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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正文第五十七章:蝸婚(57)

    “為什麼説這麼多遍你愛我?嗯?”電話那一頭突然地傳來了一個男人略帶邪魅的聲音,這讓我嚇了一大跳。

    朝四周望望,確定沒有人在,是電話裏的聲音,我沒有撥通誰的電話啊,再説我手機裏也沒存幾個男人的號碼,我弱弱地説:“你是誰啊,我好像沒打你電話,你怎麼會聽到我説話的啊。”

    楊之放!我驚呼:“你是楊之放!我沒存你的號碼啊!”

    “你游泳時,我偷偷拿你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存的啊,我還幫你輸了快捷撥號,我是一,也就是你按了一再按撥號鍵就是打通了我的電話,怎麼樣,很簡單吧。”楊之放説。

    “誰叫你沒事拿我電話的,我個人隱私你知道啵!”我頂撞他。

    “你是不是很喜歡拿不幸的人開玩笑!我現在夠慘的了,我拜託你不要再拿我調侃了,我現在流落街頭,我就像是一隻狗一樣,我隨時都會瘋,你收留我的話我就咬死你!”我咬牙切齒地説。

    “你真的在外面嗎?在哪,我馬上來找你!”他在電話那一頭緊張了起來。

    “好啊,你要是今晚真的能找到我,我好就真的就跟你走!”我掛了電話。

    我賭氣在心裏想,孃的,今晚出現在我面前的第一個男人,我就要愛上他,我要跟他走,我要跟他好,甭管他長得像唐僧還是像猴哥,只要收留我,我就跟他走。

    楊之放,你又怎麼可能找到我,除非你是超人,偌大的南京,你能在哪裏找到像我這樣無依無靠坐在花壇邊的女人。

    我想,不如就在這裏坐一夜吧,等到天亮,再回去吧。

    還好小區裏的路燈一直都亮着,我的手機也沒再響,楊之放並沒有打過來,他定是掛了電話就繼續睡了吧。楊之放那種男人,一看就是情場高手,身邊不乏女人,和寂寞的女人調調|情,純屬過過嘴癮。

    季素,你就忍着吧,再忍一個月,你要把原本屬於你的東西全部統統都搶回來,房子,車子,温安年,都搶回來,讓那個秦湯湯同樣的流落街頭,被千人騎萬人壓!然後耍掉温安年,讓他跪在地上哭着求我,我就一腳揣上去,踹在他褲襠上,我讓他下半輩子失去做男人的權利。

    真是痛快!雖然是想象,讓我舒服了不少。

    正文第五十八章:蝸婚(58)

    忽然間感覺到有人在我的頭上輕輕推了一下,我猛地一歪,差點倒在地上,睜開眼睛,擦擦口水,楊之放站在我面前,他穿着白色的背心,深藍色沙灘褲,人字拖,好隨意的裝扮。

    “喂,阿姨,你真是厲害,在這裏你都能睡着,你抱着路燈柱子撫摸個不停,這都幾點了,你在這待着,你是真不怕還是假不怕啊!”楊之放看看手錶説。

    “幾點了啊?”我揉揉眼睛,看到楊之放後面還站着我的上司,OMG,程朗也在!我趕緊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

    “都凌晨兩點多了,我和之放找你找到現在,我説打你手機,他偏不讓打,非要找你,我就説先到你家來看看你在不在家。你怎麼不回家睡在這裏啊?”程朗關切地問。

    這倒讓我有些無所適從了,我指了指身後樓上的房間,説:“鳩佔鵲巢了,就這樣,我被趕了出來。”我苦澀地笑笑説。

    “你不是説我要是可以找到你,你就跟我走嗎?”楊之放看了一眼程朗,細細長長的單眼笑着説

    我想起我之前想好的,第一個出現在我面前的男人,我就要愛上他,我要跟着他走。可是,我寧願我看到的第一個男人是程朗,而不是楊之放。

    楊之放多壞啊,壞得像個花花公子像個流氓,程朗多好,沉穩而多金。

    程朗站在楊之放身邊,這兩個大美男親臨來接駕,我受寵若驚,看來我這個老二手女人,還是有男人關心的,我想媽的温安年你打開窗子看看,沒有你,我還是有男人心疼的。

    “沒事,雙方父母還不知道我們離婚的事,暫時還是要住在一起,他爸媽在這邊,唉,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我説。

    “走吧,別在這待着了,先上車,不行你再車上睡一會,比這裏總要好吧。”楊之放聲音有些加重,帶着命令的口吻,我順從地跟着他,上了他的車。

    我坐在楊之放的越野車上,隔着車窗,我看見程朗站在車外,我的眼神觸碰到他的眼神時,我好像觸動了一下,那是一種説不出的傳達訊號,我感覺到,他是在心疼我,以及對我現狀的擔憂。

    到底我是在他公司幹了五年的元老級員工了,我朝他微笑,我想告訴他,不要擔心我,我很好,這些目前都還可以承受。

    正文第五十九章:蝸婚(59)

    程朗開車先走了,他臨走囑咐楊之放幾句話,我靠在車座上,很快就歪着繼續睡着了。

    早上醒來時,楊之放已經買好了早餐端到車裏,我也不管沒刷牙洗臉,拿起豆漿和漢堡就往嘴裏塞,我向他道謝,連累了他一晚上。

    “那你以後怎麼辦,你的事我聽程朗説了,關係那麼複雜,一個屋子裏,住着你前夫還有你前夫的女友,你覺得這樣的日子,不是很混亂很煎熬嗎?”楊之放雙手抱在懷裏,帥氣地臉上充滿疑惑。

    “那個……我這麼跟你説吧,我有個計劃。”我靠近他耳邊,説:“我想把我前妻從那個小三身邊給搶回來,把屬於我的東西都拿回來,然後再甩掉他!”

    “哦?原來是這樣,真是最毒婦人心,有手段,夠瀟灑!”楊之放笑道,陽光從車窗斜斜照進來,他乾淨的面龐成了温暖的琥珀色。

    這樣的完美男人,恐怕秦湯湯是會喜歡的,我生了一計,説:“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對於你而説,這是你的專長,所以,也不會給你添多少麻煩的。”

    “幫忙,好,看在程朗的面子上,你説。”楊之放點頭,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打着拍子。

    “你去追求秦湯湯,也就是我前夫的女友,怎麼樣,她雖然長得有些難看,不過還可以湊合,給你三天時間,你要讓她愛上你,有把握嗎?”我肯定的眼神望着他,我的鬥爭計劃能否成功就要看他的美男計了。

    “你去不去吧,你要是不去我就找你弟弟子晚,你看着辦吧,到時候我就不是讓你弟弟脱掉上衣那麼簡單了。”我威脅道。

    就讓他考慮兩天,反正泡秦湯湯的一切開銷都可以由我來支付,我和他聊了幾句,吃完了所有的漢堡和雞塊後,下車,回家,估計温安年的爸媽該快起來了。

    拿鑰匙開門進的家,公婆起來了,將沙發整理的好好的,婆婆手上提着行李,公公則陰沉着臉,手別在背後。

    我意識到了不對勁,我拉着婆婆,説:“媽,你和爸這是怎麼了,大清早的起來,我正準備做早飯,你們怎麼拿着行李啊。”

    “温安年這個小混賬我已經把他趕出這個家門了,季素,是我們温家對不起你,這房子,以後就你住,我們兩個老的也沒面子在這裏待了。”婆婆嘆氣,臉上都是內疚和憤懣。

    “對,季素,出這麼大的事,你該向我們説聲,我們也好教訓教訓這個不孝子,你自己承擔這麼多委屈,還……還忍受他們住在你眼皮底下,你的心就不痛嗎!”公公捂着胸口,氣得控制不住。

    正文第六十章:蝸婚(60)

    看來温安年和秦湯湯一定是早上暴露了,雙雙都被打了出去,既然公婆已經知道離婚的事,我也就不再隱瞞,我拉着婆婆坐下來,冷靜地説:“本來我和温安年是商量着隱瞞下來的,主要是你們身體都好,不想帶着你們生氣。這件事,錯也不完全在温安年,可能,使我們無緣吧,都已經離婚了,也沒什麼怨不怨的了。”

    婆婆眼眶有些紅,説:“傻孩子,你為我們想,你不為你自己想想,那個女人就這樣的囂張進了家門,你把她打出去啊,你怎麼不把她攆走,你何苦要忍氣吞聲,何苦委屈自己,你這樣,我們還有什麼臉面對你。”

    “媽,爸,如果你們不嫌棄,我還是叫你們爸媽,我就做你們的乾女兒,至於温安年,他和哪個女人好,這些對我都不重要了,你們別生氣了,我們不是小孩子了。”我拍拍婆婆的肩,安慰婆婆。

    “其實,那個女人一進這個家門我就感覺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不就是這屋子裏的味道,你説是清香劑,那明顯是她**温安年的道具,季素,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待,我們商量好了,不管怎樣,這個女人都休想做我們温家的媳婦,我只認你一個。”婆婆抱着我認真地説。

    我在婆婆的懷裏感受到了一個媽媽的關懷和擔心,我想對她説,其實我沒有那麼軟弱,我會反擊,我會給你兒子一個狠狠的措手不及,到時候,別怪我,我本意是不想傷害你們。

    或者,以後我不用再叫他們公婆了,叫温安年的爸,温安年的媽更加合適。

    本以為買張牀,讓兩個老人在這裏多住些時日,一起過中秋節,現在他們執意要走,我也沒有理由再挽留,再多的挽留都是無力的,因為,我已經不再是他們的兒媳。這樣的關係,還繼續住在一起,夾雜這那個秦湯湯,多麼讓人哭笑不得。

    我送他們去了火車站,上火車後,婆婆打開車窗,拉着我的手,突然地説了一句:“季素,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媽媽,我求你答應我一件事,行嗎?”

    “説什麼話呢,什麼求不求的,你是長輩,你説,我做就是。”我説。

    “如果安年後悔了,有天來找你復婚,請你接受,接受他的悔改好嗎?”婆婆哀求地説。

    正文第六十一章:蝸婚(61)

    我望着婆婆希冀的眼神,我狠下心,説:“對不起,我辦不到,不能接受。”明明看到了婆婆的失望和悲傷,我還是鐵下心腸,這一次,我要為我自己做主。

    送走了兩位老人,我媽就打來了電話,我媽在電話那頭哭,邊哭邊説:“你這孩子,離婚了為什麼都不告訴媽媽,你什麼事都不跟媽媽講,難怪我老是夢見你可憐的坐在黑屋子裏,我放心不下你,你怎麼就那麼不聽話……”

    “你們過得好好的,怎麼就會離婚呢,我都不敢相信,你們是那麼的好,不吵架也沒矛盾,房子車子都有,怎麼日子就過不下了呢。”媽媽難以置信地説。

    “媽,不是我想離,是温安年不想和我過了,是他在外面有女人了,他背叛了我,我當然要和他離,並且,我也不會讓他過消遣日子,屬於我的,我都一分不少的要回來。”我説。

    “素素,事已至此,媽也不想説太多,不想給你壓力,你也不是孩子了,你爸爸走了,我就剩下你和季颯了,我多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我怕你有委屈都沒地方訴説。我晚上和季颯説説,他在找工作,我讓他去南京找,一個離婚的女人,獨自多不安全。你弟弟在你身邊,多少可以照顧你點。”媽媽説。

    “行,媽你讓季颯過來吧,工作我先給他留意着,媽你就別再為**心了,離開温安年,我照樣活的挺好,早點認清這個男人總比一直被欺騙好。”我説。

    我眼裏隱隱一痛,以前温安年就有意無意地和我開玩笑説:我老婆的胸不大呀,唉,下輩子我要找個大胸的女人,來好好彌補我這輩子的損失。

    這句話,那時我只當是句玩笑話,沒想到這個噁心的男人還沒等到下輩子,就找了個這麼奶牛回來,是的,温安年,你孃的你這輩子不虧了,是老孃我虧了。

    見到我回來,秦湯湯雙手拍了起來,一邊拍掌一邊説:“真是有你的啊,都不是人家兒媳婦了還在敬着孝心,就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可惜,這麼快,你的身份就被戳穿了,季素,你那點心眼你糊弄誰呢,你算老幾啊你,瞅你那狼狽樣!”

    “我狼狽關你屁事,總比你像是一隻發情期的老母狗一樣好,你那臉上不就是寫了三個字求交配嗎!不就是個男人,不過是我不要的,我施捨給你,你還當寶貝了!”我才不卻讓。

    正文第六十二章:蝸婚(62)

    我氣得都要發抖了,我插着腰,就像是一個潑婦一樣,面對他們倆的衝鋒槍,我顯得有些沒有底氣,我用叉腰這個動作來支撐自己。

    我説:“温安年,誰有你那麼卑鄙啊,我呸,你爸媽來我好心伺候着,你是誰啊你,你憑什麼跟我大呼小叫,這房子是你的嗎,你別住着還想帶個狐狸精住着,你給我滾!”

    她仍然是尖尖細細的女高音説:“你叫誰滾啊,你不覺得你自己才是多餘的嗎!你充其量也就是個前妻,前妻!你明白什麼叫前妻嗎,就是過期貨,你看看你,你再看看我,都是女人,你有什麼資本叫!”

    瞧瞧,這是什麼世道,做小三都能做到像一品夫人一樣驕傲,敢推我,我甩起手就用全力的朝秦湯湯的腰上推去,我紅了眼,把她推倒在地上後,用手在她的臉上使勁抓了幾道血痕,不就是得瑟有張臉蛋,我就抓花掉她。

    温安年見小狐狸精吃了虧,急的忙來拉我,我揮手就給他一巴掌,我吼道:“****,你不是會打電話給我媽嗎,不是你打電話告訴我媽的嗎,温安年,你真卑鄙,你真不是男人!”

    秦湯湯抬腳踢到了我的後背,我的脊椎麻了一下,我捂住了自己的背,接着是火辣辣的痛,她穿的是尖頭的高跟鞋。我痛的當時腦子一熱,我站起身就朝她腰上踹了兩腳,我穿的是圓頭馬丁靴。

    “啊……安年,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孩子,我肚子裏的孩子……”秦湯湯伸着長長的手臂,在空中無力地抓着,臉色紙白紙白的,頭上冒出了粒粒的汗珠。

    孩子,她難道懷孕了?我低頭看她短牛仔褲間,緩緩流出了殷虹的血。

    “湯湯,你怎麼了,你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傻丫頭,你怎麼了。你別嚇我……”温安年撲上去,抱起秦湯湯,手上都是血。

    我嚇呆了,根本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我的兩腳竟然讓秦湯湯流產了,我根本都不知道她懷孕了。

    “你給我滾開!快去把車開過來,去醫院!快!”温安年臉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全身都在顫抖,秦湯湯慘白的臉在他懷裏。

    我居然真的就跑下樓,飛快的取車,把車開到樓下。這時温安年抱着秦湯湯衝了過來,我也迅速的打開車門,温安年抱着秦湯湯坐在後座上,秦湯湯橫躺在温安年的腿上。

    我剛坐好,準備開車,温安年的一雙手用力地從後伸到我的脖子,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鉗制着我的喉嚨,冰冷地説:“如果她有事,我不會放過你!給我開車!”

    我的眼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落在冰涼的脖子上。

    正文第六十三章:蝸婚(63)

    我開着車以最快的速度往醫院去,温安年的手,一直都有力的掐住我的脖子,好像怕我會突然的剎車或者轉彎,他就像是綁架了我一樣,威脅我送他懷裏的女人去醫院。

    我的駕齡沒多長時間,我飛馳着車在公路上,不管不顧那些紅綠燈,衝,我開着車玩命一般,車後座着的是我的前夫和他的女友,而我算是什麼?我多像在私奔,像在美國西部盤旋公路上瘋狂的牛仔,在暗夜裏,對面會駛來一輛卡車。我腦子裏一直都有這副場景。

    温安年右手鉗住我的脖子,左手撐着秦湯湯的頭,我從後視鏡裏看到,秦湯湯慘白得嚇人的臉上都是汗珠,嘴唇發白,她微閉着眼睛,雙手抱着肚子,在温安年的懷裏,喃喃地説:“安年,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沒了怎麼辦,我好害怕,我多想給你一個驚喜,多想……可是這個孩子沒了。”嗚嗚地抽噎着。

    “寶貝,別多想,不會的,你會好起來的,馬上就到醫院了,你再堅持會,我帶你去最好的醫院。”温安年顫抖着説,在秦湯湯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手將秦湯湯的長髮劃到耳後。

    “你給我開快點,快點!”温安年在我耳後近乎瘋狂的叫。

    前面有一輛很大的翻土車,當時,我真的有種衝動,我要把車開到翻土車車底去,一起死了算了,一起同歸於盡吧,我的神經都要斷了,我感覺自己特別想死了算了。

    可是,我想到了我的媽媽,她剛剛失去了丈夫,她不能再失去女兒了。

    “啊……痛,安年,我好痛,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好痛啊……孩子肯定保不住了,安年,你一定要為我們的孩子報仇,我恨她,我恨死她了,我們的孩子沒了……”秦湯湯要死要活的叫着。

    我靜靜地聽着,開我的車,温安年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力度更大了,我細細的脖子隨時都能被擰斷一樣,我呼吸都有些困難。

    “寶貝,沒事,就算這個孩子沒了,我們再生一個……我再讓你懷一個,你相信我。”温安年説着,不停地俯身親吻秦湯湯的嘴唇。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恩愛這麼死去活來,我成全你們,你們去生吧,生一百個我都沒意見,管我屁事,温安年,我徹底徹底是認清你的嘴臉了,你為了她,你都可以掐死我。

    恩斷義絕!

    正文第六十四章:蝸婚(64)

    車到了醫院,我跳下車打開車門,温安年一腳將車門踹開,車門重重地撞到了我身上,他抱着秦湯湯,瘋一般的往醫院裏衝。

    “閃開……都給我閃開!”温安年像是公獅一樣衝撞進醫院,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到了,護士和醫生也緊急投入了搶救。

    我癱軟在車門邊,車座上是赫然的一大片血,我有一種殺了人的犯罪感,本意真的不是這樣的,秦湯湯懷孕了,我並不清楚這事,温安年也不清楚,秦湯湯不是説要給温安年一個驚喜嘛。

    如此,我自己安慰着自己,我是無意的,我不是那種惡毒的女人,我讓自己的負罪感的不要那麼強烈。我看着觸目驚心的一大攤血,此時想到了林賢芝,我遇到害怕拿不定主意的事我想的就是賢芝了。

    我打電話給她,她正在化妝準備和鄭兆和去參加一個上流社會的聚會,聽我説在省人民醫院裏,她都沒來得及和鄭兆和解釋一下,就衝了出來。

    “你沒事就好,把我嚇壞了,你也不説仔細點,你就有氣無力的説你在醫院,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嚇死我了。”賢芝一隻手撫摸我的臉,將我額前的頭髮理理。

    “啊……媽呀!”賢芝突然叫地蹦了起來,手顫縮縮地指着車座位上的那灘血,説:“素丫,你別嚇我,你不會是把温豬給宰了吧,怎麼這麼多血……”

    “賢芝,給我根煙,幫我點上。”我伸手向賢芝要煙。

    “素奶奶,我的素奶奶,到底出什麼事你快點告訴我啊,別嚇唬我,你別嚇唬我好不好。”賢芝邊説邊從包裏掏出一包七星煙,抽出一根,給我點上,遞到我手裏。

    我接過煙,猛吸一口,嗆了個不行,賢芝拍着我的背,説:“別吸了,你又不會抽煙,快説發生什麼事了,不行你趕緊跑路吧,温安年也該死!孃的,我去自首,大不了我給你扛着!”

    賢芝説完就把我往她車上拉,她説要送我去機場,再取十萬塊錢讓我拿着,我搖搖頭説:“不是的,不是我把温安年殺了,是温安年的孩子被我弄沒了,秦湯湯和我打架,我就踹了幾腳,她怎麼就會流產了呢!我哪曉得她懷孕了。”我抱住自己的頭,痛苦地説。

    正文第六十五章:蝸婚(65)

    誰知賢芝一聽我這麼説,頓時哈哈笑了,説:“真痛快啊,踢得好,踢得真好,走走,我們一起喝酒去,這多大的喜事啊,狗男女的結晶沒了,多痛快,爽!我請你喝酒,好好慶祝一下!”説着抱着我,想把她的喜悦感染給我。

    “可孩子是無辜的啊,那還是温安年的孩子,你知道,我和温安年結婚幾年,都沒懷上,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他一直都那麼的想要一個孩子,現在,這孩子沒了,他像猙獰了要吃了我一樣,我覺得自己……有犯罪感。”我靠在車上,眼睛注視着醫院大廳。

    我看到温安年襯衣上都有血,踉踉蹌蹌地從醫院跑出來,他一到我身邊就抓住我,説:“帶錢沒,你帶錢沒,把錢給我,我要交錢,我身上錢不夠!”他滿頭是汗,人都虛了不少。

    “喂,姓温的,你別蹬鼻子上臉,季素欠你的是吧,你憑什麼找季素要錢啊,你不是喜歡風流快活嘛,現在遭天譴了吧,關我們屁事,誰的種就誰出錢唄!”賢芝氣不過,直接就説,也不管温安年的臉色多麼難看。

    “算了,賢芝,別説這些了,我拿,後果我自己買單。”我咬住唇,遏制自己的情緒,從皮夾裏拿出工資卡,遞到温安年的手上:“密碼還是原來的,裏面有我這幾年的所有積蓄,應該夠的。”我説完,轉過頭。

    温安年拿着錢和卡轉身走,賢芝在一旁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着我,她一定是想季素你真的瘋了,你拿自己掙得辛苦錢去救那個三八,你還有沒有自尊啊,你是不是善良過度!

    正文第六十六章:蝸婚(66)

    “温安年,你別給臉不要臉,拿着錢你給我走遠點,少媽的廢話,欺負季素心好孃家沒人是吧,你要是再這樣對季素,我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吃不了兜着走!”賢芝將手上的煙頭往温安年的腳邊一摔,憤憤地説。

    “林賢芝,你夠了,你不要看我忍着你,你就沒完沒了,我要不是看在鄭兆和的面子上我早就抽你嘴巴子了。你算什麼東西,我和季素的事你管那麼寬幹嘛,你沒事你就找找鴨找點樂趣,少沒事摻和!”温安年怒了,也不管啥工作前途了,就衝着賢芝吼道

    賢芝氣得不輕,掏出電話就要打給她老公。

    我朝温安年説道:“你要發火你衝我來,賢芝是我朋友,你説這話你還有良心沒?以前你爸生病不是賢芝借的錢嗎,我們買房子不是賢芝借的錢嗎!你温安年講話以後最好摸摸你的良心,你虧不虧欠人!拿了錢你還不快滾,別耽誤了搶救又賴在我身上!”

    温安年想起還在急救室的秦湯湯,忙一機靈的跑回醫院。

    “喂,兆和,兆和我被人打了……誰打的,嗚嗚,是那個叫温安年的,他不僅罵了我,他還打了我,好痛。嗚嗚,兆和,你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和他們公司有業務上的往來,你要為我報仇。嗯,我乖。”賢芝斷斷續續的話語,她帶着撒嬌和乖巧的口氣哀求着鄭兆和。

    賢芝掛了電話,一把就擦掉臉上剛假裝擠出來的眼淚,説:“他温豬敢欺負你,還敢罵我,我就在兆和麪前添油加醋的説他壞話,我讓温豬失去工作,我要讓温豬垮掉!”

    “賢芝,你這是何苦呢,鄭兆和有他自己的事業,不能因為我們的私事,説取消業務就取消,以後別這樣了,該解決的還是要自己解決的。”我説。我心裏是很佩服賢芝的表演功能的,難怪鄭兆和這麼能寵愛賢芝,嬌縱她,如此會撒嬌會擠淚水的女人,哪個男人能狠得下心。

    雖然最後,鄭兆和還是沒有能最後嬌縱寬容賢芝的最後一次錯誤,而賢芝這一個電話,在後來,賢芝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甚至是毀滅性的代價。我也沒有想到,因為我的事,會把賢芝害的那麼慘。當然,這是以後的事情。

    賢芝摟過我的肩,湊在我臉邊,得意而壞壞地説:“走,我們去醫院裏面瞄瞄,打聽一下消息,看那個小三八死了沒,好讓我們晚上回去好好慶賀一下。要是小孽種死了,我們就去三星飯店,要是母子都掛了,我們就去金陵飯店,我找兩個小男生,去總統套房住一晚。”

    正文第六十七章:蝸婚(67)

    “你呀你,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鄭兆和對你這麼好,你以後少在外面和男人玩了,好好珍惜,你看看我,下場多淒涼。去看看吧,到底怎麼樣我心裏也忐忑不安,出了大事對誰也不好,我這輩子連只雞都沒殺過,要是孩子沒了,我也算是間接殺人呢。”我憂心忡忡的説。

    賢芝呶呶嘴,挽着我,説:“走,先去醫院看看那三八死了沒,沒死再補上幾腳,直接為民除害送她歸西!”

    想想也是,去醫院打聽一下,看到底傷得多重,那小娘們心眼太多,別被她給騙了。我有了賢芝的支撐,勇敢了一點,怎麼説我季素也算是大半個受害者,從一開始她秦湯湯插入我的家庭裏,就應該準備着有天下場不好。

    人在做,天在看啊。

    一進醫院,就被醫院裏面的藥水味消毒水味包圍着,賢芝的豐滿上圍加緊身水手裙,立即吸引了周圍人的圍觀,不得不説,賢芝是真的有星範,拋來她穿的都是大牌,我敢打賭即使她穿十塊錢的地攤貨,也能穿出貴氣。

    受到欺負和無助的時候,想得第一個人,總是賢芝,她陪我哭,陪我罵,幫我打秦湯湯,鄭兆和在外面也有一些女人,可是她從來不找那些女人的麻煩並大打出手。

    我突兀地冒出一句:“賢芝,我的好姐妹,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支撐着我,沒有你,我該多麼難面對這些傷痛。”

    她依舊是用力攬過我的肩,小坤包搭在我的肩上,她説:“素丫,你是我妹妹嘛,我最見不得的就是你難過,誰惹你我跟他沒完!所以,甭害怕,姐在呢!”説着拍了拍胸脯。

    在醫院二樓的拐角處,我和賢芝躲在拐角處,看見温安年垂着頭坐在急救室門外的座椅上,他手交扣在一起,看出他此刻的緊張和不安。

    觀望了一會,急救室的門開了,一個戴着口罩的女醫生走了出來,温安年見門一開,就上前抓住醫生的袖子,説:“孩子保住了嗎?孩子還在嗎?”

    醫生摘下口摘,搖頭説:“大人能保住都算不錯了,都懷孕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來醫院做,自己在家胡鬧,你是她丈夫温安年是吧,她一直在叫喚着你的名字,你可以進去看看她了。”

    温安年一聽到孩子沒了,整個人就沒勁了,他腳步都是輕飄的了,抓住了門,讓自己能穩定下來。他想要孩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和我在一起三年也沒懷上,好不容易有了個孩子,他肯定是上心的不得了

    正文第六十八章:蝸婚(68)

    秦湯湯被推了出來,估計是要轉到普通病房去,她虛弱地呼喚着温安年的名字,一聲聲讓人心碎地纏綿叫着:“安年……安年,我對不起你,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安年”

    旁邊的二十歲出頭的護士,竟然看到這一幕被感動的一個勁抹淚。我想,如果這個護士要是知道這是一個第三者插足人的下場,還會這樣動容嗎?

    “安年,你記住,我們的孩子不能就這麼白白的沒了,你要幫我討公道……我那可憐的孩子,他那麼小,躺在我的肚子裏,還沒讓爸爸摸一摸,就沒了……”秦湯湯慘淡地面色,哭哭啼啼,為那個不久前從她子宮裏死去的孩子而痛哭。

    秦湯湯被推進了病房,不錯,還是VIP病房,我從窗户瞄了一眼,住的病房簡直和三星級賓館一樣,裏面電視電腦空調一應俱全,窗簾是温馨的粉色。到底是刷我的信用卡,刷吧刷吧,算是讓我的良心不安減弱一點。

    但我多想賢芝抽我幾下,打吧,把我打醒吧,讓我徹底清醒,我為什麼這麼矛盾又這麼遲疑,到底是我錯了,還是秦湯湯錯了,鬧來鬧去,最後是兩敗俱傷。

    我和賢芝在病房門口鬼鬼祟祟趴着看,這時後面走來了一個醫生,她就是給秦湯湯做手術的,她繃着個臉,我還以為她要來教訓人了,她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對我和賢芝説:“你們是218房的家屬吧,跟我去辦公室一趟,有事問你們。”

    “對,我們是秦湯湯的家屬,我們在門口看着她,不敢進去打擾她休養,我們跟你去吧醫生。”賢芝反應就是快,搶先一步把話説了。

    我只好把到嘴邊的話都吞了下來。

    正文第六十九章:蝸婚(69)

    賢芝朝我擠擠眼,暗示我,反正正好想問問醫生秦湯湯具體傷成什麼樣子,以免她來訛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跟着醫生到了辦公室裏面坐下,醫生低頭翻看着診斷説明,問:“你們倆是病人的什麼親屬啊?”

    “我們倆都是她姐姐,我是大姐,這是二姐。”賢芝笑着説道。

    呸,還姐,有這樣的妹妹嗎!

    醫生抬起頭看我們,將手中的病例理了一下,認真地説:“既然你們二位都是她的姐姐,我也必須要説説你們,你妹妹都懷孕四個月了,胎兒都長形了,怎麼可以私自藥流,這幸好來醫院來的早,要是晚點,命都難保。”

    我和賢芝的嘴幾乎是同時張大,我問醫生:“什麼,您再説一遍,這孩子藥流的?”

    “對呀,怎麼你們都不知道嗎?我告訴你們,藥流必須是要在懷孕早期,並且在懷孕九周以內,而且還要在醫生監管下才能進行藥流。你妹妹都懷孕四周了,她肯定是自己在小診所買的藥,以為吃下去這孩子就能打掉、想得也太簡單了,造成大出血,加上她以前就多次人流過,子宮壁很薄,以後可千萬不能再這樣了,否則再想生孩子就難了。”醫生帶着責備的語氣説。

    “什麼?也就是説她以後還能懷孕咯!”賢芝挑着眉毛拍着桌子説。

    我拉拉賢芝的手,讓她冷靜點。

    “哎,你這個姐姐怎麼當的,你説這話,難道你不希望你妹妹以後能懷嗎!”醫生納悶地反問。

    我咬牙切齒裝出很希望的樣子直點頭説:“當然希望,當然希望了,我希望她生的越多越好!”

    賢芝也在旁邊猛點頭。

    女醫生搖搖頭。

    “醫生,你剛才説她是私自藥流,這個我們都不太懂,我想問一下,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個孩子流產的原因不是外力造成的,而是她自己服用了流產的藥,對嗎?”我進一步地祥喜問醫生,想弄清楚這到底和我那兩腳有沒有關係。

    “當然是藥物作用,不然怎麼會大出血這麼厲害,我和你們家屬説,就是告誡你們。別亂吃藥,要相信醫院,不然要醫院做什麼,最後胡吃藥還是要送醫院,何苦!”女醫生似乎對自己的醫院很有信心呢。

    “我就是説我那兩腳怎麼會踹出這麼大的事來,孃的,我的信用卡!”我嘀咕着。

    “你説什麼?”醫生問。

    我拉着賢芝站起身,朝醫生笑笑説:“謝謝你了,你真是一個好醫生,是我們的福星,我們全家都感激你,真是感謝。”

    醫生笑着擺擺手,示意我們可以走了。

    一走出醫生的辦公室,我感覺我一下就輕鬆了一大口氣,敢情不是我那兩腳踢的,我就是想怎麼會這麼造孽呢,死女人,自己吃藥藥流,還把責任都賴在我身上,讓我做罪人,還躺在VIP病房裏想刷爆我的信用卡,沒門!

    正文第七十章:蝸婚(70)

    我越想越氣,賢芝也氣得感嘆説:“這真是天大的笑話,季素,你剛才聽那個醫生説沒,那個小三八之前就做過幾次流產,這種下三爛的女人,温安年還傻冒地當個寶貝一樣呵護着,我説,温安年遲早會後悔的。他這種人,只有吃了虧上了當才清楚你的好!”

    “對了,賢芝,我記得温安年曾説過,他説秦湯湯和他在一起是第一次,所以他要對她負責,他把她想象成單純的女孩,如此看來,這個年輕的女孩也太可怕了。她可能就是故意藥流的,然後找茬和我挑起事端,然後打起來,最後把這攤子事都讓温安年算在我頭上!”我恍然大悟這一切,想到我那可憐的信用卡,我就恨不得馬上衝進病房去剝了這個臭女人。

    温安年,你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男人,你這個大**,你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唬的鞍前馬後,你好好的一個家你不要,你值得嗎?我在內心冷笑,他還當她是純潔的少女寶貝,殊不知這個女孩已經有幾次的流產史,心機還這麼重。

    我們直接奔往208病房,短短一百多米距離,我腦子在想着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我應該怎麼做,是直接上前抽她兩大嘴巴子,還是先好好嘲笑温安年拆穿秦湯湯的謊言。

    閃現過好幾副畫面,是我們扭打成一團,還是秦湯湯哭着求温安年饒了她呢。

    我拳頭握的直響,站在病牀邊,賢芝看看我,她突然大聲説了句:“素丫,還等什麼,趁狗男不在,咱們好好教訓這條母狗!免得春天時候到處發情咬人!”

    秦湯湯驚嚇的睜開眼睛,看見是我和賢芝站在她牀邊,賢芝雙手開弓,沒等秦湯湯反應過來,掀了被子,就把秦湯湯往地上脱。

    “季素,抽她,抽死她,叫她以後還敢嫁禍你,還敢勾引男人,呸!碰你都髒我的手!”賢芝朝秦湯湯癱在地上的身體吐了一口口水。

    秦湯湯歪歪躺在地上,左手扔拉着病牀,尖尖的小臉蛋,好像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樣子,看出來她多想站起來和我拼命,但是她的身體似乎看起來真的虛弱的很。她擦掉臉上的口水,嘴角冷冷的哼了一聲,揚起面,説:“你們不過就是會欺負弱者,季素,你不就是會搬救兵嗎?有本事你和我一對一干啊!兩個老女人欺負我一個,你們有道德嗎?”

    正文第七十一章:蝸婚(71)

    這個搶走我男人的女人現在就揚着她那張小妖精臉和我講道德,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捲入戰局,我是根本不想和她正面衝突的,總是在忍,即使他們倆就在我房間對面的房間裏,高調的曖昧,我都忍了。

    而這個女人卻質問我還有沒有道德!如果是我們兩個人欺負一個剛剛做完流產手術的女人,我們確實沒有道德,我們還很殘忍,但是要是列舉這個女人的罪行,我怕是誰都可以理解我現在想痛扁她的心態了。

    “我真孃的想朝她下面灌水泥,我看她以後還怎麼禍害人!封了她的作案工具!”賢芝帶着玩笑和忿忿語氣説。

    她哭着説:“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沒了,你們還誣陷我,季素,你不就是看我和温安年好你裏不服氣,你們都離婚了,你為什麼要奪走我孩子的生命……你的心好狠,我求你放過我,我和温安年分手行了吧。”

    她一個勁地哭,我蹲下身子,拉開她捂住臉的手,説:“你少裝了,醫生都查出來了,查出你早上吃了藥,也只有温安年會相信你那點小伎倆,你好惡毒啊你,你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你還在這裏呼天搶地的哀號。你給我馬上收拾東西,滾出這個醫院!”説完我重重地將她的手摔在地上。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你們還是不是人!”温安年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他手裏拎着保温盒,不用想,肯定是給秦湯湯買雞湯了,這是他慣用的招,以前我感個冒發個燒他都是這麼待我的。

    温安年衝進來推開我們,秦湯湯一見温安年回來就張開了雙臂,一把就抱住了温安年的肩膀,哭着説:“安年,你總算回來了,她們打我,把我從牀上拖到地上打,還誣賴我説是我用藥害死了我們的孩子,這事和她沒關係,還説叫我滾出醫院。安年,我好害怕,我會不會像我們的孩子一樣被他們害死啊。”

    我也不由分辨地説:“温安年,我告訴你吧,她都是裝的,醫生都説了,是她自己吃的藥,她私自藥流,跟我無關,憑什麼我要為這個流產買單!你把錢都還給我!”我伸手要錢。

    “等一下,我再補上一句!”賢芝説道:“姓温的,你有沒有好好調查她的過去呢?我聽醫生説,她好像不止做過一次人流。是不是你們第一次交配時,她還假裝説痛啊,她在你面前裝清純,其實之前被多少男人睡了你數得清嗎,你這個蠢豬!”

    正文第七十二章:蝸婚(72)

    秦湯湯更加用力地抱緊了温安年,猛烈的搖頭,哭着説:“不,不,安年,你別聽她們的,我是你的,我是你一個人的,我只有你一個男人,你是相信我的,是嗎?”

    “温安年,我們認識這麼久,你難道不了解我的為人嗎?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她流產的事,真的與我無關,你怎麼就不信,難道要我把醫生叫來,讓醫生當你面再和你重複一遍嗎?”我説。

    秦湯湯的身子又探了起來,緊握着温安年的手,可憐兮兮地説:“安年,我不想帶你為難,我更不想別人這麼羞辱你,我走,我不住院了。我在南京本來就是無依無靠的,我從哪來我回哪去,我們分手吧。”

    羞辱,我説的話是在羞辱温安年嗎!

    我算是認栽了,我多管閒事我,反正信用卡還給我了,愛信不信是他的事,我管那麼寬幹什麼呢,我也從沒想過要等温安年的回心轉意再和他復婚,愛被騙就被騙個夠吧,管我什麼事。

    撿起信用卡,我吹吹灰,放進了口袋,挽着賢芝,走就走,晦氣的地方晦氣的人,愛誰誰待,至少我自己清楚了不關我的事,心裏總算沒有了犯罪感。

    走出門之前,賢芝想起來了什麼,指着病房説:“順便好心提示一下,這可是VIP病房,住一天要好幾百塊錢,別住過了頭沒錢付!”

    我們倆挽着走出了醫院,賢芝説:“怎麼樣,爽吧,雖然姓温的還是沒信我們,至少我們把信用卡給要回來了,走,上車,咱們去銀行,趕緊查查你卡里的錢動了沒有!”

    驅車到了工行的自助取款機前,我查了一下,鬆了口氣,錢一分沒動,我朝車裏的賢芝微微笑,她也會意。還好,至少沒有破財。

    正文第七十三章:蝸婚(73)

    收到弟弟季颯的短信息,説明天到南京來,投簡歷到南京的一家公司,過來面試,季颯也安慰我,叫我多散散心,別總呆在家裏以免看着生氣,他説他來了一定幫姐姐教訓温安年和那小三。

    我回條短信,讓他到了打電話給我。

    我想,如果我能預料到後來的事,我一定不會讓讓季颯來南京工作。

    “誰給你短信啊,該不會是你的游泳教練楊之放吧?”賢芝説着,點了根煙,她朝我臉上噴了口煙圈,眼睛紅紅的。

    她在為我心痛,又怕我難過,我側過臉,望着賢芝,説:“別逗我開心了,也別在為我難過了,賢芝,我很好,這又不是第一次了,習慣了。以後,我也不打算再結婚了,這世界上還有哪個男人是可以依靠的,不如靠自己。”我將煙從賢芝嘴裏夾過來,吸上幾口。

    也許吸的過猛,也許是因為長時間沒吃東西,還是過於悲憤交集,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噁心,我忙開車窗,頭伸到車外,手揮着讓賢芝趕緊停着,我想吐。

    賢芝將車停在路邊,我蹲在路邊,空嘔幾聲,吐的都是清水,賢芝在我背上來回輕拍,説:“素丫你怎麼了,是不是胃病犯了?吐出來會舒服點,你這樣我真看不下去,你看你瘦的,背上都是硬邦邦的骨頭。”

    “可能是餓的,最近胃不舒服,也不想吃什麼東西,吃了就想吐,待會去吃點清淡的吧。我明天還要準備上班,再不去,程朗得削我了。”我起身説。

    “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做個胃鏡啥的,聽説現在做胃鏡不需要插管了,明天別去了,把楊子晚和楊之放叫出來,咱們四個去找個度假村玩玩。放心,程朗不會削你的,我看出來了,他對你動心已久”賢芝戴上墨鏡,説。

    我笑了,程朗對我動心已久,要是這樣,我結婚前他就有機會向我表白了,何必要等到我都離婚了,還放在心裏,我説:“別,我都婚姻沒了,別再失業,那我真的要流落街頭了。走,我們去找個館子吃飯,慶祝一下。”

    我和賢芝在一個四川菜館點了一些菜,喝了一小口酒,中途我又吐了幾次,賢芝還要灌我酒,我急忙將酒杯別到身後,我説:“我是真歲數大了,不經酒力了,喝一點我就想吐了。我不喝了,明天季颯來南京面試,我下班後還要去接他,別讓他看到老姐不清醒的樣子。”

    “喲,季颯都畢業啦,嚯,真快!我記得咱上大學的時候,他還是拖着鼻涕的小屁孩呢,現在都要找工作了,真是快。這麼多年了,長成小夥了,怎麼樣,帥不帥啊?”賢芝的色心又犯了,坐在我旁邊直攛掇我。

    “還用問嗎?我弟弟能不帥嗎!你可別打我弟弟的主意,我以後對弟媳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你不行,你太浪了。”我捏着賢芝的鼻尖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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