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夢裏飄向你(37)
Delayedreaction:areaction,suchasanallergicreaction,occurringhourstodaysafterexposuretoaninducer.
延遲反應,指受刺激後數小時甚至數天後才表現出來的反應,比如延遲的過敏性反應。
比如我今天遭受冷落後的反應。
我跟着他,他跟着他的狗,他的狗跟着它的嗅覺,在陰沉沉的户外,默默無言地走。
空手行走,但走得無比沉重。肩上很沉,腳下很沉,心裏很沉,喘不過氣來,彷彿行走在青藏高原。
他在生氣,我知道,我能看出來,我能感覺到。他生氣是因為我不告而來,因為我吵醒了他的美夢;我知道應該告訴他,我誤會了他的意思,我以為星期五的約會還有效,而星期四的約會是額外的獎賞,我今天來之前給他打了電話的,兩次,但他沒接,我怕自己失約,特地趕來的。
我知道我NOTGUILTY,我知道我的辯護詞,但我卻不知道如何發出聲音,為自己辯護。他有一種排山倒海的力度,直向我壓過來,把我壓得很低很低,低到了塵埃裏。我掙扎着,從塵埃裏開出花來,但只是一朵沒顏色的花,不知名的花,開在野外的路邊。他的狗從我的花瓣上踩過,他的腳連踩我都不屑。
哪個網絡偉人説過的?被冷落首先是一種主觀的感受,至於是否真的被別人冷落,並不一定。一種可能是別人並沒有有意地冷落你,只是你對別人的“期望值”過高,別人對你的熱情沒有達到你期望的程度,於是,你感到被冷落了。其實,這是一種誤會。
另一種是,由於某種原因,你的確被對方冷落了。這時,你就該拿出“宰相肚裏能撐船”的氣度,自覺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不計較別人的態度,也不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依然故我,與冷落你的人友好相處。
是的,友好相處,一定要友好相處。除此之外,難道還有什麼別的方式相處嗎?
遛狗回來,我們友好相處,友好吃飯,友好做愛,就當是該做的事,就像吃了飯要洗碗一樣,不用問為什麼,吃了飯就該洗碗。我媽以前總是説,哪怕家裏吵翻天,飯是一定要做的,碗是一定要洗的,否則,家很容易就散了。
家,不能散。一定不能散。
誰的家?他的家?我的家?他和我的家?
回到我的家。不在他的氣場內了,反應開始了。
延遲反應。
越想越氣!越想越氣!!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我做錯了什麼?就算事先沒有約定,沒有通知,我去看他,難道不説明我很愛他,很想見到他,很願意跟他在一起嗎?有人這樣在乎你,親熱你,巴結你,難道你不該感到開心感到自豪嗎?即便你不開心不自豪,難道你不能文明一點,禮貌地接待我,再禮貌地打發我回去嗎?難道你臉上放個文明的微笑會死人嗎?
如果你有一點點替我着想,你就不應該拉着這麼一張長臉來給我開門;你也不應該在遛狗的時候自顧自地往前走,理都不理我。
冷落,是對一個女人的最大的侮辱!
我受夠了!從此以後,再不理他了,不管他是死也好,活也好,咱們從此兩清!
月兒彎彎照九洲,幾家歡樂幾家愁。我跟我的他兩清了,小蘭跟她的他兩合了。
小蘭訂婚,跟一個白人。
她説過她不能一個人過,她想找個人定下來過日子
她説過和他在一起不知道算不算是愛,不過他是她最喜歡的人
她説過兩人在一起沒多少話説,他整天打遊戲,不打遊戲就看電視
她説過她喜歡和他在一起,他總顯得和她很親熱,有時人需要的就是”顯得”
她説過他們是上同一節課認識的,她讀碩士,他讀本科,他追了她一年
她説過他總在課堂上轉過來衝她笑,笑臉象老奶奶,很慈祥
她説過她在國內大學很紅,很多人追,但她不喜歡國內的男的
她説過她交往過一個男的,當時男的親吻她,她很有觸電的感覺
她説過她跟這個訂婚的白人親吻,就從來沒有過觸電的感覺
有觸電感覺的,沒跟他訂婚;沒觸電的感覺,跟他訂了婚。
這就是生活。
觸電與訂婚,如果二者必居其一,我選擇觸電。
最好是既觸電又訂婚。
喝酒。聊天。打乒乓。一直鬧到午夜,還要送幾個沒車的女孩回家。
半夜。查電話,他居然已經打來兩次,心一軟,所有誓言全都付諸東流。打回去給他。
他:HELLO?
我:是我,你打電話給我了?
他:嗯,打了好幾次,你—把手機關了?
我:嗯。
他:怎麼—把手機關了?
我:知道沒人給我打電話,不關了還怎麼樣?
他:嘿嘿—-你現在在哪?
我:在路上,剛從小蘭的PARTY回來。
他:玩得挺開心吧?
我:(難道你打電話就是説這?)嗯—挺開心—
他:你—想不想—到我這兒來?
我:(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心更軟了)好的,我現在就過來。
午夜。開車到他家。電視開着,他在看。
跆拳道比賽。一個年輕的華人,二十多歲,很英俊,身體厚實,蓄勢待發。濃密的頭髮,帶卷,象一匹桀驁不順的駿馬。
對手比那華人高半個頭,也比那華人魁梧。洋人。老扯那華人的衣服,而那華人總能把對手摔在地上。
天啦!那個華人就是他!
我:瞧你,衣服凌亂,酥胸半露,很性感噢—
他:(笑笑)奇怪,那傢伙怎麼老扯我的衣服啊?
我:心術不正吧?
他:以前我的頭髮特多,老想着要是少一些就好了,呵呵,現在不用為頭髮多犯愁了—
我:(能坦然面對自己禿頭的男人,加五分)嘿嘿—
他:今天是我來美國的紀念日,所以懷懷舊—
做愛。做了很長時間的愛。
早上起牀,下樓,看到kitchenisland上一個筆記本,知道不該看,還是沒控制住好奇心。本來就打開着,不看白不看。打開的那一頁上,寫着一個目錄樣的東西,從上到下排列着:
–對我好
–善良
–聰明
……
條條款款.
哇,這是什麼?難道是他找女朋友的條件?挺實在的,一點不故弄玄虛。
一起去溜狗。去另外一個公園遛,在湖邊。
晨曦。陽光照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我走在路旁,他走在我旁邊,小狗在他的旁邊慢跑。都説狗通人性,看來此話不假,連小狗都能嗅出今日甜蜜和諧的氣氛。
回家的路上去副食點買早餐。第一次和他去商店。他挑了幾樣,我們快快地付帳走人。
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和他走在一起,不光是因為年齡的差距,心理上好像也有些不適應跟一個男人走在公眾眼裏,很久沒有固定的男朋友了,生疏了,不習慣跟男人走在一起了,好像走在一起別人就會竊竊私語:看啊,那兩個人在一起幹過那事!
回到家,做煎蛋,我做我的,他做他的,因為他不喜歡我煎蛋的方式。他煎的蛋的確比我煎的漂亮。我做燕麥粥,一大鍋,兩人就着肉鬆吃,居然都吃完了。
做愛是最好的開胃酒。
我洗碗,他在背後看我,盯着看,我有感覺,轉過身去,四目相對。
他:洗完了陪我睡會兒吧—
我:好啊。
他:你是不是在飯裏下了什麼藥啊?
我:就是,就是要讓你起不來。
他:(悻悻然)@#R*^&^$$
樓上。另一個房間,沒天窗,因為太陽很大了。
背入式。上身,被陽光捂着;下身,被他捂着。炙熱如火,激動萬分,浪叫連聲,如火如荼。他被撩了起來,越來越快;我搖着屁股,配合着他的節奏。
火山爆發。岩漿衝出。一股,一股,又一股。
Delayedreaction?
No!Lastingreaction!
一次融洽的會面,一次歡暢的做愛,數小時乃至數日之後,還能引起心理上的強烈的滿足感,像一杯濃咖啡,喝的時候,爽口,潤肺;喝完之後,興奮,精力旺盛。回味,咀嚼,微笑連續三天掛在臉上,每晚的夢都是甜的。
三天過去,咖啡的效力淡出。想念的幼苗,在心裏瘋長。
古人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已是三日不見,九個年頭過去了。
打電話給他,沒人接。留言,讓他上完太極課到我家來坐會兒。
把電話放在洗手間,怕洗澡錯過他的電話。先知先覺,洗澡時果然接到了他的電話。
他:我現在過來。
我:好啊!我—等着你—
他來了,如餓虎下山,直撲冰箱。
他:冰箱是空的?
我:嗯—-沒—做什麼準備—
他:可以買些冰凍餃子之類的東西放裏面,以防萬一—-
我:我—是想叫你來—大家聊聊天的,沒想到你沒—時間吃晚飯—
他:(聳肩)
我:你—要不要去洗個澡?
他:也好。
給他送毛巾,看到他的裸體,一下子激動起來,滿腦子是做愛的畫面。等了好久,他出來了,進了我的卧室,一本正經,坐在電腦前看什麼。
我拿了把椅子,走過去坐在他旁邊,陪他一起看。他身上乾乾淨淨的味道很好聞,穿着短袖,古銅色的胳膊露在外面,有款有型。
我用手撫摸他的胳膊,用兩個手指輪流在他的胳膊上打着節奏,説:你睡着的時候就是這樣在我背上打着節奏的。
他面無表情,看了我一眼。突然一下站起來,低下頭來舌吻我的嘴,兩手揉搓我的乳房。
我燃燒起來。他卻停了下來,説:明天有課,今天要早點回去準備。
説着,就往外走。
我跟出去,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他,他轉過來,抓住我,用手摸我下體,挑逗性的,摸來摸去,象嫖客摸妓女,而且是漫不經心的嫖客,並無興趣的嫖客。
摸了一陣,他走了。
我立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直到他消失在門外。
艾米:夢裏飄向你(38)
客廳。柔軟的地毯。裸足特寫。奔跑。鏡頭上搖。Victoria’sSecret睡衣,前襟向兩邊飛去,沒戴乳罩的酥胸向前挺出,彷彿即將衝線的短跑運動員。
卧室。修長的食指,打開抽屜。手指特寫。勾出一把小巧玲瓏的手槍。轉動的手指,隨之轉動的槍,像一隻小鳥,撲楞楞飛旋。靜止。手槍已握在手中。
窗前。鏡頭下搖。俯瞰。他的背影。襯衣繃緊在肌肉結實的背上。車門打開,他彎腰低頭,向車裏鑽去。
車前。啪!槍響。他扭頭仰望身後的樓上。凝視片刻。無聲地回頭。向前趴倒在車身上。
街道。尖叫的女人。亂跑的男人。互相碰撞。有人指着樓上的窗口,鏡頭隨着所指方向上搖。
窗邊。穿睡袍的女人,右手拿槍,優雅地將槍口移向自己的嘴邊。對準槍口,輕輕一吹。空氣中一個暗紅的唇型,裹在槍口的輕煙中,緩緩飄向樓下他的屍體。
警車呼嘯而至。身穿黑色制服的特警隊員端着槍,貓着腰,無聲地向樓房接近。樓上的女人微笑着把槍從窗口扔出去,攤開兩手,無聲告示:喂,小夥子們,別緊張,我現在手無寸鐵了。
兩個身材魁梧的特警隊員衝上樓來。女人像高潮到來時那樣奮力搖動着身體,特警隊員則像高潮到來前那樣緊抓女人不放。一陣做愛式的搏鬥,女人被制服。
穿睡袍的女人被押下樓去,經過男人的屍體,扳過他的臉,深深一吻。
哇,太性感了!愛與死,永恆的主題。還有槍聲與流血,現代。搞不好就會得奧斯卡。得了奧斯卡,他就風靡海內外了,就會有無數的女孩愛上他了。不行,不能這樣。
改。
尖叫。衝上去。用鋭利的指甲挖他的背。他惱怒地轉過身,兩眼噴火。
甩他一耳光,厲聲訓斥:聽着,你不可以這樣對待我!因為我不是雞,不是街頭女郎,我是一個正派女人,你要懂得尊重女人,你要懂得尊重我!
他一個耳光甩回來,冷漠回答:你也聽着,是你自找的,是你挑逗我,你滿臉都是情慾,你想讓我滿足你,我給了你所有我能給的。你還要怎麼樣?
哇,太俗氣了。連黃臉八婆都會笑話我。
再改。
電腦屏幕前,修長的指頭在打字:徐大哥,你今天做得太過份了!你—-
他到底怎麼過份了?就因為他做了前戲,沒做中戲和後戲?難道做愛還有什麼規則嗎?難道這三戲每次都要戲戲到堂嗎?不是有很多人只有中戲,沒前戲也沒後戲嗎?還有些人(比如我父母),不是連中戲也沒有嗎?如果三戲有一戲不到堂就要責問人家,那普天之下該有多少女人要責問她們的男性伴侶?
不生氣了。原諒他了。別讓這事RUIN我們的關係。
不生氣不悲傷不喜悦也不胡思亂想的日子,真是悶啊!只算活着,不叫生活。豬狗可以滿足於活着,但人不能,人追求的是生活。
身邊只有兩類人:上學的人,上班的人。
其實就一個類型。無論是上學的人,還是上班的人,都是生活單一的人。單一的上學,單一的上班,單一的話題,連長相都似乎變得單一起來,單一到一生只有過一兩個男朋友,單一到一有男朋友就結婚。
話題也是那麼單一,購物,服裝,皮膚保養。
那也叫生活?活着而已!
跟單一的人在一起可真悶啊。不能説我的想法,因為他們不理解,説了也白説。我可以談她們的話題,她們不能談我的話題。但我談她們的話題的時候,我不是在過我的生活,而是在剽竊她們的生活,單一的生活,也就是活着。
他是一扇窗户,打開了我的天空,讓我擺脱了單一,進入了一個豐富多彩的世界。他是那麼博學多才,文武雙全,東西結合,亦莊亦諧。跟他在一起,我的生活裏有浪漫,有夢幻,有悲有喜。
想念一個人,心裏就像長滿了草,微風拂過,輕輕抖動,悄悄顫響,盪漾着你的名字;
想念一個人,就是坐在電腦前,對着屏幕發呆,此時此刻的你,在幹什麼?
想念一個人,沉浸在無盡的回憶裏,你皮膚的温度,你的低吟,讓我身體發熱;
想念一個人,渴求着與你見面,奢望每分每秒都能見到你,聽到你,觸摸到你—
忍了三天,終於忍不住了。打電話給他。
我:你忙嗎?
他:很忙。
我:幾分種都沒有嗎?
他:(遲疑片刻)你來吧。
BINGO!我就知道他今天肯定有時間,星期六嘛,誰會在星期六幹活?只有那些沒DATE的人才會在星期六幹活,但他是有DATE的人啊!他的DATE就是我,我就是他的DATE!星期六不跟DATEDATE,只能是有病!
換裝。下樓。開車。一路歡歌。
禮貌地開了門,客氣地迎進屋。進去之後就沒下文了。他像生了根一樣坐在電腦前,不知在搗鼓什麼。
不快。想發作,但不敢。他在電話上説了“很忙”的。我在電話上説了“幾分鐘”的。他現在就算把我趕出去,也是我自討的。
他:昨晚我只睡了四個小時。
我:(難怪有些憔悴,很心疼)怎麼睡這麼少?
他:約會不能代替幹活啊!約完會,該幹嘛還得幹嘛。
我:(至理名言。但交女朋友不捨得花時間行嗎?)
他:(自言自語)跟得上就跟,跟不上也沒辦法。
懵了。閃回到剛來美國時,只聽見人家在説話,從表情上也能猜出一二,但實際上什麼也沒聽懂。
他的話彷彿禪語,每句都是完整的,但每句又都是開放的。每句都是一個謎。説一半,吞一半。高深。含蓄。瀰漫在腦海裏,揮之不去,但又消化不了。
他:生活就是這樣—
(生活就是哪樣?)
他:期待值不要太高—
(期待什麼?誰期待?)
他是在對我説話嗎?四下張望,沒別人啊!只能是在跟我説話,但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呢?難道他使用的是某種外語?而我只學了幾個單詞?那幾個詞聽上去很熟悉很親切,但就是沒法組成一句話,只是一些感覺,一些印象,彷彿是在一個山洞裏,一個懵懵懂懂的年輕人向一個智慧的長者請教問題。長者耐心回答了,至於年輕人聽不聽得懂,就看年輕人的悟性了。
按慣例留下過夜。按慣例做愛。但感覺很不真實。山洞氣氛太濃了,濃得化不開。
自己的家也變山洞了。他的話像禪語,迴響在耳邊。悟啊悟啊,拼命悟啊,頭悟痛了,仍然沒悟透。
他的生日。展輝給他搞了個surprisebirthdaydinner,在一家中餐館裏。
我和小蘭躲在餐館屏風後,想給他個驚喜。
他進來了,看到大家,沒surprise,但很高興。
他看到小蘭從屏風後鑽出來,沒surprise,但很高興。
他走到屏風後,看見了我,沒surprise,也沒高興,面無表情,説:不想出來啊?不想出來就算了。
尷尬凝聚在臉上。尋找地洞鑽進去。
沒地洞。沒鑽。坐在了他旁邊。是我自己選擇的嗎?是展輝安排的嗎?不知道。只知道渾身不自在,感覺大家都在盯着我,都在心裏遺憾:他這麼優秀的“鑽石王老五”,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碎石賀小一”?
老闆娘:Birthdayboy,whyaren’tyoumarried?
他:(慢慢的,一字一頓的)Ihaveawife.
我:(大驚。臉有點紅,也有點白)
老闆娘:Whereisshe?
他:(神情自若,嘴角帶着一絲笑容)I
don’tknow。
聚會結束,每個人都走上前去跟Birthdayboy道別。我沒有。不好意思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跟他道別。坐進車裏,正要開溜,被人按了喇叭。是他。什麼意思?抗議嗎?抗議什麼,難道是抗議我沒跟他道別?
心裏又升騰起希望。
回家途中,打電話給他,説想去他家。
他説他沒時間。
氣昏。
半個月過去了,其間打了七次電話給他,要求見面,被他否決五次,所用的理由都是“忙”。
看來他在生日聚會上沒撒謊,他的確有妻子。他對她很熱情,經常跟她在一起,竭盡全力讓她開心。為了她,他可以冷落我,不惜讓我傷心。
他的妻子就是他的工作,他的事業。
真想不通,不就是教教書,教教拳嗎?哪裏用得着忙成這樣?忙到跟女朋友約會的時間都沒有?再也忍受不了啦,發電郵一封,捅明白了説:
徐大哥,你好!
想問你幾個問題:
1、這麼説吧,如果你今天有空閒時間,而我今天並沒有打電話給你要求和你在一起,你會給我打電話約我嗎?我的直覺是你可能不會。你會找些其他的事情來填滿你的空閒時光。我知道你喜歡和我在一起,但我覺得你也在試圖避免和我在一起…為什麼?是我完全理解錯誤嗎?
2、我是不是總打電話給你了?最近我們在一起好像都是我的主意。
3、我覺得你不花足夠的時間跟我在一起是不公平的。因為這樣我會由於很想你的原因而愛上你。我期待着去了解你和讓你認識我。我不害怕你瞭解我,事實上我期待你瞭解我。你這麼好的人想了解我對我來説是一件大喜事。但是現在你讓我愛上你了……可我還是不能總和你在一起……沮喪…
飄
2005年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