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等看着心寒,卻又不敢作聲,更不敢上前出手幫助。
堅叔也想不到殭屍有這種反應,一怔,架式再擺開,龍行虎步,氣勢奇勁。
阿光看着不由一句:“看,師父要跟殭屍拚一個高下哩。”
阿麥搖頭:“師父人這麼奸,怎會做這種沒有把握的事?”
顯然他是很瞭解師父的為人,可是接着發生的事卻還是他意料之外。
堅叔竟然探懷拿出了一個銅鈴來,隨手一搖,“叮叮噹噹”的一陣亂響。
阿光更興奮,低叫:“好,出銅鈴,出法寶了。”
那條殭屍祖宗聽到鈴聲立即大有反應,雙手一陣伸縮,作勢向堅叔撲去。
在他撲到之前,堅叔雙眼奸險的目光一閃,突然一跳跳開。手一揮,將銅鈴拋開,落在殭屍後面的阿歷山大手中。
鈴聲叮噹作響,殭屍的注意力亦隨着移動。
阿歷山大不知道堅叔目的只是要轉移殭屍的注意,以為那個銅鈴是什麼法寶,伸手一把接下,很自然的學着堅叔方才的姿勢一陣舞動。
堅叔功架十足,他卻是傻勁十足,動作看來當然非獨不像,而且滑稽。
這個時候當然沒有人取笑他。
殭屍祖宗目標當然轉為阿歷山大,架式一開,又是張牙欲撲之勢。
阿歷山大因為發雞盲,看不清楚殭屍的動作,繼續搖動銅鈴。
到他發覺不妥的時候,殭屍已迎面衝來。
他大驚失色,同時亦明白是怎麼回事,手急將銅鈴拋出,接叫一聲:“阿杜!”
“我來了……”老杜應聲跳出,接過銅鈴,跟着一輪大動作,學着剛才堅叔那樣子。
他開始也是不知道銅鈴的作用,他的動作那麼大,殭屍的動作當然更加大了。
老杜也不是太笨的人,一明白要將銅鈴丟掉已經來不及,急急逃命。
殭屍緊追在老杜身後。
老杜左閃右避,連滾帶爬,幾次撞在柱子上,完全忘記了將銅鈴丟開,那個銅鈴也就隨着他的走動,“叮叮噹噹”的不住作響。
殭屍祖宗當然緊追在老杜身後。
老杜一雙眼睛發雞盲,稍為離開那個殭屍祖宗遠一些,便已不知道那個殭屍祖宗在幹什麼,他跑着躲着,跳進了一個几子後面,一躲又探頭出來,急着問:“殭屍跑到那兒去了?”
殭屍祖宗也就在他面前不遠處,聽得他這樣大叫馬上有反應,雙手疾插了過去,那個几子立時碎裂,老杜幸好及時閃開。
殭屍祖宗隨即又追上,雙手一面追一面狂插狂抓,老杜總算是腳快手急,有驚無險。
阿光一旁看得心驚魄動,不由問:“師父,你看這怎麼是好?”
堅叔搖頭:“真笨,將銅鈴丟掉不就解決了。”
阿麥一旁接一句:“怎麼他這樣笨?”
“你問我這個問題?”堅叔搖頭,又是一句:“真笨!”
説話間,殭屍已迫近老杜,老杜居然猶有餘力,一個前衝,又將殭屍祖宗拋開。
堅叔看着直搖頭:“人笨真是無可救藥。”
這句話尚未説完,老杜已向他這邊奔來,他一呆便要閃開,老杜已箭一樣衝到,手一探,將銅鈴塞進他手中,接一句:“堅叔,你聰明,這個送你。”
堅叔又是一呆,手抓着銅鈴正不知如何是好,殭屍祖宗已撲至,他連忙閃避,殭屍祖宗緊追不捨,緊追在他後面,撲擊的動作更激烈。
堅叔只顧閃避,完全忘記了將銅鈴丟開便可以解決那回事,一面退着一面呼喝。
殭屍祖宗當然不會被他嚇倒,攻勢只有更激烈。
堅叔一退再退,已到了條柱子旁邊,再退,後背便撞在柱子上,他反應敏捷,一躍便上了柱子,一隻猴子似的迅速往上爬去,冷不防手一滑,一個身子便往下墮,殭屍祖宗雙手即時拍至。
堅叔及時往上爬回,殭屍祖宗雙手一下拍空,在柱子上拍出了兩個洞。
堅叔一口氣松過,銅鈴仍然不住的搖動,給殭屍祖宗這一嚇,他非獨手足無措,連思想也暫時停頓。
阿光那邊看着不禁叫出來:“師父,將銅鈴丟掉不就成了。”
阿麥接一句:“是啊,怎麼這樣笨。”
堅叔如夢方醒,一揮手,銅鈴擲向阿光。
阿光很自然的伸手接下,然後才省起是怎麼回事,大叫一聲:“阿麥!”將手中銅鈴向阿麥丟去。
阿麥一見大驚失色,轉身便跑,眼看跑不掉,凌空一躍而起,倒踢一腳,正好將銅鈴踢飛。
那個銅鈴“叮噹”聲中飛摔在那邊照壁旁邊的牆壁上,一彈再飛進牆壁與照壁之間的通道中,再落在地上,聲響終於停下來。
殭屍祖宗與之同時向那邊牆壁走去,轉進了牆壁照壁之內,才停下來。
堅叔仍然爬在柱子上,看着連忙吩咐:“快去拿黑狗血、治屍符。”
阿麥、阿光雙雙搶出,衝到那邊的桌子,探手將黑狗血、治屍符拿起來。
蘇姍同時走過去,看見阿光只拿走那大罐黑狗血,忙叫住:“還有一瓶呢?”
阿光立即一句:“要大不要小了。”
他與阿麥緊接衝過去,堅叔已在柱子上再吩咐:“一個在左一個在右,拿符貼他,黑狗血灑他。”
話還未説完,阿歷山大已上前:“這兒我是主,由我吩咐。”
阿光、阿麥這時候已來到照壁前面,一個在左手執治屍符,一個在右捧着那罐黑狗血,只等殭屍祖宗現身便迎頭潑去。
阿歷山大、老杜正好補上兩人當中的空位,眼看大局已定,阿歷山大更顯得威風,隨即吩咐:“喏,一個在左,一個在右,貼死他,潑死他。”
阿光、阿麥沒有理會,一心只等殭屍祖宗現身。
殭屍祖宗沒有在左面現身,也沒有在右面,彷彿知道阿歷山大就在照壁當中,雙手一插,疾向照壁當中撞去。
“嘩啦”一聲,照壁被撞開一個大洞,殭屍祖宗從洞中穿出,張牙舞爪。
阿歷山大、老杜雖然沒有被塌下來的磚石壓着,亦已被揚起的塵土弄得灰頭土臉,驚嚇的回身便逃。
殭屍祖宗緊追而出。
阿歷山大還未衝出大堂便已摔翻,趕緊爬起來,再往外逃。
出了大堂,卻又到老杜摔翻,殭屍祖宗緊追而出,踏着老杜的身子跨過去。
老杜給這一踏,身子再撞回地上,叫苦連天,殭屍祖宗沒有理會,追向阿歷山大。
阿光那邊手捧黑狗血連隨衝上,老杜才挺身欲起,又被阿光一腳踏下去,阿光也就借這一踏之勢凌空拔起來,隻手捧着那-詮費照頭砸下。
阿歷山大這時候又摔倒地上,殭屍祖宗方欲撲下去,黑狗血已碰到,“嘩啦”一聲,-鈾榱眩狗血爆開,那個殭屍祖宗立時血流淋漓。
殭屍祖宗呆一呆的緊接停下,雙手也垂下來,阿光地上一骨碌爬起,看着鬆一口氣。
阿麥這時候亦奔到,看見殭屍祖宗不動,手中治屍符亦沒有貼出去。
阿光繞着殭屍祖宗一轉,來到阿麥身旁:“看,不動了。”
阿麥點頭:“當然,這是什麼東西?黑狗血啊。”
那邊阿歷山大這時候亦已爬起來,一轉到了阿光、阿麥面前:“你們幹什麼的,這時候才拿黑狗血來?”
他驚魂一定,官架子又來了。
阿麥拳頭一握,隨即作出要打人的姿勢,他也是驚魂方定.卻完全忘記了阿歷山大是什麼身份。
阿歷山大一見連忙陪上笑臉:“我是説你們遲也不遲,早也不早,來得正是時候。”
阿麥這才收住拳勢。
他們都揹着那個殭屍祖宗,完全不知道那個殭屍祖宗這時候又充滿活力,雙手舉起,轉過身來了。
蘇姍正好從大堂出來,一眼瞥見,驚呼失聲:“殭屍又復活了!”
阿光三人回頭一望,失聲驚呼,殭屍祖宗這邊撲上,阿麥那邊亦衝前,手中治屍符不偏不倚正落在殭屍的面上。
殭屍祖宗立時渾身一震,停了下來,雙手亦垂下。
阿麥看着打一個“哈哈”:“看,還是我的治屍符厲害,倚賴你的黑狗血,拿命來開玩笑呢!”
阿光搖頭:“我也不知道這黑狗血對這東西沒有作用的。”
“這隻怕根本就不是黑狗血。”阿麥衝口而出。
阿光立時省起九叔的神態,叫出來:“那一定是黃狗血。”
説話間,那貼在殭屍祖宗面上的治屍符突然化作一團青色的火焰消散。
阿麥一眼瞥見,呆一呆,殭屍祖宗已又向他們撲來,雙手一插,阿麥低頭避過,轉身便跑。
阿歷山大走得更快,連滾帶爬,躲到那邊的欄杆後面,再也不敢抬起頭來。
殭屍祖宗轉而追撲阿光,雙手插掃,阿光總算眼快手急,一一避開。
阿麥走到那邊的木樁的旁邊,藉着木樁的橫木,迅速上了木樁頂,再一滾上了瓦面。
阿光跟着走到木樁旁邊,要跳上橫木,殭屍祖宗已追到來,急忙閃到木樁後面,殭屍祖宗緊追不捨,一人一屍繞着那條大木樁團團疾轉,當然是驚險萬分。
蘇姍那邊看見,抓着那小罐黑狗血便要擲去,旁邊老杜不由叫住:“沒有的,那又不是真的黑狗血。”
蘇姍聽了一陣猶疑,那邊阿光叫出來:“那瓶黑狗血是真的。”
説話間,殭屍祖宗已接近,阿光一閃再閃,總算找到機會,躍上木樁的橫枝,阿麥也算反應快,連隨伸手抓住阿光伸上來的手,一提便要把阿光拉上上面的瓦面,殭屍祖宗就在這時候雙手一推,將那條木樁推倒地上。
阿光一失重心,立時倒下去,阿麥抓着他的手,冷不提防,亦被拉下了瓦面,摔在地上,正好壓住阿光,那條木樁同時向兩人倒下來,壓住了他們。
殭屍祖宗緊接向他們迫近,阿光慌忙大叫:“黑狗血,快!”
蘇姍也知道形勢危急,看準了,那瓶黑狗血便向殭屍祖宗扔去。
她看得很準,就是用力大了一些,那瓶黑狗血往殭屍頭上飛過,摔碎在瓦面上,黑狗血在瓦面濺開,順着瓦面淌下來。
阿光、阿麥看着那瓶黑狗血飛過殭屍祖宗的頭頂,一顆心不由直往下沉。
“完了……”他們齊嘆一聲,眼看殭屍祖宗迫近,木樁又那麼重,不可能迅速推開,唯有等死。
殭屍祖宗繼續接近,也就在這時候,黑狗血已淌過瓦面滴下,正滴在殭屍祖宗的頭上。
一股濃煙立時冒起來,殭屍祖宗發出一陣恐怖已極的叫聲,雙手亂抓,瘋了也似的往外疾撲了出去。
他嘶叫着撲在大門上,那兩扇大門“轟”地倒下,掀起了漫天塵土。
殭屍祖宗繼續衝出,亂叫亂跳,眨眼間已跑得無影無-
阿光、阿麥掙扎着從木樁下爬出來,灰頭土臉,那邊阿歷山大亦冒出頭來,看見殭屍祖宗負傷逃去,膽子又再大起來,喝一聲:“老杜,追!”
老杜也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應聲衝出,向大門那邊追去,來到了門前才省起,腳步一頓,一個轉身:“老闆,就是我一個追下去?”
阿歷山大還未答話,阿麥已一聲冷聲:“好膽量,我們也不敢追,你竟然一個追下去。”
語聲甫落,大堂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還有一聲驚叫。
阿光、阿麥一聽連忙向那邊衝去,阿歷山大和老杜也不慢,緊跟在後面。
入到大堂,堅叔已然從地上爬起來,阿麥、阿光上前連忙扶住。
蘇姍亦走上前,看着堅叔:“堅叔,你怎麼摔下來了?”
堅叔苦笑:“能夠在柱子上支持到現在已經不容易的了!”
阿光接問一句:“師父,沒事吧。”
“你從那麼高摔下來看看怎樣?”堅叔冷笑。
那邊阿歷山大隨即表示關心的一句:“堅叔,你老人家沒摔着吧。”
堅叔只是冷笑,移步到桌子旁邊坐下。
阿歷山大連忙上前在堅叔旁邊坐下,皮笑肉不笑的打一個“哈哈”:“堅叔,那條殭屍可真厲害啊!”
“你也知道厲害了!”
“堅叔,這一定要解決的,是不是?”阿歷山大聲音放得很柔。
“當然要,否則被他四出為害人間,後果不堪設想。”
“這樣好了,”阿歷山大又打一個“哈哈”:“我們合作把他抓起來。”
阿杜接一句:“那個東西身上穿的金縷玉甲很值錢的。”
阿歷山大連忙一個肘撞,將阿杜下面的話撞回去。
堅叔隨即一下奸笑:“官民合作我當然贊成,只是彼此一定要真誠相待。”
“對啊!”阿歷山大和阿杜齊應一聲。
堅叔接問:“那,你們有沒有偷雞?”
阿歷山大和阿杜很自然的一聲:“沒有啊。”
“偷屍呢?”堅叔接問。
阿歷山大即説:“偷屍是有的,偷雞可真的沒有啊。”
“真的沒有。”阿杜幫腔。
堅叔又一聲奸笑:“哦,有一樣東西你們一定喜歡的。”隨即從袋中掏出一把白米,灑在桌子上。
阿歷山大和阿杜立時雙眼發光,伸長了脖子,嘴唇跟着變成雞嘴那樣尖長起來,阿杜急不及待,向桌上的白米啄去。
阿歷山大連忙伸手攔住,一攔再阻,總算將阿杜前衝的身子擋着。
堅叔看着直笑:“啄啊!”
阿光緊接一句:“被殭屍雞傷了,雞性大發了。”
阿麥亦一句:“見米便啄,雞性出來了。”
阿歷山大強壓抑住要啄米的那股衝動,跟着反辯:“我們可是吃米的民族,看見米了,當然特別興奮,自然要啄了。”
“還不承認啊!”堅叔悠然站起來,行向那邊柱子,隨手將一張白紙貼在柱子上,再打開一個墨硯,抓起毛筆往墨汁一點,然後簡單的在紙上畫了兩座山,幾隻飛鳥,再在山與山間畫了半輪旭日。
阿歷山大和老杜呆望着,不知道怎麼回事,阿光、阿麥也一樣不知道,蘇姍當然也是,都奇怪的看着堅叔,看他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堅叔從旁回到桌旁坐下,笑笑,往那張畫一指:“你們看那邊。”
阿歷山大和老杜已看着,聞言更入神,堅叔左手隨即在他們眼前一抹。
那剎那,他們只覺得眼前一亮,再往那邊望去的時候,只見白紙上所畫的旭日突然往上升起來,然後在白紙上的天空散發出旭日的光芒。
他們見了完全是清晨的感覺,潛伏在體內的雞性不由又發作出來,頭一仰,發出了一陣一陣的雞啼聲。
堅叔他們看著有趣,亦不由失笑,然後堅叔才抬手往他們眼前一抹。
阿歷山大、老杜同時覺得眼前一清,一齊打一個冷戰。
堅叔這才笑説:“天亮了,雞啼了。”
阿歷山大這才省覺出了什麼事,回頭看着堅叔,尷尬已極。
堅叔笑看接問:“啼夠了?”
阿歷山大苦着臉:“我承認偷雞了。”
“老闆,這樣啼着也蠻好玩的。”老杜旁邊卻來這一句。
“好玩?”阿麥忍不住發笑:“好玩啊,天亮便作雞啼,夜間看不見,發雞盲。”
阿光接上口:“很快便長雞眼,發雞瘟哩。”
阿歷山大不知道阿光是存心嚇唬,聽着大驚:“堅叔,你老人家做做好心,救救我。”
“還有我。”老杜也害怕了。
堅叔頭一仰,只是冷笑,蘇姍看見阿歷山大、老杜可憐,心軟,上前求情:“堅叔,你救救他們吧。”
堅叔看着蘇姍:“好,看在你面上,我姑且救他們一命。”
阿歷山大、老杜連忙一齊上前,老杜要搶先,省起了自己的身份,連忙退一步。
“怎樣怎樣?”阿歷山大接問。
“糯米解屍毒,吃糯米飯好了。”堅叔話還未説完,阿歷山大已急不急待的推老杜一把:“快,快去煮糯米飯。”
老杜應聲便要走,旁邊阿麥突然問:“你們知道要吃多少的了?”
阿歷山大這才省起,回頭問:“多少?”
堅叔正想回答,阿麥已搶着:“當然是越多越好。”
阿歷山大只顧解除屍毒的威脅,那裏還顧得這許多,急步往廚房那邊跑,老杜連忙亦跟上去。
蘇姍這時候亦省起自己的裙子也給拉破了,一聲:“我回房間換衣服。”
阿麥、阿光這才留意到,探頭一望,看見蘇姍的兩條玉腿在破布中掩映,眼睛立時亮起來。
阿麥脱口一句:“我也要換一件衣服。”便要舉步行前去,阿光腳步亦同時舉起。
堅叔一眼瞥見,喝一聲:“站着!”
阿麥、阿光如夢初醒,一齊回過身來,堅叔冷笑:“你們什麼也忘記了?”
“有什麼要記着的?”阿麥抓着腦袋。
“那個殭屍祖宗這一次跑掉,必是會為禍人間,我們一定要……”
“師父,你不是要我們這時候去追尋他的下落吧。”阿麥面有難色。
堅叔沉吟着:“他顯然已傷在黑狗血之下……”
“萬一突然又沒有事呢?”阿光的反應突然快起來:“我看我們還是白天才去找他。”
阿麥卻另有建議:“這件事還是交給這兩個新官好了,他們可以調動軍兵、百姓。”
“這也是。”堅叔點點頭。
阿麥、阿光隨即一句:“那我們進去換衣服了。”轉身便要走。
“你們這裏那來的衣服?”堅叔冷笑着問。
阿光、阿麥怔住在那裏,堅叔再看看他們,搖搖頭:“你們這些小夥子打的是什麼主意,瞞不過我老人家。”
阿光抓着頭:“師父原來是過來人。”
“胡説……”堅叔喝住:“還不跟我回去?”
“回去幹什麼?”阿麥接一句:“留在這裏不是很好,反正明天我們又要跟姓曹的商量捉殭屍的事情。”
“這裏有捉殭屍的材料嗎?”堅叔冷笑:“到現在你還未疲倦?”
阿麥向蘇姍離開的方向望一眼:“有些。”
“再説,那個殭屍祖宗説不定會回到這兒來。”堅叔忽然這一句。
阿麥吃一驚:“回來幹什麼?”
“他從這裏跑出去,跑回來這裏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阿光呆應一句。
阿麥立時回過身來:“師父,我們還是回去好好的休息一番,明天才有精神應付那條殭屍。”
“好主意。”阿光馬上接上口。
堅叔冷笑着轉身往外跑。
阿麥、阿光左右看一眼,連忙跟在後面,那條殭屍祖宗的厲害,他們到底已見識過。
出了將軍府,阿光才輕聲問:“你看師父是否騙我們?”
“他騙我們幹什麼?”阿麥很奇怪。
“殭屍若是會回來這兒,他怎麼不留下來解決?”阿光聲音更輕,唯恐被堅叔聽到。
“方才他已嚇得逃到柱子上,什麼應付殭屍的東西也沒有,不離開留在這裏幹什麼?”
“萬一殭屍真的跑回來,蘇姍他們豈不是很危險?”阿光擔心起來。
“你這樣關心他們,留下來好了。”
“我留下來有什麼用?”阿光反問。
“那你還來這許多廢話。”阿麥突然又省起什麼來:“會不會殭屍在半途出現,襲擊我們?”
“你怎麼這樣想?”
“師父要我們侍候左右,我看就是準備殭屍來襲擊的時候,也有我們應付。”
“不會吧。”阿光又擔心起來。
堅叔這時候也正留意到他們在後面竊竊私語,回過頭來:“你們在説什麼?”
“沒有什麼。”阿光、阿麥一齊回答。
堅叔再看看他們,悶哼一聲,舉步前行。阿光、阿麥緊跟在後面,自然提心吊膽的了。
在他們離開大堂同時,鬼將軍父子又出現了。
他們更早之前便想現身,因為殭屍祖宗的關係,才沒有出來。
殭屍祖宗那股陰寒之氣,實在太凌厲,他們一現身,便感覺到,連忙縮回去。
他們不知道那陰寒之氣對他們有什麼影響,但總只覺得不舒服。
經過一番調息,鬼將軍被阿歷山大那三股陽火傷害了的雙手,已經恢復正常。
他們在迴廊牆角出現,看見阿歷山大、老杜二人走來,鬼將軍便怒火中燒。
在他的眼中,阿歷山大身上的三股陽火已經非常微弱,他也知道是什麼原因。
“小寶,這個新官中了殭屍雞毒,陽火已弱,我們可以跟他算賬的了。”鬼將軍架式跟着擺開,突然又停下:“剩下這少許陽火對我們到底有沒有威脅?”
鬼公子沒有回答,雙眼發直的望向另一個方向。
鬼將軍終於發覺,目光一轉,呆一呆。
蘇姍正從那邊走來,一雙玉腿在破碎的西洋裙中掩映。
鬼公子看得雙眼發直,忍不住一句:“啊,好漂亮!”
鬼將軍看看鬼公子,再看看蘇姍:“你喜歡她?”
“喜歡極了。”鬼公子不由自主的點頭。
“你喜歡便成了。”鬼將軍打一個“哈哈”。
鬼公子這才省起鬼將軍在旁邊,知道有什麼結果,脱口叫出來:“不,不!”
鬼將軍沒有理會,只是看着蘇姍:“這個媳婦也不錯。”
蘇姍在他們身邊走過,並沒有看見他們,鬼是常人看不見的,除非他一定要給常人看見。
回到房門前,蘇姍伸手將房門推開。
鬼將軍父子當門出現,蘇姍看不見,走進去,經過鬼將軍父子的身邊,一直走向衣櫃。
將衣櫃門打開,鬼將軍父子又在衣櫃內出現,蘇姍還是看不見,探手揀了另一套衣衫,隨即將身上的衣裙脱下來。
鬼公子連忙回頭,看見鬼將軍仍然在看着,一句:“爹啊!”
鬼將軍“哦”的一聲:“是,非禮勿視。”轉過身去。
蘇姍聽不到這鬼聲,換過了衣服,走過梳妝枱那邊,探手拿起梳子,舉起隨手梳向頭髮,突然停下。
她看見妝台上多了一個古雅的箱子。
“那兒來的?”她很奇怪,順手將箱子打開。
箱子內鋪着金紅色的緞子,上面放着一隻龍鳳金W,燈光下閃閃生輝。
目光接觸這金W,蘇姍眼神便一陣迷惑,有些不由自主的拿起那隻龍鳳W套進手腕。
她的眼神隨即變得更迷惑。
一股白色的煙霧與之同時從箱子內噴出來,正噴在蘇姍的面上。
蘇姍身子一陣搖搖晃晃,但跟着又回覆正常,只是雙腿已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