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痕漢子接首笑道:
“談不上有甚感想,我只覺得那位滅絕神君,簡直是高明強不可思議。”
万俟劍神色一整道:
“當然,如非神君學究天人,功參造化,憑咱們這四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惡人,又怎會眼他。”
經過一陣對話,刀痕漢子所受的痛苦,想必己完全消失,居然含笑反問道:
“閣下方才所説的話,在下當然信得過,但在下有一句不當之言,不知是否可以請問?”
万俟劍笑了笑道:
“由於你此刻居然還留得命在,也並沒受傷,足證我這個“冷麪人屠”,今天是別有所為而來,還不想殺人,所以,你有話請儘管問,問錯了,我也不會殺你。”
刀疤漢子不禁苦笑道:
“閣下,在下想問的,也正是方才為何不殺我的問題。”
万俟劍正容接道:
“這理由很簡單:咱們神君的尊號,昨宵才算正式亮出,我方才之所以不殺你,是要借你之口,代為傳播消息。”
刀疤漢子接問道:
“就是宣揚滅絕神君業己出世的消息?”
“不錯。”万俟劍點首接道:
“同時也請記住這“滅絕”二字的解釋:凡是不服從神君命令,或背地低毀神君者,不但殺無赦,而且也有滅門止户的慘禍。”
刀疤漢子不然身軀一顫,連語聲也頗不自然地,點點頭道;“在下記下了……”
但他的話沒説完,万俟劍的背後,突然撲上三個短裝漢子,每人一柄雪亮的匕首,分由左右側背與後面,一齊向萬劍擊來。
而那萬疤漢子,也倏地一旋身,向猶自呆立一旁的胡天賜撲去。
那向万俟劍偷襲的三個短裝漢子,不但勢疾勁猛,而且距離又近,又是當万俟劍正與刀疤漢子對話疏神之際。
依常情而論,饒他功力再高,縱能幸逃一死,也勢必受傷,更遑論搶胡朋天賜的生命了!
連旁觀的人,都震驚得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驚“啊”。
但這些人的驚“啊”之聲未落,一陣慘號聲中,己同時倒下三人。
也不知万俟劍使的是什麼手法,那偷襲他的三個短裝漢子,胸前各插着一柄本來是屬於他們自己的匕首,橫屍就地。
至於那撲向胡天賜的刀疤漢子,卻也被万俟劍點住穴道。
刀痕漢子狠狠地擊向胡天賜前胸的那一掌,距離傻不楞登的胡天賜,出不過三寸之差。
傻小子胡天賜,似乎仍不知自己又逃過一劫,更不住呆立他面前,仍然作撲擊狀的刀痕漢子,是他的生死敵人,猶自拾手搖撼着對方的右掌,“咦”地一聲道:
“這位大叔,你是怎麼了!”
“怎麼?”万俟劍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道:
“他是要你的小命。”
胡天賜不由臉色一變地,駭然退立三大步,睜着一雙碧綠的眼睛訝問道:
“為什麼?”
万俟劍精目中,神光湛湛地凝注胡天賜,半晌之後,才微微一笑道:
“你等在一旁座着。”
接着,伸手拍開刀痕漢子被削的穴道,冷然説道:
“我仍然不殺你,但你必須老實答我所問。”
刀痕漢子慘然一笑道:
“你還是殺了我吧!”
“為什麼?”万俟劍不由訝問道:
“螻蟻尚且貪生啊!”
刀痕漢字抬手一指己慘死當場的三個短裝漢子,慘笑如故地道:
“他們是我的同胞兄弟!承江湖朋友抬舉,稱為“漢中四義”
万俟劍截口笑道:
“別向自己臉上貼金了,本來是名副其實的“四凶”,又何必改稱“四義”哩,你們四位,在漢中一帶,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呀!”
不等對方開口,又注目接問道:
“快回答我,為何要殺這個不懂武功的年輕人?”
刀疤漢子一挫剛牙道:
“‘胡一刀’胡剛,是咱們兄弟的殺父仇人!”
万俟劍道:
“殺父之仇,不共載天,理當前雪,但你們應該去找胡剛,而不應殺他這不懂武功的兒子。”
刀痕漢子道:
“胡剛武功高強,咱們兄弟,自知非其對手,只好密議先殺其獨子,使其悲憤疏神之下,才有取勝希望,縱然仍不能如願以賞,也可先出一口氣。”
万俟劍輕輕一嘆道:
“你們這種行為雖然令人不齒,但其情可憫,也值得同情,不過,你這不共載天之仇。
最好是聽我的勸告,死了這條心吧!”
刀疤漢子恨聲説道:
“不錯,如今,已只剩下我一個人、一切都不用談了,所以,你最好是立即殺了我……”
万俟劍截口一笑道..
“我説過不殺你,就不會再殺你,而且,我方才之所以勸你死了這條復仇的心,倒並非是因為你目前,已只是一個人……”
刀疤漢子也截口訝問道:
“還有什麼原因。”
万俟劍神色一整道:
“咱們神導看中了這娃兒的特殊異稟,已決定收他為衣缽傳人,試想,你還能向他的父親尋仇麼?”
刀痕漢子不禁慘然一笑道:
“天!你對我谷曉峯、也未免太過份了!”
万俟劍冷然接道:
“谷曉峯,別怨天尤人了!留得命在,已經是天大的便宜啦!”
也不管對方的反應如何,徑自向木楞一旁的胡天賜,微微一笑道:
“胡老弟,走,我送你回府。”
胡天賜一楞道:
“送我,其故安在?”
万俟劍道:
“因為有人要殺你,而你又是咱們神君未來的繼承人,所以我必須保護你。”
胡天賜搖搖頭道:
“不!我不想做什麼繼承人……”
万俟劍截口笑道:
“我的傻老弟,這是別人夢寐以求,都想不到的天大好事啊!走,咱們見過令尊再説……”
話聲中,已不由分説,拉着胡天賜的手,向梯口走去。
但他走沒三步,印猛然一個踉蹌,幾乎栽倒下去。
隨着万俟劍這一個踉蹌,旁邊的座位上,卻發出一聲嬌甜而又清脆的“哎喲”一聲道:
“你這人,走路不帶眼睛?”
這大發歡嗔的人,是一位身裁歡巧,面蒙絲巾的紅衣女郎,全身上下,一片豔紅,令人目眩神迷。
紅衣女郎的對面,卻是一位全身翠紅,也是面蒙絲巾的妙齡女郎。
這兩位不知是幾時到來的妙齡女郎,除了眼色上一紅一綠,相映成趣之外,年紀總都在雙十以下,雖然都是面蒙絲巾,看不
到她們的廬山真面目,但由那美好的身裁,和透過蒙面絲巾,澄澈有如秋水的目光,以及那若隱若現的面部輪廓,縱然不是人間絕色,也絕非一般庸脂俗粉。
瞧!她們的肩頭,還各自插着一枝長劍哩!而且,那劍穗的顏色,也與她們的衣衫同色,不注意,還真不容易瞧出來哩!
憑“冷麪人屠”万俟劍的身手,被人絆得幾乎摔了一交,不論對方是有意,還是無心,其身手之高明,已不難想見。
這情形,當然使万俟劍心中即驚凜,又羞憤地,滿不是滋味。
就當他心念電轉,還沒籌思出一個應付的適當辦法之間,那紅衣女郎是得理不饒人地,冷笑一聲道:
“怎麼?碰痛了人家.也不懂得道歉!”
万俟劍精目中寒芒一閃,又強行忍了下去,歉然一笑道;“對不起,在下急於趕路以致,碰了姑娘的蓮足,請多多包涵。”
万俟劍不愧是識務的俊傑,他,一方面因自已任務在身,不願同人家歪纏,另一方面,也因方才的這一碰,碰得太離奇了,真要翻臉,自己也不一定能討得好去,所以才不得不委屈求全地,説出上面這幾句,也算是道歉的話來。
不料那紅衣女郎卻是報以一聲冷笑道:
“這句話,如果早點説出,倒也罷了,可是,現在卻不行!”
万俟劍臉色微變地,注目問道:
“依姑娘之見可?”
紅夜女郎笑了笑道:
“如果我要你磕八個響頭,也許太過份了一點,但長揖謝罪,該不算委屈你啦!”
万俟劍心中暗罵一聲:
“賤人!你欺人太甚……”
但他表面上卻淡淡地一笑道:
“姑娘寬宏大量,在下理當長揖謝罪。”
話聲中,向着紅衣女郎抱拳一拱,一股陰柔暗勁,向對方潮湧而出。
那紅衣女郎,似乎禁受不住這一股無比強勁的潛勁,竟被逼得衣袂風飛地,離座而起,踉蹌地連退五大步之後,才長嘆一聲道:
“見面勝似聞名,‘冷麪人屠’果然並非浪得虛各之輩。”
万俟劍逼近三步,冷然注目道:
“識得我万俟劍來歷的人,當非無名之輩,姑娘請報明萬兒?”
紅衣女郎笑了笑道:
“免啦!我也不要你碰頭或長揖致謝了,咱們還是各走各的吧!”
万俟劍冷笑一聲道:
“現在,可太遲了!”
紅衣女郎蒙面絲巾一揚,語聲中充滿訝異意味地.又退立一步道:
“你,意欲何為?”
万俟劍陰陽地一笑道:
“放心,我也不會難為你,咱們神君,最喜歡年輕貌美的小妞兒,瞧你這模樣兒長得還怪討人歡喜的,我要將你獻給咱們神君……”
紅衣女郎截口冷笑道:
“你的清秋”
万俟劍臉色一沉道:
“不給點顏色你瞧瞧,你還不知道‘冷麪人屠’的手段!”
話聲中,欺身揚掌,有若疾風瀑雨似地,向紅衣女郎攻出了三招。紅衣女郎似乎使盡了混身解數,才勉強接下三招,但三招中,卻整整地被迫退六尺有餘,但她口中,卻仍不甘示弱地,嬌笑道:
“據説,‘冷麪人屠’出手之下無活口,看來,傳聞也未必真實。”
万俟劍一面絕招連展地,繼續進逼,一面卻冷笑連連地道:
“丫頭,如非我想生擒你獻給神君,你那裏還有命在!”
“多謝提醒!”紅衣女郎嬌笑道:
“姑娘惹不起你,逃總可以吧!”
話聲未落,人已奮力攻出一招,飛身而起,竟朝悔衝窗口飛射而去。
万俟劍一面如影隨形地,飛身追撲,一面冷笑道:
“丫頭,現在才逃,已經來不及了!”
紅衣女郎嬌笑一聲:
“打!”
“打”字聲中,一線白影,徑向万俟劍疾射而來。
万俟劍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土,也算得上是藝高人膽大,他,對那疾射而來的暗器,根本視若無睹地,順手一抄,將其抓入手中,赫然竟是一隻筷子。
但也就在此同時,只聽得“嘩啦”一聲,紅衣女郎已衝破十字花格的紙窗,飛身而去。
緊接着,屋頂上傳出三聲慘叫,和一聲悶哼,隨即一切歸於靜止。
當万俟劍飛身登上屋頂時,屋頂上已只剩下三具屍體,和一個重傷得奄奄一息的勁裝大漢。
那三具屍體,一個腰斬,一個斷頭,一個胸腹洞穿,其死狀之慘,與那積雪上的殷紅血漬,令人觸目心驚。
万俟劍精目一掃之下,屋頂上,除了自己所預布的四個手下,已二死一重傷之外,那還有紅衣女郎的影子。
這情形,不由使他心頭一凜地,暗中連道僥倖不已。
可不是麼!他那追躡之勢,雖然被紅衣女郎的脱字箸追得微微一滯,但他們飛身屋頂的先後時間,也不過是片刻之差而已。
但就在這片刻之差的工夫中,紅衣女郎不但殺了他四個算得上是一流高手的手下。也走得無影無蹤,連積雪上,也沒留下一點足跡。
由於這些,足以證明,紅衣女郎的身手,縱然不比他高明,也決不會比他差,如果方才……
万俟劍心念電轉中,猛然思起樓廳中還有一人綠衣女郎,而胡天賜也還在樓廳之中,自己這一耽擱,如果胡天賜竟被綠衣女郎帶走,或者是被谷曉峯殺死。那後果真不堪設想啦!
他,與念及此,也顧不得給他那奄奄一息的手下,加以救護,立即飛身回到樓中。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但胡天賜沒了影兒,連那綠衣女郎也不見了,大部份的酒客,也都在飽受虛驚之餘,全部離去,只有那“漢中四凶”中的老大谷曉峯,正在忙着與老掌櫃商量着,收殮他的三位兄弟。
万俟劍呆了呆,才向谷曉峯問道:
“嗨!谷老大,你看到胡公子麼?”
谷曉峯漠然地答道:
“不瞞你説,當你離去之後,我也想乘機殺了那小雜種,可是,我的念頭還沒轉完,小雜種卻被那綠衣女郎帶走了。”
接着,又注目訝問道:
“咦!怎麼你閣下沒看到他們?”
万俟劍心中苦笑着:
“這真是八十老孃,倒繃孩子兒……”
但他口中卻冷然接道:
“方才,我在屋頂上,怎能見到他們。”
谷曉峯一皺眉峯道:
“可是,他們也是跟在你後面,由窗口飛出的啊!”
這一説,可更使万俟劍傻眼了,半晌之後,才自我解嘲地一笑道:
“可能他們是飛身向下,由街道上走的。”
話鋒微微一頓,又注目接問道:
“那位胡公子,是怎麼走的……”
話説一半,又覺得自己的語意太以含糊不清,特別加以補充道:
“我的意思是:胡公子怎會跟那個綠衣女郎走嗎?”
谷曉峯道:
“那位綠衣女郎,可能身手不在你閣下之下,她牽着小雜種的手,小雜種還能不乖乖地跟着走麼?”
万俟劍只好冷冷笑道:
“好!多謝你!也許咱們後會有期……”
説聲未落,人已飛身穿窗而出……
一頓飯工夫之後,那一衣紅,一衣綠的兩位妙齡女郎,到達“朱仙鎮”西效,距白,胡兩家約裏許遠的一處棗林中,當然,此刻的所謂棗林,也不過是光禿禿的,帶着少許積雪的一片桔林面已。
棗林中,有着四騎健馬,並還有兩個青衣侍婢在守候着。
紅衣女郎首先向那兩個青衣侍婢吩咐道:
“小雯,小燕,你們兩個共乘一騎,騰出一匹馬來,給胡公子用。”
“胡公子,可以騎跑麼?”
胡天賜訕然一笑道:
“騎是可以騎,不過騎術太差,四位姑娘請莫見笑才好……”
紅安女郎截口接道:
“能騎就行,小燕,快扶胡公子上馬。”
小燕方自嬌應一聲,胡天賜又含笑接道:
“姑娘盛情可感,不過,我想還是不用乘馬了。”
紅衣女郎訝問道:
“為什麼?”
胡天賜笑了笑道:
“小生體質雖弱,但寒家離此,也不過裏把路程,不用乘馬,小生也可以走到……”
綠衣女郎截口一嘆道:
“書呆子,你己經是無家可歸啦!”
胡天賜不由一楞道:
“姑娘此話怎講?”
綠衣女郎接道:
“胡公子,此刻的白家與胡家,己經是人去樓空了哩!”
胡天賜不由身軀一震道:
“姑娘此話可真。”
紅衣女郎掩口一笑道:
“胡公子請想想,咱們姊妹,有騙你的必要麼?”
胡天賜皺眉點點頭道:
“可是,那是為了什麼?兩位姑娘又是怎會知道的?”
紅衣女郎道:
“胡公子,此間非談話之聽,咱們必須於天黑之前,趕上令尊大人等會合才行。”
胡天賜不由目光一亮道:
“姑娘也知道家嚴去處?”
紅衣女即點點頭道:
“是的!”
綠衣女郎接道:
“大姐,再不走,待會就有麻煩了!”
胡大賜訝問道:
“還有什麼麻煩?”
綠衣女郎苦笑道;
“胡公子,難道片刻之前,在‘鴻運酒樓’上所發生的一切,你都忘了麼?”
胡天賜不由“啊”地一聲道:
“姑娘是説,有強盜要追上來?”
綠衣女郎笑道:
“阿彌陀佛!你總算明白了!”
一聽説有強盜要追來,胡天賜也不再發問了,不待人家再催,徑自走向一匹黃馬前,手足並用地爬了上去。
就這當口,一隊快馬,由“朱仙鎮”方向,濺雪飛馳而來,為數當在十騎以上。
紅衣女郎不由蒙面絲巾一揚,沉聲説道:
“走,是來不及了,大家快亮兵刀,小雯,小燕,你們兩個,好好保護胡公子,二妹,收起慈悲心腸,下手不必留情!”
一片嬌應聲中,壓一隊快馬,已到達棗林邊,成半弧形將他們困住。
不錯,那是整整地十三騎人馬,為首是一位年約二十四五,外裝頗英俊,也帶着幾分脂粉氣的白衫文士,其餘十二人,卻是一律的銀色勁裝大漢;白衣白馬,在這一片銀色的大地中,目力少爹一點的人,可真不易分辨的!
紅衣女郎目光一瞥之下,似乎楞了一楞道:
“是你?”
白衫文士笑了笑道:
“姑娘原本以為是誰麼?”
紅衣女郎冷然接道:
“姑奶奶設功夫跟你羅嗦,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請吧!”
自衫文士笑道:
“你沒功夫,我的工夫例是充分的很,你不願説,我也不妨代你説出來。”
接着,又目光深沉的問道:
“姑娘原本以及我是那滅絕神君手下的,第四青衫使者萬候劍,是也不是?”
紅衣女郎冷哼了一聲:
“是又怎麼樣?”
“是麼?”
白杉文士漫應道:
“那我可以告訴你,万俟劍馬上就來。”
綠衣女郎接口冷笑道:
“原來你跟万俟劍,本是狐舅一窩!”
白衫文土道:
“錯了,姑娘,在下雖然認得万俟劍,卻不是滅絕神君手下”
紅衣女郎冷笑道:
“是同路人,也並不見得光彩!”
白衫文土道:
“光彩與否,那是在下自己的事。”
頓話鋒,又淡笑着接道:
“我們再度相逢,總算緣份不淺,二位姑娘,也不問問我的姓名來厲?”
“沒興趣!”
紅衣女郎沉聲接道:
“小雯,小燕,我們走!”
白衫文士連忙接道:
“走!那有那麼簡單!”
紅衣女郎方自蒙面絲巾一揚,白衫文士卻又道:
“除非二位姑娘留下這個小白臉……”
揚手一指呆坐在馬上的胡天賜,冷笑一聲道:
“否則,在下可要失禮了!”
紅衣女郎怒喝一聲道:
“小雯小燕,你們護着胡公子先走,誰敢擋道,格殺無論!”
“是!”
“小雯,小燕,一聲嬌應,護着胡天賜,飛馬向前衝去,紅衣女郎山飛身下馬,振劍撲向白衫文士。
但那白衫文士卻兜轉馬頭,避了開去,口中卻大聲喝道:
“通通住手!”
原來就這剎那之間,小斐小燕已與四個擋位他們的銀衣大漢交上了手。
那四個銀灰大漢,雖然勇猛異常,但雙方剛一交手,即被小雯小燕二人逼得連連後退,如非白衫文士喝阻得及時,四人中,可能有人非死必傷的了!”
紅衣女郎手捧長劍,那透過絲巾的冷厲目光,凝注白衫文士冷哼一聲道:
“枉為堂堂七尺之軀,為何不敢應戰?”
白衫文士淡淡一笑道:
“姑娘,你我之間,不但談不上仇恨,也甚談不上有何過節,又何必拼個你死我活呢?”
紅衣女郎道:
“即然如此,那你就帶着你的手下,給我滾的遠遠的!”
“滾!可以,對於美麗姑娘所説的話,在下一向是奉命唯謹的,不過,此刻卻有着一個附帶條件……”
紅衣女郎冷然接道:
“條件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