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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第155章

    第151章

    幾乎沒有遭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褚博只帶十名兄弟就順利打下了南洪門位於曲靖西南的據點。

    消息很快傳到陸寇那裏,聽完之後,他暗吃一驚,睡意全無,由於西南據點比較偏遠,又是地下賭場,他在那裏安插的兄弟並不少,怎麼突然之間被文東會給搶佔了呢?文東會的人是從哪來的,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陸寇想不明白,可是也沒耽擱,立刻派出兩名心腹兄弟,趕過去救援。可是當南洪門大隊人馬趕到時,劉波帶領文東會的二百兄弟已經進入據點。雙方於凌晨四點多,在小工廠內外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火拼,雙方人力相差不多,實力相當,但文東會這邊處於守勢,打起來相對輕鬆一些。

    這場激戰從凌晨一直打到天邊泛起魚肚白,見久攻不下,天色又漸亮,南洪門頭目被迫無奈,只好選擇撤退。這一戰,雙方受到的人員都超過三、四十號,打得疲憊不堪。

    終於熬到天亮,劉波提醒褚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到入夜,南洪門一定會再來進攻,現在應馬上給東哥打電話,讓昆明那邊派出更多的援兵過來增援,否則的話,他們這百十號人恐怕很難熬過這一晚。

    褚博邊聽邊連連點頭,暗贊劉波心思周密,説得很有道理。等劉波説完,他當即拿出手機,給謝文東打去電話,要謝文東增派給他更多的人力。謝文東一聽褚博那邊已在曲靖打下一處南洪門的據點,連猶豫都未猶豫,立刻同意,又想曲靖那邊增派了三百兄弟,同時將受傷的兄得替換下來。

    劉波的預料一點都沒錯,當時晚間,深夜,南洪門果然又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反撲,人員之多,接近五百之眾,聲勢浩大。

    看着工廠外圍白花花一片的南洪門幫眾,褚博暗暗咧嘴,心中一陣後怕,如果沒有劉波提醒自己,只靠手下包括受傷的兄弟在內的二百人,難能頂得住這麼多南洪門幫眾的衝擊。

    文東會和南洪門又打起了一場規模更大的攻堅戰。

    由於文東會人力充足,人員的實戰經驗豐富,南洪門雖然發動了數次進攻,結果都是一一被擊退。打到凌晨兩點時候,筋疲力盡的雙方總算告一段落。南洪門首先退了下去。可到了凌晨四點左右。南洪門去而復返,又開始猛攻,雙方打打停停,一直持續到早上六點,南洪門才徹底退了下去

    這一戰,雙方傷亡的人數更多,皆超過了百餘號。昆明那邊的謝文東又派過來一百號兄弟,將受傷的人員換下。他現在不怕這樣的消耗戰,而且他有足夠的第七能消耗的起,他反倒是擔心南洪門不敢一直和自己這樣耗下去

    事實上確實如此,這種敵傷一千我損八百的仗,陸寇打不起,也不敢再打下去,他手邊的兄弟就這麼多,想從總部或者其他的地方得到增援是不可能的,現在,他打沒一個兄弟就少一個兄弟,連續兩晚的惡戰已然讓他傷筋動骨,心痛不已了

    連續兩晚鬥爭過後,南洪門對該處據點徹底放棄了,再沒有組織過反撲。如此一來,文東會也終於算是在曲靖強行佔下了一處立腳點。見形式也逐漸穩定,謝文東開始將手邊的兄弟大批向曲靖那邊增派,同時,他又再次從東北抽調文東會的兄弟,另外,又讓方天畫加快速度在昆明本地增收新成員。

    現在,文東會在昆明的事物已經完全是由方天畫在搭理,謝文東也有意放手讓他去做。一名得力的人才,不是隻會帶人打架就可以了,畢竟社團大多時候都是太平的,能打天下也得能守天下,管理社團的事物可不是那麼輕鬆和簡單的。

    方天畫打起仗來生龍活虎,稱得上一流,但管理起社團的具體事物就顯得稍微弱了一些,不過好在有謝文東在,他心理底氣也足,每遇到自己不懂或者拿捏不準的事,都會主動向謝文東請教。

    最近一段時間,方天化將周邊的一些小社團都清掃一空,再向外擴張,將要面對兩個實力強大的大社團,南邊的是坤幫,東邊的名叫天海幫,這兩個黑幫地盤大,人手多,尤其是坤幫,其老大名叫李天鵬,曾經是黃天彪的門徒,也頗受黃天彪的照顧,在昆明眾多社團中可稱得上既有威望又有實力。

    坤幫所佔的地盤位於市中心,看管的場子大多也是全市最好的,規模大,人氣旺,每月僅僅是保護費就是一筆不小的收入,這令方天化眼紅不已。他有心對坤幫下手,可是他心裏也明白,坤幫和那些小幫派不一樣,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幹掉的,而且一個不好還可能引發當地黑幫對己的圍攻。

    為了此事,他特意去找謝文東,詢問他的意思。如果能得到謝文東的支持,方天化也就可以放開手腳去幹了。

    現在謝文東將主要精力都放曲靖那邊,而且近期就準備親自前往,聽完方天化的詢問,謝文東微微一笑,説道:“我把昆明的事務已經交給你了,只要你認為可行,就去做吧!”

    謝文東對他的重信和重用,讓方天化心裏倍感受用。他沉吟了片刻,口氣略帶疑慮,説道:“李大鵬是黃天彪的門徒,我對他下手,那個老傢伙肯定不會坐視不管,一定會去聯合其他黑幫,一齊來對付我們。”

    輕嘆口氣,謝文東抽出香煙,邊點燃邊眯縫着眼睛説道:“對那些礙眼的人,可以先解決掉嘛。”

    方天化一愣,疑問道:“黃天彪威望那麼高,我們幹掉他,豈不會引起眾怒?”

    “要怒造就怒了,何必等到現在?”謝文東笑呵呵的説道:“當你解決那些小社團的時候,其他黑幫沒有一個站出來説句話,這是為什麼,説明他們對我們心存顧慮,幹掉黃天彪,既是解決掉一個絆腳石,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威懾作用。”

    方天化邊聽邊點頭,暗道一聲有道理。

    謝文東看看手錶,説道:“今天是九號,我準備明、後天就動身去往曲靖,那時昆明那邊的事就徹底由你來負責了。先幹掉黃天彪,如果能引來坤幫為他報仇,那就再好不過了,可以名正言順地將其解決掉。如果他們不來報仇,也沒什麼,你可以隨便造個藉口,向他們發難,以我們在昆明的實力,幹掉坤幫應該沒問題。這時候不要再向外擴張吞併,對外宣佈,只要肯臣服我們,文東會願與個幫和平相處。如有不從者,接下來怎麼做,你自己看着辦就行。”

    聽完他的話,方天化暗暗打個冷戰,原來東哥早就把一切都計劃妥當了。

    他頓了好一會,忙連聲説道:“是!東哥,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黃天彪並不知道謝文東要向自己下手,他從來也沒往這方面想過,在他看來,自己是昆明黑道的元老,德高望重,文東會再猖狂,對自己還是會有幾分顧慮的。這幾天文東會將周邊的小黑幫逗滅乾淨了,老頭子更加賣力地奔波行走,四處遊説,希望能把昆明所以的大幫派聯合到一處,對付文東會。

    其中最支持他的有兩名老大,一名是深受他提攜的坤幫老大李大鵬,另一個就是天海幫老大閻飛。

    這兩人之所以大力支持黃天彪,還有另外一層原因,就是他們的地盤和文東會相鄰,有這麼一個虎視眈眈的鄰居,兩人逗實實在在地感覺到威脅和壓力。

    不果除了他二人之外,其他的響應者卻寥寥無幾。

    這天一大早,黃天彪又早早地出了家門,約好魚一名黑幫大哥共吃早茶,順便也談談文東會的事。

    他剛出家門,坐車沒走出五分鐘,在行果一處十字路口時,被斜刺裏突然衝出來的一輛麪包車撞了個正着。在震耳欲聾的巨響聲中,黃天彪所做的轎車足足被橫推出數米之外,重重撞在路中的安全島上。

    還沒等車裏的人徹底清醒過來,那輛麪包車裏突然跳出兩名蒙面的黑衣漢子,疾步衝到已被撞變形的轎車近前,向裏一看,只見黃天彪滿頭滿臉都是血,倒在車裏不知死活,那兩名大漢沒管這些,對着昏迷不醒的黃天彪連開數槍

    這幾槍,幾乎槍槍都是要命的。

    打完之後,二人轉頭就跑,飛快地鑽進不願的一處小衚衕裏。直到這時,十字路口的交警才反映過來,當他們坐上車去追的時候,人家早已跑的無影無蹤,現場只留下一輛毫無線索的破舊二手面包車。

    黃天彪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暗殺,這在昆明的黑白兩道可是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明白人都清楚,以黃天彪的為人,幾乎沒有什麼仇家,何況他早已退出江湖了,真正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文東會。

    第152章

    方天化拜託血殺人員幹掉了黃天彪,並沒有引來昆明各黑幫的羣起而攻之,反倒是令各黑幫們對文東會更加畏懼。

    有個人卻是例外,坤幫的老大,李大鵬。身為一名大幫派的老大,他的頭腦也不簡單,看得出來文東會殺死黃天彪就是在為滅自己的坤幫鋪路。就算現在他不站出來,文東會早晚也會找到他的頭上。

    在黃天彪出事的當天,李大鵬就找到了天海幫的老大閻飛。他二人的關係本不怎麼樣,由於地盤相鄰,之間常有摩擦,現在出現了文東會這個共同的敵人,讓他倆倒是屏棄前嫌,聯合到一處。

    見面之後,經過簡單的客氣話,李大鵬直切主題,正色説道:“今天早上,黃老爺子被人暗殺,這事閻兄已經知道了吧?”

    看着李大鵬的那對大環眼,閻飛點點頭,説道:“已經聽説了,這事肯定是文東會幹的。”

    “沒錯!”李大鵬説道:“文東會擴張勢頭那麼猛,早已將我兄弟瞄上了,這次暗殺黃老爺子,就是為他們除去一個絆腳石。我想恐怕用不了多久,文東會就會對我們下手了。”

    閻飛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等李大鵬把話説完,他的臉色還是為之一變。低下頭來,沉思半晌,他苦澀説道:“文東會雖然進入昆明的時間短,但實力擺在那裏,比我們更強得多,如果他們真對我們下手,我們根本就抵擋不住。”

    “是啊!”李大鵬長嘆一聲,説道:“連黃老爺子那麼德高望重的前輩他們都敢下毒手,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如果只靠你我的力量,確實不是文東會的對手,但是若能把整個昆明的幫派都聯合到一起,那我們不僅能擋得住文東會,也許還能把他們趕出昆明。”

    閻飛眼睛一亮,可很快又暗淡下來,苦笑説道:“現在道上人心惶惶,都在各顧各的,哪是那麼容易就能聯合到一起的?”

    “如果這時候還不能團結,大家只能一起等死了,誰他媽都別想好過。”李大鵬氣洶洶説道:“你我分頭行動,去找各幫的老大講明厲害關係,只要能先拉上幾個關係交好的老大,其他老大們自然也就會跟着我們一起幹。”

    對李大鵬的計劃,閻飛根本沒抱太大希望,不過伸頭是死,縮頭也是死,還不如奮力去搏一下,弄不好還有一線生機。他點點頭,説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李大鵬拍拍閻飛的肩膀,説道:“咱們也是從大風大浪裏闖過來的,如果這時候不盡力,以後想盡力都沒機會了。你我兄弟能不能在昆明混下去,也就多此一舉了!”

    “恩……”閻飛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李大鵬和閻飛密謀,各自去聯繫與其關係緊密的黑幫,打算聯合到一處,抗衡文東會的擴張。談完之後,李大鵬先走了,又去找其他黑幫的老大密談,閻飛在房間裏琢磨了一會,正打算動身出門,這是一名手下的小弟從外面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疾步上前,低聲説道:“飛哥,文東會的方天化來了。”

    “什麼?”聽完小弟的話,閻飛下意思的一哆嗦。激靈靈打個冷戰,心中暗道一聲完了,文東會怎麼這麼快就打上門來了?!他愣了片刻,隨後急聲問道:“對方來了多少人?我們現在有多少弟兄?

    小弟怔了怔,隨後明白過來,閻飛肯定是誤會了!他説道:“飛哥,方天化只待了五六個人,看樣子也不像是來打架的。”

    “啊,原來如此!”閻飛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摸了摸額頭,發現腦門上出了一層虛汗。

    他連聲説道:讓……讓他們進來把!不過,多找些弟兄,以防萬一。“雖然對方只帶了幾個人過來,但閻飛仍覺得心裏沒底。而且文東會目前在昆明的負責人就是方天化,他親自找上門來,肯定不簡單。

    時間不長,方天化和幾名文東會小弟從外面走了進來。到了房間裏一瞧,好嘛,滿屋子裏都是人,至少也有二三十號之多。方天化微微一笑,毫無懼色,環視一週,朗聲問道:“哪位是閻飛閻老大?”

    “我是閻飛!”閻飛從人羣中走了出來。閻飛算得上是比較年輕的社團老大,只有三十多歲,其貌不揚,但身材十分壯實。從上到下打量一番,方天化笑呵呵地走上前,伸手説道:“閻老大,兄弟冒昧來訪,沒有打擾到您吧?”

    聽對方説話客氣,不像是來找麻煩的,閻飛暗鬆了口氣,連連搖頭説道:“怎麼回呢?我對兄弟可是仰慕已久,想請都請不來,今天方兄大駕光臨,是兄弟的榮幸啊,哈哈……”説着話,與方天化熱情的握了握手。

    又簡單地客套了幾句,方天化突然話鋒一轉,含笑説道:“我聽説坤幫的老大李大鵬剛剛來找過閻老大。”

    方天化幹掉黃天彪之後,一直在緊盯各幫各派的反映,尤其是對坤幫和天海幫,進行了嚴密的監視。李大鵬找上閻飛,他確實是知道的,而且閉着眼睛也能猜出來李大鵬的目的。他肯定是要聯合天海幫,與自己抗衡。方天化深知其中的厲害關係,如果坤幫和天海幫真聯合到了一處,又找上各自關係緊密的黑幫做呼應,那自己想滅到坤幫就很困難了。合離之。他來此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分化閻飛和李大鵬之間的關係。

    閻飛聞言,暗暗咧嘴,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阿!

    他正琢磨着該怎麼回答方天化時,後者又笑道:“李大鵬來此,應該是想聯合閻老大一起來對抗我們文東會吧?”

    “哦……”閻飛臉色頓變,周圍他的手下人也都是一驚,有些人乾脆將手摸向衣下的武器,只要一有不對勁,就可馬上抽出傢伙動手。

    話已經説開了,閻飛也無法在隱瞞,他點點頭,説道:“李老大來找我,確實有這個目的。”

    方天化挑起眉毛,笑問道:“那閻老大可是答應了?”

    閻飛還沒有傻到承認這一點,搖頭説道:“我還在正考慮。”

    方天化看着他,別有深意的笑了笑,隨後正色説道:“我覺得這件事根本就沒什麼好考慮的。今天我可以告訴閻老大你一個實底,我們文東會就是要吞併坤幫以及他旗下的場子,至於其他社團,並不在我們的目標之內,包括你的四海幫,當然,前提是你肯向我們文東會表示臣服,這對閻老大你來説並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損失,只是個名頭罷了。如果閻老大執迷不悟,執意想和李大鵬一起幹,那也沒什麼,我們文東會也不在乎多出一兩個敵人,不過,這麼做,對你們天海幫可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弄不好,最後還會落得個幫毀人亡的下場,閻老大,你説呢?”

    他的語氣雖然平和,但説出去的話卻像刀子一般,字字都紮在閻飛的心窩裏。

    閻飛隨手拿出茶几上的小手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同時藉着這個空擋,仔細琢磨着方天化的話,考慮其中有哪些是真的,有哪些是假的。

    過了好一會,他將手巾放下,幽幽説道:“方兄説貴幫沒有把我們天海幫視為吞併的目標?”這個問題是他最關心的,也是和他有直接利害關係的。

    “當然!”方天化回答得乾脆。

    閻飛笑了,探着腦袋疑問道:“方兄這麼説,不是在有意安撫我吧?”

    方天化老臉一沉,露出不悦之色,説道:“説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閻老大把我方天化當成什麼人了?何況我們這麼大的文東會,會因為這麼點小事而自毀名譽嗎?”

    閻飛心裏苦笑。這對你們文東會或者真是小事,但對自己而言,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他哪能馬虎。見狀,他急忙擺手,説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更不敢懷疑方兄的話。”略微頓了一下,他説道:“我對貴幫是即仰慕又敬重,能以貴幫馬首是瞻,得到貴幫的提攜,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怎麼可能會反對呢?”説着話,他拿出手機,當即表態道:“我現在就給李大鵬打電話,拒絕他提出的聯合計劃。”

    “呵呵!”看着急於擺明態度的閻飛,方天化悠悠而笑,伸手將閻飛的手腕抓住,搖頭説道:“不要打了,讓李大鵬自己去搞吧,他搞的動靜越大,我就越容易找到對他下手的機會!”

    閻飛愣了愣,隨後點點頭,獻媚似的説道:“方兄怎麼交代,我就怎麼做!”

    “恩!很好!”方天化笑道:“只要閻老大肯配合,我們文東會不僅不會秋毫不犯,而且滅掉坤幫之後,少不了得給閻老大一些實惠。”

    閻飛表面上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心裏卻暗暗感嘆,只要文東會不吞併自己,就謝天謝地了,至於他們的好處,自己可不敢要啊!

    李大鵬本已和閻飛商議妥當,誰知道半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方天化的到來令閻飛態度來個徹底的大轉變,從答應與坤幫聯合一下子又轉而投向了文東會那一邊。這是李大鵬始料不及的。

    第153章

    得到方天化的口頭承諾,閻飛將他與李大鵬的約定忘到腦後,轉而投向文東會。

    另一邊的李大鵬還在四處奔走,遊説與他關係較好的黑幫,讓他們與自己聯合,共同對抗文東會。

    可是方天化並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當天晚間,以方天化為首的文東會就對坤幫的場子展開了進攻。

    沒有想到他們回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坤幫即使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都未必能抵擋得住,何況現在根本是毫無防範。一夜之間,坤幫連丟了三條街區,十多家場子,旗下幫眾受傷的多達數十號人。這時候李大鵬可真急了,他給閻飛以及與他約定好的那些老大們打電話,請求他們速來支援,結果閻飛以需要人力防範自己的場子為理由推脱掉了,而其他黑幫真正趕來增援他的只有兩個,而且派過來的人員少得可憐。

    第二天晚間,李大鵬組織手下兄弟,東拼西湊算是集起二百來號人,想把寄放丟掉的場子搶過來,結果前去進攻時,與方天化為首的文東會主力碰個正着,雙方在大街上展開一場激烈的火拼。文東會這邊大多都是新招收的會員,戰鬥力不是很強,雙方在打鬥大約有半個鐘頭,警方聞訊趕到,最後沒有分出個結果,各自撤退了。等警方離開之後,雙方繼續惡戰,這一回,方天化把家底搬了出來,從後方調來一百號文東會的老兄弟。這批人皆是東北的,驍勇善戰,打起仗來下手也狠,這一下,坤幫抵擋不住,直被打得落花流水。只此一戰,坤幫的主力幫眾折損大半,再無力向文東會發起像樣的反擊,開始被動的全面防守。

    方天化作戰以勇猛見長,根本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何況現在他們還佔有絕對的優勢。第三天晚間,他又向坤幫的腹地發動進攻,這一次,坤幫已毫無還手之力,敗得一退再退,成片的地盤和場子被文東會搶佔了去。

    李大鵬此時已沒了主意,一副欲哭無淚、大難臨頭的模樣,他的心腹手下還算冷靜,向他建議,現在己方慘敗已成定局,其他黑白也沒有要來增援的意思,再留在昆明只有死路一條,不如先出去暫時避一避,等過了這陣風頭再想辦法回來。

    李大鵬心裏清楚,再回來?談何容易。自己若是一走,恐怕就再沒有機會回昆明瞭,可若是不走,留下來又能做什麼呢?等文東會砍掉自己的腦袋嗎?思前想後,他長嘆了一聲,幽幽説道:“我交了那麼多的朋友,可到了生死關頭,卻連一個為我出頭的都沒有,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啊!”

    李大鵬準備逃離昆明,帶着一干心腹手下,回到家中,將金銀細軟,凡是能帶的全部帶走,然後帶着他的老婆和孩子,坐上汽車,直向巫家壩機場而去。就在去往機場的路上,李大鵬一眾遭遇了文東會的襲擊。他的一干心腹連同他自己在內,一個沒跑調,要麼戰死,要麼被擒。好在方天化為人狠歸狠,但還有心軟的一面,沒有難為他的家人,將其放走。隨後帶着被擒的李大鵬回到堂口,什麼話都沒有問他,直接下令處死。

    偌大的坤幫,在文東會的全力打擊下,沒有撐過三天,便隨之土崩瓦解,其社團的老打也死於非命,連屍體都找不到。

    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在平滅了坤幫之後,方天化的對外擴張算是告一段落,接着開始大張旗鼓的逼迫昆明各大小黑幫對其臣服,每月上供。

    現在的昆明眾黑幫們,一提起文東會,頗有談虎色變的感覺,要他們做文東會的附屬幫眾,他們是打心眼裏不願意,不過卻不敢有絲毫的反抗,畢竟人家的實力擺在那裏,他們招惹不起。

    當文東會剛進入昆明的時候,眾黑幫們漠視不理,對其嗤之以鼻;當文東會平掉南洪門時,他們心有餘悸,暗暗驚歎對方的實力;當文東吞併羣狼會的時候,他們暗自慶幸,文東會沒有找到自己的頭上;當文東會大肆擴張的時候,他們心存顧慮,一再妥協,暗暗祈禱只要文東會別找上自己就行;而現在,文東會已欺負到了他們頭頂上,他們也拿文東會再無辦法,只能忍氣吞聲的受着。

    這就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心態所釀成的惡果。方天化在昆明的行動可謂是順風順水,可是謝文東在曲靖那邊的作戰並不順利。

    謝文東到了曲靖,與褚博彙合之後,立刻開始着手向南洪門的其他據點展開進攻。

    剛開始的進攻還算順利,沒有經過太多的波折,可是到了後來,南洪門將人力都集中在剩下的幾處據點內,這時候再去打,已不象剛開始時那麼容易,另外,陸寇已經下定決心,就算是拼死也要死守曲靖,他都是這種心態,下面兄弟自然也不含糊,一個個的鬥志都極為旺盛,亮出與文東會拼死一站的架勢。

    目前文東會就被卡在城死的一處據點。

    這處據點並不大,但其中的南洪門幫眾卻聚集了二百多號,文東會的兩名頭目對其發動了兩次進攻,結果全都無功而返,後來褚博帶領下面兄弟發動一次猛攻,結果扔沒打下來。

    如果説前兩名兄弟能力不強,倒也可以理解,那麼褚博親自上陣都毫無建樹,那就太令人驚訝了。

    謝文東頗感莫名其妙,親自帶領了南洪門城西據點前面查看。那是一座不大的土樓,沒有院落,一二樓的窗户上都鑲有粗粗的鐵柵欄,想進入裏面,唯一的出路就是土樓的前門,那裏也是聚集南洪門人員最多的地方。

    這麼一座封閉的小圖嘍,想強行大禁區是不太容易。謝文東變難看邊琢磨,對身邊的褚博説道:“如果強攻不行,咱們可以換種方法,像個主意,把裏面的人引出來!”

    褚博愣愣的問道:“怎麼恩那個把他們引出來?”

    謝文東笑呵呵地拍拍自己的額頭,説道:“我也正在想啊!”

    謝文東有一點很可取,就是無論面對多麼困難的情況,他都會表現的從容不迫,毫不急躁,這直接能影響到他身邊兄弟們的情緒。

    聽完他的話,本不苟言笑的褚博也忍不住樂了,因沒有完成任務的尷尬也減輕了許多。

    謝文東回頭問孟旬道:“小旬,你有什麼辦法把對方引出來?”

    孟旬想了想,笑道:“對方現在處境很艱難,防範心理也自然很強,想把他們從據點裏引出來,恐怕不太容易,我看不如這樣,我們繞過何處據點,直接去進攻南洪門的堂口。”

    南洪門在曲靖本沒有堂口,但隨着陸寇帶領南洪門在雲南的主力到了這裏以後,便將以前的最大據點臨時改成了堂口。

    聽完孟旬的話,謝文東還沒有表態,褚博搶先問道:“如果我們在進攻對方堂口時,這出南洪門人員突然從我們背後殺出來怎麼辦?”

    孟旬哈哈大笑,説道:“這不恰恰把裏面的人員給引出來了嗎?”

    褚博先是一愣,隨後恍然大悟,連連點頭,讚道:“孟先生高見!”説着,他轉頭看向謝文東,笑道:“東哥,我看孟先生的主意不錯,咱們繞過此處,直接去攻對方的堂口,如果對方不出來增援,我們就一打到底,如果對方出來增援,我們就讓他們出來的人有來無回,接着再打下據點,消除我們的後顧之憂。”

    謝文東邊聽邊點頭,覺得孟旬的主意很好,褚博分析得也不錯,隨即説道:“好!就按照小旬的意思辦,咱們繞過這裏,直接去攻對方的堂口。”

    南洪門的一處據點已不好打,而由陸寇親自鎮守的堂口就更難打了。

    裏面的南洪門幫眾要比據點裏多得多,也精鋭得多,謝文東讓手下人做了一次試探性的進攻,結果遭到南洪門的迎頭痛擊,險些連帶隊的小頭目都沒撤回來。

    看出對方的防守很強,謝文東沒有再下令進攻,而是讓手下兄弟都先去休息,等到凌晨之後再做行動。

    凌晨三點,夜深人靜,這也是整個城市最為安寂的時候。謝文東將他身邊能動用的兄弟全部動用上,向南洪門的堂口發動了全力猛攻。

    看得出來,南洪門那邊也是早有準備,從容應戰,雙方在堂口內外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火拼。

    文東會在正面的進攻由褚博帶領,後面的進攻則由姜森統領,兩邊的攻勢可算是犀利。

    可是南洪門的人員卻異常頑強,咬緊牙關,堵住要點,死活就是不後退一步。

    這仗打得血腥,也拼得艱苦。見前方兄弟久攻不下,只會作戰的褚博大急,他將外衣甩掉,只着襯衫,親自頂到前方。他剛接觸到雙方交戰的中心地帶,頓時便感到對方的兇狠。幾乎同一時間,有三把片刀向他的身上招呼過來。

    由於前後左右都是人,褚博無處閃躲,只能橫刀招架,擋完這三刀,立刻又有更多的片刀呼嘯砍來。

    第154章

    在這種雙方人員眾多又一場擁擠的戰場上,再好的身手所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大。褚博頂到最前面時間不長,身上便掛了彩,衣服上被劃開數條口子。又打了一會,褚博見對方的抵抗依然強硬,己方難以推進,只好無奈地退下去。

    雙方激戰了半個鐘頭的時間,文東會這邊不僅毫無進展,反而人員的傷亡較大,謝文東見狀,令疲憊不堪的手下兄弟們暫時退下,同時又安排人手將受傷的兄弟送往醫院,休息了一個鐘頭的時間,文東會這邊再次發動猛攻,雙方的激戰又隨之宣告開始。

    南洪門現在已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只能死抗到底,根本無路可退,絕境的壓力激發出南洪門幫眾最大的潛能和鬥志,頂在前方的人員即使身中數刀依然能繼續戰鬥,反過來看,文東會那邊的意志沒有像南洪門這麼強烈。

    在前作戰的兄弟們傷一批,撤一批,文東會的人力開始暴露出不足,觀戰的謝文東明白,現在自己這邊苦。南洪門那邊更苦,此時比拼的就是耐力。誰能多堅持一分鐘。誰的勝算就能多一分。

    人手不足,無法對南洪門造成足夠的壓力,會使對方得到喘息之機,謝文東問身邊的孟旬道:“我們現在還有沒有人手了?”

    孟旬搖頭,説道:“能用上的我們都已經用上了,在需要人力,只能從昆明那邊抽調。”

    謝文東搖頭,道:“來不及了,我現在就得用,”説這話,他眼珠一轉,疑問道:“我們不是還有一批兄弟留在對方的城西據點嗎?”他説的沒錯,文東會確實還有一批人員埋伏在南洪門的城西據點,那是為了預防據點裏的人員增援南洪門堂口而特意設下的埋伏,如果在文東會進攻堂口時,他們敢出去增援,那些文東會的伏兵即可以對其展開伏擊,也可以趁機攻佔城西據點,消滅這個埋在自己身後的釘子。

    聽完他的話,孟旬暗暗咧嘴,擔憂得説道:“東哥,如果把那批兄弟抽調過來,對方據點裏的人若乘機從我們背後殺來。我們可就要面臨腹背受敵的險境了。”

    這個道理謝文東當然明白,可是現在他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他琢磨了片刻,問道:“老劉,南洪門的城西據點有動靜嗎?”

    劉波搖搖頭,説道:“毫無反應”

    謝文東點下頭,幽幽説道:我們進攻南洪門的堂口這麼久了,對方竟然毫無反映,看起來是心存顧慮,不敢出來,既然對方不出來,我們把那麼多兄弟安插在據點附近也屬浪費,不如調過來繼續強壓堂口。

    孟甸低頭沉思,過了半晌,方小心翼翼地説道:或許,這樣也可行!只是風險太大!他在心裏又默默補充了一句。

    見他表示贊同,謝文東不再猶豫,當即給埋伏在城西據點附近的兄弟打去電話,讓其立刻趕到自己這邊增援。他是老大,他的命令誰敢不聽,接到他的電話之後,據點那邊的文東會人員沒敢耽擱,立即向南洪門堂口這邊趕來。

    謝文東的做法是很冒險,但富貴險中求這句話令謝文東嘗過不少甜頭,這一回他打算再冒次險,一旦賭贏了,他不僅能順利拿下曲靖,還可以一舉擒下陸寇。

    當這批文東會的生力軍趕到之後,文東會對南洪門堂口的進攻立刻又充滿了活力,攻勢變得更加兇狠,這時候,堂口內的南洪門守衞開始有些抵擋不住。看着前方一步步向南洪門堂口推進的兄弟,謝文東喜上眉梢,只要把南洪門的堂口拿下,對方在曲靖的其他勢力根本不值一提。

    正在他暗暗慶幸自己的冒險又再次成功時,他身邊劉波的電話響了,後者接起來一聽,臉色頓變。

    謝文東在旁看得清楚,眼中的喜色消失,眉頭微皺,只看劉波的表情,他便已將電話的內容猜出個大概。等劉波放下電話之後,謝文東目視着前方的戰場,幽幽問道:老劉,是據點裏的南洪門人員從我們背後殺過來了吧?!

    劉波枯澀地點了點頭,輕聲説道:是的!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謝文東心中暗歎口氣。看着前方的兄弟節節勝利,可偏偏是在這個關鍵時刻南洪門的人員從自己身後殺出,還能怎麼辦?謝文東苦笑着搖了搖頭,説道:這仗打不了了,讓前面的兄弟們撤退吧!雖然這個結果很難讓人接受,但也確實沒有其他的良策,若是再耽擱下去,等南洪門的援軍殺到,與堂口的敵人聯合一處,那時己方想撤都撤不下去了。

    很快,撤退的命令傳達到前方,以姜森、褚博為首的實戰人員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還是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帶領各自的兄弟退了下來。見到謝文東之後,拼的渾身是血的姜森和褚博二人異口同聲得問道:“東哥,南洪門的堂口眼看就頂不住了。怎麼這個時候要我們撤退?”

    謝文東心裏更是煩亂,只是隨意得擺擺手,説道:“不要問那麼多了,待著兄弟們先撤離此處再説!”

    文東會撤退,原本龜縮在堂口裏死守的南洪門人員反而衝殺出來,在文東會的屁股後面開始追擊掩殺。見到這般場景,文東會眾人無不大怒,還沒等他們向謝文東去請戰,這時候,斜刺裏又殺出一波南洪門幫眾,這批人,正是城西據點裏趕過來的援軍。

    側面有敵人,背後還有敵人,這仗文東會徹底打亂了。謝文東倒是臨危不亂,當機立斷,留下格桑等小批文東會的精鋭兄弟斷後,大隊人馬則向己方攻佔的據點裏面退。

    由格桑斷後,這是最佳的選擇。格桑勇猛,也適合與大批的敵人作戰,他帶領數十名文東會的精鋭人員堵在大街上,南洪門那邊的數百之眾竟然死活衝不過去。抵擋了十分鐘後,格桑接到謝文東的電話,讓他立刻撤回來,格桑這才帶領一干兄弟,邊打邊退,回到己方據點。

    這一場爭鬥由一開始的攻堅戰轉變成了追擊戰。雙方誰都不是贏家,皆都損兵折將,傷亡慘重。

    在據點裏穩住陣腳之後,謝文東清點下己方的人數,基本已折損過半,現在大多躺在醫院裏。

    這仗打得令人窩火,眾人皆是臉色陰沉,一個個垂頭不語。

    謝文東環視眾人,撲哧一聲笑了,嘆道:“陸寇很聰明啊,竟然能算到我們在他們的據點附近埋伏了伏兵。當我們把埋伏的兄弟抽調過來時,他又能抓住機會,讓據點那邊的人員趕過來支援,從我們背後進攻。陸寇的頭腦固然不簡單,想來這也和南洪門遍佈在曲靖的眼線離不開關係!”

    眾人紛紛嘆息,看着笑呵呵的謝文東,不知道他現在還怎麼能笑得出來。

    南洪門的堂口和據點都安排了眾多的人力,呈犄角之勢,互相呼應,攻擊一處,另一邊就來增援,而文東會現在的人力又無力對兩處地方同時發動進攻,這仗把以謝文東為首的眾人都給難住了。

    姜森説道:“東哥,我看還是應該從東北抽調更多的兄弟過來。”

    謝文東點點頭,説道:“抽調兄弟是一定的,只是這段時間裏,南洪門的人力可能也會增加。爭鬥拖得越久就越不利。”説着話,他垂下頭來,眼珠亂轉,考慮用什麼辦法能使己方速勝。

    問題的關鍵在陸寇身上,只要陸寇一完蛋,南洪門的新奇和鬥志也就徹底垮了,可是陸寇憋在堂口裏,怎麼才能之他於死地呢?謝文東思前想後,想破了難帶也沒有想起個合適的辦法。他仰起頭來,喃喃説道:“怎樣才能除掉陸寇呢?”

    重任呢聞言,相互看看,誰都沒有説話。陸寇是南洪門在雲南的負責人,有事南洪門八大天王之首,身邊的保鏢隨從眾多,現在又龜縮在南洪門的堂口,想殺他,那簡直太難了。即使是以暗殺見長的姜森和褚博都雙雙搖頭,表示不太可能。

    這時候,劉波突然開口説道:“東哥,我倒是聽説一個消息,不知道有沒有用處。”

    “哦?”謝文東精神一振,問道:“什麼消息,説來聽聽。”

    劉波説道:“我聽説,陸寇的身體並不怎麼好,好像有舊傷在身,還沒有完全痊癒,自到雲南之後,身體更差。如果真是這樣,我想他肯定會有去醫院的時候,只要我們能抓住機會,就有肯呢個將其幹掉。”

    聞言,謝文東眼睛一亮,是啊,上次張居風的暗算確實把離開傷的很重,差點連命都沒了,本來他還覺得奇怪,陸寇怎麼這麼快就痊癒了,原來他是帶傷來雲南的。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南洪門和己方的幾場關鍵之戰都沒有看到陸寇的身影了。想着,他不放心地追問道:“老劉,這消息準確嗎?”

    劉波搖搖頭,説道:“消息是從被我們抓到的南洪門小弟嘴裏知道的,至於準不準確,我也無法確定。”

    第155章

    謝文東沉吟片刻,説道:“想辦法,把此事查清楚了。”

    劉波點點頭,正色説道:“好的,東哥,我這就安排兄弟着手去查。”

    “恩!”謝文東輕輕應了一聲,眼珠骨碌碌亂轉,琢磨這個消息的準確性究竟能有多大,如同陸寇真的有舊傷在身,自己又該如何去做。

    這一戰過後,文東會暫時沒有再發動進攻,南洪門更不會主動攻出來,雙方之間出現了短暫的平靜。

    表面上是風平浪靜,而實際上,文東會這邊可沒閒着。謝文東一邊從東北繼續抽調人力,一邊從昆明調集兄弟來曲靖,另外暗組也在緊盯南洪門的一舉一動。

    幾天來,陸寇始終沒有出堂口,倒是南洪門的幫眾們經常出來,或是買些日常用品,或是買些吃的東西,帶回堂口。劉波暗暗心急。抓不到陸寇的形跡,就確認不了他是否有傷在身,而東哥那邊還在等自己的消息,這要是一直拖下去,自己如何交差?

    這天下午,劉波接到手下兄弟的電話,稱南洪門的人又出來購物了,劉波興趣缺缺,他對這些出來買東西的南洪門小弟沒興趣,就算抓住對方,也得不到確切的情報,他應了一聲,剛要掛斷電話,下面兄弟又説道:“劉哥,他們去的是藥店。”

    “哦?”劉波心中一動,暗暗琢磨,經過一場惡戰,南洪門的傷員肯定不會少,傷重的他們肯定已送往醫院了,傷勢輕的有可能繼續留在堂口,需要藥品很正常,不過止血止痛的藥南洪門應該準備很多才對,何況爭鬥都過去好幾天了,怎麼還出來買藥?想着,他急忙説道:“盯緊他們,探明清楚他們買的是什麼藥,然後給我電話。”

    “是!”暗組兄弟答應一聲,隨即將電話掛斷。

    所過時間不長,暗組兄弟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稱南洪門買了大量的紗布,另外還有一些止咳藥,劉波眼珠轉了轉,隨即説道:“先制住對方,我馬上趕過去!”

    南洪門每次出來購物的人都不多,一般不會超過五人,這次也不例外,只有三名青年,開着一輛普通的小貨車。他們在藥店裏買了兩大包的紗布。另外還有兩盒止咳片,剛出了藥店的大門,橫刺裏突然衝出一名大漢,穿過他們身邊時,一把將期中一名青年手中的紗布包搶走,隨後飛快的向前跑去。三名青年被嚇了一跳,楞了一下之後,隨即勃然大怒,東西雖然沒有幾個錢,但身為黑道中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搶劫,在臉面上太過不去了。回去也沒辦法向上面的頭頭交代。

    “操你媽的!”那名被搶的青年怒罵一聲。隨即甩開雙腿,快速地追了下去。另外兩名南洪門小弟也是滿面氣惱,隨後跟了上去。遠遠的。見那大漢鑽進路邊的一條小衚衕裏,衝在最前面的那青年想也沒想,立刻跟了進去。

    可是他剛剛跑到衚衕口,冷然間,迎面快速地打來一記重拳。這拳來的突然,青年毫無準備。正被擊在面門上。只聽啪的一聲,青年鼻口竄血,掩面而退。他的身子只是剛剛想後一仰,對方一把將其衣領子抓住,往回一帶,將其硬拉進衚衕裏。沒等他站穩身子,衚衕內又竄出兩名大漢,期中一人手機的拿着麻袋。順勢套在青年的腦袋上。説來慢。實則快。整個過程只是石火電閃般的事。

    那青年被幾名大漢輕鬆制服,他的兩名同伴也跑了過來。見青年腦袋上套着麻袋,倒在地上直哼哼。周圍還站有數名黑衣漢子。兩人立刻意識到不好。可是這時候他們再想退走。已然來不及了。那些大漢的身手極快,幾個箭步,便竄到二人的身後,堵住衚衕口。將其退路斷掉。

    見此情景。兩名南洪門青年的冷汗流了出來。其中一位顫聲説道:“幾位大哥,這……這是場誤會吧。我們之間可沒什麼恩怨……”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幾名黑衣大漢連傷的表情一致,皆是陰冷深沉。

    衚衕裏面的一名大漢扭了扭脖子,什麼話都沒有,從衣下抽出一根圓圓的木棍,另外幾名大漢也將隨身的棍子抽了出來,沒有人説話,幾名大漢不約而同地疾步上前,掄起棍子,對着兩名青年就是一棍亂拍。

    這頓棍子下去,直把兩名青年大的皮開肉綻,頭破血流,時間不長,雙雙陷入半昏迷狀態。幾名漢子互相看了一眼,將手中的棍子扔掉,其中一人出了衚衕,向外面招了招手,時間不長,一輛集裝箱的大貨車行了過來,幾名大漢提起三名青年,箱集裝箱裏扔,隨後紛紛跳了上去,關上車門,貨車疾馳而去。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前後時間加在一起還不到兩分鐘,其配合之默契、經驗值豐富,可見一斑。這幾名大漢,正式劉波旗下的暗組兄弟。

    貨車行出幾條街區,在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接着,副駕駛座位上的一名漢子跳下了車,身子依靠着車身,有限的抽着煙。大概過了五六分鐘,一輛黑色的轎車行駛過來,在貨車不遠處停下。

    抽煙的那名漢子看起來悠閒,但眼睛卻尖的很,看到轎車之後,他面色一正,立刻將手中的半截煙頭扔掉。轎車車門一開,劉波從裏面走了出來,先是向四周望了望,隨後走到貨車近前。

    那名大漢深深的點下頭,隨後有節奏地拍拍集裝箱的大門,低聲説道:“劉哥,人在裏面。”

    “恩!”劉波應了一聲,再為多話。

    隨着咔的一聲輕響,集裝箱的大門打開,劉波一手抓住門稜,縱身跳了上去。隨後回手將門關好。集裝箱經過專門的改造,裏面有點燈,也有通風口,既不顯得湖南,也並不悶熱。此時裏面空蕩蕩的,沒有擺放其他的雜物,只有那三名被綁架的南洪門小弟和幾名暗組的大漢。

    劉波先是瞧瞧自己的兄弟,隨後走到坐在地上的三名青年近前,一一將罩在他們腦袋上的麻袋扯掉。

    三名青年此時皆滿頭是血,被拿掉頭罩之後,驚慌地環視周圍,見自己被關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而周圍又是陌生的兇惡漢子,一個個又驚又怕,臉色蒼白。

    “不用擔心,我不會為難你們!”劉波首先開口,柔聲説道。“不過前提是你們得配合我。”

    三名青年沒有答話,不過目光一起集中哎劉波的臉上。

    劉波看了看他們身邊裝滿紗布的大包,疑聲問:“你們堂口裏的紗布不夠用了嗎?”

    青年互相看了一眼,聽對方話裏的意思,好像知道自己是南洪門的。其中一人裝着膽子低聲問道:“你……你們究竟是誰?”

    他話音剛落,一名暗組漢子搶步上前,掄起手掌,對準文化那青年面家就是一耳光。

    啪!隨着脆響聲,青年的面頰頓時腫起來老高,血水也順着嘴角流淌出來。大漢目光陰森死盯着他,冷聲説道:“你只需回答問題。”

    青年手腳被捆,東也不能懂,感覺自己的半張臉都已經麻木了,耳朵裏嗡嗡直響。

    劉波微微一笑,道:“回答我的問題。我的兄弟不是每次下手都這麼輕的。”

    這還叫客氣?看着同伴的臉都快腫成豬頭狀,另外兩名青年暗暗打了個冷戰,靠邊的南明青年咽口唾沫,顫聲説道:“堂口裏的紗布還有很多,但是用的太快,老大讓我們多準備一些。”

    劉波點點頭,笑問道:“你們的老大是誰?”

    “是冰哥!韓冰!”青年答道。

    劉波暗暗搖頭,不記得南洪門裏有這麼一號,想來應該是名底層的小頭目。問完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劉波開始切入正題,拿起他們買的止咳藥,在三人面前晃了晃,問道:“這藥是為誰買的?”

    三名青年皆是一愣,隨後齊齊搖頭,異口同聲道:“不知道。”

    劉波最討厭聽到的就是這三個字。他挑起眉毛,嗤笑了一聲,接着倒退兩步。

    周圍的大漢們立刻會意,隨手從集裝箱的角落裏各抓起一根鋼管,一步步向三名青年圍攏過來。

    見狀,三人立刻明白他們要幹什麼,一個個急得面紅耳赤,急聲喊道:“大哥,我們真的不知道啊,這藥是老大讓我們買的,我們也不知道是給誰用……”

    他們話還沒説完,幾名大漢手中的鋼管已惡狠狠得落了下去,劈頭蓋臉,不管腦袋還是身子就是一頓亂砸。

    “啊……”

    三名青年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可惜他們的手腳都被制,連閃躲和防護的機會都沒有。

    只一會的工夫,三人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神智有些模糊。

    劉波向大漢們擺擺手,接着又走近三人,柔聲説道:“告訴我實話,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除非,你們想死在這裏。”

    “我們説的都是……實話,我們真的不知道這藥是給誰用的……”三名青年有氣無力得哀聲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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