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濤插嘴道:“師父,上次弟子們住的那地方,就叫龍鳳閣?”
楊鳳堂道:“不錯,老朽在關好幾年,那處龍鳳閣總共也沒開放過幾次,可見三公主……”,正説到這裏,一名大漢進來道:“稟楊老先生,統領請三位使者,副使者過去!”
楊鳳堂道:“知道了,老朽就帶他們三位過去。”
離開這間石室,嶽小飛道:“老先生,上次晚輩多有得罪,您老人家千萬別介意。”
楊鳳堂捻着山羊鬍子笑道:“那裏話,研究學問,免不了要抬槓,真理愈辯愈明,而且上次是錯在老朽。”
“你老先生有什麼錯呢?”
“所渭冠者五六人,童幹六七人,加起來本來就是十二三個人,
老朽不過是故意唬你們罷了,還有,這句話也並非孔老夫子講的。”
嶽小飛對楊鳳堂居然肯自己認錯,自然頗為敬佩,忽然心中一動道:“劉統領要我們過去,莫非三公主走了?”
楊鳳堂搖頭道:“據老朽判斷,一定還沒走。”
“老先生是怎樣判斷的?”
“如果三公主走了,劉統領就該親自來看各位,他從來不擺架子,用不着把各位請到那邊去。”
“莫非三公主要召見晚輩們?”
“有這種可能。”
聽説三公主要召見,丁濤和甘霖頓時有些緊張,他們趕忙邊走邊整理衣服。
丁濤咧嘴問道:“師父,弟子見過大公主,年紀很輕,這位三公主,一定年紀更輕了?”
楊鳳堂道:“廢話,難道妹妹還能比姐姐年紀大?”
接着又道:“不過待會兒見了三公主,你們三位可要千萬小心應對,三公主年紀雖小,卻穎悟過人,連老朽和她講話,也要在肚子裏先行打好草稿,否則,準會吃不了兜着走。”
丁濤伸了一下舌頭道:“這麼歷害,怪不得人家能當公主,和凡人就是不同。”
這時已來到一處洞門,楊鳳堂道:“就在這裏了,你們隨我進去!”
剛進入通道,文關統領劉繼德便迎了出來,笑呵呵的拱着手道:“者朽剛才有事,不能親自接待各位,千萬多包涵,快請到裏面坐!”
嶽小飛等三人這幾步路,都走得很謹慎,因為他們知道三公主必在裏面。
豈知進入裏面石室後,卻不見半個人影。
劉繼德先為三人沏茶,和楊鳳堂坐在一邊相陪。
嶽小飛搭訕着問道:“聽説三公主在這裏,是否已經走了?”
劉繼德道:“三公主要召見三位,怎會馬上走?”
嶽小飛道:“三公主在哪裏?晚輩這就去拜見。”
劉繼德道:“三位先喝完茶再説,免得見了三公主心神慌張。”
嶽小飛把茶一飲而盡,他對劉繼德最後一句話,內心頗感不是滋味,三公主身份地位再高,也是人不是神,見了她有什麼好慌張的,連大公主都見過,她總不能比大公主還大。
但丁濤和甘霖卻故意喝得慢些。
劉繼德直等三人全把茶喝完,才道:“各位這就進去見三公主吧!”
誰知他嘴裏這樣説,卻不起身帶路。
嶽小飛輕咳了聲道:“沒人帶路,晚輩們怎知三公主在哪裏?”
劉繼德仍未起身,只是抬手一指道:“三公主就在裏面,她要三位自行進去,請恕老朽和楊先生無法作陪。”
嶽小飛這才發覺原來石壁上另有一門,不消説裏面另有石室,
他站起身招呼道:“丁、甘兩位副使者?請隨在下進去!”
進去後通道很長,直走了七、八丈,才在左邊出現了間頗為寬敞的石室。
石室上方點着兩盞垂蘇宮燈,照見石室內佈置得高雅而又華麗,奇怪的是裏面竟然無人。
這裏分明已到了盡頭,那麼三公主竟在哪裏呢?
丁濤低聲道:“這是怎麼回事,莫非劉統領開起咱們玩笑來了?”
三人正要回去,忽然耳際傳來脆生生的聲音道:“你們往哪裏走?三公主就在這裏。”
三人悼然回身,卻看不到發話之人。
這石室雖然不小,卻決不可能藏着人而看不到,因為石室內只擺了幾張桌椅,在宮燈照射下,可説一覽無遺,即便一隻老鼠也藏不住,何況是人。
嶽小飛定了定神道:“請問三公主在哪裏,為什麼不現身相見?”
那股脆生生的聲音又傳來道:“現在是三公主召見你們,不是你們召見三公主,只要三公主看到你們就成了,何必你們看到三公主!”
嶽小飛心裏有了數,這間石室內必定有特殊的機關設置。
想到這裏,隨即拱手一禮道:“巡關使者嶽小飛拜見三公主!”
丁濤和甘霖見嶽小飛這樣做,也隨即跟着學樣,
只聽一個有如出谷黃鶯般的聲音道:“不必多禮,你們都請坐下!”
毫無疑問,這次説話的是三公主了。
嶽小飛等三人並不客氣,依言在木椅上坐下。
他們都是正襟危坐。坐姿比有人在面前更要端正。
石室裏靜默很久,才傳來聲音道:“那個大個子姓什麼叫什麼?”
丁濤一咧嘴,用手肘頂一下甘霖,低聲道:“問你啦!”
甘霖愣下愣道:“不是我,是你。”
“難道你不是大個子?”
“我雖然個子也很高,但卻沒你胖,一定是你!”
兩人正在互相推諉,又響起三公主的聲音道:“就是那個肥胖的大個子”。
這次丁濤總算知道問的是自己,挺了挺胸道:“卑職姓丁,兩劃的丁,單字叫濤,十七劃的濤。”
他不解釋還好,兩劃的丁,只要識字的,都知道是那個字,但十七劃可就令人難以想到是什麼字了。
不過在丁濤來説,卻認為自己很有學問。
好在三公主並未責怪,再問道:“上次在文關受測的時候,可是你自己憑學問通過的?”
丁濤道:“這方面卑職並不含糊,完全憑的真本事。”
“你可懂四書五經,詩詞歌賦?”
“卑職是憑弔坎兒過來的。”
“好,現在就以我三公主為坎兒,你吊一吊看!”
丁濤萬想不到三公主會出這種題目來考自己,頓了一頓道:
“卑職就吊一吊看,大公主和二公主的妹妹,坎兒就是三公主了!”
三公主響起銀鈴般的笑聲道:“不對。”
丁濤怔了怔道:“卑職實在不知道錯在哪裏?”
三公主道:“如果還有四公主呢,她是不是大公主和二公主的妹妹?怎能説一定是三公主?”
丁濤被駁得啞口無言,當然,這是因為面對着的是三公主,如果換了別人,他仍有一番歪理。
三公主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道:“另一個大個子姓什麼叫什麼?”
甘霖連忙由座位上站起來,躬身笑道:“屬下姓甘,名霖,甘是甘的甘,霖是霖的霖。”
只聽三公主吃吃笑道:“什麼叫甘的甘,什麼叫霖的霖?”
甘霖紅着臉道:“就好像很久沒下雨,樹也枯了,地也裂了,玉米和麥子都乾死了,忽然下了一場雨,就叫甘霖。”
三公主道:“既然樹枯了,玉米和麥子都乾死了,甘霖又有什麼用呢?”
甘霖嚥下一口唾沫道:“枯木逢春又發芽,總是有用的。”
三公主道:“算你能狡辯,上次你在文關是怎樣通過的?”
甘霖道:“屬下全仗台灣幫忙。”
三公主語氣變得一愣道:“你們四個闖關的,沒聽説有叫台灣的?”
甘霖苦笑道:“台灣是處地名,不是人名。”
三公主不願多問不知道的事,默了一默道:“你坐下!”
接着問嶽小飛道:“嶽公子,府卜都有些什麼人?”
嶽小飛不覺暗生訝異,三公主問他的話,顯然和問丁濤、甘霖不同,而且不稱嶽使者卻稱嶽公子,也與常理不合。
他並未起身,氣定神閒的答道:“卑職家有父母,此外並無他人。”
三公主道:“你小小年紀就離家來到天谷,令尊和令堂可放心嗎?”
嶽小飛道:“男兒志在四方,卑職正是奉家父母之命,到外面增長一些見聞閲歷。”
“聽説你連闖五關,成績都是最優的,實在令人佩服!”
“三公主過獎,卑職只是盡力而為,”
“像你這樣的文武全才,在整個天谷里也找不出幾個,但任巡關使者,似乎太委屈你了,我有意稟報教主,把你調到總壇去,你意下如何?”
嶽小飛終於起身道:“多謝三公主美意,卑職年輕識淺,必須多磨磨練練,能擔任巡關使者,已經心滿意足了!”
三公主道:“你這話是否言不由衷?”
“卑職完全出肺腑之言。”
三公主不再言語。多時才又傳過聲音來道:“也好,你就暫時留在五關總鎮府,不過教主一向不埋沒人才,過些時候我一定設法把你調到總壇去。”
“卑職不想離開五關總鎮,還望三公主成全。”
“可是好人必須出頭,你願意永遠只做一名巡關使者嗎?”
“卑職願意。”
三公主發出一陣嬌笑道:“好啦好啦,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這樣不求發跡的人,你們回到前面去吧,我已交代過劉統領,要他中午再好好款待你們一次。”
嶽小飛道:“上次承三公主寵遇,這次又承賜宴,卑職們實在不敢當!”
三公主道:“凡是投效天谷的,就是自己人,自己人何用客氣,
只是我無法奉陪,別介意,你們回到前而去吧!”
嶽小飛等三人隨即回到前面石室,只見筵席早已擺好,劉繼德和楊鳳堂正等候在那裏。
這一餐酒筵,只吃得賓主盡歡,
散席後,丁濤禁不住問道:“三公主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劉繼德道:“三公主早已走了。”
丁濤吃了一驚:“三公主走了?為什麼沒見地經過這裏?”
劉繼德笑道:“裏面另有通道,何必經過這裏。”
丁濤咂了咂舌頭道:“原來是這樣,您這裏的機關設施可真了不得,剛才在裏面,和三公主講了半天話,卻連她的影子都沒看到。”
劉繼德道:“三公主和大公主不一樣,她很少讓人看到廬山真面目。”
丁濤兩眼一眨道:“是不是她長得不好看?”
劉繼德失聲笑道:“丁老弟怎會這樣想,若論三公主的容貌,連大公主都比她不上,只怕普天之下,也找不到幾個。”
楊鳳堂搖頭晃腦的道:“稱得上是閉月羞花之容,沉魚落雁之貌,若非羣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嶽小飛起身道,“多謝兩位前輩盛情款待,晚輩們該告辭了!”
劉繼德道:“嶽使者五關可都巡查過了?”
嶽小飛道:“只剩宵關沒去。”
忽聽丁濤問道:“請問劉前輩,我們可不可以到觀光隧道看看?”
劉繼德道:“觀光隧道雖然不是五關中的任何一關,照理説也該受五關總鎮管轄,你們當然可以去看看。”
丁濤一手拉住嶽小飛,一手拉住甘霖道:“嶽公子,老甘,咱們到觀光隧道去!”
楊鳳堂兩眼眨了幾眼道:“丁徒兒,你長了幾對眼睛?”
丁濤不知楊鳳堂此話用意,愣了愣道:“師父,弟子當然只有一對眼睛。”
楊鳳堂道:“既然只有一對眼睛,還是別去的好。”
“為什麼?”
“小心你那一對眼睛瞎掉!”
丁濤連忙雙膝跪倒道:“師父開恩,就讓弟子去這一次,弟子的眼睛保證不會瞎。如果你老人家不信,弟子回來以後您可以驗!”
楊鳳堂哼了一聲道:“驗什麼驗,老朽也不是眼科大夫!”
劉繼德已知楊鳳堂收了丁濤為徒,連忙勸解道:“鳳堂兄就準他去這-次吧,逢場作戲,算不了什麼,那地方連老朽也去過,你還不是照樣也去參觀過。”
楊鳳堂扳起面孔道:“誰説老朽去過,老朽讀聖賢之書,難道不懂得非禮勿視?”
劉繼德道:“你若沒看過,怎知道看過後會瞎眼睛?”
楊鳳堂頓時脹了紅臉,哼了一聲道:“好吧,隨他們的便!”
劉繼德道:“你們三位去吧,不過好戲不能多看,看多了晚上睡覺會頭痛。”
很快便接近觀光隧道。
嶽小飛老遠就止住腳道:“我在這裏等着,你們二位去吧!”
丁詩又-把拉住嶽小飛道:“公子上次沒看,這次一定要看,
這樣好的東西不看,你會終生遺憾。”
嶽小飛甩開手道:“別拉着,那是限年紀的,我的年齡還不到。”
甘霜拍了一下丁濤肩膀道:“公子不去就彆強拉了,咱們看咱們的。”
丁濤只好咧嘴笑下笑道:“那麼公子就在這裏休息吧,我們很快回來。”
來到隧道邊,一名紅衣少女守在那裏。
丁濤和甘霜都認得出,這紅衣少女正是和上次那位被稱做老掌櫃的黑衣老人一起出現過的,也正是觀光隧道的女管事。
丁濤上前幾步,拱了拱手道:“姑娘。還記得我們兩個嗎?”
紅衣少女掩住櫻口一笑道:“才不過隔了半個多月,當然認識你們。”
丁濤道:“認識我們就好辦。”
紅衣少女反問道:“好辦什麼?你們既然已經闖過五關,為什麼又回到這裏?難道不知道天谷只能進不能出嗎?”
丁濤道:“我們不是想出去,只希望再觀光一次。”
紅衣少女笑道:“對不起,每個人只能觀光一次。”
丁濤道:“我們每個人再出五兩銀子,難道就不能再看看?為什麼外人能看,自己人反而不能看?”
“給外人看,目的是把他引進來。引進來以後,就沒有必要再看了。”
“這叫推完磨殺驢。”
“不管殺驢不殺驢,反正不能再看就是不能再看!”
“真不讓看?”
“誰跟你開玩笑!”
丁濤指着身上的巡關腰牌道:“你看這是什麼?”
紅衣少女不屑的瞥下一眼道:“巡關是巡關,觀光是觀光,如果你們想假公濟私,只要我們掌櫃的向上面倒告一狀,連你們副總鎮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這幾句話果然説得丁濤有些膽怯起來,若因而連累了花副總鎮,自己的罪過就大了。
但他卻並不死心,嘻嘻笑了幾聲道:“姑娘,從認識到現在,還沒請問你上姓芳名?”
紅衣少女道:“我叫丁秀君,怎麼樣?”
丁濤兩眼一眯道:“真巧得很,咱們是一家子呢!”
“什麼?你也姓丁?”
“可不是,在下叫丁濤。姑娘,咱們認個幹兄妹怎麼樣?”
丁秀君果然對丁濤變得親切起來,淺笑盈盈的道:“丁大叔,你若真想再觀光一次,最好找掌櫃的商量,只要他答應就成了!”
丁濤道:“你們掌櫃的姓什麼叫什麼?”
“我們掌櫃的叫王夢來。”
“麻煩你把他請出來怎麼樣?”
“你們隨我來!”
原來王夢來住在由外而入口的那一端。
丁濤和甘霖在經過隧道時,卻情不自禁向兩邊谷壁察看,奇怪的是並未看到一處洞門,上次那些觀光洞穴都到那裏去了呢?
來到隧道另一端,丁秀君很快便把王夢來請了出來。
他還是穿着一身黑袍,
王夢來倒是很客氣,聽過了丁秀君説明一切後,皺着的眉道:
“兩位副使肯請原諒,這觀光隧道只是供初入谷的人蔘觀的,總壇早有規定,自己的人不得參觀。”
丁濤咧嘴笑道:“這裏也沒外人,你就招待招待又有啥關係?”
王夢來頗感為難的道:“丁副使者也許不清楚,把觀光隧道佈置起來,至少要二、三十位姑娘,不是説看便可看的,另外,所有的機關發動一次,也耍耗去不少原料,老夫又拿什麼理由向上面報銷?”
丁濤涎着臉道:“我們情願多出錢,還望掌櫃的多幫忙!”
王夢來躊躇了半晌道:“這樣好不好,觀光洞穴只開一間。”
丁濤道:“只要有就好,最好是雙人的,或者三人的,不過必須多給我們一點參觀時間。”
王夢來道:“那當然可以,即便看上一個時辰也無所謂,不過這次是單為兩位準備的,必須每人出二十兩銀子。”
丁濤在這方面最為慷慨,立即掏出四十兩銀票道:“錢多少是小事,咱姓丁的別的沒有,就是有錢,掌櫃的請收下!”
王夢來收下銀票道:“丁姑娘馬上去取火摺子來!”
丁濤忙道:“既然不限制時間,火招子要多拿幾個來!”
不大一會兒,丁秀君果然拿了一大把火摺來。
丁濤收下後,又分給甘霖幾枝。
王夢來道:“老大要到裏面佈置了,你們兩位就請在這裏稍待。”
王夢來走後,丁秀君笑瞥了丁濤一眼道:“丁大叔,化四十兩銀子,只為看看沒穿衣服的女人,值得嗎?”
丁濤噘着嘴笑道:“當然值得。”
丁秀君道:“人家説穿衣服是為了美觀,可見不穿衣服很難看,
偏偏你們男人花錢去找難看的看,真教人不懂!”
丁濤嘿嘿笑道:“男人多半都打這種賤毛病,如果你現在脱光了,我情願再多出一倍銀子。”
丁秀君頓時嬌靨脹得血紅,撇了撇嘴道:“你還好意思姓丁,什麼一家子?聽你説這種話,簡直不像人!”
丁濤雖被罵了,卻不能發脾氣,只好乾笑了幾笑聲道:“對不起,咱不過跟你開開玩笑,誰若脱你的衣服,你丁大叔就跟他拚了!”
這兒句話,竟又把丁秀君逗笑。接着哼了一聲道:“姓丁的能出你這麼個人,不知是燒了高香還是燒過牙糞,時間差不多了,要看就隨我去看吧!”
進入隧道設多久,丁秀君就指着壁間一處石門道:“就在這裏面,你們自己進去吧!”
丁濤和甘霖因為火摺很多,一進洞門就燃了起來。
他們本以為一進去就是觀光所在,豈知進去大約兩三丈,竟然出現了三叉路,使得他們不知走那條路才對。
沒奈何,只好隨便找一條路走。
這條路居然是處無底洞,直到一根火摺燃完,仍未走到盡頭。
丁濤喃喃罵道:“掌櫃的這個老王八蛋,他竟耍起老子們了!”
為了省火,他們只好摸黑往前走。
豈抖洞內越走越黑,通道又彎彎曲曲,毫無規則,而且地上又凹凸不平,使得丁濤和甘霖兩人,一路摔摔跌跌,連額角都碰了好幾個大疤。
好不容易看到一線光明,只道觀光處所到了,原來卻是又轉回方才的進口處。
丁濤真恨不得把王夢來找來報揍-頓。經過甘霖的攔阻,還是忍了。
直到三叉路口另走一條路,總算找到了目的地。
這是因為他們聽到有女人説話的聲音。
果然,當他們燃起火摺時,左邊正是一間石室。
這時,正有三名一絲不掛的少女,一坐、一跪、一卧在靠壁處擺好姿勢。
她們都身材苗條,膚白似雪,玉腿修長,粉臂晶瑩。
她們似乎都受過特殊訓練,不但姿勢能久久不動,連眼睛也不眨一下,當然,也絲毫沒有表情。
丁濤咧着嘴嘿嘿笑道:“剛才説話的不是你們嗎?為什麼現在又裝死人又裝啞巴?”
三名少女根本不聞不問。
丁濤見她們不理下睬,走近兩步道:“再不開口,老子就要摸了!”
終於那跪着的少女道:“你若不怕倒黴只管動手!”
丁濤道:“老子不聽這一套!”
他説着,果真探出手去,直摸那少女的前胸。
觸手之下,對方沒酥,他自己反而全身又酥又癢。
那少女抖子抖身子道:“你若再不縮手,就真的要倒黴了!”
丁濤豈會被她喝止,那隻手卻順着酥胸,直向下滑去。
不用説,這時他的腰也向前勾了下去。
忽見那少女嬌軀一縱,揚起玉腕,直向丁濤面頰上摑去。
“啪”的一聲,只摑得丁濤身不由己向後摔了兩步。
他暴怒之下,猛然向前撲去。
那知就在這時,地面忽然向下陷了下去,不但那三名少女不見,連丁濤也落下坑去。
甘霖站得較遠,欲拉丁濤一把已來不及,當他持着火摺向陷下之處照去,丁濤已罩在一副鐵網中,而那三名少女卻已不知去向。那鐵網離地面足有一丈多深,即便不罩鐵網,丁濤也難以直上直下的躍上來。
只聽丁濤掙扎着叫道:“老甘,快來救我!”
甘霖乾着急道:“這麼深,我又怎能教你!”
“想想辦法!”
“根本沒辦法可想!”
“我看你是活人讓尿憋氣,快找掌櫃的或丁姑娘去。”
甘霖依言慌忙向洞外奔去。
奸不容易奔出洞外找到了丁秀君。
甘霖氣喘如牛的叫道:“不好啦!不好啦!”
丁秀君眨着星眸道:“你們看到了好看的,怎麼又不好了?”
甘霖道:“姓丁的已掉進鐵網去了!”
丁秀君又道:“這叫樂極生悲,你找我有什麼用?”
“姑娘千萬幫忙,救人要緊!”
“好吧,隨我來!”
趕到那間石室,再往下照時,那鐵網早已收縮,把丁濤籠罩得簡直像只刺蝟。
甘霖大吃一驚道:“老丁,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丁濤憋得連聲音都是悶的道:“鐵網越來越緊,再不救人,咱馬上就完蛋了!”
丁秀君向下望了一望,咯咯笑道:“丁大叔,你不是舒服嗎,現在怎麼變成這樣子?”
丁濤上氣不接下氣道:“丁姑娘,別説風涼話,快教人要緊!”
丁秀君道:“救你可以,不過先要講好價錢。”
“怎麼?又要錢?”
“要救你必須發動機關,發動機關當然要錢。”
“要多少?”
“不多,也是四十兩。”
“你想敲竹槓?”
“那你就在下面待著好了。”
“好,四十兩就四十兩!”
丁秀君不知用的什麼方法,那鐵網忽然緩緩向上升了起來,網口也隨之鬆了開來。
待快接近地面,丁濤躍了上來時,那鐵網忽然不見,地面也恢復了原狀。
丁濤吼道:“你們簡直騙人!”
丁秀君笑道:“你明明已經觀光過了,怎説我們是騙人?”
“可是為什麼又把人弄進陷井裏?”
“你上次來過,早就知道有不準動手的規定,你自己犯了戒,怨準?”
“好啦好啦,老子今後再不來啦!”
“不來最好,我們誰也沒請過你來!”
丁濤只能啞巴吃黃蓮。
來到洞外,丁秀君伸出手來道:“拿來!”
丁濤沒話講,只好又掏出四十兩銀票。
他們沒再停留,直奔嶽小飛等待之處。
嶽小飛並無不耐煩模樣,轉身向前走道:“看夠了嗎?”
丁濤和甘霖都不便把丟人的事告訴嶽小飛,只是悶頭跟着向回走。
一路連經四關,因為都已巡過,並沒有再停留。
到達宵關,太陽還很高,丁濤問道:“公子,咱們是回去,還是再到宵關看看?”
嶽小飛道:“要巡就把五關一次巡完,免得明天再耽誤時間。”
到了宵關,又是副統領張鳳鳴迎了出來。
他們仍被招待在大廳。
丁濤和甘霖早知道宵關統領是女的,也早想找機會見見,偏偏鳳嫣紅硬是不肯露面。
至於嶽小飛,則是對鳳嫣紅想見又不願見。
張鳳鳴又準備了酒筵。
入席後,丁濤道:“副統領,為什麼統領始終不出來見面?”
張鳳鳴道:“統領今天身子又不舒服,老朽到現在連她的面都沒見到。”
丁濤也就不便再説什麼。
散席後,三人正要告辭,忽見一名紫衣少女來到大廳,向張鳳鳴福了一福道:“稟副統領,統預想請一位嶽使者過去,不知那位是嶽使者?”
張鳳鳴忙向嶽小飛拱拱手道:“既然統領有請,嶽使者就過去吧!”
嶽小飛躊躇了一下,只好交代丁、甘二人道:“二位不必等我,就請回去吧!”
紫衣少女再向嶽小飛施了一禮道:“嶽使者請!”
説罷轉身帶路。
她見嶽小飛年紀如此之輕,難免有些驚異。
出了大廳,嶽小飛道:“姑娘,我們來到的一共三人,統領為什麼單單召見我?”
紫衣少女道:“這是統領交代的,婢子也不知道為什麼。”
“聽説統領身子不舒服,可是真的?”
“她老人家今天的確一直懶洋洋的,到現在連飯還沒吃呢。”
説話間已經到達,紫衣少女直接把嶽小飛引進客廳,沏上茶道:“嶽使者請稍待,婢子馬上去請統領。”
此刻的嶽小飛內心難免有些不安,只有極力裝出鎮定模樣。
就在這時,忽聽身後響起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你可是小飛嗎?”
嶽小飛悚然回顧,只見鳳嫣紅赫然站在身後。
顯然屏風後另有側門可通。
此刻的鳳嫣紅,脂粉不施,面色確是有些憔悴,但那股妖冶風韻,似乎媚在骨子裏。
嶽小飛不得不站起身來,抱拳一禮道:“晚輩拜見鳳統領!”
鳳嫣紅姍姍近前,在椅子上坐下,款款一笑道:“小飛,你這樣稱呼我,不覺大生分一點嗎?”
嶽小飛正色道:“晚輩不清楚對鳳統領還該有什麼另外的稱呼?”
鳳嫣紅視線直盯在嶽小飛臉上,道:“你在獨秀峯下廬雲那裏住了三年多,難道還不知我和你廬伯伯的關係?”
嶽小飛道:“晚輩當然聽説過,你和廬伯伯原是夫妻,可是後來你離他而去,和廬伯伯之間,已經談不上半點關係了!”
鳳嫣紅顰眉一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計較的還這麼清楚,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應該稱我廬伯母才對。”
嶽小飛:“鳳統領請原諒,晚輩在獨秀峯下三年,只知廬伯伯是獨身一人,根本不明白誰是廬伯母!”
鳳嫣紅似欲發作,但瞬息間卻又搖頭一笑道:“年紀輕輕,性子竟是這樣倔強,回答我一句話,你為什麼要來到天谷,可是廬雲教唆你來的?”
嶽小飛道:“即使是廬伯伯要我來的,也不該説成是教唆,何況這完全出於我自己的心意。”
“那麼你為什麼別處不去,偏偏要到天谷來?”
“因為我聽説天谷正在招兵買馬,所以才誠心誠意來投效的。”
“這話恐怕言不由衷吧?”
“鳳統領怎知我言不由衷?”
“我當然明白,你和小鶴到天谷來,不外是奉廬雲之命,向我討回那冊‘煉心大法秘笈’。”
嶽小飛神色凜然道:“如果鳳統領認為如此,晚輩也不否認,
那冊秘笈本來就是廬伯伯所有,鳳統領用不正當的手法取回,難道廬伯伯不可以討回?”
鳳嫣紅冷笑道:“好厲害的一張嘴,不錯,那冊秘笈我拿來了,可惜你們誰也討不去!”
嶽小飛也冷笑道:“晚輩明白,鳳統領是把那秘笈獻給教主了,對嗎?”
鳳嫣紅道:“不錯,你們誰敢向教主去討?”
她激到這裏,忽然臉色一變,哦了聲道:“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嶽小飛不動聲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鳳統領既然能做山這種事來,晚輩能知道也是理所當然。”
鳳嫣紅驀地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道:“嶽小飛,莫非你還敢找到教主那裏去?”
嶽小飛淡然笑道:“在下雖然不敢向教主討,但這筆帳卻要記在你的頭上!”
鳳嫣紅猛的一拍茶几道:“嶽小飛,你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也太無法無天了!”
嶽小飛霍然站身而起,大聲道:“鳳統領,這就是你要我來的目的嗎?”
“好一個不認抬舉的東西!”
嶽小飛豈肯當面受辱,手按劍把道:“在下雖不能向教主討取秘笈,但卻可以在教主面前,説出你背夫隨徒淫奔的亂倫無恥行為,到那時我看你還有何顏面住天谷混下去?”
這幾句話竟然真的把鳳嫣紅懾住,因為她曾和廬雲是夫妻,以及偕馬昭雄淫奔的事,教主至今毫不知情,若一但被教主得知,她便很可能從此在天谷身敗名裂,説不定還會被打入育化城,在這種情形下,她那有不立即軟下來之理。
想到這裏,好一雙白如玉軟如綿的手,已經輕輕搭上嶽小飛肩頭,用那柔媚而又親切的聲音道:“小飛,你怎麼反而對我發起脾氣來了?縱然你瞧不起我的為人,但我把你總認為是自己人。”
嶽小飛冷笑道:“你我根本扯不上半點關係。如果説是自己人,那不是笑話嗎?”
鳳嫣紅幽幽嘆了口氣道:“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把秘笈獻給了教主,要不然,我一定把它交給你和小鶴,讓你們交還廬雲完成心願。”
她頓了一頓,又道:“還有一件事,必須讓你知道,找和馬昭雄,只是一起出走,彼此之間,絕沒做出亂七八糟的事,何況他現在已經死了。”
嶽小飛立即問道:“他死了,可是真的?”
鳳嫣紅道:“這種事怎可隨便亂説,不信你可以問問宵關上的人,誰見過有個叫馬昭雄的來?”
嶽小飛道:“馬昭雄死了,當然是件好事,我和袁大哥都該額手稱慶,天理昭然,善惡到頭總是有報應的。”
鳳嫣紅眨着眸子道:“怎麼,你還認為他不是好人?”
嶽小飛道:“如果馬昭雄是好人,天下就沒有壞人了!”
鳳嫣紅帶些無奈,苦笑着道:“咱們不談這個,小鶴今天為什麼不來?”
“他今天不舒服,連早飯都沒起一吃。”
“你可清楚他為什麼不舒服?”
“我不是醫生,而且今天也沒見過他,怎會知道他得的什麼病。”
鳳嫣紅總算略略放下心來,若袁小鶴把昨晚的事宣揚出去,她實在不知應該如何自處。
其實,她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種事袁小鶴怎肯對外宣揚呢?
她單獨接見嶽小飛,不外是想打聽-下袁小鶴此刻的景況。
現在好在既已得知事情並未弄槽,當然已不需要再問什麼。
但她卻不得不對嶽小飛客氣和籠絡一番,隨即淺淺一笑道:“你現在是貴客,我該好好招待招待你。”
嶽小飛道:“剛才張副統領已經招待過晚餐了,不勞鳳統領費心!”
鳳嫣紅歉然道:“我因身上不舒服,沒能親自去陪你,你可別介意!”
嶽小飛道:“鳳統領用不着客氣,晚輩能蒙你單獨招待,已經算是很榮幸了。”
“你這就要走嗎?”
“既然已經拜見過鳳統領,不走還等汁麼?”
“勞駕你回去後,告訴小鶴要他到這我裏來一道,你可以不來看我,他不能不來看我。”
“他和我有什麼兩樣?”
“你在獨秀峯下時,我已和廬雲離開多年,而他卻和我有三年多相處時間。”
“話雖如此,但晚輩總希望鳳統領用不着和袁大哥表示親近。”
“為什麼?”
“袁大哥是廬伯伯一手撫養大的,他們之間,既是師徒,又恩若父子,而你卻是背棄廬伯伯的,你想他對你能有好感嗎?”
“可是當年我對他也不錯。”
“你的交代,我會轉告袁大哥的,至於他會不會來見你,那就只有看他的了。”
嶽小飛回到五關總鎮府後,已是一更左右。
他第一件事,便是探望袁小鶴,一來看看他是否已經好了,二來電要把鳳嫣紅的交代轉告他。
偏偏袁小鶴已經關上房門,裏面連燈也熄了,他只好不再打擾。
次日早餐時,仍不見袁小鶴的影子,嶽小飛不得不再去看他。
進門,便見袁小鶴披衣坐在椅子,兩眼無神,面色蒼白。
“袁大哥,你是怎麼病了的?”
袁小鶴勉強現出笑容道:“沒什麼,小毛病,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可是晚上着了涼?”
“也許是吧。”
“小弟想告訴袁大哥一件事,昨天我見着鳳嫣紅了。”
袁小鶴雙目忽然-亮,急急問道:“她可説過什麼?”
顯然,袁小鶴是擔心鳳嫣紅把前晚的事向嶽小飛透露,像她那種無恥的女人,是不在乎這些的,但他自己卻不能不在乎,萬一這事被嶽小飛知道,那將何以自處?
嶽小飛道:“她説那冊‘煉心大法秘笈’,已經獻給了教主。”
袁小鶴道:“這事先前你已經告訴過我了,她還説過什麼?”
“她希望你去看看她,聽她的語氣,好像到現在還沒見到你。”
袁小鶴這才放下心中一塊石頭,而且精神也漸漸振作起來。
嶽小飛緊盯着問道:“袁大哥想不想去見她?”
袁小鶴道:“身為巡關使者,隨時都要巡視到宵關,想躲着她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我決不想特別單獨去見她。”
嶽小飛道:“現在去見她,比以前見她,在感覺上總要稍好些。”
袁小鶴有些不解:“我不懂這話的意思?”
嶽小飛道:“據她説馬昭雄已經死了,單獨見她一個,比見她和馬剛雄在一起時,不是要好過得多嗎?”
袁小鶴因曾聽鳳嫣紅説過馬昭雄已死,並未過分在意,正要再問,忽見丁濤衝了進來道:“嶽公子,副總鎮有請,要你到大廳去!”
父親相召,而且又在大廳,必是有十分要緊的事,嶽小飛別過袁小鶴,立即來到大廳。
出乎意料之外的,花玉麟竟是和大公主相對而坐。
另外引人注目的是大公主身後站着一名千嬌百媚的紅衣少女,竟是桃花。
桃花老遠就雙眸緊盯着嶽小飛,露出親切可人的笑容。
嶽小飛按照禮數先向大公主見禮,再向父親花玉麟見禮。
只聽花玉麟道:“嶽使者,今天大公主親自前來,要把你帶到總壇去。”
嶽小飛不願離開父親,心頭一震道:“卑職早向三公主稟報過,不想離開五關總鎮,為什麼又要調到總壇去?”
大公主嫣然一笑道:“嶽使者放心,到了總壇以後,很快就可以回來。”
“那是要去做什麼呢?”
大公主道:“這是你的榮幸,教主要召見你,本教自成立以後,進入天谷的武林高手,不下數百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蒙教主召見的,你還是第一個。”
又聽花玉麟道:“嶽使者只管放心前去。對你來説,這是件天大的好事,也是五關總鎮上的光榮。”
説着望向大公主道:“等卑職款待過大公主再走如何?”
大公主道:“不必了,我馬上帶嶽使者回總壇去!”
當嶽小飛回房換過一套衣服後,大公主和桃花已在大廳門口等侯。
花玉麟直送出大門,井示意嶽小飛要多謹慎小心。
路上,嶽小飛搭訕着問道:“大公主,教主為什麼要召見屬下?”
大公主笑道:“當然是因為你文才武功出眾,尤其這樣小小年紀,將來的成就更是不可限量。”
“大公主過獎了!”
“事實俱在,你連過五關的成績,都早已報到教主那裏,還客氣什麼。”
嶽小飛再望向桃花道:“恭喜桃花姑娘,難得你現在竟能隨侍在大公主身邊。”
桃花連忙施了一禮道:“若非公子相救,婢子那有今天!”
大公主接着道:“桃花人好又勤快,我很喜歡她,今後嶽使者如果有什麼事找我,我會隨時派桃花和你聯絡。”
走了七、八里路以後,已到達三十六號招賢分館門前的小徑。
這裏是通往總壇的捷徑,以前桃花和玫瑰都走過這裏,所以才會被住在三十六號分館的嶽小飛遇上。
嶽小飛真想能見到林金寶。
他在這裏住過多日,已和林金寶建立了不錯的感情。
還真巧得很,林金寶正在天井裏坐着出神,一見門外小路上走來了大公主、嶽小飛和桃花,連忙由裏面奔了出來。
他先拜見過大公主,再拜見嶽小飛道:“好久不見公子了,您好嗎?”
嶽小飛道:“我很好,這裏目前可有新客人來?”
林金寶搖頭道:“還沒有。”
“這些天你到總館去,是否有人欺負你?”
“他們都對小的冷淡得很,但卻沒欺負,所以,小的想求公子幫幫忙。”
“你準備要我幫什麼忙?”
“求公子想辦法把小的也調到五關總鎮去。”
嶽小飛也同樣有這種想法,如果能把林金寶也調到五關總鎮,
自己就等於多了一個心腹人,可惜他目前並沒有這種能力。
大公主早看出嶽小飛的心意,輕咳了聲道:“林金寶,暫時安下心來留在這裏,慢慢的我再替你想辦法。”
林金寶喜出望外,連忙跪地向人公主磕了個頭道:“小的叩謝大公主恩典!”
嶽小飛自然也是喜之不勝,拉起林金寶道:“你該放心了,有時間我也會來看你。”
林金寶再次歡天喜地的向嶽小飛拜謝。
大公主等三人繼續前進。
嶽小飛道:“大公主,由這裏到總壇還有多遠。”
大公主道:“不過十里左在,只是必須到達以後才能看到。”
天谷之內,方圓將近百里,但四地勢高低起伏,又因到處都是葉林,一眼望出去,實在看不多遠,否則,百里範圍之內,必可一覽無遺。
由於大公主走得甚慢,半個時辰過去之後,眼前仍不見有什麼房舍,但估計距離,已該快到總壇了。
突然,面前出現一片柳林,那柳樹林株株都高大異常。
在柳林四周,環繞着一條小河,河水潺潺流動,清澈見底,並清晰的可口望見水中游魚。
奸一幅清幽雅緻的景色。
更令人引以為奇的,是河水雖不深,但游魚卻都很肥大,而且魚身五彩繽紛,非鯉非鯽,至少嶽小飛從未見過。
桃花向柳林內一指道:“公子,這裏面就是了!”
只因被柳林遮住,柳林內的景況,嶽小飛雖極目望去,也看不出什麼。
他哦了聲道:“原來總壇就在柳林裏面?”
桃花笑道:“柳林內是大公主住的地方,叫柳林院,也叫翡翠館,離總壇還有一段距離呢。”
通往柳林的,是一座木橋,名副其實的小橋流水。
來到橋頭,大公主忽然止住腳步道:“嶽使者,聽説你的輕功,已到落花飄葉、點塵不驚的地步,可否讓我開開眼界?”
嶽小飛搖搖頭道:“大公主聽誰説的,屬於愧不敢當!”
大公主笑道:“用不着客氣,你若沒行超凡絕俗的輕功。如何能闖過水火兩關?”
嶽小飛默了一默道:“大公主可是又要測試測試屬下?”
大公主道:“算不得測試,現在我和桃花先過橋去,你再以輕功由河面飛越過去,比過水、火兩關容易多了。”
嶽小飛打量一下河面,兩岸相距最近處只有四、五丈,最寬處也不過七、八丈,這種距離,在他來説,當然是輕而易舉。
他微微一笑道:“屬下勉強可能過去。”
大公主隨即和桃花走到木橋對面,招招手道:“嶽使者就開始吧!”
豈知嶽小飛竟找了兩岸相距最遠之處站好,接着騰身而起,向對面掠走去。
就在他掠出兩三丈遠,突然竟似控制不住,直向水面墜去。
在這霎那,大公主和桃花都不由大吃一驚,這河水雖然不一定能淹死人,但嶽小飛如此反常,卻實在是她們始料不及。
但大公主和桃花的心念尚未轉完,只見嶽小飛身剛一貼近水面,便又再度升起,然後繼續向前平飛,再輕輕的落下地來。
她們到這時才發現嶽小飛雙手已捧着一條足有兩三斤重的金鱗大魚,除了兩袖已濕外,身上和鞋面連一滴水珠都沒沾上。
這等絕俗驚世的輕功,怎不令大公主和桃花都怔在當地。
半晌之後,大公主才吸了口氣道:“今天總箅讓我開了眼界了!”
嶽小飛道:“屬下微末之技,不敢勞大公主謬獎!”
大公主道:“這條魚就帶到柳林院吧,待會兒就烹給你吃。”
順着柳林內的遮陽小徑,走不多遠,突然眼前一亮,現出一幢白色建築。
這幢建築佔地不下一畝,連圍牆也是白色的。
進入大門,但見裏面樓台亭榭,一片純白,在四周柳林的掩映下,美得超塵出俗,別有一番韻致。
大公主把嶽小飛引入一間精舍,吩咐桃花道:“你在這裏陪嶽使者,我過一會兒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