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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第289章

    第280章

    南洪門的反擊打過來,早已在據點內做好準備等候多時的任長風一馬當先,率眾衝殺出去,由上往下看,可以將火拼的場面一覽無遺,也更加能體會到其中的血腥以及震撼人心的程度。

    只見場上雙方一黑一白,經過短時間的接觸,便交織到了一起。黑與白混到一處,就如同光明與黑暗不能共存一樣,要麼是白色倒下,要麼是黑色卧地不起,但到最後,皆被血色代替。

    這種短兵相接的正面對抗,沒有誰是勝利者,打到最後,雙方都是損兵折將。

    謝文東坐在天台上,雙眼米成一條縫隙,笑眯眯的看着戰場上發生的一切,

    但戴安妮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她握着自己的手越來越緊,掌心也有些濕潤。那是汗水,緊張的汗水。如果只看到謝文東此時的表情,任誰也察覺不出他是在緊張。這就是喜怒不形於色吧!戴安妮在心裏暗暗説道。

    她正驚奇自己又發現謝文東的另一面時,後者突然鬆開她的手,挺身而起,站在天台上,衝着下面大聲喊道:長風!用不用我下去祝你一臂之力?-

    聽聞叫喊聲,爭鬥的雙方人員齊齊抬頭,像樓頂望去。

    剛才,雙方的精力都放在戰場上,誰都沒有注意到樓頂還坐着兩位,現在一看,北洪門的人無不神采飛揚,原來老大在親自觀戰呢!任長風更是激動,同時傲慢的個性也被激發到了頂點,他高聲回話道:不用了東哥,你就在下面瞧好吧!-

    謝文東喊道:我這裏有酒有肉,只等你上來了!-

    哈哈——-任長風仰天大笑,隨後低下頭來,猛然大吼一聲,雙手持刀,在空中畫出一道寒光閃閃的半月,隨着兩聲慘叫,兩

    名南洪門幫眾身上的白衣被鮮血染紅,頹然倒地,任長風片刻也未停頓,踏着二人的屍體,疾步前衝,所過之地,血光四濺,慘叫連天。

    只是雜眼功夫,南洪門便有十數人傷在他手裏,任長風如同一支利劍,深深插進南洪門的陣營內。見他兇猛無比,鋭不可當,南洪門幫眾直被嚇得連連後退。

    任長風雖然衝入敵陣深處,但周圍三米之內成了真空地帶,他向左衝,左邊的南洪門人員踉蹌而退,他向右衝,右邊的南洪門人員齊齊後撤,簡直是退潮一般。

    見狀,任長風傲氣十足地哈哈大笑,正聲喝道:“我是任長風,誰敢出來與我一戰!”

    聞言,南洪門幫眾臉色異常難看,可是即便如此,仍無一人敢站出來抵其鋒芒。

    “哈哈!”天台上的謝文東放聲大笑,再次指指任長風,對戴安妮傲然説道:“這就是我的兄弟!”説話時,他滿臉的得意,好像是他嚇得南洪門幫眾不敢靠前似的。

    看着榮光滿面的謝文東,戴安妮暗暗嘆口氣,説道:“這時候,我應該去報警!”

    謝文東楞了楞,隨後從天台上跳下,將酒箱啦過來,又遞給戴安妮一罐啤酒,笑説道:“現在報警沒用,喝酒有用!”

    雖然是句玩笑,但也是句實話。劉雲偉現在傾向於謝文東,不然發生這麼大規模的火拼,正常情況下,警察早該到了。

    戴安妮理解他話中的意思,無奈苦笑,將啤酒接了過來,卻已無心再喝下去。

    任長風驍勇善戰,帶領北洪門的兄弟,大敗南洪門幫眾,南洪門那邊負責帶隊的那偉還沒擠到近前,前方作戰的兄弟便已經成片的敗退下來,這種情況下,如果再勉強作戰,損失必然很大,那偉不願用下面兄弟的性命去冒險,而且來時他的信心就不足,覺得已方這點人根本不足以攻佔對方據點,這時候,乾脆傳命下去,全體撤退。

    南洪門戰敗,上下幫眾倉皇而退,有十多輛汽車沒來得及開走,成了北洪門的戰利品。

    謝文東邊喝邊笑道:“怎麼樣,我剛才説什麼了,這些人只是草芥而已,不堪一擊!”

    看着把酒言歡、談笑風聲的謝文東,戴安妮突然想起蘇軾的一句詞: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

    這就是黑道大規模的火拼,這就是北洪門的實力!直到現在,戴安妮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戴安妮輕嘆口氣,雙手搓着酒罐,正色問道:“你們南北洪門究竟準備鬥到什麼時候?”

    謝文東想了想,微微一笑,直接説道:“要麼他完蛋,要麼我完蛋,總之南北已不能共存。”

    “這種混亂的局面,恐怕已經堅持不了多久!”戴安妮幽幽説道。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公安部又要派人到上海來是嗎?”

    戴安妮怔住,驚訝地看着他,反問道:“你怎麼知道?”她這麼問,就等於是承認了。

    謝文東苦笑,説道:“猜的。方便説這回來的是什麼人嗎?”

    黛安妮説道;“他是公安部的副部長,而且也是最有實權的副部長,他既然要到上海來,那麼對李天華的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所以……”説這話,她看了看謝文東,下面的話沒有再繼續説下去。

    謝文東嗤笑一聲,説道;“所以我應該小心了是吧?”

    “沒錯!”

    “僅僅是個副部長嘛!”謝文東笑道;”沒什麼可怕的。”他説的輕鬆,可心裏卻已暗暗加足裏小心,提醒自己不能大意。

    黛安妮見他滿臉的不在乎,想出言提醒,可這話又不好説出口,畢竟她也是警察,不管心裏願不願意,她覺得自己必須得站在警方的立場上。

    看得出來她的為難,謝文東拍拍戴安妮的肩膀,笑呵呵道:“別説這些了,我們去烤肉!”

    謝文東的笑容即真誠又燦爛,很有感染力,戴安妮也不直不覺的笑了起來,只是心裏卻越發沉重。世界上有意中人,靠他越近就會陷得越深,謝文東就是這樣的人,而戴安妮卻不知道……

    與謝文東聊天是件非常愉快的事,他沒有上過太多的學,甚至到了大學之後根本就沒上過幾堂課,但度過的書卻很多,知識十分淵博,天南地北的聊起來,似乎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戴安妮和他邊吃邊聊,沒覺得過太長的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

    了。當她要喝第三灌微3的時候,謝文東把她的手按住,含笑搖頭,説道:“夠了!你今天已經喝得夠多了!”

    戴安妮撇撇嘴,説道你:“你怕我會喝醉?”

    謝文東搖頭而笑,道:“我不能送你回家,所以,還是不要喝太多的好。”

    “哦!”戴安妮應了一聲,心裏突然有種落寞的感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失落感。

    謝文東慢慢搖晃手中的酒灌,補充道:“雖然我很想也應該送你回去,但是為可避嫌,還是不送你回家了。”

    原來是這樣!聽了這話,戴安妮的心情又一下開朗起來。她笑道:“你考慮的還很周全嘛!”

    “習慣了!”謝文東道。

    “……”

    只到接近凌晨三點,戴安妮才與謝文東道別,打算回家。臨分手時,謝文東笑道:“有空常來坐坐,我很歡迎。”

    戴安妮心中苦笑,等胡玲霞到了上海之後,自己與謝文東私下裏見面的機會恐怕都沒有了,更別説到這裏吃飯喝酒。她暗歎口氣,無奈苦笑,道:“希望能有那個機會吧!”

    “呵呵”謝文東笑了,擺手説道:“再見,安妮!對了,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戴安妮臉色淡紅,飛快的説句:“隨便你!”説完話,再不停留,轉身向外走去。

    等她到了樓外,向死周望了望,只見街道上一片寧靜,地面幹

    淨得好像被雨水刷過似的。一塵不染,如果沒有看到前面發生的事情,黛安妮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裏剛剛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械鬥。

    好快速,好乾淨的收尾!北洪門收拾餐具的速度真夠快的。看罷,黛安妮連連點頭,難怪北洪門的勢力做得這麼大,通過這些不起眼的細節就可見一斑。

    看着黛安妮漸漸遠去的背影,謝文東愣愣發呆,這時候,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他回頭一看,原來是任長風,謝文東笑問道:“長風,怎麼還沒有去休息?”

    “我睡不着!”任長風已經洗過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他走到希望都身旁,面向門外,衝着黛安妮消失的方向努努嘴,問道:“東哥,你想泡她?”

    撲!希望都差點讓子的口水噎到,長風還真夠直言不諱的。他反問道:“你覺得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任長風隨口説道:“反正前面已經有一個彭羚了,現在也不在乎多一個她,都是警察嗎!”

    “哈哈……”希望都搖頭輕笑,沒有再繼續説下去,回手掏出手機。

    任長風奇怪地問道:“東哥要給誰打電話?”

    “東方易!”謝文東説道。

    “可是,已經這麼晚了……”

    政治部裏的這羣老傢伙不想讓我睡的安穩,我怎麼能讓他們睡的舒服!謝文東邊按着電話號碼邊沒好氣的嘟囔着。

    第281章

    謝文東把電話打過去,足足響了半分鐘,才被接起.話筒裏傳出東方易囫圇不清的話聲:“喂?”

    “東方兄嗎?”謝文東笑呵呵的説道:“實在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

    東方易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語氣不善的問道:“老弟,説吧,究竟是什麼事?”

    “李天華貪污的事,你們都知道了?”“當然!出了這麼打的事,我們怎麼會不知道。”“你們藉此事攻擊公安部了?”“當然!我們和公安部的關係你是知道的嘛!李天華可是於部長力排眾議調到上海任職的,他出現問題,於部長難逃其咎,我們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

    謝文東嘆口氣,幽幽説道:那你知不知道李天華貪污是由誰搞出來的?

    東方易嘿嘿賊笑兩聲,説道:不出意外的話,當然是謝兄弟你了,這次你做的很好,袁部長也誇獎^

    行了,別説那麼多沒用的了.”謝文東聲音低沉的説道:“既然知道是我搞出來的,你們還以此去攻擊公安部,難道認為那個於部長會坐以待斃嗎?”

    “怎麼?出了什麼事嗎?”東方易疑問道。

    謝文東説道:“公安部已經派出高官,準備到上海來調查此事了。你説我該怎麼辦?”

    對於公安部內部的事,東方易也不是很瞭解,聽完這話,他眉頭大皺,喃喃説道:“竟然有這樣的事!”沉默了片刻,他馬上緊張的説道:“謝兄弟,你那邊可得把事情做的乾淨些,別讓人抓到漏洞和破綻,不然,我們也都救不了你,而且,你所作的一切都屬於你自己的私人行為,和我們政治部,可沒有任何關係。”

    謝文東差點氣樂了,好嘛,還沒怎麼樣的,東方易就開始急於與自己撇清關係了。他哼笑道:“如果我有事,大家誰都好不了,所以,你就在北京那邊祈禱我平安無事吧!”説完話,謝文東將電話掛斷。

    有些話不用直接説明,政治部那邊自己就會着急。他給政治部製造壓力,政治部就會給公安部壓力,只要那個於部長一下台,什麼事都搞定了。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冷聲嘟囔道:“政治部這幫混蛋!”

    任長風在旁聽明白了大概,他擔憂地説道:“東哥,公安部要派人來調查李天華貪污的事嗎?”

    “恩!”謝文東點點頭,幽幽説道:“所以我們不能留下任何的小尾巴被別人抓到。”説這話,他沉思一下,又説道:“商場那邊的人我不太信任,想辦法,把他們都搞定!”

    任長風面色一正,應聲道:“是,東哥!我現在就去做?”

    謝文東看看手錶,説道:“現在太晚了,明天再説吧!”

    第二天,友誼商場的經理神秘失蹤了,他早上離開家門後,並未到商場去上班,打電話也不通,一個大活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與他一起失蹤的還有兩名商場的保安。此事十分怪異,警方進行調查,可毫無頭緒,也沒有任何的線索,結果查了一大通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此案成了一樁名副其實的懸案。

    由於已經知道公安部要派人下來調查,謝文東打算低調一些,未再向南洪門勢力發動進攻,他這邊軟下來,南洪門倒是來了精神,不時對北洪門的據點以及白家的場子發起進攻。白家有文東會的協助,抵禦南洪門的進攻不成問題,北洪門的據點更是有重兵看守,南洪門也難以站到便宜,只是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面很讓人頭痛。

    最後,謝文東沒有辦法,只好清楚警方來協助。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做為代理局長的劉雲偉收了謝文東的好處,對他有求必應,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之後,立刻派出警員到北洪門的據點附近去蹲坑、蹲點,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巡邏查視,如此以來,南洪門是不敢來騷擾了,不過北洪門也遭到他們的大肆嘲笑。

    據點內。北洪門的人員都沒什麼精神,心裏皆覺得此戰打得太窩火。

    感覺到兄弟們的不滿情緒,張一找到謝文東,開口就直接説道:“東哥,我們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連日來,謝文東也在琢磨此事,他心不在焉的恩了一聲,隨口問道:“張兄認為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呢?”

    “應當主動出擊!不然,這樣死守下去,不僅兄弟們士氣低落,就連那些已心動要站在我們這邊的本地社團們也會又佔到南洪門那邊去!”張一正色説道。

    “主動出擊?”謝文東喃喃説道:“公安部的高管隨時都可能抵達上海,他們本就看我不順眼,這時候生事,豈不是自找麻煩?”

    張一搖了搖頭,説道:“公安部所謂的高管什麼時候來上海,我們根本不知道,如果他們一年不來,我們還要等一年不成?現在陸寇身受重傷,對南洪門影響極大,我們應抓住這個機會,全力攻過去!”

    “哦……”謝文東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反問道:“張兄認為應該進攻南洪門的哪裏為好?”

    張一想也未想,直接誒説道:“去打你那紅門在長寧區的據點。第一,那裏白家的場子很多,我們可以打着白家的旗號去進攻,就算有人查下來,也找不到我們的頭上,另外,長寧區與我們相鄰,打下來之後也便於我們防守。”

    謝文東揉着下巴,沉默無語,張一的這個主意,他已經考慮過了,不過他讓暗組對南洪門在長寧的據點調查時,發現南洪門已經堤防了自己這一手。不僅派過去許多重要的幹部,而且還把陸寇那些戰敗的手下人全部調到哪裏,如此一來,南洪門在長寧的據點人力雄厚,自己想佔領,那太難了。他又仔細琢磨了一會,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張紙條,交給張一,説道:“這是老劉對長寧據點的調查。”

    張一滿面驚訝,看着謝文東,説道:“原來東哥早就想到了!”説這話,他把紙條接過,仔仔細細看過一遍,隨後驚歎道:“南洪門在這裏安置了那麼多人力?!”

    “是啊!”謝文東苦笑,説道:“所以説,我們想速戰速決的攻佔下來,基本沒有可能。”

    “唔……”這會張一也沒詞了。憋了半晌,他問道:“東哥可有應對之策嗎?”

    謝文東笑道:“我也在考慮,是不是要打,如果要打,是不是改來一次狠的!”

    張一精神一振,忙問道:“東哥所説的這個狠是什麼意思?”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是取勝的關鍵。”謝文東站起身形,揹着手,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幽幽説道:“所以,我們要打的話,就應該打一出南洪門意想不到又對他們十分重要的地方。”

    聽完這話,張一身子向後一仰,呆呆地看着謝文東,苦笑道:“東哥,哪有這樣的地方啊?

    有一個!

    是哪?

    南洪門在上海的分部!

    撲!張一聞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疼的站起身,走到謝文大系的近前,瞪圓了眼睛,驚訝道:去打南洪門的分部?打向問天在的地方?

    直搗黃龍,應該算得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了.謝文東説道:南洪門就算了頂我們的會進攻,也會以為我們是去進攻他們的據點,而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去進攻他們的分部,現在,南洪門的人力大量外派,把各據點都鞏固得固若金湯,讓我們沒有可乘之機,可如此一來,其內部也必定空虛,所以,我們若打過去,也必定能一擊成功,但關鍵的問題是

    “關鍵的問題是我們過不去!”張一説道:“我們派出大批兄弟想穿過南洪門控制的數個地區直達對方分部而不被其發現,那基本是不可能的,恐怕我們還沒到南洪門的分部,就已遭到南洪門各區域勢力的圍攻了!”

    是啊!謝文東笑了笑,説道:這也正是我所顧慮的,也是最令我頭痛的.

    一塊大蛋糕擺在面前,明明知道很香甜,但卻偏偏吃不到,這確實讓人很痛苦。

    張一連連搓手,可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如何能掩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兄弟們突然殺到南洪門的分部去。

    琢磨了好一會,張一眼睛猛然一亮,一拍巴掌,笑道:“東哥,有了!”

    謝文東驚訝地看着他,笑問道:“張兄相處解決的辦法了?”

    張一不好意思地乾笑一聲,低頭説道:哦我是想到孟旬了!他的鬼主意最多,此事問他,或許能找到好辦法.

    謝文東笑了,張一有一點最好,就是胸襟寬闊,從不妒忌比他有才能的人,關鍵時刻,還能主動推薦.

    張一撓了撓頭髮,説道:孟旬的傷應該已經沒有大礙了,東哥哥現在應該把他叫到上海來,只是不知道他自己願不願意過來!

    他考慮的比較周全,孟旬畢竟曾是向問天的手下,現在讓他來上海,與向問天直接為敵,難免讓人有些難為情.

    第282章

    孟旬體質很差,雖然年紀輕輕,不過傷勢痊癒的速度卻十分慢,雖然他的傷還沒徹底痊癒,但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之後,他還是來了上海。

    在北洪門的據點裏,謝文東與孟旬見面後,見他臉色有點蒼白,謝文東忙問道:”孟胸,你的傷……”

    不等他説完話,孟旬擺擺手,淡然笑道:“沒關係,只是身體還有點虛弱!”

    謝文東讓他坐下,略帶責備的説道:“為什麼不在電話裏説清楚?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讓你趕過來了。”

    能聽的出謝文東對自己的關心,孟旬心裏一暖,哈哈一笑,撫撫小腹,滿不在乎的説道:“小意思,我都不怕,東哥還怕什麼?!”説着話,他頓了一下,又正色説道:“在來上海的路上,我把東哥説的策略仔細的想了一遍,出其不意,。直搗黃龍,我覺得十分可行!”

    這時,。張一在旁急道:“可行是可行,但關鍵的問題是,我們無法掩人耳目,把大批的兄弟送到南洪門的分部那裏!”

    孟旬楞了楞,隨後反問道:“為什麼一定要派大批兄弟過去?”

    謝文東和張一同是一楞,還沒等二人説話,孟旬又反問道:“這次東哥進攻南洪門的分部,是想把那裏佔領嗎?”

    聞言,謝文東心裏一動,疑問道:“孟兄認為我們不能佔領那裏?”

    當然!”孟旬笑道:“分部的周圍地帶都是南洪門的底盤,我們就算成功打下那裏,並且順利佔領,也會被南洪門團團圍住,進去容易出來難,弄不好會被困死在分部裏,如此一來,反倒是我們自己吃了大虧,成了人家的甕中之鱉。”

    哎呀!聽完孟旬的分析,張一倒吸了口氣,同時也驚出一身的冷汗,孟旬的話不是沒道理啊!想着,他轉頭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也是連連點頭,尋思了半晌,問道:“那依孟兄弟之見,我們該怎麼做?”

    孟旬呵呵一笑,説道:“如果依我之見,我們是要打的,但不要派太多的兄弟過去,而且派了也沒有用,人多目標大,我們肯定通過不了南洪門的勢力範圍,所以應當只派小股精鋭,還得分散開來,化整為零,秘密潛伏到南洪門的分部附近,然後突然進攻,打它個措手不及,但我們不是以佔領為目的,也不是以殺傷對手為目的,而應該是以破壞為主,最好是能把分部燒燬掉,如此一來,對南洪門來説是個沉重的打擊,對其他和幫來説,也顯示出了我們的實力。何況我們派出的兄弟數量少,打完之後,撤也好撤,就算撤不回來,我們的損失也小的多!”

    一邊聽着孟旬的話,一張一邊衝着謝文東連連點頭,表示孟旬的主意甚是精妙,十分可行。

    謝文東也大點其頭,不過,又暗暗覺得不妥。

    孟旬用計,屬於特別狠的,典型是為了達到目的不計後果型的,可以毫不猶豫的犧牲己方的小利益來換取更大的利益,這一點,從孟旬以往的謀略就不難看出一二,按照他的意思,派出小股兄弟去破壞南洪門的分部,如果想一戰成功,那麼這批兄弟必須得是精鋭中的精鋭,可是完成任務之後撤退將是個問題,孟旬能不顧慮他們的生命,但是謝文東不能不顧,這也是他一向的原則,兄弟們既然選擇了跟隨自己,就等於把性命交到了自己手上,自己絕不能讓他們白白去犧牲。

    良久,謝文東低着頭,一句話不也説,孟旬和張一互相看看,皆不清楚他還在考慮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文東抬起頭來,看了看孟旬和張一,正色説道:“孟兄的主意很好,就按照孟兄的意思去做!”

    得到謝文東的贊同,張一和孟旬的臉上都露出喜色。

    可是謝文東接下來又説:“這次派出兄弟對南洪門分部實施突襲,由我親自帶隊!~”

    “啊?”聽了這話,張一和孟旬都為之變色,兩人下意思的齊齊站起來,不約而同的急道:“東哥,你……你不是看玩笑吧?”

    謝文東搖了搖頭,説答:“這次行動,十分困難,若是讓旁人領隊前往,我擔心很難成功,由我前去,至少成功的希望能提高几成!”

    “東哥所説沒錯,可是……可是那太危險了……”孟旬滿面憂色的説道。

    “是啊!·是很危險,不過下面的兄弟們都能豁出性命去冒險,我怎麼好意思呆在家裏坐享其成呢?”説着話,謝文東拍了拍孟旬的肩膀,笑答:“我一定要去!如果還想再見到我的話,就想個最佳撤退方案,好讓我活着回來!這,就交給你和張兄去商議吧!”説完話,謝文東哈哈一笑,拍拍肚子,説道:“都餓了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張一和孟旬相視苦笑,誰都沒有説話。

    謝文東的決定等於給孟旬和張一出了個大難題,本來孟旬根本沒考慮如何撤退的問題,在他看來,派去的兄弟就是去做炮灰的,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但現在謝文崬執意要前往,他不可能把謝文東也當做炮灰來用,必須得苦寺個安全有穩妥的後續計劃,這可讓孟殉犯了難。

    正如謝文東當初想的那樣,收服孟旬之後,他可以輕鬆很多,因為有很多事情他可以不用費盡心思去考慮,交給孟旬去做即可。現在就是這樣。

    這頓飯,謝文東吃的很開心,談笑風聲,滿面笑容,可孟旬和張一都是愁眉不展,食不知味,鮮美的菜餚吃到嘴裏就如同嚼臘一般。

    等到晚上,孟旬和張一都不見了蹤影。

    吃過晚飯,謝文崬無所事事,從房間裏出來,在據點裏面邊散步邊巡視,走過一圈,沒有見到孟張二人,向下面的兄弟一詢問,原來二人都憋在房間裏沒出來,連晚上也沒吃,謝文東聽後笑了,親自端了點飯菜,先去找張一。

    張一的房間裏沒人,謝文東又去了孟旬的房間,推開門一看。只見孟殉和張一都在,兩人坐在地上,下面還鋪着一張地圖,正在上面勾勾畫畫同時做着討論。

    見狀,謝文東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他嘿嘿一笑,走進房間裏,將飯菜放在桌子上,隨後厚着老臉幹問道:“兩位還在忙啊?先吃點東西吧!”

    看到他來了,孟旬和張一紛紛見禮:“東哥!”説着話,二熱要起來,謝文東忙攔住他倆,笑道:“坐。坐,不用客氣,我就是過來看一看。”

    説着話,他探頭看了一眼二人屁股下面畫的亂七八糟的地圖,笑道:“孟兄,張兄,你倆商議出個結果來了嗎?”

    張一搖了搖頭,説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明天早上應該可以給東哥一份可行的計劃·”

    “好,好,好!”謝文東連連點頭,撫掌而笑,隨後拍了拍桌子上的飯菜,笑道:“吃的我都放這裏了,你倆趁熱吃吧,我就不打擾了!”説完話,謝文東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間,出了之後,把房門關嚴,伸了個大懶腰,對身旁的五行兄弟笑道:“回去!”睡覺·!

    五行互相看了看,會心而笑。

    在他們感覺裏,東哥似乎還沒有這麼早睡過,看起來,孟旬的加入,確實分擔了東哥很大的壓力,整個人也顯的輕鬆了許多,連走路都變的輕快起來。

    難得可以好好睡一個安穩覺,謝文東痛快的洗了個澡,然後躺在牀上,舒適的輕嘆一聲。

    不知不覺,謝文東進入夢鄉,正在他睡的正甜的時候,只聽外面傳來一陣咚咚的敲門聲。

    好好的一場美夢被人打擾,謝文東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敲門聲響了好一會,他才費勁的張開眼睛,嗓音沙啞的問道:“誰?”

    “東哥,是我!”門外傳來張一小心翼翼的話音。

    “該死的!”謝文東詛咒一聲,艱難的從牀上坐起,甩了甩濕漿漿的腦袋,説道:“門沒鎖,進來吧!”

    房門一開,張一和孟旬由門外走了進來。知道謝文東的心情這個時候肯定不會好,守在門外的金眼連頭都沒敢露,等孟張二人進來之後,急忙將房門關嚴;。

    謝文東坐在牀上,目光呆滯,直勾勾的看着孟旬和張一,問道:“有什麼事嗎?”

    唰!

    張一從身後抽出一張紙棍,將其展開,原來是張地圖,往牀上一鋪,迫不及待的説道:“東哥,小旬和我已經想好了詳細的計劃了!”説着,他回頭看眼孟旬,揚頭道:“小旬,你來説吧!”

    “還是張兄你説吧!”孟旬微微一笑。

    “好!”張一不再客氣,也不管謝文東得神智是不清醒,也不管他有沒有聽進去,手指點着地圖,誇誇暢談起來。

    張一顯得很興奮,語速也快,手指在地圖上東指一下,西畫一下,本就沒有清醒過來的謝文東眼睛都跟不上,只看到張一在地圖上鬼畫符似的比劃着。

    第283章

    終於等到張一告一段落後,謝文東連連點頭,説道:“好!就按照你倆的意思,明天晚上動手!”

    “……”孟旬苦笑。

    張一眨眨眼睛,説道:“東哥,小旬和我的計劃是早晨動手。”

    “啊,那就明早動手。”

    “不是等到明天,是今天早上。”張一撓撓頭髮,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你剛才有沒有聽到我在説什麼?”

    謝文東囫圇不清地嘟囔一聲,翻身下牀,説道:“等我一下!”他去了衞生間,用涼水洗過一把臉之後拿走毛巾走出來,這時候,謝文東的神智算是清醒了大半,他説道:“現在好了!把你們的計劃再詳細講一遍!”

    張一看眼孟旬,無奈苦笑,這回他放慢了速度,將計劃又詳詳細細的講述一番。

    孟旬和張一的計劃時分周詳,把能考慮到是細節都考慮到了。

    按照他倆的計劃乙方首先以文東會和白家幫眾為先鋒,向南洪門在長寧的據點發動猛攻,這次進攻是實打,而不是佯攻,其目的是給南洪門造成足大的壓力,吸引其他地區地勢力的注意力,並逼迫他們趕過來增援,製造一定的混亂。等到凌晨四點時,謝文東與事先挑出來的精鋭分散行動,向南洪門分部方向潛伏,凌晨六點左右,應該能夠全部到位,這時再發起突然襲擊,而且必須得讓一部分兄弟打進對方分部的內部,然後內外同時放火焚燒,撤退時,謝文東一眾不能向回撤,因為那時候後路很可能已被南洪門切斷,想撤也撤不回來,那時就順勢向反方向的東面逃跑,在南門洪門切分部東側,兩公里開外的地方有處公安分局,謝文東等人可以進入警局躲避,以謝文東和目前代理局長劉雲偉的關係,這應該沒問題,那時應差不多是七點多了,正趕上警察上班的高峯期,南洪門的追兵膽子再大,也不敢貿然追殺到警避裏面,如此一來,謝文東等人處境就安全了。

    等張一全部將計劃講完之後,謝文東陷入沉思,久久未語。

    知道他正在考慮計劃是否穩妥,孟旬和張一誰都沒敢説話,靜靜站在一旁等候。

    ,那時應差不多七點多了,正gang上警察上班的高峯期,南洪門追兵膽子再大,也不敢貿然追殺到警局裏面,如此一來,謝文東等人處境就安全了。

    等張一全部將計劃講完之後,謝文東陷入沉思,久久未語。

    知道他正在考慮計劃是否穩妥,孟旬和張一誰都沒敢説話,靜靜站在一旁等候。

    兩分鐘的時間一閃即逝,謝文東長長噓了口氣,在這兩分鐘的時間裏,他將孟旬和張一的計劃在腦海中演練了數遍,覺得十分周詳,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他仰面輕笑,説道:“好!我們就這麼做!現在幾點?”

    “凌晨一點!”張一看下手錶,正色説道。

    謝文東道:“我現在就給張哥打電話,讓他那邊做好準備,聯合白紫衣,向南洪門據點發動進攻,張兄,你通知老雷,讓他幫我挑出二百兄弟,隨時準備出發!”

    “是!”張一腰板一挺,重重點頭,答應一聲。

    謝文東含笑看着孟旬和張一二人,頷首説道:“你倆辛苦了!”

    “東哥客氣!”二人一笑,齊齊轉身向外走去。

    謝文東拍板,計劃立刻實施,北洪門和文東會上下齊動。首先是三眼那邊,按照謝文東的意思,他連夜找來白紫衣,將進攻的事情一説白紫衣嚇了一跳,驚訝道:“進攻南洪門的長寧據點,我們能打下來嗎?聽説南洪門在哪裏安置了不少人力啊!”

    三眼微微一笑,説道:“既然東哥讓我們動手,那就肯定不會有錯的。白兄,如果日後打敗南洪門,你想從中分得更多實惠,

    現在可就是你表現的機會了!“他的後半句話,正説到白紫衣的心坎了,後者眼珠轉了轉,嘿嘿乾笑道:”什麼實惠,利益的,我根本不在乎,我和謝先生之間交的是感情,既然謝先生已經吩咐下來,我肯定照做!三眼,説吧,這回讓我出多少人?“”全部!“”啊?“”把能調集起來的兄弟全部調集起來,我們這回要一鼓作氣拿下南洪門的據點,到時,長寧區的場子差不多都是白兄你的了!“白紫衣樂了,再不猶豫,揮手道:”沒問題!這回我也跟南洪門拼了!“

    三眼統帥的文東會和白紫衣統帥的白家幫眾合力向南洪門在長寧的據點展開猛攻,其聲勢可謂驚天動地,還沒等交戰,只看對方的陣勢,鎮守據點的南洪門頭目就坐不住了,立刻向其他據點的兄弟呼救,讓他們馬上派人過來給予支援。

    謝文東會進攻長寧據點,蕭方已經算計到了,而且也做了提

    微笑裝堅強17:18:29

    放,所以三眼和白紫衣大舉來攻時,南洪門並不顯得慌亂,該支援的支援,該防守的防守,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

    三眼這邊的進攻聲勢雖大,但進攻力卻低得可憐,按照謝文東的意思,文東會保存實力,儘量讓白家幫眾去打頭陣,可白紫衣手下人員戰鬥力遠遠不如南洪門,看起來人數是不少,但大多都是小混混,虛張聲勢,搖旗吶喊還行,真到硬碰硬的時候連骨頭都軟了。此時只見無數的白家幫眾將南洪門據點團團圍住,但交戰的中心地帶卻被人家打得連連潰敗,哭爹喊娘,豈是一個慘字能形容。

    在後面觀戰的三眼等人無不搖頭,想不清楚白紫衣是怎麼在上海站穩腳跟的。李爽搖晃着大圓腦袋,説道:”三眼哥,我看白紫“

    衣是指望不上了,咋們還是自己來吧!”

    三眼搖頭,説道:“東哥讓我們保存實力。”

    李爽不滿地説道:“可只憑白紫衣,根本打不下來南洪門的據點啊!”

    三眼聳聳肩,道:“東哥沒有要求我們一起打下據點。”

    李爽反問道:“那我們來這裏幹什麼?”

    三眼笑道:“幫白紫衣鼓勁唄!”

    “我靠···”

    文東會按兵不動,白紫衣久攻不下,據點裏的南洪門人員不敢草率地反殺出來,一時間雙方在戰場上形成了對峙局面。等到凌晨四點的時候,謝文東和東心雷精挑細選出來的二百精鋭悄悄出動,從據點的前後門分批潛伏出來。

    為了隱藏形跡,謝文東身邊只帶有二個人,其一是任長風,另一位是袁天仲,至於五行是跟隨另外那二百兄弟走的,這樣是為了便於聯繫和指揮。

    出了據點之後,手裏拎有一桶汽油的謝文東見左右無人,與任,袁二人飛快地穿過街道,跑到對面的衚衕裏。三人在衚衕裏轉了好一會,才慢悠悠地走出來,到路邊攔了一輛的士,直奔南洪門的分部而去。

    南洪門的分部與其他據點比起來要豪華的多,是棟十八層的大廈,名叫洪天金鼎大樓,也叫金鼎大廈。在距離大樓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謝文東讓出租車司機停車,從車裏下來,舉目觀瞧,暗暗咧了咧嘴。

    正如孟旬所説,想燒燬分部,必須得從內部動手。金鼎大廈和土樓不一樣,基本沒有木製結構,皆是鋼筋混泥土大灶,想着,他向任長風和袁天仲二人甩下頭,毛腰躲進路邊的暗處,先是默默觀察了一陣,然後掏出手機,分別給五行兄弟打去電話,問他們現在有沒有到達南洪門的分部。

    金眼帶領的一批兄弟速度最快,已潛伏到了金鼎大廈的後身,另外四人也都在趕來的路上。

    瞭解完大致的情況之後,謝文東與任、袁二人小心翼翼地向南洪門分部的後身而去,到了之後,定睛一瞧,面前是一條寬寬的小道,位置偏僻,十分幽靜,道邊也沒有路燈,黑咕隆咚的,隱約能看到滿地的垃圾,空氣中飄散着淡淡的餿臭味。

    三人正在張望的時候,只見小道深處有人影晃動,任長風和袁天仲幾乎本能的將手按在刀,劍的把手上。

    “是我!”等黑影到了近前,謝文東等人才辨認出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金眼。

    三人同時鬆了口氣,向金眼身後瞧瞧,見空蕩無人,謝文東問道:“其他的兄弟呢?”

    “都在裏面!”

    “走!”謝文東點下頭,向小道里面走去,進來後,眼睛漸漸適應了其中的黑暗,這時候向左右觀瞧,只見兩旁的牆根地下蹲有數十號人,皆是己方的兄弟,手裏握有清一色的片刀,隱隱發出藍光,每人身邊還都放有一大桶汽油。

    看罷,謝文東眯眼而笑,看看手錶,對金眼説道:“現在好好休息,等木子他們到了之後,我們在六點準時動手!”

    金眼重重地點下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木子,水鏡,土山,火焰等人相繼到達,小道里的人也越聚越多,這時候,天色也漸漸大亮,再看小道里,黑壓壓的站滿了人,擦拭得錚亮的片刀閃爍着森森的寒光,肅殺之氣沖天,濃濃的汽油味將垃圾的臭味完全掩蓋。

    此次深入敵人的腹地進行偷襲,可謂兇險至級,一個不小心,恐怕就得全部交代在這裏,每一個人的心裏都很緊張,臉色沉重,表情嚴肅,但謝文東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緊張之色,笑眯眯地再次看了看手錶,悠然地問道:你們説,南洪門的人現在在幹什麼?

    第284章

    “肯定在睡覺,而且還都睡得很香甜!”任長風斜*着牆壁,幽幽説道。對於黑道的人來説,早上五,六點鐘確實是睡得正香的時候。

    謝文東笑呵呵説道:“他們睡覺,而我們清醒,他們毫無防備,而我們準備充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們人數雖少,卻怎能不勝?!”説着話,他含笑抽出香煙,悠悠點燃,謝文東的沉着和輕鬆,很快便感染了周圍眾人,人們眼睛閃爍着精光,臉上的ning重漸漸消失,反而還有了幾分笑意。

    沙`沙`沙!

    這時,道口方向突然傳來走路的聲音,在寧靜的清晨,聲音特別清楚。眾人的身子皆是一震,隨後,齊刷刷向衚衕口望去。

    時間不長,只見一位破衣簍餿的駝背老太太出現在路口,她一手提着破麻袋,一手還拿着一隻鐵鈎子,顯然老太太沒想到小道里會站有這許多人,會有這許多錚明閃亮的刀子,她嚇得身子一哆嗦,腳下發滑,險些摔到地上,她身子僵硬,整個人呆立在原地,嘴唇哆嗦着,一副想叫又不敢叫的模樣。

    場面靜悄悄的,沒有人説話,只是無數道犀利如刀的目光一齊聚集在老太太身子,小道里,只剩下呼哧呼哧濃重的喘息聲。

    謝文東舔了舔略有些發乾的嘴唇,再次看了看手錶,隨後將手中的煙頭向牆壁一彈,回手從後腰拔出開山刀,聲音不大,但卻足夠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得清楚,“時間差不多了,動手!”

    説完話,他一手提刀,一手臨着油桶,直奔道口走去。

    依然沒有人説話,眾人緊隨其後,快步跟上。

    看着這一羣凶神惡煞般的黑衣人集體向自己衝來,那位老太太怪叫一聲,扔掉麻袋和鐵鈎,調頭就跑,模樣人理會她,謝文東一馬當先,出了道口,將提刀的手背於身後,飛快地向南洪門分部的正門衝去。

    南洪門的人確實毫無防備,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謝文東能穿過己方重重的區域,突然殺到自己的眼皮底下來,只見大廈的正門處有兩名保安模樣的青年正在無精打采的*牆而站,由於熬了一夜,這時候他們精力最虛弱的時候,兩人滿帶菜色,連聊天的力氣都模樣。

    突然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其中一名青年強打精神,懶洋洋地挑起眼目,尋聲望去,突然見來了這許多陌生人,而且一個個手裏皆提着大桶,青年迷糊了,向上頂了頂帽沿,皺着眉頭問道:“哎?你們是幹什麼的?”

    走在最前面的謝文東笑容滿面,速度不減,嘴裏輕鬆地説道:“送水的!”

    “送水?”保安伸長脖子看了看他們手中提着的大油桶,差點氣笑了,嘟囔一句‘***’,他嗤笑問道;“有拎桶送水的嗎?再者説,你們怎麼來了這麼多人?想幹什麼?”

    另一名青年這時候也走了過來,滿面狐疑地打量了謝文東等人,一隻手下意識地按在腰間別着的對講機上。

    趁着青年問話的空隙,謝文東已經走到近前,笑呵呵得把油桶放下,説道:“我們確實是送水的,你們的負責人剛剛給我們公司打過電話,對了。就是他!”説着話,他伸手向青年身後一指。

    兩名青年不疑有他,出於本能的扭頭回望,二人的身後空空蕩蕩,哪有半條人影。就在兩人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謝文東將背於身後的開山刀亮了出來,對準開口問話的那名青年的脖子,惡狠狠就是一刀。

    撲哧!這一刀刺的結實,直接從青年的喉嚨刺入,刀尖在其頸後探出,另外那名青年見狀,又驚又駭,啊的尖叫一聲,作勢要拿出對講機向樓內報警,他快,可有人的速度更快,之間謝文東身後電一般閃出一條身影,同時伴隨着寒光,直向那青年胸口射出。

    青年根本沒看清楚怎麼回事,胸口已被一支筆直、狹長的唐刀刺穿。這條黑影不是旁人,正是任長風。

    一刀刺死青年,任長風提腳抽刀,將青年的屍體踢到一旁,然後看向謝文東,問道:“東哥,殺進去嗎?”

    “殺!”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陰森和冰冷,他從口袋裏抽出手帕,繫於鼻子,隨後提刀走上台階,進入大廈之內。

    其他眾人見狀,紛紛效仿,有些沒帶手帕的乾脆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繫到臉上。

    由於時間太早,一樓的大堂里根本沒有人,空蕩蕩,靜悄悄,只有一名保安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耷拉着腦袋打瞌睡。他睡得可謂是香甜,對門外發生的事竟然毫無察覺。謝文東冷笑一聲,抬起手來,點了點那名保安,然後快步向裏走。

    有兩名北洪門的漢子快步上前,一人猛然捂住保安的嘴巴,另外一名對着保安的胸口連插數刀,致命的數刀,那保安還沒清醒過來就直接死在睡夢當中。

    其實,南洪門的分部守衞是非常森嚴的,只是疏於防範,才被謝文東等人殺了個措手不及,順順利利得衝進大廈之內。

    在大廈裏,到處都安裝有攝像頭,可直到謝文東等人全部進入了大廈之後,中控室裏的南洪門人員才發現有敵人入侵,着急慌忙得拉響警報。

    一時間,嗚嗚的報警聲在大廈裏響成一片。

    一樓走廊兩旁的房間裏都住有南洪門的守衞人員,此時人們都在熟睡,突然聽到警報,許多人都迷迷糊糊的,有些人衣服都沒穿,光着膀子,拖拉着拖鞋,拉開房門探頭向外觀瞧,嘴裏還含糊不清得罵道:“一大清早得就***鬼叫,還想不想讓人睡覺了……”

    叫罵聲此起彼伏,可很快就被撕心裂肺的慘叫所代替。

    手持利器的北洪門人員哪能放過這個機會,對着毫無防備,身子是連武器都沒拿的南洪門幫眾展開了近乎於屠殺的打鬥。

    大廈1樓走廊裏。到處都是鬼哭狼嚎的號角聲。南洪門的守衞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死者。傷這遍佈走廊。鮮血將牆壁和地面都快圖刷成紅色。打比的南洪門人員提着褲子向樓上瘋狂逃窗。

    謝文東見一樓局勢已定。毫無猶豫。回有大喝道:。兄弟們。隨我往樓上山。!

    譁——北洪門二百餘人。氣勢如宏。瞪着滾圓的眼睛。提刀開始向二樓衝殺。

    相對而言。二樓的南洪門幫眾準備的要充分一些。當謝文東順着樓梯上到2樓時。仰面衝來十多明穿戴整齊的南洪門漢字。見到謝文東。二話沒説。舉刀就砍。

    謝文東的身手雖然沒有經過嚴格訓練。單實戰經驗異常豐富。自身的反應也快的出奇。稱的上是出類拔萃的箇中高手。見十多把剛刀向自己砍來。他不慌不忙。沉着應戰。擋住砍向自己腦袋的片刀。至於砍向自己身上的。根本就不顧了。迎着片到。他不退反衝。貼進對方。手中的開山倒連揮。隨着數聲哀號。有三明大漢中刀到地。

    同時他的胸前。背後的衣服也被挑開數條大口子。

    正在男洪門眾人奇怪為什麼砍不到謝文東時。袁天仲和任長風這兩位殺神隨後就趕到。根本不給男洪門幫眾考慮的時間。上來之後。揮舞刀劍。猛砍猛殺。十餘名大漢。眨眼工夫便倒在血泊之中。

    剛剛砍到這一批。走廊裏端喊殺身四來。只見無數身穿白衣服的南洪門人員高舉武器。直衝而來

    任長風面無懼色。反而列嘴大笑。手腕一翻。倒提唐刀。疾步迎了上去

    噹啷啷!

    隨着一陣金屬的碰撞聲。任長風與南洪門幫眾殺到一處。場上只見刀光劍影。血光噴射。時間不長。便已分不清誰是誰了

    謝文東雙眼眯縫着。提着油桶的手臂運足力氣,將油桶掄圓了,對着南洪門的人羣,猛的砸了過去。

    咚!

    這一油桶,正中一名大漢的胸口,那人慘叫倒地,連帶着衝到一片南洪門人員,謝文東提刀向前一指,高聲喝道:“兄弟們,衝、衝、衝!”

    “殺啊——”

    二百北洪門人員如同下山的猛虎,一擁而上,衝殺上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這種針尖對麥芒的正面衝突,比得就是誰更勇猛,誰更不要命。雙方在走廊內展開了血腥有激烈的大火拼。人喊馬嘶。場面豈是一個混亂了得。

    任長風和袁天仲並肩作戰,在前衝殺,這兩位,從南洪門的陣營前列一直衝殺到陣營的後端,中出人羣后一看,眼前沒人了,兩人互相胡對視一眼,見對方的臉上、身上都是血,如同被血雨淋過一般,二人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有掉轉回頭,從後往前殺。

    北洪門的二百精鋭就已經夠兇猛了,謝文東和五行兄弟的身手更是以一頂十,再加上任,袁二人衝殺,南洪門幫眾是真的頂不住了。

    在死傷數十號人的情況下,南洪門幫眾開始向後頹敗,剛開始還是邊打邊退,到後來,乾脆打也不打了,爭先恐後的向後跑。

    謝文東等人從走廊的左側樓梯口一口氣追到右側的樓梯口,一路上,砍死砍傷南洪門幫眾無數,留下一條鮮紅的血路。

    這時候,任長風收住腳步,向通往樓上的台階望了望,轉頭問道:“東哥,我們還向上衝嗎?”

    謝文東回答得乾脆:“衝!”

    第285章

    在南洪門的分部裏,越往上衝遇到的敵人自然也就越多越厲害,可謝文東發了話,任長風不管那麼多,即便前面是座大火坑也能毫不猶豫得向裏跳。他哈哈大笑一聲,倒提着唐刀,順着樓梯向上衝。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三樓的南洪門幫眾並不多,或許是由於一、二樓潰敗得太快,南洪門過於高估了謝文東這批人的實力,把人員都抽調到樓上去集中防守了。看着走廊裏為數不多的南洪門幫眾,任長風哪會放在眼裏,大喝一聲,直衝過去。

    當他快要接近南洪門幫眾近前時,只見對方的人羣突然向兩旁一閃,空出一條通道,緊接着,在其後方竄出一條人影,像是道旋風,迎着任長風而來,同時一道利電直掃任長風的前胸。

    呀?!任長風暗暗吸了口涼氣,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只看對方的身法以及快的出奇的刀速,任長風便能感覺到碰上了高手。他來不及招架,猛然頓住身形,身子盡力向下一彎。

    唰!一把三指寬的鋼刀幾乎是貼着任長風的後背掃過,險險劃掉一塊皮肉下來。暗道一聲好險!正當任長風想抬頭觀瞧來人是誰時,對方已收刀變招,對着他的腦袋,力劈華山又是一刀。

    快,快得出奇,容不得人作出反應的一刀!若是換成常人,無論如何也閃不開這一刀,但任長風不是常人,他凝聲長嘯,下彎的身子就地而倒,隨後全力向後翻滾。耳輪中只聽得咔的一聲脆響,對方的刀正劈在地面的方磚上,火星四濺,大理石的方磚竟硬生生得被劈成兩半。

    “小子,別跑!”連續兩刀不中,對方似乎也動了真氣,毫不停頓,疾步上前,對着任長風翻滾的身子,又是一記重劈。

    這時,任長風已收起輕視之意,加足了小心,見對方的刀再次劈來,他橫起手中的唐刀,向上硬接。

    噹啷啷——這聲鐵器的碰撞,只把周圍觀望的眾人震得耳膜嗡嗡直響,忍不住紛紛張大嘴巴,以緩衝聲波在體內的衝擊。

    任長風的身子受其強大的慣性又向後足足滾出兩米才算勉強穩住,他喘着粗氣,臉色通紅,握着唐刀的手也有些微微發抖。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有機會打量對方的模樣。只見面前站有一名大漢,看年歲,三十出頭的模樣,長得虎背熊腰,粗壯雄偉,與旁人比較,明顯得高人一頭,乍人一背,魁梧異常,向臉上看,稜角分明,濃眉大眼,下面一張獅子口,快要咧到耳朵根下,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

    在打量對方的同時,任長風也順勢站直身軀,冷聲説道:“來者報名!”

    “嘿嘿……”那大漢怪聲一笑,反問道:“你不認識我?”

    “沒錯!”

    “八大天王,賈洪剛!”話因未落,那名大漢再次上前,掄起手中純鋼打造的大砍刀,直取任長風的脖頸。原來這位就是新提拔成為八大天王之一的賈洪剛啊!任長風冷笑一聲,毫不退讓,豎起唐刀,將對方這一招接下,隨後唐刀向裏一滑,猛刺大漢的脖頸。別看大漢身材粗壯,但卻異常靈活,大喝一聲:“來得好!”身子提留一轉,閃過唐刀的鋒芒,同時反手回敬一刀,狠劈任長風的腰身。

    兩人你來我往,殺到一處,只見場內刀光閃爍,寒光凜凜,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

    賈洪剛智謀一般,統帥力也稀鬆平常,他之所以能被提拔為八大天王中的一員,全憑超強的個人實力,由此看見他伸手的厲害。可任長風作為北洪門用刀的第一高手,也不是白給的,兩人足足惡鬥了二十幾個回合,未分上下。

    這時候,謝文東、袁天仲、五行以及北洪門的幫眾都已經殺上前來,看着場上的激戰,眾人無不大吃一驚,不知道南洪門從那鑽出來一個這麼厲害的高手,竟然能和任長風大哥不相上下。

    深入南洪門的腹地,如果不能速戰速決,形式便會十分火急,謝文東可沒閒心在這裏等着任長風與對方單挑決出個結果,他向身後的袁天仲一甩頭,説道:“天仲,去助長風一臂之力!”接着,他又回頭對其他眾人説道:“兄弟們,都加把勁,跟我把這層清空!”“殺——”

    眾人跟隨謝文東直接繞過任長風和賈洪剛二人,直向前方的南洪門幫眾撲去。

    南洪門的人並不多,此時見謝文東等人一個個滿身的血跡,活像厲鬼一般,如狼似虎得向自己撲來,嚇得媽呀怪叫,連手都沒敢動,紛紛調頭就跑。

    賈洪剛的智謀雖然不怎麼樣,但也不是傻子,見己方兄弟跑了個乾淨,四周都是對方的人,自己哪還能討到便宜?沒等袁天仲上前助陣,他虛晃一招,退出圈外,對任長風冷哼一聲:“小子,我們日後再戰!”説完話,甩開兩條大長腿,跑得比誰都快。

    任長風和袁天仲二人剛要去追,被謝文東伸手攔住,他看看手錶,正色道:“到此為止!澆油,放火!”

    隨着謝文東的一聲令下,北洪門眾人精神大振,將汽油桶的桶蓋齊齊擰掉,高舉着油桶,將汽油頃灑在走廊和兩側的房間裏。眾人從三樓灑到二樓,又由二樓灑到一樓,所過之處,汽油味沖鼻。

    等到了一樓的大堂時,謝文東令人將剩下的幾桶汽油全部灑在大堂內,隨後他抬起頭,看了看頭頂上方的攝像頭,微微一笑,伸出拇指和食指,對着鏡頭做了個開槍的手勢,接着對周圍眾人甩頭道:“走!”

    謝文東等人來得快,去得更快,只是眨眼的工夫,撤走得乾乾淨淨,連帶着,將己方受傷以及戰死的兄弟也一併帶走。任長風留在最後,手裏還拎着最後一桶汽油,一路灑到南洪門的分部之外,看向謝文東,眼睛閃動着興奮的光芒,問道:“東哥,燒嗎?”

    謝文東舉目望了望眼前這座十八層樓高的金鼎大廈,嘴角向上挑了挑,幽幽説道:“燒!”

    任長風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蹲下身形,將打火機點燃,笑呵呵得向地面的汽油上一扔。

    只聽撲得一聲,汽油粘火就着,彷彿是一條火龍,從大廈的門外飛速得向大廈內部燒去。

    等火龍到了大堂之內,嗡的一下,整個大堂陷入一片火海,通過一樓的窗户,能明顯看到火海的擴散速度。

    呼、呼、呼……

    先是距離大堂最近左右兩扇窗户被烈火包圍,接着是第三扇、第四扇……沒超過二十秒的時間,整個一樓已被烈火説掩蓋,火勢之猛烈,連鋼化玻璃都被燒化,烏黑的濃煙順着窗户翻滾而出。

    這僅僅是開始,火勢還遠沒有就此結束,火苗順着一樓竄上二樓,接着,又燒到三樓,遠遠望去,整個大廈的底盤火光沖天,好不駭人。即便是站出好遠的謝文東等人仍能感覺到一陣陣灼燙的熱浪迎面撲來,衝的人不得不連連後退。謝文東等人乾脆退到大廈門前街道的對面,望着眼前的‘壯景’,眾人都驚呆了。謝文東幽幽説道:“這把火,應該夠南洪門喝一壺的!”

    “何止一壺,東哥,我看夠他們喝七八十壺的呢!”任長風樂得嘴巴合不攏。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加深。

    時間不長,大廈內有了動靜,只見四樓的窗户被紛紛打開,探出無數個小腦袋,劇烈的咳嗽聲,嘶吼聲,怒罵聲驚天動地,接着,一牀牀的棉被被扔下來,很快,在地面上鋪了厚厚的一層,隨後,南洪門的幫眾像是下餃子似的,劈里啪啦的由窗户上跳下來。

    有許多人剛剛摔到棉被上,頭髮和眉毛就被燒焦了,哭喊連天,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抱着腦袋猛勁向外爬。

    堂堂南洪門在上海的分部已亂成一鍋粥。

    北洪門的人在對面觀望,不時暴出鬨笑,“快看,快看,又跳下來一個,哎押,咂到自己人身上了,哈哈!”“看那,看那,那傢伙着棉被向下跳呢```”

    此時的場面很有意思,一邊被燒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而另一邊則笑得前仰後合,手舞足蹈,過望的車輛以及行人詫異地看着眼前這一切,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甚至有人四處找攝象機,懷疑是不是在拍戲。

    正在北洪門幫眾大看熱鬧的時候,南洪門其他區域趕過來的援軍到了。

    首先來的這批人是由周挺領隊,一行十數輛麪包車。

    遠遠的看到己方的分部已變成一片火海,黑煙直衝雲霄,周挺大驚失色,帶領手下眾人從車裏蹦出來,飛快地向分部方面跑來,到了近前之後,發現道理的對面站有一羣渾身血污,破布條蒙面的北洪門幫眾,正在那裏幸災樂禍,拍手叫好,周挺看罷眼珠子都紅了,嗷的怒吼一聲,抽刀衝殺過去,南洪門的幫眾也都又氣又急,頭頂升煙,亮出各自的傢伙,跟隨周挺,高舉着片刀,拉開架勢要和北洪門的人拼命。

    第286章

    謝文東等人這次突襲之所以會成功,除了出其不意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南洪門的主要幹部都不在分部裏,由於謝文東聯合白家齊攻南洪門的長寧據點,不管取得的效果如何,聲勢可是夠大的,接連遭受打擊的南洪門已經受不起任何的損失,所以向問天和蕭方等幾名天王都去前方親自指揮作戰,而留在分部裏的最高頭目就是那位四肢強於大腦,並不善於領人作戰的賈洪剛,也正是因為這樣,才給了謝文東等人可乘之機。

    此時,見以周挺為首的一羣南洪門幫眾突然向己方殺來,任長風冷哼一聲,握住刀把,問道:“東哥,我們打嘛?”

    謝文東搖了搖頭,分部遇襲,可不是小事,南洪門的援軍絕不會只來這點人,周挺是第一波,後面還不知道跟有多少人呢!更何況己方的兄弟雖然鬥志激昂,但畢竟是經過了一場生死惡戰,疲憊不堪,傷者眾多,真打起來,未必能佔到便宜。想罷,謝文東果斷的下令,道:“撤!”

    北洪門眾人放棄打鬥,跟隨着謝文東,直向孟旬和張一事先計劃好的那座警局所在的方向快速跑去。他們想跑,可週挺哪肯善罷甘休,顧不上什麼駭俗驚世了,帶領一羣手下,高舉的武器,在大街上就展開了追殺。

    雙方一波在前,一波在後,皆有上百號人,叫喊聲不斷,所過之地,引來無數的行人駐足觀望。

    正當謝文東等人往前狂奔的時候,前方又來了一行車隊,紛紛在路邊停下,隨後車門一開,從裏面竄出上百號身穿白衣的南洪門人員,為首的一位,是個陌生的漢子,手持鋼刀,向左右吆喝一聲,隨即帶領手下迎着謝文東等人殺來。

    啊?謝文東暗吃一驚,前方道路被堵,這下情況可不妙了!在他身邊的任長***氣也不像剛才那麼輕鬆,急問道:“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殺過去!”謝文東深吸口氣,猛然加速,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對方,他對的人正是對方帶領的頭目,那大漢建一個身材瘦弱的蒙面人率先衝向自己,他嘿嘿冷笑一聲,根本沒放在心上,揮動手臂,猛的就是一刀。

    謝文東毫不退避,前衝的速度不減,橫刀招架。

    噹啷啷!刀與刀的碰撞,撿起一連串的星火。那大漢做夢也沒想到對方的力氣會如此之大隻覺得手臂發麻,雙腳站立不住,受其衝擊力,不由自主的連續向後退了三大步方把身形站穩,拎刀的手臂也無力的垂了下去。

    謝文東根本不給他緩過這口氣的機會,全力的一刀將對方震退,接着,身子一側,藉着慣性,以肩膀根撞大漢的前胸。

    速度太快了,大漢此時在想躲避,已然來不及。只聽嘭的一聲,謝文東這一撞是撞的結結實實,大漢慘叫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摔出兩米多遠,躺在地上,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半晌站不起來。

    説來慢,實則快極了,只是石火電閃般的事。

    想不到剛一接觸,己方的頭目就讓人打到了,眾多的南洪門幫眾都顯得有些不知所錯,謝文東擊倒大漢,片刻也為停頓,掄刀有砍到兩名南洪門幫眾,接着,回頭對身後的眾人喝道:“兄弟們,殺啊!”

    老大如此勇猛,鋭不可當,下面的兄弟們哪能不受影響。北洪門眾人本已疲憊的身軀不知道從哪又迸發出強大的力氣,蜂擁上前,與南洪門幫眾打在一處。

    再場面上,他們雖然佔優勢,可形式卻越來越危急,畢竟身後還有周挺一眾在追殺,而其距離越來越近,若是等他們再殺上前來,北洪門這些人恐怕跑不了幾個。

    謝文東急揮數刀,逼退周圍的敵人,高聲喝道:“不要戀戰,跟我殺出去!”

    現在,謝文東算是使出了渾身的本事,一手持開山刀,一手握金刀,猛着勁的向外突殺。

    北洪門的其他眾人也都知道現在的形式不容樂觀,緊緊跟在謝文東的左右和身後,也全力向外衝。

    正當他們要把南洪門的陣營撕開一條口子時,周挺領人到了,見場面上己方十分被動,人沒到,先是扯脖子大吼一聲:“兄弟們,都給我穩住,務必攔下他們,別讓這羣兔崽子跑了!”説着話,他已衝到近前,隨着他手中的鋼刀連揮,兩名落在最後的北洪門漢子踉蹌倒地。

    隨着周挺的到來,原本慌亂的南洪門眾人頓時來了精神,不再一個勁的退讓,開始向謝文東等人展開圍攻。

    見周挺追了上來,謝文東暗暗叫苦,他當機立斷,對任長風説道:“長風,你帶兄弟們先殺出去,我在後面斷後!”

    任長風聽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急聲道:“東哥,你先走,我來斷後!”

    “哎呀,這都什麼時候了,別爭了,按我的意思做,快走!”説完話,謝文東向袁天仲一招手,喝道:“天仲,隨我來!”

    謝文東帶上袁天仲,不向外突圍,反而向回跑,北洪門眾人不明白怎麼回事,可也沒敢多問。

    很快,謝文東跑到己方的陣尾,之間周挺正輪着鋼刀,瘋砍己方的兄弟,謝文東兩眼眯縫着,默不做聲地迎上前去,等他到了周挺的身側時,毫無預兆,招呼也沒打,惡狠狠就是一刺,直襲周挺的要害。

    周挺感覺身側惡風不善,處於下意識的反應,向後退了一步,也正是這一步,使他躲避了謝文東那致命的一刀。

    唰!

    謝文東的一刀差不多是貼着周挺的肚皮而過,將其衣服刺出兩個大洞。

    感覺冰冷的刀身貼在自己的肚皮上,周挺下的一哆嗦,不過他反應快的出奇,身子順勢一轉,緊接着,反手給了謝文東一刀。對陣周挺,謝文東不敢存有絲毫的大意,急忙抽到招架,只聽噹的一聲脆響,謝文東和周挺身子搖晃同事各向後小退半步。

    周挺暗吃一驚,對方好大的力氣啊!想着,他抬起頭來,打量來人。雖然謝文東用手帕把鼻子下矇住,不過周挺對他太熟悉了,即便只看一眼也能把他認出來。周挺身子一震,驚訝道:“謝文東?!”

    北洪門偷襲己方的分部,而且一擊成功,周挺料到對方帶隊的頭目肯定不簡單,只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會是謝文東親自來了。

    對方認出自己,謝文東不急反而笑了,説道:“呦!周挺,你的眼睛挺尖的嘛,這都能把我認出來!”

    周挺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喜之色,他哈哈大笑,説道:“謝文東,你就是化成灰,我照樣能把你認出來!”説這話,他將手中的刀向謝文東一指,大聲喊道:“兄弟們,謝文東在這裏,大家都過來,把他給我留下,死活不計!”

    隨着他的話,南洪門頓時間像是炸開了鍋,謝文東在這裏?這還了得,那可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老大啊,只要把他幹掉,己方就算贏了,與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爭鬥也將就此結束!你很忙的幫眾們放棄的堵殺其他的北洪門人員,齊齊想謝文東這邊圍攏過來。

    若是真被他們圍住,謝文東就算插翅也難飛,這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呵呵一笑,衝着周挺説道:“你想留下我,可是我卻不想留下,咱們回見!”説完話,他調轉方向,向道路的左側方向衝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周挺哪肯讓煮熟的鴨子飛掉,一個箭步,竄到謝文東的身後,手中的鋼刀掄圓了,斜肩帶背就是一刀。

    他把注意力都放在謝文東身後,卻忘了謝文東身邊還站着一位,而且這位的伸手比謝文東可厲害的多。就在他出刀的瞬間,只見一道銀光向自己的小腹射來,速度之快,好似閃電。

    周挺嚇得臉色頓變,急忙放棄追殺謝文東,抽刀閃躲。只可惜還是慢了半步,周挺覺得肋下一涼,低頭再看,自己軟肋處的皮肉被對方挑開一條半指長的小口子,雖然沒有大礙,可是也夠把周挺驚出一身冷汗的。

    他又連退數步,方穩住身形,舉目看向對方,“是你!袁天仲?”

    “沒錯!是我!”袁天仲手持軟件,身子直挺挺的站在周挺的面前,好像一面牆壁,死死攔住周挺的去路。

    “你給我讓開!”周挺知道袁天仲出身望月閣,身手了得,可是他並不畏懼,掄刀上前,要與袁天仲搏命。

    周挺不是撲通的小角色,袁天仲想把他兩三下擊倒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更何況現在四周都是南洪門的人,袁天仲沒有時間魚他們周旋,冷笑一聲,説道:“想比伸手,我日後奉陪,現在,告辭了!”説完話,抽身便走,去追先退出去的謝文東。

    周挺怒極,一邊死追不放,一邊連聲叫喊:“攔住他們,給我攔住他們!”

    南洪門的人是想攔住,可是謝文東已不容易對付,再加上袁天仲在旁協助,哪裏能攔得住?!

    第287章

    謝文東與袁天仲合力向外衝殺,使出渾身的解術,總算是衝出一條血路,這時候再找任長風等人已經找不到了,謝文東反應極快,像是一條泥鰍,直溜鑽進路邊的衚衕裏,袁天仲不落其後,緊跟着也竄了進去。

    周挺在後面看的清楚,氣的兩眼直冒金星,現在可是幹掉謝文東的最好時機,這要是讓他跑了,自己還有何臉面去見向大哥!想着,他加足力氣,在後面窮追不捨,南洪門幫眾速度也不慢,一波人跟着周挺追擊,另一波上則向衚衕的出口那邊繞行,想堵截謝文東。

    且説謝文東和袁天仲,他二人對此處的地形根本不熟悉,在衚衕裏東一頭,西一頭的瞎轉,跑到最後,連他兩自己都跑暈了,分不清東南西北,可是身後密集的腳步聲仍然未減。

    看起來想在衚衕裏甩掉對方是不可能了!謝文東一琢磨,不能再在衚衕裏亂繞,拖得時間越長,南洪門的人就越多,自己越難以脱身。想着,他向袁天仲招呼一聲,順着一條較寬的小道,直向衚衕外跑去。

    到了衚衕口,還沒出來,猛然間眼前寒光閃爍,一道利電直向他的脖子劈來。

    “東哥小心……”袁天仲在謝文東身後,看的真切,可是此時想出手援助,已然來不及。

    謝文東的反應並不比袁天仲慢,眼看着寒光掃向自己的脖頸,他全力後仰,撲通一聲,身子重重摔在地上,一把片刀幾乎是貼着他的鼻尖掠過。

    好險的一刀!謝文東躺在地上,驚魂未定,還沒來得及起身,只見衚衕口的牆後閃出兩名青年,手中皆拿有片刀,見謝文東躺在地上,兩人眼睛同是一亮,舉刀就劈。

    他兩快,可有人更快,袁天仲憋足力氣,一個箭步上前,同時手中的軟件也遞了出去,深深刺入一名青年的心口窩,當他剛好抽劍幹掉另外那個青年時,眼前金光閃爍,謝文東的金刀先一步射出,直取對方的脖頸。

    撲!這一記飛刀刺得又準又狠,正釘在那人的頸嗓咽喉。

    轉瞬間幹掉兩人,袁天仲急忙將謝文東拉起,道:“東哥,我們快走!”謝文東剛剛起身,後面的周挺也到了,只聽嘭的一聲,謝文東身子震動,胸口發悶,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槍!袁天仲來不及細想,一把將謝文東抱起,同時腳尖用力一勾,將地面的一具屍體向後甩去,然後片刻也未耽擱,身形如箭,竄出衚衕,奪路而逃。

    後面的周挺正全力猛衝,未想到袁天仲竟會以屍體為武器,閃躲不及,被飛來的屍體撞個正着,他踉蹌着倒退兩步,好不容易將身子穩住,接着抬起手槍向衚衕口一瞄,前方哪還有人影?哎呀!周挺又急又氣,狠狠的跺下腳,提着手槍急追出去。

    到了外面,周挺定睛一看,袁天仲已抱着謝文東跑出好遠,由於路上行人甚多,此時再想開槍擊中對方,基本不太可能。周挺咬了咬牙,提起衣襟,將手槍蓋住,甩開雙腿,猛追不捨,看起來周挺是已經打定主意,不把謝文東干掉決不罷休。

    等袁天仲跑出好一會,謝文東恢復過來,拍下袁天仲的肩膀,説道:“好了,天仲,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能跑!”

    “東哥,你的傷……”

    “小意思,沒事!”謝文東揉了揉胸口,搖頭而笑。

    知道他有防彈衣護體,但被子彈擊中的滋味仍然不好受。袁天仲小心翼翼的把謝文東放下,問道:“東哥,我們往哪跑?”

    如果是在南洪門的分佈附近,謝文東還能找到警局的方向和大致位置,但剛才在衚衕裏一頓亂闖,現在已徹底分不清楚方向了,值得慶幸的是,眼前的商場很多,可以到裏面暫時躲避南洪門的追殺。

    謝文東快速地掃視左右,指指不遠處的一座商場,説道:“我們躲到那裏去!”説着話,他率先跑了過去。

    商場很大,但裏面的客人倒是不怎麼多,顯得冷冷清清。謝文東和袁天仲一口氣跑到商場的深處,看到轉角處有家服裝店,謝文東眼睛一亮,向袁天仲甩下頭,放緩腳步,走進其中。

    服裝店裏只有一名年歲不大的女服務生,見近來兩名渾身血跡的蒙面人,嚇得頭皮發麻,張嘴剛要大叫,謝文東搶先一步,將她的嘴捂住,然後在衣架上胡亂地抓了一套衣褲,拖着女服務生躲進換衣間內。

    袁天仲也緊跟着走了近來。

    小小的換衣間裏一下子擠了三個人,使得空間變得更加狹小,三人幾乎要貼到一起。謝文東將房門輕輕推了推,開了一條小縫,眯眼向外觀瞧,隨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數名南洪門人員出現在服裝店的門外,幾人邊喘着副氣邊東張西望。

    感覺女服務生在扭動,謝文東將捂住她嘴巴的手扣的更緊,但眼睛依然緊緊盯着門外。

    “他M的,謝文東跑到哪去了?”一名大漢氣急敗壞的吼道。

    “剛才在門口的那個服務員已經説了,,他倆就是往這個方向跑的,我們再仔細找找!”

    “該死的混蛋……”

    他罵罵咧咧的詛咒聲中,幾名南洪門幫眾又向另一邊搜查而去。

    等他們離開之後,謝文東長長吁了口氣,看着臉色蒼白、眼睛瞪得溜圓、嚇得面無血色的女服務生,他微微一笑,輕聲説道:“不用緊張,我們不想傷害你,前提是,你要乖乖的不要聲張,明白嗎?”

    女服務生呆呆點下頭。

    謝文東慢慢將手從他嘴巴上你哦開,見她沒有叫喊,他這才快速的解開自己上衣的扣子。

    見狀,女服務生身子一哆嗦,臉色蒼白的小聲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謝文東看着她緊張、害怕的樣子微微一笑,説道:“換衣服!”

    他兩下將滿是血污的中山裝脱掉,然後換上剛才從服裝店裏拿的衣褲,快速的穿好,對着鏡子照了照,感覺還算合體,他隨手將鼻下的手帕撤掉,看着鏡中的自己,忍不住笑了出來,現在他的臉是兩種顏色,鼻以上是紅色的,而鼻一下的是白色。

    他搖搖頭,問女服務生道:“你們這裏有水嗎?”

    “有……但、但是那是擦玻璃的髒水……”女服務生顫抖的説道。

    “沒關係!”謝文東拉着女服務生的胳膊,慢慢走出換衣間,然後對袁天仲説道:“快把衣服換號!”

    “是!東哥!”

    在女服務生的指引下,謝文東找到裝滿污水的水桶,這時候,他已不顧上是否清潔,將臉上、等候上的血跡統統洗掉。

    本來女服務生以為謝文東肯定是長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等他把臉上的血跡洗掉之後再一看,女服務生愣住了,他的模樣與她想象中差了十萬八千里,白白淨淨的皮膚,眉清目秀的五官,看起來和個大學生差不多。

    “你……你是殺人犯?”人的外面就是一張最醒目的名片。看清楚謝文東的模樣,女服務生的恐懼感一下子小了許多,在旁小心翼翼的好奇問道。

    “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身子向她面前一探,貼近女服務生,正色説道:“姑娘,不要問那麼多。還有,也不要把遇到我的事説出去,不然,對你只有壞處而沒有好處!”説完話,他從口袋中掏出錢夾,抽出一耷鈔票,數也沒數,直接塞到女服務生的手裏。

    這時,袁天仲已換完衣服走了出來,和謝文東一樣,將臉上的血跡徹底清洗一番,又對着鏡子照了幾下,感覺沒有異樣後,方問道:“東哥,我們現在去哪?”

    這時,袁天仲業已換完衣服走了出來,和謝文東一樣,將臉上的血跡徹底洗一番,又對着鏡子照了幾下,感覺沒有異樣後,方問道:“東哥,我們現在去哪?”

    謝文東想了想,説道:“看來警局是沒有必要去了,一會出去,打車,回家!”

    “……”袁天仲苦笑,正想説話,只聽服裝店門外傳來周挺的叫罵聲:“你們的眼睛都是用來喘氣的嗎?怎麼可能會找不到謝文東/謝文東就他M的躲在商場裏,難道還能長了翅膀飛了不成?”

    話説聲越來越近,聽起來,他向是往自己這個方向走的。

    袁天仲剛有些輕鬆的神經一下子又緊蹦起來,看向謝文東,低聲説道;“糟糕!東哥,南洪門的人又回來了!”

    若是掄身手,袁天仲並不怕對方,但要命的是,周挺等人已經用了槍,袁天仲對自己的身手再自信也沒有字信到可以抵擋得住子彈。

    謝文東沉吟片刻,對女服務生説道:“追我們的壞蛋到了,你這裏又沒有倉庫,讓我們先去躲一躲!”

    女服務生臉色也變了,她點點頭,指指後面牆角處的一扇小門,説道:“倉庫在那!”

    謝文東抓住她的胳膊,直勾勾的看着他,沉默兩秒鐘,幽幽説道:“姑娘,不要對人和人説我們在這裏,以後,我會給你酬勞的,無論你想要什麼。”説完話,再不耽擱,放開女服務生,向袁天仲揮下手,推開小門,躲藏進去。

    進入倉庫,定睛一瞧,裏面四面牆壁,是個封閉的空間,面積有七八平,堆滿了紙箱和衣物。袁天仲壓低聲音,問道:“東哥,這個服務生能靠得住嗎?”

    謝文東苦笑,搖頭嘆道:“天知道!”

    第288章

    周挺帶領一干南洪門幫眾來到商場的轉角處,向四周望了望,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林立的商鋪,根本找不到謝文東的影子。周挺的脾氣本就暴躁,這時候更是幾得連連握拳。南洪門幫眾見周挺臉色陰沉得嚇人,一個個垂着頭誰都不敢多説一句話。

    這時,周挺目光一轉,正好看到身旁服裝店的女服務員站在裏面呆呆地看着自己。他深吸口氣,分開己方眾人,走進服裝店裏,冷聲問道:“小姐,你有沒有看到兩名身竄黑衣的蒙面人?”

    女服務員象是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裏動也不動,也不説話。

    周挺頗感不耐煩,提高聲音,喝道:“我他M問你話呢!你耳朵聾了嗎?”別看周挺模樣英俊,甚至比女人還要漂亮,但説起話來可一點涵養都沒有,髒字連篇。

    在女服務員心中,謝文東和袁天仲二人就夠嚇人的,可眼前這些人比他倆更嚇人,她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倒退兩步,連連搖頭,結結巴巴地説道:“沒……沒看見……”

    “沒看見你緊張什麼?”周挺隨後嘟囔了一句話,轉身剛要走,腳步已經邁了出去可又收了回來,他靜站了三秒鐘,倒退兩步,來到女服務員身側,目光如刀,冷冷地盯着她片刻,隨後轉過身形,直向試衣間走去。

    到了近前,他一手扣住別在後腰的手槍,一手輕輕將房門推開。裏面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不過地上可扔着一堆粘滿血污和灰塵的衣物。

    有兩名南洪門人員眼尖,飛快地跑上前來,將衣服揀起,展開一看,齊聲驚道:“周哥,沒錯,這是謝文東的衣服!”

    周挺點點頭,再次來到女服務員近前,沒等説話,猛的一伸手,將女服務員的脖子抓住,俊美的五官佈滿猙獰之色,厲聲喝道:cnmd,騙我!説,謝文東在哪?

    女服務員已嚇得哆嗦成一團,如果不是脖子被周挺抓住,她這時候恐怕早已癱瘓到地上,感覺自己快要窒息,女服務員劇烈地掙扎着,可她的力氣與周挺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周聽沒時間和她乾耗,怒聲道:再不説,我就捏碎你的脖子!

    女服務員已説不出話來,憋得滿臉通紅,伸出手指,顫巍巍地指指倉庫的小門.

    周挺見狀,一把將女郎推開,隨後向周圍的手下一甩頭,大步流星直奔倉庫,到了近前,他先將手槍抽出來,又向手下人比畫幾個手勢,隨後,猛然一腳,踢在倉庫的小門上.

    倉庫小門是由薄紙板製造的,哪經過得他的重踢,只聽咚的一聲,小門應聲而開,周挺以及數名南洪門的幫眾拎着手槍一起衝了進去.

    謝文東西,我看你還往哪裏周挺話到一半,頓住了,原來倉庫裏面空蕩蕩的,除了紙箱和散落的衣物,一個人都沒有.

    小倉庫就這麼大,想躲人是不可能的,而那名女服務員已嚇傻了,不可能説謊,但事實上,謝文東確確實實不在裏面.

    這是怎麼回事?周挺正琢磨着,無意間向上一看只見倉庫上方的天花板有一快被人移看,露出黑洞洞的大窟窿.

    哎呀!周挺驚叫一聲,一切都明白了,謝文東和袁天仲肯定是由天花板上方逃走了.

    想到這裏,他氣得一蹦多高,狠狠踢了一腳身旁的紙箱,回頭叫罵道:tmd,謝文東跑了,你們都站這裏幹什麼?快給我出去找啊!

    南洪門幫眾見周挺氣急敗壞的樣子,嚇得大氣沒敢喘,紛紛調頭跑出小倉庫,有幾人拿出手機,給商場外面的兄弟打去電話,讓他們加足小心,嚴守商場的各處出口。

    從小倉庫裏出來,周挺一眼便看到了滿臉驚慌失措的女服務員,不看到她還好點,看到她,周挺越發窩火,他兩眼射出兇光,緩緩將手槍收了起來,來到女服務員近前,冷冰冰的説道:“如果你一開始就告訴我謝文東在倉庫裏,他根本跑不了!”

    女郎結結巴巴的顫聲道:“我……我……”

    “所以,你該死!”説話間,周挺回手抽出鋼刀,毫無預兆,對着女服務員的肚子就狠刺一刀。致命的一刀。

    撲!

    女服務員等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周挺,人也已緩緩倒了下去,可是雙手仍死死抓着周挺的袖子。

    周挺一腳將女服務員踢開,走出服裝店,去搜尋謝文東。在偌大的商場裏想出一兩個人來,那實在太難了,何況要找的人還是向來以精明狡猾見常的謝文東。周挺帶着南洪門幫眾從商場一樓搜到商場的最高層四樓,然後又從四樓搜回到一樓,他們就差沒在商場挖地三尺,可是結果已然毫無所獲,最後,還是聽説警方趕來,周挺等人這才無奈而去,搜查也算隨之告一段落,但是南洪門的人並沒有就此離開,大批的幫眾都守在商場的周圍,一個個兩眼瞪着錚亮,緊緊盯着商場裏進出的人羣。

    且説周挺代人離開下倉庫之後的好一會,倉庫裏端的衣物突然動了動,接着,只聽呼的一聲,在衣物下方猛然站起兩個人,這兩位,不是旁人,正是謝文東和袁天仲。

    原來,他兩人並未從倉庫的天花板上脱逃,之所以挪開一塊,那只是掩人耳目罷了。謝文東的隨機應變能力要遠強於常人,當週挺質問女服務生的時候,他雖然看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已預感到事情麻煩大了,他本來是想從天花板上方逃脱的,但關鍵的問題是,商場的天花板並不結實,萬一在上面向外爬的時候突然掉下來,那可就糟糕了,所以才想出這個聲東擊西的辦法,先是將天花板挪開一塊,給人造成他已從上方跑掉的假象,然後他和袁天仲則悄悄躲藏到倉庫的裏端,並用衣物把身體蓋住。

    這僅僅是個小把戲,但在關鍵時刻,卻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也成功救了他和袁天仲一命。

    謝文東二人小心翼翼地從倉庫裏走出來,這時候,南洪門的人已經走得精光,服裝店裏只剩下那名女服務員,她此時倒在血泊中,業已氣絕身亡。

    看到她的屍體,謝文東暗暗吸了口氣,眉頭緊皺,眼目中流露出悲色。她和這件事情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卻因為自己而慘死於此……想着,謝文東從衣架上拿起一件衣服,蹲下身來,將女服務員的臉蓋住。

    一旁的袁天仲也是又難過又氣憤,咬着牙説道:“東哥,我們現在應該馬上離開這裏!”

    謝文東搖了搖頭,説道:“整個商場,恐怕只有這裏是最安全的。”

    “那我們……”

    “在這裏等!”

    “等誰?”

    “等長風他們把警察引過來!”説着話,謝文東給拿出手機,給任長風打去電話。

    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任長風迫不及待地問道:“東哥,你現在在哪?快要急死我們了!”在亂戰中與謝文東走散,任長風等人哪能不急?!

    謝文東輕嘆口氣,反問道:“你們已經到警局了嗎?”

    “是的!已經到了!”

    “警察有沒有難為你們?”

    “沒有!估計劉雲偉已經交代過了,警察對我們很客氣!”

    “那就好!”謝文東將蓋在女服務員身上的衣服挑起一角,看了看她胸前帶的牌子,説道:“我和天仲現在被南洪門的人困在凱旋商場的一樓。”

    東哥,我馬上帶兄弟過去救你!

    你們不要單獨過來!謝文東説道:南洪門的人很多,你們未必是他們的對手,必須帶上警察,越多越好,讓警察幫你們開道!

    明白!東哥!

    恩!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席地而坐,看着地上屍體,愣愣發呆,袁天仲望了望四周,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南洪門人員的叫喊聲,他低聲説道:東哥,屍體不能放在這裏,萬一把保安和其他的服務員引來就不妙了.

    謝文東點點頭,疲憊地説道:搬到倉庫裏去吧!

    是!袁天仲答應一聲,將女服務員的屍體抱起,,放到倉庫裏,然後將門關好,坐到謝文東的身邊,他喃喃説道:南洪門的人下手實在太狠毒了……”

    謝文東苦笑一聲,幽幽説道:“當事如果換成是我們,我們可能也會這麼做的。”

    “……”袁天仲默然。

    二十分鐘過後,十數名警察以及任長風等人到達商場。

    當眾人在服裝店裏看到席地而坐的謝文東和袁天仲二人時,無不長出口氣,任長風和無形兄弟搶步上前,同聲問道:“東哥,你沒有受傷吧?”

    謝文東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問道:“南洪門的人都撤走了麼?”

    任長風冷笑一聲,説道:“沒有!還在外面盯梢呢!不過現在有警察在,想必他們是不敢再動手了!”

    謝文東沉思片刻,道:“若換成別人,或許不敢動手,但對方帶隊的人是周挺,那還真不好説呢!”

    任長風嗤笑道:“除非是周挺瘋了!”

    周挺沒有瘋,而且看到警方來了人,也確實心存顧慮,不敢再輕易出手,但是有人可沒打算就這麼放謝文東離開。

    第289章

    陸寇身受重傷,為此最感憤怒和悲傷的當然是南洪門,另外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候小云。候小云與陸寇私交甚好,感情也深,這次聽説是謝文東被困,他第一時間帶領紅葉殺手趕了過來。周挺孤寂jin方在場不敢動手,但是他卻敢。

    在中國,來自於台灣的紅葉殺手都屬於黑户,根本沒有身份,即便是受到jin方的通緝,對他們的影響也不大。

    商場內。謝文東還是加了小心,他到不是算到紅葉的殺手已經來了,而是感覺周挺已陷入瘋狂的狀態,真的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他沒讓任長風等人隨自己一起往外走,而是混在jin察中,隨着jin察先走出商場,這時候,有jin察掩護可比任長風等人的保護要安全得多。

    剛出商場得大門,謝文東還沒從台階下來,突然眼前一紅接着,臉上一陣滾燙。

    是血!其他得jin察根本沒反應過來是真沒回事,謝文東立刻蹲下身去,一週圍的jin察做自己得掩體。撲通!隨着他下蹲的同時,一名站在他前方得jin員搖晃倒地,看他的腦袋,jin帽連同天靈蓋一同被掀掉,摔倒時,鮮血與腦漿濺了一地,觸目驚心得樣子讓人看了人忍不住會從心底生出寒意。謝文東經驗豐富,只看一眼便判斷出來,周圍肯定埋伏又狙擊手。

    這時,其他的jin察也都反應過來,臉上頓變,驚叫連連,齊齊掏出手槍,東張西望,尋找殺手得影子。可商場周圍都是林立得樓羣,以及不明白髮生什麼事的行人,根本找不到殺手的影子。

    撲!又一名擋在謝文東身前得jin察坐倒在地,他的表情還充滿着茫然,但胸口卻多出一個血窟窿,向外淚淚流出鮮血。

    糟糕!謝文東暗叫一聲,這樣下去,自己周圍的jin察都得讓對方幹掉。他大聲叫道:“退!馬上退回商場裏!”

    他的叫喊聲令暈頭轉向得jin察如夢方醒,紛紛調頭向商場跑去,謝文東混在人羣匯裏,身子都不敢站直,貓着腰跟隨着jin察們又跑回商場的裏端,眾人方才長出一口氣,感覺剛才好像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在看經常給們,一個個臉色蒼白,許多人都嚇得只打哆嗦。他們雖然是jin察,但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在鬧市得街頭,竟然有人敢向自己開槍,這時他們都未曾想過得,更要命的是,自己還根本找不到對方隱藏在那裏。

    “謝先生,對……對方是什麼人啊?”jin方領隊的隊長驚魂未定地顫巍巍問道。

    謝文東看了隊長一眼,再瞧瞧其他的jin察,苦笑説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殺手應該是來自於紅葉!”

    這時,任長風、袁天仲等人業已圍攏過來,見謝文東滿臉是血,緊張地問道:“東哥,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謝文東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血流,向商場門外望望,故意感嘆了一聲,説道:“可惜,有兩名jin察兄弟卻交代在外面了。”説着話,她轉頭對jin察隊長説道:“快給市局打電話,派更多的jin察來救援我們,另外,也別放走外面的那些殺人兇手們!”

    “對、對、對!”jin察隊長連連點頭應是,手掌顫抖着拿出手機,先給地區分局去了電話,然後又給市局打去電話。

    趁他打電話的時候,謝文東向任長風等人一甩頭,緩步向樓上走去。

    任長風等人急忙跟上來,雖然心中好奇,但沒敢多問。等坐上電扶梯,任長風忍不住問道:“東哥,我們去哪?”

    謝文東指指頭頂,低聲説道:“先到樓上躲一躲!”

    “躲?躲什麼?”任長風滿面疑惑,不解地問道。

    謝文東苦笑説道:“如果不出意外,紅葉的殺手就快殺進來了!”

    “啊?”一聽這話,任長風等人的臉皆都露出驚色。

    “狙擊在前,如果沒有取得成效,再近距離衝殺,這是紅葉行事的一貫作風。”謝文東幽幽説道。

    “那……”任長風側頭看看樓下那些jin察,問道:“那他們怎麼辦?”

    謝文東淡然一笑,説道:“自謀多福吧!希望他們能堅持到jin方的大隊人馬趕來,那樣我們會省去很多力氣,不過,這似乎不太可能!”

    “……”任長風無語。

    袁天仲笑道:“如果紅葉把那些jin察都幹掉了,估計上海jin方就得瘋!”

    謝文東説道:“是啊!那時候南洪門再想護着紅葉,就等於是引火燒身,只要紅葉一逃離中國,就等於又除掉了南洪門的一隻膀臂,這對我們很有利。”

    聞言,任長風也笑了,不過,這些jin察畢竟是為了保護已方而來的,就這麼把他們出賣,他心中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謝文東帶着眾人一直上到商場的四樓,先讓下面兄弟分散開來,隱藏到各個角落,然後,他帶上任長風、袁天仲,五行兄弟躲進衞生間裏,做好準備,以應付隨時可能衝殺而來的紅葉的殺手們。

    時間不長,眾人便聽到一樓那裏隱隱約約傳出一槍聲。

    袁天仲精神一震,面露微笑地低聲説道:“東哥,紅葉的殺手似乎真和jin方打起來了!”

    謝文東淡然一笑,沒有多説什麼。他很清楚,以那些jin察的實力,與紅葉殺手根本沒法比,一旦交火,恐怕活不下來幾個。五行兄弟可不象袁天仲那麼輕鬆,紛紛把手槍亮了出來,站到衞生間的門旁,靜聽外面的動靜。

    沒過五分鐘,槍聲消失了,商場內又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寧靜中。

    金眼眼珠轉了轉,脱下外套,包裹到手上,走到鏡前,一拳將牆壁上的鏡子砸碎,拿下一聲,從房門的縫隙伸了出去,悄悄打量外面走廊的情況。

    紅葉的殺手速度很快,一樓的槍戰剛剛結束,只過了兩分鐘,便有部分殺手竄到了四樓,提着裝有消音器的手槍,在各個商鋪之間巡視。

    金眼正拿着鏡子觀望,突然,感覺走廊入口處有人影晃動,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只黨風得手上一震,啪的一聲,鏡子已支離破碎。金眼嚇得急心把手縮了回來,指指門外,急聲説道:“殺手上來了!”

    隨着他的話音,木子等人紛紛將槍上膛,作好迎戰的準備。

    沙、沙、沙……

    走良好裏傳來一陣低徽的腳步聲,聽得出來,對方正在向衞生間接進。

    面對紅葉的殺手,即便是謝文東也很緊張,他手腕晃動,提前將金刀扣在掌中,以應不時之需。

    腳步聲越來越近,五行兄弟的神經也越來越緊張,五人呈扇形散開,五把槍,齊齊對準房門。

    沙!

    腳步聲在衞生間門前停止,五行兄弟對視一眼,心間相通,不約而同的對準房門,連連開槍射擊。

    嘭、嘭、嘭……沉悶的槍聲連成一片,一時間,硝煙頓起,房門被打成千瘡百孔,佈滿了槍眼。

    撲通!

    門外傳來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五行兄弟保持端槍的姿態,動也沒動,十道目光,依然緊緊盯着房門,將身子側到一旁,探出胳膊,將房門慢慢推開。

    只見門外躺有一具身中數dan的屍體,但那不是什麼紅葉殺手,而是一名身穿商場保安制服的青年。

    謝文東、任長風、五行等人看得清楚,皆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正在此時,只聽啪一聲脆響,接着,一個冒着青煙,圓柱形的東西從外面滾了進來。

    “不好!”任長風並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不過本能的認為這肯定是對已方不利的,他想也沒想,手中的唐刀一揮,將圓柱體又打了出去。

    幾乎不到一秒鐘的間隔,只聽呼的一聲,圓柱形的東西在衞生間門外的走方廊裏爆炸開來,彷彿是一瞬間有十來個太陽集中到一起放光似的,那強烈又刺目的光線在走廊內乍走,使衞生間和走廊只剩下一片花白,再沒有別的顏色。

    “啊……”

    衞生間和走廊同時傳出慘叫聲,任長風捂着雙眼,滿臉的淚痕,怪叫道:“C***,是閃光dan!”

    無處不在的dan光讓謝文東也未能倖免,感覺雙目象是被針扎一樣的疼痛,眼前不是白的,而一片漆黑。在場的人,沒有不受到波及的,包括走廊裏扔出閃光dan的紅葉殺手們。

    頓時間,雙方的視力全部失明,皆成為睜眼瞎。這還多虧任長風反應夠快,第一時間把閃光dan打了出去,不然,只謝文東等人受到傷害外面的紅葉殺手衝進來,誰都活不成。

    金眼強忍着雙目的疼痛,一手提槍一手摸索着到了房門前,閉着眼睛,只是憑感覺向外開數槍。

    雖然只是盲目的射擊,但是還是傳回幾聲慘叫,伴隨着沉重的腳步,聽起來,對方正從走廊向外退。

    金眼喘着粗氣,退出dan夾,隨後從口袋裏摸出新dan夾,快速的安裝上,上膛,繼續向外盲射。一連竄的動作之嫺熟,好象他的眼睛根本沒受到傷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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