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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戈壁沙漠的秘密

    鬼車--七、戈壁沙漠的秘密

    七、戈壁沙漠的秘密

    自那次討論之後,一連兩天,沒有任何進展,我説沒有進展,主要是指兩個方面,一是霍夫曼兄弟一直都沒有再出現,二是戈壁沙漠對那輛車的每一個零件都進行了研究,但可以説一無所獲。

    在這兩天中,也有一些特別的變化,這種變化主要體現在戈壁沙漠身上,但在當時,我們的全部精力全都放在那輛車上,根本沒有認真思考過戈壁沙漠的這種變化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最先注意到這種變化的應該是良辰美景。

    那是討論空間以及時間速度等問題的第三天,在這兩天中,我們沒有再去設法尋找霍夫曼兄弟,而是將全部精力都放在那輛車上。

    對於車輛的結構,我當然不是外行,良辰美景在這方面的知識也是極其豐富的,尤其是那場討論,讓我們得出了一個結論:如果設想不錯的話,那輛車上一定有着什麼與眾不同之處,因此,我們都想從中找到這種與眾不同,這也是我們全都專注於車的根本原因。

    第一天,我們幾個人都在那些被拆開的零件旁,一邊各自進行着自己的研究,一邊説着話。

    但是,無論我們説什麼,戈壁沙漠卻是一言不發,這種現象對於他們來説,原是極其奇怪的。我與他們非常的熟悉,我知道,他們在一起工作時,有着一種習慣,那就是一邊工作一邊搭白,你一句我一句,旁若無人,但在突然之間,他們或許會跟其他人説一句話。

    實際上,看着他們工作,是一件非常輕鬆快樂的事。他們實際上在工作,口中卻在不停他説着,而他們説的話,多半是極恢諧幽默的,根本讓你感覺不到他們是在工作。

    但這一次卻絕然不同,他們太沉默了,沉默得讓人大生疑心。

    他們的這一變化,在第一天時,我並沒有覺察,因為那時我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了研究那部車上,根本就沒有分心去注意周圍的事。查爾斯兄弟因為不熟悉戈壁沙漠,當然也不會知道這一變化,良辰美景和紅綾也一心要從那些零部件中找出特別來,也同樣沒有注意到這種變化。

    到了第二天,情況就有些不同,因為我們已經將全部的零部件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特別,再説,良辰美景對戈壁沙漠的暗戀雖然沒有產生觸電反應,但畢竟還是有些特殊的感覺的,何況他們之間又曾有過多次一起工作的經歷,當然是知道戈壁沙漠這一習慣的。

    或許,良辰美景以為他們的沉默是因為她們對查爾斯兄弟顯得親近一些的緣故,於是就想緩和一下這種關係。漂亮的女人往往會處於這種尷尬之中,而且,她們也往往對這種尷尬極其敏感,當這種情景出現時,她們又會最充分地利用自己的巨大魅力,在他們之間充當調停人。

    良辰美景此時便想充當這樣的角色,於是故意找戈壁沙漠講話。

    但是,她們畢竟不是普通的女性,如果是普通人,或許直接找他們説話,但她們不是這樣,而是採取了對話的方式。

    一個説:“是不是你得罪了兩位專家?這兩天,他們的情緒可有點不大對頭。”

    另一個説:“專家當然有專家的脾氣,有不然,怎麼算是專家呢?”

    一個又説:“專家是我們請來的,如果讓專家憋成了啞巴,我們這責任可就大了。”

    另一個接道:“我有一個辦法,你説一個笑話,專家一笑,就沒有事了。”

    第一個又説:“説笑話恐怕不行,得想點別的辦法。”

    這兩個人説幹就幹,竟將雙手上塗滿了油污,然後拿出快如旋風的上乘功夫,從他們面前一飄而過。

    我原是專注於研究的,後來聽到她們兩個人討論,也就發現這兩天戈壁沙漠的情緒果然是不對,於是抬起頭來,正好看到她們運起了上乘輕功從戈壁沙漠面前掠過,順便用手在兩個人的臉上抹了一下,兩個人頓時變成了大花臉。

    紅綾當然也看到了她們的手段,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然後便大笑起來。

    查爾斯兄弟根本看不出任何名堂,他們大概感到面前有什麼人影閃了一下,全都驚得張大了嘴,過了半分鐘之後,才猛吸了一口氣,先後叫道:“有鬼,有鬼。”

    他們所説的鬼是什麼,紅綾是知道的,而且,她本就是一個無所顧忌的人,見戈壁沙漠變成了大花臉,而查爾斯兄弟又嚇得全身發抖,她笑得就更加放肆。

    只有戈壁沙漠,他們竟像是對這一切渾然不知似的,仍然在默默地做着各自的事情。

    這就實在是太讓人詫異了,不説查爾斯兄弟的大叫和紅綾的大笑應該引起他們的注意,就是良辰美景以那麼快的身法從他們身邊掠過,他們總也應該有一點感覺的,何況良辰美景兩個人的手還曾在他們的臉上抹了一下。

    良辰美景停下來後,轉頭看戈壁沙漠,見他們對身邊的事竟像是一無所知一般,暗自也是吃了一大驚,相互看了一眼,然後,身形再次飄起,第二次從他們身邊掠過,再次在他們的另一邊臉上抹了一把,這時,他們的兩邊臉上就全都是油污了。

    這次,他們似乎有了一點感覺,先是戈壁説道:“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有人打了我一下?”

    沙漠也説:“我也覺得有人打了我一下。難道這輛車真的有鬼不成?”

    聽得沙漠這樣説,戈壁便轉頭去看他,然後指着沙漠的臉,驚得説不出話來。沙漠覺得戈壁的情緒不對,便也看他,同樣是大驚失色。

    紅綾見他們這副模樣,頓時拍掌大笑:“你們説錯了,不是打,而是摸,而且不是一下,是兩下。”

    兩個人還是一臉的驚悸:“不是打,而是摸?不是一下,還是兩下?”

    紅綾此時笑得已經彎下了腰來,不過,卻不影響她説話:“當然不是打啦,俗話説,打是親罵是愛,人家並不想親你們。又怎麼會打你們。”

    她這一鬧,可是將良辰美景出賣了,兩姐妹一起向紅綾揮起了拳頭,向她提出警告。

    紅綾可不管這麼多,再説,她也是與良辰美景鬧慣了的,因此説道:“我説錯了嗎?難道你們兩個,還真的想親他們兩個不成?”

    她這話一説,可將兩個花妖惹惱了,當即便一提氣,向紅綾撲過來。

    良辰美景的身法當然是快捷無比,但紅綾也不弱,她畢竟是在深山中由兩隻靈猴帶大的,其身法之快,絲毫不讓良辰美景。

    當即,良辰美景追,紅綾躲,這三個人便鬧了起來。

    她們的身法也實在是太快了,因此,在一般人看來,根本就看不到她們的人,而只是看到三團人影在飄。

    查爾斯兄弟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式?驚得眼睛瞪得又圓又大,竟説不出一句話來。

    後來,他們當然知道了這是因為良辰美景有一身絕好中國功夫的緣故,便鬧着要拜良辰美景為師,跟着她們學習中國功夫。當然,這是在此事過後很久才發生的事,在此略提一提。

    就在良辰美景追着紅綾,三個人鬧成一團而查爾斯兄弟又目定口呆的時候,我卻非常認真地在注意戈壁沙漠,先是紅綾説出那句話,他們兩人的臉色變了一變,這是因為他們知道打自己的不是鬼,而是他們深愛着的女人良辰美景的“傑作”,於是,臉上一喜,甚至還有幾分羞怯。接着,他們的臉色再次變了一變,仍然專注於自己的工作,彷彿身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見他們這樣,我心中頓起疑雲,也不顧良辰美景和紅綾的嘻鬧,走到他們身邊,小聲地問他們:“你們心中有事沒有告訴我,對不對?”

    一方面我的聲音不是太大,另方面,他們又實在是太專注,竟沒有聽到我的話,所以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忍不住叫了一聲:“戈壁沙漠!”

    他們兩個同時一震,然後轉過頭來,看着我,問道:“衞斯理,什麼事?”

    我憤憤地道:“什麼事?這正是我要問你的。”

    良辰美景作為青春少女,會誤以為他們的怪異是因情而起,我不會,我是過來人,而且,我的經歷豐富得讓許多人十輩子都過不完,所以,戈壁沙漠此刻的心境,我是一眼就能看穿。他們確然是有着重重心事,但絕對不會是為情,而是因為別的什麼。

    當時,我想到的是他們一定是有了什麼特別的發現,但因為這種發現實在是太匪夷所思,或者是他們認為太危險,於是便在心中做了什麼決定。

    不管他們做了什麼決定,我知道,他們這個決定是要瞞着我們所有人,其中也同樣包括我。而且,他們的決定也一定與這輛車有關。

    他們見我這樣問,連忙説道:“沒有,我們沒有什麼事呀。”邊説邊拿眼去看正追着紅綾的良辰美景。

    我知道他們在説謊。

    他們根本就不是善於説謊的人;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任何掩飾手段,尤其是在我的面前,這種謊話我一眼就能看穿。

    我為什麼説他們在説謊呢?這裏需要多介紹幾筆。

    如果對戈壁沙漠這兩個人極熟悉的朋友,當然就會知道,他們説話有着自己特殊的方式,這種方式是由他們兩個人的性格和他們之間親密的程度所決定的,在任何正常的情況下,這種方式都不會改變,如果改變了,那就是因為什麼特別的事,比如説謊。

    那麼,他們説話到底有什麼樣的方式?

    他們比較喜歡自問自答和你問我答。如果在正常的情形下,他們在回答這個問題時,定然是其中的一個問另一個:“你有什麼事嗎?”另一個答:“我沒有,你有嗎?”第一個可能説:“我也沒有。”第二又説:“這就奇怪了,我沒有,你也沒有,可衞斯理為什麼説我們有?”

    實際情形卻是他們異口同聲否認,這正説明他們心中有事。

    但是,他們在否認這件事時,又一齊去看良辰美景,這就讓我產生了一種想法,以為他們的發現可能涉及極度的危險,他們不想良辰美景去冒險。如果他們將這發現説出來,良辰美景這兩個花妖,做事是全然不會顧及後果的。

    正因為他們心中作出的決定涉及到危險,因此,才不會在人多的情形下説出來。我見良辰美景仍然在追逐紅綾,便暗中一轉念,不再問下去,而且決定到了晚上單獨問他們。我相信到了那時,他們便會説真話了。

    吃過晚飯後,我故意提出要去看雲堡的夜景,紅綾立即表示贊成,戈壁沙漠卻無動於衷,良辰美景因為早就已經看過,當然是可看可不看。

    我早已料到戈壁沙漠不會去看什麼古堡夜色,因為他們有太重的心事。一個人的心中壓着一塊大石頭時,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心情去幹別的事。我這樣提議的目的正是要將他們引出去,然後,我找個機會溜回來,問一問戈壁沙漠,到底發現了什麼。

    我和紅綾去看夜景,作為主人查爾斯兄弟當然會相陪,但良辰美景卻有不想隨往的意思。我當時心中暗自一愣:難道這兩個花妖,表面上看起來嘻嘻哈哈,實際上早已知道戈壁沙漠有了發現,也想找個機會單獨問他們?

    當時,我真正是心念電轉,立即想到了兩種可能。這兩種可能都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上,那就是戈壁沙漠確然有了重大發現,那麼,就存在兩個可能,一個是這個發現可能與巨大的危險有關,他們不想良辰美景去涉險,一定不會告訴她們;但是,也還有另外二個可能,因為他們深愛着良辰美景,很可能將這個發現當作討好她們的籌碼,然後找機會告訴她們。就算是他們的發現會有極度的危險,但他們是否能夠抵禦良辰美景的魅力,而始終不將這個秘密告訴她們?

    戀愛中的男女往往會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來,如果將良辰美景留下來,而她們又逼問戈壁沙漠的話,他們會不會將一切告訴她們,這實在是一件非常難説的事。

    這樣一想時,我便對兩人説:“走,我們一起出去。”然後,向紅綾使了個眼色。

    紅綾在這方便與我配合非常默契,也不管她們是否同意,伸出手便去拉她們,並且先走了出去。

    我也做出一種樣子去拉戈壁沙漠,見良辰美景走了,便放棄了這兩位,走了出去。

    在外面,我們一起走了十幾分鍾,見他們五個人聊得正興高采烈,我便藉機一個人向前走開了,到了一個他們的視線無法達到的地方,我立即一閃身,返回了城堡,然後趕到小客廳,沒有見到戈壁沙漠,再跑到客房,見他們的門關着,裏面有聲音傳出來,但由於是小聲在説話,他們説什麼,我一點都聽不到。

    我可以肯定,他們所説的事與他們的決定有關,而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她們應該將自己的決定告訴我。

    我敲響了門,裏面的聲音立即停了下來,過了片刻,才有人過來打開門,開門的正是沙漠,他一見是我,便驚問道:“你一個人回來了?他們呢?”

    我走進去,隨手將門關上,説道:“他們還要玩一下。”

    他們讓我坐下了,但坐下後便沒有了聲音。

    “你們搞什麼鬼?”我問道。

    兩人又是同時説:“我們沒有。”

    看這情形,他們是不想向我説了,我當時非常生氣,説道:“沒有?在我面前,你們也敢説沒有?你們也不想想,你們能有多少道行?瞞得過別人,也能瞞得過我嗎?”

    他們又一起説:“我們沒有瞞你任何事。”

    我轉而一想,他們是不是想以自己的發現去討好良辰美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説明他們的發現沒有任何危險可言。但是,從他們兩個心事重重、鬼鬼祟祟這一點來看,又根本就不像是這麼回事。

    “如果你們的發現有助於你們獲得美人心的話,那這種成人之美的事,我也是很樂意做的。”我説,其實心中多少存了一分拿他們玩笑的意思。

    這次,他們的反應非常強烈,先是戈壁開口:“衞斯理,你真是越來越沒有判斷力了。”

    另一個説:“我完全不知道你説的是什麼鬼話。”

    戈壁又接了過去:“鬧了半天,他以為我們有了什麼重大發現。”

    沙漠説:“重大發現?連重小發現都沒有,我都不想再研究下去了。”

    “是啊,我也覺得這件事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

    “要我説,這一切根本就是巧合,那兩個什麼狗屁賽車手,跟我們開了一個大玩笑。”

    他們這樣説了幾句後,沙漠又突然問我:“我們想回去了,你是留在這裏還是跟我們一起走?”

    這一番話,真讓我變得糊塗起來,我有一種感覺,他們是真的沒有發現。前面已經分析過,他們只要有什麼發現又竭力想隱瞞的話,一定不可能按照他們固有的方式説話,他們是兩個專注於機械世界的人,根本就沒有學會怎樣應付這個社會上的人。只要他們想到要應付的時候,就一定會露出馬腳,不想到竭力隱瞞,他們則可以應付自如。

    如果説他們沒有什麼發現,但今天下午我為什麼會產生那種感覺?難道是我感覺錯了?或者這一切真的是因為男女情事而起?

    我驚問道:“你們要走?就在這種沒有任何發現的情形下走?”

    戈壁説:“我們當然要走,留在這裏幹什麼?研究那些零件?”

    沙漠説:“我們已經將每一個零件研究了五六遍了,也許是我們的水平不夠,看不出任何特別的地方。”

    他們説將每一個零件研究了五六遍,我相信不會是假話,因為我也已經看了三遍了,而且,我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他們卻在繼續説:“連我們都看不出有問題,別人會不會找到有問題?”

    戈壁説:“當然,除非有一個人。”

    然後他們兩個同時回答:“天工大王。”

    在説出天工大王之後,他們的臉上又有着非常之深的不安。

    我知道,他們這一行有着非常嚴格的等級,最高一級則是大王,大王只有一個,在這一行中有着至高無上的威權。大王之下是一級、二級、三級,目前,戈壁沙漠便是天工一級,他們要由一級升為大王,就一定要向天工大王挑戰,如果他們勝利,那麼,天工大王的稱號便是他們的,如果他們失敗了,天工大王也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要他們拜他為師。正是這一點讓他們為難,甚至不敢向天工大王提出挑戰這樣一回事。

    此時,他們所想的是,如果連他們都找不到這輛車中到底有什麼隱秘,那麼,這世上便只剩下天工大王一個人了,如果天工大王同樣找不到,那就無話可説,如果天工大王找到了呢?豈不是對他們的自尊心打擊太大?

    這也是他們感到深深地不安的原因。

    這些話,甚至是這種不安的表情,我相信他們就是再修煉十年二十年,也裝不出來,也就是説,這一切都是真的。

    但如果要讓我相信他們並沒有任何發現,我連自己都説服不了。

    我至少可以肯定,他們一定有什麼事瞞着我,但是,那是什麼事呢?

    “你們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要邀大家出去看夜景?”我決定轉換一個角度再作一次努力。

    他們當然不知道,便問:“為什麼?”

    我説:“就因為我知道你們有什麼心事,正因為你們有着心事,所似一定不會出去,然後,我就找了這樣一個機會來找你們。”

    沙漠説道:“原來,你將我們的一切全都看透了,還問我們幹什麼?”

    戈壁則説:“你連我們遭到失敗這件事也看出來了?”

    我道:“恰恰相反,我認為你們有什麼事瞞着我,也瞞着大家。而且,我相信看出這一點的不光是我,還有兩個人。”

    他們聽我這樣一説,便連忙問道:“還有兩個人?誰?”

    問得太快了,這説明他們確然是有事瞞着我們。這也説明我現在的方法是對的,於是,我便沿着自己的思路説下去:“良辰和美景。如果她們也來問你們,你們怎麼辦,是不是讓她們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戈壁於是説:“她們問什麼,我們就答什麼,如果她們的問題我們答不出來,那也不是我們的責任。”

    沙漠連忙説道:“對呀,我們又不是萬能的上帝,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我們是不清楚的。”

    我説:“我有一個提議,是為你們好。”

    他們一齊問道:“什麼提議?”

    我道:“你們可以將這件事告訴我,我保證為你們保密,而且,她們問起的時候,我還可以替你們説話。如何?”

    他們兩個互望了一眼,先是戈壁説道:“這自然極好。”

    聽到這話時,我心中還一喜,以為大功告成了。

    卻不料沙漠接着説:“可是,你想讓我們告訴你什麼?我們確然是一無發現,這一點,我們早就已經對你説了。”

    戈壁説:“而且,我們也已經告訴你,我們決定放棄這件事了。”

    我還想再説點什麼時,卻聽到外面有説笑聲傳來,知道是他們回了,戈壁沙漠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站起來,主動打開了門。“”

    他們的這一做法讓我迷惑不解,按説,他們心中有事,應該躲着這些人才對,而且,他們卻是主動迎接着其他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幾個人果然走了進來,良辰美景不肯放過我,因為我半途跑回來,要向我興問罪之師。鬧了一回,然後靜了下來。

    在我們鬧的時候,戈壁沙漠始終是一言不發。

    良辰美景似乎有些忍不住了,直接問道:“戈壁沙漠,你們是怎麼回事?這幾天像變了啞巴似的。”

    他們不言語。

    兩姐妹又道:“要不要我們打電話叫醫生來看看?”

    戈壁囁嚅道:“良辰美景,你們將我們找來,原是要我們來幫忙的,但是,非常對不起,我們幫不上任何忙。”

    良辰美景叫道:“這是什麼話?你們現在不是在幫忙嗎?”

    沙漠説:“可是,我們已經失敗了。”

    良辰美景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同時問道:“你們該不會是想放棄吧?”

    戈壁道:“如果不放棄,我們又能做什麼?”

    沙漠接道:“就算我們將那些零件再研究一千遍,也還是一樣的結果,那些零件沒有任何特別之外。”

    紅綾在一開始似乎沒有明白他們的意思,這時忽然想清楚了,便問道:“零件沒有問題,但是,零件與零件之間的聯接呢,難道也沒有問題?”

    戈壁沙漠一齊説:“也沒有問題。”

    僱辰美景似乎受到了很重的打擊,想了約半分鐘,然後問他們:“你們到底有什麼打算?準備就這樣一走了之?”

    這話問得確然是夠重的,甚至有了責備的意思,我想,在良辰美景説了樣的話之後,戈壁沙漠至少也會重新考慮了,哪怕他們真的是一無所獲,也會答應留下來,不再提走的事。

    但實際上,我料錯了,戈壁和沙漠交換了幾次目光,然後説道:“我們想,明天就離開雲堡。”。

    良辰美景是真的惱火了,一個有些惡狠狠地説:“行,你們走,你們愛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好了。”

    另一個説:“不行,沒這麼便宜,那輛車是你們拆開的,你們得重新裝好以後再走。”

    “不錯,你裝好以後,什麼時候走都行,也不必再跟我們打招呼了。”

    説着,她們兩個一齊站了起來,似乎是要走出去。

    我一直沒有説話,那是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戈壁沙漠這兩個傢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現在見良辰美景要他們將車裝好了再走,我也正想將他們拖一拖,便對她們説:“你們先等一等,那些零件,我還想再好好研究一下。”

    良辰美景卻沒有停下,而是説道:“那就讓他們多等幾天,你研究完了以後,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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