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塌糊塗的奶暈
講到臭,就不得不説説在甘比亞的洗澡經驗。
有條精力旺盛的小河貫穿了我住的小村落,於是大家都在河邊洗澡。
儘管有水井,雖也不是什麼珍貴資源,但裏頭的水那是用來喝的,因為從井舀出來的水是很清澈的,水裏的線蟲跟紅蟲一條條看得一清二楚,不若河裏的有些泥黃,吃進什麼東西都不曉得。
我去的時候是半雨季,河流水源充裕,堪稱幸運。
乾季的時候,河流乾了,河道上的土變成爛泥巴,聽説那時大家都卯起來不洗澡,水井也真的成為稀有資源,它儲存了雨季時的老天恩惠,絕對是要喝的,可不能拿來洗澡。
甘比亞人不分男女老少都在河邊一起洗澡,算是社交行為的重要一環,友好的兩人還會相互塗抹香料,有點像是靈長類相互整理毛髮、抓蝨子吃食的親密交流,這種交流讓兩人產生互信互賴的共生感,奠定了原始社會的和平基礎。
「Giddens,要跟我們一起洗澡嗎?」Jim問,爽朗地説:「我知道你們不習慣跟大家一塊洗澡,你可以用屋子大甕裏的存水洗身子,我再叫小妹挑水補滿,不費什麼力的。」
「當然一塊洗囉。」我為了表示想融入當地日常生活,自然決定參加河邊的天體營寬衣解帶,而不是躲在茅草屋裏舀大甕裏存放的清水洗澡。
到了河邊,我發現甘比亞的女人不只身高可以灌籃,奶子也都很大,不過幾乎清一色都下垂,如果牛頓當初沒有被蘋果砸到,見了這麼多對下垂的吊奶想必也會有所領悟。
我沒有被下垂的奶子林給嚇跑,卻被那些女人大的一塌糊塗的奶暈弄得十分心驚。每沱奶暈差不多都有我的巴掌大,久視之下會有世界末日就在眼前的莫名焦慮。
在受到奶暈攻擊後,身為視奸界椅子人的我也沒辦法抬起頭來炫耀亞洲巨炮的實力,而且我發現我的外號起錯了,什麼GG大,大個屁,Jim垂在肚子下的那隻才叫妖怪,就連他十歲的弟弟都是一副神力天授的模樣。
有鑑於士可殺不可辱,大部分時間我都將下半身泡在水裏專心擦拭,一邊感嘆人類的進化果然十分分歧,一旦走岔了路,皮膚黑白黃紅各不同,長短也分了高下。
正當我感嘆民族榮譽的危機時,Jim那即將替我洗衣煮飯的十二歲羅莉小妹也下水洗澡。我才驚覺原來有些東西還是精巧美觀就好。
還未遭到地心引力的蹂躪前的甘比亞女孩最美。
「我妹妹幫你擦香料。」Jim堅持。
「隨便。」我也不反對。我説過我好相處。
Jim小妹用奇怪的香料撒在我身上,香料一沾到我原本就濕濕的身體時就糊成一團,好似軟軟的香皂,小妹就這麼搓着、捏着、有點像是在我身上杆面似的,香氣很濃頗有催情效果,我深思若取得這香料的代理權回台灣,豈不要大賺一筆?
小妹將我的背搓揉完畢,就換前胸。
這可有些不大妙,許多男人的敏感之處都在雙乳,我也不例外(尤其是豪邁的左乳),一個弄不好就要勃然而起,我趕緊矮了矮身子,確定下半身都泡在水裏後才放心讓小妹幫我擦,免得等一下臉丟大了。
小妹似笑非笑,搞得我人心惶惶,捏着香料麪糰的雙手動作得越來越慢,還叫我將雙手舉起,她好清理我鳥窩般的胳肢窩,情勢可説是越來越危急。
「嘴巴説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這句經常出現於各大A片的佳辭美句,自動自發從我的心底冒了出來。我趕緊點頭説可以啦我很乾淨囉,不如換我幫妳塗塗。
「不不,只有夫妻才互相擦澡的!」Jim連忙阻止。
是嗎?真是太可惜了!
洗完澡後,我走上岸用毛巾擦乾身子時,一抬腿,赫然發現屁股跟大腿後側吊了好幾只肥孜孜的水蛭,少説也有十來只,個個吸得眉開眼笑。
Jim見狀也不奇怪,笑嘻嘻地將吸在我屁股跟大腿上的水蛭利落地給拔掉,動作之快讓我來不及反應。
我吃了一驚,因為這樣拔水蛭似乎會傷到我的皮膚,我還以為要灑鹽讓水蛭自動脱落才是穩健的、有科學常識的做法,然而Jim的手法非常快速,肯定是有練過吧,水蛭幾乎沒有抵抗就被輕鬆解決。
「&^^&$$^&(*)*(^%$@……」Jim嘴巴里繞着一大串嘰哩咕嚕的土話,然後將放在地上的水蛭一條條投進了河裏,並沒有要處死水蛭的意思。
我注意到除了我之外還有幾個人的屁股也掛了幾隻水蛭,顯然Jim將水蛭丟回進河裏並不是因為他們有防範水蛭的妙招,例如在屁股上事先塗上特製的藥膏之類,所以一定有其它的理由,例如「水蛭是人類最好的朋友」、「水蛭在甘比亞是保育類動物」、「水蛭是我們這個部落經過認證的祖先」。
「Jim,為什麼不拿石頭砸死水蛭,反而要丟回河裏?」我就直率地問了。
「這條河的精靈叫屋喪邦哥,是一頭像大樹般粗大的水蛭,這些水蛭都是她的小孩,要不是吃掉,還是放回去的好,不然屋喪邦哥會不高興的。」Jim説。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雖然我在小説「狼嚎」裏也寫到許多條潛伏在「不知道通到哪裏河」中的巨大水蛭,每一條都長達數公尺,齜牙咧嘴的十分恐怖,還能將木舟捲起來咬碎。
我的背脊突然發涼,如果真有屋喪邦哥,萬一她剛剛咬了我屁股一下,我的屁股一定遭到連跟拔起,那我以後該怎麼大便?難道有人肯捐屁股給我?
胡思亂想之餘,我想起了我所寫的故事中,獨一無二又超人氣的大魔王Hydra。
Hydra翻譯過來有兩個意思,一是九頭龍,傳説中活在赤焰沼澤,每被斬下一個頭顱就會再生的妖怪,後來被希臘兄貴英雄賀庫力斯做掉,做掉的方法是每斬下一個腦瓜子就用3M瞬間膠封住創口不讓妖怪的頭顱再生。第二個意思是水螅,
一種活在清水中腦袋像水芽的小生物,但水螅並不是水蛭,但我以前誤會兩者是同一種東西很久,還是熱心的讀者來信提醒我我才恍然大悟。
儘管水螅非水蛭,但誤會已久,我就是想起了Hydra這號總不學好的人物。
既然見面三分情,我也不能不好好招待他老人家一番。
「我可以留下一條嗎?」我問,蹲在地上。
「留下來?」Jim訝然:「這裏沒有人吃水蛭的,難吃,不好吃。」
「嗯,我想養着。放心我不會隨便殺掉他的。」我信誓旦旦。
於是Jim幫我將一條還未丟回河裏的水蛭放在一個舀水的小盆子裏,我就這麼帶回茅草屋養。
Jim自始至終都很不解,不過他沒有反對,畢竟他見過我施展自創的巫術過(下一章節),相當尊重我莫名其妙的做法。
甘比亞人認為事事必有邏輯,有些邏輯儘管不可探知,但終究是存在的。
人類要理解各式各樣精靈的想法本就不易,何況是來自台灣的荒謬習俗。
我想,死觀光客對他們來説也是一種很奇特的生物,只是他們沒心思研究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