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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爾奸我詐

    小魚兒中了黃牛、白羊在酒中放的迷藥,身子無法動彈,只得嘆口氣,苦笑道:“看來當真是人不可貌相,你這條笨牛居然也有一肚子鬼主意,我可真做夢也未想到。”

    白羊咯咯笑道:“江湖中上過他當的人,真是數也數不清了,你這小雜種又不是頭一個,你嘆的什麼鳥氣。”

    小魚兒道:“但你又怎知我……”

    黃牛道:“你和‘狂獅’鐵戰的女兒走在一起,自然和‘十大惡人’有關係,我隨意説了‘十大惡人’中一個名字,你果然打蛇隨棍上,自己往坑裏跳。”

    小魚兒苦笑道:“這才叫歪打正着,算你走運就是。”

    黃牛道:“我知道你一瞧我倆人如此容易上當,必定不會輕易放過的,必定要叫咱們跟着你做牛做馬,你這小鬼若是良心好些,咱們反倒要想別的法子了。”

    小魚兒嘆道:“我正也有些奇怪,‘十二星相’是出名的壞蛋,怎會突然變得如此老實聽話……唉!不想我竟也有陰溝裏翻船的時候。”

    黃牛大笑道:“你這小鬼自以為已經很聰明瞭,是麼?告訴你,你若在江湖中混,你還差得遠呢!”

    白羊道:“咱們‘十二星相’是何等人物,若不是騙着你玩,又怎會對你這樣。哼!就算李大嘴自己來了,咱們也不過只是拿他當作個屁!”

    黃牛道:“咱們本想等你找着那藏寶之地後,再拿你開刀,哪知你這小鬼果然滑溜,咱們竟看不住你,所以只好請你喝兩杯迷魂湯了。”

    白羊道:“反正咱們此刻已知道那藏寶必定就在峨嵋山,距離已不遠了,也不怕你這小鬼再玩花樣。”

    黃牛獰笑道:“你若是好生説出那藏寶之地,説不定大爺一開恩,或許會饒了你。你不是個笨人,想必不會自找麻煩,白白多受些活罪。”

    小魚兒眼睜睜瞧着他們,突然大笑起來,笑得居然開心得很,得意得很。白羊大怒道:“小雜種,你只道咱們沒有叫你説實話的本事麼!”

    小魚兒笑道:“老雜種,你只道我真的上了你們的當麼!”

    黃牛笑道:“你還有什麼鬼主意,説吧!”

    小魚兒嘆了口氣,道:“我説是願意説的,只怕你們還未聽完,就嗚呼哀哉了。”

    黃牛還是笑嘻嘻道:“真的麼?”

    小魚兒也笑嘻嘻道:“假的。那包牛肉裏沒有毒藥,一點毒藥也沒有。”

    他話未説完,黃牛、白羊已再也笑不出來。

    黃牛一把拉住他衣襟,變色道:“小雜種,你説什麼?”

    小魚兒笑道:“我説我是個呆子,雖然明天就要去尋寶了,雖然不能讓你們跟着,但我還是捨不得毒死你們,所以沒有在牛肉蹄筋裏下毒。”

    他越説沒有,白羊面色越是害怕,嘶聲道:“你……你快將解藥拿來!”

    小魚兒笑道:“是是是,我應當將解藥拿給你們,然後等你們來害我……哈哈,莫要忘了,你們要我尋寶,不敢毒我,但我可沒有要你們尋寶,難道也不敢毒死你們?哈哈,莫忘了迷藥是會醒的,毒藥卻會要人的命。”

    黃牛居然又笑了,笑嘻嘻拉開白羊的手,道:“是是是,咱們是呆子,什麼都不懂,你説咱們中了毒,咱們就真的以為自己中了毒了。”

    小魚兒笑道:“當然當然,你們千萬莫要相信,現在你們若是摸一摸第五根肋骨下的‘乳根穴’旁邊,那裏保險一點毛病都沒有,你們也不必摸吧!”

    他“不必摸”三個字還未説完,黃牛、白羊兩個人的手已不由自主往第五根肋骨下“乳根穴”旁摸了過去。

    倆人不摸還罷,一摸之下臉色登時變得比牆還白,倆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再也動彈不得。

    小魚兒笑道:“沒關係,那裏雖有些發麻,但兩三盞功夫裏,你們還是死不了的,你們還來得及先殺了我。”

    他雖然叫他們殺他,但此刻就算再給他們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動。

    小魚兒死了,誰給他們解藥?

    白羊道:“你……你究竟要怎麼樣?”

    小魚兒笑道:“我若是你們,此刻就該乖乖地先將我老人家中的迷藥先解了,再拍拍我老人家的馬屁,讓我老人家出出氣,然後再發下個金誓,從此永遠聽我老人家的話,絕不敢絲毫違背……”

    黃牛嗄聲道:“我若解你的迷藥,你不解咱們的毒又如何?”

    小魚兒道:“是是是,你不解我中的迷藥,我反會替你們解毒了。”

    白羊、黃牛對望一眼,突然向小魚兒走過去。

    小魚兒悠悠道:“世上有些毒藥,是沒有現成的藥可解的,而且。除了下毒的人之外,誰也不知道那毒性究竟如何,但你們若是不信,不妨試試也可以。”

    黃牛、白羊停住了腳,再也不敢走一步,叫他們拿別的來試都可以,叫他們拿自己性命來試,他們可沒這麼大的膽子。

    倆人心中同時忖道:“咱們發過誓,服下解藥後,難道就不能宰了他麼?發誓對咱們説來,豈非比吃白菜還容易。”

    倆人再不説話,一起跪了下去,發了個又重又毒的誓,恭恭敬敬,將解藥喂入了小魚兒的嘴裏。

    別的事都可以等,要命的事是等不得的。

    過了半晌,小魚兒果然已能站起,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笑道:“‘十二星相’的解藥果然都靈得很。”

    黃牛乾笑道:“你老人家的解藥想必更靈。”

    小魚兒道:“什麼解藥?”

    白羊、黃牛好像被人在肚子踢了一腳,失聲道:“你……你……”

    小魚兒大笑道:“莫要着急,我是騙着你們玩的。”

    他笑嘻嘻自懷中摸出個小瓶子,道:“解藥其實在我身上,你們方才為什麼不來搜搜……唉,人有時的確不該太相信別人的話。”

    白羊、黃牛又氣又恨,恨不得一手把這小鬼捏死,但還是救命要緊,黃牛搶過解藥,一下子就倒進嘴一大半。

    白羊變色道:“你……你為何吃這麼多?”

    黃牛笑嘻嘻道:“我塊頭大些,理當多吃些。”

    白羊恨恨奪過瓶子,將瓶裏的藥全吃了下去,然後兩人瞧着小魚兒,心裏卻在想:小雜種,瞧你再往哪裏跑!

    小魚兒也瞧着他們,道:“再摸摸那裏還疼不疼?”

    兩人一摸,果然不疼了。

    白羊笑道:“這毒藥解得好快!”

    黃牛獰笑道:“現在你……”

    “往哪裏跑”四個字還未説出,小魚兒突又大笑起來,道:“方才我叫你們摸時,那裏正是你們氣血交流處,縱然輕輕一觸,也會又麻又疼.現在氣血已流過那裏,自然不疼了。”

    這下子兩人又被氣得目直口呆,肚子都快被氣破了。

    白羊嘶聲道:“小雜種,原來你在騙人。”

    小魚兒笑嘻嘻道:“不錯,我正是在騙你這老雜種,你們也不想想,牛肉又不是我煮的,我怎麼下毒?何況,我若真下了毒,為何不將你們毒死?”

    黃牛突也大笑道:“算你聰明,但咱們可也不是呆子,告訴你,那迷藥雖解,但半個時辰內,你還是無法動用真氣,我舉手便可取你性命。”

    小魚兒道:“哦,真的麼?”

    黃牛獰笑道:“假的,我怎捨得宰了你,我只不過要割下你一隻耳朵,半個鼻子,砍斷你一隻手,一條腿。”

    小魚兒道:“哎呀,我好怕呀!”

    黃牛道:“你不必害怕,我不是李大嘴,不會吃你的,我只不過要把你的肉拿去餵狗。”口中説話,一步步向小魚兒走了過去。

    小魚兒瞧也不瞧他,口中低低念道:“一、二、三、四、五、六、七……”

    他念到“七”字,黃牛巨靈般的手掌已劈過來,小魚兒還是動也不動,根本不睬他。黃牛一掌劈出,也不知怎地,身子竟然搖了起來,面色也變了,突然一個倒栽葱,直挺挺倒了下去。只見他眼睛發直,口吐白沫,宛如中了邪一般。

    白羊大驚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小魚兒笑道:“也沒什麼,只不過牛肉裏雖然無毒,但那解藥卻是有毒的,他搶着要多吃些,自然就先倒下去。”

    白羊怒吼一聲,飛撲而起,但身子方自撲到空中,就像是根木頭似的掉了下去,腦袋立刻腫起了一塊。

    小魚兒拍掌笑道:“這下子可變成獨角山羊……”

    笑聲未了,突然窗外一人嘆道:“活了這麼大年紀,卻被個小孩子玩弄於股掌之上,你們這一隻羊、一頭牛以後還能再見人麼?”

    小魚兒驚道:“什麼人?”

    只見窗子開了一線,一個人蛇一般自窗縫裏滑了進來,全身碧油油的又膩又滑。赫然正是那碧蛇神君!

    小魚兒眼珠子一轉,笑道:“好久不見呀!你好嗎?坐下來喝杯酒吧!”

    碧蛇神君陰森森笑道:“告訴你,他們在酒中所下的迷藥,乃是我獨門煉製,這迷藥的藥性,天下再無一人比我清楚,你縱然想拿話來拖延時間,也是無用的,我就算再讓你説一百句話,你還是休想動用真氣。”

    小魚兒嘆了口氣道:“如此説來,我今天必定是劫數難逃,是倒黴定了。”

    碧蛇神君道:“正是!”

    只聽白羊、黃牛兩人同時哼了起來,他兩人眼睛還瞧得見,怎奈全身肉都硬了,四肢既不能動,想張嘴説話都不行,這毒藥可要比碧蛇神君煉製的厲害十倍。碧蛇神君瞧了一眼,也不禁微微變色道:“半人半鬼的‘殭屍散’!”

    小魚兒笑道:“算你還有些眼力,這兩位仁兄吃得還生怕不夠多,半個時辰中,只怕就要變成殭屍,雖然死不了,但以後也只能跳着走路了……哈哈,一隻羊一頭牛滿街亂跳,想必好看得很。”

    黃牛、白羊聽了這話,頭上已往外直冒冷汗,哼的聲音更大,碧蛇神君轉首瞧了他們一眼,道:“兩位仁兄可是要小弟先救你們?”

    黃牛、白羊拼命點頭,頭也不過只是微微動了動。

    碧蛇神君陰森森笑道:“一份藏寶,三個人分不嫌太少了麼?何況兩位本説好這一路上要給小弟留下標記,但標記又在哪裏?若非小弟早已知道兩位的為人,早已令人混在那些‘孝子賢孫’中跟來,此刻又怎找得到兩位?”

    黃牛、白羊額上的冷汗已比黃豆還大,目中已露出驚恐之色,碧蛇神君目光閃動,縱聲長笑道:“兩位就喜歡裝神弄鬼,如今真的變作殭屍.豈非更是有趣!”突然頓住笑聲,向小魚兒走了過去。

    小魚兒笑道:“你若要點我穴道,下手可要輕些,我現在不能運氣相抗,你若一指將我點死,可就沒戲唱了。”

    碧蛇神君獰笑道:“那麼,我不點你穴道就是,我只叫‘碧絲’輕輕咬你一口,你非但不會覺得疼,還會覺得癢癢的,酸酸的,那滋味可比抱着女人還舒服。”語聲中,只見一條碧光閃閃的小蛇,自他衣袖中滑了出來,蛇身雖只有蚯蚓般大小,但紅信閃縮,滑行如風,卻足以懾人魂魄!

    小魚兒縱是膽大,此刻面色也不禁變了。

    那碧蛇神君衣袖中竟似有個蛇窟,瞬息之間,便有十幾條細如蚯蚓、長如筷子的碧絲蛇,接連滑了出來。有的滑上小魚兒的臉,有的滑上他的脖子,有的滑進他靴子裏,還有的竟滑入他衣襟──十幾條又冷、又滑、又膩的小蛇,在自己身上亂爬,那滋味可真不是好受的。

    小魚兒全身都麻了,縱有力氣,也不敢動一動。

    碧蛇神君伸出拇、中兩指,道:“我手指只要輕輕一彈,你便立刻跌入温柔鄉里,嘿嘿,十幾個女人一起抱着你,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除了你,別人無福消受。”

    小魚兒嘆道:“抱女人若是這樣的滋味,就難怪聰明人都要去當和尚了。”

    碧蛇神君獰笑道:“你此刻還未嘗着,怎知……”

    小魚兒大叫道:“拜託拜託,這滋味我也無福消受。”

    碧蛇神君道:“你可是告饒了?”

    小魚兒苦笑道:“你要去哪裏,我帶你去就是。”

    碧蛇神君目光閃動,歡喜得連聲音都啞了,道:“那藏寶之地可是真的就在這峨嵋山上?”

    小魚兒道:“半點也不假。”

    碧蛇神君嚥了口口水,道:“如此説來,今夜我便可瞧見那批寶藏了。”

    小魚兒道:“你不但可以瞧見,還可以帶走。”

    碧蛇神君一躍而起,道:“既然如此,走吧!”

    小魚兒道:“走?……這……這些蛇……”

    碧蛇神君大笑道: “我肯讓這些蛇美人抱住你,你真是天大的福氣。”

    小魚兒苦着臉道:“但有這些小美人兒抱住我,我哪裏還有走路的力氣。”

    碧蛇神君道:“我自知看不住你,只有請她們代勞,只要你乖乖的,她們也必定温柔得很,但你的手若是亂動,她們的櫻桃小口只要輕輕咬上你一口,嘿嘿,哈哈……”突然又大笑起來,笑得也不知有多麼難聽。

    小魚兒只有乖乖地站起來就走,非但不敢亂動,簡直連咳嗽也不敢咳嗽一聲,他平生也沒有如此聽話過。

    走出門,還可以聽見黃牛、白羊兩人在地上哼哼,那聲音像是哀呼、求饒,又像是在咒罵,縱是鐵石人聽了,也難免要動心。怎奈碧蛇神君的心竟比鐵還硬,根本像是沒有聽見,小魚兒更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裏還管得了別人。

    對面一個店夥走過來,躬身笑道:“少爺你……”

    話未説完,瞧見小魚兒的臉,大叫一聲,登時被駭得暈了過去,就像是瞧見了活鬼似的。

    小魚兒苦笑道:“我現在模樣想必好看得很,耳朵上掛着兩條蛇,脖子上繞着兩條蛇,手腕上盤着兩條蛇,還有條蛇塞在鼻孔裏,耳環、項鍊、手鐲,都全了,他日若有機會,我倒要將這副首飾送給慕容九妹。”

    他一個人自言自語,碧蛇神君也不理他。

    小魚兒又道:“其實那幅藏寶圖畫得並不十分詳細,我花了整整兩個晚上,才算將地方摸清,不想卻被你撿了便宜。”

    碧蛇神君道:“那入口是在前山?還是後山?”

    小魚兒道:“後山……”

    話未説完,已有一塊黑布矇住了他的頭。

    碧蛇神君冷冷道:“從這裏到後山,用不着你領路,你若聰明,你乖乖地跟我走,若想故意招搖過市,引起別人的注意,這心思就白費了。”

    小魚兒暗中嘆了口氣,口中卻笑道:“我為何要引起別人的注意?這世上我只有仇人,哪有朋友?”

    碧蛇神君叱道:“閉嘴!”

    小魚兒嘆道:“連話都不能説麼?……”他就像是個瞎子似的,被人牽着走,此刻又變成了個啞巴。

    碧蛇神君走得快,他只有走快,碧蛇神君走得慢,他也只有走慢,至於已走過什麼地方,他全不知道。

    走了頓飯功夫,人聲漸寂,風漸涼,小魚兒的手突然被人一拉,像是被拉入一個草堆樹叢裏。

    小魚兒心念一轉,暗道:“這廝莫非瞧見了什麼他害怕的人……”

    碧蛇神君湊在他耳旁沉聲道:“一出聲就要你的命!”

    這句話才説完,約莫六七丈外已有個語聲響起:“鐵心蘭這丫頭怎地到了這裏就突然不見了。”

    嬌脆的語聲,每説一個字,小魚兒的心就跳一下──這竟是小仙女的聲音,她怎會也到了這裏!

    接着,就聽得另一人道:“只怕她已發覺了我們。”

    這語聲冷漠優美,竟是慕容九妹的。

    小魚兒的心立刻像是打鼓般跳了起來,平時他若知道這倆人就在附近,逃得生怕不夠快。

    但此刻,他卻只希望這倆人快些走過來,越快越好,他忽然發現這倆人雖是他的仇人,卻也可算是他的親人。

    只聽小仙女道:“咱們一路跟着她,她半點也沒發覺,到了此地又怎會突然發覺?瞧她那副痴痴迷迷的模樣,心裏只有那小鬼,眼裏也只知去找那小鬼,就算有一隊人馬跟在她後面,她也不會發覺的。”

    慕容九妹淡淡道:“既是如此,你還怕找不着她?”

    小仙女道:“我只怕……只怕……”

    慕容九妹冷笑道:“你只怕找不着那小鬼,是麼?”

    小仙女道:“對了,我真怕找不着那小鬼……真怕不能將他的心挖出來,瞧瞧那究竟是什麼顏色。”

    慕容九妹道:“不用瞧你也該知道……黑的……”

    語聲非但沒有走近,反而漸漸遠了。

    小魚兒真恨不得大聲叫她們回來,但他也知道自己只要一出聲,那些蛇美人的“櫻桃小嘴”就要一起咬下來,他可吃不消。

    他只有忍着,只要留着命在,什麼事都會有法子的。

    聽了她們的話,他已猜出慕容九妹與小仙女必定是先故意將鐵心蘭放了,然後再一路悄悄地跟蹤而來。

    這是個又簡單,又古老的計謀,而這種計謀卻偏偏最容易令人上當──但鐵心蘭,她此刻又到哪裏去了?鐵心蘭到這裏自然不是為了那寶藏,她只不過要在這裏等小魚兒。她知道寶藏就在峨嵋山,也知道小魚兒必定會來的,但慕容九妹親手將小魚兒關入石牢,自然認為小魚兒絕對來不了,那麼,她為何要來這裏?難道這冷漠無情的女人,對這寶藏也有貪念不成?

    小魚兒眼珠子直轉,怎奈什麼也瞧不見,什麼也猜不出,只覺碧蛇神君又湊了過來。小魚兒眼前一亮,黑布已被掀了起來,雖然是深夜,但這一夜的星光夜色好似分外明亮,分外可愛。

    小魚兒不覺也長長鬆了口氣,道:“我現在才知道,做瞎子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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