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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興趣

    霧失樓台,月迷津渡。

    桃源望斷無尋處。

    可堪孤館閉春寒,

    杜鵑聲裏斜陽暮。

    --踏莎行.勤觀

    在知道石湘婷就是他未來的「牽手」,加上她竟有剋夫的「功力」,玄武慶不禁對她產生了更濃厚的興趣。

    要不是玄武夫人千交代、萬交代,不准他告訴她事實的真相,他真的粉想去逗逗她。

    不過,他心中多少也有一點點的不滿,憑什麼他就那麼倒楣,還得拿他的小命來冒險?萬一,他要是一個沒注意,真的被她克得怎麼樣了,那他不是粉衰?

    不行!他向來不是吃悶虧型的人,就算他不能對她説清楚、講明白,他多少也要去她面前耀武揚威一番,讓她知道是她欠他的,所以,她理當對他言聽計從。

    所以,當天夜裏,他因實在隱忍不住,便決心去夜探他未來夫人的香閨。

    才走到她的房門口,他其實就有點累了,他不禁心想,他娘也未免太保護她了吧?居然把她放在離主屋這麼遠的地方,莫非他家那三個不知死活的兄弟也在猜想她的美色,而他娘為了保障他的權益,才會將她的閨房設在此地?

    一想到這裏,他的心中忍不住興起一絲欣慰,看來老孃還是挺愛他的,他真的不該懷疑自己不是老孃親生的。

    等明天一大早,他一定要好好的感謝她。

    他正要推門而入,沒想到當頭就澆下一桶不知名的臭水,潑灑得他滿頭滿身,氣得他忍不住就破口大罵。

    「搞什麼玩意兒!?」他正在思忖怎麼這麼臭的時候,突然,一道人影倏地衝過來,一根棒子已經朝他的罩門攻擊而來!

    説時遲、那時快,他頭一閃,身形一縮,便躲開危險;但他並不想這樣就算了,他反身一出手,撈到那根棒子,借力使力的將還抓着「兇器」的「兇手」狠命往地上一摔。

    「哇--好痛!」

    一聲嬌嫩的嗓音令他霎時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他未來的妻正想「謀殺親夫」。

    「你好大的狗膽,竟敢謀害我!」他惡狠狠的怒責她。

    「我哪有?」石湘婷狼狽的坐在地上,邊揉着她的小屁股,邊反駁道。

    「你沒事幹嘛設計這種不入流的陷阱?」他粉生氣的邊擦邊罵,「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

    她吐吐小舌頭,心知自己最好不要太誠實,因為,如果他知道那是她的排泄物,八成會讓她死得粉難看。

    「就是……一些人家……不用的水而已咩!」她想唬弄過去。「你快起來啦!不要把我的房間弄得到處都是臭臭的啦!」

    「笑話!是你把我弄成這副鬼德行的,你還敢嫌?」他氣得準備把她的閨房弄得一團亂。

    他邊説邊想往她的牀楊坐上去,「去拿水來替我清理。」

    「你不要碰我的牀啦!」石湘婷眼明手快的一把拉開他,不准他越雷池一步。

    「沒關係,那你用你的身體替我擦。」他壞壞的將自己的身子貼緊她,將她也弄得渾身臭烘烘的。

    「討厭!你這個髒鬼……」她粉嫌棄的與他一起衝到屋外,「那裏有溪水,我們去洗乾淨,好不好?」遇到他這種無賴兼匪類,她也只能先低頭説好話。

    夜半時分,一個姑娘家居然約他一起去溪邊淨身,他不得不用怪異的眼光看着她。

    隨着她走到小溪邊,他發現這裏粉隱密,不仔細瞧,還真不知此處有溪流呢!

    「這裏是我私人玩水的地方,你不可以告訴別人喔!等我們成親之後,我們可以常常來這裏玩。」她粉大方的向他示好,畢竟,他就要成為她的夫君了,她當然要把好的一面表現給他看。

    玄武慶用怪異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我要帶你去遊走江湖嗎?」其實是被家人放逐,一輩子都不準再回來。

    「知道啊!可最多不過幾天就回來了,不是嗎?」像玄武家的其他三兄弟,每次被她欺負得氣急敗壞,還不是也説要去雲遊四海,可他們沒三兩天就回家了啊!

    看到她天真又愚蠢的樣子,他不禁咱嘆,他真的命運粉不順,不但得娶個會剋死他的女人,還是個笨到家的女人。

    「是啊!」他隨口説道,在看到她用溪水清洗小臉、手腳,不小心將衣衫弄濕,露出若隱若現的玲瓏身段時,他突然想到下午偷摸到她軟軟的胸的觸感,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石湘婷卻沒有發現他的異狀,只是催促道:「你快洗啊!你粉臭耶!」

    聽到這麼殺風景的話,他立刻沒好氣的問:「借問一下,是誰把我弄臭的?」

    「是你自己啊!誰教你要來偷襲我?」她還理粉直、氣粉壯的回嘴。

    「我哪有偷襲你?我是想來和你談談我倆的婚事。」他氣憤的對她説清楚、講明白。

    「談婚事?」她的小臉立刻變得紅通通的,煞是好看。「要談什麼?」

    看她嬌羞的模樣,他情不自禁的想逗弄她,「看你這樣,莫非你知道什麼是成親?什麼又是洞房花燭夜?」

    「討厭!你幹嘛説那麼大聲?」害她好害羞喔!

    「這裏又沒有別人,幹嘛不能大聲説?」他有點不懂,不過,這不是重點,他要追問的是,「莫非……你真的知道?」

    難道她已經不是純潔的了!?不會吧!

    「我不只知道,我還看過……」她雖然羞得連腳趾頭都紅了,但她還是要告訴他,人家她可是學問粉淵博的。

    「你……」這種事怎麼能看?他突然覺得粉無力。

    「怎麼不能看,牠們就在那邊做給我看啊!」她可是懷着好學的精神,孜孜不倦的學習,以便將來婚後她不會蝦米都不懂。

    「什麼人膽敢在我家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決定在離家前,先解決這件天大地大的大條事件。

    「説!到底是哪個大膽的下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種事,你給我説清楚、講明白!」他義正辭嚴的説。

    她不解的望着他好久,才悄聲説:「不就是你家的小貓和小狗羅?」他這麼生氣幹嘛?

    「協…貓和狗!?」他差點暈過去,他可是在和她説人類這種偉大的生物,她竟和他説這些有的沒的?

    他氣憤的問:「那人呢?你知道真正的夫妻在做什麼事嗎?」

    她羞紅了一張俏臉,「不是一樣的嗎?」

    「是不是一樣,等你試過就知道了。」他突然心情變得大好,覺得對他倆的洞房花燭夜好期待。

    ***

    玄武慶一大早就被玄武夫人叫起牀,要他早早準備,以便與石湘婷儘早拜堂成親。

    玄武慶半是迫於無奈,半是粉期待的到了石湘婷的房門口。

    這回他可是粉有警覺心的,他離房門三步遠,便大聲叫道:「小懶豬,要拜室送入洞房羅!」反正這裏離正屋遠得很,他才會這樣口無遮攔。

    而石湘婷竟粉快就打開房門,她將自己打扮得彷如天仙下凡一般,美得令他的眼睛都快凸出來了。

    「相公。」她小臉紅暈,語音柔柔的喚道,令他的骨頭都快酥了。

    「還沒拜堂,你可別在別人面前亂叫。」莫非她以為昨夜兩人見了一面,她就……他勉強收回邪念,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要她與他一起到正廳去。

    才到正廳,玄武夫人就急着要他倆在玄武家的祖宗牌位前行跪拜禮,還説上拜高堂的事就先省下,反正大致上的儀式差不多完成即可。

    之後,玄武夫人準備了豐盛的早膳,「快點吃,吃完你們早點上路,慶兒還有急事趕着去辦呢!」

    玄武慶奇怪的睨着他老孃,心忖,他哪有事要辦?明明是老孃她作賊心虛,一副粉想趕他們早點離開的樣子,八成是她有「要事」要辦吧?

    玄武夫人果然有點心虛的迴避着玄武慶的目光,理不直、氣不壯的小聲説:「你爹從你答應這門親事後,就馬上變得生龍活虎起來,可見當年那位大師的話真的很靈。」

    就因為這樣,他們夫妻倆昨晚才重温了做愛做的事的行為,而且,兩人還大戰了三百回合,讓她直到現在都還捨不得離開被窩呢!

    但她深知辦「正事」要緊,只要儘快將他倆送走,從此,她就會是一個粉「性福快樂」的女人了。

    石湘婷則又是開心又是害羞的直問:「我們要去哪裏?」

    她從五歲來到玄武家就沒出過遠門,如今聽到她可以從此「浪跡天涯」,真的是什麼都不在意,只想趕快動身,哪怕只是玩個兩三天也好。

    「喂!你吃快點嘛!人家要快點出門啦!」她拚命的催促道。

    玄武慶沒好氣的看了石湘婷一眼,心忖,真是個傻姑娘,人家一點都沒有捨不得她的樣子,她非但不難過,還笨笨的直往別人設下的陷阱裏跳。

    唉!他怎麼這麼衰?不但要娶一個會剋死他的笨姑娘,還得陪她一起在家人面前裝傻。

    終於,吃完早膳,玄武一家人都在大門口送行。

    「婷婷,以後做任何事都得聽慶兒的話,他可是你的夫君,知道嗎?」玄武夫人殷切的叮嚀。

    石湘婷點點頭,小臉竟蒙上一層紅暈,「我會像未來的婆婆昨晚……一樣的聽話。」

    玄武夫人聽了,一時之間不知她在説什麼,心中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婷婷,出門在外,一切不比在家,你要收斂一點大小姐脾氣,知道嗎?」玄武飛終於送走「奪命小殺手」,樂得呵呵直笑。

    「未來的公公,我會收斂一點點壞脾氣的,就像未來的婆婆昨晚……一樣。」她依舊臉紅紅的説

    「小嫂子,希望我們永遠不見。」玄武家的老四不怕死的説。

    石湘婷一想到萬一從此再也不能欺負他,便用力的擰了他腫腫的鼻子一下,「我會想你的。」

    玄武家的老四痛得發出如殺豬般的叫聲,「你最好死得遠遠的,永遠別回來。」

    玄武慶本以為石湘婷聽了這種話會發飆,沒想到她卻笑得好甜,仰起頭對他説:「你看!你弟弟好捨不得我喔!」

    玄武慶訝異的看着她,不知她的笨腦袋裏裝的是蝦米碗糕,對身邊帶着一個思想奇怪的人,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有點……毛毛的!

    「再見,祝你生一堆像你一樣的怪胎。」玄武家的老大也口出狂語,一點也不替石湘婷留面子。

    「我就知道你會很想念我的。」她的小手立刻用力捏住玄武家老大的面頰,還狠狠的轉了兩下,「我一定會帶一堆小娃娃回來看你的,就像我未來的婆婆一樣。」

    「不不不!你走得愈遠愈好。」玄武家的老大差點被她的話嚇死。

    玄武家的老三則躲在他孃的背後,只用手揮動着趕她走。

    玄武慶心知,她根本感受不到自己家人對她的厭惡,只好無可奈何的牽起她的小手離開了玄武家。

    一路上,他牽着她軟綿綿的小手,心頭竟感受到一陣陣心悸,他忍不住問她:「你不怕嫁給我嗎?」

    「為什麼要怕?」她不解的問,她還粉期待晚上要做的事耶!

    「你……我娘昨晚有對你説了什麼嗎?」不知他老孃有沒有將洞房花燭夜的大概情況對她説清楚、講明白?

    「有啊!未來的婆婆叫我要乖乖的聽你的話,可是,你休想我會聽話!」她態度粉挑釁的説,人家她可是粉有自己的主張,雖然她參考了未來的公婆昨晚在牀上「辦事」的「劇本」,她還是有一點點小意見想稍加改善,她從來都不是照單全收的人。

    「從來就只有別人聽我的,沒有我聽別人的份。」她説得粉驕傲,邊説邊抬頭挺胸。

    他看着她孩子氣的舉動,突然好想欺負她、逗逗她。「是嗎?那你得贏過我才行,我一向只聽比我強的人的話。」

    「我一定是比你強的,你要乖乖的聽我的話。」她開心的説,她一向自認為自己的學問淵博,而他只是個習武之人,一定比她笨。

    再説,她現在又看過了「人體實驗」啊!

    「那天打架是誰贏了?」他指出事實,證明他才是贏的那一方。

    「那天是我放水,因為你剛到家,我不好意思讓你難看,所以才讓你的。」她臉不紅、氣不喘的説謊話。

    他怔怔的看着她白裏透紅的小臉,想讓她因為他的注視而感到不好意思。

    沒想到,她也用力的瞪大眼,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他正準備認輸,不再理她,她卻突然發出驚訝的疑問聲,「哇--你有鼻毛耶!」

    玄武慶差點被她氣死,他當下決定要損損她,滅滅她的威風。

    「我問你,你是不是我的夫人?」

    她立刻羞怯的點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今晚我們要過我們兩人的洞房花燭夜?」他知道他娘沒教她,所以,他可以在這方面,用廣博的知識來唬弄她,讓她從此乖乖的對他唯命是從。

    她又點點頭,想到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小臉馬上抹上一層紅霞,煞是好看。

    「你知道?」他才不信,他娘沒教,誰會教她?

    她還是不出聲,只是不斷的點着頭。

    他斬釘截鐵的下結論,「你只是不想輸給我,才假裝説知道的吧?」一定是這樣沒錯。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看過小狗、小貓……牠們做過……」生平第一次,她的聲音好小,她的臉蛋好紅,因為,她不敢告訴他,她後來又去偷看他爹孃活生生的表演。

    「你……」可惡!她居然以為夫妻間的「敦倫」與小狗交配一樣,他氣得差點腦充血,但他又轉念一想,或許他可以用這招來制伏她?

    「那今晚,我們住進旅店後,你就要當小母狗羅?」他壞心的調侃道。

    她羞紅了臉,乖乖的點點頭。

    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突然興起一陣漣漪,他決定現在就去找一間旅店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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