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向眾人輕點下頭,留在走廊沒有進入病房,體貼的給他們兄妹三人談話空間。加護病房中只有高震一人孤零零的躺在牀上,臉色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高慧玉流着眼淚來到牀邊把高震的手抓住,輕説:“哥!我來看你了,你醒醒啊!”
聽見呼喚聲,高震緩緩睜開眼睛,印入眼中的是自己兩個妹妹充滿關心和焦急的面容。高震用力齊出一絲笑容,微聲説:“我沒事,你倆不用為我擔心。”看着妹妹不相信的眼神,高震笑説:“真的,我沒事!哭什麼,再哭就漂亮了,到時文東不喜歡你了可別找我。”
高慧玉羞紅臉垂下頭,捶下高震的胳膊嬌聲道:“哥!你最壞了!”
高震誇張的哎呀一聲,把高慧玉二人嚇一跳,但看到眼睛在笑的高震才知道被騙了,高震微笑的承受了妹妹在自己手臂上的‘按摩’。心中突然想到了影,不知道她會不會有危險,高震急忙問:“小美,你……你知道影怎麼樣了?會有會有危險?”
高慧玉聽了心中不高興,她對影沒什麼好印象,覺得上次就是影害得她和謝文東冷戰數天,現在又害了哥哥差點送命,影根本就是個瘟神嘛!其實她對影現在的情況也不瞭解,高慧玉厥嘴隨口説:“哼,她命大着呢,死不了!”
“哦!”高震把心放了放,輕聲嘟囔:“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過了一會,高震抬頭看見高慧玉臉上寫滿了不悦,急忙問:“小玉,你對影是不是有誤解啊?”
高慧玉不忍讓哥哥擔心,大聲説:“哥,我沒有……”才怪呢!心裏默默補了一句。
高震又和兩個妹妹聊了一會,最後説道:“好了,你們回去吧,不用為我擔心。出去的時候叫文東進來,我有話和他説。”高慧美二人點點頭,看看高震轉身走出去,對門外的謝文東説高震要見他。
謝文東早就猜到高震會見,想兩姐妹笑笑,走進病房。
“高大哥,你感覺怎麼樣?醫生説你很快就會沒事的!”謝文東坐到高震身旁笑説。
高震點頭説:“文東,你告訴我影怎麼樣了,我擔心她!”
謝文東神色黯然,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高震。見到謝文東這樣,高震心中焦急,大聲説:“文東,你説啊!影是不是……是不是死了?”
謝文東説:“高大哥,你別擔心,影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只是醫生説子彈傷害了她的中樞神經,可能會導致失明!”
高震長出口氣,安然説:“只要死不了就好,我喜歡她,不管她會不會失明,我以後一定要娶她做我的老婆!”
謝文東見高震説得認真,闇然發笑,這兩人一冷一熱,性格截然相反,真不知道高震為什麼會喜歡影,這對影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一個女孩子終究是要找個歸宿,高震確是個可以信賴的人。謝文東正色説:“高大哥,我真心希望你和影會有好的未來!”
“謝謝!只是還不知道人家願意不願意呢!影對我總是冷冷的,唉!”高震有些黯然。
“放心吧!影不只對你這樣,對我也是。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加把勁會追上的,哈哈!”
“希望如此吧!”
高震正色説:“文東,我住醫院的這段時間,青幫無人領導,我怕會出亂子,你要幫我多費費心了,青幫暫時交給你來管理,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就問下面的兄弟。”説着,高震從脖子上下艱難的拿下一個玉佩項鍊,放到謝文東手中。
“高大哥,這是……?”
“這是青幫的幫主令,還是從我爺爺那輩傳下來的。你拿着吧,見令如見幫主,有人敢不聽你的就用這個命令他。”
謝文東把玉佩接過來,上面刻着一手握寶劍的佛,栩栩如生,異常精緻。把它握在手中,謝文東有些激動,別看這隻個小小的玉佩,但有了他就等於可以號令整個青幫。
高震打斷他的深思,説道:“文東,你幫我把幫會的人叫進來,我交代幾句!”
“恩!”謝文東點頭,把門外的人叫進病房內。高震本想坐起來,但身後的巨痛讓他放棄了,淡淡説:“你們都是青幫的主幹,都應該知道現在青幫是多事之秋,而我又受了傷,幫會無人掌管不行。所以在我住院這段期間,幫會事宜都由文東來處理,而且我也把幫主令交給他,你們要好好輔佐文東,盡心讓幫會走出困境!”
眾人聽候,互相看看,齊聲點頭説是。對於謝文東這個外人職掌青幫他們也沒有什麼意見,一是謝文東的能力眾人皆知,二還有謝文東和高慧玉的關係大家也明白。
高震見眾人答應,心放下來,臉上佈滿疲憊。謝文東見狀對眾人説:“好了,高大哥傷勢還很嚴重,有些累了,大家先回去吧!”
眾人聽後看看高震,見後者臉色蒼白,齊聲説:“大哥保重,我們先走了!”然後轉頭對謝文東點頭,紛紛走出病房。謝文東也起身説:“高大哥,我也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見高震點頭,謝文東隨後走出病房。青幫的主幹都沒有馬上離開,見謝文東出來連忙問好,畢竟現在青幫是由謝文東來管理,眾人都想和他先搞好關係。
謝文東一邊和眾人説這話一邊走出醫院,通過和這些人的交談,謝文東也對現在的青幫多了一分了解。在這些骨幹中,謝文東最看得上眼的只有兩個人。一個叫陳中文,一個叫聶武。這二人在青幫地位不太高,但謝文東確覺得這二人不簡單,他倆都很年輕,有着年輕人的魄力和靈活的頭腦。同其他那些老古板比起來要強得多。
過了兩天,高震的傷勢好了一些,可以下牀拄枴棍自己慢慢行走。而影中樞神經受到損傷還沒有甦醒,高震一天到晚陪在她身邊,講一些他自己小時候的故事給影聽。謝文東也來過幾回,坐一會就匆忙離開。
謝文東通過高震的關係和省委的領導接觸,並派出劉波帶上百萬去省裏打通關係。劉波通過高震的介紹先是結識一些普通官員,後來竟然聯繫上了省委書記。劉波一次性給書記頂了八十萬,條件只有一個,讓J市市局長離開J市!程局為人正直,做官也是如此,很不得省裏領導喜歡。但由於前一陣J市黑道鬧得厲害,省委迫於外界的壓力不得不換有能力的程局來坐J市市局長。
省委書記收下劉波八十萬,只和他説一句話:“你的要求我可以做到,但你得給我讓他調走的理由!”
劉波過後馬上把這句話告訴了謝文東。謝文東聽了嘆口氣,他明白省委書記的意思,只可惜程局這樣的人才了。隨後謝文東向文東會和青幫同時下了命令,大概意思總結起來就一個字:亂!
J市市中心。兩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當眾搶跑一位婦女的手提包,婦女大聲叫喊:“抓強盜啊!”周圍的人紛紛圍上來。那兩青年聽了停下來,從腰上拔出片刀,大聲叫囂:“草!老子黑社會的,誰他媽的不要命敢來抓我!”
圍觀的人見了紛紛讓路。兩個年輕人哈哈一笑,揚長而去。站在十米外的警察視而不見,自在的叼的煙捲走過去。
這只是J市的一角,整個城市完全大亂。黑社會組織到處搶劫、打架、盜竊,當街調戲漂亮女孩也時有發生,巡警對此只是嘿嘿一笑,假裝沒看見的悠哉走過。
報警中心從早忙到晚,電話一直不斷。最後程局長坐不住了,帶領市局的人親自下來。但鬧事人好象事前知道他要來一樣,程局領人到哪哪太平,一個人都抓不到。
實際上和他同來的人早已悄悄的通風報信,J市警察對程局同樣沒有好感,從他來時起,J市警察的第二收入就斷了,拿不到一分黑錢,就算市局的警察也是如此。所有人都恨不得讓他趕快滾蛋,恢復J市原來的‘平衡’。
羣眾受不了黑社會天天行兇,整天擔心受怕的日子,在市政府門前舉行大規模遊行,黑道成員混在其中,帶頭挑事,用磚頭砸市政府的玻璃。
人聚在一起最怕就是有帶頭的。見有人第一個仍了磚頭,憤怒的羣眾控制不住情緒,紛紛模仿。市政府快變成磚場了,市委領導一各個急得滿頭是汗,最後只好出動J市駐防部隊二零二師官兵來鎮壓。效果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讓羣眾更加憤怒。
現在J市真如謝文東所願了,不管是哪,騷亂不斷,根本談不上還有什麼治安。程局心知肚明,知道是謝文東搞鬼,可又拿他沒有辦法。
漸漸加入遊行行列的羣眾越來越多,在市中心亂竄,剛開始還規矩,但裏面攙雜着‘某些人’使壞,到後來逐漸變得瘋狂起來,市中心街道兩旁的商店紛紛被洗劫一空。
省委書記沒想到給自己八十萬的人能把事情鬧這麼大。只過三天,急忙把程局調回省裏,並恨恨罵了他一頓,順理成章的撤消他J市市局長的職務,其職務由J市副局長暫行接任。
消息傳到J市,副局聽了一蹦多高,熬了十年終於熬到正局的位置上了,馬上給謝文東這位J市的地下皇帝打電話,把消息告訴他,請謝文東馬上停止J市混亂的局面。
謝文東對於由原來的副局接任正局的結果還算滿意。在黑道放出話來,所有黑道組織出人把鬧事羣眾都打發回家。謝文東現在掌管文東會和青幫,在J市黑道簡直是一支獨繡,高高在上,誰敢不聽他的話。黑幫出人,拿着棍棒,滿大街橫行,見人羣就打。黑道不同於警察和軍隊,國家政府暴力機構不敢做的事他們敢做。很快,在黑幫和市政府的‘親密合作’下,遊行人羣被徹底打回到各自家中,J市的情況也穩定下來。剛上任的副局更是受到省委嘉獎,把他正局的位置也就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