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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第165章

    第161章

    短信是陸寇的手下兄弟發來的,稱文東會的大批精銳幫眾已聚集在飯店的內外,正和己方兄弟對峙,如果強行動手,未必能殺的掉謝文東。

    陸寇看罷,眉頭隨之擰成個疙瘩。當謝文東來時,眼線查明謝文東只有十幾個人,當時陸寇心裡還暗自慶幸了一番,哪知一番談話之後,文東會的人不知道從哪又都鑽了出來。這可如何是好?!放謝文東走,陸寇不甘心,但若是動手,他又沒有十足的把握。

    陸寇左右為難,臉色也變幻不定,謝文東看得清楚,細細一琢磨,心裡也就明白了大概,他暗中冷笑一聲,仰頭垂視,笑眯眯的說道:“怎麼?陸兄還有話要和我繼續談嗎?”

    “這·····”陸寇語塞,手指在手機的發射鍵上摸來摸去,卻遲遲沒有按下去。

    他在猶豫不絕,可是潛伏在對面棋牌室裡的殺手卻找到了下手的機會。謝文東站起身來,五行兄弟已無法將他完全遮擋住,在其縫隙之間,正好能看到謝文東的腦袋。靠著二樓窗邊的四名青年眼睛同是一亮,不約而同的意識到機會終於來了。

    其中一名靠窗青年衝著另外三人點了點頭,隨後,幾人提高音量,彷彿正玩得盡興,而那靠窗的青年則悄悄放下手中的撲克牌,一手垂於桌子,慢慢將腳邊長唱的黑兜子拎了起來,放於自己的雙腿上。

    他的動作十分隱蔽,皆是在桌下進行,既有桌面隔擋旁人的視線又有三名同伴為其做掩護,普通人根本注意不到他的行動。不過諸博和三名文東會人員可都不是普通人,四人雖然在打牌,可眼角的餘光一直沒離開過他們,也將那青年的小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諸博利用對面的兄弟作掩護,一手拿著牌,一手放於腰間,慢慢將手槍抽了出來,同時打開保險,將擊錘搬開。另一邊,臨窗的青年也已將黑兜子的拉鎖緩緩開了,從裡面拿出一隻狹長又漆黑的八五式阻擊步槍。

    諸博是正對著對方,看的比較清楚,當青年掏出步槍的時候,他雙目之中射出兩道駭人的寒光。坐於他對面的兩名文東會兄弟即使不用回頭,只看諸博的表情,就將身後的情況瞭解了大概。二人臉上笑呵呵的,繼續談論著牌局,可是放於桌下的手也隨之槍搶抽了出來。

    熱鬧非凡,氣氛融融的棋牌室裡,不知不覺間已瀰漫起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

    毫無預兆,冷然間,那名抽出步槍的青年站起身形,面對著窗口,端起步槍,眼睛看著瞄準鏡,對準目標謝文東的腦袋,手指隨之扣到扳機上。他的動作又快又突然,可是卻有人更快。

    “嘭!”

    隨著一聲沉悶的槍聲,那青年的手指剛要扳動扳機,身子猛地一震,斜著撞到身邊的牆壁,接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手裡死死抓著狙擊步槍,臉上帶著茫然,他奮力的還想站起身,可是卻怎麼站也站不起來,在他的右太陽穴上多出一個黑洞洞的血窟窿,子彈已直接將他的腦袋貫穿,鮮血濺到雪白的牆壁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諸博的一槍,要命的一槍。

    幾乎在他開槍的同一時間,他身邊的三名文東會兄弟齊齊起身,手裡端著手槍,對著鄰桌的另外三名青年連續扣動扳機。

    “嘭、嘭、嘭——”

    密集的槍聲響成了一片。這是近距離的射殺,對方毫無反應,更沒有作出任何躲閃和還擊的動作,三人得腦袋和胸口皆中了數槍,當場斃命。

    “嗷……”

    槍聲、硝煙、血腥、死亡瞬間淹沒了棋牌室裡的一切。

    玩牌的客人們哪見過這種血琳琳的陣勢,一個個嚇得臉色鉅變,尖叫著向樓下跑去,一時間,房間內亂成了一團。正在這時,人群裡突然又傳出槍聲,褚博只覺得臉上一熱,再看左手邊的兩名兄弟,已搖晃著摔倒在地。

    “啊?還有殺手!”褚博反應極快,向前一撲,將他前面那位還沒反應過來的兄弟撲倒在地。就在二人倒地的一剎那,槍聲再起,瘋狂掃射過來的子彈將桌子上的玻璃杯子打了個細碎,撲克牌都被捲起好高,象碎紙片一樣散落下來。對方的火力兇猛,褚博和那名文東會人員被壓制在桌子下面,根本不敢露頭。兩人邊換彈夾邊扭頭看向一旁倒地的同伴,只見二人皆是身側中彈,腦袋、肋下鮮血直流,瞪大的眼睛裡還帶著不懈,人也已絕氣身亡。

    剛才還和自己打撲克、談笑風生的兄弟轉瞬之間就變成了兩具冷冰冰的屍體,誰能不難過,誰又能受得了?

    “**你媽的!”那名文東會人員的眼睛都紅了,猛然站起身形,衝著子彈打來的方向連開數槍。可惜,他沒有打中殺手,倒了波及倒一片無辜,有數名跑慢的客人背後中槍,慘叫著撲倒在地,可是隱藏在客人當中的殺手們卻沒有放過他,在人群的縫隙中,同時傳出數聲槍響,那文東會人員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見,胸口連中數槍,倒退兩步,身子一直頂到牆壁,才軟綿綿地滑倒在地,身後的牆壁上也隨之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不要……”

    當他站起身的時候,褚博就意識到不好,伸手想拉住他,但是卻沒來得及,可就這一眨眼的工夫,這命兄弟也死於非命。

    褚博經歷過的爭鬥並不少,但眼睜睜連續看著兄弟們在自己面前斃命的時候卻沒有,這是第一次,他心中又悲又怒,也想站起來和對方拼了。可是他的理智卻制止住了他的衝動。

    他躲在桌子底下一動不動,其實對方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兩名身穿T恤的青年殺手分從左右小心翼翼地走過來,他二人很謹慎,手裡端著槍,一步一停,幾乎是步步為營。

    楮博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或許是精神的高度集中和緊張起了作用,洶湧澎湃的大腦突然間變的空明,思緒飛轉,腦中靈光一閃,計上心頭。他悄然無聲地趴下身子,將手槍壓在身上,隨後抓拉幾把身邊兄弟流淌出來的鮮血,在自己臉上,身上胡亂抹了抹,兩眼一閉,開始裝死。

    這是他賭命的辦法,如果對方過來,發現破綻,直接給他補上一槍,他將死的糊里糊塗,但反過來將,對方真被他所矇騙,疏忽大意,他便可乘機出手偷襲,消滅對方。這是一面天堂一面地域的賭博。

    褚博趴在地上,閉著眼睛,但耳朵可是支著的,仔細聆聽對方的動靜。隨著腳步聲到了近前,他的心跳也開始不自覺的加速。

    沙!

    腳步聲消失,在他身邊站定,這時候,褚博的心跳已快到了幾點,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秒鐘,也許是幾個世紀那麼漫長,他聽到一聲低沉陰冷的聲音:“二哥,點子都死乾淨了。”

    “哦!”在棋牌室氣的前端又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能看出對方是什麼人嗎?”

    “不認識,可能是文東會的小弟。”

    “那不可能!文東會的普通人身上不可能槍,而且也不可能打得那麼準,一出手就連殺我們四名兄弟!”隨著話音,又有腳步聲傳來,這次的腳步聲比較雜亂,褚博緊貼地面,仔細辨認,心中默默數著:一,二,三……六!

    聽腳步聲,對方又走過來先前的六個人,加上先前的二人,說明對方至少有八人。

    褚博暗暗咧嘴,他的64手槍只有七顆子彈,就算槍槍能斃敵,可對方還是會剩下一人……

    對方根本不給他對價思考的機會,很快,那六名殺手也已走了過來,到了近前,發出嘭的一聲悶響,對方似乎在用腳踢開屍體。

    “媽的臉都被打花了,還真看不出來熟睡!”中年男人的聲音再次傳出。

    褚博牙關要的緊緊的,身子的手死死的抓著手槍。他眼皮微微睜開一條縫隙,眼前的地面多出一雙皮鞋,擦得很乾淨,鞋面又黑又亮,一塵不染。

    “看看這小子是誰?”

    隨著中年那字的話音,一隻皮鞋伸到褚博的身下,用力一勾,褚博的身子受力翻滾,時期面部朝上。

    也正在這時,他猛的睜開眼睛,在他的頭頂上方,多出一顆腦袋。一顆中年人的腦袋,一張滿是詫異和愕然的臉。

    不等對方回過神來,褚博手中的槍已然響起。

    嘭!

    這顆子彈,直接從中年人的下巴打入。貫穿腦袋,將其天靈蓋整個前掉,猩紅的鮮血和百花湖的腦漿一起撒了出來。

    第162章

    褚博出手偷襲,一槍射殺了中年殺手。這個突變出乎所有殺手的意料,就在眾人一怔之機,褚博腰身一挺,如同泥鰍,貼著地皮從一名殺手的胯下鑽了過去。

    直至這時,眾殺手們才回過神來,尤其是那名被褚博從胯下鑽過的殺手,怒吼一聲,喵也沒瞄,憑著直覺,回身就是一槍。褚博早有準備,沒等對方開槍,他的身子已閃到一旁,那殺手沒有擊中褚博,倒是將身後的同伴一槍打倒。

    “啊——”眼看著誤殺了自己人,那殺手又驚又駭,兩眼圓睜,嘴巴大張,驚叫出聲。可是他的叫聲很快就在一聲沉悶的聲響中嘎然而止。閃到一旁的褚博並沒有閒著,更未停頓,一槍擊中那名殺手的面頰。

    褚博若是和對方展開遠距離的對射,由於殺手人多,他確實不佔優勢,但是等雙方進行貼身接觸時,褚博伸手好,出槍快的優點就顯現出來。幾乎是眨眼的工夫,八名殺手已有三人中彈身亡。

    一名距離褚博最近的殺手等著猩紅的雙眼,舉槍對準褚博的腦門,正在他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褚博身子猛的向下一低,雙腿全力一蹬地面,整個人好像一根離弦之箭,想前急射而去。

    只聽嘭的一聲,褚博的腦袋重重定在對方的肚子上,那人吃疼,嗷的怪叫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彎了下來。

    褚博隨即使出一招蠍子擺尾,左腳支地,右腳後溝,腳點重重點在哪殺手的天靈蓋。殺手坑和一聲,四肢大張,趴到在地。

    褚博順勢滾了出去,身子還未停頓下來,手指已連續扣動扳機,連開四槍。

    迅猛絕倫又奇準無比的四槍,站在另外一邊的四名殺手正在舉槍瞄準褚博,可是四人扣在扳機上的手指無再無力勾下去,其中有兩人額頭中彈,另外兩人則是胸口中槍,四人皆是要害被子彈擊中,身子搖晃了幾下,隨後不分先手的摔倒在地。

    當那名肚子被撞了一下,腦袋又愛了一腳的殺手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的時候,再看場上,他的七名同伴都已倒在血泊中,絕氣身亡

    “哎呀!”那殺手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叫,下意識地踉蹌向後倒退,可他僅僅退出兩步,只覺得太陽穴一涼,一支黑洞洞又冷冰冰的槍口已頂住他的腦袋。

    “再動一下,我就讓你的腦袋開花!”褚博的聲音在殺手的身側傳出。

    殺手身子一震,整個人僵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不是他的膽子小,而是褚博的厲害超出他的想象。他們這批到雲南的殺手,都可稱得上是出類拔萃的箇中佼佼者,哪知在人家面前,如同草芥一般,只頃刻之間己方的同伴就死了個乾淨,他心裡哪能不驚,哪能不怕?

    “你們是南洪門的人?”褚博用槍逼著對方,冷聲問道。

    “是……是的。”

    “是誰派你們來的?”

    “哦……”那名殺手猶豫著沒有接話。

    喀嚓!楮博搬動擊錘,冷道:“我的耐性有限,你最好立刻告訴我實情!”

    “是……是白小姐……”

    褚博目光變得幽深,凝聲問道:“白燕?”

    “是的。”

    “我明白了!”褚博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沒等對方接著說話,他已狠狠扣動了扳機。槍中的最後一顆子彈怒射而出,冷酷地擊穿那名殺手的腦袋。

    撲通!隨著屍體倒地,褚博也長長出了了一口氣。

    另一邊,黃山飯店內,一樓大廳。以姜森為首的血殺眾人正和南洪門對峙著,雙方的氣氛本就緊張,激戰一處既發,只是雙方都在用最後一絲理智剋制著。

    雙方相互怒視的時候,飯店對面的棋牌室突然傳出連續的槍聲。雙方人員同是一驚。姜森反應極快,騰地站起身形,衝著南洪門眾人怒聲喝道:“你們在對面埋伏了槍手?”

    南洪門包括陸寇在內都不知道白燕派過來的殺手是隱藏在對面的棋牌室裡,聽完姜森的質問,南洪門的額頭目拍案而起,咬牙道:“你***倒會惡人先告狀!”

    “兄弟們,上!”不明白怎麼回事的姜森和南洪門頭目不約而同的下達了進攻的命令。雙方本就看對方不順眼,現在兩邊的頭目又發了話,下面的兄弟哪還會客氣。只聽沙沙的拔刀聲不絕於耳,眨眼工夫,雙發幫眾箭上弦,刀出鞘,場內閃出一片刺眼的寒光。

    “殺——”不會自誰首先大吼一聲,拉開了雙方火拼的序幕。

    血殺和南洪門眾人揮舞著手中的片刀,凡是身旁礙事的桌子。在飯店大廳內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撕殺。

    這僅僅是開始,撕殺很快蔓延到了二樓和飯店外,二樓的血殺人員和在外面巡視的文東會人員隨即也和南洪門幫眾交起手來,偌大的飯店,一樓、二樓以及飯店的周圍到處都是拼殺的戰場。褚博在棋牌室與殺手們的交火,成了直接點燃雙方戰火的導火線,使整個場面變得失控和瘋狂。

    包房裡,謝文東和陸寇同樣被對面的槍聲嚇了一跳,在第一時間裡,無行兄弟護住謝文東,陸寇則被身邊的眾多保鏢護住。謝文東眯縫著眼睛,衝著陸寇冷笑道:“陸兄,看起來你是明的打不過我,就想用陰招了!”

    事情已經敗露,陸寇也豁出去了,他冷笑一聲,說道:“殺你何必用陰招,兄弟們,動手!”

    隨著他一聲話下,陸寇周圍的保鏢們同時亮出隨身攜帶的槍械,而無行兄弟更快,搶先將手槍掏了出來,雙方在空間龐大的包房裡各找掩體,開始了你來我往的對射。

    這種直接交鋒的搶戰,對袁天仲、格桑二人來說最為不利,兩人渾身的本事卻毫無用武之地,反倒是無行發揮出特長,每一次開火,對南洪門眾人來說都無疑是一次來自地獄的召喚。

    南洪門雖然人多,可無行兄弟的槍法過於犀利,時間不長,南洪門那邊已有五人中槍到地,正在雙方激戰正酣的時候,外面隱約傳來警聲的鳴叫聲。

    糟糕!眾人心裡同時暗叫一聲不好,南洪門的保鏢們首先沉不住氣,掩護著陸寇先退了下去。撤退就等於暴露目標,被動挨打。經驗豐富的五行兄弟哪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連續開槍射擊。南洪門保鏢掩護陸寇退出包房,短短十餘步的距離,卻使其又交代了五人。

    見對方已然退走,五行兄弟還想繼續追上去,謝文東攔住他們,搖頭說道:“別追了,我們也得趕快撤,不然等警察到了我們也會很麻煩!”

    五行兄弟點點頭,金眼隨手抓起一把椅子,猛的向包房的窗戶砸去,隨著嘩啦的一聲脆響,落地窗的玻璃應聲而碎,眾人護在謝文東的左右,掩護從窗戶跳出去。

    雙方爭鬥得快,撤得更快,激戰的時間前前後後沒有超過二十分鐘,雙方人員便已撤得一乾二淨,只留下滿場的狼藉,以及還有未來得及帶走的屍體。

    這一戰雖然因為警方的及時趕到而草草結束,但雙方的損失可都不算小,尤其是南洪門那邊,與血殺交手的幫眾們僅僅是受傷的就超過了四十多號,另外陸寇的貼身保鏢也在槍戰中折損十數人。至於文東會這邊,傷亡相對較輕一些,只是在與殺手交鋒的時候,死了三名在望月閣受訓過的兄弟令謝文東趕到惋惜不已。

    交戰的雙方是跑了,但事情並沒算完。

    曲靖的市局長分別找上謝文東和陸寇二人,請求他倆不要讓類似的槍戰再發生,他的話雖然很委婉,但語氣中也透出強烈的不滿,言下之意,文東會和南洪門不讓他這個局長好過,那他也不會讓文東會和南洪門消停了。

    在黑道的火拼中是很少發生大規模槍戰的,這一點幾乎是黑道的共識,但這一次的事件發生得比較偶然。

    市局長的態度不是很友善,但他的難處,謝文東和陸寇也都能理解,在市局長面前兩人都沒有多說什麼。

    時隔一日,謝文東對南洪門的據點展開了一次報復性的進攻。這次進攻,文東會傾盡了全力,龜縮數百人的南洪門據點也被打得很慘,雖然最終抵禦住文東會的衝擊,但人員傷亡極大,據點的防禦也變得搖搖欲墜。

    沒等謝文東發動第二次進攻,南洪門據點裡的人員主動撤退了,全部退回到堂口,與陸寇一眾匯合,看得出陸寇現在是打算集中所有的人力,死守堂口這一點。

    如此一來南洪門的堂口所面臨的壓力更大,而謝文東也沒了後顧之憂,可放開手腳專心對付南洪門堂口這一點。

    自從與謝文東會面之後,陸寇的舊傷進一步加重,尤其到半夜,劇烈的咳嗽聲常常會將隔壁的兄弟抄醒。

    對陸寇每況愈下的身體,南洪門眾人都擔憂不已,可是有毫無辦法,有人主張讓陸寇住院接受治療,可立刻被陸寇拒絕了,他若是一走,本就岌岌可危的堂口也就很難保得住了,那他來雲南的目的就徹底以失敗告終。

    他無法也不能眼睜睜放任謝文東將整個雲南搶佔過去,好給謝文東兩面夾攻廣州的機會。

    第163章

    曲靖的戰局在向著謝文東越來越有利的方向發展,他心中喜悅的同時,也隱隱有些擔憂,那就是已逐漸強硬、壯大起來的白燕勢力。

    白燕的發展方向已經很明確了,那就是走殺手路線,她出售的次數雖然不多,只有兩次,但每一回都給謝文東帶來莫大的威脅。第一次白燕派出的殺手幾乎要了謝文東的命,就連他最貼身的防彈衣都被打穿了,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而這一次他雖然沒有象上回那樣受傷,可其中的兇險卻更大,如果不是褚博等人巖尖,又冒著生命危險前置柱殺手,結果如何,還真不一定呢?這時候,謝文東對白燕升出幾分忌憚,也很象除掉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可是對方藏身在南洪門的老巢廣州,謝文東鞭長莫及,奈何不了對方。

    想殺白燕,必須得先破南洪門,只要南洪門一垮臺,白燕也就失去了靠山,其勢力自然會崩潰。算來算去,眼前的陸寇還是重點,陸寇不死,有他擋在自己面前,已方就難成夾擊之勢,使南洪門速忘。

    謝文東找來流波,詢問他陸寇最近的身體狀況怎麼樣。

    暗組時常能抓到一些南洪門的眼線以及普通的幫眾,從他們的嘴裡,劉波掌握了不少南洪門的情報。聽完謝文東的文化,劉波搖頭說道:“不太樂觀;現在南洪門的堂口都是由陸寇一人在支撐著,加上有傷在身,身體越來越差。”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搖頭苦笑。沒錯,陸寇是個人才,可是南洪門也不應該往死用,如果陸寇真被累死,對南洪門的損失,何止一處雲南能彌補得了的?謝文東幽幽說道:“南洪門的幹部儲備已經嚴重不足,只要我們能在雲南這邊幹掉陸寇,會立刻導致南洪門塌陷半邊天。

    劉波點頭,表示贊同,他說道:“東哥,我們現在的人手足夠充沛,一鼓作氣,強攻堂口,應該是可以攻破的。”

    謝文東咬咬嘴唇,搖頭嘆道:“若是那樣,我們不知得要傷亡多少兄弟。強攻是下策,最好能想到其他的辦法。”

    劉波疑問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揉著下巴,思緒飛轉,自言自語第喃喃說道:“雖然有陸寇坐鎮堂口,但以現在這麼危機的情況下,南洪門真的會是鐵板一塊嗎?如果能得到更多的信息,我們便可以用老辦法,策反!”說著話,謝文東眼睛一亮,猛然想到一個人,情報販子於鵬。

    于飛鵬自稱是昆明的萬事通,不知道他對曲靖的情況了不瞭解,抱著試試看的心理,謝文東找出于飛鵬曾經給過他的名片,給他打去電話。

    上一次,與謝文東的合作令于飛鵬輕輕鬆鬆賺到一百萬,現在又接到謝文東的電話,知道有大生意上門了,他的臉都快笑快花了,連聲問道:“謝文東找我是又有生意要談吧?!”

    “沒錯!我想了解一些曲靖方面的情況。”

    “關於南洪門的?”

    “當然!”

    “關於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不過,價錢方面嘛……呵呵……”于飛鵬嬉笑著沒有把話說完。

    對他這種人,謝文東早已看透,只要給的錢足夠多,他甚至能把自己的爹孃都賣了。謝文東冷笑一聲,說道:“價錢好說,老規矩,只要你給我的情報足夠重要。”

    “哈哈!”于飛鵬大笑,說道:“謝先生就是痛快,我最願意和謝先生這樣的人做生意了。這樣吧,我現在去曲靖,和謝先生當面談。”

    “好!”謝文東答應得乾脆。如果於飛鵬能看到謝文東此時的臉上的表情,他一定會後悔自己現在的決定。對他這種人,謝文東是最不信任的,他能賣情報給自己,也能將自己的情報賣給別人,這在謝文東看來,這是個隱性的威脅,等把他利用完之後,謝文東哪還可能會容忍他的存在?!

    昆明距離曲靖不遠,上了高速,只一兩個小時的車程而已。當天下午,于飛鵬坐車來到曲靖,被文東會的人接進據點,與謝文東見面之後,他沒有太多的客套話,直接了當切入正題,問道:“謝先生這次想從我這裡得到哪些情報?”

    身為情報販子,于飛鵬對情報的重要性自然非常明白,有了上一次和謝文東交易的基礎,現在於飛鵬在謝文東面前可神氣了許多,底氣也足了,雖然表面上還是一副必恭必敬的態度。謝文東也不介意,微微一笑,說道:“我想知道一些南洪門在曲靖堂口的不穩定因素。”

    于飛鵬先是一愣,接著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他笑道:“謝先生還想象上次一來,來個策反?”

    “沒錯!”謝文東含笑問道:“於先生可有合適的人選嗎?”

    “這個……”于飛鵬故意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這個比較難辦啊!”

    謝文東明白他的心思,說道:“還是老價錢,一百萬。”

    于飛鵬聞言,眼睛為之一亮,搓手乾笑道:“既然是謝先生開出的價碼,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說著話,他看了看左右,向謝文東近前蹭了蹭,低聲說道:“南洪門在雲南失利,大多數人員都集中在曲解這一處,其中也有許多雲南本地人,他們對南洪門的忠誠度不是很高,如果謝先生能利用這一點對其進行策反,我想成功的希望很大。”

    謝文東不想聽這些籠統無意義的話,他提醒道:說重點。

    于飛鵬咽口吐沫,說道:現在,在南洪門的本地幹部中,職位最高的當屬安永仁了。他以前在昆明混過,後來去了楚雄,近期又隨著陸寇到了曲靖。他手底下有一批心腹兄弟,在南虹門的堂口裡也算得上是頗有實力的一個人。

    謝文東邊聽邊暗暗琢磨,等於飛鵬說完,他問道:此人的為人如何?

    于飛鵬笑道:人還不錯,就是膽子稍微小了一點。安永仁在昆明時,我和他常有來往,交情頗深,算起來也是老朋友了。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

    于飛鵬繼續說道:如果謝先生真有心招降安永仁,我倒是可以為謝先生跑一趟,去做說客,不過,要去南洪門的堂口,也是蠻危險的,一個不小心我就得把命搭上,謝先生,你看……這個……呵呵!

    謝文東看著一臉乾笑的于飛鵬,正色說道:如果你能成功說服安永仁,我再給你一百萬也無妨!

    妥了!于飛鵬說道:有謝先生這句話,就算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義不容辭。

    呵!謝文東氣樂了,如果沒有錢,于飛鵬恐怕連理都不會理自己。他沉吟片刻,說道:剛才你說安永仁這人的膽子不大?

    是的!于飛鵬沒明白謝文東的意思,點了點頭。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若是這樣,那我就再借你一點‘東風’。”

    當天晚間,文東會召集人手,隨後向南洪門的堂口發動了進攻。

    這次進攻可不是佯攻,而是實打實的進攻,雙方皆派上了主力參戰,火拼現場即激烈又血腥,雙方人員的傷亡都呈直線上升,前方作戰的兄弟成批成批的向下倒。這種你死我活的消耗戰令南洪門頭痛不已,即便是謝文東也是承受不起的。

    在激戰了半個鐘頭之後,謝文東下令停止進攻,但是並沒有撤下去,而是將手下的兄弟全部留在南洪門的堂口周圍,圍而不攻,看樣子是在等待時機。

    這種情況,對堂口內的南洪門幫眾而言最是難受,敵人虎視眈眈地守在自家的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發動突然猛攻,南洪門的上下人員皆無心休息,神經一直保持著高度緊張。

    這一晚上,南洪門的幫眾幾乎沒睡多少覺,即使睡覺的時候也是合衣而睡,手裡還緊緊握著片刀。而另一邊,文東會幫眾全部回到車內,空間雖然狹小,但睡得卻很香甜。終於熬到第二天,南洪門眾人本以為文東會的人會撤下去,哪知對方的車隊根本沒有撤走的意思,繼續圍在堂口的周圍。

    不過畢竟是白天,南洪門幫眾的精神稍微鬆緩了一些,許多熬了一夜未睡的幫中呵欠連連,準備乘此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結果他們剛剛躺下,文東會的進攻又來了,只是規模要比晚上相對小了一些。可即便如此,南洪門眾人也不敢大意,全力應戰。

    這一場小規模的衝突雙方只打了十多分鐘,便以文東會的主動撤退而草草結束。

    但這僅僅是開始,文東會用起騷擾戰術,兩小時一小攻,四小時一大攻,進入深夜,便又展開全面進攻,連續一天兩晚下來,文東會始終沒有消停過,南洪門幫眾亦是不得安寧,上下人員被折騰的疲憊不堪。

    身體上的勞累還能忍受,但精神上的折磨快將人逼瘋,大多數的南洪門幫眾看不到己方勝利的希望,鬥志也隨之越來越薄弱。

    第164章

    文東會對南洪門的堂口連續圍攻了兩天,也將南洪門的幫眾足足折磨了兩天,正是這個時候,于飛鵬去了南洪門的堂口。

    由於是緊張時期,于飛鵬剛到南洪門堂口的大門,就被裡面蜂擁而出的守衛圍了起來。于飛鵬嚇了一跳,心裡直突突,但臉上表情還算鎮靜,他連搖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說道:“各位朋友,我是來找人的!”

    “找什麼人?”一名南洪門的而小頭目冷冷打量著他,凝聲質問道。

    “我找安永仁。”于飛鵬含笑說道。

    仁哥?那小頭目皺皺眉頭,但語氣已經不像剛才那麼冰冷,疑問道:“你找仁哥有什麼事嗎?”

    “我是他在昆明的朋友,叫于飛鵬,麻煩兄弟幫我通知一聲。”

    “哦!你稍等一下!”阿奎那于飛鵬的模樣不像是撒謊,那小頭目倒退兩步,拉過來一名手下兄弟,讓他進堂口找安永仁問個清楚。

    那小弟答應一聲,飛快地跑進堂口內。正如於飛鵬所說,安永仁在堂口的地位確實不算低,手下也有一大批忠於他的兄弟。這兩天文東會的騷擾不斷,他也被折騰的不輕,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瘦了一大圈。現在他正在自己的房間裡犯愁,不知該如何應對目前的困境。陸寇是打定主意和文東會死拼到底了,但是他卻不想為了南洪門丟了自己的性命,當初他加入南洪門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多賺點錢,找個好靠山,可好似現在,南洪門這個靠山眼看著就要到了,至少在雲南是快到了。

    正在他默默為自己日後的出路做打算的時候,南洪門的小弟敲門而入,稱外面有人找他,自稱叫于飛鵬。

    于飛鵬在謝文東面前說的很好,稱他和安永仁交情頗深,而實際上,他倆僅僅見過幾次面,有過簡單的交談罷了。此時安永仁正心煩意亂,一時間也米有想起于飛鵬這個人來,他愣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道:“什麼于飛鵬?我不認識,讓他滾蛋!”

    那小弟楞了一下,邊轉身向外走邊喃喃說道:“看那人的樣子不像是說謊,還自稱是昆明過來的……”

    昆明過來的?安永仁細細琢磨了片刻,猛然想起,在昆明是有于飛鵬這麼一號,自己還真和此人見過幾次面,不過一直都沒什麼交往,今天他怎麼突然找上自己了呢?建小弟已要走出房門,安永仁伸手將他叫住,說道:“我想起來了,是認識這個人,你讓他進來吧!”

    南洪門小弟莫名其妙地看了安永仁一眼,不過見他眼窩深陷,精神恍惚的樣子,也沒好多說什麼,點頭應是,快步而去。

    時間不長,于飛鵬在兩名南洪門小弟的指引下,來到安永仁的房間。見面之後,沒等安永仁開口,于飛鵬先笑容滿面地走上前去,連聲說道:“哎呀,安兄弟,自從你離開昆明,我們已有數年沒有見面了吧?!”說著話,他熱情主動地與安永仁我了握手。

    雖然關係不熟,但對讓態度客氣謙卑,安永仁也不好表現得太冰冷,隨便打了哈哈,笑道:“是啊!算起來離開昆明確實有三、四年了。”頓了一下,他疑惑地問道:“於兄今天突然來找我,不知有什麼事?”

    于飛鵬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同時瞥了瞥左右的兩名南洪門小弟。安永仁是老江湖,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只看于飛鵬的樣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猶豫了片刻,衝著兩名小弟說道:“這裡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先出去吧!”

    “是!”見來者確實是安永仁的朋友,兩名小弟放下戒心,雙雙退出房間。

    兩人走後,安永仁一手放在後腰處,笑問道:“於兄,你到底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他和于飛鵬關係不熟,現在又是非常時期,他不得不心生警惕,防止對方對自己突下毒手。

    于飛鵬看出他的戒心,可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隨口問道:“安兄最近的情況怎麼樣?”

    安永仁應付道:“還不錯!”

    “不錯?”于飛鵬樂了,搖頭說道:“我看不象啊!以前安兄可是神采奕奕,結實粗壯,可現在,你比以前瘦了許多,精氣神也頹廢了許多,想必貴幫和文東會的交戰,遇到許多困難吧?”聞言,安永仁皺起眉頭,目光也隨之冰冷下來,懷疑于飛鵬是不是故意來嘲笑挖苦自己的。

    不等他開口,于飛鵬裝模做樣的嘆了口氣,說道:“南洪門和文東會在雲南打得天昏地暗,現在已接近尾聲,整個雲南都讓文東會佔了去,南洪門只剩下曲靖這一處地方,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了,安兄弟,你可要早做打算啊!”

    這句話,正說到安永仁的心坎裡,他是想做其他的打算,可是自己被困在堂口內,除了跟著陸寇拼死一戰,已沒有其他退路可走。他在心裡哀嘆一聲,搖頭未語。畢竟他和于飛鵬關係不熟,某些事情也不好說出口。

    于飛鵬是販賣情報的,同時也做中間人,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揣摩對方的心理,雖然安永仁沒有說話,但通過他的表情,已將他的心事猜測出大概。他故作神秘地上前兩步,壓低聲音,說道:“安兄弟,看在你我同是昆明人又同在昆明混過的情分上,有些話我不得不提醒你,南洪門要完了,你留下來,只有死跑一條,如果人都死了,其他的東西也就都沒了,你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所以,安兄弟,趁現在還來得及,趕快走吧,跳出南洪門這個大火坑!”

    這番話令發永仁為之動容,只是此事太敏感,一旦傳到陸寇的耳朵裡,自己就完了。他故意露出怒色,拍案而起,怒聲道:“你亂說什麼?我生是洪門的人,死是洪門的鬼,要我叛逃洪門,那絕不可能!”

    他說的是慷慨激揚,但明顯底氣不足,聲音也小得可憐。

    于飛鵬被他裝模作樣的話逗笑了,拍拍安永仁的肩膀,說道:“安兄弟,得了得了,別在我面前說這漂亮的場面話,即沒有用也沒有意義。我可以坦誠志交代你一個實底,我和謝先生常有往來,交情頗深……不過,既然你想隨著南洪門一起完蛋,那我也沒辦法,我先告辭了。”說完話,于飛鵬轉過身,作勢要走。

    沒等他的腳邁出去,安永仁已先一步將他胳膊拉住,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道:“於兄,你說的謝先生是哪個謝先生?”

    “還能有哪個謝先生?當然是文東會、北洪門的雙料大哥,謝文東謝先生了!”

    “啊?”安永仁身子一震,呆呆地看著于飛鵬,半響說不出話來。

    于飛鵬無奈說道:“我今天來找安兄弟你,就是來看看你的意思,如果想逃離南洪門這個火坑,我可在謝先生面前幫你求求情,讓謝先生收容安兄,可是你沒有這個意向,那我來此就是多此一舉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話,他甩開安永仁的手,繼續向外走去。

    “等等、等等!”

    于飛鵬能讓謝文東收容自己,就等於是讓自己加入文東會或者北洪門了,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嘛!這時候,安永仁哪還肯放于飛鵬走,他幾乎是摟著抱著將於飛鵬請回到椅子上,笑容滿面地說道:“於兄,不要著急走嘛,我剛才……這個……呵呵!”安永仁老臉一紅,搓著手連連乾笑。

    于飛鵬見狀,反倒得意起來,他將嘴一撇,說道:“怎麼了?”安兄弟既然想繼續留在南洪門裡,還拉我回來幹什麼?

    “哎呀,於兄,你……也得理解我的難處嘛!”安永仁乾笑道:“對了,於兄剛才說可以幫我在謝先生面前說話,讓謝先生接納我?”

    “呵呵!”于飛鵬別有深意得笑道:“我只能幫安兄弟你去向謝先生說幾句好話,至於謝文東能不能答應接納你,那我就不清楚了。”

    安永仁一愣,看著于飛鵬笑呵呵得表情,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正色說道:“如果於兄真能說動謝先生,那我絕對不會讓於兄白白幫忙的,該表示的我一定會表示。”

    聽聞這話,于飛鵬立刻來了精神,笑呵呵得問道:“安兄弟打算怎麼表示?”

    安永仁沉吟片刻,咬了咬牙,說道:“五十萬!”

    于飛鵬搖頭而笑,說道:“安兄弟的命恐怕不會那麼不值錢吧?何況,如果日後安兄弟真投靠了謝先生,十個、幾十個五十萬都可能輕鬆賺回來的!”

    明白對方在趁機敲自己的竹槓,可是為了活命,為了日後的出路,安永仁也只能忍了。他狠心咬牙跺腳,凝聲問道:“一百萬,於兄覺得如何?”

    “成交!”于飛鵬這回連想都未想,直接點頭同意。他說道:“我現在就去找謝先生,晚上給安兄弟打電話,告訴你確切的消息。”

    安永仁深吸口氣,畢恭畢敬得說道:“那一切就有勞於兄了!”

    第165章

    于飛鵬左右逢源,一邊在謝文東那裡收受高額的情報費和跑腿費,一邊又從安永仁這裡大肆敲詐,在回往文東會據點的路上,于飛鵬心中高興不已,這一來一去,自己沒費什麼勁,就輕鬆賺了三百萬,想著,他忍不住仰面而笑,暗攢自己的頭腦國人,賺錢容易。

    回到文東會的據點,見到謝文東,于飛鵬將此次的南洪門堂口之行大誇其詞,一邊描述他和安永仁的關係如果身後,一邊又說為了奉勸安永仁投靠謝文東,他煞費口舌,謝文東耐著性子把它的連篇廢話聽完,最後得到了令他滿意的結果,安永仁還真被于飛鵬說動了,肯投向自己這一邊,謝文東悠悠而笑,眨著眼睛說道:“於先生這次做的不錯,放心,等事情結束之後,你的酬勞,我一定會給你的。”

    “哈哈!”于飛鵬大笑,說道:“謝先生的為人,我絕對信得過你怎麼說就怎麼是。”

    “恩!”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今天晚上給安永仁打電話,和他詳談。”

    “如此最好!”于飛鵬笑呵呵的說道。

    等天色漸暗,傍晚六點多的時間,于飛鵬給安永仁打去電話。和他在謝文東前面說辭一樣,對安永仁大吐苦水,稱自己為了他可是在謝文東面前說盡好話,最後,謝文東照片那個算是同意接收他了。而且還有親自給他打電話。

    安永仁聽完于飛鵬的話,長長的出了口氣,臉上的愁容一掃而空。自於飛鵬走了之後,他一直坐在房間裡等消息,等飯都沒心思吃。現在總算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堵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消失,安永仁也終於露出了笑容。

    “謝先生要親自給我打電話?”安永仁有些緊張的說道:“那實在是太好了,多謝於兄幫忙,多謝,多謝”“呵呵!”于飛鵬厚著臉皮笑道:“安兄弟不要謝我,只要記得對我做過的承諾即可。”

    “當然、當然!”安永仁連聲說道:“於兄儘管放心,答應給於兄的報酬,我一分都不會少給。”

    晚間,八點多,謝文東給安永仁打去電話,經過簡單的客套之後,謝文東直切正題,問道:“安先生是真心想投到我的旗下嗎?如果只是為了過來避難,那我看見算了吧!”

    安永仁急忙說道:“我對謝先生仰慕已久,很久以前就想投靠到謝先生的門下了,只是一直苦無門路,這回多虧遇到於兄,由於兄幫我帶話才和謝先生聯繫上。我是真心實意地投靠謝先生,請謝先生務必相信。”

    他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亦或是迫不得已,謝文東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安永仁對自己能有多大的利用價值。聽完安永仁的表態,謝文東呵呵一笑,裝出很滿意的樣子,說道:“口說無憑,安先生如果真是出於真心,那麼就應該拿出一點誠意出來。”

    安永仁一愣,疑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

    謝文東併為直接回答,話鋒一轉,反問道:“安先生的手下有多少人?”

    “哦……”安永仁想了想,說道:“五、六十號兄弟是有了。”

    “很好。”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安先生,你安排你的手下兄弟做我的內應,你我裡應外合,合力出擊,只要能一舉拿下南洪門的堂口,不僅表明了安先生的誠意,更是立下大功一件,事成之後,我會將整個曲靖交由你來打理。”

    啊?安永仁到吸一口涼氣。謝文東開出的條件足夠誘人,可是讓他做內應,這也非同小可,在他手底下是有五、六十號兄弟,但真正可靠的只有二十來人,只憑這點人做內應,一個不好他自己得先交代了.

    他猶豫著支支吾吾半晌沒說話,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怎麼?安先生不願意做我的內應嗎?

    不,不,不!安永仁急忙說道:我既然已經決定投靠謝先生,謝先生的要求我一定會照辦,只是我的人手太少,怕起不到謝先生希望的作用,耽誤了謝先生的大事.

    哈哈!謝文東大笑,說道:人少不是問題,只要安先生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我保你平安,而且還會大功告成.

    安永仁聞言,忙道:我願聽謝先生的安排.

    通過於飛鵬的搭橋,謝文東聯繫上了安永仁,併成功將其引誘成自己的內應,隨即緊急招集麾下幹部們,開了一次碰頭會,會議進行得很快,謝文東直接了當的將事情說明,隨後又講出了自己的計劃,眾人相互討論一番,皆無異議,接著便將計劃定了下來.

    這天晚上,文東會依然採取騷擾策略,只展開連續不斷的小規模進攻.

    南洪門應付機器雖然算不上吃力,可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一夜無話,第二天,白天,文東會的騷擾弱了一些,一直到深夜,都沒有再展開過進攻,連續緊張了數天的南洪門的幫眾終於鬆緩下來,得到了短暫的休息的時間.

    下面的人是輕鬆了,可陸寇反倒緊張起來,他和謝文東交手那麼多次,對其手段深有了解,他不怕謝文東搞這種連續的騷擾,他真正擔心害怕的是象現在這樣的毫無動靜,陸寇心裡明白,謝文東此時肯定是在暗中預謀什麼,但究竟是什麼,他猜不出來.

    深夜十一點多,勞累緊張數日的南洪門幫眾大多都已經休息了,.但陸寇在自己的房間裡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後乾脆從床上爬起來,他站在窗前,目光注視窗外愣愣發呆,有一下沒一下的抽著煙,不時還發出幾聲咳嗽。

    這時陸寇一名貼身的保鏢從外面走了進來,見陸寇還未休息,而剛才窗臺上的菸灰缸裡已放了數根菸頭,他悄悄走上前去,輕聲說道:“寇哥,你怎麼還沒睡覺?”這名保鏢跟隨陸寇的時間最長,和他的關係也最為親近,明裡是陸寇的手下,實際可稱得上是朋友。

    “唉!”陸寇輕嘆了口氣,說道:“我心裡亂得很,睡不著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寇哥,你不能在抽菸了!”那保鏢說著話,將陸寇手指間的半截菸頭拿過來,在菸灰缸裡按滅,接著說:“今天文東會沒來騷擾,寇哥覺得反常嗎?”

    “恩。”抽了一般的煙被他說插滅,陸寇也不在意,他點點頭,應了一聲,幽幽說道:“憑我對謝文東的瞭解,他現在一定在謀算這什麼鬼主意。”

    那保鏢笑了,說道:“文東會連續騷擾我們,我們累,他們也累,這幾天下來,我們的兄弟受不了,估計文東會的人也同樣受不了,也學謝文東也消耗不起,打算休息兩天了。”

    “若真是如此,就好了。”陸寇仰面長嘆。

    陸寇能猜到謝文東要有所行動,但卻猜不到他具體要怎麼做。

    在保鏢的勸慰下,陸寇重新躺下,可是卻睡得極不安穩。

    凌晨兩點。

    安永仁從房門裡走了出來,到了走廊裡前後張望了一番,見走廊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他深吸口氣,隨即向房間被招招手,時間不長,從他房間裡魚貫走入二十多名南洪門幫眾,這些都是他最貼心的手下.

    安永仁將眾人聚到一起,低聲說道:各位,我們兄弟能不能度過這次難關,日後能否飛黃騰達,可都在此一舉了,大家都給我提起精神來,一會也別讓人看出破綻!

    放心吧,仁哥!-眾人齊齊點頭,低說應到.

    我們走!安永仁環視眾人,將心一橫,牙關一咬,帶著眾人向外走去.

    他們一行人剛到一樓的大廳,就被守衛發現,由於大廳內沒有電燈,漆黑一片,守衛未看清楚來者是誰,警惕的問道:什麼人?

    是我!安永仁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去.

    幾名守衛定睛一看,原來是安永仁,紛紛出了口氣,笑道:啊!原來是仁哥,說著話他們向安永仁的身後望了望,見還跟有許多兄弟,守衛疑問道:這麼晚了,仁哥帶這許多兄弟出來有事嗎?

    安永仁向外面揚揚頭,說道:我帶兄弟們到外面去換班.

    換班?守衛同時一愣,茫然地相互看看,其中一人說道:仁哥,我們沒聽說上面要換班啊!

    安永仁故意嘆口氣,說道:外面的兄弟已經連續兩,三天沒休息好了,實在太辛苦了,我和兄弟們一商議,決定先把他們換下來,替他們守一守!

    眾守衛聽後,皆在心裡暗暗點頭,稱讚安永仁這人真不錯,心腸也好,己方那麼多頭目,誰都沒想到這一點,只有他想到了,眾人紛紛笑道:外面的兄弟真是幸運啊!有仁哥接替他們,可我們就苦了,還要在這裡站半宿呢!說話時,眾守衛語氣都有些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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