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鳳知道蔣雲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要湊數百萬的手術費無疑是痴人説夢。雖然學校和孟衞星兩邊都負責了一部分的醫療費,但是對這樣的一個天文數字,完全是杯水車薪。
杜小鳳自己也不是慈善家,雖然他有錢,但是要他貿然掏出上百萬的手術費,去為一個被毀容的女孩子作為整容的手續費,首先不説霍文會有什麼反應,就光是被風寧知道了,恐怕也難以消停。
時間很快的推移到了三天後,這已經是杜小鳳為謝小言治療的第三天,謝小言終於從危險期脱離出來,並且清醒了過來。這讓謝小言的父母格外的感激杜小鳳。本來按照制度,謝小言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實在不適合長時間談話。但是杜小鳳卻知道,自己已經打通了謝小言的兩處經脈循環,以後的謝小言恐怕比過去還要更有力。所以他第一時間找上了謝小言。
由於脱離了危險期,沉重的醫療費用終於告一段落,謝小言也從重症病房搬到了一個單人病房。杜小鳳進入病房的時候,謝小言正在吃了的看着一本雜誌。看到杜小鳳進來,他露出了一個不算難看的微笑,只是因為太虛弱或者因為傷口的確太疼了,讓他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杜小鳳走進來,看到謝小言精神狀態不錯,坐到他的旁邊説笑道:“你好,我是杜小鳳,我相信,你已經聽過我的名字了。”
謝小言看着自己身邊的這個男孩,露出一個有些驚訝的表情:“我聽我媽説,是你救了我的命。”
杜小鳳笑了笑道:“不,是醫院救了你,我只是讓你清醒過來而已。看到你現在似乎還不錯。”
謝小言點點頭道:“還不錯,比起睡了這麼長時間的覺來説,醒來的感覺的卻很好。你今天過來是繼續為我看病的麼?”
杜小鳳搖頭:“你竟然已經醒了,我的作用也就到此為止了。我過來只是想問你一句,到底是誰對你下的黑手,你有沒有什麼仇家?”謝小言的表情一僵,頓時陷入沉默,杜小鳳只能繼續接着説道:“我並不是可以想讓你去回憶過去那段不堪的記憶。但是兇手現在還沒有抓到,你總不希望兇手逍遙法外吧!”
謝小言忽然問道:“小云她怎麼樣了?”
杜小鳳嘆氣,這個謝小言也真是個多情種子,居然在這個時候還不忘記問自己女朋友的情況,杜小鳳只能照實説道:“還好,她沒有什麼危險。只是,我相信當時的情況你也瞭解,她被毀容了。除了這個以外,以後她要經歷大量的植皮手術和整容手術才有可能回覆過去的容貌。”
謝小言表情這個時候忽然變得極為僵硬,甚至顯得有些猙獰,他幾乎是咬牙説道:“一定是那個畜生,一定是那個畜生做的。”
謝小言口中所説的畜生到底是誰,杜小鳳倒是非常有興趣知道,他知道這有可能就是破案的重點了。杜小鳳問道:“你説的那個人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不是簡單的傷人事件,你應該知道。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謝小言沉默片刻,忽然説道:“小云是本地人,在我之前,她還有一個男朋友,同樣考入了SD大學,但是由於我的出現,小云和他就提出了分手。那個人據説是市內一個幫派老大的兒子,叫秦戰。不過小云執意和他分手,就和我走到了一起。他曾經揚言要我和小云付出代價。當時我以為是玩笑話。誰知道,這事情居然真的發生了。這個畜生,有什麼衝着我來就好了。他為什麼還要針對小云。”
杜小鳳嘆了口氣:“謝小言,你難道不知道,在道上,你這麼做是犯了大忌諱的。不管你和蔣雲是不是真的兩情相悦,你都必學要清楚一點,蔣雲如果真是那個秦戰的女朋友,你作為第三者插足,這個虧你就吃定了。這件事,你説給我聽也就罷了,別人你最好不要再提,這個人既然下手這麼狠辣,知道你沒死,出院後你還是有危險,你最好還是好了之後立刻出院,然後退學回家。”
謝小言咬牙道:“我不甘心,我不會退學,更不會離開這裏,小云現在被他給毀了,我要報仇。對了,你是我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過。你也是那個宿舍樓裏的人,你到底是誰?”
杜小鳳整了整衣領,摸着鼻子苦笑了一下:“我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能治好你,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其他的事情,我幫不上忙。你沒有直接證據能夠指認秦戰,即使你有證據指認秦戰,你認為你讓秦戰蹲了監獄,他老子就會放過你?地下世界的血腥,不是你一個學生能夠理解的。我説了,你最好是出院後,立刻離開學校,從哪裏來,到哪裏去。這裏,不是你一個人的力量能夠説報仇的。而且你即使能夠指認這個秦戰,那麼你就能保證人家不會找個替死鬼出來?”
杜小鳳這麼一説,讓謝小言臉se慘白了起來:“難道,就這麼算了?我被他們差點砍死,小云被他們毀了一生。難道我們就要這樣忍氣吞聲?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謝小言的臉se越來越蒼白,聲音也越老越大。杜小鳳知道他的情緒很激動,急忙扣住他的幾個穴位,讓他漸漸平息下來。然後才説道:“謝小言,我這些話,是為了你好,你就算不在乎你自己,你的父母呢?他們只有你一個兒子,如果你真對蔣雲有愧疚心沒那麼回去之後,努力賺錢吧!蔣雲的手術費將是一筆天文數字。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杜小鳳辭別了謝小言,又去看了一下蔣雲,蔣雲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但是由於全身大面積燒傷,完全是靠着鎮痛劑過日子。此刻杜小鳳過去,蔣雲依然在沉睡之中。杜小鳳即使在感情方面再痴呆,也明白這對小情人,以後恐怕能在一起的機會,幾乎為零。
忙完了醫院的事情,杜小鳳又被醫生留住,去研究葯方,可是由於葯方的葯材極為難找,而且還要配合針灸才能達到效果,又只能處理一些肌腱上的毛病,所以這個方子的實際利用價值並不是很大。在醫院方面反覆驗證後,終於打消了將這個葯劑產量化的打算。可是,這個葯房的效果,卻被醫院記載並報了上去。無論如何,這是中西醫結合的第一步,可以達到單純西醫無法達到的效果。所以,這也讓整個醫學界小小的轟動了一下。至於杜小鳳這個名字,也在醫學界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不過,杜小鳳在這方面可沒有準備顯山露水,一切都低調處理掉了。除了該做的,他其他一些什麼醫學會的邀請一律推脱掉了,現在並不是參加這些醫學會的好時候。可是即使如此,讓醫學界也看到了中醫的希望,並且有不少醫院開始進行中西醫的結合做出了一個新的研究方式。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杜小鳳這個時候,將自己從謝小言那裏瞭解到的事情,告訴了孟衞星。但是麻煩的事情,並沒有結束,原來秦戰居然在幾天前就已經退學了,雖然孟衞星已經全面的在全市進行了秘密的搜查,但是很顯然。這個秦戰已經不在市內了,經過幾天對秦家的電話監控,他們也沒有任何線索。看來這個秦戰沒有什麼腦子,但是他老子卻很明白,發生了這種事情,自己很難保住自己的兒子,所以乾脆把秦戰送出去避風頭去了。
由於杜小鳳將手上學生基本治好了,所以其他家長也不再繼續鬧下去。經過孟衞星和杜小鳳的勸説,他們同意不再給公安機關增加麻煩,同時希望公安機關極快破案。但是,孟衞星就在這個地方感覺異常頭疼,他知道現在涉案人員基本都已經消失在了市內。由於沒有確鑿的證據,更不能發全國通緝令。所以,這案子就是查,實際上已經沒辦法再繼續查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線索,出現在孟衞星的面前。
這個線索,是一個市民提供的,這個市民當天晚上在江邊釣魚,忽然發現有人點火燒車,結果就偷偷的跟了上去,然後發現十幾個人匆忙的點燃了兩輛麪包車後,在江邊不遠又上了三輛出租車。這個市民記住了其中一個出租車的車牌。
孟衞星根據車牌號很快查到了車主,這是一家出租車公司的出租車,出租車分兩班給了兩個司機,當時正是晚班司機在開車。走訪了晚班司機後,孟衞星知道那些人居然去了D市,這個消息讓孟衞星愕然不已。
D市可是杜小鳳的大本營,在那個地方,有什麼風吹草動能夠隱瞞過無憂社的,可能基本為零。於是孟衞星不得不再次聯繫到杜小鳳。杜小鳳一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也愣了半天,這些人哪裏鑽不好,居然鑽到了D市,這不是自投羅網麼?
在和趙耀通話後,孟衞星和張時新通話後,兩邊都張開了一張無形的大網,針對那是幾個行兇者,做出了隨時準備抓捕的行動。
這些人很聰明,他們躲到了D市後,既沒有住賓館,也沒有上酒店,而是跑到了一個建築基地打臨時工。若換在平時,這建築基地裏藏十幾個外來人,平日裏一個疏忽也就完全忽略了。但是,D市是無憂社的天下,而無憂公司又幾乎包攬了D市大部分的建築工程,估計那十幾個行兇者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建築基地本身就是無憂社的產業之一,而且中的包工頭和幾個保安,也都是無憂社的成員,平時維護工程安全。
結果這十幾個人的行蹤,很快就暴露了。秘密的抓捕行動,立刻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