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在眾人的注目下,謝文東坐上汽車,張一急忙跟了上來,他現在是南洪門作戰的總負責人,對目前的形勢最瞭解,既然謝文東到了,他必須得把情況講清楚。坐在謝文東的身旁,張一一五一十的介紹起目前的情況。
首先是上海,北洪門的勢力地盤基本被打光了,所有人員全部退回到從白紫衣那裏購買的十來家場子裏,監守不出,不敢露頭,另外,歐陽洛已經坐飛機趕到上海,其他援軍還在前往的路上。謝文東邊聽邊點頭,按時間推算。三眼等人這時候可能剛剛出雪山。
接着,張一又開始講述起從南洪門那裏要來的五市情況。九江、彭澤、胡口、常德、岳陽皆屬於南洪門勢力地盤的門户,十分重要,所受到的攻擊,也是僅次於上海的,就現在所瞭解的情況是,九江和常德都已被南洪門打下,兩地的分堂主一死一傷,下面人員已經敗退出市區,至於彭澤、胡口、岳陽,三地都在告急,張一已派出援軍前往。
接下來,張一又大概講了講其他地區受到攻擊的形勢,以及已方面臨的困境。
等張一説完,汽車也抵達分堂口。謝文東聽得是一個頭兩個大,暗暗叫苦,南洪門突然動手,大出已方意料之外,已方毫無防備,被打得措手不及,現在調遣人員也顯得捉襟見肘,前線人力不足,戰鬥力很弱,而後方人滿為患,卻一時間調派不上來,回到分堂的辦公室,謝文東居中而會,任長風,張一等一干幹部相繼跟了進來,草草一看,足有二十多號,一個個沒了往日的威風,忙得焦頭爛額。
謝文東環視眾人一遍,隨後説道:“給老雷打電話,讓他把總部的人力調派到南京。”
張一點點頭,説道:“東哥,我已經知會過了,雷哥此時正在籌集人員。”
“恩!”謝文東讚賞地看眼張一,隨後垂下頭來,點着香煙。邊吸邊敲着額頭沉思不語。
他不説話,眾人也不敢多言,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説什麼是好。從人皆垂首站立在兩旁,大眼瞪着小眼。
謝文東正在琢磨着南洪門的戰略意圖。
就整體實力而言,南洪門肯定比不上已方,長期對峙下去,勢必吃虧,這次搶先發難,估計是一種變守為攻的策略。設身處地地站在南洪門的立場考慮,這確實是最可行的辦法,如果只是一味的防守,等北洪門做足準備,集結起優勢的人力,藉助九江、彭澤、胡口、常德、岳陽這五處門户,大舉侵入南洪門的地盤,再憑藉上海這塊跳板,直接縱深到南洪門的腹地,到那時,南洪門難以招架。如此看來,南洪門全面也擊是假象,他們也不會舉傾幫之力與自己打對攻,而且他們也拼不起,南洪門真正想要的應該是上海以及九江等五市。
想到這裏,謝文東眼睛一亮,抬起頭來,目光如電,緩緩掃過眾人,説道:“南洪門想要的不是全面開戰G,而是想打下上海、九江、彭澤、胡口、常德、岳陽這處地方,一旦被他們得了去,我們日後再想要進攻南洪門恐怕要多費許多周折,所以,我們當前要想盡一切辦法,集中所有能集中的兄弟,將這六處地方守住,至於其它區域,暫時可以不用考慮
眾人相互睢瞧。皆暗暗嘆了口氣,其中一名三十出頭的青年疑聲問道:“東哥,目前我們凡是與南洪門接壤的地區都在遭受攻擊,如何能看出南洪門只想打上海等六地?”
謝文東眨眨眼睛,搖頭一笑,説道:“看不出來,我是猜的。”
“譁!”此言一出,眾人一片譁然,猜的?萬一猜錯了怎麼辦?已方把前線的人員都集中到上海六市,其他地方棄之不理,萬一南洪門趁機長驅直入,矛頭直指已方大本營T市怎麼辦?幾乎同一時間,有五,六名幹部站了出來,連連搖手,説道:“東哥,這樣不行,太……太危險了……”
張一點點頭,他和眾人考慮的一樣,謝文東猜對了還好,已方能迅速扭轉劣勢,若是猜錯了,會使已方徹底陷入被動,練後方都危險了,這樣做,太危險了。
他們能感覺出來危險,謝文東當然更清楚,不過兩幫交戰,除了鬥智鬥勇之外,還要鬥鬥運氣,想方設法的猜透對方心思,而又不讓對方猜透自己的心思,這是取勝之道。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説什麼的都有,反正大多是認為謝文東的策略不可行。
謝文東被他們嚷嚷的頭大,深吸口氣,猛的一拍桌案,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人們的舌頭隨之僵住,一個個張口結舌,又驚訝又駭然的看着謝文東。
“你們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不要再商量了,按我的意思去做,把前方所有能動用的兄弟全部投入到我剛才説的六處地方,不計一切代價,把失地奪回來!此事就這麼定了,誰再有牢騷,誰在廢話多,就給我回家睡覺去,別在我面前礙眼!”謝文東兩眼眯縫着,説話時,從中射出幽幽的寒光。
這話一出,眾人嚇得不敢在多言,一個個垂手而立,按擦冷汗。
講民主,也是要分時候的,和平時期,民主很好,大家靜下來,共同商議,可定出最佳方案,可是亂時,民主遠不如集權來的方便,這時候再講什麼民主,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已見,不知道得什麼時候能同意意見,可能最後意見統一了,而戰機也早就失去了。
謝文東力排眾議,沒管那麼多,直接把眾人的口舌封住,將自己的策略執行下去,不管他的策略是對還是錯,種植沒有耽誤到任何的戰機。
謝文東發威,眾人不敢不從,既然策略無法更改,眾人只好順着謝文東的主意去商議。
初步計劃,張一決定再增派兩名高級幹部前往上海,協同歐陽洛與南洪門交戰。
至於,九江,彭澤等地,張一也紛紛指派高級幹部前往增援,而其他的地方,則按照謝文東的意思,棄之不理了。
聽完張一的計劃,謝文東點點頭,按理説,自己應該親自前往上海的,那裏是重中之重,可是想必南洪門已料到這一點,事先做足了準備……沉思了好一會,他説道:“阿一,你坐鎮南京不要動,我親自去躺九江,協助那裏的兄弟作戰!”
“啊?”張一吃了一驚,九江目前是交戰最幾列的地點之一,已方人員已被打出市區,形勢十分被動,謝文東前往,那太危險了。
他急忙主動請纓,説道:“東哥,你留在南京坐鎮,讓我去吧!”
“哎?”謝文東擺手一笑,説道:“啊一,你的大局觀好,臨陣不亂,各項調派都有條有理,由你坐鎮,我很放心,何況你是總堂主,對各地的情況比較瞭解,只會起來也方便,得心應手,這方面我可比不了你,這這樣定了!”
現在,張一可深知謝文東的‘説一不二’了,本想再爭辯幾句,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隨着謝文東的到來,北洪門很快做出相應的戰略調動。
杜佳,辛海帶領北洪門一千援軍,去往上海,配合歐陽羅與南洪門交戰。
王素華、金巖帶領一千援軍,前去支援常德。
鄧德臣、徐偉偉帶領八百援軍,前去岳陽支援。
霍文強帶領八百援軍,前去胡口支援。
至於九江,則由謝文東親自前往,另有任長風以及張一筆下的高級幹部張躍傑陪伴,帶領八百北洪門兄弟前往。
現在張一是把他手邊能調動的兄弟都調派出去了,除了南京還有兩千來人外,其他地方的人力都已經被抽調空了。
軍令一下,上下齊動,數千之眾的北洪門人員分散成六支,向上海、九江等地趕去。
北洪門這邊出現異動,南洪門的眼線第一時間把消息傳回給向問天。
此時,向問天練同手下的八大天王都坐陣上海。依他們估計,上海告急,謝文東肯定不能坐視不理,會親自趕過來,他們已做足了萬全的準備,打算與謝文東大幹一場,結果謝文東去的是九江,當然,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南洪門這次進攻,確實謀劃已久的,尤其是謝文東的廣州之行,更加堅定了南洪門先下手為強的想法。
長期以來,南洪門一直在把人力悄悄向前調派,不急也不慢,日積月累,前方所集結起來的人力早已達到數目龐大的程度,這次進攻,就好像憋了幾千、幾萬年的火山突然爆發一般,南洪門幾乎是以大半個社團的實力進攻北洪門的一個毫無防備的總堂口,哪能不大獲成功。
聽完眼線的情報,周挺哈哈大笑,説道:“我看北洪門是瘋了,把前方所有人力都派往上海、九江等地,其他的地方不管了麼?”説着,他看向問天,振聲説道:“向大哥,既然如此,我們可不要錯過這個好機會啊!咱們就直搗黃龍,殺進北洪門的總部T市去!”
第171章
向問天和陸寇聞言都笑了,蕭方眉頭深鎖,孟旬則在旁邊連連搖頭。
見自己一番慷慨激詞説完,竟沒有一個人表示支持,周挺老臉一紅,等着孟旬,疑問道:“小孟,你在那裏搖什麼頭,我這注意不好嗎?
孟旬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不好!”
周挺一愣,想不到他説的如此乾脆,不給自己留一點情面,他疑聲問道:“怎麼不好?”
“難道周兄忘了請幫之敗”孟旬反問道。
周挺愣住,琢磨了好一會,他方倒吸一口冷氣。
當初青幫在大陸可謂是如日中天,兵多將廣,錢足,即便是與南北洪門兩大社團同時敵對,依然屹立不倒,兩大社團拿他們沒有辦法,可是最終他們卻落得個支離破碎,眾叛親離,損兵折將,灰頭土臉的回到台灣,其失敗的直接原因就是貿然對北洪門發動總攻,北洪門地盤太大了。塘口數以百計,當青幫前期勢如破竹,深入北洪門腹地之後,才恍然發現自己已經深深
選入對方的重圍當中,進不能經,退不能退,導致最終的慘敗,想在正面直接打垮北洪門,其實力至少得比北洪門高出一倍,甚至兩倍,目前南洪門當然不具備這個實力。
經孟旬這麼一提醒,周挺也反應過來了。驚出一身冷汗,暗暗點了點頭。
蕭方冷哼一聲,説道:“也學謝文東是故意賣給我們個破綻,引我們去打。如果我們沉不住氣,真去進攻北洪門的總部,恐怕就要重蹈青幫的覆轍了。”
周挺撓撓頭髮,怒道:“好歌狡猾的謝文東,如果不是各位兄弟提醒,我可能就上了他的當了。”
孟旬輕嘆口氣,幽幽説道:謝文東並非平常人能比,與他交戰,應該時刻提高警惕,小心小心再小心!
周挺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孟旬想了想,説道:先靜觀其變!查探出北洪門的六路援軍都是由誰指揮,然後再謀應對之策!
九江。
北洪門在這裏遭到南洪門迎頭痛擊,打的可謂異常慘烈,分堂主張宇業已戰死,麾下的幫眾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折損大半,目前只剩下兩,三百殘兵敗將,躲藏在郊外,嚇的不敢露頭。
當謝文東,任長風,張躍傑等人帶隊趕到九江郊外時,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支敗兵找出來,眾人一看他們的摸樣,都差點氣笑出來。這兩三百人,大多都是從當地招收上來的小混混,服裝談不上統一,穿什麼的都有,其中不少都已掛了彩,一個個盔歪甲斜,滿面的愁容,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謝文東的眉目擰成個疙瘩,問道:你們現在的頭目是誰?
眾人現在已經知道面前的這個年歲不大,相貌平常,但眼睛卻亮的嚇人的青年就是己方老大,謝文東,其中一名二十五,六的青年從人羣裏走出來,雙手緊緊抓着褲腿外側,緊張的説道:東哥,我……我是!
“不……不足三百人。”
“對方有多少人?”
“足有兩千之眾”
“由誰領隊?”
“據説是南洪門一名高級幹部,名叫張晟。”
青年雖然有些緊張,但是問必打,對情況十分了解十分清晰。謝文東大致瞭解一番情況,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説道:“郭棟,你先帶着兄弟們去休息把,剩下的事情,由我來處理。”
經過一天一宿的戰亂,郭棟早已疲憊不堪,不過這時候他哪還有心思去休息,聽謝文東這麼説,他急忙問道:“東哥,你……你這次帶來多少兄弟?”
“八百?”郭棟吃了一驚,連連搖頭,急道:“東哥,人手太多少了。南洪門那邊的人力至少在兩千往上,你只帶八百來,哪……哪能是人家的對手啊?!”
謝文東呵呵笑了,説道:“爭鬥中,不是二就一定比一大,主要還得好看應用,只要應用得當,一不僅能打敗二,還能吃掉二!”
郭棟暗歎了一聲,他對謝文東的説辭沒抱太大希望。他説道:“讓下面的兄弟們去休息把,我還是跟在東哥身邊好。畢竟我比較瞭解九江這裏的情況。”
謝文東一想,他説得也有道理,自己確實需要一個熟悉情況的人。他問道:“你不累嗎?”
“沒關係,東哥,我能挺得住!”郭棟打起精神,正色説道。
謝文東點點頭,笑道:“辛苦了,兄弟!”
已方敗的一塌糊塗,想不到謝文東來後非但沒有任何的責怪之意,反而對自己如此客氣,自己的頂頭上司張宇平時也沒有這樣過,郭棟顯得多少有些不大自然,手足無措。他結巴着説道:“東哥,我們隱藏的地點就在附近,那裏還是比較安全的,我帶你過去休息吧!”
“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謝文東悠然一笑,説道:“等打敗南洪們之後再休息也來得及。”
撲!聽完這話,郭棟差點吐血,以方現在的人員加到一起才一千來人,怎麼與士氣正旺的兩千南洪門幫眾去打?要打敗他們,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難道東哥就一直不休息了?只是這話他沒好意思説出口。
謝文東看出他的想法,淡然而笑,問道:“張晟這人如何?”
“很勇猛!”郭棟想也沒想,立刻答道:“張宇張大哥就是在與他單條的時候被他殺死的!”説着話,他的臉上露出悲憤有無可奈何之色。
謝文東眼珠連轉,等他説完,微微點了點頭,問道:“郭棟,你的膽子夠大嗎?”
郭棟不明白謝文東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他撓撓頭髮,説道:“東哥讓我做什麼,請儘管吩咐,我一定完成!”
“恩!”謝文東贊贊地看了他一眼,仰面哈哈大笑,説道:“你從我帶來的這八百兄弟挑選出三百,然後帶領他們殺到九洲市區去!”
聽完這話,郭棟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下,險些當場趴在下上。
他兩眼瞪的又大又圓,眨也不眨,直勾勾的瞅着謝文東,暗道一聲“老大,你這是讓我去死啊!我現在躲都躲不及,哪裏還敢主動找上人家?就算要去,你也得給我派出一些人手啊,只帶三百人,還不夠給人家塞牙縫呢!轉念一想,他明白了,東哥雖然嘴上沒責怪自己,心裏還是暗暗記恨,所以才給自己這麼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郭棟心裏百感交結,胡思亂想,整個人楞在原地,一句話也沒説。
謝文東剛要接言,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説道:”不用擔心,我給你的任務,你肯定能完成!”
“啊!是啊,是啊!”垛棟入夢初醒,賠笑着連連點頭,心裏暗道:“能完成才怪呢!
謝文東説道:’進入市區之後,你們要打着為張堂主報仇的口號,若遇到小股敵人,便使出渾身的本事,與其硬拼一場,若是對方人數太多,料不能勝,就原路撤回,記住,不是隻你們自己回來就完事了,要想辦法把所遇到的敵人也引過來,任務完成的好,我給你獎勵升職,完成的不好,你就回家抱孩子,不用再回來了。”
啊!直到這時候,郭棟才算弄明白,原來東哥是讓自己佯攻啊!他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長出口氣。這回他放下心來,笑道:“東哥儘管放心,我肯定能完成任務!”
“恩!去吧!”謝文東頷首而笑,揚了揚頭。
謝文東領人在這邊如何安排站且不提,且説郭棟。
郭棟在謝文東領來的這八百人裏精挑細選,選出三百名最精鋭的兄弟,剛要離開,任長風和張躍傑走了過來,看了看挑的人員,兩人皆大搖其頭,連聲説:“不好,不好,你挑的人手不行,我們幫你挑吧!”
不等郭棟説話,任長風和張躍傑把他剛才挑選的三百兄弟又領回來了,他二人也仔細挑選了一番,帶出來三百人,不過這三百人和剛才那三百人比起來可差遠了,要麼年歲太小,要麼太大,要麼身才太瘦,要麼太矮,總之是羣弱兵。
把這三百人交給郭棟,任長風嘿嘿笑了笑,説道:“行了,帶這些兄弟去把!祝你馬到成功,別讓東哥失望!
郭棟看看這三百人,艱難的嚥了口唾沫,鼻子都差點氣歪了,心裏大罵任長風和張躍傑兩人不是個東西。給自己下半子,不過,張躍傑是總堂張一的手下,任長風更是東歌的手下,都比他大好幾級,人家嘴大,他嘴小,郭棟是敢怒不敢言,沒有辦法,只好帶着這三百歪瓜劣棗,奔九江市區去了。
臨走之時,他戀戀不捨的回頭望望,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感。
看着遠處的郭棟一步三回頭的摸樣,任長風走到謝文東身邊,擔憂的問道:“東哥,就這麼讓他去,能行嗎?”
“究竟能成為炮彈,還是成為炮灰,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謝文東笑咪咪的柔聲説道。
第172章
郭棟帶着這三百人提心吊膽的進入市區。
此時天色已大黑,加上這兩天的動盪,街頭毆鬥時有發生,路上的行人平不多。正往前走,前方路旁的衚衕裏突然竄出十餘條黑影,走在前面的郭棟下的一哆嗦,一邊急匆匆的拔刀,一邊大聲喝問道:“誰?是誰?”
“郭哥,別動手,是我們!”知道那十餘條黑影已走到郭棟近前,後者顫抖的手還沒有把刀拔出來,等他定睛看清楚來的這十來號人,心中長出口氣,原來是被大散的自家兄弟。
北洪門的分堂口被南洪門打得只剩下兩百多人,死傷畢竟是少數,大多都打散了,三五成羣地躲藏在九江使內,這十來人便是其中一波。他們隱藏於此本來是為了躲避南洪門追捕,見郊外突然來了一大羣人,為首的是郭棟,眾人驚慌了一天可算見到親人,壓抑不住心中興奮,迫不及待地紛紛竄了出來。
聽他們講完,郭棟哀嘆一聲,問道:“其他人的兄弟都藏到哪去了,你們知道嗎?”
那是愚人紛紛搖頭,其中有人問道:“郭哥,你待人回來要幹什麼?”
郭棟苦笑。説道:“找南洪門算賬,為張大哥報仇!”
“啊!”眾人聽了這話又是興奮又是激動,不過看郭棟帶的這點人,人們又有些泄氣了,只這麼幾百人,能打得過來勢洶洶的南洪門?剛才説話那人眼睛一亮,急聲説道:“郭哥,咱們的人太少了,打不到堂口那邊,不過前面不遠有個場子,裏面有南洪門五十來號人,咱們可以先拿這些人出出氣!”
讓郭棟直接衝到分堂口,起與南洪門的主力拼命他也不敢,聽兄弟們這麼一説,正和心意,這裏位於市區的邊緣,敵人少,離郊區也近,就算敵人大隊人馬來支援,自己逃跑起來也方便。想着,他哈哈大笑,説道:“好!你按你説的做,我們殺過去!”
那青年説的場子在這一帶算是規模比較大的,正因為這樣,南洪門才在那裏留了五十多人。現在,他們正與場子的老闆談判,商議由南洪門接受場子後每月所上交的保護費數額,他們正商議着,以郭棟為首的三百多號北洪門的人到了。
郭棟膽子最小,但頭腦十分靈活,沒帶人直接衝進去,而是將手下兄弟分成兩波,一前一後,堵住了場子的前後門,然後又派出十來人進裏面去挑釁。
這十多名漢子都是相對比較健壯的,膽子也打,一個個拎着片刀,大步流星直接衝進場子裏。裏面南洪門的人沒想到已經慘敗的北洪門還敢找上門來,他們剛進來,立刻有兩名南洪門人員迎上前來,問道:“喂!兄弟,你們是哪……”
兩人的問話沒等説完,十餘名北洪門漢子齊刷刷將片刀舉了起來,呼啦一聲,一擁而上,將這兩名南洪門的人包圍,片刀齊落,只聽一陣片刀切骨的咔嚓聲,再看那兩人,身中數十刀,雙雙倒在血泊中。
“啊?”
場子內其他的南洪門人員無不大吃一驚,不知是誰最先喊了一嗓子:“敵人!是敵人殺來啦!”
頓時間,場子亂成了一片,五十多號南洪門幫眾反應過來,各操傢伙,迎着北洪門這十來人就殺了上來。
見對方人數眾多,一個個如同凶神惡煞一般,十來名北洪門漢子相互看看,互相揚下頭,轉頭就往外跑。
己方的兩名兄弟被敵人砍得渾身是血,不知死活,南洪門眾人哪肯放他們離開,隨後便追,等他們退出場子,來到外面的大街,舉目一瞧,只見街道上都是人,草草打量,至少在二百開外,手中皆拿出片刀、鋼管、鐵條等利器。
哎呀,糟糕!南洪門這邊帶隊的小頭目暗道一聲不好,碰以對方的大股部隊了!
見下面兄弟説得果然沒錯,敵人確實只有五十多號,郭棟這下可來了精神,回手將衣襟扯開,從腰間拔出片刀,氣勢如宏,豪氣沖天,片刀向前一揮,大吼道:“兄弟們,為張堂主報仇,殺!”
譁——隨着他一聲令下,二百多北洪門幫眾如同潮水一般,蜂擁而上,與南洪門打在了一處。雙方人數相差太懸殊,即便南洪門這邊的戰鬥力再強,畢竟又拳難敵四手,時間不長,就有五、六人被砍翻在地,揮舞着滿是鮮血的雙手,大聲嚎叫。
南洪門頭目見勢不好,立刻下達撤退的命令,南洪門剩下的四十多人掉頭就向場子裏跑,可是還沒見幾個人,只聽場子裏呼啦一聲,湧出來上百號北洪門的人,將這先進來的幾個倒黴蛋打翻在地,從其身上踏過,將場子的大門堵得死死的。
這許多人,一人踩一腳就夠那幾伴同斷筋折的,他們根本沒弄明白怎麼回整理我沒有想清楚這許多敵人是從哪冒出來的,就慘死於北洪門幫眾的腳下。現在,可苦了外面的南洪門幫眾,街道上有二百多敵人,而場裏內又有上百號敵人,逃不能逃,退不能退,打又打不過,直被逼得上天無路,***。net下地無門,在北洪門的前後夾擊之下,抱頭鼠竄,哭爹喊娘。
南洪門的頭目預感到大難臨頭,藉着手下兄弟的掩護,他雙手顫抖着掏出手,給南江門在九江的負責人張晟打去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他就聲失力竭地大吼道:“晟哥……晟哥!不好了,我們遇到北洪門的大隊人馬了……”
他大聲呼叫,別人沒放在心上,可混在人羣中的郭棟卻嚇了一跳,急忙將手中的片刀向那頭目所在的方向一指,大喊道:“兄弟們,給我殺了他,殺了他,別讓他打電話求救!”
“殺——”現在北洪門佔有壓倒性的優勢,下面的幫眾也氣焰高漲,聽郭棟這麼一説,嗷嗷怪叫着湧殺上去。
這場圍殲戰,郭棟可謂是嚐到了甜頭,他心裏琢磨好了,自己就帶人在市區的周邊晃悠,碰到小股的敵人就消滅,碰到大股的就躲一躲,估計晃悠一圈,也能消滅不少敵人,既不危險,又能給東哥一個交代,不過對方要是把援兵引來,自己的計劃可就完蛋了,所以見到南洪門頭目打電話求救,像是踩到他尾巴似的,帶頭衝殺了過去。
等他們衝開南洪門眾人,來到那小頭目近前,後者的電話也已打完,揮舞着片刀反衝上來。
小頭目不找旁人,直向郭棟而來,人到,刀也到了,片刀掛着刺耳的破風聲,惡狠狠地向郭棟的腦袋劈來。
郭棟暗吸口涼氣,看對方五官扭曲的樣子,明顯是來和自己拼命的,他心中膽怯,連連後退,同時向手下兄弟招呼道:“殺了他!快殺了他!”
他怕,可週圍北洪門的幫眾們不怕,迅速地將那小頭目圍在當中,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亂刀。
南洪門頭目雖然勇猛,可他渾身是鐵又能捻碎幾根釘,在無數北洪門幫眾的圍攻下,他渾身上下至少有數十條刀口,鮮血將衣服染紅,順着衣角直往下淌,最後,一名青年由他身後刺出致命的一刀,刀尖由其後心入,前心出,南洪門頭目慘叫一聲,身子搖晃幾下,撲通跪倒在地,絕氣身亡。
他一死,下面人敗得更快,時間不長,相繼倒在北洪門的刀口下。
等戰鬥結束,看着滿地的屍體,傷者以及鮮血,郭棟抹抹額頭的虛汗,嘿嘿乾笑兩聲,説道:“痛快!這仗打得真叫痛快……”
沒等他發表完感慨,一名北洪門小弟由街口跌跌撞撞的跑回來,到了郭棟的近前,音調都變了,尖聲叫道:“郭哥,不好了,南洪門的大隊人馬到了!”
“什麼?”
郭棟嚇得一哆嗦,手裏的片刀差點掉地上。舉目一瞧,只見街口處空蕩蕩,敵人沒有看到,倒是聽到了陣陣的馬達轟鳴聲。
在心裏驚叫一聲,郭棟雙臂齊搖,扯脖子大吼道:“撤!兄弟們,快撤啊!”説完話,他掉頭就跑。
北洪門許多人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到老大跑了,他們糊里糊塗的也跟着跑。
這下好,三百來人在大街上算是跑開了。打仗的時候看不到郭棟的身影,逃跑的時候可是當仁不讓,他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甩開兩條小短腿,連竄帶蹦,倉皇如喪家之犬,剛才的威風勁早到九霄雲外了。
可是兩條腿哪裏能跑得過車軲轆,時間不長,只見街口方向車燈閃爍,飛快行駛過來二十輛大小不一的汽車。
轉瞬之間,車隊在出事的場子門口停下,只見滿地的傷者和屍體,橫七豎八,慘不忍睹。
一名三十出頭的壯漢從車裏蹦出來,快步跑到一名傷者近前,抓住他的衣領子,大聲喝問道:“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敵···敵人···”那傷者顫顫巍巍敵説了一聲,然後指指郭棟等人逃跑的方向,隨後側頭昏死過去。
“啊——”
那名壯漢順勢扭頭一瞧,隱約還能看到街尾有人影晃動,他氣得暴跳如雷,哇哇怪叫,縱身竄進車內,高聲咆哮:“追!追上他們,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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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北洪門的人雖然已跑出好遠,可是南洪門這邊車隊速度太快了,時間不長,便追了個首位相連,落到後面的北洪門人員嚇得魂飛破散,也顧不上再繼續跟隨郭棟,掉轉方向,衝着路邊的犄角、旮旯、衚衕四散奔逃。
前面的郭棟正跑的來勁,忽聽身後傳來一陣陣的尖叫聲,他速度不減,扭回頭一看,冷汗頓時流了出來。
本來他手下有三百多人,現在再看,勉強還能剩下一百來號,其他的人都跑散了,再往後看,只見南洪門的車隊兜着屁股直衝上來,不少大漢從車窗探出上半身,手裏揮舞着片刀、鋼管,一個個橫眉立目,彷彿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凶神惡煞。
哎呀我的媽呀!郭棟腳下一滑,差眯卡到地上,後面的北洪門眾人急忙跑上前將他扶住,邊喘着粗氣連顫聲問道:“郭桃李,看來我們是甩不掉南洪門的人了,現在怎麼辦啊?”
怎麼辦?郭棟也不知道怎麼辦,他嚥下一口吐沫,急喘了幾口氣,咬咬牙,沉聲喝道:“既然跑不掉,我們就和他們拼了!”他一邊説着話,一邊揮舞着手中的片刀,倒是也表現出幾分的氣魄,當然,這份氣魄是硬被逼出來的。
他們停住身,南洪門的車隊也隨後趕到近前,在距離他們五六米開外的地方停下,接着,車門齊開,從裏面跳出五、六百號壯漢,為首的一位,正百南洪門在九江的負責人,張晟!
看着眼前這些北洪門的殘兵敗將,他恨得牙直癢癢,分開人羣,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高聲喝問道:“你們是頭是他媽誰?給我滾出來!”
張晟是南洪門的一員猛將,身高一米九掛零,膀大腰圓,相貌兇惡,胳膊伸出來,差不多有小孩的大腿粗,站在那裏,不用動手,聲勢就夠駭人的。
唰!見DI人的主將出來了,北洪門眾人下意識地紛紛倒退,隨後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郭棟。
郭棟心中暗氣,你們這幫傢伙都看我幹什麼?生怕對方不知道我是頭?這時候,他想裝小兵也裝不下去了,壯着肚子從人羣中慢慢蹭出,底氣不足地説道:“我……我是!你想怎麼樣……”
他話音未落,張晟高唱一聲:“我要你的命!”説着話,手中的大砍刀斜肩就劈了下來。
刀未到,風先至。
郭棟只覺得自己的面頰火辣辣地疼痛,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立起來。別説是他,就連他的老大張宇都被擋得住人家五刀。此時見對方勢力沉的一刀砍來,郭棟嚇得頭皮發麻,連招架都未招架,一屁股坐在燈~火,書城地上,片刻也未停頓,轉過身來,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向外跑。
場內,不管是北洪門的人還是南洪門的人,都沒想到郭棟會如此狗熊,連手都沒伸就被對方一刀給嚇跑了。北洪門眾人張目結舌,看着郭棟落荒而逃的背影,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譁一聲,隨着他也跑了下去。
這可真應了‘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那句話,北洪門幫眾本還打算與對方拼個你死我活,現在郭棟一跑,誰還願意和對方去拼命,跑得一個比一個快,直恨爸媽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倉皇如喪家之犬。
看罷,南洪門眾人鬨堂大笑,樂得肚子都疼,張晟沒有笑,鼻子都快氣歪了,就這麼一羣混蛋打死打傷自己五十多號兄弟,這事多冤啊!他怪叫一聲,提着大砍刀就追了下去。
見老大追過去了,南洪門幫眾作勢要跟去,可跑出沒兩步,又都回來了,紛紛坐回到車上,同時招呼道:“晟哥,坐車追他們!”
“嗯!”張晟臉色陰沉着,收住腳步,當一輛轎車從他身邊開過時,他直接竄了進去,車門也沒關,半個身子露在車外,砍刀向前連指,喝道:“快!快!快!追上帶頭的那個小子,我要生切了他!”
眼看着南洪門的人越追越近,馬上就接近郭棟等人的時候,突然間,只見前方人影晃動,從道路兩旁湧出三百名左右的青年,看衣着,都是北洪門的人。
郭棟先是一驚,隨後彷彿見到救星似的,急跑了幾步,衝進人羣中。
讓過郭棟連同他手下的眾人後,這些北洪門人員紛紛將早準備好的三角釘扔到地上。三角釘擋不住人,但卻能擋住車輛。
南洪門這邊,開車的司機見對方在地上灑滿了明晃晃的三角釘,嚇得直踩剎車,將車停住。張晟也看得清楚,等車停下後,他提刀蹦了下來,見對方人數不少,而且比剛才自己追的那波人要精悍許多,他沒敢大意,將砍刀向前一指,喝道:“兄弟們,給我殺上去!”
隨着他的話音,南洪門幫眾一擁而上,揮舞着武器,與對方站在一處。
正如他看到的那樣,這羣北洪門幫眾的戰鬥力很強,雖然人數比不上南洪門,但在場面上絲毫不落下風。眨眼的功夫,雙方數百號人打到一處,只見場上刀光劍影,鮮血噴射,喊殺聲連成了一片,只是接觸的瞬間,雙方皆有人受傷倒地,戰鬥得異常激烈。
這時,從北洪門的陣營中突然竄出一人,二十多歲的樣子,相貌英俊,卻滿面的殺氣,手中握有一把又窄又長的、似刀非刀似箭非劍的利刃,所過之處,總有血光乍現,傷在他手裏的南洪門幫眾不知有多少。
張晟在後面看的清楚,倒吸口涼氣,暗道一聲好厲害啊!這人是誰?
那青年再南洪門的人羣中如入無人之境,左突右殺,鋭不可擋,他又急揮幾刀,連劈三人,直把周圍的南洪門人員嚇得驚慌而退。青年提刀,環視左右,滿面傲氣,哈哈大笑,振聲喝道:“我是任長風,誰敢出來與我一戰!”
任長風!張晟聞言,眉頭擰成個疙瘩,難怪此人如此厲害,原來他就是北洪門的任長風!
“我來取你的腦袋!”
隨着話音,張晟掄刀上前,對準任長風的腦袋,力劈華山就是一刀。
任長風冷笑出聲,橫起手唐刀硬接。
見狀,張晟心中暗笑,你這是找死啊!他以力大見長,一刀劈下,就算陸寇和周挺這樣的高手都未必敢硬接,見身材消瘦的任長風卻要硬接自己這一刀,他哪能不高興。他雙臂加足力氣,使出十二分的力道。
只聽噹啷啷一聲脆響,雙刀接實,火星亂冒,再看任長風,安然無事,粗氣都未多喘一下,反觀張晟,倒是被震得虎口有些發麻。
啊?張晟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對方的力氣如此之大,沒等他回過神來,任長風的刀已斜着刺了過來。張晟嚇得急忙閃身避讓,他這一讓,等於把先手讓給了任長風。
任長風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刀接着一刀,一刀快過一刀的向他周身的要害招呼,未走過五招,張晟的冷汗便流了出來。
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的身後很不錯,不過現在他明白了什麼叫
強中自有強中手。在任長風面前,他只有招架之功,豪無還手之力。
任長風的刀法以快見長,刀走偏鋒,刁鑽詭異,奇快無比,看似隨意的一招,其中總是變化無窮。
十招過後,張晟已被逼得手忙腳亂,見自己遠不是任長風的對手,心生退意,他虛晃一招。作勢要走,可是他的速度那裏必得上任長風,後者猛地一個箭步,直接竄到他的身後,手中的唐刀順勢向後一遞,只聽撲哧一聲,唐刀由張晟的後脖根刺入,在其頸桑咽喉探出。
撲通!
張晟兩眼等的滾圓,臉上還帶着茫然,龐大的身軀已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任長風轉過身形,嘴角微挑,冷笑一聲,單刀扣住刀柄,提腿一腳,踩在張晟的後心上,順勢將唐刀抽了出來。
哧——血箭自張晟的前後脖頸射出,聲都未吭一下,當場斃命。
譁!周圍的南洪門幫眾直被嚇得肝膽欲裂,魂飛魄散,不用任長風找上他們,他們已經跌跌撞撞的連連後退。
任長風甩了甩刀上的血跡,喝問道:“還有哪個不怕死的敢來?”
此言一出,南洪門眾人退的更快,北洪門人員趁機全力衝殺,直將南洪門打得節節敗退。
任長風正要提刀上前去衝殺,郭棟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到了近前,低頭一看,愣了片刻,隨後大喜道:“任大哥,你把張晟給殺了!”
“張晟?”任長風楞了一下,用刀尖一指地上的屍體,問道:“他就是張晟?”
“沒錯,沒錯!”郭棟連聲説道:“張大哥就是死在他的刀下……”
“哼!”任長風哼笑一聲,嘴角快撇到耳朵下,傲氣十足的説了句:“無名小卒!”説完話,再不耽擱,指揮手下的兄弟,向遣敗得南洪門幫眾追殺過去。
本來郭棟還有些怨恨任長風,可是現在,恨意全消,看着任長風矯健的背影,他心中除了佩服便是崇拜和感嘆。
主將已死,南洪門幫眾亂成一團,無心再戰,紛紛掉頭便跑,正在這時,只見後方道路兩旁又湧出二百左右的北洪門人員,將其退路封死,為首的一人,漲勢張躍傑。他站在路中,高喝一聲:“都給我站住,此路不通!”
第174章
見退路之上又出現許多的敵人,南洪門徹底慌了手腳,在被前偶夾擊的情況下,只能被動應戰,結果在任長風與張躍傑的聯手打擊下,羣龍無首的南洪門敗得一塌糊塗,死傷無數,最後全部放棄抵抗,繳械投降了。
這一場火拼打得暢快淋漓,直接幹掉了南洪門那邊的頭目不説,還抓了數百的俘虜,謝文東片刻也未停頓,立刻下達命令,讓任長風和張躍傑二人帶領五百兄弟衝進市區內,將南洪門的幫眾全部趕出九江。
這次,張晟帶來兩千餘人,現在只是被北洪門吃掉幾百人,還有一千多兄弟在市內,如果他們能聚到一起,任長風和張躍傑也拿他們沒辦法,可是現在張晟已死,南洪門上下一片混亂,這一千來人分散在市內的各個場子,各自為戰,哪裏還是人家的對手。
北洪門的反撲迅猛又犀利,將南洪門勢力逐個擊破,一晚的時間過去,已基本控制了九江的形勢。
郭棟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他原本以為謝文東當初説要消滅敵人才肯去休息,這是大話,哪裏想到,南洪門在謝文東的手底下敗得如此之快,簡直象羣烏合之眾,不堪一擊,想對一比較,就顯得己方這邊實在太無能了。
清晨六點左右,謝文東已經做近分堂口的辦公室裏,聽着各自傳回來的戰報,彭澤、胡口、岳陽三地的情況都不錯,這三處分堂口都未被南洪門打下,只是形式吃緊而已,援軍趕到之後,立刻便將情況穩定了下來。
上海那邊的形勢也相對不錯,姜森和劉波雖然不是以統帥之裏見長,但畢竟是文東回的高級幹部,到達上海之後,很快將文東會兄弟們的情緒穩定下來,家上各路援軍源源不斷的趕到,反攻或許力量不足,但監守還是沒問題的。
情況最不樂觀的是常德。
此處已被南洪門打下,王素華,金巖帶領一千援軍趕到,當晚便與南洪門開了戰,結果首戰告負,王素華在與對方頭木單挑時被殺,南洪門趁機攻殺,北洪門這邊陣腳大亂,抵擋不住,金巖帶領手下人一路敗退,等甩掉南洪門的追擊之後,再清點人數,不足五百人,一戰過後,戰死一名主將不説,下面兄弟折損過半,情況危機。
聽完常德那邊傳回的戰報之後,謝文東眉頭微皺,輕輕嘆了口氣。看起來,自己還要去往常德一趟,不過九江剛剛打下,形勢還不穩定,萬一自己離開,南洪門展開反擊怎麼辦?多線作戰,讓謝文東也感覺到人手不足。
這時,任長人、張躍傑以及郭棟走了近來,見謝文東正坐在椅子上沉思,任長風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苦笑一聲,説道:“常德那邊形勢危機,剛剛派過去的援軍又吃了敗仗。”
“啊!”任長風點點頭,便沒了下文,若論衝鋒陷陣,他一個頂倆,但是出謀劃策,他可就不在巷了。
郭棟眼珠一轉,忙上前一步,説道:“東哥,常德和九江一樣重要,無論如何都不能有失,我看。就得東哥親自走一趟了!”
謝文東反問道:“我走之後,九江怎麼辦?”
郭棟胸脯一挺,底氣十足地説道:“東哥儘管放心,就把這裏交給我吧,九江絕對不會再出現散失!”
謝文東看着他,暗暗苦笑,讓郭棟來守九江?只怕南洪門打過來,一走一過,就吧堂口給踏平了。不過,他有句話説得沒錯,常德無論如何也不能有失!謝文東這時候可真為難了。
見他猶豫不決,郭棟再次請纓,正色説道:東哥,如果我守不住九江,就提着腦袋去見你!他看出來了,現在是自己升官的最好實際,如果這時候不去爭取,憑自己的這點能力,日後再想高升就勢比登天。
唉!謝文東思慮半晌,長嘆口氣,説道:好吧!郭棟,由你暫時代理張堂主的職務,管理九江,你剛才説了,九江如果有失,你也就別活了!
郭棟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東哥竟然真的同意自己管理九江了,雖然只是個代理分堂主,只要不出現大問題,以後自己肯定就是分堂主了!他滿面的驚喜,心花怒放,好象生怕謝文東反悔似的,連聲説道:多謝東哥!多謝東哥!多謝
見他那副手舞足蹈的摸樣,任長風的雙眉擰成個疙瘩,讓這種人做分堂主,看來東哥現在真是無人可用了!
謝文東轉頭看向張躍傑,説道:躍傑,你留在九江,協助郭棟,我不想看到九江這裏再有以外發生,有問題嗎?
張躍傑躬身施禮,振聲説道:沒問題!東哥哥!
好!謝文東看看手錶,説道:今天下午五點,我去常德!説完話,他打個哈欠,起身去休息了,謝文東已經一天兩夜沒有休息了,早就累得筋疲力盡,現在只是強打精神,任長風,五行等人也是如此,在分堂口就地找了幾個房間,先去補上一大覺。
九江的慘敗的消息傳回到南洪門那邊,這時候,向問天業已基本弄清楚了北洪門各路增援的情況。
謝文東沒有來上海,竟然去了九江,這倒很讓人以外!會議室裏,蕭方含笑説道。
向問天嘆了口氣,説道:可惜張晟也因此陣亡於九江了。
蕭方點點頭,眼珠轉了轉,説道:謝文東去了九江,對我們也有好處,如果能把他拖在那裏就更好了。
向問天一楞,疑問道:如何能拖住他?
蕭方笑道:我們再派一隊兄弟去進攻九江,逼着謝文東無法脱身,只要把他困在那裏,我們就可以在其他地方放開手腳,再無顧慮了。
孟旬大點其頭,附和道:蕭大哥的主意不錯,也十分可行!
見自己兩大智囊都這麼説,向問天自然也不會再反對,他問道:可是,派誰去好呢?謝文東詭計多端,常人去了,只怕拖不住他不説,還會搭上性命,張晟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他話音剛落,呼的一聲,站一名大漢,沉聲説道:向大哥,屬下願去九江與謝文東決一死戰!
眾人扭頭一瞧,只見這位身材高大威猛,黑麪,環眼,獅子鼻,四海口,若是身上長毛,和成了精的狗熊差不多,這位就是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的那偉,其人殺法驍勇,異常善戰,論身手,不在陸寇和周挺之下。
見他對謝文東西毫無畏懼,主動請令,向問天滿意一笑,隨後將目光看向蕭方和孟子旬二人。
孟子旬坐在椅子上,毫無反應,蕭方卻搖了搖頭,暗示向問天此人不妥。
那偉雖然勇猛,但為人衝動,和謝文東作ZHAN,非比尋常,其主將必須得能沉得住氣,不管謝文東如何挑釁,如果勾引都能穩如果泰山,不受誘惑,那偉顯然不是這樣的人,這個道理,孟旬也知道,只是他為人比較小心謹慎,而且剛剛升為八大天王之一,也不想太招搖,更不想得罪人,所以心裏反對,臉上沒有任何的表露。
若是孟旬反對,那偉可能與他爭辯,但見蕭方搖頭,他沒詞了,黑臉漲紅,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向問天一笑,問蕭方道:“小方你説誰能勝任?”
蕭方轉頭看向坐在末位的一名中年人,笑道:“我看柴兄可以!”
他推薦的這位中年人,正式八大天王中年歲最大的柴學寧。
聞言,柴學寧笑了,又是搖頭,又是擺手,連聲説道:“蕭老弟太抬舉我了,我遠不是謝文東的對手。”
“唉?”蕭方揮下手,笑道:“柴兄,這次讓你去,不是為了打敗謝文東,只要能拖住謝文東就行!”
柴學寧苦笑,就算是拖住謝文東,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向問天暗暗點頭,他也覺的柴學寧是最佳人選,他又看向孟旬,詢問他的意思。孟旬見狀,忙笑道:“蕭兄推薦的人選,肯定不會有錯的。”
“好!”見自己兩位智囊都同意,向問天不再猶豫,給柴學寧兩千兄弟,讓他前往九江,與謝文東交戰。
南洪門也是紀律森嚴的大社團,命令一下,上下齊動,只過了一個多小時,便準備妥當,柴學寧帶領兩千精鋭兄弟,前往九江。
上海離九江不算遠,也絕對不近,坐車而去,差不多要一天的時間。
可是南洪門這邊做夢也想不到,柴學寧抵達的同時,謝文東也離開了九江,幾乎是插件而過。
還好,謝文東離開時沒有帶走一兵一卒,只有任長風,五行,格桑,袁天仲八人相隨,不然,他們的舉動肯定瞞不過南洪門探子的眼睛。
謝文東走了,郭棟興奮的幾乎要飄到天上去,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會有做堂主的那一天。可是他還沒高興多久,眼線的消息傳了回來,稱南洪門一支大隊人馬抵達了九江郊外,人數至少在兩千開外。聽完這話,本來彷彿置身在雲端的郭棟,一頭從雲頂上栽了下來……
第175章
什麼?南洪門的人又打過來了?”郭棟的兩隻小眼睛此時瞪得又大又圓,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停頓了幾秒鐘,撲通,又坐了回去,同時冷汗流了出來。他本以為有謝文東在九江,南江門根本不敢再派出所人過來打,可哪知道,謝文東前腳剛走,南洪門的人就動了,這南洪門的消息也太靈通了吧!
很快,情報一條接着一條傳了回來,南洪門在郊外立足,重振旗鼓,將張晟手下的殘兵敗將收攏,集結起三千餘眾,其為首的大頭目正是南洪門八大天王這一的柴學寧。
每一條情報傳回來,者夠驚天動地出郭棟一身冷汗的,等聽完這一切,他已汗如雨水,神態委靡不振,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南洪門有三千之眾,而已方現在算上謝文東帶來的那八百兄弟才勉強夠一千人,敵我雙方人數相差三倍,這伏還怎麼打?更何況人家是由八大天王之一的柴學寧領隊,那可是比張晟要厲害許多的人物。如果不是身邊有張躍傑,他這時候怕要下令撤出九江了。他艱難地咽口吐沫,衝着張躍進傑沒笑硬擠笑,問道:“張哥,這……這……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張躍傑是張一的屬下,他可不像郭棟那麼軟弱,聽完他的問話,他冷笑一聲。説道:“什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既然敵人找上門來了,我們就主動出去迎戰!”
“啊主動迎戰?”郭棟身子一軟,差點從椅子上出溜下來,連連搖頭,急聲説道:“不行、不行!我們以膛能守得住者是個問題,怎麼還能主動出去迎敵呢?肯定不行!”
張躍傑哼了一聲,暗道一句沒用的東西!不知道東哥怎麼會選他做代理堂主?!他沉聲道:“如果你不敢去,那好,我去!”説道話,他站起身形,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見狀,郭棟也坐不住了,他哪能放心讓張躍進傑出去迎敵,目前自己唯一的指望就是他了,若是他戰死,自己也就完蛋了,他急忙追了出去,繼續勸阻張躍進傑,可後者看他就心煩,根本不聽,到了堂之外,帶上五百兄弟,就奔南洪門落腳的郊外去了。張躍進傑一意孤行,險些把郭棟急哭了,最後一把牙,最跺腳,把心一橫,硬着頭髮跟着張躍傑一起去了,同時把剩下的五百來人全部都帶上。
北洪門這邊傾巢而出,一路上浩浩蕩蕩,直本南洪門所在的郊外殺去。
此時,柴學寧剛在郊外找到一處廢棄的小工廠安頓下來,屁股還沒坐熱,就聽到眼線來報,北洪門的大隊人馬殺過來了。
柴學寧愣了一下,隨後悠然而笑,自言自語地説道:“北洪門的氣勢好足啊,我們剛到,他門就殺上門來了……”
他的手下頭目紛紛起身,説道:“寧哥,北洪門氣焰囂張,不把我們放在眼裏,我們出去迎戰把!”
“哎?”柴學寧連連搖頭,説道:“你們可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誰?”
“是北洪門啊!”
“他們由誰來指揮?”
“謝文東啊!”
“對啊!是謝文東!謝文東向來狡猾多端,神鬼莫測,他既然派人來打,其中肯定暗藏殺機,我們出去迎敵,弄不好就會中他的詭計。”柴學寧嘿嘿一笑,説道:“傳我命令,所有人員,監守不出,如有違令,家法論處!”
一聽這話,他手下那些情緒激昂的幹部們都泄氣了,一個個相繼坐回到椅子上,耷拉着腦袋,沉默無語。
長話短説,張躍傑和郭棟主動出擊,來到南洪門落腳的小工廠,張躍傑一聲令下,發動了進攻。
一方攻一方守,雙方在小工廠的大門處展開了激烈的交手。南洪門人數眾多,再加上地利的優勢,北洪門根本就攻不進去,打得時間不長,南洪門沒覺得怎樣,反倒是北洪門這邊損兵折將,傷亡慘重。
郭棟在後面看着心驚肉跳,連連拉扯張躍傑的袖口,急道:“這樣打下去,我們的損失太大了,撤……還是撤退吧!”
“為什麼要撤!”張躍傑一把將郭棟的手甩開,怒聲説道:“你沒看到南江門畏懼我們不也出戰嗎?這羣該死的縮頭烏龜!”説着話,他抽出片刀,親自上陣,衝了過去。
見張躍傑上陣了,郭棟也想上去試試,可轉念一想,自己這點本事,上去就是個死,還是留在後面壓陣的好。
且説張躍傑,分開己方的兄弟,衝到爭鬥的焦點處,將手中的片刀掄開了,見人就砍,遇人便劈,兇猛異常,聲勢倒也狗駭人的,直把南洪門的幫眾砍殺的連連後退。正在這時,柴學寧手下的兩名得力干將迎了上來,與張躍傑戰到一處。
若是單挑,他倆可能誰都不是張躍傑的對手,但是現在兩人合力打張躍傑一個,後者頂不住了,時間不長,身上便掛了彩,不過張躍傑彪悍,負傷卻不退,仍與對方死拼,亂戰中,不知從哪砍來的一刀正中他的腳後跟,這一刀,直接把他的腳勁挑斷。
張躍傑痛叫一聲,戰立不住,栽倒在地,還沒等他站起身,與他對戰的那兩名南洪門幹部雙雙上前,一人掄到砍在他的脖子上,另一人豎刀刺金他的胸膛,周圍的南洪門幫眾哪會錯過這個機會,蜂擁而上,片刀揮舞,在張躍戒的身上一頓亂砍。
可嘆張一麾下得力的猛將,就這麼慘死在南洪門的亂刀之下。
在後觀戰的郭棟看得真切,直嚇得魂飛魄散,嗓子都變音了,尖叫道:“撤!快撤!馬上撤退!”
譁——主將死了,己方又久攻不下,傷亡慘重,北洪門幫眾無心戀戰,聽郭棟這麼一喊,如同潮水般撤了下去,坐上己方的汽車,掉頭就跑。
“哈哈——”
那兩名南洪門的幹部站在張躍傑的屍體旁,哈哈大笑,將手中的刀片向前一指,喝道:“給我追!”
“吼——”南洪門幫眾齊聲吶喊,兜着北洪門的屁股都追殺上來,可是跑出沒幾步,柴學寧從工廠內飛快地跑出來,喝道:“站住!都給我站住!”
“啊?”見老大發話,眾人紛紛停住腳步,茫然不解地看着他。
柴學寧吁了口氣,暗道一聲好險!他喝道:“你們追什麼?知道不知道這若是追下去,就中了謝文東的詭計?哼!謝文東這回肯定又使引蛇出洞的手段,我是不會上他的當的!説完話,他大手一揮,道:“退回來!”
南洪門眾人面面相覷,本來打了一場勝仗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結果柴學寧的話像是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眾人都蔫了。
敗退燈`火.書城貢獻回到堂口之後,郭棟嚇得臉色難看,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慌張下令,所有人員退回堂口內,閉門不出,堅守堂口。安排完之後,他琢磨了好一會,思前想後,實在找不到解決的辦法,迫不得已,只好給寫完耳朵打去電話
“東哥,九江出大事了!”
此時,謝文東還在去往常德的路上,聽完這話,他暗吃了一驚,問道:“出了什麼事?”“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的柴學寧帶大隊人馬打過來了,對方足有三、四千人,另外,張耀傑張大哥非要去應敵,我勸阻不住他,結果……結果張大哥北南洪門的人給殺了,屍體都沒搶回來……”説着話,郭棟聲淚俱下,他倒不是哭張躍傑,而是哭自己怎麼能首得住九江?
張躍傑戰死?謝文東的心也是一翻個,兩個小時前,張躍傑還為自己送行,結果現在卻天人想隔了……哎呀!謝文東忍不住直揉額頭,心頭又是悲傷,有事着急。現在該怎麼辦?自己是該繼續去常德海是該返回九江?
這兩地都很重要,哪個都不能有閃失!謝文東這時候是真犯愁了。
見他久久不語,郭棟急問到:“東哥,我……我到底該怎麼做?守還是不守?”
謝文東深吸口氣,反問道:“你當初怎麼説的?就將守不住,你就提頭來見我。那麼,你説守還是不守?”
“我……”郭棟下的一縮脖,沒詞了。
謝文東打定主意,説道:“能守得守,不能守也得守!九江守不住,你也不用活了!”
“噢……是、是是!東哥!我明白了……”
“另外,我會通知張一張總堂主給你增派援軍,你坐守堂口,靜心等候即可!”
“噢!”郭棟聽完這話,高懸的心總算稍微往下放了放,有援軍來支援,自己就不用怕了。他喜到:“多謝東哥,多謝東哥!”援軍到了之後,堂口守不住,我不怪你,可是在援軍到達之前你就把堂口丟了,我為你試問!
“是是是,東哥放心,援軍沒到之前,我肯定能守住堂口!”
恩
謝文東應了一聲,把電話掛斷。
坐在他旁邊的任長風很是奇怪,疑問道:“東哥,張一那裏只剩兩千來人,再無援軍可調了嗎?”
“是啊!”謝文東仰面長嘆一聲,説道:“所謂的援軍,只是一張空頭支票而已!”
第176章
坐鎮南京的張一早已沒有援軍可以調動,目前他手邊只有兩千人,這是守衞南京最幾本的人力,如果連這些兄弟也都派出去,南京也就變得岌岌可危了,若讓南洪門把南京再奪去,北洪門的形勢將更加被動。
謝文東向郭棟承諾的援軍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他只是給郭棟一個希望,讓他守護堂口更有信心,至於他能不能守住,謝文東心中沒底。不過,已方在九江兩次戰敗,敗亡兩員主將,而郭棟都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説明他的運氣很好,謝文東默默祈禱他的運氣能一直好下去。
路上無語,車行一宿,謝文東,任長風等人平安抵達常德。
北洪門在常德慘敗,被南洪門打得落花流水,領隊的頭目之一王素華陣亡,人員損失大半,只剩下金巖一人帶領着殘兵敗將在常德郊外安下身,期間,南洪門來打過兩次,金巖報着一死的決心,豁出性命應戰,主將尚且如此,下面的兄弟也就同仇敵愾,浴血奮戰,經過兩場驚心動魄的廝殺,總算將敵人的兩次攻擊勉強打退,不過北洪門這邊的人員也已所剩無幾,本就不到五百的兄弟此時還能戰鬥的只有三百,就算這三百人,大多數都是有傷在身,身心疲憊,士氣低落,看着已方的慘狀,金巖此時連自殺的心都有了。正在他一籌莫展,苦心思慮該如何抵禦南洪門下一輪進攻的時候,謝文東等人到了。
謝文東來的突然,就連金巖事先都未聽到任何風聲,好像他是從天上掉下來似的。當手下兄弟將消息報告給他時,金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兩眼瞪得又大又圓,足足僵立了半分鐘,才驚呼一聲,急匆匆跑出去,迎接謝文東。
來到外面,定睛一看,面前站着的不是謝文東還是誰?看到他,金巖彷彿看到了親人,眼圈一紅,疾步上前,躬身施禮,道:東哥……你,怎麼到常德來了?-
謝文東打量金巖,在南京時金巖也算是個精神倍足,豪氣沖天的漢子,可此時已判若兩人,渾身的血污,衣服多處破損,往臉上看,僅僅過了兩天,人好像瘦了一圈,滿面的憔悴和疲憊,兩眼無神,面色灰暗。唉!謝文東在心中暗歎口氣,仰頭説道:“進去再説!”
由金巖相陪,謝文東等人走進北洪門的落腳點。他們落腳的地方是郊外一座未蓋完的別墅,看起來停工許久,裏面到處都是垃圾,向四周觀望,只見北洪門的人員東倒西歪,有躺着的、坐着的、趴着的,一個個愁容滿面,毫無生氣,身上都掛滿血跡,不少人都有傷在身。
聽説有自己人到了,他們還以為來了援軍,結果定睛一看,僅僅來了九名陌生人,為首的一位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消瘦的身材,平凡的模樣,渾身上下沒有出奇的地方,眾人看罷,皆大失所望,原本挺起的腦袋又耷拉下去。
進入別墅裏端,金巖連連謙讓,説道:“東哥,坐!快請坐!”
謝文東左右瞧了瞧,根本沒有自己能坐的地方。地面是水泥地面,牆壁是紅磚牆壁,到處都是灰塵和泥土。他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金巖不用客氣。
金巖也知道自己選的這處落腳點不怎麼樣,老臉紅了紅,話鋒一轉,好奇地問道:“東哥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謝文東淡然一笑,説道:“是小敏傳回的情報!”
北洪門的眼線早已撒下來了,各地的戰況,靈敏掌握的一清二楚,每次得到重要的新消息,她都會第一時間傳給謝文東。
“哦!原來是這樣!”金巖苦笑着説道:“東哥,我們在這裏打得很慘……”
不等他説完,謝文東擺擺手,説道:“戰況我都已經瞭解了。”説着話,他背手徘徊幾步,説道:“把受傷的兄弟都送到醫院,不要留在這裏!”
金巖臉色一變,他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這些受傷的兄弟,如果把他們送走,手底下已無人可用了。他急道:“東哥,現在人手實在不足,但凡有辦法,我肯定不會讓受傷的兄弟繼續戰鬥,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受了傷,就要去醫治,天經地義,何況,他們就算留下,僅僅能充個人數,毫無戰鬥力可言,幫不上實質的忙。還有。讓受傷的兄弟繼續戰鬥,會引發他們的怨氣,而且還會傳染給其他人,使整體的戰鬥力都下降。送走他們吧!”謝文東正色説道。
他的命令,金巖不敢違背,無論是對還是錯。
金巖硬着頭皮組織手下兄弟把傷員送往醫院,他們一走,他手下的人手只剩下一百多號,用一百多人去抗衡對方一千多人,金巖只是想想就感覺心寒,更何況對方那一千多人不是泛泛之輩,更不是街頭的小混混,而是紀律嚴謹、戰鬥力不次於己方的南洪門幫眾。
站在窗前,看着被一車車拉走的手下兄弟們,金巖眉頭擰成個疙瘩,心中暗問,這仗還怎麼打?
謝文東也在琢磨這個問題,現在己方唯一的優勢恐怕就是自己來到常德,南洪門那邊還不知情。如果能利用這個優勢,將對方的頭目幹掉,那就再好不過了。想着,他問金巖道:“南洪門前來進攻時,帶隊的頭目是誰?”
金巖想了想,搖頭説道:“不認識,是個年歲不大的青年。”
謝文東點點頭,又問道:“那麼南洪門在常德的負責人是誰?”
“是樊珉!”金巖這回脱口而出,説道:“一個又老練又難纏的對手,很是厲害!”
謝文東眼珠連轉,心思急轉,暗暗思考應對之策。
金巖看看手錶,擔憂地説道:“東哥,如果不出意外,南洪門的進攻恐怕又快來了,我們現在……是不是先出去避一避?”
謝文東搖手,微微一笑,道:“不用!讓兄弟門做好準備,全力迎敵!”
迎敵?已方就這麼點人,怎麼迎敵?金巖的心已經揪成一團,只是沒好意思問出口,答應一聲,把謝文東的命令傳令下去。
北洪門這一百來號人聽完命令,都有些傻眼了,剛才見老大把傷員送走,以為已方是要撤退了,眾人在心裏無不長出口氣,暗暗慶幸,這場噩夢終於要結束了,哪知,老大根本沒有撤退的意思,反而還要與對方作戰,以現在的情況,這不是以卵擊石嗎?
北洪門幫眾表面上不敢説什麼,私下裏議論紛紛,不過看他們的表情,每個人都很絕望。
金巖看在嚴厲,心中苦澀,已方要人沒要,要士氣沒士氣,就這麼一百多號精疲力盡的哀兵,等會如何抵禦住南洪門的進攻?
這話他沒敢直接問謝文東,委婉地説道:“東哥,下面兄弟們的士氣太低落了,就算我們人數比對方多,也未必能打贏,更何況現在只這麼點人……”
謝文東輕笑一聲,説道:“不用擔心,打着打着,士氣自然就提上來了!”
“……”金巖無語,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
果不其然,正如金巖所料想的那樣,沒過多久,南洪門的人又殺來了。
南洪門那邊也聽到消息,説北洪門把傷員都撤走了,只留下一百多人,南洪木哪能錯過這個大好時機,由樊珉手下的心腹幹部孫旭帶領五百多幫眾,浩蕩的衝殺上來。
先前雙方已經經過兩場大戰,彼此知道底細,見面之後,別無二話,拔刀就殺在一起。
北洪門守在別墅裏,佔有一定的優勢,只可惜人太少,倒下一個,立刻便出現空缺,而南洪門那邊倒下一個,會有兩三個人來補位,如此一來,優劣頓現。見北洪門的戰鬥力已弱的可憐,孫旭心中大喜,在後面咆哮一聲,提刀向前衝去,打算帶領手下兄弟一鼓作氣將北洪門這點人全部消滅。
他還沒有擠進人羣,突然,別墅的二樓傳來一聲斷喝,接着,一道黑影急速墮落下來,落地後,片刻也沒停頓,直向他衝來。
什麼人?速度怎麼這麼快?
孫旭被突然竄出的黑影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連連後退,同時打量來人。只見來者是名青年,和自己年歲相仿,一身的黑衣,手中提出一把長劍,寒光閃爍,刺熱眼目。向臉上看,對方的鼻下蒙有一快黑布,遮住嘴巴,看不清楚他的全貌。
這時,有兩名北洪門人員擋在孫旭身前,攔住黑影的去路,同時片刀高舉,作勢要向黑影劈出。
只可惜與黑影比起來,他們的速度太慢了,只見兩道電光閃過,那二人心口中劍,高舉的片刀再也無力砍下。
黑影如同旋風一般,在兩人的中間閃過,眨眼工夫,到了孫旭跟前,什麼話都沒説,把劍當刀使,當頭就劈。
孫旭嚇了一跳,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抬刀招架。
似乎早料到對方會使這招,黑影下劈之勢不變,只是手腕一翻,使劍面朝下,説是砍,如此一來,就變成了拍。
第177章
似乎早料到對方會使這招,黑影下劈之勢不變,只是手腕微微一翻,使劍面朝下,説是砍,如此一來,就變成了拍。
噹啷!劍身正磕在刀刃上,發出一聲脆響,孫旭本以為這樣就把對方的砍來一劍防住了,可哪裏想到,對方的劍身竟然是軟的,如同彈簧一般,順着刀刃,猛的折了下來,直向他的面門劃去。
啊?孫旭大吃一驚,可這時候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嘶的一聲,鋒利的劍尖在他的臉上斜着劃出一條深可及骨的大口子,瞬時間,血流如柱,孫旭慘慘叫,丟棄片刀,雙手掩面而退,猩紅的鮮血順着他的手指縫隙,汩汩流淌出來。,
他退,對反可沒打算放他活者離開,黑影兩腳蹬踏地面,身子彷彿離弦只箭。嗖的一聲竄到孫旭近前,手中的長劍順勢向前一遞,同時大聲喝道:“你給我在這吧!”
撲哧!
這一劍,正點在孫旭的喉嚨上,慘叫聲隨之嘎然而止,他身形晃了幾晃,接着,仰面摔倒在地,出氣出,入氣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説來慢,實則極快,只是幾秒鐘發出聲的事,周圍的南洪門幫眾想出手救援都沒來的及。
此時見老大被對方刺殺,無不大驚失色,,紛紛怒吼一聲,掄刀想黑影衝殺過來。
黑影哪把他們這些小角色放在眼裏,手中的長劍揮舞開開,只聽一陣陣叮丁當當的脆響聲,周圍砍來的片刀不僅被他一一招架住,反而連續刺倒對方三人,趁對方驚駭之機,他高聲吶喊道:“南洪門的頭目以死,兄弟們,殺啊!
這黑影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
小樓內。謝文東聽到袁天仲的吶喊聲,面漏喜色,從口袋中掏出手帕,繫於鼻下,隨後撿起一把片刀,對金眼喝道:“金兄,隨我殺出去!”説完話,不等金眼答話,他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任長風、無行、格桑紛紛效仿謝文東,掏出手帕,系在鼻下,各操傢伙,隨後跟了出去。
金眼這是簡直都嚇傻了,東哥的手下竟然單槍匹馬把南洪門的帶隊的頭目給殺了,而現在東哥竟然又親自上陣去衝殺,這要是出了差池那還了得。金眼不明白謝文東等人為什麼要矇住嘴巴,本來他也想學學,可是在身上摸了一遍,也沒找到手帕,沒時間細找,舉起片刀,高哄一聲,跟着殺了出去。到了門口處,謝文東分開己方眾人,頂到最前面,剛過來,迎面便砍來三把片刀,接着,下面狠狠提出一腳。
咚!
這一記重踢中她面前大漢的胸口,那人怪叫一聲,仰面而倒,只聽嘩啦一聲,大旱倒下去的身軀又撞到敵人,周圍的南洪門幫眾看吧皆下了一跳,想不到這個身材消瘦的蒙面青年竟然如此力大,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謝文東掄起片刀,突入南洪門的陣營之內。
許久沒有參與過這種赤裸裸的火拼,謝文東這回也使出了渾身的本事,雙手持刀,猛砍猛劈,只是眨眼的功夫,片刀就砍得捲了刃,雪白的刀身幾乎變成紅色的。
“殺——”
領隊的頭目雖然被殺,但南洪門議長人多,仍然作最後的抵抗,無數的南洪幫眾將突殺進來的謝文東圍在當中,隨後片刀齊舞
,劈頭蓋臉的朝他身上亂砍。
這樣的混戰,沒有誰可以保證自己不受傷,即便是袁天仲也沒有那個把握,更何況是謝文東呢!若果不是有防彈衣護體,這時候他身上不知道得被挑開多少個口子了。打鬥中,謝文東也在暗暗點頭,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現在的南洪門幫眾,戰鬥力異常強勁,顯然都受過專門的訓練。
沒時間細想,周圍鋪天蓋地而來的刀棍令謝文東忙於抬架。
趁着對方一輪進攻停歇的空擋,謝文東猛然加力,砍出一刀。撲!這一刀正中一名青年的肩膀,可是刀是看進去了,再想拔,卻已然拔不出來,他手中的片刀早已經卷刃,如果鋸條一般,試了幾次,皆為拔出,直把對方那名青年痛得嗷嗷怪叫,這時,周圍的片刀又到了,謝文東無奈,只得放棄抽刀,身子向下一低,從面前青年的胯下鑽過,接着來個惡虎撲食,撲到一名大漢,不等對方掙扎,這一下,力道十足,直接把大漢的鼻樑撞塌,趁着對方吃痛哀號的時候,謝文東順勢奪過他的手中的刀片,又與周圍的敵人打到一處。
這次近身搏殺可謂又血腥,又驚險,命懸一線,打着打着,謝文東回手將腰帶扯了出來,一手刀,一手腰帶,與周圍的南洪門幫眾展開你死我活的廝殺。
這時候,任長風,五行,格桑也都紛紛殺到,五行殺出一條血路,來到謝文東近前,保住他的左右,而任長風與格桑則衝進南洪門的陣營內,象是兩把利刃,鋭不可當,直把南洪門幫眾殺得狼哭鬼嚎,哭爹喊娘。
只謝文東九人,便將南洪門的陣營攪得大亂,金眼心中大喜過望,對手下的兄弟高聲吶喊道:“兄弟們,南洪門不行了,隨我殺出去!”
“吼——”
別看北洪門這邊只有一百來號人,可士氣已經被帶動起來,其勢如宏,如同潮水一般從別墅內衝殺出來,這時候,南洪門徹底頂不住了,加上無人指揮,上下一片混亂,被北洪門衝擊下成片成片往下倒。
時間不長,南洪門這邊出現了潰逃,隨後像是瘟患似的,迅速蔓延開來,成批的南洪門幫眾放棄抵抗,掉頭向市區內奔逃而去。
失去了士氣,失去了鬥志,人數再多也成了擺設,在謝文東和金眼等人的帶領下,北洪門人員足足將南洪門追殺出半里地,放收住腳步。
金眼樂的嘴巴都合不攏,正面拼殺,己方以一百人力大破南洪門五百幫眾,這仗打的豈是一個痛快了得。
他跑到謝文東近前,滿面興奮的問道:“東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看着南洪門幫眾落荒而逃的背影,謝文東喘了兩口氣,抹抹濺在臉上的血跡,微微一笑,扔掉手中的片刀,然後把鼻下的手帕扯下來,説道:“南洪門這次打敗,對方肯定會重組人力,再次攻打過來!”
“啊?”金眼吃了一驚,剛才這仗己方雖然勝了,不過付出的代價也不小,恐怕受傷的兄弟又不下數十號。他驚慌道:“那……那我們先避避敵人的鋒芒?”
謝文東眨眨眼睛,説道:“先把受傷的兄弟送到醫院去。”
“然後呢?”
“然後?”謝文東仰面輕笑,説道:“然後我們就殺進堂口裏去!”
金眼聽完,整個人愣住了,驚訝地張大嘴巴,半晌回不過神來。
等這次再把傷員送走之後,北洪門上下只剩下六十來人,而且個個疲憊不堪,金眼巡視了一遍,最後又找到謝文東,疑問道:“東哥,我們就這麼點人,直接去打對方的堂口,能行嗎?”
謝文東説道:“南洪門再次攻來,肯定會傾巢而出,堂口必定空虛,我們就趁機打他一下!”
“可是···可是兄弟們都太累了!”金眼為難地説道。
“我們累,南洪門只會更累,我們讓他們疲於奔命,難免露出破綻,只要一出破綻,我們抓住機會,必定能一擊破敵!”謝文東含笑説道。
“哦!”雖然覺得這麼做未必妥當,但見謝文東態度堅決,金眼也不好再説什麼,隨即點點頭,説道:“那好吧!就聽東哥的!”
謝文東一笑,又吩咐道:“準備幾輛麪包車,不要太多,以免引人注意,只五、六輛就可以,讓兄弟們都上車休息,另外再弄些吃的和喝的,我看大家也都餓了。”
何止是餓了,簡直是又累又困又餓!現在金眼覺得自己的肌肉都是又酸又痛,使不出力氣,其他的兄弟更不用説了。
按照謝文東的意思,金眼讓手下兄弟弄來五兩面包車,然後留下十餘人在別墅內外裝樣子,其餘人等都擠進車內,分批進入市區。
當快接近堂口的時候,麪包車紛紛停靠在路邊,靜靜等候,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北洪門眾人快速地吃過東西,坐在車裏,呼呼大睡起來。
下面的兄弟可以休息,但謝文東卻不敢,他所坐的麪包車就停在堂口的正門不遠的地方,眯縫着雙眼,仔細觀察的對方的一舉一動。
謝文東的猜測沒有錯。聽説己方被北洪門打得大敗,而且自己的心腹手下被對方斬殺,坐鎮堂口的樊珉氣得暴跳如雷,大罵這些敗逃回來的手下沒用、飯桶,罵了一陣,他下令集結人力,親自帶人前往郊外與北洪門決一死戰。
很快,南洪門集結七百餘人,傾巢而出,坐着大車小車二十餘涼,旁若無人的向郊外進發。
見敵人大部隊出動了,謝文東推推身邊的金眼,説道:“通知守家的兄弟們,先找僻靜處避一避,再等十分鐘,我們就殺進堂口去!”
第178章
金巖對謝文東言聽計從,連連點頭答應,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十分鐘後,感覺南洪門的人走的已經夠遠了,謝文東向金眼一甩頭,拉開車門,從麪包車裏蹦了出來,隨後,解開衣襟,將襯衫撕下一條,蒙於臉上,其他人見狀,紛紛照做。這些人,一個個滿身xue污,拎着xue跡斑斑的片刀,數量雖然不多,但殺氣十足,兩眼冒着兇光,在大街上急速向堂口跑去。
堂口外有南洪門的守衞,見跑來這麼一羣人,皆嚇了一跳,本能的倒退兩步,齊聲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殺人的!”謝文東答了一句,首當其衝,跑了上來,到近前後,再不多話,掄刀就砍。他的速度太快,一名青年躲閃不及,胸前被劃開一條尺長的大口子,慘叫一聲,仰面摔倒,謝文東片刻也未停頓,掄刀又砍向其他人。
知道這個時候,南洪門的守衞才意識到來人士北洪門的幫眾,頓時都嚇懵了,不知道這幫北洪門的人是哪裏冒出來的,老大明明已經帶人去打嗎,他們怎麼跑到堂口來了呢?
留在堂口內的南洪門人員本就不多,加上毫無防備,哪裏是謝文東等人的對手,很快,謝文東等人就突破了堂口大門,如同下山的猛虎,直衝進堂口之內,逢人就砍,見人就劈,直把南洪門幫眾砍殺的慘叫連天,苦不堪言。
負責守衞的小頭目見己方實在頂不住了,立刻給樊珉打去電話,接通後,他迫不及待的顫聲説道:“珉哥,不……不好了,北洪門的人打進堂口了……”
北洪門的人打進堂口了?聽完這話,樊珉的鼻子差點氣歪了,根據線報,北洪門的人明明還在郊外,什麼時候潛伏到堂口那邊去了?他怒生呵斥道:“不要胡説,你是眼睛花了還是在做夢?”
“珉……珉哥,是、是真的,北洪門真的打過來……”
話還沒有説完,電話那邊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然後,便是一片嘈雜的聲音,時間不長,電話裏響起忙音。
樊珉拿着手機,倒吸一口冷氣,聽起來,堂口那邊真的亂了,不過根據線報,北洪門的人確實都在郊外,那麼偷襲堂口的人是哪來的?難道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哎呀!樊珉急得抓耳撓腮,立刻下令:“停止前進!撤退!全體撤退·回堂口!”
且説謝文東等人,簡直如同一股旋風,風捲殘雲一般將南洪門留在堂口內的守衞消滅得乾乾淨淨,隨後將南洪門留在堂口內的貴重東西搬運一空,最後,倒上汽油,一把火將堂口點着了。
謝文東是打定了主意,以已方現在的人力根本守不住堂口,可是也不能白白讓給南洪門,乾脆燒個乾淨,大家誰都別搶了,至於以後已方打回常德後,再重建堂口也不遲。
北洪門這邊時間掌握得很好,放完火後,坐上汽車,前腳剛走,樊珉等人隨後也就到了,離老遠,樊珉就看到堂口這邊紅彤彤的,火光沖天,到了近前再看,大火由內向外,由上向下,火借風勢,風助火威,整棟小樓都淹沒在火海之中。
“啊——”樊珉跳下車來,驚叫一聲,想上前去救火,可邁出幾步,又退了回來,火勢實在太大,不用到近前,就感覺到一陣陣灼熱的氣浪迎面撲來,吸進身體裏,肺都快要燃燒。
撲通!樊珉傻眼了,兩眼直勾勾地看着堂口,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
倒不是堂口的這棟小樓對他有多重要,而是他這次帶來的物資以及現金都存放在堂口內,現在堂口着火,一切都要化為灰燼,他如何向老大解釋,又如何再開口管向問天去要?可是沒有錢,沒有物資,已方這許多人如何能生活?
樊珉又氣又急又怒,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他的手下人剛要過來
攙扶他,樊珉嗷的一聲,從地上蹦起,大聲喝問道:“北洪門的人在哪?北洪門的人都跑到哪去了?”
他手下這些人哪知道北洪門的人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面面相視,一個個垂下頭,誰都沒有答話。
“氣死我了!”樊珉暴跳如雷,可是抓不到背洪門的影子,他渾身的本事,也沒有用武之地。
琢磨了好一會,他沉聲下令,道:“上車!”
“珉哥,我們現在去哪?”
“去郊外!,找北洪門的雜碎算賬!”反正堂口這場火是撲不滅了,樊珉一琢磨,留下來也毫無用處,
等會消防和警方人員都會到場,自己解釋起來還得多廢口舌,不如暫時離開,先去端掉北洪門在郊外的老巢在説。
堂口遇襲,又被對方點了一把大火,南洪門眾人氣悶,垂頭喪氣地坐上車,剛才殺向郊外時的雄心壯志這時候已所剩無幾。
一路無話,等樊珉帶着手下人員來到郊外,到了北洪門落腳的那棟未完工的別墅裏一看,哪還有北洪門人員的影子,裏面空蕩蕩,
早已人去樓空。
“這幫該死的混蛋!”樊珉氣極,在別墅裏揮舞着拳頭大罵北洪門。
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電話又響,接起一聽,己方在市內的數家場子同時遇襲,請求他派人去支援。
樊珉只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他怒吼問道:“對方是什麼人?”
“可,,,,,,可能是北洪門的人……”
“什麼叫可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主要是因為對方都蒙着面,我們看不清來人的模樣,判斷不出來對方究竟是什麼人……”
“笨蛋!一羣笨蛋!”
掛斷電話之後,樊珉又帶人急匆匆地往市內趕去,等到達出事的場子之後,對方已跑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片狼籍以及己方十多名傷號。長話短説,這一個晚上,要麼是城東出事,要麼是城西遇襲,樊珉帶領一干手下疲於奔命,累得筋疲力盡,苦不堪言。
等到天色放亮的時候,對方的偷襲總算告一段落,樊珉也隨之長出一口氣。
他百思不得其解,對方明顯是北洪門的人,可是北洪門那邊帶隊的頭目是金巖,自己和他打過交道,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厲害,狡猾多端,把自己打得暈頭轉向,何況金巖也並未得到北洪門的增援,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想不明白,也沒有心思再去想,此時他又累又困,只想找個地方舒舒服服的大睡一覺。他滿面疲憊地對手下人交代道:“折騰一晚,大家也累了,都去休息吧!”
他手下人相互看看,沒有人説話,也沒有人離開。
見狀,他疑問到:“你們還站這裏幹什麼啊?不想休息麼?”
“老大,我……我們去哪裏休息啊?堂口都已經被燒沒了。”
聽了這話,樊珉火往上撞,怒聲道:“堂口燒沒了,難道整個常德也燒沒了嗎?遍地的旅店,你們不會找地方住嗎?這種事情也來問我,都他媽豬腦子啊?!”
“老大,關鍵……關鍵是兄弟們口袋裏都沒錢了……”手下人壯着膽子低聲説道。
樊珉眨眨眼睛,愣了片刻,張開的嘴巴又慢慢閉上,他摸摸口袋,拿出一張銀行卡,交給收下兄弟,苦笑道:“我這裏還有幾萬塊錢,都提出來分給兄弟們,讓大家省着點花。”
“老大……”
樊珉的脾氣雖然暴躁,但是為人不錯,十分大方,對收下的兄弟也很好,頗得手下人的愛戴,正因為這樣,他這波南洪門的人員戰鬥力也十分強勁,前去打北洪門郊外別墅時,如果不是帶隊頭目被袁天仲幹掉,北洪門那邊想打退南洪門的進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此時見老大把自己的家當都拿出來了,收下人無不感動,樊珉擺擺手,説道:“快去吧,我也要休息了!”説完話,他拖着疲憊的身軀,坐上汽車,帶上一干心腹手下,前往就近的酒店。
他想休息,可謝文東這邊並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
下面的兄弟雖然少,但驍勇善戰的幹部多,任長風、格桑、袁天仲、金巖等等,隨便跳出一個,都是以一頂十的悍將,謝文東將他們分散開來,其他人休息,他打完了,格桑繼續打,其他人繼續休息,格桑打完,袁天仲接着,如此循環,徹底讓南洪門摸不着頭腦,感覺好像滿城都是南洪門的人。
清晨時,任長風、格桑、袁天仲、金巖等人都折騰了一夜,他們去休息了,不過謝文東卻開始準備上陣了。
他身邊,除了五行兄弟之外,還有十來名北洪門人員,經過一晚的休息,此時都養足了精神。
根據靈敏提供的情報,謝文東等人坐着一輛麪包車,去了市區城北的一家酒吧。
南洪門在這裏安排了二十來人,不多不少,剛好能被謝文東這波人輕鬆吃掉。
此時天色大亮,酒吧也快要打烊,緊張一晚上的南洪門人員都準備去休息了,可他們剛從酒吧出來,只聽嘩啦一聲,停靠在路邊的麪包車車門突然拉開,從裏面蹦出一羣蒙面的黑衣人,手中提刀,直向他們衝殺過來。
第179章
非常時期,南洪門幫眾的警惕性也都很高,聽到聲音不對,急忙回頭觀瞧,見突然殺來一隊蒙面人,無不色變,剛想逃跑,可仔細一看,對方人數不多,只十來個,衣服又髒又亂,一個個污頭垢面,和叫花子差不多,
南洪門幫眾放下新裏,二十來人紛紛冷笑一聲,拔出衣下的片刀,做出準備迎戰的架勢。
他們沒把對方這十來人放在眼裏,可是一交上手,情況和他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對方雖然衣着不怎麼樣,身材也不出眾,但異常兇悍,出手狠毒,只是在剛剛接觸的頃刻之間,便將南洪門這邊砍倒數人,
見勢不秒,剩下的十多人轉身要跑,可是這時候再想跑,哪能跑得掉。謝文東和五行幾個箭步追上對方,片刀揮舞,刀光閃爍,
只砍得鮮血四濺,慘叫連連。
南洪門這二十來號人,根本未做出像樣的抵抗,便被打得東倒西歪,渾身刀傷,爬不起來。謝文東抓起一名受傷的南洪門人員,喝問道:“你們的頭是誰?”
在他犀利的目光下,那人又驚又怕又疼,身子直哆嗦,伸出手來,顫巍巍地指了指他旁邊不遠處的一名大漢。
謝文東轉頭一瞧,將這人放開,然後走到那名漢子近前,問道:“你是他們的頭目?”
那漢子胸前受傷,被劃出一條大口子,此時鮮血直流,臉色蒼白,爬伏在地上,直喘粗氣。他仰頭看了謝文東一眼,
怒聲喝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偷襲我們?”
“北洪門,!”謝文東用刀面拍拍他的腦袋,冷聲説道:“給樊珉打電話,就説此處告急,讓他帶人來支援!”
“別做夢了,我是不會聽你的……啊……”
他話還沒有説話,。謝文東的刀下移,落到他的肩膀處,猛的向前一遞,片刀刺進那大漢的肩胛骨內,把他痛的慘叫一聲,險些暈死過去。謝文東垂首盯着他,陰陰地笑了笑,説道:如果不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下一刀,我會刺進你的心臟!
等了片刻,風大漢光哼哼呻吟卻不答話,謝文東沒有耐性和他耗下去了,單腳踩住宅區對方的胸口,手臂回收,只聽嘶的一聲,將片刀從大漢的肩膀硬生生的拔出,隨後,片刀繼續下移,刀尖落到大漢的心口窩。
謝文東吸了口氣,身子傾斜,手臂剛要加力刺下去,那大漢急聲叫道:別……別殺我……我打,我打電話!“
説着話,他手掌哆嗦着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樊珉打去電話。
此時,樊珉剛剛找到一家酒店,正準備先洗個熱水澡再睡覺,手機響起,接起一聽,又是告急電話,他氣得腦袋嗡嗡直響,覺得自己簡直要被北洪門逼瘋了,他不明白北洪門究竟是幹什麼,不停的進攻己方的場子,而自己一去,立刻便逃,根本不和自己正面接觸。”我知道了!“樊珉怒吼一聲,掛斷電話,將剛剛脱下的衣服穿好,快速出了房間,然後把自己手下的兄弟統統叫出來,準備向出事的場子趕。
見他兩眼都是血絲,樊珉的一名心腹兄弟説道:”珉哥,你不要去了,先休息一下吧,我帶些兄弟過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估計又是北洪門在騷擾我們。“
樊珉想了想,覺得他説得也有道理,北洪門已經騷擾己方整整一晚上了,都是小股人員,自己到不到場也無關緊要,想罷,他點點頭,叮囑道:”好!吳勝,你代我去吧!不過務必要小心,今天的北洪門有點邪門!”
“珉哥儘管放心!”那名叫吳勝的頭目呵呵一笑,轉身向樓下走去。
南洪門由一名小頭目帶着百十號人趕來,謝文東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本來他是想把樊珉以及他手下的幫眾全部引來,讓他們疲於奔命,現在對方沒上當,只派來一名小頭目,令他有些失望,可轉念一想,既然對方來的人少,自己就好好招待他們一番。
眼珠轉了轉,謝文東嘴角挑起,將手上的血跡擦了擦,拿出手機,給任長風和金巖等人打去電話,讓他們把全部的兄弟都帶到此處來,己方在這裏設下埋伏,將南洪門派來的這一百來號人幹掉。
正所謂兵不厭詐,虛虛實實,你看是實的,很可能是虛的,而你看是虛的,那又可能是實的,這套早已被謝文東應用得如火純青。
接到謝文東的命令,任長風和金巖等人馬上行動,紛紛向謝文東這邊趕。
樊珉的心腹手下吳勝帶領一干南洪門幫眾來到出事地點,先觀望了一番,一個人都沒發現,只是看到地面上有片片血跡。
他暗暗點頭,果然,北洪門又是來騷擾的,打完就跑了!心裏琢磨着,他帶人走進酒吧裏,裏面光線昏暗,空氣中隱隱約約能聞到血腥味,不過奇怪的是,裏面一名工作人員也沒有,就連己方的兄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皺皺眉頭,滿面狐疑,自言自語地説道:“我都到哪去了?”
他話音剛落,忽聽酒吧裏端傳來笑聲,“哈哈,我不是人嗎?”
吳勝被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吵,手隨之下意識地摸到腰間,同時攏目觀瞧,只見酒吧裏的角落裏坐有一人,由於光線太暗,他進來時沒有注意到他,現在定睛細看,也只是隱約看到個人影,至於對方長什麼樣子,他看不真切。
只是一個人,那十之八九應該是已方的兄弟,他噓了口氣,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疑問道:“這裏只有你嗎?其他的兄弟呢?”
“都在後面,正等你呢!”對方含笑説道。
“哦!”吳勝精神一振,看了那人一眼,剛要向酒吧的後面走去,疑聲説道:“我以前好像沒聽過你的聲音,你叫什麼名字?”
隨着他的問話那人慢慢從椅子上站起,然後緩緩走出角落,直到這時候,吳勝才看清楚對方的樣子。他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模樣,劉海略長,快要遮住眼目,相貌平凡,只是一雙細長的眼睛亮得驚人,尤其是在黑暗中,簡直像是兩盞小燈泡。
吳勝打量了他一番,暗暗吸了口氣,他敢保證,自己以前從未見過這個青年,那他究竟是什麼人?
他正琢磨着,那青年仰面笑道:“你肯定不願意知道我的名字。”
“哦?”吳勝心中雖然驚訝,不過對方只有一個人,而自己身邊足有二十多號兄弟,酒吧外面還有數十號,他當然無須顧慮,他呵呵笑了,説道:“這倒有意思,若這麼説,我還真想聽聽你究竟叫什麼?”
“你過來!”青年向他招招手。
吳勝用眼角瞥了瞥自己周圍的兄弟,嘴角掛着冷笑,大咧咧地走到青年近前,腦袋向前一湊,笑道:“説吧!”
青年在他耳邊,輕聲説道:“我叫……謝文東!”話音還未落,一把匕首自青年的袖口中掉落,抓在掌中,對着吳勝的肚子就是一刀。
沒有人能想得到,在己方這麼多人面前,那青年敢對吳勝下殺手,包括吳勝自己在內。
撲!這一刀,刺得結結實實,匕首的刀身完全沒入吳勝的肚子裏。
“啊——”
吳勝怪叫一聲,踉蹌而退,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一是因為青年給自己的這一刀,也是因為青年在自己而邊的話。
正在眾人被眼前所發生的突變驚呆的時候,外面突然一陣大亂,人聲鼎沸,喊殺連天,接着,只聽嘩啦一聲,酒吧的捲簾門落下,咔嚓,外面又傳來脆響,顯然有人在外面將房門鎖死。
“哎呀!我們中了埋伏!”
一名南洪門的大漢最先反應過來,尖叫出聲,人們紛紛驚醒,有上前攙扶小腹中刀的吳勝,有人前去包圍那名青年,酒吧內頓時亂成一團。
青年含笑急退幾步,身形一側,震聲喝到:“殺!一個不留!”
譁——隨着他的話音,酒吧後面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接着,蜂擁跑出十多號人,為首的一位,手持唐刀,正是任長風,在其身後,還有五行兄弟以及袁天仲等人。這十餘人,好像惡魔一般,將手中武器揮舞開來,如同割草一般砍殺着進入酒吧的南洪門眾人。
這些南洪門的普通幫眾哪裏能招架得住他們的衝殺,轉瞬之間,便有十多人受傷倒地,其餘眾人等拉着負傷的吳勝想跑,可是大門被鎖死,任憑他們將卷鏈門敲得震天響,外面也無人答言。
不是外面的南洪門幫眾不管他們了,而是此時已自身難保,在金巖的只會下,格桑的衝擊下,他們被數十號突然殺出的北洪門幫眾殺的大亂,潰不成軍,四散而逃。
可憐吳勝和他帶進酒吧的那二十來號人,就這麼被活生生的憋在酒吧裏,任人宰割。
吳勝中計而亡,手下兄弟折損大半,消息很快傳回到樊珉那裏。
樊珉這時候剛剛洗完澡,躺在牀上,正準備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噩耗傳來,直把他驚得從牀上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