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上蒼的是,今晚的海很平靜。
吃飽喝足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牀睡覺;只不過閻虹音現在一邊擔心瑞尹文半夜偷襲,一邊煩惱明天可否順利回航。
她在艙內踱步好一會兒,發現瑞尹文居然從剛才到現在都一語不發,沉默讓這個空間充滿詭異的氣氛。
閻虹音暗暗偷窺他幾眼,才發現他已經坐在沙發邊打盹。
那不正嘲笑着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她只是庸人自擾罷了。
不行!她不容許自己居然會自作多情,瞧他睡得正甜,她橫眉一豎,不客氣地用手指戳他,企圖以尖鋭的指甲刺醒他。
「不準睡!聽見了沒?」
他迷迷糊糊的半睜着眼,疑惑的看着她,「-怎麼了?」
「我們兩個現在正在受難耶,你怎麼可以這麼安逸?」
他一頭霧水的問:「不然呢?沒有其它的事情能做,就只能睡覺;還是-想做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
「也不是,我、我現在睡不着,你要陪我聊天!」她胡謅了個理由,儘管他説的沒錯,但她就是不想讓他稱心如意,比她早一步睡去。
雖然這個理由很幼稚,可是她必須盡其所能的煩他,直到他厭惡她才行!
部分電力因為殘油雖然還有些作用,只不過為了省電,冰箱和空調全都關上了,為了避免她喝酒過量,他先前已清空冰箱內的啤酒。
現在的他除了利用睡眠除醉,實在想不出方法驅散滿身酒意。
再則,為免喝酒誤事,他得從她身上轉移注意力才行!
一個翻身,他面朝沙發,不想理會她的無理取鬧。
「喂!」她生氣的使勁推他,「你怎麼這樣?我現在只要求你和我説説話,怎麼?為難你了?」
「很晚了。」他的聲音從沙發裏傳出,所以有些悶。
「很晚又怎樣?起來啦!」
「不早點睡,明天會沒精神。」
「沒精神又怎樣?反正我們這樣又不能工作!」
「別忘了,明天他會派船過來接我們!」語畢,感覺到她坐入他身側,温暖的體温霎時帶來非同小可的震盪。
這女人,極盡刻意的靠近他,是想考驗他?
閻虹音注視着自己的腳趾,絲毫沒想到自己已為他帶來影響,仍絮叨不休的抱怨着。
「啊!你看啦!我的腳可是每天都要去角質的,還有,我一天不泡澡會很難過,剛才用冷水洗澡,簡直要我的命,你看我的皮膚全皺了啦!」
聆聽着她的形容,他無法不跟着想象她的胴體,他有些氣悶,不明白她為何這麼做,難道不怕自己陷入危險嗎?
她眼角一勾,發現他還是沒反應,忍不住更露骨的表示。
「啊!真是討厭,沒有輕便的服裝可以換,害我只能將長褲剪破,結果剪過了頭,差點連臀部都露出來了,衣服是不是也要改一下呢?好吧……我把它剪成小可愛好了……」
聞言,他幾乎跳了起來,扭頭睇着她手中的剪刀,不由分説的奪下來。
「-到底想怎樣?」他沙嗄的聲音透露出耐性已到極限,佈滿血絲的雙眼充斥着濃烈情慾。
她-起雙眼,很滿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沒怎麼樣,只是想叫你起來和我聊天而已!」
「對我-還真是放心。」他不禁迷惑,這女人知道他愛慘了她,居然還敢做這樣挑釁。
「當然-!」她湊近他,趁他措手不及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你如果敢碰我,你完蛋,我完蛋,大家都完蛋!」
突然的逼近讓他原本平息的慾火再次燃燒,他再也忍受不住的翻身,冷不防將她壓倒在沙發上。
她和他的胸膛相牴觸,感受他起伏的心跳狠狠的敲進她的心坎裏。
她還未有開口的機會,他的唇就封住她的,他強烈的渴求透過濃烈的酒香,流入她的意識裏。
初時辛辣的味道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甘甜和微苦藉由他的吻,深深的震撼了她。
她迷惑、暈眩,一股飛揚的思緒和瞬間燃燒的陌生情潮自她的胸口竄出,在他不斷索求的吻中更加炙熱。
這不是她期待的,可她卻無力阻止,甚至被點燃某種愉悦的火苗,隱隱期盼他給得更多……
濕熱的氣息流轉至她的頸頸,他寬大的手掌肆意的在她的腰間遊移,輕輕的勾引着她身體每一部分的觸感,他凝視着她眼裏被誘惑的迷茫。
可她沉淪的時間並不長!
當她腦中閃過一道清晰的光影和可怕的斥喝時,她驚叫一聲將他推開。
閻虹音喘着氣,所有的迷惑和情慾全都消失殆盡,渾身有如穿上一身的刺,指着他憤恨的大叫:「你、你……可惡!不要臉,色狼!」
説着,她抓緊了胸口,又退了好遠。
唉!他輕輕的一嘆,儘管他不認為這次是他的錯,但他還是必須承擔錯誤才能平息戰火和……慾火。
「好好好……我是色狼!」
「渾球!」她無法抑制怒氣的又吼一句。
膽戰心驚的她顯得畏縮又渺小。
反正現在酒醒了,他想睡也睡不着了。
「回來吧!」他拍了拍身邊的位子,「這邊比較舒服!」
「不要!」她又不是傻子,「你又想侵犯我怎麼辦?」
「-只要不惹我,我保證不會對-做出什麼事。」他雙手做出投降狀,無辜的睇着她。
她思量了片刻,剛剛的事説起來也只能怪她自作自受,以她對他的瞭解,他畢竟還是個説話算話的人。
她緩緩的走過去,突然瞥見一隻大膠布,隨手一抓,在距離他一公尺處貼上一條「楚河漢界」。
看着她幼稚天真的舉動,他懶得阻止;因為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如何突破她的心防。
剛才,她那充滿懼色的水眸中有着撕心的痛苦。
「-不是想聊天?」他體貼的遞了杯水給她。
「你有沒有在水裏下藥?」她捧着水,問了一句無厘頭的話。
「閻虹音!」他斂目一瞪,低吼。
她努努嘴,朝他吐舌,「開個玩笑也不行?」
他重重的吐了口氣,面色凝重的看着她。
「反正大家都已經睡不着了,那麼現在,-願不願意告訴我,-為什麼害怕男人?」
驀地,她驚愕地看着他,手中的水杯差點打翻。
他眼中除了憐惜,還有好奇,但不可否認……他看穿了她!
旁人總是以為她討厭男人,只有他道出了事實:她害怕男人,更害怕男人的觸碰和靠近。
她唯一能忍受的,是瑞尹文的吻!
她害怕與任何異性的肢體接觸,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想忘記,但傷痛的過往卻始終在腦海重現,時時刻刻提醒她,自己曾經是個身心骯髒不堪的人。
她何嘗不曾天真的想要愛情,卻總是無法接受被心愛的男人觸碰。
試問有哪個男人會想要一個碰不得的刺蝟?又或者……曾是個被武力和暴力逼迫下海的女子?
這些……要她怎麼開口?
她搖搖頭,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讓她微微的顫抖。
「我不想説,我要睡了。」她撂下這句話後,轉身拉了條毯子將自己包緊,閉上眼逃避。
他凝視着毯子的曲線,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故作堅強,他的懷抱已經展開等着她,她難道不知道?
漆黑的海面逐漸轉藍,天空的顏色隨着太陽的出現而愈來愈亮,海面上起伏的麻布袋和熟悉的身影也在閻虹音的淚眼婆娑裏消失了……
她哭了,卻發不出聲音喊叫,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姐姐沉沒在海底。
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失去了姐姐,在這個世界上她真的連一個親人都沒有,孤立無援的她既慌亂又茫然,她該怎麼辦?
她沒有家,她該何去何從?
唯一的路,只能去找她的同學了嗎?可是,她清楚以目前的情況,再牽扯其它人進來是不智之舉,那她該怎麼辦?無比的彷徨和無助化成淚水,不斷的滾落她蒼白的臉頰。
失神的她毫無危機意識,當她察覺到有腳步聲靠近的時候,為時已晚,一股蠻力將她狠狠的從岸邊的石縫拉上來。
她嚇得大叫,驚懼的看着眼前的一干凶神惡煞。
這些人是兇手!將姐姐丟下海的兇手!
他們的體型對她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而言,不只是壯碩所能形容的;而這些人臉上掛着的邪惡奸佞笑容更是無比的猥褻。
她努力的往後縮,儘管腳下的石頭又濕又滑,她還是不肯放棄的掙扎哭喊着。
「-還想跑?」抓住她的人一個使勁,朝她的臉揮了一拳。
她痛得頭昏眼花,差點支持不住,可是她不想屈服,否則姐姐以生命換來的機會全白費了。
眼看着她依然倔強的抵抗,他們毫不留情的對她又踢又打。
一個女孩子哪能承受得住這些?
就在她不支倒地的時候,下巴被狠狠的捏住,撲鼻而來是又髒又臭的檳榔和煙味。
「-給我聽好,-姐姐欠錢,她死了活該,我們抓-來抵債是天經地義!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我們找到-!」
一個聲音湊到她耳邊,在她渾身又痛又腫的知覺中,她感覺到四肢被人觸碰的作嘔感,雞皮疙瘩隨着這個人的撫摸而全都冒了出來。
她掙扎着,被打腫的眼睛根本看不見那個人的長相。
可她的手腳被箝制,根本動也動不了,噁心和厭惡夾雜着憎恨,在這些人肆無忌憚的觸摸下狂亂的爆發。
「不要!」她彷佛知道接下來即將發生什麼事,奮力的一踢,也不知道踢到什麼,只聽到一聲哀號之後,她身上所承受的拳打腳踢更為凌厲。
「我打-打得不能説話,看-還嗆不嗆!」數雙腳使勁踢,將她的頭踩在腳下,要她痛不欲生。
「接下來怎麼辦?」
她被打得迷迷糊糊間,有人問。
「叫她去酒店啊!」另一個人回答,「她姐姐長得不錯,這妞兒也不賴,又幼齒,應該會吸引不少客人。」
「那老大,在給別人用前,我可不可以……」
那個被稱作老大的男子一笑,一旁的男人見狀全各懷鬼胎的笑開來,紛紛指着提議的男子詭詐的説:「你這傢伙!你想的話,也得先靠她撈一筆大的開苞費,這個道理你不懂啊?」
突地,所有的笑聲全都不見了。
為首的男子惡狠狠的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看着他們噤聲不語,他才再度開口下令:「把她帶回去!」
接下來的時間裏,閻虹音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雖然不再有拳腳加諸於身,只不過在渾噩間,她依稀明白即將發生什麼事。
在這個又髒又亂的房間裏,她縮回角落,恨自己為什麼這麼無知,也為姐姐的死傷心欲絕,她讓姐姐的苦心全付諸大海,她好恨!
她更恨這些可怕、可惡的無恥之徒,他們憑什麼囚禁她?憑什麼禁錮她的人身自由?尤其……居然有人想玷污她!
一想到這裏,她的背脊猶如竄起千百隻小蛇,教她打腳底冰寒發冷。
她不要待在這裏,她好害怕,害怕這些人對她進一步的傷害,若是如此,她寧可一死。
思及此,她撐起又痛又累的身子蹣跚的移向門邊,聆聽着門外的舉動,室內的昏暗對她而言已不是重點,因為她的眼睛幾乎腫得睜不開。
但,她還是想逃,逃離這不是人待的地方。
也許是認為她被打到無法行動,他們並未綁住她,她查看屋子裏任何一個角落,找尋可以讓她逃的地方。
沒有,就只有一道門!
突地,門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被打開,整個人立即被門給推倒在地。
「呵!-還爬得起來啊?」
進門者的一句話,立刻讓她發了一身冷汗。
這個人……就是那想侮辱她男人。
那男人靠近她,一把扯住她的頭髮,無視她的哀叫,以一種令人作嘔的聲音嘖嘖笑着,「我怎麼可能等到別人用過之後才來享用-?我最喜歡-這種又幼又嫩的小女孩了……」説着,他的手指朝她的胸口襲去。
她嚇得大力掙扎,而他雖然鬆了手,卻以腳抵住她所有的行動。
「看-還怎麼動?」他奸笑好一會兒。
她可以感覺到他色迷迷的目光正不客氣的打量她,自己的身體可恥的裸露在外,任由一個噁心可怕的男人羞辱。
腦中閃過的,只剩下死亡這個念頭!
可他似乎早一步發現她的動機,陰狠的拉開她的下顎,不讓她有機會咬舌自盡。
「嘿嘿。」他得意的道:「我都還沒玩夠呢!想死?也可以,對一個新鮮的屍體,我是不會放過的。」
「走開……」
「走?我還沒享受呢,怎麼捨得走?」
他一扯,她後腦的髮絲一緊,幾乎將她眼皮一併拉開;她看到他的臉,那張不堪入目的嘴臉上正掛着淫穢的笑容。
他的另一隻手朝她的腰間移去,迫不及待的想解開她的衣服。
她閉上眼,還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令人生厭的臉孔。
好惡心、好惡心……她對他每一次觸碰都感到無比的噁心,正當他要拉下她的褲子時,一陣雜亂的腳步逼近,男子不知被誰拉離她身上。
她整個人立即蜷縮成一團,卻依然可以在紛亂雜沓的聲音中,聽到那名男子痛苦的哀叫聲。
閻虹音被温暖的毛毯包裹住,原本已經絕望的她緩緩的睜開眼睛。
她看到一雙男人的腳,穿着運動鞋,正靜靜的蹲下身仔細的瞧她。
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細微的光線卻照亮他胸前一條以戒指當墜飾的項鍊,在那道光的反射裏,她沉沉的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在班夢飛憂心忡忡的擁抱和解釋,她才知道自己徹底的安全了!
那個男孩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在日後不僅繼承亞洲第一黑幫龍頭老大的位置,更成為班夢飛的丈夫。
所以在當時,他接受了班夢飛的委託,適時救了閻虹音。
閻虹音這輩子對他們只有數不盡的感謝。
但她從此以後卻對男人有着無比的畏懼。
即使到了今天,她儘管隱藏得再好,也被這個奪去她初吻的男人識破。
可為什麼她如此的在意他?莫非……
她也愛他?
瑞尹文凝視着閻虹音眼窩下方未乾的淚痕,不禁自責他的殘忍。
想必她夢見什麼她不願意想起來的事,而他就是造成這些淚水的始作俑者。
夜裏,她累了,倒頭不知不覺的睡了;可他沒有,他愈來愈清醒,也愈來愈往她的方向貼過去。
共枕而眠一直是他的夢想,可瞧她睡得如此不安穩,眉頭始終緊蹙,他忍不住想幫她撫平。
可才些微的觸碰,她就如遭雷擊般反射性的揮去他的手,又冷不防地補上一拳,把他嚇了一跳。
「你想幹嘛?」她皺眉審視兩人之間的距離,勃然大怒,「你越界了!」
她對他拳腳相向的次數,已經多到數不清,他只能自認倒黴,她的反應還真快!
「我沒想到-真的睡着了。」
「什麼?我怎麼可能睡着?」她不承認,儘管多年前的記憶藉由夢境喚醒了她,她還是不想承認在這種非常情況下自己居然睡着了。
「沒有嗎?」他挑了挑眉,「-的口水留了一地。」
「啊?哪有?」下意識,她還是抹了抹唇角,卻發現他在竊笑,不由分説地,她又朝他補了一腳。
這一次他閃開了,開懷的笑聲自他喉嚨深處發出,她注意到他唇邊冒出的鬍渣,為他稍嫌美形的臉龐增添陽剛。
不過,他眼裏的血絲是不是多得太誇張了些?
「你都沒睡嗎?」她忍不住問。
他坦誠的點頭,「沒法子,深愛的女人就在身側,還得苦苦忍耐不能碰她,這實在是種煎熬。」
聞言,她的臉頓時轉紅,想生氣卻無法發作。
都怪他,老是講些肉麻兮兮的話,久而久之她愈聽愈習慣,常常臉紅,手足無措的像個呆瓜。
可惡!
尷尬的氣氛一來,她只好以拳腳暴力化解這種氛圍。
「你少亂説,別抬舉自己了,男人總是以下半身思考的,不是嗎?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末句的質疑讓他啼笑皆非,她為什麼老是不自覺地邀請他侵犯她呢?
「我承認我不是,可以了吧?」審視着外頭的陽光和海面,他打算起身為兩人張羅早餐。
正當他準備釣具的時候,她又有意見了!
「你今天釣一條章魚好不好?」
聽!這什麼話?
「海里的魚類包羅萬象,我只有一根釣杆和一些蝦餌,我無法確定我會釣起什麼東西來。」
「那你就是拒絕我-?」她煞有介事的嘆了口氣,「看來,你不是很愛我嘛!我才做一個小小的要求,你就拒絕我……」
她認定他的好脾氣耐磨,卻常常忽略他必須經過多大的努力,才能繼續忍氣吞聲。
「-知道這不是拒絕!」他低聲道。
「那……你是認為我在刁難-?」
「虹音。」他氣惱的喚着她的名。
她揮揮手,無奈的搖頭,「我想吃嘛,總之你去釣釣看,如果真的釣到了,才能證明你真的愛我。」
兩個人的愛情,用一條章魚決定?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真的要這麼做?」
她鬧起脾氣,「我想吃啦!」
「但是我們目前的情況,實在不適合……」他試圖以理性的分析要她打消「點菜」念頭,畢竟他們現在不是旅行。
她沒有忘記,但她就是要刻意為難他。
「不然,你看能不能釣到比目魚?」
「虹音!」他微蹙眉頭,她怎麼愈要求愈離譜呢?「-小學沒有念好,自然科學的課本上不是告訴-,比目魚處於深海的海底,既沒潛水衣,又無氧氣筒,我怎麼抓……」
「我當然知道啊!」她沒好氣地道,因為她是故意的。「再不然,有沒有龍蝦啊?」
他眉頭蹙得更緊了!不認為這時候適合無理取鬧,因為他不想讓她餓肚子,而他的好意卻反被刁難。
他站立在艙門口,不作聲色,思索着該如何讓她放棄,卻也有着為她一搏的衝動。
這女人外表堅強,其實驚不得、嚇不得、更碰不得,脆弱得容易受傷。
「聽見了沒?」她在他背後喊,「沒抓到其中一樣的話,你就別想來見我!」
「好吧!」他接受了,拖着腳步走上甲板。
從船的另一端發現海浪將船送到了海中凸起的一處小石島,島面不大,約一艘小船的大小。
腦中靈光一閃,也許在石縫間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