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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療傷

    老闆笑呵呵道:“我不知道,但我喜歡賭博,喜歡冒險。”

    杜小鳳搖頭,嘆了口氣。對方的條件很誘人,他也確實很喜歡那套針具,可是…他道:“對不起,我卻不喜歡賭博,不喜歡冒險,更不會去做自己沒有把握的事,而且,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老闆的好意我心領了!”説着,他低頭看了看手錶,轉身形準備向外走,揮手道:“時間不早,我下午還得上課,再見!”

    老闆看着他的背影,輕聲問道:“你真的學過針灸術嗎?”

    杜小鳳道:“當然!”

    老闆柔聲笑道:“既然學過,那也算是個針者,難道你的老師教過你針者可見死不救嗎?”

    見死不救?杜小鳳一震,冷道:“什麼叫見死不救,我是沒有把握,而且,這周圍大大小小的醫院有不少,你完全可以把你的朋友送到醫院裏去,破傷風又不是什麼疑難之症,隨便哪間醫院都可以將其治好!”

    老闆嘴角一挑,幽幽道:“如果我能把我的這位朋友送到醫院,我還需要和你浪費這些口舌嗎?”

    杜小鳳心思一動,聽他的意思,他的朋友不能去醫院,為什麼呢?沒有錢嗎?看樣子不象,而且治療破傷風並不需要多少錢,那只有另外一個可能,他的朋友見不得光!想到這,他打個冷戰,狀似隨意地問道:“你朋友受的是什麼傷?”

    老闆嘴角挑得更高,道:“你只要答應我的請求,我才可以告訴你!”

    杜小鳳聳肩道:“算了,那我不問了!”説着,他動身向外走去。

    在他快要走出葯房時,老闆在後面淡然地低吟道:“世態炎涼,人情冷暖,既然醫者不醫人,那學來醫術還有什麼用呢?”

    這句話,象是一把鞭子,重重抽在杜小鳳身上。他準備邁到店外的腳步猛然頓住,好一會,硬生生收了回來,轉目看向老闆,雙目微眯,兩道神光從中射出,他沉聲問道:“你的朋友在哪?”

    杜小鳳的表情讓老闆覺得好笑,但那一瞬間如同利電般的眼神卻讓他背後生寒。不過,笑與懼都未在他臉上出現,從他出來第一眼看到杜小鳳時,就已經覺察這個少年不簡單,他的氣息、氣質、氣勢,都與常人不一樣。如果杜小鳳是個平常人,他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邀請他呢?!老闆招了招手,笑道:“隨我來!”説着,他推開他剛才出來時的那道小門。

    那位叫“小平”的青年,滿面木然,目瞪口呆地看着從他前面走過的杜小鳳,茫然地説道:“老…老闆…”

    “小平,不要多話,把門看好!”老闆擺手,打斷他的話,又別有深意的提醒道。

    杜小鳳隨老闆進入小門。門不大,裏面卻別有洞天。這裏當初應該是按照倉庫來設計的,面積不小,現在已改成卧室試的格局,一張大牀佔據房間正中,周圍擺設簡單,幾張桌椅,牆角放有一台電視,再別無它物。房間中,充斥濃烈的中葯味,其中夾雜似有似無的腥臭,杜小鳳下意識地揉了揉鼻子。他先環視一週,最後,目光落在房間正中的牀上。

    牀上躺有一人,一個女人。女人的臉蒼白,毫無血se,雙眼緊閉,呼吸如絲,冷眼看去,彷彿一個死人。

    直覺上,這個女人應該有二十五六歲,杜小鳳不太肯定,病態的外表可能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大一些。他轉頭看向一旁的老闆,問道:“她就是你説的朋友?”

    老闆笑呵呵地點頭,並未説話。他似乎很喜歡笑,從他和杜小鳳見面開始,笑容一直沒從他臉上消失過。

    現在,杜小鳳有些理解他的帽檐為什麼壓得那麼低,或許他並不想讓人看見他的眼睛。一個人,可以勉強自己的表情露出笑意,但卻無法勉強自己的眼睛。眼睛是一扇窗户,通過它,可直接觀察到人心深處。

    “她的傷,在左肩!”老闆走到牀前,輕輕抹掉女郎額頭的汗水。

    杜小鳳上前,抓住蓋在女郎身上毯子的一角,猶豫片刻,還是掀開。

    他只掀開一小部分,讓女郎的左肩露出來,不過從她赤裸的肌膚上可以判斷得出,她沒有穿衣服,至少上半身是這樣的。

    杜小鳳臉se一紅。還沒等他想更多,鼻中腥臭味突然變強,他低頭一瞧,倒吸口冷氣。

    女郎左肩包紮着紗布,但膿血仍然滲出來,血se深暗,加上氣味,不用絲開紗布,杜小鳳也能判斷得出下面傷口定然已開始腐爛。女郎處於半昏迷狀態,神智不清,緊咬牙關,四肢抽搐,角弓反張,頸項硬直,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苦笑狀。杜小鳳眉頭大皺,忙抓起女郎的手腕,凝神診脈。她的脈象混亂,忽沉忽弦,斷斷續續。呀!杜小鳳暗驚,看來她受破傷風並非一兩天,現在風毒已入侵內臟,使之內臟各個器官機能受損,能活到現在,這女人的生命力也夠頑強的。

    見他面se凝重,老闆嘴角抽搐一下,柔聲問道:“她還有救嗎?”

    杜小鳳苦笑,道:“如果提前幾天送到醫院,或許還有得救,但是現在,即使送到醫院,恐怕也為時已晚!”

    老闆轉過身,背對着杜小鳳,仰面道:“這麼説,是沒有得救了?”

    杜小鳳喃喃道:“醫院的醫術是很難救得了她,不過針灸之術或許還可以試一下!”説着,他振作起精神,道:“老闆,準備一鍋開水,還有消過毒後的針具,然後再準備剪刀、刀子,消毒水,止血、止痛的葯!對了,還需要煮一碗乾草黑豆湯!”

    “乾草黑豆湯?”老闆楞然,前面杜小鳳説的那些東西他還可以理解,但是這個乾草黑豆湯他就不明白有什麼用了。

    杜小鳳道:“在葯理上,乾草黑豆湯可解百毒,葯效雖然一般,但對風毒的效果還算不錯!”

    “哦!”老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飛步跑了出去,時間不長,將杜小鳳所要的東西全部準備妥當。

    杜小鳳拿起剪刀,剛準備剪開女郎肩膀處所包紮的紗布,突見老闆站立在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嘴角掛着似有似無的淡笑,他無力地嘆了口氣,轉頭問道:“你還有事嗎?”

    “啊?”老闆被他問楞了,茫然道:“沒有事啊!”

    “既然沒有事,那就出去,有旁人在場,我不容易安下心!”杜小鳳遇到辣手的病症,精神隨之高度緊張起來,語氣也變得生硬,不留情面,其中還暗含一股不容人拒絕的威嚴。老闆聞言,老臉一紅,搖搖頭,面帶苦笑地退出房間,沒等把房門關嚴,又聽裏面傳來杜小鳳的叮囑聲:“老闆不要走遠,如果我還有什麼需要,你得隨時送進來!”

    老闆揉揉額頭,對杜小鳳變客為主的轉變一時還無法適應,不過他有求於人,只能選擇忍耐。

    杜小鳳謹慎地剪斷紗布,眯起雙眼,仔細查看下面的傷口。

    傷口呈圓形,入體極深,似被一種圓形的物體刺入,傷口四周皮膚已變成黑褐se,並有腐爛跡象。得先挖掉爛肉,放出毒血!杜小鳳先為女郎灌下湯葯,接着提起刀子,在傷口上衡量數次,都未敢下刀。這種手術,他在真悟境界中練習過無數次,但那畢竟是虛幻的,和現實有差距,在真悟境界,他即使失敗了,結果只不過是再重新操作一次,而現實中,一旦發生任何細小的失誤,都可能誤人性命。正因為有這種壓力,杜小鳳也猶豫不決。

    暗罵自己無用。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運起真悟元經所傳的上層心法,使心情迅速平靜下來。

    過了許久,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心情已平靜得如一潭死水,他提起刀,再無遲疑,緩緩切入傷口處。

    刀身入肉,竟然未流出血,女郎的身子卻明顯震動一下,呼吸開始急促。

    杜小鳳忙捏起一支毫針,迅速刺入女郎的肩井穴,她輕微呻吟一聲,隨後昏迷。

    不敢耽擱,他又連續刺入女郎肩骼和天府兩處穴位,意在止痛。三支毫針刺得又快又準,分離不差,針尾留在女郎身上,震動不已。

    他鬆了口氣,先用刀劃開傷口周圍的皮膚,放出受風毒侵襲的血液,然後小心地刮掉腐爛的死肉,直到露出鮮豔血紅的肉絲時,他才停手,拿起止痛和止血葯,灑在傷口上,再包紮好紗布。一連串的動作作完之後,亦忙出杜小鳳一頭細汗。他知道,自己完成的只是處理傷口的第一步,接下來要進行的才是最關鍵、風險性最高的步驟——針灸驅毒。

    杜小鳳謹慎起見,再一次為她診脈。

    破傷風一般可分兩種,一為風毒在表,一為風毒入裏。前種不傷及患者的生命,治療起來也簡單,而後種則不然,風毒入裏,引動肝風,又肝藏血、主筋,熱毒灼筋傷血,筋脈失養,致風動而發痙,再傳至五臟,危及生命。

    女郎所受的破傷風恰恰屬於後一種。

    治療破傷風,用針為瀉法,需強烈刺激…杜小鳳回想一下在真悟境界中所學心得,做到心中有數,然後扶住女郎雙肩,向上一抬,讓她坐起身形。女郎先被他刺了肩井麻穴,昏迷不醒,身軀無力,軟綿綿斜靠在杜小鳳手臂,身上覆蓋的毯子業已隨她坐起時滑落,露出下面粉嫩的肌膚。杜小鳳見過女人的裸體,只不過那是虛幻的,是真悟元經用線條勾勒出來,雖然逼真,但和現實中的真人比起來還是存有不小的差距。女郎成熟的身材以及那豐滿高挺的酥胸,還有手臂上傳來温暖柔軟的感覺,讓杜小鳳一陣頭暈目眩,白麪頓成醬紫se。他深吸口氣,壓住體內燥熱,揮手從托盤內夾起一支毫針,在女郎背部查看一番,隨後刺入她的大椎穴。

    真悟元精曾道:熱者清之!

    風毒入裏,引動肝風,而肝為風木之髒,主系諸筋,時日一久,則化成火毒,灼筋傷血,陰血耗傷。

    欲治她的破傷風,必先排除她體內的火毒,清泄熱邪。

    杜小鳳下針緩慢但卻極深,手指加力,慢慢捻動,使毫針緩緩刺入,等針身沒入大椎穴過半後,他猛然又將毫針拔出一段,然後再慢刺,如此反覆數次後,方告一段落,最後將針留在女郎的大椎穴上。如此慢進快出的手法,正是針灸術中的瀉法,和點刺手法一樣,多用來清泄急症、重症。

    接下來,杜小鳳又分別刺女郎的百會、下關、豐隆、太沖、委中、後溪、風池、陽陵泉、三陰交九處穴位。

    下針是慢工夫,不能單單講究個快,俗話説欲速則不達,正是這個道理。這九針過後,用了多少時間他計算不清,不過背後的衣服已被汗水濕透。

    前後所刺的十處穴位,杜小鳳皆採用留針,即讓針深入在女郎穴位上,並未馬上拔出。至此,再看女郎,面se緩和許多,微微泛起紅暈,但四肢仍有抽搐的跡象,呼吸變得越發急促,脈象微弱,斷斷續續,杜小鳳眉頭擰個疙瘩,探手撫摩她額頭,感覺高熱得燙手,他暗吃一驚,按照真悟元經所傳,治療破傷風的主穴他都已針過,為什麼病者的狀況還不見好轉,難道自己哪處穴位辨認錯了?不可能啊!他暗暗搖頭,對於辨穴,他極有信心,連續一個月的練習可不是白練的,那問題到底出在哪呢?

    杜小鳳撓頭。

    傷口該處理也處理了,該針的穴位也都針過了,現在他正處於箭在弦上、騎虎難下之勢,這時要他放棄,女郎性命定然難保,老闆那關能不能過得去是小,最主要的是讓他覺得不甘心,做出這許多的努力,耗費那麼多的精力,最後卻只落得個於事無補,這個結果他難以接受。

    我失敗了嗎?杜小鳳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郎,暗咬牙關,輕敲額頭。

    “哦,那個,小兄弟治得怎麼樣了?”守侯在門外的老闆早已等得不耐煩,強忍闖進來的衝動,在外焦急地問道。

    “我正在想辦法!”杜小鳳的心情要比他更急,語氣低沉。

    “啊…”老闆聽他語氣不善,識趣地不再發問。

    正當他心亂焦急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既然主穴已針過,那麼為何不試試輔穴呢?

    輔穴,顧名思義,起到輔佐作用的穴位。針對每一種病症,皆有主穴和輔學之分。

    想到這裏,杜小鳳信手夾起三支毫針,分刺在水溝、筋縮、承山三處穴位,這時,女郎身體起了變化,慢慢平靜下來,不再抽動,見起到效果,杜小鳳心中大喜,當下再取兩針,分刺她曲池、合谷二穴,刺這兩處穴位他有意放慢速度,依然採用慢進快出最後留針的手法,足足用了十分鐘,他再想取針時,發現一旁的托盤內已無毫針。

    該死!杜小鳳咒罵一句,女郎脈微欲絕,為陽氣欲脱之危象,哪容得耽擱,他高聲喝道:“老闆!”

    這一叫,把門外的老闆和青年皆嚇了一跳,二人不分前後,同一時間衝了進來。

    看清房中的情形後,兩人都傻了眼。

    只見女郎坐在牀上,渾身赤裸,除了一條內褲,再無別物,身體癱軟無力,靠在杜小鳳肩膀,而身上前前後後共刺有十多支銀針,觸目驚心。

    “啊!”青年兩眼瞪得溜圓,張大嘴巴,驚叫出聲,不知道是因為女郎的裸體還是留在她身上的針體。

    老闆先回過神,扭頭瞧瞧快要流出口水的青年,單手提起他後脖領子,向門外一甩,笑罵道:“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青年踉蹌着搶出數步,等他站穩身時,發現自己已到了房間之外。不滿地撇撇嘴,小聲嘟囔幾聲,坐回到椅子上又開始發呆。

    小兄弟有什麼事?老闆剛要發問,杜小鳳先開口道:“再準備一些毫針來!”

    “還需要多少?”

    杜小鳳道:“十支左右。”

    瞄了一眼女郎身上的毫針,老闆遲疑道:“需要這麼多嗎?”

    杜小鳳臉se一沉,道:“馬上去準備,若耽誤了時間,產生什麼後果由你來負責!”

    老闆楞了兩秒鐘,嘴角蠕動幾下,最後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出了房間,沒過五分鐘,端來一支托盤。放下後,他並未離開,而是默不做聲站在一旁,靜靜觀望。在陰暗的房間內,那雙壓在帽檐下的眼睛突然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

    杜小鳳沒有餘力理會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女郎病情上,不然,老闆的眼神一定會讓他大吃一經。

    他拿起毫針,又刺女郎素器、水溝、內關、足三里、湧泉、神解五穴。

    這五穴,他刺得格外小心謹慎,每一次下針,甚至每一次捻動後,都仔細觀察一番女郎的變化。

    五針過後,杜小鳳抹拭一把額頭汗水,再診女郎脈象時,發現已不象剛才時那般虛弱、斷續,開始出現連綿有力的跡象。

    他長長出了口氣,凝思片刻,又拿起一支毫針,這也是他最後一針,認準她的關無穴,先點刺兩下,方深深刺入。

    女郎秀眉顫動兩下,泛青的嘴唇張開,吐出口濁氣,併發出呻吟。

    杜小鳳道:“準備酒精綿!”

    “啊?”老闆凌厲的目光消失,取而代之又是原來的平淡無奇,他問道:“要酒精棉幹什麼?”

    “快!”杜小鳳翻翻白眼,已懶着和他廢話,“要幹一些的!”

    老闆聳聳肩,時間不長,取來酒精棉,交給杜小鳳。

    他略微看了看,還算滿意,取出打火機,將酒精棉點着,灼燒留在女郎關無穴上方的針尾。同時,杜小鳳右手一直未離開她脈門,默默感受她的脈象。

    剛開始,女郎還沒什麼明顯變化,可隨着時間推移,她面se越來越深紅,呼吸也越來越急促,身子顫動,隱隱有加劇的趨勢。

    老闆在旁看得心驚肉跳,見女郎情況不大對勁,急道:“小兄弟,你…”

    杜小鳳揮手,打斷他下面的話,食指、中指壓在女郎脈門,面se凝重。

    酒精棉的火苗漸弱,杜小鳳又抽出一塊,繼續灼燒。

    十五分鐘,他一共用掉十塊酒精棉,女郎身上已佈滿一層細細的汗珠,下面的被單亦被殷濕好大一片。

    杜小鳳燒掉最後一塊酒精棉後,終於停手。這時再看她,面se紅潤,呼吸平穩,雖然模樣憔悴一些,但總體來説,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奄奄一息的死氣在她身上消失,生命的活力又重回到她的身體裏,臉上多了一層光輝。

    “啊!!”杜小鳳疲憊地閉上眼睛,仰天長嘆,由於精神長時間的高度集中,即使他精神力超人,也有些受不了,不過他很清楚,女郎的性命總算保住了。在他的努力下保住的!這讓他心中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成就感,感覺象飛在雲端,又象站在世界的最高峯,原來救人一命的感覺竟然如此美妙。杜小鳳仰面,放聲大笑。

    老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疑道:“怎…怎麼了?”

    杜小鳳搖頭,柔聲道:“她沒事了!”

    “哦!”老闆只是輕輕淡淡的應了一聲,不過閉着眼睛的杜小鳳能感受到他身上那份喜悦之情。他道:“我留在她穴位上的針現在還不能拔掉,至少需要停留二十個小時以上,這對清泄她體內殘餘的風邪和熱毒有很大幫助,還有,她失血過多,最好找一些補血的葯給她服下,對她的恢復會有幫助。”

    “謝謝!”老闆輕聲説道。

    杜小鳳笑道:“不要客氣,這也是我第一次治療如此兇險的急症,其實我應該謝謝老闆你才對,給我一次實踐的好機會,增長不少經驗!”

    年紀輕輕,居然居功不傲,老闆暗暗點頭,越發覺得他不簡單,他來到牀邊,接過靠在杜小鳳肩膀上的女郎,本想拉起毯子將她赤裸的身體蓋上,但一看她滿身插着的銀針,又放棄了,由衷感嘆道:“小兄弟的醫術真不錯!”

    杜小鳳想起治療過程中自己一籌莫展那一幕,滿懷感慨道:“其實,治療效果的好與壞,只在一念之差!”

    老闆不懂針灸之術,沉吟片刻,還是點點頭,笑眯眯道:“不管怎麼樣,小兄弟保住我朋友的性命,我欠你一個人情,這個,你先收下!”説着,他一抖手,將一隻小黑盒扔給杜小鳳。

    他接住,低頭一瞧,原來是老闆給他看過的那套鋼銀合金打製的針具。他也不客氣,大大方方收下。用他的話講,付出後收到一定的回報,天經地義。真悟元經稱此為天道。

    真悟曾道:天道酬勤!這個世界上的東西,如果你喜歡,隨便你去拿,只要你付出相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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