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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來福~我們也跟去看看,好不好?”佳佳因不知官雋祺究竟去了哪裏,只好央求來福帶她一起去。

    其實,來福也想跟着他家少爺,可他就是不想如佳佳的願。

    説到底,他就是很嫉妒佳佳就對了。

    “不行!”他説得斬釘截鐵。

    佳佳氣嘟了小嘴,卻發現自己拿來福沒轍,但她不記就這麼放棄,腦筋靈活的動着,“嗯—一好吧!反正……我只是少爺新舊的丫環,如果沒跟着他,萬一他發生什麼事,應該也不關我的事,但是……你可是少爺身邊的跟班,如果……”

    她故意將話説得斷斷續續,話語裏帶着濃厚的警告意味。

    來福一聽,心就急了,但他又不甘心示弱,便嘴硬的辯道:“即會有什麼事啊!少爺是去未來的妻子家耶!”

    可他不這麼説還好,一聽到官雋祺去的地方可能是他未來妻子的家,佳佳的心莫名的就是感到很苦澀,所以她沒好氣的接誼:“是啦是啦!如果説少爺是真的去他未來妻子的家,那當然沒話説囉!”

    “那不然呢?”來福果然中計的問。

    “就怕阿—~”佳佳故意拉長音。

    來福急了,緊張的問:“怕什麼?你快説啦!”

    “就怕人家眼見少爺身上有銀子,一時見錢眼開……萬一來個擄人勒取,或是心存不規……那倒楣的人除了少爺……”她的眼睛瞟啊瞟的,淨看着來福,“就怕本該跟在少爺身邊的人會……”她還是沒將話講完。

    “會、會怎樣?”來福的聲音已經抖到不像話。

    “會遭殃囉!”佳佳壞心的繼續加油添醋,“這種事在我們鄉下可是司空見慣的,如果那歹人心情好的活,就頂多割個鼻子、手指的送來要贖金;如果心情不好的話……”

    “會、會怎、怎樣、樣啦!你一次講完嘛!”來福急得渾身像是在打擺子般抖動不已。

    “就直接送顆頭來羅!”佳佳惡意的大聲説。

    “哇—一我要去找少爺了啦!”來福嚇得渾身冷汗直冒,即使雙腿已發軟,但他還是硬撐着往外奔。

    佳佳眼見自己的詭計得逞,笑得好像一隻剛剛偷完腥的貓般,連忙緊跟在來福的屁股後頭,“等等我啊!人多好辦事,我……幫你去壯膽。”

    於是,他們兩人立刻使出飛毛腿的功力,拚命的往城裏莫員外的家裏跑。

    ***莫艾娘看着睽違近兩年的官雋祺,心中異常激動,她從沒料到他竟然會上門來提親,這讓她一時竟有點手足無措。

    官雋祺看着莫員外父女,有點不好意思的致歉,“對不起,我太冒昧了。”

    莫負外一心想搭上京城內的官家,當然希望自己能一口允諾這樁婚事,然而,在那件事還未解決前……他又不能輕舉妄動。

    唉!時機真是不巧。

    “是這樣的,”莫員外只得鼓起三寸不之舌,舌粲蓮花的説:“因為小女幼時曾與我的一位至友指腹為婚,雖然他們家的成員聽説在五年前即已棄世,但離當年我們約定的期限還有一個多月……不知官公於能否緩緩?”

    他急得不停的摩擦着雙手,額上的冷汗也不斷的沁出,“您……一定會誤會我們在拿喬,但事實上真是如此……”

    官雋棋體諒的説:“莫員外如此守信,我真的十分敬佩,哪會誤會呢?”看看莫艾娘,“我們生意人其實也是挺重然諾的,這段期間,反倒是讓我和莫小姐更有機會多認識一番。”

    莫艾娘立刻羞怯的低下頭,“官公子……”

    官雋祺笑笑的建議遭:“不如晚上由我作東,請兩位到我歇息的客棧裏用膳,我會請掌櫃的準備一間雅房的。”

    “沒問題,老夫定會帶小女赴約的。”莫員外趕緊答應。

    官雋祺看着莫艾孃的一舉一動,“那我就期待今晚能與莫小姐暢談一番囉!”他沒忘兩年前與她天南地北相聊的暢快感。

    莫艾娘無限嬌羞的相了福,“這是小女子莫大的榮幸。”

    “哈哈……”官雋祺起身告退,“那就今晚見。”

    莫氏父女正起身想送客之際,突然見到一男一女衝了進來。

    “員外~他們未經通報……”莫家的奴僕跟在那一男一大的身後,急匆匆的跟進門解釋着。

    “少爺!您還好吧?”來福焦急的壓根顧不了禮數,直接搶過官雋祺的手,拚命的想瞧出個所以然來,“哦一一還好!還在。”

    佳佳乍見到屋內一名長得端莊的美人,心中莫名的不開心起來。

    官雋祺濃眉一皺,“來福、佳佳,你們在胡鬧什麼?”

    莫員外這才趕緊拿出待客之道,“哦—一原來是官公子身邊的人,好坐、請坐。”

    官雋祺只惡狠狠的給了來一個“你該糟了”的眼神,便客氣的推辭道:“我們該走了,莫員外、莫小姐,今晚我在高升客棧恭候大寫。”

    説完,他再次狠瞪了來福一眼,才轉身離開莫家。

    一等看不見官雋祺的身影,莫員外立刻命下人將大門關上,不讓家中的醜聞有機會曝光。

    “怎麼辦?女兒啊!就跟你説過,那官公子絕對會回來找你,你只要稍稍等一會兒,搞不好真能撈個富商之妻的位子;可現在你瞧瞧!你就是不肯聽話,硬要找別的男人下手,這下該怎麼處理?”莫負外氣急敗壞的責怪着。

    “爹~”莫艾娘一點都不在乎,“又不是馬上就要嫁他,他不是説願意等我們一個月的時間嗎?到那時我早搞走了。”

    “你啊!”莫員外才沒像女兒這麼氣定神閒,“那人若是肯讓你順利的嫁,就不算是真男人了!”

    他就是擔心目前與莫艾娘偷情的東街大富之子——沈洪量不肯輕易放人!

    莫艾娘冷笑道:“爹—一期還真不會想呢!”

    看女兒一副沒事人的輕鬆樣,莫員外忍不住動了氣,“你還説!就跟你講別貪心,能碰到官公子那樣的富商是我們前輩子修來的福分,可你偏偏要去招惹沈公子,現在可好,沈公子的家世哪有官公子的好?”

    言下之意就是,他好不得放棄官雋祺那個東牀快好。

    “爹”莫艾娘輕聲道:“您上回幫我迷倒沈公子的迷藥還有剩嗎?”

    莫員外訝異的望着女兒,“你、你……想幹那種事?”

    “爹——”莫艾娘好整以暇的問:“難道您不希望聽那官公子喊您一聲爹嗎?”

    想阿!莫員外滿臉的期待。

    “那就是了!”莫艾娘冷靜的分析,“既然他自己請咱們上門,我為何不把握機會讓他對我動手動腳呢?”

    “這……這樣好嗎?”莫員外猶疑的説:“那沈公子在鎮上的眼線這麼多,萬一被他發現,他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所以我們要找對時機,到時來個斬草除根羅!”莫艾孃的眼中射出冷然的光芒,“爹—一是您想飛黃騰達的,女兒只是想盡辦法讓您達成目的啊!”

    “這……”莫員外怔在當下。

    是啊!他沒有兒子,就這麼一個精明能幹的女兒,他想飛黃騰達,不靠女兒靠誰?

    莫艾娘已經輕舉蓮步,以柔柔的嗓音説出十分陰毒的話語,“誰教他們都是咱們往上爬的踏腳石。”

    “那……女兒啊!當了官家主母就夠了,你……別再造孽了。”莫員外只得殷勤叮嚀着。

    ***官雋祺冷眼看着來福與佳佳滿臉不捨的從自己的衣襟內取出荷包,幾乎是含着淚的數着原本屬於他們的私人碎銀。

    “嗚嗚嗚……少爺,人家真的、真的是關、關心您……的安危……”沒想到他家少爺竟狠心的要他取出兩日的工資以茲處罰。

    官雋祺聞言,立刻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還敢強辯!官家的規矩都教你給破壞了。哼哼!我看我是太久沒有修理你,你的皮在癢了,居然膽敢跟本少爺頂嘴!”

    來福一聽,當下嚇得將所有推委卸責的話語全都吞回肚內,猛力的搖着頭,“沒、沒!少爺,我、我不敢了!”

    佳佳卻從未見識過官雋祺的狠勁,忍不住碎碎念着,“有什麼了不起嘛!不過只是個主子,居然這麼不講理”

    她完全忽略來福在一旁直朝她打PASS,要她別多嘴的小動作。

    基本上,她覺得他們是出於一片好心,就算官雋祺不領他們的情,也沒必要對他們做出這麼嚴重的處分。

    居然叫他們將收進私人錢囊的銀於吐出來!

    這……無異是要她的命!

    官雋祺冷哼一聲,“佳佳啊!你可是已經正式成為我們官家的奴婢,本來就該照規矩來,沒將那些條文説給你聽是我的疏失,不過,從現在起,你若是再對本少爺大不敬,休怪我拿家法辦你。”

    家法?!

    那是什麼東東!

    佳佳完全不解有錢人家繁複的規矩,氣得沒經大腦思考便脱口而出,“辦什麼辦阿?最多我不再幫你做‘招財進寶’的工具,我們先前的合作契約作廢!”

    呼!她就不信經過這麼多次的實驗,官雋祺會捨得放開她這棵搖錢樹。

    就算他真敢這麼做,她也不怕自己會走投無路,因為,這一路上在各種店家裏實地試驗,她發現自己還真是有一套呢!

    “作廢?!”官雋祺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他那好看的臉上似乎是在瞬間獲上一層冰霜,看得來福直打哆嗦。

    來福雖然渾身抖個不停,但仍小有義氣的拉拉佳佳的褲角,“喂~哩賣擱貢阿!”

    佳佳是被官雋棋那深具威嚴的模樣駭到,但她卻不服輸,即使嗓音已抖到語不成句,她還是逞能的辯着,“就、就作……作廢……你是聽、聽不懂……嗎?”

    官雋祺冷眼看進佳佳的眼中,“你還真嫩阿!你不記得我們簽了什麼契約嗎?”

    眼見官雋祺雖然擺出個歹臉色,但他並未動手,佳佳的膽子便稍稍恢復了一咪咪,“就是這張平等互惠契約啊!”她從衣襟內取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張。

    “沒借,你知道上面寫了什麼嗎?”他的嗓音聽起來冷冰冰的,像是連一點感情都沒有。

    完了、完了!來福無助的搖頭,佳佳完蛋了!

    “就是我幫你到你們富家的所有店鋪去做‘招財進寶’的事咩!”這還要問她!官雋祺笑了,只是那笑未達他的眼裏,“那只是前半部,後半部寫的是違約罰則。”

    “什麼是違約?”佳佳嘴硬的説,心中有一絲絲不妙的預感。

    “就是某人曾經不打自招過,每次收了別人的銀子後便找機會落跑,而本少爺為了避免遇到類似的情況,便做了些自保的措施。”官雋祺涼涼的指着佳佳手中那張寫得密密麻麻的契約,“你不是識字嗎?讀看看嘛!”

    什麼?他這是欺負她識字不多嗎?

    可惡!“如果有罰則,那你那時為什麼不説?”還騙得她誤以為他是天字第一號大好人!“你又沒問!”官雋祺再次以手指指着她手中的契約,“讀讀上面的第九條。”

    佳佳這才想起,當官雋棋與她談妥交易條件後,是在第二天才將一張寫了滿滿黑字的紙張塞到她的懷裏,也沒讓她瞭解其中的內容。

    而她一心將他當作史上第一大好人,當然沒想到要詢問這份契約的內容究竟説了什麼。

    看來,她這次碰到高手了!

    但她一點也不想讓他知道她認識的字並不如他想像的多,便攤開契約,看到那大大的“九”字,便開始以小手指指着一個個的黑字往下念,“如果……一次不……行契約,就要……免費……當工具一個月……如果……二次不……行……就要……免費……半年;如果……三次不……”

    看她念得好辛苦,官雋棋忍不住站到她的身側,一手環住她纖細的肩頭,一面替她將契約上的內容完整的讀出來,“如果第一次不履行契約,罰免費茶官家充當免費工具一個月;如果第二次不足行契約,罰免費做半年;如果第三次不履行契約,罰終生在官家為奴。”

    官雋祺也不懂,為何當他一靠近佳佳,他先前滿肚子的火便消失得無形無蹤。

    佳佳卻聽得滿肚子火!

    她感覺自己簡直是上了他的當、中了他的計。

    “是嗎?你現在説的可是我手上拿的這張平等互惠契約?”她氣得只差沒頭頂冒煙了。

    官雋祺看着她小手叉腰、雙腿岔開、秀眉怒皺、杏眼大睜、小嘴像是要吐出火來一般,那俏模樣竟莫名的讓他想不顧一切的將她抱滿懷。

    看他不説話,佳佳更氣了,“你快説!”

    來福雖然很想置身事外,但他真的不忍心看到佳佳等一下遭到更悽慘的對待,所以,他試着輕扯她的衣角,想要她別再強出頭。

    “不關你的事!”佳佳卻不領來的情。“哦—一是嗎?那你想不想看看,我會如何對待這張不平等契約呢?”

    像是抓到官雋祺的把柄似的,佳佳的嘴角突然壞壞的往上勾起,“哈—一就這樣!”她倏地將手中的契約撕成兩張、再撕成四張、八張、十六張……

    直到那份契約變成一堆碎碎的紙屑為止。

    來福來不及制止,只能張大口呼出一聲,“別~”

    “來福,”官雋祺的臉色在瞬間變得很平靜,像是、像是……波浪不興的海面般。“把我們官家最重要的那條家規告訴她。”

    “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佳佳很驕傲的説:“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契約在,我已經不是你們官家的奴婢了,再見,我要回家了。”

    説完,她還不怕死的硬是將桌上的兩錠碎銀搶回來,“哼!這是我的,誰也別想拿走。”便想回到自己的房裏去收拾行褻。

    “回來!”官雋祺和顏悦色的説。

    “誰理你!”佳佳不給面子的回頭朝官雋祺做了個好醜的鬼臉。

    可就在她轉過身的同時,她已聽到來福正用顫抖的嗓音説着她不太懂的事——

    “那個……契約通常、通常都是一式兩份,所、所以……你撕了也、也沒用……更別説少、少爺這裏還有、還有你娘上回籤的賣、賣身契……”

    啊咧!這個奸詐的男人明明説過那張賣身契要作廢的,居然又騙她!

    佳佳的小臉頓時綠了一半。

    “而、而且……任、任何膽敢跟少、少爺頂嘴的奴僕,罰、罰終生無薪資的在、在官家做、做到死……”

    可來福都還沒機會將話説完,佳佳已在瞬間訪如一隻小潑猴般的跳到官雋祺的身上,沒頭沒腦的胡亂打了起來。

    “我捶死你、捶死你……你這個大奸商、大壞蛋……虧我那麼相信你,你居然這麼欺負我……我絕不饒你……”她的小拳頭用力的招呼着官雋祺硬實的胸膛。

    官雋祺也不懂,明明他該狠狠的處罰她一番才對,可他卻情不自禁的嗅聞起她芳香的發、她那處子的馨香氣息。

    來福本想不顧自己性命的上前將佳佳從他家少爺身上拔下來,卻在乍見到他家少爺傻笑的模樣時怔住了!

    少、少爺是怎麼了?被打傻了嗎?

    天哪!原來抱着她的感覺竟是這麼好!

    官雋祺訝異的望着與自己糾纏不清的佳佳,思緒紛亂不已,他甚至想喚人到莫府取消今晚的邀約——

    因為,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一件事—一他……是真的想將佳佳永遠留在他身旁。

    只是,他留她下來做啥?

    她是能替他們官家帶來財富,但其他呢?

    她既不能與他一起談論國事,更不可能分享他心底的愁思,而這些都是那位莫艾娘才能與他一起做的事。

    可是,佳佳卻能讓他緊繃的情緒完完全全的放鬆啊!

    這絕對不是莫艾娘所能做到的;而他,現在最最想要的竟是,自己身邊有個開心果能讓他的心情徹底放鬆。

    官雋祺忍不住再看了像只小猴子般微波的佳佳,莫名的對她的孩子氣有了好感。

    佳佳眼見打不動他,氣得情緒失控,“我……我咬你!”

    “不如再來蓋個章吧?”官雋祺一時控制不住自己,好心的提出建議。

    當下,佳佳的小臉飛上一抹紅暈,她又想起上回跟他蓋章時,自己心底那種怪異的感受,再説,就算蓋過章又如何?他還不是毀約!

    所以,她氣得從他的身上跳下來,再用力的推開他,“我再也不跟你蓋章了。”

    看着佳佳落荒而逃的背影,官雋祺好心情的大笑,還施恩的説:“你再跟本少爺蓋章一次,我就將那張平等互惠契約重寫一退給你。”

    佳佳氣得連頭都不肯回的直往前跑,“我才不希罕呢!大騙子……”

    來福卻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必恭必敬的湊到官雋祺的身邊,怯怯的説:”那個……少爺,我、我願意跟您蓋、蓋章!”看少爺這麼喜歡蓋章,佳佳卻不肯,那就換地來蓋,至少他可以得到一點好處。

    官雋祺頓時用看到鬼的眼光瞅江來福,久久,他才出聲道:“盯着佳佳,別讓她離開,否則我唯你是問。”

    來福怔怔的看着離開房間的少爺的背影,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主子只肯跟佳佳蓋章呢?

    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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