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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白眉和尚

    他將身子輕輕移動了一下,又掏出一卷銀票。

    白眉和尚帶着幸災樂禍的神色道:“你是不是也想買。”

    尤不平道:“輪到我作莊時再買。”

    白眉和尚陰笑一聲,未再説話。

    很快就轉到西風西,也正是輪到尤不平作莊。

    他仍是慢吞吞地將牌理好,三家都在等他了,但尤不平仍是那種滿不在乎的樣子,左手拿出一張五百萬兩的銀票,攤開在場子裏面道:“這是買注,自摸雙。”

    白眉和尚道:“廢話,當然是自摸雙。”

    尤不乎道:“不是廢話,我怕你們不懂規矩,所以先説清楚一點。”

    接着右手骰子已打出一個五點,再擲一次,又是五點。

    牌抓回來整理一下,第一張打出一個八筒,下加馬臉和尚吃了卡張。

    他第二張打出八條,下家又吃卡張,雖只是兩張牌,已造成馬臉和尚七八九的姿態。

    尤不平似乎不信邪,第三張牌又打出一個八萬,下家又吃了個卡張,他還故意説聲謝謝。

    在打第四張脾時,尤不平猶豫了下,終於又打出一張八萬。

    下家又吃了個卡張,全帶九的三條,五個滿貫還多。

    白眉和尚忍不住大笑道:“包到底!你們京城來的老爺們麻將都是這樣打法……”

    他笑聲未完,尤不平已摸了一張五萬,把牌翻過平了,全帶三素雙龍抱,四歸四,七個滿貫,還要另算。光是買的五百萬兩自摸雙,他就贏回三千萬兩。

    這一幅牌自摸,他輸出的錢已經倒贏了。

    白眉和尚瞪了馬臉和尚一眼,道:“都是你的貪吃,才被他摸進四張好牌!”

    馬臉和尚怒聲道:“下面就是一張九萬,他不胡,我自摸倒比他更多!”

    白眉和尚道:“你怎麼不自摸?”

    馬臉和尚道:“他先胡了!”

    白眉和尚道:“你這不是等於在放屁!”

    紅衣喇嘛道:“你們兩位有完沒有!”

    二人這才不再説話,理好牌,三家都不約而同的拉莊。

    十三張麻將拉莊,下注不算,可以拉輸出去的十分之一,而且還是自摸雙。

    所以十三張麻將輸贏最大的時候,就是買注遇上連莊和拉莊。

    在這種情況下,莊家根本不必作大牌,只要能胡下來,就會超出幾個滿貫。

    尤不平當然懂得這個道理,而且他所等的也就是這種機會。

    把握機會和製造機會,不管是在賭場或戰場,都是同樣的重要。

    所以尤不平這個西風西的莊家,整整連了七莊,而更巧的是七幅牌胡的都是七番。

    其中有兩次是自摸,拉莊加買注累計起來,他倒贏回來的銀子已經超過億萬大關。

    這時,白眉和尚忍不住叫起來道:“他媽的,邪門!你怎麼老是胡七番……”

    但是他説到這裏,卻不自覺地被尤不平眼光和氣勢所震懾。

    他覺得這個中年人不是他想象中那麼容易捕捉的,尤其是他的目光,威而不猛,但卻有如兩柄利刃刺進他的前胸一樣。

    白眉和尚一心數用,竟連牌也忘記給了。

    紅衣喇嘛冷哼一聲道:“就等你一個人了!”

    白眉和尚悚然一驚,趕忙岔開話題,道:“我的銀子輸光了,不打了!”

    紅衣喇嘛逭:“找胡管家先借三千萬兩。”

    白眉和尚道:“咱們的手氣打背了,還是換一種賭具賭吧!”

    紅衣喇嘛神色動了一下,道:“換賭具也行,你喜歡推牌九還是擲骰子?”

    白眉和尚道:“擲骰子!”

    白眉和尚的聲音很高,驚動了另外幾處賭局,當他們一眼瞥見尤不平時,差不多全都站了起來,而且大批人也都自動地走過來。

    尤不平仍然坐在原位未動,他擺擺手道;“各位好,你們繼續睹,咱們還沒有散局呢……”

    他説到這裏,不由心中一動,原來他發現右首暗角處有一張桌子,坐着八個人,上首一位中年人,天庭飽滿,地額方圓,生就一副人君之相,而且正與睡、醒二丐所説的皇帝相似。

    尤不平不由暗暗吃驚,他知道當今皇上很精明,此時在這種勉方現身,絕不是為了賭或嫖,多半與朱總兵受傷有關。

    他再打量一下與皇帝同桌上的七個人,居然都是內家頂尖高手,而且武功已經練到不着皮相境界。

    他知道這都是大內精選出來的高手,可是光憑這批人仍然不足與二龍一聖對抗,因為他從天龍的招式上,已發現到三三會的核心人物的武功,都有其特異之處。

    人龍留在進寶賭場,八成也就是為了他們,而自己這副打扮,誤打誤撞地衝進來,反而分散了人龍不少的注意力。

    假如那人真是皇上,他覺得自己這橫插一腳,反而來對了,到了緊急的時候,先把皇上救出這個險地再説。

    他正沉思間,白眉和尚已冷冷地道:“喂!老兄,咱們的話你聽到沒有?”

    尤不平也冷聲道:“當然聽到了,我是在考慮擲骰子有幾成贏的把握。”

    白眉和向大笑道:“把握?你打麻將贏了不過靠着運氣,憑你那種打法,連江山也會輸掉。”

    尤不平道:“運氣加上手氣,就是十賭九贏,擲骰子也是一翻兩瞪眼,你的賭本夠嗎?”

    白眉和尚道:“只要你真有本領贏,我可以把進寶賭場借過來做賭具!”

    尤不平道:“好!我如果贏下進寶睹場,每年可也是一筆很大的收入。”

    白眉和尚陰聲道:“運氣可不會永遠跟着你,胡管家,把賭具送上來!”

    胡管家趕忙捧過一個大碗,裏面有着六粒透明的水晶骰子。

    由於碗的質料並不好,所以把水晶骰子襯托得更透明,一看即知裏面沒石作弊。

    尤不平從打麻將開始就知道人龍是賭場高手,尤其是這六粒水晶骰子,賭起來完全是靠心法、手法和眼法,這也正是西域武學專長。

    四家坐好了位置,果然又是人龍當莊。

    擲骰子本來是沒有什麼當莊的,只是先擲後擲而已,下直輪下來,每人都有一次機會。

    擲骰子有好幾種賭法,有的用三個,也有用六個、三個骰子莊家有兩贏兩輸的機會,如滅暴六也就是三個六和四五六,這叫做大順,出現這兩種點子,莊家就是贏定了,下注的人沒有權力再趕。

    但是相對的,如果擲出一個一二三,或者是兩個同點,突着一個麼,也是輸定了,下注的人也不必趕。

    另外也有用十二個骰子,或者是二十四粒骰子,但那在賭場來説,都不是正統賭法。

    擲骰子跟推牌九一樣,是見注下注,假如莊家面前銀子不多,下注也就不會太大。

    所以人龍紅衣喇嘛殿子放在碗裏沒動,已光掏出了幾萬兩銀票和三十粒貓眼珠子。

    整個數字加起來,大約已超過兩億,在進寶賭場來説,這是少有的場面。

    另一面真正從京城來的人,也都被這種場面所吸引,他們自動的有六個人蔘加到這面賭局。

    當然這六個人還負有另外的任務。

    人龍陰森地笑笑道:“凡是對擲骰子有興趣的人,咱們歡迎參加……”

    過確的六個人中,有一個老人接口道:“咱們大注下不起,捧捧場、湊湊熱鬧而已!”

    人龍道:“沒有關係,各位如果沒有帶銀子,用其他的東西抵押也是一樣。”

    老人冷笑道:“老朽正有此意,不過現在還用不着!”

    人龍僅看他一眼,卻沒有再理他。

    接着大家都內動地下注了,但是所下的數目都很小,最多的還是尤不平他也只下了一千萬兩銀票。

    人龍打出的骰子,一連三次,都不成點數,第四次才擲出五個五點和一個六點。

    而趕的人卻更糟,大多數是五個三-個四,或者五個二一個五。

    尤不平點子最大,也只是五個四一個五。

    這一副人龍是通吃,他嚴家就是白酒和尚,他棄權讓人龍又連了一莊。

    而人龍這一次又是擲出五個五點,一個六點。

    結果再一次造成通吃的局面,這一回尤不平是下兩千萬兩,所以人龍又多吃一千萬兩。

    尤不平做莊,院注卻無形中大了起來,光是人龍一個人就下了五千萬兩。

    尤不平抓起骰子,還故意吹了口氣,隨手一擲,卻是六個五點。

    他下首連馬臉和尚在內,還有五個人才輪到人龍,這五個人點數都很小,也都被吃了。

    輪到人龍趕點子阿,他連擲九次,都不成點數,第十次他已暗注真力,骰子撒出時,象是釘在碗底一樣,六個六點並排地擺在那裏。

    白眉和尚道:“天暴,依照咱們的規矩,應該加一倍……”

    哪知他光顧説話,右手沒注意,竟然碰了那個磁碗一下,力量雖然不大,卻把其中一個六震得翻了身,而變成五個六點,一個一點。

    尤不平淡淡一笑,沒有説話,人龍目中幾乎噴出火來,但夕隱忍未發,把五千萬兩銀票推給了尤不平。

    這是賭場的規矩,碗中的點子在莊家還沒有賠錢,誰也不能變動,就算是賠了錢,也只有莊家才能變動。

    尤不平收回銀票,有點玩昧地道:“這一次全靠運氣,謝了!”

    因為人龍目中已含怒意,那個白眉和尚倒是不敢搭腔了。

    後來的六個人,似乎是有意安排的,下面一家仍然是讓尤不平當莊。

    賭局雖然剛進行不久,但是賭場中的氣氛,此起剛才卻緊張得多子。

    因為人龍已經把面前的銀子和貓眼珠全部推了出去。

    這個數字已經破了億萬大關,而且白眉和尚跟馬臉和尚也都做了孤注一擲。

    尤不平卻仍舊是一副輕鬆的神態,但他上家那個老人卻顯得十分緊張,趕忙低聲道:

    “老爺子,這一注數目很不少!”

    他的意思是暗示尤不平,最好輸掉這一把,以免節外生枝。

    可是尤不平卻笑道:“賭注大才夠刺激。我如果真的贏下這進寶賭場。就派你留在蒙陰負責。”

    老人不由皺了下眉頭,道:“老爺子,進寶賂場的銀子不是好贏的……”

    尤不平道:“我知道,他們都是賭場高手,可是我運氣比他們好。”

    老人嘆口氣,只好搖搖頭不再説了。

    但尤不平反而催促道:“你們六位怎麼不下注,賭場上誰也用不着拘乘。”

    老人苦笑道:“咱們下不起這樣大的注。”

    尤不平道:“沒有關係,你們如果帶的銀子不多,每人可以在我這裏預支一千萬兩,回去再補辦手續,但這是賭債,一定要還。”

    他説着真的數出六千萬兩銀票,每人分給他們一千萬兩。老人連忙擺手道:“老爺子,賭場上是不能借銀子的,還是等

    你擲完這一把再説吧!”

    他正想把銀了推過來,尤不平卻不悦地道:“你們也相信這種迷信?”

    老人不敢再説情了,白眉和尚卻冷笑道:“此地不是北京城,入境就得隨俗,這個迷信你非相信不可。”

    尤不平道:“入境隨俗是人之常情,因為我還想買下進寶賭場,但我不信邪。”

    白眉和尚通:“進寶賭場從來就沒有誰説要賣過,你憑什麼買!”

    尤不平道:“不是買,是贏可以吧!”

    人龍冷聲接口道:“可以,促你總得拿出點數來,光説廢活有什麼用!”

    尤不平道:“我從來不説廢話,這是給你們一個警告,如果你們不能當家,最好不要把進寶賭場作賭注,”

    人龍道:“咱家沒有:不能當家的事情,我如真想做皇帝,有人也得讓出一半。”

    尤不平冷漠的道:“你當個和向都不能守本分,憑哪一點做皇帝!”

    人龍伸手農左邊石柱上輕輕摸了一下道:“就憑這一點,咱家的手如故在皇帝腦袋上,他敢不答應嗎?”

    那石柱被他輕輕一摸,陷下五個很深的指印,竟象是麪粉做的一樣。

    尤不平故作驚狀,道:“大喇嘛,你會魔術?”

    人龍嘿嘿冷笑道:“你在北京城見過這樣的魔術嗎?”

    尤不平道:“沒有,你既然會魔術,這一把我不擲了!”

    人龍道:“不擲也行,把你身上的銀子全部留了!”

    尤不平道:“你們豈不成了強盜,我義沒有輸,銀子憑什麼留下?”

    人龍道:“你既走進了賭場,就得按規矩來,這一把骰不擲,就得加倍賠!”

    尤不平憤然地道:“好,擲就擲!”

    他説着抓起骰子往碗中一甩,卻顯然是五個六點,一個一點。

    他上首老人暗中鬆了口氣,但自眉和尚卻高興得大笑起來:

    “這個迷信你相信了吧……”他由於太過高興,右手居然又在不知不覺中碰了一下碗。

    可是他這一碰,卻將其中那個一點撞得翻了個身,竟又變成六個六點天暴。

    這一次人龍終於忍不住站起來道:“老禿賊,你到底是哪一條路上的?”

    白眉和尚惶恐地道:“大師,這是誤會……”

    人龍厲聲道:“誤會!有這麼巧,一連兩次誤會害得咱家血本無歸!”

    白眉和尚道:“反正他們贏了銀子也拿不走……”

    人龍怒聲道:“放屁,你真的以為咱們是強盜窩!現在你給我自斷雙手,咱家就不再追究!”

    白眉和尚道:“為了一點銀子,大師這樣做不覺得太苛刻了嗎?”

    人龍道:“這是規矩,咱們沒有叫你砍下腦袋已是太便宜你了!”

    白眉和尚對人龍的話,似乎不敢反抗,他從懷中摸出一柄短劍,拔出後,劍身現出森森的寒光,一看既知是一柄寶劍。

    他在劍聲上輕拂一陣,臉上顯出一片悽色,大有英雄末路之概。

    在場的人都不自覺地對他產生一種同情,把目光也都集中在人龍身上,似乎對這位西域喇嘛含有責怪之意。

    可是就在眾人不注意之時,白眉和尚卻突然一腳把他身旁的老人踢飛有一丈多遠,面後疾如閃電般,短劍已幻起一片寒光,刺向尤不平前胸。

    他們都是同在一張桌子上賭博,距離能有多遠,尤不平幾乎連閃讓都忘記了,眼看劍尖刺進前胸,人龍突然大喝一聲道:“白眉,不準傷他!”

    在他喝聲中,身形輕晃,右手也在這剎那間長出數尺,抓住白眉和尚的後領,硬把他提了過來。

    白眉和尚還擠命掙扎道:“我殺了這個狗皇帝,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人龍沉聲道:“你忘了會主是怎麼交待的?咱們犯不着和官府鬥!”

    白眉和尚道:“咱們也沒有找上北京城,是他們自己送上門來的……”

    他説着説着,身子猛然一側,手中的短劍已迅疾無比地刺進了人龍的前胸。

    這個突然的變化,連白酒和尚自己也不敢相信,因為人龍的氣功早已到了刀劍難傷的境界。

    他還站在那裏發呆,人龍已冷聲道:“很好,白眉,你很有膽識,可惜你這一劍刺偏了一點,仍然要不了我的性命!”

    白眉和尚臉色一片死灰,通:“這實在是……”

    人龍陰沉地道:“又是誤會對不對,你的魚腸神劍刺進了咱家的肚子,這個誤會也太巧了!”

    但尤不平點出一指後,人卻沒有停留,暗中通知草上雙飛離開,竟反身朝暗角處,那個頗似皇帝的人疾飛過去。

    他的身法快,雖有七名高手保護着皇帝,可他們還在怔神,尤不平已挾起皇帝飛奔而去。

    這一來情勢登財大亂,原先路尤不平奄一起投骰的六位老人,也弄得莫名其妙。

    尤不平帶着皇帝,一口氣離開進寶賂場,但是他們後面卻有二十多人緊迫不捨。

    他左手暗影中傳來顏菁菁的聲音道:“鏢客,要不要我把他們擋回去?”

    尤不平道:“讓他們跟來吧!這些人都是大內高手,他們旨在保護皇帝。”

    顏菁菁道:“這都是一窩飯桶,他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憑什麼保護皇帝。”

    尤不平通:“其中有幾個人武功很高,只是他們江湖經驗不夠,所以自亂陣腳。”

    顏菁菁道:“你救出來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皇帝,他好象也會武功!”

    尤不平一怔道:“他是不是皇帝,我無法證明,在匆忙中我點了他的穴道,只是為了救人方便。”

    顏菁菁道;“三三會的匪徒也當真是目無王法,他竟連皇帝也敢傷害!”

    尤不平道:“他們可能是想留下皇上談條件,真要殺官造反,只怕他們還沒有那個膽量!”

    顏菁菁道:“扣留皇上,罪及九族,這與造反又有什麼分別!”

    尤不平道:“他們這批和尚都是江湖亡命之徒,哪來的九族?”

    顏菁菁道:“我忘了他們都是絕子絕孫的出家人,但那白眉和尚極似江湖傳説中的白眉仙翁。”

    尤不平點成頭道:“不錯,他正是白眉仙翁申子侯,但那馬臉和尚雖不大講話,他的名氣更大,是黑道中最使人頭痛的人物,閃電化血手秦定山。”

    顏菁菁有些意外地道:“是這個惡魔?你怎麼還輕易地放過他?”

    尤不平道:“這其中原因很多,只要他留在蒙陰,隨時都有除去他的機會!”

    顏菁菁忙道:“那兩位老前輩好像攔不住大內高手,我回去幫忙一下。”

    尤不平道:“最好不要傷人,咱們還是在李萬户家中碰頭。”

    顏菁菁道:“你不帶皇上去看米總兵,為什麼回李萬户家?”

    尤不平道:“那個地方最安全,而且未總兵養傷地方,目前還不宜泄漏。”

    顏菁菁已知道他的用意,當下不再多問,轉身疾奔而去。

    尤不平抱着皇上很快就回到李家大院,李絕户、方世保等十多具屍體己處理完畢。前院靜悄悄的,他用院中卻隱約的傳來打鬥聲。

    尤不平暗中一驚,猛然一提真氣,人已如一溜煙,循聲朝後院撲去。

    他因為還帶着一個皇上,所以不便直接現身,將輕功集到十成,極快地就來到後院。

    現場連同李繼先兄弟在內,一共有七個人,其中五個人正是他在進寶睹場門所見的空主門高手,巧手神臂金大堅和飛天玉貓丁亮。

    這兩個人都低垂着雙臂,一臉忿怒之色。

    另外有一名老人和兩名大漢,三個人採取一個包圍姿式,將李繼先兄弟倆困在中間。

    老人正和李繼先發火爭執,看情形雙方已經吵了不算短的時間。

    老人的修養似乎很好。他耐着性子道:“李老兄,請你通知令尊一聲,就説空空門掌門鐵扇子宋青求見!”

    宋青通:“不瞞你老第説。老朽於三年前在蒙陰城發現李絕户冒充李善人後,暗跟到此地,又發現千面雙魔,因而查知內情,從那時起,每年總要做上他們幾票!”

    李繼先道:“令徒中毒是因為出手失利?”

    宋青道:“那個人武功很高,他似乎事先就發現了小徒身分,所以用布包着一支毒鏢,故意讓小徒得手,因此他們兩人都中了毒。”

    李繼先通:“幹你們這一行,眼皮子應該很廣才行,怎麼會弄錯對象?”

    宋青道:“對象是不會錯,那人是京城來的大員,還帶着兩個跟班的,只是不知道他身上怎會有閻王請!”

    李繼先道:“那位京城要員乃是鏢客化身,你們把腦筋動到他身上,豈不是自討苦吃!”

    宋青一怔道:“你指的鏢客可是尤不平?”

    李繼先道:“除了尤大俠還會有誰?”

    宋青道:“鏢客身上哪來閻王請?”

    李繼先道:“他在此地把李絕户和他那批被子徒孫,以及千面雙魔全都擺平了才走,可能是隨便帶兒支毒鏢在身上。”

    宋青一呆道:“李絕户死了?”

    李繼先點點頭道:“連屍體都被散化掉了,埋在荒郊一個山洞中。”

    宋青神色黯然地道:“這樣説,小徒他們中的毒不是沒有救了嗎?”

    李繼先道:“尤大俠身上有一種偏方,對醫治閻王請的毒有奇效,我二師父就是他治好的。”

    宋青道:“請問令師是哪位高人?”

    李繼先道:“家師就是草上雙飛。”

    他剛説到這裏,夜空中已傳來一聲冷笑道:“宋老弟,你少拉關係,找不到尤不平,誰也解不了你那兩個寶貝徒弟的毒!”

    隨着話聲,空中落下兩條人影,卻正是草上雙飛。

    宋青見二人的打扮,不禁有些意外地道:“兩位是幾時走通官府路線的?”

    草老大道:“你老偷兒如果也有意思,老夫可以代你謀個出身。”

    宋青冷笑道:“老夫不是做官的料子,謝謝二位的好意,並恭喜你倆官運亨通!”

    草老大道:“好壞弄個官,總比當扒手有出息!”

    宋青道:“彼此,彼此,二位的出身也高明不到哪裏。”

    草老大有些玩味地道:“你要想救你那兩個徒兒的命,就只有走官府這一條路!”

    宋青道:“老夫如果就此劈了他們兩人,是否可以不受威脅?”

    草老大一怔道:“這又何苦,是他們主動找上鏢客,而且老夫兄弟是在旁邊親眼看到的。”

    宋青道:“你們都易了容,就是老夫見了,也很難認出真偽。”

    草老大道:“空空門下手的對象,事先都經過查明,你這兩個寶貝徒弟在賭場中輸昏了頭,卻見人就偷。你要是真劈了他們,別人也管不着。”

    宋青道:“老夫和你們草上雙飛多少有點關係,你應該出面阻止。”

    草老大道;“進寶賭場的胡總管,是陪着他們一起出來的,老夫有機會阻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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