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精神崩潰,處於劣勢中的司馬煬,自白敏芝加入之後,可更是捉襟見肘地,顯得岌岌可危了。
本來嘛!他所面對的,是逍遙門下的精英,縱然是在正常情況之下,也未必能敵得住,何況是目前此情此景之中。
胡天賜一面加緊搶攻,一面向白敏芝問道:“敏芝,外間情況如何?”
白敏芝道:
“已完全被我們控制了。”
胡天賜接問道:“沒什損傷麼?”
白敏芝道:
“還好,僅有少數人負有輕傷。”
胡天賜道:
“有沒有恩師們的消息?”
白敏芝道:
“這個,可沒法知道,但由於裏面已發出火箭信號求援,而南宮秀未派人回來支援的情況判斷,咱們外頭的進攻,一定很順利。”
卜真真插口笑道:
“那是必然的呀!”
她,一頓話鋒之後,又笑問道:
“海!師兄,那個什麼包正明呢”
白敏芝嬌笑道:
“宰掉啦!”
白敏芝口中道“宰掉了”三字,存若三聲霹靂,震得司馬煬心神巨震地,連手上的招式,也為之一滯。”
胡天賜等的就是這一個機會,他,毫不迫慢地,一指點出道。
“着!”
司馬煬不愧是成名多年的老魔,身處目的此種逆境中,居然能避過胡天賜那快速而凌厲的一指,而僅僅傷及右肩的一點表皮。
胡天賜方才這一指,算得上是即狠且辣的。
因為,他點的是對方的右肩,只要司馬煬的動作稍為慢上一點兒,一條右臂,就算是完全沒了。
試想:如果司馬煬的右臂給廢掉了,那不是隻有任憑宰割的份兒了麼!
此時此地,如果能夠掌握住司馬煬這個人質,那作用,可就夠大啦!
可借的是:胡天賜這一着,竟然只點傷對方的一點表皮,而且,還收到了反效果。
司馬煬由於自己的右臂表皮受傷,而激發了他體內的潛能,不!也許説他是情急拼命,要來得更恰當一點。
因為,當胡天賜方才的一指,等於是點空了之後,司馬煬忽然厲吼一聲,刀法隨之一變,變得更奇詭,也更見威力起來。
胡天賜,白敏芝,卜真真等三人,都是大行家,心知對方目前這種情形,等於是迴光返照下的拼命打法,也是撈本錢的打法,那是説,殺掉一個夠本,殺掉一雙就有賺的打法。
當舜!胡天賜等人不致傻到去同司馬煬拼命,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採取守勢,無形之中,也將包圍圈擴大下一點。
司馬煬一見自己這種打法,居然收到之意外的效果,使他於絕境中,又生出一線生機,於是強定心神,且戰且走地,向裏間逼迫,也就是向石瑜與悟元掌教二人被阻之處逼近。
那阻住石瑜的八個勁裝大漢,自從悟元掌教加入之後,已使四人中一死一傷,等於只剩下兩個半人了。
不過,由於他們是在拼命,又憑着天險之利,還是在勉強撐持着。
胡天賜當然已看出了司馬煬的企圖,是想乘機搶攻到裏面去,與那即將功德圓滿的包耀明會合,自己的危機就算渡過了。
幹是,胡天賜不惜消耗真力地,接連點出三記“混元指”,將司馬煬又逼退五步,而重回原地,口中並冷笑道:
“司馬煬,你認命了吧!”
緊接着,又沉聲喝道:
“真真,敏芝,我們必須儘速解決這老魔,以免夜長夢多。”
白敬芝,卜真真二人,自然能領會到胡天賜口中的“夜長夢多”,指的是深恐包耀明果然即將功德圓滿,那後果就非常嚴重了。
隨着胡天賜的這一段話,三人的攻勢也隨之加強。
那本來因為情急拼命,而一時之間顯得鋭不可當的司馬煬,又已陷入獨軍苦戰的情況中。
也就在此時,武當掌教玄玄賓人也趕了過來,向胡天賜揚聲問道。
“胡公子,是否要貧道效勞?”
胡天賜笑道:
“暫時還不必勞動掌教真人。”
白敏芝接問道:
“外面情況怎樣了?”
玄玄真人道:
“洞內殘敵已全部肅清,只等這兒奏功之後,咱們就可衝出山去了。
這情形:等於給羣俠方面,服下一顆定心丸,無形之中,精神為之大振。
司馬煬在年輕一代中的三代頂尖兒高手的聯手合擊之下,已成強弩之末,而完全採取守勢了。
白敏芝“格格”地嬌笑道:
“海!司馬煬,大勢去矣!我看你,還是乘早自動投降吧!”
胡天賜卻向玄玄真人笑道:
“掌教真人,如果感到須要活動一下筋骨,就不妨擠過去,助悟元掌教一臂之力。”
玄玄真人笑道:
“好的……”
身聲中,他已覷準了一個機會,由四人惡鬥本所騰出來的一個空隙中“順”了過去,而且還順豐給了司馬煬一記絕招,並呵呵一笑道:
“對付你這種老魔頭,貧道這一劍,還是夠光明磊落的……”
玄玄真人這“順水人情”的一劍,本就沒存什麼希望,因而他的話沒説完,人已到了悟元掌教與石瑜二人的身旁。
但事實上,他身為“武當”掌教,這順手一劍的威力,又豈同小可。
何況,司馬煬本已陷入孤軍苦戰的情況中,為了避過玄玄真人這意外的一擊,而不得不改變他那嚴密的守勢,也就因為這一瞬即逝的機會,被胡天賜把握住了,一記“混元指”點斷了老魔的右肘,並順勢架住了白敏芝,卜真真二人的長劍,沉聲喝道:
“要活的!”
可是,司馬煬卻乘此機會,飛起一腳,踢向胡天賜的下陰,他那僅剩的左臂,也同時擊向白敏芝的右助。
變出意外,距離又這麼近,而司馬煬又是在怨恨難平的情況之下,聽使出的拼命殺手,算得上是即狠且辣,而又快速無比。
這情形,如非是胡天賜反應快,應變及時,那後果就非常嚴重了。
胡天賜於冷笑聲中,左手揚指飛點,就當對方的左臂與右腿發出未及一半時,已使其虛垂下來,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這些,本來也不過是胡天賜點斷司馬煬右臂的剎那之間,所發生的事。
當司馬煬被胡天賜二度揚指所點倒之後,胡天賜緊接着並沉聲喝道:
“真真,看住這廝,敏芝,隨我向裏閉。”
卜真真噘着小嘴道:
“一劍了結,不就得了,何必……”
“不!”胡天賜頭也不回地,截口接道:
“待會突圍時,還可派用場……”
當胡天賜,白敏芝二人往裏闖時,玄玄,悟元兩位掌教與石瑜等三人,也已掃除了最後阻礙,向裏面衝擊。
可是,當胡天賜,白敏芝二人衝到才石瑜等人的惡鬥處時,裏面燈光突然熄滅,緊接着,兩聲閣哼遂處胡天賜已察覺到有兩道人影,向外面飛射過來。
由於變起倉猝,也由於裏面的燈光驟熄,而難辨敵我,為慎重計,胡天賜連忙將白敏芝拉過一旁。
這二位,剛剛避過一旁,“叭叭”兩聲爆哂過處,甬道上已悴落一僧一道兩個人來,赫然竟是悟元與玄玄二位掌教。
這兩位在當代六大門派中,首屈一的的家門人,顯然是被人以雄渾無比的掌力,震飛出來的。
這情形,胡天賜入目之下,不由得暗中倒抽一口涼氣。
因為,他自己深深明白,他目前的功力,要高過悟元,玄玄二位掌教高人不少,但如果要他在不露形跡之下,一掌將兩位掌門人震飛,不但他自己辦不到,連他的恩師逍遙老人宋希賢,也未必能作得到。
可是,目前,人家已經作到了,這,自然是意味着包耀明已經功德圓滿,及時啓關了。
試想,這情形,怎得不教他暗中吃驚。
他,心念電轉中,一面凝神默察洞中動靜,一面向被震得悴倒地下的玄玄,悟無二位掌門人問道:
“二位掌門人,傷勢如何?”
悟元大師首先坐了起來道:
“不要緊,老衲一看情形不對,及時卸勁,借力倒射,雖已受到震傷,卻並不太嚴重。”
玄玄真人也坐了起來道:
“貧道也差不多。”
白敏芝接問道:
“二位掌教,是誰把你們震飛出來的?”
悟元大師苦笑道:
“根本沒看到人。”
玄玄真人也苦笑着接道:
“當時,只見燈光忽滅,掌風也隨之而來。”
胡天賜正容接道:
“二位掌教,快請退到前洞中去調息,以免傷勢惡化。”
悟元大師苦笑如故地道:
“不要緊,老衲還能挺得住……”
他口中儘管在逞強,但事實上,嘴角已沁出了殷紅的血漬,玄玄宜人是更忍不住“哇”
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胡天賜皺眉接道:
“二位掌教,這不是逞強的時候,還是快請到前洞去吧!”
悟元大師點點頭道:
“也好。”
接着,扭頭向玄玄真人苦笑道:
“我們還是去前洞吧;換幾位生力軍,趕快前來幫忙……”
説完,兩人蹣跚地向前洞走去,悟元大師並扭頭正容説道:
“二位可得多加小心。”
胡天賜揚聲答道:
“我們會當心的。”
白敏芝皺眉説道:
“怎麼沒有動靜了?”
胡天賜以真氣傳音説道:
“敏芝,記着,千萬不要提及石瑜和歐陽翠二人的事?”
白敏芝一怔道:
“為什麼?”
胡天賜傳音答道:
“石瑜不可能無聲無息地死去,他,顯然是趁着混亂和黑暗,找小翠去了……”
白敏芝傳音接道:
“那我們正該招呼他們呀!”
“不!”胡天賜傳音接道:
“包耀明方才正在行功緊要關頭,不可能分神知道石瑜,小翠二人已叛變的消息,如果我們自泄了機密,豈非是自毀兩個得力的助手。”
白敏芝傳音“哦”了一聲道:
“這倒是不錯。”
她,一頓話鋒之後;又接問道:
“那我們該道麼辦呢?”
胡天賜沉思着傳音接道:
“如果我的判斷的不錯,包耀明並非完全功德圓滿。”
白敏芝訝問道:
“如果那廝不是功德完全圓滿,又怎能一掌震飛二位掌門人?”
胡天賜笑道:
“要是包耀明確已功德圓滿,就毋須擊滅燈火,也沒理由再龜縮着,而應該大搖大擺地,殺將出來了。”
白敏芝傳音問道:
“那麼,方才,二位掌門人受傷的事,又如何解釋呢”
胡天賜蹙眉接道:
“這些,我們暫時不必胡猜,我想,那廝必然有了某種,這就是卜真真趕過來了,這二位的傳音交聲,也隨而中止。胡天賜並訝問道:
“卜真真,你怎麼一個人跑來?”
真真笑道:
“一個人枯守着那個活死人,多無聊,所以,我將那廝下到前洞去了,回程時,剛好碰到兩位受傷的掌門人,為了進來幫忙;我只匆匆交談幾句,就回來了。”
這小妮子,像發連珠炮似地,一口氣説到這裏,又注目接問道:
“這兒怎樣了?”
胡天賜笑道:
“那小子空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卻龜縮着不敢出頭,我們就暫時乾耗着,等恩師與家父消滅外面的老魔之後,再回頭來一個缸中捉龜。”
胡天賜這一段話,是故意説給裏面的包耀明聽的,所以,語聲也特別提高。
卜真真雖然是初來乍到,還不瞭解情況,但她冰雪聰明,已於胡天賜的神色表情當中,看出一點端倪,因而也附和着説道:
“對啊!這也算是‘守株待兔”,看那免崽仔能跑到那去……”
胡天賜卻乘極傳音説道:
“真真,快回到前面去,請他們多帶火把來。”
卜真真連忙接道:
“好,的……”
她口中嬌應着,人卻一溜煙似的飄向前洞去了,白敏芝傳音問道:
“你要真真回去幹嗎?”
胡天賜傳音答道:
“要也多弄火把來,咱們實行火攻,將那小子燻出來。”
白敏芝忍不住嬌笑道:
“這辦法倒是不錯。”
白敏芝這句話,是以普通語聲説的,因而使得裏面的包耀明也聽到了。
白敏芝的話聲一落,包耀明的冷笑聲,也遞時傳來道:
“有好辦法,有何不敢進來!”
胡天賜笑道;
“閣下還是沉不住氣你終於接腔了。”
包耀明沉聲問道:“你是誰?”
胡天賜漫應道:“也算是老朋友啦!區區胡天賜。”
包耀明冷笑道:
“我早該想到是你的了。只是,你小子怎麼會到這禁地中來的!”
由於包耀明這兩次的問話中,已足以證明他,對目前雙方的情況,他是一概不知,也因為如此,胡天賜算是完全放心上了。
但他為慎重計,卻仍然是訂上了句道:
“包耀明,難道你這個‘滅絕神君’,竟是掛名而不管事的鬼儡?”
包耀明怒聲道:“誰説的!”
胡天賜笑道:
“即然不是鬼儡,為何對魔官的大小事宜,你卻是一點也不知道?”
包耀明哼了一聲道:
“本人正在閉關潛修上乘功果,當然暫時不過問俗務。”
胡天賜為的就是要證實這句話説,所以包耀明的這句話,就足以證明石瑜的背叛他們,以及歐陽翠的被軟禁等情節,包耀明都還不知道,在目前情況之下,這情形,可關係太大了。
他,精目一轉,“哦”了一聲道:
“這就怪不得啦!區區到這兒來,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閣下要知詳情,還是問你自己的手下人吧!”
包耀明唔了一聲道:“這裏面,還有誰?”
歐歐翠語聲接道:“還有我?”
包耀明的語聲訝問道:“你?你是誰?”
“歐陽翠。”
“啊!”
歐陽翠的語聲接道:
“神君的神功,已經全部大成了?”
包耀明不置可否地“伺”了一聲之後,接問道:
“你是怎麼來的?”
歐陽翠的語聲道:“我是奉南宮太大之命,向司馬太上報到而來。”
“報什麼到?”
“面壁仟悔。”
包耀明訝問道:“仟悔?你犯了什麼事?”
歐陽翠的語聲苦笑道:
“我的毛病,你是知道的,我對男人,有特別的愛好……”
包耀明截口接道:
“簡直是胡鬧……”
這時,卜真真己偕同前洞中的“衡山派”掌門人一葉真人,“天台派”掌門人百忍大師,各自帶着火把,乾草之類的引火物,走了進來。
這情形,本來是可以立即發動火攻的了,但胡天賜大知歐陽翠與包耀明的搭汕,必然有其作用,因此,他用手勢止住,暫時沒有發動,而各自凝功靜聽下去。
包耀明的語聲一頓之後,又接問道:
“司馬太上呢?”
歐陽翠幽幽地一嘆道:
“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胡天賜揚聲笑道:
“那老魔已被我廢去一條右臂,目前還活着。”
包耀明冷笑道:
“我不信你有這種本領!”
胡天賜笑道:
“加上‘瑤台五鳳’中的老三和老四,再加上一位掌門人……”
包耀明截口怒叱一聲:
“你們這般無恥的東西!”
緊接着,沉聲喝道:
“歐陽夫人,隨我衝!”
胡天賜呵呵一笑道:
“這才有點‘滅絕神君’的氣概,你如果再這麼龜縮下去,我就要用葵燻孤狸的辦法來燻你啦!”
隨着話聲,他一打手勢,五六個火把,紛紛向裏間接去。
那些火把,都是用桐油浸過的,丟在地下,也照樣燃燒,因而一時之間,使得原來漆黑的內洞,剎時之間,明如白晝。
這樣一來,胡天賜等人,已能將內洞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了。
只見那剛剛啓關的包耀明,膚色白裏透紅,而且隱泛寶光,歡目中更是神光閃閃,有若兩道電炬。
這情形,羣俠方面的人,儘管表面泰然自若,但暗中卻禁不住在滴咕着:
“這小子,可邪門得很……”
包耀明後面丈遠處,歐陽翠正手持長劍,徐徐地向包耀明身前走近。
包耀明頭也不回地,沉聲喝道:
“小翠,快點趕上來,拉住我的手。”
歐陽翠嬌應一聲:
“來啦!”
話聲中,只見她美目中異彩連閃,快步向包耀明身旁逼近。
不錯!眼前這機會,確實是太難得了。
因為,包耀明是面內羣俠,頭也不回地,叫歐陽翠由後面走到他的身邊來。
試想,只要歐陽翠能沉住氣,於走近對方身邊時,挺劍一刺,這一最艱鉅的任務,不就輕而易舉地完成了麼!
也因為如此,不但歐陽翠本人美目中連放異彩,連羣俠方面的人,也禁不住興奮得狂跳不已。
當歐陽翠與包耀明之間的距離,一步步地縮短下來,羣俠方面的心情,也更緊張了。
當歐陽翠距包耀明已不過三足左右,已到達寶劍的威力圈內時,包耀明仍然是毫無所覺,目光炯炯地,向羣俠方面凝視着。
當然!羣俠方面的心情,可更加緊張了,可説是緊張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真是説是遲,那時快,只見歐陽翠一挫銀牙,寒芒閃處,挺劍刺向包耀明背後的“靈台”大穴。
並嬌喝一聲:
“小賊躺下!”
就這緊張的剎那之間,羣俠方面臉上浮現的笑容,一下子都凝結住了。
原來,那位包耀明,仍然是若無其事地,臉含微笑,凝視着羣俠們。
接着,揚聲怒喝道:“石瑜,你瞞不過我的一雙神目,還是自動滾出來領死吧……”
這當口,白敏芝向胡天賜悄聲問道:
“胡大哥,咱們怎麼辦啊?”
胡天明臉色肅穆地接道:“必要時,我們只有全力一拼,面對這邪門人物,全力一拼之下,我們的傷亡,在所難免,但就我目前實力而言,他也未必能全身通過。”
卜真真道:
“可借我們手中沒有火藥,否則,就將那廝給活埋在這兒了。”
胡天賜道:
“目前,我們先救小翠要緊。”
接着,又向卜真真傳音説道:
“真真,快到前洞去,通知那邊,除了留下必要的警衞之外,全部到這兒來。”
卜真真接問道:
司馬煬也帶到這兒來?”
胡天賜點點頭道:
“當然!”
包耀明又揚聲喝道:
“石瑜,你如果自動出來,也許我可以饒你一死,否則……”
他的話尚未説完,只聽一聲慘號,由裏面的暗影中傳出,一道人影,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
包耀明一怔道:
“誰?”“我……”
回答的語聲,顯得有氣無力。包耀明沉聲喝道:
“我問你是什麼人?”
那人影斷斷續續地答道:
“我……是……卜正文……”“啊……”
這一聲驚“啊”,是石洞內,凡是能聽得到卜正文的語聲的人,所同時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