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悟境界也可以有白天與黑夜,有日月星辰,那該有多好啊!他輕嘆口氣,不知不覺,擴散自己精神力。
他的精神力是隨意向外擴散,沒有刻意的去追求什麼,突然之間,他聽到一聲輕嘆。
真悟境界是個無聲的地方,在這裏,唯一能發出聲響的只有他,這一聲突然的輕嘆,把杜小鳳嚇了一跳。
他忙用精神力去尋找嘆息聲的來源,那聲音好像來自於無底深淵,無論他的精神力如何努力探察,始終觸碰不到根源。
可是他不肯輕易放棄,咬牙繼續深探。
他覺得自己的精神力彷彿延伸到真悟境界的混沌深處,距離核心只差一點點。彷彿只要他的精神力能接觸到那個核心,將能改變真悟境界現在的一切。
但就是這一點點距離,讓他無論怎麼努力,也觸碰不到。
到最後,他內體的全部精神力都已擴散出去,再無一絲餘力,但距離那個核心,還是差那一點點。
已近在咫尺,卻只能望而興嘆。
杜小鳳無奈地放棄,收回自己的精神力,幽幽長嘆。
雖然沒有人告訴他,但他清楚的感知到他所探索的混沌,就是真悟境界的中心,而他所不能觸及的中心的核心,那裏藴藏着無比強大甚至超出想象的能量猛然間,他發現自己感悟到了一些東西。
此時的真悟境界是個混沌未開、陰陽未分的世界,也就是道家所説的“太極”
因為這裏充斥着混元氣,並非虛無、一無所有的世界,所以真悟以完成了從無極到太極的進化。真悟元經曾説過:宇宙的開端就是“道生一”,道便是指無極,而一,則為太極。
無極生太極,太極又生陰陽兩儀,從而構成包羅萬象的宇宙。
宇宙爆炸的開始,就是太極生兩儀的開始。
如此説來,想改變真悟境界,必須使它現在的太極狀態繼續進化,使其分化出陰陽兩儀。現實一點來講,就是引暴真悟的核心。
明白了這一點,杜小鳳興奮異常,他知道自己抓住問題的關鍵所在,至少,他已有了目標。
他覺得自己象是個創世主,正在試圖去創造一個全新的、未知的宇宙。
現在,他差的是個人的修為,如果連那個核心都無法觸碰到,又何談引暴呢!
修為的增長需要一點一滴的積累,急於求成將一無所獲!杜小鳳想到這裏,反而不着急了。
正在這時,真悟元經突然在他眼前寫道:有個辦法可加速你修為的增長。
杜小鳳看後,先是一愣,接着心中又驚又喜,忙問道:什麼辦法?
金字寫道:內外雙修!在真悟境界的修煉,只是你內在的修煉,如果能加強外在的修煉,你修為的增長將一日千里。
外在的修煉?杜小鳳疑道:能不能説得更明確一點,什麼叫外在的修煉?
金字寫道:將肉身修煉成純陽之體。
提到純陽兩字,杜小鳳反射性地問道:童子功?
金字似乎懶着回答他的問題,繼續寫道:純陽之體也需要內外雙修。男子之一身皆屬陰,惟獨兩眼屬陽,仰仗這點真陽,方能不被羣陰所剝。由此入手修煉,利用雙目真陽來戰勝羣陰,方能進一步達到純陽之體。
杜小鳳聽後,苦笑道:你讓我修煉眼睛?
金字寫道:不要小看對雙目的修煉。人初結胎時,天一生水而有瞳仁通腎,地二生火而有兩眥通心,天三生木而有黑珠通肝,地四生金而有白珠通肺,天五生土而有上下眼胞通脾,故五臟之精華皆聚於二目,而人之靈神在腦,亦發之於目。
杜小鳳看完後心中讚歎不已,真悟元經所含知識包羅萬象,當真讓人佩服。他心悦誠服地點點頭,問道:那我應當怎樣修煉?
金字寫道:外文武火專煉二目。
杜小鳳問道:什麼叫外文武火?
金字寫道:外文武火是用後天之火引出先天之火,二火合一,既能提出在煉精化氣中的渣滓,又能化五穀飲食之精,提出五臟之病,使人延年益壽。用外文武火使五行攢簇,五臟之精華集中二目,五氣歸根,也是為以後五氣朝元開路。
呵呵!杜小鳳笑了,想不修煉外文武火還有這許多好處。他問道:外文武火怎樣去修煉?我們現在開始吧!
金字寫道:外文武火需要以你肉身去修煉,在真悟境界的你,只是你的精神體,所以要修煉外文武火,必須在你肉身所在世界。
杜小鳳搖頭道:在實現世界修煉?我恐怕沒有那個時間,白天我要在學校上課。
金字寫道:也可以在晚上。
杜小鳳無奈道:晚上我要進入真悟境界嘛!
金字寫道:外文武火的修煉,並不需要花費你很長時間,而且你現在已具備吾家之內在基礎,修煉起來,事半功倍。修煉外文武火,收心入定三十分鐘後,燃香一柱,雙手捧香,放在目前三寸左右地方,高低與二目齊平,雙目睜開同視香頭,香頭是為武火。約兩、三分鐘後,兩眼似辣椒水洗過一樣難受,此時必須堅持強睜二目,待眼淚鼻涕一起流出為止,然後將香火捻滅,擦淨眼淚,閉目養靜是為文火,坐到無人無我、無你無他、身心兩忘是為正功。入定時越是心靜念止,越感覺神清氣爽。氣從已門生,身如在雲端,萬籟俱寂、神形俱妙,事後眼睛特別清亮。
杜小鳳看過真悟元經所傳授的辦法後,喜道:就這麼簡單?
金字寫道:方法是不難,難則難在入定。不過,以你在真悟境界的修為,做到無人無我、身心兩忘的入定狀態並不難。
當然不難!杜小鳳暗中興奮,無人無我、身心兩忘是他修習道家內功心法的基礎,做起來當然不算難事。他問道:修煉前入定三十分鐘,那修煉之後需要入定多久呢?
金字寫道:外文武火,文七武三。即兩眼同視香頭到涕淚交流用了三分鐘,閉目靜養入定時要用七分鐘,當然,視香頭的時間越長,閉目靜養入定的時間也就越長,這樣達到的效果也就越好,修煉的速度相應也就越快。
原來如此!杜小鳳心中盤算一番,他最近一段時間一般都是在午夜十一點左右進入真悟境界,之前的時間在家中無所事事,基本都用於看書或者胡思亂想,現在知道了外文武火的修煉,正好可以把這段時間利用上,想到這,他喜形於se,不過還是小心地問道:真悟元經,修煉外文武火是為了達到純陽之體,而達到純陽之體後,對我修為又有什麼好處呢?
金字寫道:純陽之體,無須行功,真元在體內自行運轉,吸天地之精華,取日月之靈氣,即使隨意行走中,真元亦在時刻增長。
杜小鳳仰面大笑,由衷道:好!好一個純陽之體!謝謝你,真悟元經,教會我對外文武火的修煉。
金字寫道:不用客氣,真悟的主人。
杜小鳳一笑,不忘別有深意的補充道:有這麼好的修煉辦法,雖然傳授我的時間晚了一些,不過我還是很感激你。
金字無語:…
無憂社和鬼飄堂的爭鬥已完全浮出水面,隨着他們的幾次勝利,使其名聲大振。浩陽的大小幫派對這個新興社團無不另眼想看。
現在人們不再去質疑它的實力。若説打敗老虎幫是他們僥倖,那連續讓鬼飄堂吃悶虧,則向人們證明,無憂社是真正具有實力的一流社團。不少幫派將目光從鬼飄堂轉移到他們身上,希望能與他們達成聯盟,對於這些牆頭草,杜小鳳態度謹慎,也相當小心,將不可靠的夥伴留在身邊,並不是一件安全的事,萬一在關鍵時刻或者己方處於被動時,他們突然倒戈,後果將不堪設想。
張松林在學校教學樓裏挑了一間空閒的教室,堂而皇之的將“無憂社”招牌掛在門上,將這裏定為社團的暫時聚集地。
學校的老師當然無法容忍,想強行拆下來,卻在無憂社數十成員的阻攔下難以接近,最後,有幾名老師直接找到了校長辦公室。
校長被幾人吵得頭大,無奈之下親自去了一趟,看到走廊內數名身強體壯的男老師正與無憂社的學生對峙,幾度發生身體接觸,場面混亂,鬧哄哄的人聲鼎沸,他沒説什麼,舉目望望掛在門上的牌子,笑了笑,只説了句:“字寫得還不錯!”説完,在眾多老師們目瞪口呆的表情下邁着四方步,回自己辦公室了。
連校長都漠視了無憂社的行為,老師們也都泄氣,不再爭着去拆無憂社的招牌,一各個默不作聲離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無憂社對此,歡呼雀躍好一陣子,張松林把杜小鳳從教室裏拉出來,跑到空閒教室前,指着門上的招牌,得意洋洋道:“小鳳,你看看怎麼樣,不錯吧?”
杜小鳳看完笑了,搖頭道:“不錯是不錯,但太招搖了,拿下來吧。”
張松林晃在大腦袋,滿不在乎道:“哪裏招搖了,我感覺還不夠威風呢!而且連校長都默認了,小鳳你還怕什麼?!”
杜小鳳茫然道:“校長默然了?”
張松林大點其頭,笑道:“剛才校長來了一趟,看完後也沒説什麼,還誇這字寫得漂亮呢!字是我寫的。(説到最後這句時,他紅着臉,難為情,聲音低得不能再低。)”
杜小鳳皺眉,暗暗奇怪,校長應該是討厭無憂社才對嘛,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做法呢,況且如此一來,無憂社的氣勢將更足,更會成為全校學生們追寵的對象;再者,教室雖然是空閒無用的,但被學生們強行霸佔,校方臉上也無光啊!他搞不清楚校長是怎麼想的,靜觀其變吧!想罷,他聳肩一笑,仰頭道:“那就留着吧!”
“太棒了!”張松林一蹦多高,哈哈大笑道:“我們,總算有自己的家了。”
張松林親自領人佈置教室內的擺設,搬走多餘的桌椅,牆上掛起條幅,黑板上用紅se粉筆寫下八個大字:消人之憂,解人之愁。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忙活,清掃,教室煥然一新,各處都充滿無憂社的氣息。
晚自習時,杜小鳳、張少成等人無憂社骨幹一同被張松林找過來,眾人看後,連連點頭,大讚不錯。
張松林坐在桌子上,拍拍牆壁,笑呵呵道:“以後有了這個地方,我們再開會時就不用去小樹林裏挨蚊子咬了。”
“是啊!”趙耀深有同感道:“每次去小樹林開會,出來時身上總是多十幾個包!”
於大鵬嘆道:“學生會和鬼飄堂,再威風再厲害的時候,都沒在教學樓裏有過固定的會所,我們無憂社也算開了浩陽的先河。”
張松林道:“我們可是浩陽的新貴族,鬼飄堂算什麼,以後我們的成就一定會超過他們,就拿現在來説,想加入我們無憂社的人數不勝數…”説到招人,他話鋒一轉,忙轉頭問杜小鳳道:“小鳳,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大批招人呢?”
杜小鳳沉吟片刻,説道:“大批量招人,我不贊成。兵貴精而不貴多,盲目的去招人,龍蛇混雜,怕以後影響我們的聲譽,而且,又是和鬼飄堂開戰期間,我不希望他們的人混到我們內部。”
張松林點點頭,認為杜小鳳的話不是沒道理。他為難道:“可是,每一仗過後,我們總有兄弟受傷,甚至住進醫院,如果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會變成光桿司令的。”
唉!杜小鳳聞言,嘆了口氣。正如張松林所説,自己每打一次仗,雖然最後總是自己一方獲得勝利,但還有很多的兄弟受了傷,因為社團與社團之間的爭鬥,而讓那麼多人遭受傷病的痛苦,值得嗎?這個問題他曾經問過自己,也問過張少成,後者只説了一句:用少數人的痛苦,換回大多數人的快樂,值得!他的話,也堅定了杜小鳳的心。現在他又想起了張少成的這句話,深吸口氣,淡然笑道:“人是一定要招的,不過要小心謹慎一些。我想,這個就交給風雲去做吧,你收的人,我放心!”
在一旁無所事事正打量教室佈局的王風雲聽後愣了一下,想不到杜小鳳會將這麼重要的工作交給自己。他自加入無憂社以來,一直都很輕鬆。論武,他不行,他下面的螞蟻軍團也不行,無憂社有什麼行動,基本上都和他沒關係,論智謀,杜小鳳本身就已經很厲害了,而且下面還有張少成這樣的人才,所以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在無憂社簡直就是多餘的。現在突然聽到杜小鳳把招收新人的任務交給自己,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頓了好一會,他才不確定地問道:“讓我去?”
“恩!”杜小鳳點頭道:“風雲機智過人,有城府,又穩重,對浩陽的人也比較瞭解,你去做,我很放心啊!”
王風雲笑了,杜小鳳的話讓他感動,別人的重視,就是對自己能力最大的肯定。他環視一週其他人,點頭道:“我盡力去辦好!”
杜小鳳未説話,而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王風雲見狀,老臉一紅,振聲又道:“我一定會辦好!”
“恩!”杜小鳳這才含笑説道:“我相信你的能力。”
張少成在旁連連點頭,覺得杜小鳳的進步越來越快。把人才招攬到自己麾下,是件好事,如果不會用,那就變成壞事了。
重用別人,需要信任和魄力,同樣,這也是拉攏人心的一個手段。
張松林滿臉堆笑,走到王風雲近前,摟着他肩膀,低聲道:“風雲,麻煩你多為我們雷組招些強壯的兄弟啊!”
趙耀翻翻白眼,仰面説道:“喂喂喂!有些人,不要搞不正當競爭哦!你當我們滿屋子的人不存在嗎?”
“嘿嘿!”張松林聞言,不好意思地一個勁搓手乾笑。王風雲和不苟言笑的於大鵬也被他逗樂了。
張少成説道:“小鳳,現在要與我們聯盟的幫會有很多,你怎麼看?”
杜小鳳道:“都是一些牆頭草,見風倒,現在我們與鬼飄堂爭鬥,佔有優勢,他們來投靠,一旦我們處於劣勢,他們一定倒戈得最快。不要答應他們提出來的聯盟,但是,也不要得罪,先保持不遠不近、不親不疏的關係,等看清楚了,再做決定。”
張少成點頭贊同,説道:“這樣做不錯,要結交朋友,就要結交誠心誠意的朋友,若是把狼放在身邊,什麼時候被它咬一口都不知道呢。”
趙耀問道:“小鳳,我們什麼時候和鬼飄堂做交換?”
杜小鳳知道他所説交換是指什麼,沉思一會,道:“他們能沉得住氣,我們又何嘗不能呢?!東西在我們手上,我們沒有什麼好怕的,我等他們來找我。”
趙耀顧慮道:“如果鬼飄堂一直不出現呢?”
杜小鳳笑道:“他們會嗎?他們要比我們着急得多!鬼飄堂一定會來的,不過,未必是現在。我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把人力補齊,還有,最好能找人幫忙訓練一下下面的兄弟們,至少教大家一些在混戰中如何自保、如何打擊對方的技巧,這樣一來,單兵實力上去了,受傷的人也會大大減少,在與鬼飄堂眾人對戰時不至於過多吃虧。”
眾人聽後,互相看看,齊點下頭,杜小鳳説得辦法當然很不錯,但到哪裏去找那樣的人呢?
張少成揉着下巴道:“這個人首先要會武術…”
張松林打個指響道:“曉晴可以啊!她的太極拳很厲害!”
張少成接着又繼續道:“還要有豐富的打鬥經驗,特別是混戰之中的經驗。”
張松林閉嘴不再説話,陳曉婧的太極功夫厲害,但論起實戰經驗,就少得可憐了。
趙耀苦笑道:“少成是指劉劍冰吧!”
張少成道:“這人做教頭絕對適合。”
趙耀道:“但他是鬼飄堂的人。”
張少成看向杜小鳳。後者沉默無語半晌,點頭道:“劉劍冰精通功夫,又有很多的實戰經驗,讓他來教,當然最好,不過,他未必肯加入我們。”説着話,他看看手錶,問道:“松林,昨天你送他去的醫院,他傷勢怎麼樣?”
張松林道:“肋骨斷了一根,需要住院,傷不是很重,但骨頭斷了,沒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別想痊癒。”
杜小鳳道:“帶我去看看他。”
張松林搖頭道:“不是吧,小鳳,先不考慮他是不是鬼飄堂的人,單肋骨的傷要治好也得需要一個月以上,我們可沒時間等他!”
杜小鳳一笑,堅定道:“我只是想去看看。”
張松林還想説什麼,但杜小鳳不容人拒絕的眼神卻讓他識趣的閉上嘴巴。
放學後,走在去往醫院的路上,杜小鳳特意買了一些水果。張松林在旁不以為然,撓撓頭髮,嘟囔道:“幹什麼對他那麼好?”
杜小鳳笑道:“他的傷是我打的,而且當時出手確實重了點。”
張松林翻了翻白眼,説道:“如果你不把他打躺下,現在躺下的就是你,動起手來,哪裏還顧忌得上手輕手重,擊倒對手是第一目標,這根本沒什麼好內疚的!”
杜小鳳搖搖頭,喃喃道:“和他打過一場,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
醫院,二樓,二一三病房。
張松林輕車熟路,帶着杜小鳳進了醫院後,很快走到一間病房前,向裏面指指,説道:“他就在這間病房裏。”
杜小鳳笑道:“記得挺熟嘛!”
張松林苦着臉道:“幫他住院,花去我不少錢啊…”
杜小鳳向透過房門的玻璃向裏面看了看,病房挺大,裏面擺放八張病牀,有人的卻只有一張。
劉劍冰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左側第二張病牀上,旁邊的桌子上沒有擺放任何東西,周圍也沒有一個人。
杜小鳳搖搖頭,輕敲兩下門,然後走進病房中。劉劍冰沒有睜開眼睛,以為近來的是護士,他搖頭道:“我不需要打針!”
杜小鳳聞言愣神,接着笑道:“不打針,傷又怎麼可能會好得快呢?”
劉劍冰身子一震,猛然睜開眼睛,看到杜小鳳之後,足足愣了五秒鐘,身子向上挺了挺,很快,他又皺着眉頭無力的躺下,問道:“你來幹什麼?找我報復嗎?那你現在可以動手了。”
“靠!”張松林上前,罵道:“你他媽豬頭啊?説話不經大腦!把你送到醫院的是我們,如果想報復你,我們還有必要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