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林沒説話,一直在悶頭吃飯,嘴裏塞滿東西,拍拍沈三情肩膀,囫圇不清地説道:“三情,這裏飯菜味道不錯,有得吃就行了,幹嗎那麼挑剔。”
沈三情看看他,苦笑一聲,低頭扒飯,不再説話。
公司剛剛成立,別看只是家中介公司,但要忙的事情可不少,廣告要做,員工要招,業務要跑,房源要收,杜小鳳也在公司裏足足忙了好幾天,一是想多學習知識,二也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幫李麗娜和龐偉減輕負擔。
隨着相處時間增長,張濤和李翼對杜小鳳的瞭解漸漸加深,對他也越加另眼相看。以前,兩人只知道他醫術高明,又在學校裏成立了一個小社團,不過他畢竟是學生,估計社團也就是幾個學生聚在一起玩玩鬧鬧罷了,現在親身體會之後,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無憂社比兩人想象中要正規的多,不僅規模龐大,人員眾多,而且還有自己的幫規,內部分化出若干組,一環扣一環,整個社團看起來十分有條理,結果分明,不僅如此,無憂社還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正大光明地做起買賣,很難想象,一個剛剛成立幾個月的社團能幹出這樣的成就,而社團的老大,只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
公司有沒有名氣,主要看它廣告的力度如何。
在李麗娜的提議下,無憂房地產中介公司的廣告在電視、報紙上天天出現,連番轟炸。
由於開發區是新興的工業區及商業區,房地產業起步較晚,中介公司極少,許多居民換了新房之後,老房壓在手裏賣不掉,而又有更多的外地人因工作關係進入開發區,想買房定居又苦無門路,無憂中介的出現,恰好滿足了老百姓的需求,廣告打出後,效果非常好,開業第二天,前來諮詢的顧客絡繹不絕。
無憂公司的面積不大,只有一百多坪而已,但內部裝修的十分別致,辦公桌整齊排列,桌上皆擺放電腦及辦公用具,讓人看後,自然生出安全感,不會懷疑這是一家皮包公司。公司牆壁上懸掛有大型照片,皆是李麗娜和各區政府領導在一起的合影,沈三情每次看到這些照片都會撇嘴,説那些領導笑的夠燦爛,也笑的夠淫蕩。不過,在顧客看來,這些張片簡直就是一顆定心丸,公司或許能騙人,但區領導不會,看過之後,心裏更加肯定,這是一家正規的大公司。
有人報房源,自然就有人買房。公司生意火暴,之前招收的二十名經紀人根本不夠用,李麗娜很快又招收二十名經紀人,未過幾天,再招十名手續辦理人員。
無憂中介價錢合理,服務態度也好,且講究誠信,很快在百姓中打出不錯的口碑,每日顧客有增無減。
杜小鳳幫了幾天忙,實在受不了那裏熙熙攘攘的人羣和火暴的場面,和李麗娜打過一聲招呼,安心上學去了。
幾天來一直從早忙到晚,今天不用去公司,杜小鳳總算抽出空閒,在真悟境界中修煉完畢,從牀上起來,慢悠悠穿好衣服,細嚼慢嚥地吃過飯,到學校時,已快到八點。(學校八點上課,七點半以後到校算遲到。)
在學校大門口有值班的學生,袖子上帶紅se袖標,抓遲到的學生。
杜小鳳是無憂社的老大,平時學生們見了他躲還躲不及,誰敢去抓他,兩名值班的學生其中還有一位是無憂社的成員,見了杜小鳳,滿臉帶笑,離老遠就開始打招呼,問好。
杜小鳳含笑點頭,大大方方走進學校,做老大唯一的一點好處是,在學校裏沒有人會找你麻煩。
他笑呵呵地走入教學樓,剛要進自己的教室,突然一名陌生的女學生在門口伸手把他攔住。
杜小鳳一愣,上下打量她。這女學生歲數不大,基本和他相仿,大大的眼睛,精光閃爍,瓊鼻又挺又翹,帶着一絲玩劣,白淨的皮膚透出紅暈。她很漂亮,但杜小鳳看後,卻有種異樣的感覺。他問道:“你幹什麼?”
他在打量對方的同時,女生也在打量他,上上下下,把他看個仔細,女生嘴角一挑,輕蔑地笑了笑,問道:“你就是杜小鳳?”
杜小鳳更加莫名其妙,點頭道:“我是。”
女生堵住教室的大門,歪着腦袋,説道:“你不知道你遲到了嗎?”
杜小鳳不知道她是哪個班級的,但自知理虧,老臉一紅,道:“今天有事耽擱,所以晚來了一會…”
不等他説完,女生打斷他的話,冷笑道:“昨天,你沒有來上課,前天,你也沒有來上課!不要以為自己是什麼無憂社的老大,就可以為所欲為,拿學校的規定當放屁。”
女生的一番話,把杜小鳳轟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可轉念想想,自己確實有不對的地方,點頭道:“你教訓的對,請問,你是誰?”
“咯咯!”女生嬌笑,傲氣十足地仰起小腦袋,道:“我是你的同學。”
杜小鳳眨眨眼睛,仔細端詳一會她的相貌,搖頭道:“不好意思,我感覺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
女生悠然一笑,道:“我是前幾天剛轉學過來的,象你這樣的‘大人物’,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到學校的時間少得可憐,怎麼可能會記得我呢?”
她連挖苦帶嘲諷,説的杜小鳳臉se漲紅。他這一段時間是很少到學校,即使來了,也是呆一會就匆匆而走,前段時間是忙神靈會的事,剛告一段落又開始忙活新成立的公司。暗中嘆口氣,他苦笑道:“你説完了嗎?我要進去上課了。”
“你不能上課。”女生絲毫沒有讓開道路的意思,雙手掐腰,説道:“既然遲到,就應該受到處罰,而且多次曠課,事情嚴重,到外面操場上自罰一小時吧!”
杜小鳳頭大,感覺這個女生根本就是來找茬的,他正se道:“對不起,我沒時間和你胡攪蠻纏,請讓開。”
女生冷笑,道:“胡攪蠻纏?你倒是惡人先告狀,走,我們去找校長,評評你和我究竟誰有理。”
杜小鳳可不想和她胡鬧,伸手去抓她的袖子,想把她拉到一旁,自己好進教室,可是,他的手指剛剛接觸到女生的袖子,後者手腕猛然一番,五指彎曲,快如閃電,反將他手腕扣住,哼笑道:“怎麼?説不過就想動手,只憑你,還差得遠呢!”説着話,手臂向外一甩,以為憑自己的力道足可以將杜小鳳甩倒在地,但出乎意料的是,杜小鳳的身子只是微微晃了下,雙腳連動都未動。
兩人這一個來回動手都極快,只是眨眼的工夫,不過,兩人眼中皆閃過一絲驚異。
杜小鳳沒想到這漂亮的小女生會功夫,而且還十分不錯。女生也同樣沒想到身材瘦弱的杜小鳳竟然有那麼雄厚的內力,憑自己全力,竟然動搖不了他。
“你究竟是誰?”兩人沉默好一會,還是杜小鳳先開口説話,語氣卻陰沉下來。
“我是誰?”女生哈哈一笑,注視杜小鳳半晌,轉身走進教室,頭也不回地冷冷道:“一個你意想不到的人。”
整個上午,杜小鳳腦海中一直浮現女生的影子,她的話也在耳邊旋繞,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這是什麼意思,自己以前從未見過她,這點他可以肯定,既然沒有過接觸,又何來得罪呢?可她為什麼要向自己找茬呢?杜小鳳想不明白。
女生坐在第二排的位置,在杜小鳳的斜前方,後者總能看到她轉回頭望向自己,眼神怪怪的,嘴角若有若無地掛着冷笑。
上課時,總被人用這樣的眼神盯着,無論是誰,都很難上好課。
杜小鳳當然也不例外,眉頭緊鎖,心中鬱悶。亞晴早已經發現他的異樣,特別是新來的那個漂亮女生對小鳳的‘眉來眼去’,讓她心裏發酸。每次看到那女生的相貌,她總感覺對方比自己漂亮許多。
“小晴。”杜小鳳心煩意亂的放下課本,小聲問道:“那個是誰?”
亞晴抿抿嘴,強顏笑道:“是新轉來的同學,叫唐晨煙。”
唐晨煙!杜小鳳心裏唸叨一會,自語道:“好古怪的名字啊!”
亞晴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以前認識?”
如果認識倒好了。杜小鳳苦笑搖頭道:“從未見過,不過,她好像和我有仇。”
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説,但心裏的酸楚卻減少一些,亞晴疑惑道:“我感覺她好像很注意你哦。”
杜小鳳道:“問題就在這裏。是很注意我,但卻是不壞好意的注意!”
唐晨煙很有人緣,轉學來沒幾天,就和班級裏的學生打成一片。但她只對兩個人特殊,一是杜小鳳,一是亞晴。
對杜小鳳時,她是充滿冷漠,時不時的冷嘲熱諷幾句,而對亞晴,她又過於熱情,經常主動找她説話,中午也拉她一起出去吃飯。
這些本沒什麼,杜小鳳並不在意,但很快,他發現唐晨煙竟然在同學間散播自己的壞話,什麼花心大蘿蔔、倚強凌弱、表面君子暗中小子等等對自己的形容,都是由她嘴裏傳出來的。
對於這些話,杜小鳳嗤之以鼻,根本沒往心裏去。認為只是小孩子的説辭,不足為慮。
近期快到期末考試,晚間要上晚自習,還要加課,放學都在八點以後。現已快入冬,晚間八點多天se大黑,學生們回家多結伴而行,有些膽小的女生不敢走夜路,更是十多人聚在一起回家。
杜小鳳還是老樣子,每天騎單車上學回家,張濤李翼為了方便,也買了兩輛單車,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後面。
由學校到杜小鳳家,最快也得半個鐘頭,前提是走近路。在學校西面,有坐方圓十數里的大林場,從中間的小路穿過,可算是去往市內的捷徑,大大節省時間,若繞開而行,則需多花費二十分鐘。
但是,晚間林場幽深、背靜,少有行人,放眼望去,皆是樹林和矮灌木叢,浩陽的學生家住市內的超過半數,可晚上敢走這條路的卻沒有幾個。杜小鳳是這沒有幾個中的一位。
這天,和往常一樣,杜小鳳和張濤李翼走在樹林中的小路,兩旁無燈,路面黑漆漆的,三人幾乎是靠直覺在騎車。
路行過半,杜小鳳腦中神經突然一緊,下意識地停下車子。多虧後面的張濤李翼反應夠快,及時剎車,才沒和他撞在一處。
兩人噓口氣,眼中充滿好奇和不滿地看向杜小鳳。
杜小鳳凝視前方,他內力雖然精純深厚,但在如此昏暗的樹林中,可視距離仍然有限。他轉頭對張濤、李翼細聲説道:“小心,前面有人,是敵人!”
“你怎麼知道?”張李二人運足眼力,向前方望去,可是看了好一會,兩人皆未看出個所以然。
杜小鳳道:“因為有殺氣。”
張濤驚訝道:“你能感覺到殺氣?”
當一個人要去殺人時,身上自然會流露出煞氣,也就是殺氣,不過這種虛無的東西,平常人根本感覺不到,即使有幾十年修為的武林高手,也很難對這股氣息有所察覺,不然,那全天下的殺手都將失業了。杜小鳳之所以能感覺得到,是因為他具有超乎常人想象的精神力,周圍任何細微,皆在他感知之內。當然,這也是他制敵取勝的最大法寶。
他集中精神,向外擴展精神力,過一會,他幽幽説道:“前方二十米外的地方,有三個人,都是內力精深的高手。”
張濤和李翼聽完,心中不解杜小鳳是怎麼看到的,但還是謹慎地抽出唐刀,握於手中,慢慢向前走去。
他倆走的小心翼翼,可杜小鳳卻推着單車,大步流星躍過二人。張濤李翼嚇了一跳,急忙快步追上前。
杜小鳳走出二十米之後,突然停住身形,朗聲説道:“樹上的朋友,下來吧!”
“哈哈,好眼力!”杜小鳳話音剛落,樹枝震動,從中竄出一人,手中鋼刀藉着月光放出藍茫,立劈華山向杜小鳳頭頂砍去。
刀未到,勁風已吹到杜小鳳臉上,皮膚彷彿被刀颳了似的,火辣辣疼痛。他大喝一聲,隨手甩出單車,向來者砸去。
“咔嚓!”對方的刀未砍在杜小鳳頭上,卻將單車攔腰斬斷,張濤暗叫一聲好猛的力氣,橫刀跳出,擋在杜小鳳身前。
“什麼人?”張濤舉目觀望對方,眼前這人三十出頭,虎背熊腰,皮膚黝黑,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鼓起,彷彿小山一般。
“給我讓開!”那大漢也不答話,掄刀就砍,張濤成心與對方一較高低,試探深淺,他橫刀招架,只聽噹啷啷一聲金鳴,火花四濺,張濤和對方各退一步。
表面看兩人平分秋se,實則張濤略勝一籌,畢竟攻擊一方佔有一定的優勢。
兩人互對一刀,然後雙刀紛飛,戰在一處。
這兩人打的熱鬧,後方的樹葉嘩啦啦一響,從樹上又跳下兩人,同樣使刀,飛刺杜小鳳雙肋。
李翼冷笑一聲,唐刀出手,向二人的小腹劃去。那兩人無奈,只好棄開杜小鳳,回刀自保。李翼刀法精湛,出招迅猛,毒辣,和對方兩人戰在一起,處處搶佔先進,毫不落人下風。
對方只有三人,現被張濤、李翼兩人擋住,杜小鳳反而一身輕鬆,在旁看熱鬧。
與張濤對戰的大漢走過十幾個回合之後,一個閃躲不及,被唐刀劃過手臂,頓時間血流,大漢刀法漸亂。
張濤心中一笑,如此功夫也出來做殺手,和殘月亭的兄弟比起差遠了。他看準機會,一腳踢出,穿過對方刀陣,正中他胸口。
大漢哎呀痛叫,鋼刀脱手,仰面飛出三米多遠,落地後,嗓子眼發甜,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剛要站起身,張濤兩個箭步來到他近前,唐刀架在大漢脖子上,冷冰冰道:“別動。”
他被人擒住,另外兩人心思大亂,招式破綻百出,李翼急攻數招,將兩人逼得手忙腳亂,未過幾合,分被李翼點住麻穴,軟綿綿倒地,動彈不得。
好功夫!杜小鳳在旁看得真切,張濤和李翼輕而易舉的制住對方,不是來人太弱,而是他兩人太強,殺手出身的他們,招法犀利,簡單而實用,無論多厲害的高手碰上他倆,恐怕都得小心應付。
張濤用刀身拍拍大漢的脖頸,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大漢見自己兩名同伴也被人擒住,雙眼噴火,咬牙道:“你又是什麼人?和杜小鳳是什麼關係?”
張濤冷笑,道:“我在問你問題。”
大漢怒罵道:“去你媽的,我告訴你,老子不服你…”
他話未説完,張濤手腕一抖,刀尖在大漢的脖子上劃過,他的罵聲嘎然而止。一條兩寸半長的口子,將他喉管硬生生切斷,血,順着傷口汩汩流出來。張濤甩甩唐刀上的血珠,收回刀鞘內。
杜小鳳沒想到張濤連眼睛都未眨一下就把人殺了,他這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殺人的場面,大漢的氣管雖斷,但仍能聽到嘶嘶吸氣聲。他在拼命的吸氣,當無論怎樣用力都已經無法吸進肺子裏。杜小鳳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翻騰,急忙別過頭去,深深吸了口氣,總算沒把胃裏的東西吐出來。他眉頭大皺,頗帶責怪地問道:“你怎麼把人殺了?”
“他想殺你,不是嗎?”張濤冷冷説道:“殺人者被殺,天經地義的事。”説着,又對李翼説道:“翼,問他們的來歷。”
李翼轉回頭,看着躺在地面的兩人,解開其中一人的穴道,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人坐起身,轉頭看看身子還在抽搐但已停止呼吸的大漢,眼睛都紅了,咆哮道:“操你媽的,要殺就殺,我什麼都不…”
他剛説出不字,李翼手臂向前一探,唐刀在那人前胸進,刀尖由後心出,鮮血順着刀身上的血槽流到地面。
沒有叫聲,或者説那人還未來得及叫喊,便已經斷氣。李翼一腳踢在他肩膀上,順勢拔出刀,隨意抖了抖,又解開第二人的穴道,表情不變,依然是滿臉冷漠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同伴被殺時的血,濺到他的臉上,而對方的刀,還在滴血,這人滿臉的驚駭,身子坑讖嗦成一團。
李翼幽幽説道:“別讓我問你第二遍,因為我第二遍問話時一向都用刀子。”
這人嚇得一激靈,想想剛才他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心理防線徹底被攻破,他顫聲説道:“我説,你別殺我!”
李翼聞言,二話沒説,抬刀就要刺。這人嚇的連連搖手,急道:“好!好!好!我説,我們是東北軍團的人。”
“是東北軍團的紅虎幫?”李翼冷幽幽道。
“是…是的!”這人嚥了口吐沫,點點頭。
“為什麼要殺杜小鳳?”李翼問到關鍵,杜小鳳也在旁側耳傾聽。
“我也不…不清楚,我們只是接到上級命令行事,具體為什麼,要問我們的堂主!”這人生怕對方反悔,又道:“我知道的都已經説了,你…放過我吧…”
“我從來沒有説過不殺你!”李翼目光更冷。杜小鳳見狀,心中一寒,忙擺手道:“等一下…”他的話,還是説的太晚了,話音未落,李翼已將對方的心臟刺穿。
張濤和李翼是孔老爺子的保鏢,同屬殘月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殺手出身的兩人,骨子裏就帶有噬血的本性,殺人在他們眼裏,根本不算什麼,何況對方還是敵人。別看兩人平時沉默寡言,但真到動手的時候,陰狠得很,超出杜小鳳的意料。
杜小鳳看看地面上的三具屍體,臉se泛白,喃喃道:“你倆把他們都殺了…”
李翼用屍體的衣服擦拭唐刀上的血跡,張濤説道:“孔老爺子説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如果今天不殺他們,下一次,他還會來殺你,而且會找來更多的人。”
杜小鳳苦笑,説道:“即使殺了他們,紅虎幫就不會派更多的人來報復了嗎?”
張濤道:“至少,他們會有所顧忌,不敢再輕舉妄動。”説着,他拿出手機,快速撥打電話,接通後,簡單説明出事的地方,讓人過來處理屍體。沒過十分鐘,行來一輛黑se轎車,停在杜小鳳等人近前,從中走出三人,向張濤李翼點點頭,然後默不作聲地抬起屍體,扔進汽車後備箱中,返回車內,揚長而去。看這三人純熟的動作,杜小鳳敢肯定,他們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
“那些屍體,要怎樣處理?”杜小鳳皺眉問道。
“也許埋掉,也許扔進海里,也許是燒燬。”張濤蹲下身子,惋惜地看看杜小鳳那輛被斬斷的單車,搖頭道:“真可惜,以後不能再騎了。”在他眼裏,剛才那三條人命還沒有這輛單車有價值。
杜小鳳暗歎,瞥眼地面殘留的血跡,心有餘悸地打個冷戰,幽幽説道:“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