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白笑道:“少林二代高手中,以前有這個人嗎?”
龍嘯天道:“據以往的記錄,少林二代弟子中絕無高手,連上一代長老中夠得上高手的也沒有幾個!”
梅山白笑道:“對了!現在偏出了個年青的高手,這證明了一件事,少林的隱名高手是暗藏在二代弟子中,以後我們專對這些人下手就行了,凡是以前沒出現在少林的新人,而且屬於悟字輩的,都是我們注意的對象!”
羅中通忙道:“對啊,少林如此,其他各家恐怕也如此,我們應該把這件事趕快通知孔慶琦叫他特別留神!”
梅山白道:“他們已出發了一天,現在通知恐怕來不及了,而且通知他也沒有用,擔負對付各家隱名高手的是九位帝君,我們該把這個消息儘快稟告洛陽才是!”
辛無害道:“不錯!用飛鴿傳書!”
梅山白道:“飛鴿傳書太慢了,而且也不機密,我們已經在別人的注意中,本地放出的鴿子恐怕難以到達洛陽!”
羅南通道:“鴿子在天上飛的,他們如何截取?”
梅山白笑道:“十八友處都養有鴿鷹,專門抓鴿子,這個方法已經太落伍,九重天上以前機密外泄,就是壞在這上面!”
羅南通愕然道:“那要用什麼方法呢,”
梅山白道:“蓋大哥的女兒蓋玉芬在孔家莊外設了一個驛站,專司兩地之間的連絡,把消息告訴她,她自有最快速與穩妥的方法送出去!”
羅南通一愕道:“我們怎麼不知道。”
梅山白道:“這是屬於外圍三府的業務範圍,各位本來是無須知道的,兄弟主掌地魔宮才得知此事,龍會主也知道的!”
龍嘯天點點頭,梅山白笑道:“由此可見不是兄弟一人專權,何況此事各位帝君是知道的,至於他們是否告訴各位,兄弟不敢擅專,那是九帝的權限!”
辛無害對羅南通本無好感,故意氣他道:“我也知道,是家師西門帝君透示的,羅見一定與吳天帝君的相處不夠融洽,所以才不曉得!”
羅南通的臉都氣白了,憤然道:“在下既不蒙帝君信任,也無顏參與本教各種機密,好在各位的決策都已胸有成竹,也用不着我來多嘴了!”
語畢憤然起立,抽身就走,方偉則一言不發,跟着他走了,座中的管游龍與呂奇人則默默無語!
李明明憤然道:“我也不曉得,大概是易帝對我也不信任!”
梅山白笑笑道:“明明!你別生氣,這件事我相信辛兄也不知道,開府以後,他與西門帝君就沒見過面!何由得知呢?”
辛無害笑道:“是呀!除了梅兄弟,媚姐與孔慶琦兼長外圍三府,我們其餘六人都沒跟本宮帝君見過面,什麼事都不知道,我是故意氣氣羅南通的,他與方偉憤然而退,正表示他們心中有鬼,李姑娘,你可別生氣!”
呂奇人這才笑道:“我説呢?我問心無愧,對立聖帝君更是忠心耿耿,何以也據諸門外呢,辛兄這個玩笑開得真不小!”
辛無害笑道:“這也不是開玩笑,如果我們與本宮帝君碰面,一定會知道的,這兩個傢伙走了最好,我們好放心辦事!”
梅山白忙道:“這不妥,他們是天相,應該參與一切的!”
辛無害道:“是他們自己走的,我又沒趕他們,走了活該!”
梅山白想想道:“還是得找他們來,我們九部天相一起到少林寺去!”
辛無害反問道:“做什麼?”
梅山白嘆了口氣道:“了空的專使身份雖然沒有正式憑證,卻是對本教眾人公開宣佈的,他在少林失陷,我們如果不予置問,再加否認的話,不特於心難安,而且也難以服眾,我們無論如何要扳回這個面子,一起到少林去索人!”
李明明道:“可是孔老不在,只有八部天相!”
梅山白道:“龍會主可以暫代,他親眼看見了空遭擒的,也在少林亮過相,由他出面指證,少林就無法抵賴了!”
辛無害道:“為什麼這麼多人去呢?”
梅山白道:“我們丟了一次人,這次可不能再丟人,再説少林已動用了隱名高手守寺,分明有了準備,人去少了也不行!”
辛無害笑道:“分一半的人去就夠了?”
“不!此行必須萬無一失,而且羅方二位無論去留,都難以令人放心,必須把他們拖着……”
“我們都走了,九重天怎麼辦?”
梅山白笑道:“有朱雀白虎二位會主守外府,媚妹的七情殿主守九重天,實力已夠了,再者我地魔宮的副手黑風雙衙是武當的人,與各家都有默契,將留守的責任加在他們身上,就是一塊好擋箭牌,為了維持他們的地位,相信五大門派不至於會趁機搗我們的老巢的!”
呂奇這才笑道:“梅兄真是妙算無窮,兄弟正在奇怪,黑風雙衙的真正身份已盡人皆知,梅兄偏要重用他們,實在叫人想不透,原來是有這個作用!”
梅山白微微一笑道:“蓋大哥利用他們,才能一舉吞併十八友之四,知敵攻敵為上策,借敵攻敵則為上上之策!”
眾人不禁鬨然大笑,於是把龍嘯天得來的消息製成密件。同時也將行動的決策密封,交給蓋玉芬發出去。
把黑風雙衙召上九重天,當眾賦予留守的主持大計,弄得陳克莊與劉素娥莫明其妙又戰戰兢兢!
但修羅教九帝不在,九宮天相就是最高決策人,命令下來即不容推辭,也不能拒絕,他們只好硬着頭皮接受了!
梅山白等交代完畢後,立即出發了,劉素娥才在居室中接到一張密令,那是她們盼望已久的東西!
密令的放置方法很奇特,在齊天府的議事廳中,不知誰放了三尊福祿壽三星的金像,照一般的辦法,福祿二星面含微笑,神態莊嚴,壽星則一定是敞開大口笑笑的,可是這尊壽星的嘴竟被人拉上了!
這是他們規定的暗號,符合金人三緘其口的暗語,劉素娥想了半天,才猜透其中的用意!
果然在壽星的葫蘆裏找到了她迫切期望的通知。
看完後,她找個機會偷偷通知了陳克莊,然後喜上顏色地道:“真想不到那個人也混進修羅教中來了,而且是在九重天上,才有機會安排這個通知,你看是誰呢?”
陳克在也想不透,但他們的興奮卻是難以言喻的,因為他們就要擺脱痛苦的生活了,只要這一次成功!
他們不但可以重回門户,同時也把修羅教的廣大勢力作一個嚴重的打擊!
梅山白等人到達嵩山少林正殿前時,少林掌門人也接到了一紙密柬,迅速作了應付的準備。
因此當九騎直叩山門時,少林早已杜絕了香客,殿門洞開,少林全寺的長老弟子都着上了錦繡袈裟,歡迎嘉賓!
圓智上人與藏經樓主持圓正上人並排而立。
梅山白一馬當先,驅到離羣僧丈許處才止步。
他在馬上一拱手道:“上人別來無恙!”
圓智合什宣佛號答禮後才道:“一別半載,上次見面,施主還只是洛陽英雄館的二莊主,現在竟一躍而為修羅教中天相之位,真是平步青雲,少年得志,可喜可賀!”
梅山白一笑道:“那還不是靠上人的提拔!”
圓智微愕道:“這是施主自己的奮鬥,與老衲何干!”
“梅某不學無術,僅以一得之愚,與九帝所錯愛,才得到這個地位,如無五大門派與九帝作對,在下怎有此機緣!”
“阿彌陀佛,出家已與世無爭,敝門怎敢與九帝作對!”
梅山白冷笑道:“上人如果不存心與九帝作對,為什麼扣留了本教專使金羅漢了空帥父!”
梅山白説完那句話後,他身後的八宮天相一齊摧馬上前,每人都是兵刃出鞘,殺氣騰騰。
龍嘯天上前怒聲道:“老和尚,你別賴,還認識我嗎?”
圓正上前道:“台端不是龍施主嗎?前天夜裏施主不辭而別,老衲深感惶恐,不知在何處得罪了施主!”
龍嘯天怒道:“你別裝蒜,我們是來問你,為什麼對本教專使不理!”
圓正笑道:“龍施主此言從何説起?”
龍嘯天怒道:“你還要賴,那天我是親目所睹,你們將本教專使金羅漢了空制住穴道,不知藏到哪兒去了!”
圓正頓了一頓才笑道:“原來施主説的是這會事,那倒的確有過,可是施主為什麼不立即説明他是貴教的專使呢?”
龍嘯天道:“他自己不是明白地宣示了嗎?”
圓正笑道:“那天的情形施主在場目睹就更好了,金羅漢了空確曾來到,也確實為本門弟子悟緣所擒到……”
龍嘯天叫道:“你們既知他是本教專使,為什麼還敢如此對他?”
國正微笑道:“悟緣只是本門二代弟子,因為了空發言過狂,年輕人不知輕重,涵養也差一點,才對他動了手!”
羅南通道:“你們承認就好了,我相信事情最後還是由你們處理的,你們難道也不知事情輕重緩急!”
圓正一笑道:“事後老衲也曾問過,那位了空法兄依然以貴教專使自居,可是老衲一想,貴教能人甚多,説什麼也不會派個比敝門二代弟子更不如的膿包為專使,因此未予置信,認為他是冒充的!”
梅山白沉聲道:“修羅教的專使有誰敢冒充!”
圓正笑笑道:“施主説得對,敝門即不敢相信他的身份,也不敢懷疑他的身份,弄得十分為難,斟酌良久,才把他送到洛陽去了……”
梅山白連忙道:“為什麼要往洛陽送?修羅教總壇就在附近,即使認為此人有冒充之嫌,也該送到本教才對呀!”
圓正一笑道:“老衲想他冒充的成分居多,如果逕送資教,豈不是太輕視貴教麼,貴教能號令十八友,聲威之盛,冠於四海,豈能有這種不肖之徒,因為了空是洛陽英雄館中的人,老衲以為還是送到那裏的好!”
龍嘯天叫道:“胡説,既然他打着本教的名義,自然應該送本教才對!”
圓正一笑道:“施主可能不明世務,本寺即往接觸過類似的情形很多了,敝寺的山田中經常有山下的牧兒前來放牛,踏壞本寺的良田,敝寺捉到了,雖然知道是屬於山下一家富户所有,礙於顏面,也不便將牛送到那家富户處理論,經常是交給牧牛者領回了事,跟這件事也差不多性質。”
龍嘯天道:“人與牛怎可相提並論!”
圓正笑道:“以了空的能為而言,在貴教中恐怕連一條牛都比不上,老衲怎麼好意思來麻煩貴教呢?”
八部天相都為之語塞,看來圓正所持的理由把他們都堵住了嘴,最後還是龍嘯天怒聲道:
“我們派了空來是為了宣達本教一項使命,自然不必派個武功高的人,現在我們來證實他的身份!”
圓正一怔道:“金羅漢真是貴教的專使嗎?”
龍嘯天怒聲道:“有八部天相作證,難道還會假的不成?”
圓正搖頭道:“這就奇怪了,老衲差小徒將了空送到洛陽,得到貴教九位帝君的一隻回柬絕口否認此事!”
龍嘯天叫道:“哪有這回事?”
圓正笑道:“這是千真萬確的事,老衲尚有字柬為憑!”
説着掏出一封柬貼,送了過來,由龍嘯天接下抽出,八部天相都圍攏來看了一遍,果然不錯。
柬貼上不但否認了了空的身份,還有九帝的簽名,簽名的筆跡絲毫不錯,辛無害忍不住道:“九帝怎麼扯我們的後腿呢?”
梅山白卻低聲道:“我們派遣了空來此,亦沒有會知九帝,他們據然接悉此事,為了顏面所關,自然只好否認了!”
胡媚兒忙問道:“那現在該如何處理呢?”
梅山白想了一下,然後問道:“貴派將人送去後,洛陽如何處理的?”
圓正道;“敝門人將了空送到洛陽是交給蓋莊主的,他回了這封柬貼,將人收了下去,敝門還不知道蓋莊主是九帝之一,這是真的嗎?”
梅山白道:“不錯!蓋大哥是本教紫霞宮帝君!”
圓正笑道:“老衲早就看出蓋莊主雄才大略,絕非洛陽一地之所能侷限其前途的,現在得知他確為九帝之一,可喜可賀!”
客套話應酬過了,幾個人卻不知如何收場,因為九帝的否認,自然不能再將了空作為生事的藉口,可是他們又該怎麼辦呢,梅山白沉吟片刻才道:“九帝既加以否認,我們也只好打退堂鼓了,因為我們不能否認九帝的話,大家再作商量吧!”
羅南通卻道:“不行!九帝雖然否認了空的身份,我們卻不能白跑不趟,了空沒説出的話,由我們來説好了!”
梅山白道:“羅兄認為要怎麼説才好!”
羅南通冷笑道:“那還不容易,由我負責交涉好了!”
説完跨前一步,朝圓智上人道:“掌門人,了空是我們臨派的,未曾與九帝洽商,以致銜接不上,現在我們正式代表修羅教向少林提出照會!”
圓智上人談談地道:“施主有何賜教?”
羅南通傲然道:“修羅教與少林俱為武林一脈,卻又相互連接,一山難容二虎,因此我們希望能作個徹底解決!”
圓智微笑道:“施主言重了,武林各門派各修其務,並行而不停,何況敝門為佛門弟子,與世無爭,互相併不衝突!”
羅南通沉聲道:“話不是這麼説,卧榻之畔,豈容他人鼾睡,修羅教即在中州立足,就不希望臨近有第二家門户!”
圓智上人笑笑道:“原來施主為的是這個,那很容易解決,少林並非戀棧此地,出家人何處不能清修,敝寺可以遷到別處!”
他的態度出奇地和順,倒使羅南通無以為詞了!
方偉接口道:“這不是搬的問題,修羅教認為武林門派太多,源流複雜,想要歸納一下,請少林解散門户!”
圓智上人大笑道:“那更好了,本寺弟子以修身為主,練武也只是修身一種功課,根本不想成立門户,怎奈本寺弟子為不夠,在江湖上又收了許多俗家弟子,慢慢地形成了一個幫派,殊非敝寺立門之本意,老衲也想找個機會收一收……”
方偉頗感意外地道:“掌門人是同意解散門户了?”
圓智上人笑道:“本無門户之實,無所謂解散不解散!”
“少林門人從此退出江湖了!”
“少林從來也沒有涉入江湖過,也許有些俗家弟子,自認為少林出身,老衲也沒有承認過。”
方偉沉聲道:“那麼以後少林的人,都歸修羅教統轄了?”
圓智上人笑道:“少林已非門户,哪裏還有人呢?有的都是佛門弟子,出家人四大皆空,施主説什麼管轄呢?和尚只會唸經,施主如果要做佛事,老衲自然該盡本份,至於管轄之事,出家人有佛門規例,施主也不必操這份心!”
方偉萬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覆,對方毫無抗拒,他再也蠻不來了,怔在當場,無話可話!
圓智上人又笑道:“施主看中敝寺這片山林,老衲立即轉讓,只是敝寺弟子從多,一時無以遣散,尚祈寬限時日才好,再者少林寺乃佛門古剎,也必定要請一位高僧來主持,以免斷了佛門香火……”
梅山白忙道:“不必了!少林即退出江湖,一意清修,與本教就毫無衝突,上人也不必另遷他處了!”
羅南通道:“我們就這樣算了不成?”
梅山白冷笑道:“羅兄還想要怎樣呢?”
羅南通道:“這老和尚太狡猾,他答應了一大堆的事,沒一件是實在的,少林還有少林,何當有一點改變!”
梅山白道:“那只是名義上的改變,他們的組織依然存在,照樣練武功,收門人,自成一黨,隨時都能恢復一個宗派!”
圓智上人笑道:“少林收徒以廣傳佛法,練武為強身克欲,是功課的一部分,施主總不能連我們出家修心的自由也剝奪了吧!”
羅南通道:“做和尚可以,練武不行,出家不見得非得練武不可!”
圓智上人道:“這是敝寺的傳統,佛門宗派很多,本寺就是以練功來發泄體力精力,以達到清心寡慾的要求!”
羅南通逞強地道:“我説不行就不行,不但以後禁止練武,連以前所練的武功也必須廢除,你們答應便能,不答應也勢在必行了!”
圓智上人笑道:“少林的一些粗淺武技,實在不值得施主如此注意的!”
羅南通道:“我不跟你羅嗦,你不作這個決定,我們就代你決定了!”
圓智上人朝他們九人看了一眼道:“少林既非門户,老衲也不再是掌門人,除老衲本人外,無權替進作決定,老衲自己倒是很願意聽施主的話,放棄武事,而且老衲由於練功時不慎,內氣旁岔,也無法再練武功了!”
羅南通叫道:“你胡説,你們少林練的是禪功,絕不會是走火入魔,而且火候隨年歲而精進,越深越高!”
圓智上人一笑道:“施主既然知道一點,為什麼叫我們廢除以往的武功呢,少林的心法習之不易,練成後也不易丟棄……”
羅南通道:“胡説!你們以前處分門人時,常有追回武功之舉,你們是用什麼方法追回的?”
“那只是一道形式上的約束,所謂追回武功,只是限制不準再使用本寺武功而已,實際上武功還是存在的!”
“哪有這種道理!”
“本寺弟子最重戒律,形式上的約束比什麼都有效,被追回武功的門下,從無違反之例,但施主對這種形式的約束不相信,老衲也沒辦法,只好請施主賜示一個能令施主滿意的辦法來!”
羅南通冷笑道:“那很簡單,點破氣穴,割斷四肢主筋!”
“阿彌陀佛,那不是叫我們都殘廢了,梅施主,貴教欲一統武林,志高千里,老衲十分崇敬,但施用這種殘酷的手段,似乎無此必要吧!”
梅山白更對羅南通道:“羅兄,少林已退出江湖,我們也不必太過分……”
羅南通冷笑道:“他們就憑一句話,説退出就退出,將來也可以憑一句話,隨時恢復原狀,做事做徹,今天非取結果不可!”
梅山白忍不住道:“羅兄這種做法大傷天和,是否應該請示九帝一下……”
羅南通道:“不必!九帝原許我們便宜行事的!”
梅山白笑道:“可是兄弟不同意羅兄的做法!”
羅南通橫定了心道:“梅兄不同意就作旁觀好了,兄弟一身任事,任何責任,兄弟都一肩擔負,梅兄只要不幫着對方就是了!”
梅山白冷笑道:“羅兄這麼説,兄弟倒是該避避嫌疑了!”
羅南通不理他,壓聲向圓智上人道:“老和尚!你怎麼説?”
圓智上人用手一指道:“這種事老衲無權下達命令叫你們門下遵從,一切聽由施主自決,老衲無力反對,只好退作壁上觀!”
説完站過一邊,這時悟緣越眾而出,合什作禮道:“敝寺主持方丈已宣佈退出武林,此刻敝寺都是普通出家人身份,小僧聯屬司客,請各位施主入殿拈香!”
羅南通怒道:“滾開!誰是來燒香的?”
悟緣平靜地道:“來到佛寺不燒香又為什麼呢?少林寺乃是佛門淨地,施主如果另有貴幹,請恕出家人無暇接待了!”
羅南通沉着道:“你是叫我們走開?”
悟緣笑道:“佛度有緣人,施主與我佛無緣,請不要擋着善路!”
龍嘯天豁出來了叫道:“他就是擒制了空的那個和尚!”
羅南通冷笑一聲道:“我説呢!原來是少林門中高手,要不怎會這麼大膽,你從金羅漢身上嚐到了甜頭,以為修羅教的人都這麼容易打發了,龍會主,你就出來給他一點教訓,他怎麼對付了空的,你也怎麼對付他!”
龍嘯天聞言舉步上前,手按劍柄,梅山白忽然道:“龍兄!你如果是自己有興趣,不妨練練手,否則就不必多事,誰出的題目,讓他自己去作文章!”
羅南通一瞪眼道:“梅兄這是什麼意思?”
梅山白笑道:“沒什麼,龍兄此刻是代表紫霞宮天相的職權,地位與你我並列,不必接受誰的命令!”
他暗中等於是在為龍嘯天撐腰,也像是跟羅南通作對,龍嘯天斟酌情勢,想到孔慶琦與梅山白的關係,自然不敢違反梅山白的指示,因此退後道:“羅天相,在下不便越俎代庖,還是你自己來吧!”
羅南通瞪了他一眼道:“好,龍嘯天,你現在神氣,回到九重天上……”
梅山白笑道:“回到九重天上,也得等孔老回來後處決,外圍三府的事概由自決,天相管不到,除非九帝才有處置教中人事之權!”
羅南通厲聲道:“梅山白!你到九重天后,弄得天下大亂,我不知道是何居心,但過了今天,你總得有個交代!”
梅山白一笑道:“敝人只對九帝交代,可不必向修羅主人交待!”
羅南通氣得臉色煞白,徑自而出道:“你們都不必管,看我一個人能否把少林收拾下來!”
龍嘯天退下後,惴惴不安地道:“梅天相,您無所謂,屬下卻惹不起天相!”
梅山白只笑笑道:“龍兄,你別傻!這傢伙既是少林二代高手,而且又敢出面抗拒,必然有所憑侍,你萬一栽了,豈不冤枉,羅南通拿你衝頭陣,你才犯不着呢……”
“可是以後……”
“以後我負責,羅南通今天態度突變,誰知道他懷着什麼鬼心思,反正他的後台是誰大家清楚,大可不必理會!”
辛無害與呂奇人對羅南通的張揚固然不滿,對梅山白的曖昧態度也頗感奇怪,這時才恍然大悟!
管游龍一向是支持梅山白的,這時才低聲道:“梅兄,我們對外總是一體的。”
梅山白笑笑道:“那當然,等他們辦不了時,我們再接手,九宮天相齊出,一定要弄出個結果,可是用這種蠻橫的手段絕非辦事的辦法,羅南通可能另有居心,我們可不能上當,跟着他瞎起鬨!”
“萬一他辦成功了呢?”
“怎麼可能呢,憑他們一兩個人的力量能把少林席捲,九帝又何必兢兢業業,隱藏多年不出呢!”
聽他這樣一解釋,大家總算都放了心,一個個都袖手靜觀成敗,羅南通見們他七人聚首切切私語,乃斜目朝方偉看了一眼,方偉輕輕點頭,似乎給他一個暗示,他得到了支持,勇氣大增,走到悟緣身前,沉聲道:“小和尚,跪下!”
悟緣合什道:“阿彌陀佛,出家人除了禪佛拜師,不對任何人下跪!”
羅南通一掌徑出,悟緣用手去格架時,羅南通左手在袖中疾探而出,相隔尺許就屈指一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