了。
此時,謝文東正準備上牀休息,聽説向問天到了,他暗暗嘆了口氣,披着衣服,從房間裏走出來。
見到向問天等人之後,雙方寒暄客套一番,隨後分賓主落座。謝文東瞄了瞄向問天和蕭方,笑呵呵地問道:“向兄這時候來找我,有事嗎?”
向問天一笑,反問道:“艾晗凌晨被殺,想必是謝兄弟的安排吧!”
謝文東仰面大笑,點頭道:“沒錯!是我的安排。”
明知道這個答案,可向問天聽後還是暗暗嘆了口氣,也很佩服謝文東的頭腦和對時機的洞察,他笑問道:“協兄弟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謝文東微微搖了搖頭,説道:“我還沒有考慮。”他這是實話,折騰了一夜,現在他腦袋混漿漿的,本打算去睡覺,誰知道向問天又找上門來了。
向問天説道:“艾晗剛死,青幫在城北的據點定然大亂,我們現在若是趁機打過去,有很大的機會能將其攻佔!”
謝文東想了一會,搖頭道:“不妥!此時青幫肯定早已做了預防,而且我們就算恩內閣把城北的據點打下來也沒有用,我們現在的人力和青幫比起來還有很大的差距,當青幫主力打過來時,我們還得被迫撤退。”
向問天細細琢磨,暗道一聲有道!他説道:“我這邊已經着手從總部調集人手過來,最多五天,便可抵達南京。”
謝文東眼睛一亮,果然!黃梁舉連同南洪門的一千精鋭全軍覆沒之後,向問天果然又調派人員過來了。他狀似隨意的問道:“向兄準備調來多少人?”
“五千!”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暗暗而笑,還真是不少啊!折損一千,調來五千,南洪門的真實實力不容小窺。
向問天笑問道:“謝兄弟現在的人手似乎也不多啊!”
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淡然一笑,説道:“是不多,只有三千多的兄弟。向兄應該理解我的苦處,與青幫交戰這麼久,各堂口損失都不小,現在好不容易把青幫打退,各地都在收復被青幫搶去的地盤,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我這邊能籌集出三千兄弟,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故意示弱,一是隱藏自身的實力,二也是為了減少已方的損失,好讓南洪門打頭陣,他好繼續在後面撿漏。
謝文東這麼説,向問天也是能夠理解的,青幫傾全力發動進攻,尤其是前期,還有望月閣的配合,北洪門能頂住他們的攻勢,已算是一個奇蹟了,若是換成自己,社團恐怕早就被打垮了。
不等向問天説話,蕭方不滿的冷哼一聲,搶先説道:“既然謝先生拿不出更多的人手,那麼,不用問,以後與青幫作戰,就是以我們南洪門為主力了,當然,我們和謝先生是聯盟關係,本不應該計較那麼多,但是,我們出了這麼大的力氣,若是毫無回報,也太説不過去了,我看這樣吧,等把青幫打敗之後,青幫的地盤,我們佔七成,謝先生佔三成,如何?”
北洪門這邊的人聽完,皆面露怒色,已方已把青幫打得元氣大傷,南洪門才敢壯着膽子站出來與青幫作戰,現在竟然大言不慚的要霸佔青幫七成的地盤,簡直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你他ma的還要不要臉?”任長風嗤笑一聲,罵道:“虧讓別人吃,便宜都讓你們佔,天下哪來那樣的好事……”
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任長風的話,隨後兩眼彎彎,笑眯眯地看向蕭方。
雖然他的眼睛眯縫成一條縫,但卻遮擋不住其中的精光,犀利的眼神,如同兩把刀子,直刺在蕭方的臉上。
謝文東的眼神,讓蕭方多少感覺無所適從,下意識地別過頭去,看向一旁。
向問天嘆了口氣,搖頭説道:“現在還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也為時尚早,我們現在應該商議的是,如何能儘早消滅青幫,至於地盤的分割,那是以後的事。”
“恩!”聽聞這話,謝文東才緩緩將目光從蕭方臉上收回,笑呵呵地點點頭,贊同道:“向兄所言極是!消滅青幫,一定要儘快,不然,夜長夢多,難免生出變數。”
“是的!”向問天沉默一會,説道:“艾晗已死,就算韓非已在城北做好準備,我們還是應該去探探他們的虛實。我看這樣吧,你我兩家,南北齊攻,先由城南動手,等與青幫交上手之後,再向城北發動進攻,有便宜則佔,沒有便宜,就馬上撤回,不管怎麼説,就是不給青幫留任何喘息的機會,讓他們應接不暇,身心疲憊!”
第39章
(39)“南北夾擊?”謝文東幽幽而笑,説道:“這倒有點意思。”
向文天問道:“謝兄弟覺得可行?”
謝文東笑道:“向兄智謀過人,你的主意肯定不會錯的。”
對他的話,蕭方嗤之以鼻,倒不是認為向問天的智謀不行,而是因為謝文東向來詭計多端,被他誇獎稱讚,十之八九沒有好事。
向問天説道:“既然謝兄弟同意,那麼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謝兄弟決定進攻哪邊?”
謝文東瞧瞧額頭,沉思一會,説道:“南邊吧!我在北,你在南,正常情況下,我當然是由北面出擊,而向兄則是由南面進攻,你我換個位置,會打亂青幫的部署,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
“恩!”向問天點點頭,説道:“那好,我們今晚動手。”
謝文東打個呵欠,笑眯眯地説道:“好!我等向兄的消息。”
蕭方怪異地看着謝文東,不明白他為什麼捨近求遠,要選南面進攻,雖然謝文東説明這麼説是為了攪亂青幫的部署,但蕭方認為不那麼簡單,可能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正如他所料,謝文東確實還有其他的考慮,表面上看,青幫北據點的大頭目艾晗已死,實力定然大打折扣,打起來也相對容易一些,但裏面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謝文東現在還不知道韓非已安排誰去代替艾晗,更不知道青幫在暗中又做了哪些安排,相對而言,城男由彭真鎮守的據點雖然勢力較強,但交起手時,不會存在這樣那樣的突發事件,自己更容易掌控。
蕭方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哪裏不對勁,他還沒有想明白。
見蕭方皺起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謝文東抬起頭,含笑看着他,問道:“蕭兄還有什麼疑義嗎?”
蕭方深吸口氣,聳肩説道:“沒有!”
“哦!”謝文東笑了笑,話鋒突然一轉,説道:“對了,你我的賭注……”
不等他説完,蕭方打斷道:“你我這回打得堵,就算平吧!艾晗確實從據點裏追了出來,這點你輸了,但青幫卻另有安排,半路截殺了梁舉,在這點上我輸了,你我扯平!”
謝文東哈哈而笑,他本打算要去剃光頭的,現在蕭方主動開口這麼説,當然求之不得了,他站起身形,説道:“既然蕭兄開了口,我當然沒有意見!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那麼,我要去休息了!”
向問天隨之站起,説道:“好的!謝兄弟好好休息,我先告辭了!”
“向兄慢走,不送!”
等向問天、蕭方等人離開之後,張一在旁問道:“東哥,晚上我們真的要動手嗎?現在攻過去,時機恐怕還不大成熟。”
謝文東點點頭,嘆道:“是啊!現在進攻,毫無把握。但南洪門剛剛折損那麼多人,他們急於出這口惡氣,我們就配合一下,能打則打,不能打就撤,面子上過去了,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恩!”張一應了一聲。
靈敏説道:“東哥,我現在去查青幫南據點的狀況。”
謝文東歉然苦笑,道:“小敏,辛苦了。”他是一夜未睡,靈敏也同樣如此,現在又要去查探城南,謝文東心裏也很過意不去。
“東哥客氣了。”靈敏嫣然一笑,打起精神,快步走了出去。
青幫在衰落,這是不爭的事實,隨着鐵ning和艾晗的先後被殺,衰落得進程似乎變得更快了。彭真雖然並非以智謀見長,但這一點他也感覺到了。目前的青幫正處於多事之秋,羣敵環繞,他身手高強不假,但是也不敢存有絲毫的大意,艾晗的遇害更為他敲響警鐘。他呆在據點裏,不敢輕易出去,甚至連飯都是外訂的,這種終日惶恐不安的生活,讓他倍感鬱悶。
也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一個電話,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打來的電話,傲天。
彭真以前就和鐵ning説過,在青幫裏,他最佩服的只有兩個人,其一是鐵ning,另外一個便是傲天。
想不到這個時候他會給自己打電話,彭真苦笑着長嘆一聲,説道:“小天,你現在可真幸福啊!”
聞言,傲天一陣大笑,反問道:“我幸福什麼?”
彭真道:“你在杭州,舒服自在,怎麼不幸福!”
傲天説道:“這裏現在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地方,風平浪靜,每天的日子枯燥又乏味,哪裏比得上南京,風起雲湧,羣英薈萃!”
“哈哈!”彭真苦笑,説道:“要不咱倆換一換,你來南京,我去杭州?”
“好啊!”傲天想也沒想,直接點頭同意。隨後,他語氣一沉,正色説道:“我這次給你打電話,也正是為了此事。”
“什麼?”彭真大吃一驚,疑問道:“你……你還真要和我調換?”
“不是調換。”傲天説道:“是邀請你來杭州。”
去杭州,彭真當然是一百二十個願意,不管日子再怎麼枯燥,總比每日提心吊膽的好,只不過……彭真搖頭説道:“幫主是不會同意的。”
傲天哼了一聲,話鋒一轉,反問道:“你説我們現在在大陸的狀況如何?”
“很糟!簡直是糟糕透頂了。”
“沒錯。而這一切是誰造成的?是韓非,是這個現在的幫主!以前我就説過,受望月閣鼓惑,對北洪門發動進攻是個錯誤,可是韓非不聽,非要動手;當文東會打到我們的腹地時,我説過,讓他們去打,我們不理,集中人力,先壓跨北洪門再説,可韓非不聽,非要調我回去救援;當謝文東已經落入韓非的手裏,他竟然愚蠢到把他放走!我們本來有無數次的機會,可都沒有抓住,韓非犯下太多太多的錯誤,我已經受夠了,再這樣下去,青幫會垮,韓非會死,很多人都會死,先是老鐵,然後是小晗,接下來,可能就是老彭你,然後是我……”
聽聞這話,彭真大吃一驚,要知道,傲天這番話可是大逆不道的,要被執行家法的。可是他轉念一琢磨,覺得傲天説得不是沒有道理,無論是在決策上,還是在領導上,韓非都有很多失誤的地方。
他垂下頭,久久沒有説話,沉默無語。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説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傲天沉吟片刻,説道:“我決定,接管青幫,罷免韓非。”
撲!彭真想不到傲天會説出這樣的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他有些結巴的問道:“你你説什麼?”
“我來接管青幫!”
“你瘋了?沒有人會贊成的!”
“當然不會有人贊成!現在的青幫,上上下下都是韓非的心腹,文的行不通,就用武力來解決!”
“武力?這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你你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見,好了,我得掛電話了。”
“老彭,你在怕什麼?難道你真想成為韓非的殉葬品嗎?現在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再晚,就來不及了。”
傲天的話,太震撼了,彭真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沉默了良久,他連連搖頭,説道:“你,不會想讓我去殺幫主吧?這絕對不行,幫主對我有救命之恩,無論如何”
“我沒有讓你殺他,你只需要把你的手下帶到杭州就行!”傲天説道:“你我合兵一處,坐觀其變,在大陸,能留則留,不能留,我們就回台灣,繼續做我們的土皇帝,韓非想死在大陸,就讓他自己去死好了,我們沒有必要陪着他。另外,台灣那邊的財閥,我已經聯繫過了,他們都是支持我的,只要我們回到台灣,還是可以重振青幫的雄威,到那時,我做幫主,你做副幫主,台灣的黑道將是你我的天下,老彭,何去何從,現在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這這”
彭真這時候是真為難了,他對韓非是充滿感激的,當他受困於南京的時候,是韓非在第一時間趕過來援助,也正是為了助他,已方在同山才經歷了一次大慘敗,成為青幫與北洪門爭鬥的轉折點。但是傲天的話也很誘人,在大陸提着腦袋過日子,那是再好不過了,何況傲天還讓他做副幫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算是他夢寐以求的了。
在情感上,他不想拋棄韓非,但在理智上,又想跟隨傲天走。
彭真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傲天不給他太多考慮的時間,説道:“老彭,時機不能耽擱,我需要你馬上給我答覆!”
“我若去了杭州,我們能做什麼?”
“等!”
“等什麼?”
“等着看韓非如何戰敗。”傲天冷笑道:“只要他一敗,我們就馬上站出來彈劾,無論他是生是死,幫主的位置都將保不住。”
“等你做了幫主,我們就回台灣?不在大陸征戰了?”
“是的。”
彭真眉頭擰成個疙瘩,手掌把電話握得咯咯作響,最後,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腳,點頭道:“好!小天,我聽你的,跟着你幹了。”
傲天聞言,眼睛一亮,説道:“老彭,這條路可不能回頭啊!做出了選擇,就不能更改,你真的決定了嗎?”
“是!決定了!”彭真深吸口氣,點頭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