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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105章

    第101章

    格桑接替猿天仲,與辛丑站在一起,二人身材相差懸殊,看上去,格桑差不多要比辛丑要高出半截似得,兩人打起來,更像是一頭大熊和一隻靈猴在打.

    論羣戰,幾乎無人能比上格桑,但掄起單挑來,格桑要相對稍差一些,加上辛丑身法靈活,十分克制格桑,後者打起來頗為吃力.

    與辛丑只打了二十餘回合,格桑一個沒留神,肋下的衣服被挑開一條口子.謝文東見狀生怕格桑有失,急忙叫回了本陣.

    見單挑不行,謝文東也不和他客氣,將手一揮,真生喝道:兄弟們一起上!

    隨着他的一聲令下,北洪門齊齊撲上去,與辛丑及其手下人員打在一起.

    雙方人數相當,但戰鬥力卻相差許多,南洪門只有辛丑身手了得,能獨當一面,而北洪門這面高手眾多,僅僅一個格桑就已讓南洪門幫眾頭疼不已的了,再加上猿天仲,五行等人,很快就讓南洪門人員招架不住,整個陣營連連向後敗退.

    見己方形式不利,辛丑倒也乾脆,他在此攔路只是為了擋住南洪門的支援罷了,其實真正的目的在於全殲後面被己方兄弟團團包圍的南洪門的主力.

    謝文東和辛丑這邊展開的混戰只是雙方小規模的衝突,雙方真正的大規模激戰在後方.

    以東心雷、任長風為首的北洪門幫眾和以三眼、高強、李爽為首的文東會幫眾將從杭州出來迎戰的南洪門主力圍堵在公路中央,前後夾擊,雙管齊下,打得南洪門只有招架之攻,毫無還手之力,剛剛取勝的喜悦早就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慌亂。

    別説王克強已死,就算他在的時候,也不敢貿然帶領手下人跑出杭州去迎敵。剛開始南洪門報仇心切,氣勢凌人,與北洪門接觸時確實取得了小勝,可是他們哪裏想到,那只是北洪門順水推舟的誘敵之計,當他們乘勝追擊的時候,遭遇到了北洪門和文東會的聯手伏擊,此時被困,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真應了“走投無路”這個詞。

    隨着爭鬥的全面展開和加劇,南洪門的劣勢越來越明顯,成批的幫眾被打翻在地,成羣的人員被嚇得抱頭鼠竄,時間並不長,南洪門的劣勢就徹底變成了敗勢。

    混亂之中,王克強的兩名心腹大頭目一個被擒,一個重傷,本就形勢危急的南洪門這時候徹底垮掉了,幫眾們放棄抵抗,要麼投降,要麼四處逃竄,頃刻之間,人數那麼眾多的南洪門主力已潰不成軍。

    當辛丑領人敗退回杭州堂口,屁股剛剛坐到椅子上,噩耗就隨之傳來,已方出戰的主力人員中了對方的圈套,在北洪門和文東會夾擊之下,全軍覆沒。聽完這個消息,辛丑又急又氣,眼前一黑,險些當場急暈過去。

    不過這一次辛丑倒沒有選擇逃跑,而是將已方在杭州的全部零散人員都集中到堂口之內,做出一副監守到底、誓與堂口共存亡的架勢。同時,他又給廣州總部那邊打去電話,將杭州的情況説明,讓總部馬上調人來杭州增援。

    即使他不開口,向問天那邊也已經在着手調集人力來杭州了,只是事出突然,調動的人員又多,哪是那麼容易趕過來的。在電話中,向問天要求辛丑堅持兩天,只需要兩天的時間,已方的兄弟就能趕到。

    辛丑聽後,忍不住暗暗叫苦,現在自己身邊上上下下連打雜的人員都加上勉強湊出幾百人而已,就這麼點人,如何能抵禦得住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力,別説兩天,就算是兩個小時都難啊!

    正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手下人突然來報,説堂口外來了一羣陌生人,自稱是紅葉的。辛丑聞言,精神一振,對於紅葉的殺手他是早有耳聞,如果紅葉的主力能來為自己助陣,那自己倒真有可能抵擋一陣子。

    想罷,他面露喜色,急聲説道:“快快有請!”説完話,不等傳信的小弟向外走,他已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到了堂口大門口,辛丑定睛一看,大失所望,他本以為是紅葉的主力從台灣趕過來了,可是在堂口之外,只是孤零零地站着那麼五、六個人。暗歎口氣,辛丑強顏歡笑地迎上前來,疑聲問道:“各位是紅葉的兄弟?”

    “沒錯!”這六名大漢皆是黑衣打扮,身上皆背有長長的帆布包,裏面鼓鼓囊囊,向下墜着,顯然裝有沉重的大傢伙。為首的一名黑衣漢子上前説道:“朋友就是辛兄弟吧!”

    “是的。”辛丑點點頭。

    那大漢微微一笑,説道:“我們是按照白小姐的意思,過來助辛兄弟一臂之力的。”

    白小姐?辛丑先是一怔,隨後馬上明白了,對方説的白小姐肯定就是白燕。白燕自從由上海逃到了廣州之後,雖然依附在南洪門,可是她一直沒閒着,藉着白家雄厚的積蓄,積極的招兵買馬,只不過她招收的可沒有簡單的小角色,而都是出類拔萃的殺手。紅葉遺留在大陸的殺手們就是她的首選目標。白燕以優厚的佣金,將一大批紅葉殺手挖到她那邊,想來這幾名漢字就是白燕挖紅葉牆角的成果。

    “唉!”辛丑輕嘆口氣,衝着幾人點了點頭,説道:“我謝謝各位能趕過來幫我,不過……”説着,他欲言又止的把話頓住。

    為首的黑衣漢子微微一笑,説道:“嚴格説來,我們來此也算不上是為了幫辛兄弟你而是為了完成白小姐交代給我們的任務。”

    “什麼任務?”

    “殺掉謝文東!”

    “啊?”辛丑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黑衣漢子。

    黑衣大漢笑了笑,向堂口內揚揚頭,説道:“辛兄弟,我們近去説吧!”

    “好、好、好!裏面請,裏面請!”辛丑回過神來,急忙側過身形,將幾人讓進堂口之內。

    進了辦公室,分賓落座後,幾名黑衣漢子紛紛將揹包放下,傳出咚咚一陣悶響。

    辛丑心中奇怪,不知道里面裝得是什麼東西。

    為首的黑衣大漢含笑將腳下的帆布包拉開,隨後將包口一扯,讓辛丑看清楚,後者伸長脖子向裏面一瞧,

    這才看清楚,裏面裝的是一支重行號的狙擊步槍。這支步槍的口徑比他見過的所有搶械都要大的多,槍口竟是正方形的。

    黑衣大漢解釋道:這是重ju,四釐米厚的鋼板都能打得透,就算謝文東身上有防彈衣,就算他穿有兩、三件防彈衣

    ,只要被我們當中任意一個人打到,他也照樣會一命嗚呼,不過前提是辛丑兄弟得把他引出來!

    引出來?辛丑喃喃疑問。

    “是的!”黑衣大漢説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很快就會闖進杭州,

    也一定會來進攻堂口,我和兄弟們埋伏道堂口的樓頂之上,只要謝文東一露面,

    我們就有下手的機會了。謝文東一死,我們的任務順利完成,北洪門和文東會也必定大亂,道時辛兄弟就可以輕鬆守住堂口,向向大哥交差了!”

    辛丑邊聽邊點頭,等黑衣大漢説完,他仰面悠然而笑,説道:“兄弟儘管放心,如果讓我打退對方,我不敢保證,

    但是引謝文東出現,這一點我還是有信心能做到的!”

    黑衣大漢笑道:“如此當然是最好了。希望我們能一舉成功!”説着話,他伸出手來。

    辛丑與他合擊一掌,臉上隨之露出濃濃的笑意。

    紅葉殺手的到來,讓辛丑吃了一顆定心丸,也對他們抱以了厚望,如果謝文東真被紅葉殺手所殺,那自己便可趁亂帶領兄弟反殺出去,將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力殺個大敗,再立下奇功一件。

    另一邊。

    正如紅葉殺手預料的那樣,在圍殲了南洪門的主力之後,謝文東帶領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眾多兄弟們長驅直入,進入杭州,隨之開始在全城範圍內的清掃南洪門勢力。

    南洪門在杭州的主力已經在城外一戰打沒了,剩下的零散人員也都被辛丑集中在堂口之內,南洪門的勢力好象一瞬間在杭州城消失了似的,北洪門和文東會沒廢吹灰之力便順利搶佔了南洪門的幾處大據點以及旗下大大小小眾多的場子。

    士氣如弘的北洪門和文東會片刻也為當擱,控制住杭州的大部分區域之後,又立刻向南洪門的堂口蜂擁而去。

    對他們的速度之快,辛丑暗暗吃驚,傳令下去,所有人員監守堂口,一步也不準出去。

    他站在辦公室的窗前,向外觀望,只見北洪門和文東會的車輛不時的飛速行來,一輛,兩輛,三輛越來越多的車輛在堂口前拉成了長排,幾乎要將整個堂口都圈起來。

    第102章

    辛丑看得暗暗咧嘴,討道:看對方的架勢,謝文東不會把他在上海的手下全部都拉出來了吧?

    正如他所料,謝文東確實毫未保留,把能動用的人力都動用上了,全力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杭州,不和南洪門打持久戰。同樣的,只要把杭州打下來,上海的局勢就變得更加穩固,這也是變守為攻的最佳策略。

    坐在去往南洪門杭州堂口的車內,謝文東笑呵呵的問身邊的張一道:“南洪門堂口裏有多少人?”

    張一笑道:“應該不會超過五百人。”

    謝文東仰面,悠然大笑道:“只這麼點人,如何能擋得住我們的衝擊?!”

    聞言,車內的張一和孟旬都樂了,他二人和謝文東一樣,皆感覺這次己方進攻南洪門堂口應是輕而易舉就能拿下的。

    謝文東又問道:“辛丑現在還留在堂口裏嗎?”

    “應該是的!”張一正色説道:“如果辛丑不在,以南洪門目前的形式,人員早就散了,根本凝聚不起來。”

    “恩!”謝文東點點頭,認為張一所言有理,他臉色隨之沉了下來,眯縫着眼睛,雙目中射出兩道冰冷的寒光,他幽幽冷笑一聲,説道:“今天我定要取此人的狗命,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聽聞這話,張一神色黯淡下來,眼中也流露出恨意。雖然他很欣賞辛丑的身手,不過他的心腹兄弟卻是死在他的手上,要説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當謝文東趕到南洪門的堂口時,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已經聚集得差不多了,只等進攻的命令傳下來,好一齊對堂口發動進攻。

    謝文東所坐的汽車開進己方的車隊裏,沒等他從車內出來,任長風先跑了過來,彎着腰,問道:“東哥,可以開始了嗎?”

    安坐在車內的謝文東微微點下頭,説道:“如果能生擒辛丑,那是最好,若是不能擒下他,那就務必致他於死地!”

    “是!東哥!”任長風答應一聲,隨即便向前方走,便拿出手機,快速的撥打出電話,簡潔的説道:“動手!”

    電話剛剛打出去,前方早已按耐不住的北洪門幫眾紛紛吶喊一聲,率先向堂口的正門衝殺過去。有數名北洪門漢子速度最快,衝在最前面,剛剛踏入堂口的院內,便和南洪門的幫眾碰撞在一處。雙方剛一接觸,這幾名北洪門的大漢就連續砍到數名南洪門人員,正在他們覺得對方不堪一擊的時候,南洪門人員一分,從後面竄出一條靈巧的黑影,瞬間到了幾名近前,只見寒光閃過,兩名北洪門大漢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胸口各被插了一刀,慘叫着摔倒在地。

    這條突然竄出來的黑用不是旁人,正是辛丑。此時敵眾我寡,形勢危急,他使出了全力,上來就連下殺手,刺死刺傷北洪門幫眾十餘名。堂口的大門並不寬敞,加上有辛丑在這裏阻攔,使北洪門的進攻大大受阻,絕大多數的人員被擠在後面,根本靠不上前。

    在前督戰的東心雷牙關緊咬,又等了片刻,見辛丑越戰越勇。己方前面的兄弟成片的受傷,紛紛敗退下來,他受不了了,大吼一聲,分開己方的兄弟,輪刀與辛丑戰在一處。

    辛丑認識東心雷,見他上陣,氣勢更勝,殺招疊出,與東心雷硬拼之下,非但毫無掠勢。反而將東心雷逼得接連後退。交戰中,辛丑虛晃一招,縱回己方陣營,衝着東心雷冷笑一聲,説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回去換謝文東上來與我一戰!”

    東心雷怒級,咆哮一聲,揮舞着雙刀又衝上來。

    論實力,他根本就不是辛丑的對手,現在心中火燒,方寸更是大亂,與辛丑打鬥時間不長,被後者一記飛腿,正踹在胯骨上,東心雷悶哼一聲,身子不由自主的連連後退,龐大的身軀將後面的兄弟撞到兩人才算堪堪穩住,只覺得胯骨好像要裂開般的火辣辣的疼痛,他暗暗咬了咬牙,硬是一生沒吭。

    這一腳辛丑用上了全力,若是換成旁人,骨頭都能被踢碎,好在東心雷身體雄壯,比常人能抗得多,沒有受到多大傷害,既便如此,他仍驚出一身的冷汗,如果對方的腳再微偏一點,踢到自己的下體,那自己就廢了。

    人人都説辛丑功夫了得,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看東心雷被北洪門的幫眾攙扶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辛丑仰面哈哈怪笑,故意放大聲音喝道:“謝文東,你不要讓你的手下人出現丟人現眼了,有本事,你出來與我一戰,怎麼,你連露面的膽量都沒有嗎?堂堂的北洪門、文東會的雙料老大也不過如此嘛!”説着話,他側頭看向身後的己方兄弟,問道:“兄弟們,你們説謝文東是不是縮頭烏龜?啊?”

    “是!”南洪門眾人倒也配合,齊聲吶喊,説完話,一個個又哈哈大笑起來,伸脖子大喊道:“謝文東被辛哥嚇得不敢路面了!”“什麼狗屁老大,就是隻臭烏龜!”“……”

    南洪門眾人罵開了,而且越罵越難聽,説什麼的都有。反觀北洪門這邊,上下人員無不義憤填膺,可是同時又在心裏暗暗奇怪,為什麼東哥這時候還不出現,只要東哥能站出來,不用上前,兄弟們自然會奮勇殺敵。

    謝文東此時正坐在車內,在他感覺,己方的優勢實在太大了,攻佔南洪門的堂口只是手到擒來的事,根本不用自己出去督戰,可是等了片刻,發現爭鬥的焦點還在堂口的大門,己方人員仍沒有攻進去,正在他皺着眉頭沉思的時候,忽聽前方一陣大亂,叫罵聲連天,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放下車窗,問守在車外的五行兄弟道:“前面怎麼回事?”

    剛剛傷愈復出的金眼在車外看得清楚,也聽得清楚,他伏下身來,低聲説道:“辛丑和雷哥單挑,贏了半招,現在正叫囂着要挑戰東哥,南洪門的人也跟着起鬨!”

    “哦!”

    謝文東撲哧一聲笑了,搖頭嘟囔道:“匹夫之勇而已!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談單挑,讓兄弟們不要顧及什麼規矩,一起上,幹掉辛丑,拿下堂口!”

    “哦……”金眼嘴角動了動,露出一副似要説話,又有不好開口的樣子。

    謝文東挑起眉毛,疑問道:“怎麼了?”

    金眼小心翼翼地説道:“東哥,現在辛丑士氣正盛,把我們的氣勢壓了下去,我覺得東哥應該出面,穩定一下我方的情緒。”

    “恩!”謝文東點點頭,暗道一聲有理。

    他伸出手來,正想推開車門下車,突然心臟一陣急跳,隱約中有種不好的感覺。沒有為什麼,謝文東也沒有看到任何的危機存在,但心中就是有種強烈的不舒服感。這種感覺在他身上已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可是每當他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往往都預示着有隱藏的危險存在。

    謝文東的手抓住門把手,本已經拉動車鎖,卻遲遲沒有推開,臉色也隨之變得凝重起來。

    他的異樣,金眼以及車內的張一和孟旬都看到了,幾人同時一驚,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異口同聲地問道:“東哥,你怎麼了?”

    謝文東回過神來,伸出去的手彷彿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急忙縮了回來,眉頭深皺,臉色陰沉,微微搖了搖頭,疑聲問道:“可查過堂口附近有沒有埋伏南洪門的伏兵?”

    眾人同時一怔,隨後,張一腦袋擺的想撥浪鼓似的,肯定的説道:“絕對沒有!小敏和老劉都已經仔細的查實過了!何況,南洪門在杭州的主力已經被我們打散,他們現在的人力守堂口都不夠用又怎麼可能會安排伏兵呢?”

    是啊!張一的話極有道理,可是謝文東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令人生厭的感覺。他喃喃説道:“這就奇怪了!”

    “東哥,到底怎麼了?”

    謝文東對危險的奇妙預知感是常人所沒有的,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也是任何理論都解釋不清楚但有真實存在的,張一。孟旬沒有這種預知感,自然也無法體會到謝文東現在的感覺。

    很快,謝文東將心情穩定下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搖頭説道:“沒什麼!金眼,傳我的命令,讓兄弟們不要理會辛丑的挑釁,合力全攻!”

    見謝文東臉色不對,金眼不敢再多言,急忙掏出手機,分給前方的東心雷和三眼打去電話,讓他二人不計任何代價,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攻佔南洪門堂口。

    此時,辛丑連同他的手下人員在陣前叫罵正歡,什麼難聽罵什麼,直將謝文東連同北洪門、文東會罵了個體無完膚。

    辛丑編碼邊張望,始終未見到謝文東的蹤影,他在心裏暗暗咬牙,謝文東是真能忍啊,自己都把他罵成這樣了,他還能沉得住氣,愣是連頭都不露一下。可是,謝文東不出現,埋伏在樓頂的紅葉就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自己更難抵禦如此眾多的敵人,這可如何是好?

    正是他苦想的時候,忽聽北洪門陣營裏有人高喊一聲:“兄弟們,殺啊!”

    第103章

    聽到前方喊殺聲陣起,車內的張一和孟旬對謝文東説道:“東哥,我們出去看看!”

    “恩!小心點!”謝文東點下頭,隨後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張一和孟旬應了一聲,下了車之後,向前走出一段,來到一處相對較高的位置,舉目觀望,此時北洪門和文東會已開始向南洪門堂口發動了齊攻,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堂口裏身穿白衣的南洪門人員根本就看不到身影了。

    辛丑的身手是很厲害,可好虎還架不住狼多,面對如此眾多的敵人,他亦是被逼得連連後退。

    時間不長,先是主攻堂口後身的文東會人員率先衝入堂口的大院,接着,堂口的正門也隨之宣告失守,南北洪門以及文東會的人在堂口內廝殺到一處,叫喊生此起彼伏,整個場面豈是一個混亂能形容。

    己方的進攻迅速、猛烈又見成效,直將南洪門人員打得節節敗退,謝文東非但沒有鬆口氣,心裏的不舒服感反倒是越來越強烈。他心煩意亂地輕輕敲打着自己的額頭,垂首沉思了片刻,隨後拍下司機的肩膀,説道:“兄弟,開車!”

    司機一愣,疑問道:“東哥,我們去哪?”

    “不管去哪,先離開這裏再説。”頓了一下,謝文東又補充説道:“就去市中心逛逛吧!”

    “好!”司機心中覺得奇怪,可也不敢多問,向車外的五行兄弟招呼一聲,隨機啓動汽車。

    五行兄弟不明白怎麼回事,見謝文東要離開,急忙鑽進他前方和後方的兩輛車內,打算跟着他走。正在這是,汽車剛剛開出還沒有兩米元,冷然間一聲沉悶的槍聲突然響起。

    這聲槍響,如同炸雷一般,迴音久久不散。

    槍聲來自於堂口的樓頂之上,而開槍之人,正是事先埋伏在那裏的紅葉殺手。

    身在堂口的上方,居高臨下,紅葉殺手們對整個場面看得比較清楚,也大致判斷出謝文東坐在哪輛車裏。他們的槍口早已瞄向那輛汽車,只等謝文東從裏面出來,好將其射殺。只是辛丑的表現令他們大失所望,因為他根本就沒把謝文東引出來,後者始終坐在車裏沒露頭,這讓他們難以找到合適的下手機會。

    此時,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已經衝殺到堂口之內,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打到頂樓,加上謝文東所坐的那輛汽車又有要離開的跡象,紅葉殺手們實在等不下去了,在被迫無奈的情況下,對着謝文東的汽車展開了盲射。

    他們手重的bu槍是狙擊槍中威力最大的反器材重狙擊槍,殺傷力極大,即使在一公里之外都能打穿裝甲車的護甲,何況是打汽車。

    開車的司機根本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從上方射下來的子彈直接貫穿他的腦袋,子彈速度不減,又將車後坐打出個大窟窿,擊穿整個車體,深深丁入車下的地面中。

    子彈擊穿車後坐的地方距離謝文東的大腿只有幾釐米的差距,後者驚叫一聲不好,本能的伏下身子。幾乎在同一時間,又是一聲槍響,隨着槍聲,轎車的車體都為之劇烈的震動了一下,從車棚到車底又多出兩個大窟窿。

    “對方埋伏有槍手!”

    不知是誰驚呼一聲,五行兄弟等一時間毛腰從車裏竄了出來,通過槍聲,他們都已經判斷出對方就藏身在南洪門堂口的樓頂上,紛紛以車為掩體,掏出手槍,向樓頂展開連射。

    隨着五行兄弟的開槍還擊,整個戰場已不僅是雙方的火拼,更變成了一場槍戰。紅葉的殺手們站在樓頂的天台,六枝反器材阻擊槍架在欄杆上,對五行兄弟的還擊視而不見,只市連續的向謝文東所坐的那輛轎車開槍。

    尤其是為首的那名黑衣服漢子,開槍的速度級快,才扣動完一下班級,立刻就拉下槍拴,退掉空彈殼,裝彈,繼續射擊,一連串的動作一氣,顯然經過這方面的專業訓練

    由於距離較遠,五行兄弟又是用手槍,對他們的威脅不大

    這也使得紅葉殺手門更有恃無恐的瘋狂涉及

    時間不長,謝文東所坐的那輛轎車已經變的千創百孔,鮮血順着轎車的縫隙和被子彈打穿的窟窿裏緩緩流淌出來

    車內,坐在前面的司機首當其衝,屍體被連射下來的子彈穿得體無完膚,鮮血飛濺的滿車都是,趴伏在後面的謝文東也未能倖免,被一顆流彈擊中的肩膀,狹長的狙擊bu槍子彈輕而易舉地打穿了他身上的防彈衣,好在沒有碰到骨頭,不然以子彈強大的衝擊力,足可以將他的骨頭擊個粉碎。

    正在紅葉殺手盲目亂射的時候,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天台的鐵門被人從裏面一腳踢開,緊接着,一條矯健的身影竄到天台上。

    那名為首的黑衣漢子反應最快,他想也沒想,雙手託槍,掉轉槍口,回身就是一槍。

    他快,對方的出槍更快,在他轉回身的一瞬間,來者已先一步扣動板機。

    嘭!嘭!

    兩個槍聲幾乎同一時間響起,只是黑衣漢子的一槍僅僅打在對方腳下的地面,而對方的那一槍卻直接貫穿了他的腦袋。受子彈的衝力,那大漢的身軀向後一仰,連人帶槍,一起向樓頂摔落下去。

    “大哥……”

    另外五名紅葉殺手大驚失色,紛紛棄掉手中笨重的反器材狙擊槍,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槍,要向來人射擊。

    可是來者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沒給他們射擊的機會,兩個箭步竄到眾人身前,掄起手中槍,對準一人的額頭很很砸了下去。

    啪!這一槍把砸得結實,那殺手聲都未哼一下,頭破血流,兩眼翻白,暈死過去。

    來這片刻也圍停頓,緊接着身子向下一伏,躲開對方的槍口,隨後由下而上,連開三槍。精準異常的三槍。

    三名殺手的手指已經扣在扳機上,卻再沒有力氣勾動,鮮血順着他們的腦門流淌出來,身子搖晃幾下,相繼摔到在地,最後兩名還能站立的殺手已被來者奇快無比又兇狠異常的手法給嚇呆了,而當他兩回夠神來的時候,面對的是一隻黑洞洞的槍口。

    兩人提槍的手陣陣顫抖着,目光驚恐地看着來人,顫聲説道:“別……別……”

    來者是名年輕人,帥氣的臉上此時已佈滿殺機,臉色陰沉得嚇人,突然間,他眼中寒光一閃,冷聲説道:“活口,留一個就夠了!”説着話,猛的扣動兩下扳機。

    嘭、嘭!

    沒有任何慘叫,隨着槍聲過後,那兩名殺手亦是腦袋開花,步了前面同伴的後塵。

    衝上天台的這位身法極快、槍法有準的出奇的青年,正是剛剛殺掉王克強的褚博。

    環視天台一週,確認在沒有殺手之後,褚博這才慢慢走到欄杆前,衝着下面大喊道:“這裏的殺手我已經解決了,東哥現在怎麼樣?”

    聽到褚博的喊聲,五行兄弟這才收起手槍,急匆匆的跑向謝文東所坐的汽車查看。

    到了近前,看清楚轎車被打的慘狀,五人的心同時一顫,七手八腳地將車門拉開。

    車門剛被打開,裏面立刻湧出濃重的硝煙和血腥味。

    之間車廂內都是血,前面的司機已被打得不成*人形,而後面的謝文東則趴在車廂之內一動不動,衣服上、臉上佈滿血跡,不知是死是活。

    “東哥!”

    五行兄弟異口同聲的大聲呼喚,金眼壯着膽子伸出手來摸了摸謝文東的脖頸,感覺還有心跳,這才急忙將他從車裏抱出來,掉頭就向停在一旁的汽車跑。

    上了車之後,金眼對車內的司機尖聲叫道:“開車!快去醫院!”

    司機看着渾身是血的謝文東已然嚇傻了,在金眼吼叫第二聲的時候,他猛然反應過來,啊、啊地叫了兩聲,然後啓動汽車,橫衝直撞的將車開出車隊,衝向距離南洪門堂口最近的醫院。

    謝文東的模樣很嚇人,不過身上的槍傷只有一處,就是肩膀上中的那一槍。雖然沒有傷及到要害,可是也着實不輕。

    北洪門和文東會順利佔領了南洪門的杭州堂,本來是一件喜事,但卻由於謝文東的意外受傷,沒人還能高興得起來了。

    謝文東被送到醫院不久,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也紛紛趕了去,到達醫院,看到金眼之後,眾人齊齊圍上前,問道:“東哥傷得怎麼樣?嚴……嚴重嗎?”

    金眼搖搖頭,説道:“現在還不清楚,醫生正在急救!”

    眾人相互看看,皆都垂下頭來。

    “***^”

    東心雷突然怒罵一聲,兩眼瞪圓,吼叫道:“難怪辛丑那小子一直叫嚷着讓東哥出來與他一戰,原來他在堂口裏早已埋伏了槍手,媽的,這個卑鄙無恥的畜生,我定讓他不得好死……”正叫罵着,他話音頓住,環視眾人,疑問道:“對了?你們可把辛丑殺了?”

    眾人相互看看,皆都搖頭。

    進攻堂口的時候,由於場面太混亂了,眾人想找辛丑卻沒有找到,現在堂口是已方攻佔了,但因為謝文東受傷,眾人又第一時間趕到來醫院來,根本沒時間去清理堂口那邊的殘局和查找辛醜的下落。

    第104章

    見眾人如此反應,東心雷喑叫一聲糟糕!辛丑那麼狡猾多端,已方的主要幹部現在都在醫院,只留下面的兄弟在堂口打掃殘局,弄不好就給辛丑可乘之機,使他成功逃脱掉。

    想罷,他忙對任長風説道:“長風,我們進攻的時候,南洪門並沒有人突圍出來,辛丑肯定就在堂口裏,可是我擔心下面的兄弟對付不了他,你馬上趕過去,帶領兄弟們把他找到。”

    任長風當然明白辛丑對已主的威脅,他連連點頭,應了一聲,快步而去。雖然他也擔心謝文東的安危,可是他就算留在醫院裏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不如去抓捕導致謝文東受傷的罪魁禍首。

    任長風從醫院裏又急匆匆趕回剛剛被已方佔領的堂口,但到了堂口近前一看,任長風有些傻眼,北洪門人員做事速度太快,些時,堂口內外已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就連地面上的血跡都洗刷完了,場面上一片安寂寧靜,好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唉!任長風用力地握拳頭,快步向堂口走去,到了門口處,看到已負責守衞的兄弟,上前急問道:“南洪門的人呢?都弄哪去了?”

    一名北洪門的小頭目見來人是任長風,急忙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然後正色説道:“任大哥,南洪門的死者、傷者還有俘虜都已經被兄弟們拉往城外去做處理了!”

    “啊?!”任長風聽完,又急又氣,眼前都直冒金星,他急道:“誰讓你們自作主張的?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

    “這……這……”那小頭目被任長風的反應嚇了一跳,心中還在奇怪,這叫什麼自作主張,已主不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嗎?知道任長風脾氣不好,小頭目不敢反駁,懦懦地伸身向北方指了指,説道:“剛……剛走時間不長,向那邊走的!”

    任長風什麼話都沒説,當即轉身回到車上,順着北方出城的道路追了下去。

    預感到有事發生,那名小頭目也沒敢耽擱,帶上十多號兄弟也上了車,跟着任長風追了下去。

    大概追出二十多分鐘,只見前方道路上行有數量大貨車,任長風精神一振,腳踩油門,全速衝了過去,隨着他越來越接近,看得也越發清楚,很快就確認了這幾輛火車正是己方的車輛,他隨機連連按動車笛,示意火車馬上停下來。

    時間不長,幾輛大貨車靠近路邊緩緩停下,接着,車門一開,從車裏竄出十多號身穿黑衣的漢子,手中有拎片刀的,還有那鐵棍的,下了車之後,一個個殺氣騰騰,直奔任長風所坐的轎車而來。

    剛到近前,一名漢子掄起片刀,重重砍到車棚上,喝問道:“你***按什麼喇叭?給我滾下來!”

    咔嚓!任長風推開車門?走了出來。十數名黑衣漢子一齊圍上前來,剛要拉扯任長風的衣服,可攏目一看,伸過去的手象過了電似的趕忙收了回去,眾人面露驚愕,喃喃説到:“任……任大哥?”這些北洪門的小弟顯然沒想到追上前來找麻煩的人竟然會是任長風,楞了片刻,紛紛將手中的傢伙放下,悄悄收好。任長風沒時間和他們廢話,伸長脖子,望了望停在路邊的大貨車,隨後問道:“南洪門的人都在車上嗎?”

    “是的!”眾人急忙點頭。

    任長風又追問道:”裏面可有辛丑?“

    “哦……”眾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紛紛搖頭,表示沒看到。

    唉!任長風暗歎一聲,喝道:“把車門都打開,讓裏面南洪門的人統統出來,你們給我挨個查看,務必找到辛丑,即便是死人也不能放過!”

    “是!任大哥!”

    見任長風臉色凝重,北洪門眾人不敢馬虎,分散開來,便招呼其餘的兄弟下車邊打開貨車的後門,將裏面的南洪門幫眾連拉帶扯的拽下來。

    任長風正皺着眉頭觀望着,忽聽後方有人叫道:“任大哥!”

    聽聞喊聲,他扭回頭,只見數名己方的兄弟正站在最後一輛貨車旁指手畫腳的討論着什麼。

    任長風眉頭皺的更深,走上前去,同時問道:“怎麼回事?”

    走到近前,任長風細細查看,可不是嘛,車門外的車鎖已經扭曲的變了形,就連平平的門板此時也向外凸起着,很顯然,是有一股極大的力道由車內將車門強行撞開。看罷,任長風眼中閃出精光,他向其他人示意一下,接着退後兩步,以唐刀的刀尖慢慢將車門挑開。

    開門的一瞬間,一股血腥味迎面撲來,任長風下意識地捂下鼻子,向裏觀望,只見車內橫七豎八躺着十多名南洪門人員,其中有死者,也有傷號,流淌出來的鮮血在車內彙集成一片,好像鋪了一層紅色的地毯。

    任長風看了一會,轉目又狐疑地看向周圍的小弟們。

    此時眾人臉上都帶着驚訝之色,其中一人喃喃説道:“裏·······裏面的人都跑了·······”

    “什麼?”任長風一把將那小弟的胳膊抓住,大聲喝問道:“你説什麼?車裏還有什麼人?”

    那小弟結結巴巴地説道:“還有一些被我們抓住的南洪門俘虜,可……可是現在都沒有了。”

    哎呀!任長風一把將他推開,隨後縱身跳進車廂裏,環視了一週,用唐刀指着一名傷勢不怎麼嚴重的漢子,咬牙問道:“車裏的人呢?都跑哪裏去了?”

    那大漢躺在車廂裏,五官扭曲,強忍着痛苦衝着任長風發出一陣嘿嘿的怪笑聲,幽幽説道:“他們都已經跑了……”

    “跑哪去了?”

    “我不知道”

    “辛丑是不是在裏面?”

    “哈哈……”那大漢只是神經質般的大笑着,並不回答任長風的話。

    任長風眉毛豎立,手中的唐刀猛的向前一刺,只聽撲的一聲,刀尖深深刺去那大漢的喉嚨裏。他狠聲説道:“笑!我TM讓你笑!”説着話,任長風心中餘怒未消,順勢又是一刀,將那大漢的腦袋生生砍了下來。

    “啊……”

    車廂內的其他傷者看罷,直嚇得魂飛魄散,哆嗦成了一團。

    任長風揮動唐刀,甩掉刀身上的血跡,又將刀鋒抵住另一名傷者的脖子,冷冰冰地説道:“如果你不想和他一樣腦袋搬家的話,就回答我的問題,跑的那些人都***哪去了?辛丑在不在其中?”

    這名南洪門的傷員沒有剛才那位骨頭硬,看着軲轆到自己眼前的斷頭,他險些嚇昏過去,這人驚恐萬分地看着任長風,雙手連搖,顫聲説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去哪了,不過辛大哥確實在裏面,也正是辛大哥帶着他們跳車跑的!”

    嘿嘿,自己還真是晚來了一步!任長風在心裏後悔不已,他隨口問道:“你們***怎麼不跟着辛丑跑啊?”

    “我們身上都有傷,車又開得那麼快,如果跳下去,就算不摔死,人也廢了……辛大哥嫌我們累贅,所以……所以……”

    “所以就把你們拋下了!”任長風冷哼一聲,又問道:“他們跑了多久時間?”

    “大概不到五分鐘吧!”

    任長風扭頭瞧瞧車外,只見己方的兄弟都圍站在車門的門口,正大眼瞪小眼地向裏面張望。他心中火燒,怒聲喝道:“你們還站在這裏幹什麼?快去追啊!快去找啊!”

    “啊?啊!是是是!”

    北洪門眾人如夢方醒,有的去開車,有的打電話,有的向回去的路上跑。

    任長風深吸口氣,凝聲問道:“你可知道辛丑會躲藏到哪裏去嗎?”

    “我也不……不清楚,不過辛大哥剛到杭州不久,對杭州的狀況不是很熟悉,既然跑了,應該會離開杭州吧!”

    他這話等於沒説。任長風暗歎口氣,貓腰從車廂裏跳出來。

    那南洪門傷員顫巍巍地叫道:“大哥,我把我知道的全説了,你……你饒了我吧!”

    “饒了你/哼哼!”任長風側頭説道:“幹掉這輛車裏的人,一個不留!”

    “是!”守在車門口的兩名北洪門小弟掏出片刀,雙雙跳進車內,隨手將車門關上了,緊接着,裏面便傳出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任長風動用了北洪門的全部人力,先是將出杭州的主要道路設下暗卡,接着指揮眾多兄弟在全城搜捕辛丑。

    可是從凌晨三點多鐘一直搜到中午十分,硬是連辛丑的影子都未找到,令任長風稍感舒心的是醫院那邊傳回消息,稱謝文東經過搶救已安然無事,傷勢很穩定,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

    折騰一晚,任長風是真累了,他在堂口裏找一處空房間,躺下剛想休息一會,突然有電話打來,説己方的一名小頭目在剛剛佔下的場子裏遭遇了襲擊,不幸身亡,而出手偷襲的人正是辛丑。

    第105章

    任長風聽完這個消息,急忙從牀上爬起,帶上一干兄弟,直奔出事的地點。當他趕到時,那名遇襲身亡的小頭目的屍體已經被拉走,連帶着,還有數名兄弟受了重傷,至於辛丑,早已跑得連影子都看不見了。任長風想不明白,辛丑為什麼要冒險出手偷襲這處場子,打完之後,又什麼都不做立刻逃跑。

    很快,答案就浮出水面。辛丑像是幽靈一樣,在杭州城內四處亂竄,只要遇到合適的機會下手,他馬上出手,以擊殺北洪門低層頭目為目的,給北洪門製造恐慌

    辛丑似乎也打定了注意,就是藥留在杭州和北洪門打游擊,暗中搞破壞,讓北洪門不得安寧。

    一處,兩處場子遇襲,對北洪門構不成影響,折損五六名小頭目,對北洪門也算不了什麼,可是北洪門架不住辛丑沒日沒夜,沒完沒了的折騰。一連兩天下來,北洪門傷亡在辛丑手裏的人員已超過二十人,鬧得北洪門上下人心惶惶,尤其是下面負責看場子的小頭目們。更是一個個惶惶不刻終日。生怕辛丑找到自己的頭上來。

    這種被動的局面是北洪門難以忍受的,東心雷和任長風氣的幾乎藥發瘋,但是卻只能乾瞪眼,對身手高強,頭腦機敏同時又來去無蹤的辛丑束手無策,就連頭腦那麼聰明的張一和孟旬一時間也想不出合適的辦法,能至辛丑死地。

    醫院。

    今天謝文東的精神比昨天充足了許多,眼神中也透出了光彩,他躺在病牀上,伸手摸了摸肩膀上包紮厚厚的紗布,忍不住搖頭苦笑,在他印象中,黑帶送給自己的那件防彈衣還是第一次被人打穿傷到自己的身體

    正在他琢磨這的時候,金眼走了過來,伏下身行,問道:“東哥,你醒了?”

    “恩!”謝文東微微點小頭。

    金眼問道:“東哥現在感覺怎麼樣?”

    謝文東嘴角挑了挑,説到“比昨天強多了。”

    “哦!”金眼應了一聲,邊將窗簾拉開,邊説道:“小諸昨天已把殺手的身份確認清楚了,那六名殺手都是紅葉出身,後來投到白燕旗下。”

    謝文東一愣,疑問“白燕?”

    金眼點頭道:“是的!”頓了一下,他又説道:“白家的積蓄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另外,東哥還給了她五千萬,以白燕現在所掌握的資金,足可以招收一大批一等一的頂尖殺手。現在,白燕是真的成了氣候!”

    原來如此!謝文東點下頭,隨後又笑了。最不起眼的人,卻偏偏有可能成為你日後最大的敵人。若是以前,謝文東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那個嬌生慣養的白家大小姐日後能給自己帶來如此大的麻煩和如此之多的事端來。

    現在白燕逃到廣州,有南洪門的庇護,又有足夠多的資金招兵買馬,此時再想除掉她,已難上加難了。

    説話間,任長風、張一、孟旬、袁天仲等人紛紛從外面走了進來,見今天謝文東的精氣神很足,眾人臉上同是一喜,圍站在病牀兩側,又是打招呼又是問候。謝文東仰頭環視眾人一眼,含笑擺擺手,笑道:“都快坐下吧,別站着了,這樣説話,你們累,我也累。”

    眾人相視而笑,紛紛找椅子坐下,在對手眼中,謝文東是個狡猾難纏的敵人,而對自己人來説,他沒有絲毫的架子,和他相處也是件很輕鬆的事。

    簡單聊了幾句,任長風首先切入正題,説道:“東哥,辛丑沒有被我們抓到。”

    謝文東眨眨眼睛,幽幽説道:“放虎歸山,必成後患。”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這隻老虎沒有歸山。”任長風撓撓頭髮,苦澀説道。

    謝文東一怔,茫然的看着任長風。

    任長風隨即將這兩天辛丑如何和己方打游擊,如此行蹤飄忽不定的偷襲己方場子的事一五一十的講述一遍。謝文東聽後,揉着下巴,略微想了想,笑道:“看起來南洪門對杭州的戰敗並不甘心,還打算反攻回來嘛!”

    謝文東含笑解釋道:“辛丑一個人留在杭州搞破壞能有多大的作為?對我們的實力根本構不成消弱,但卻能影響到我方的整體士氣,導致下面的兄弟們人心惶惶,一旦等南洪門集結完人力,反攻回來時,我們在氣勢上就已先輸了人家一籌。”“哦!”聽他這麼一説,眾人都有種恍然大悟之感。任長風急道:“東哥,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謝文東敲了敲頭,説道:“問題的關鍵還是在辛丑身上,必須得及早把此人解決掉。”

    任長風看了看左右的眾人,語氣中充滿無奈地説道:“可是我們根本就抓不住他,甚至連他的行蹤都無法掌握,再者説,即使下面的兄弟發現了他也沒用,以辛丑的身手,兄弟們很難能傷到他,更別提殺他或者抓他了。”

    謝文東點點頭,這確實比較難辦。他看向袁天仲,問道:“天仲,如果你和辛丑交手,可有取勝的把握?”

    袁天仲老臉一紅,微微搖了搖頭。

    謝文東問道:“論身手,誰能贏得了他?”

    袁天仲想也沒想,直截了當地説道:“望月閣的長老,還有就是····唐寅。”

    “唔!”

    謝文東輕輕撓着下巴,沉思不語。現在望月閣被自己所控制,調動長老過來幫忙很容易,可是有一點,望月閣是不直接插手洪門內部事務的,自己一旦動用望月閣的長老,那望月閣在洪門的聲望就徹底破碎了,而自己日後去征服其他地區的洪門組織,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利用望月閣的聲望幫自己造勢,不能也沒有必要因為一個辛丑而做出如此大的犧牲。既然不能動用望月閣,那就只能找唐寅幫忙了,可問題是,去哪找唐寅呢?

    唐寅行蹤飄渺,神出鬼沒,作為國家A級通緝犯,連全國的精察都找不到他的下落,一時間讓謝文東去哪裏找他。

    見謝文東久久無語,袁天仲已猜出了他的心思,疑問道:“東哥是想找唐寅來對付辛丑吧?”

    “恩!”謝文東點點頭,説道:“我是有這個打算。”

    袁天仲試探性地問道:“唐寅沒給東哥留下聯繫方式?”

    謝文東搖頭而笑,唐寅的電話經常更換,以前的電話號碼哪還能保留到現在?不過他還是示意金眼將他的手機拿過來,他調出唐寅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時間不長,話筒裏便傳回該用户已停機的提示音。

    放下電話,謝文東又沉思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對任長風説道:“長風,你安排各地的兄弟們一齊傳出消息,就説我們在杭州

    遇到了頂尖級的高手,身手十分厲害,數百人都捉不住他!”

    “啊?”任長風聽完這話楞住了,過了一會方回過神來,驚訝説道:“東哥,這麼傳出消息不是長人家威風而滅我們自己的鋭氣嗎?”

    “只要辛丑一死,天大的威風也會隨之灰飛湮滅了。”謝文東笑悠悠的説道:“我瞭解唐寅的為人,想引他來杭州,想引他站出來幫我們,就必須得拋出一個能足夠讓他心動的誘餌。雖然有些誇大其詞。”

    “哦!”任長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沒有再多説什麼。

    孟旬對唐寅不是很瞭解,不明白眾人為什麼會如此看重此人,甚至包括謝文東在內。

    按照謝文東的意思,任長風讓各地堂口的兄弟們傳出消息,稱己方在杭州遇到大敵,身手十分了得,厲害的可怕,己方數百的兄弟都圍困不住他一個人。

    傳言一經傳開,立刻就走了樣,經過重重的添枝加葉,傳到後來,成了南洪門請到一名絕世高手,在杭州憑藉一己之力,竟抵擋住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雙重進攻。

    傳言越傳越離譜,很快就傳到了南洪門的耳朵裏,南洪門雖然知道是北洪門放出的消息,但卻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圖,而且這種傳言對己方是有利的,至少在氣勢上取得一定的優勢。

    事隔僅僅兩天,晚間。

    謝文東正在病房裏與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商議接下來的行動時,一名北洪門的小弟敲門而入,快步來到謝文東近前,先是深施一禮,然後恭恭敬敬的説道:“東哥,外面有人求見、”

    心中一動,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是誰?”

    “他説他叫唐寅”

    一句話,讓病房裏的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果然來了!謝文東喜上眉梢,兩眼彎彎,忙到:“快請他進來!”

    “是~東哥!”

    那小弟答應一聲,快步走出房間,

    時間不長,小弟返回,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名青年,這人二十五六歲的摸樣,面膛白淨,相貌英俊,有意思低是他長得是一種面帶微笑的,嘴角天生上挑,即使是他板着臉的時候,也給人一種面帶微笑的感覺。

    不瞭解內情的人,會覺得他臉上的笑容很帥氣,可瞭解他為人的人只會認為他的笑容很邪、很冷、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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