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君的疑竇及假設,在邵平-上門找聶思楓後,得到一個答案。
霍浚仁的古怪行徑,果然和邵平-有關。
不知道邵平-跟霍浚仁達成了什麼協議,總之,他撤銷了對聶思楓的告訴。交代過這件事,稍微敍敍舊後,邵平-也不多作停留。
「唉。」邵平-離去後,聶思楓嘆了一聲。
「-嘆什麼氣?」秦天君關心問道。
「平-雖然叫我不用擔心她,但我怎能不擔心?」她坦言。「我不想看到她跟霍浚仁之間再有什麼糾纏,她已經被他傷得很慘了!」
他拍了拍她的背,「-朋友的堅韌度,遠超乎-的想象,不用擔心。」這不是單純的安慰話語,秦天君真的這麼相信。
邵乎-給他的感覺很堅強,霍浚仁要收服這冷硬的冰山美人,恐怕還得下一番工夫。
他相信霍浚仁是愛慘了她,才會這麼做的。
「但是……」
「沒有但是!-聽好,即便有什麼萬一,-也不用慌,-忘了有我嗎?-朋友就是我朋友,我不會袖手旁觀的,只要她有需要,我一定義不容辭,馬上幫忙。」
秦天君一席窩心至極的話,在她早已悸動的心上,添加一陣烘烘的暖意。
「嗯!」她笑着點頭。可是,那抹笑意並沒維持太久。
「我不是説會幫忙了嗎?-怎麼還露出這張苦瓜臉?還有什麼事讓-心煩?」
「你忘了霍氏跟咱們公司的合作計劃嗎?霍氏的總裁是那混帳,不曉得他會不會公報私仇。」她皺眉,就是因為這事。
「他一定不會!當今台灣能和他合作發展這項企畫的公司,只有始創而已,他不會笨到自降層次,舍始創而就其它。」
「真的嗎?」
「當然。」
「那太好了!」
聶思楓高呼一聲,心中大石終於可以放下。
之前她還很擔心那份五億元的合約,會因為她一時衝動而宣告夭折,秦天君一直那麼照顧她,若因為她的關係而令公司損失那麼多錢,她一定會內疚至死。
「看-高興的樣子。」看見伊人久違的笑容,他也跟着笑了,「又不是-賺了五億。」
「我替公司高興嘛!」她難掩興奮地大聲説道,「公司好,那就是我好-!」
「如果每個員工都這麼想的話,那老闆們就不用頭痛了。」
秦天君很欣賞聶思楓處理工作的態度,和她共事了一段時日,他發現她是一個認真的人,學習能力也很快,有她在一旁輔助,他覺得工作壓力消減許多。
「合約失而復得,算是近來唯一的好事,這些天淨髮生些衰事。」見到霍浚仁就是衰事的開端。
「那麼,這個不知道算不算是好事?」秦天君拿出一封信。「剛才送-朋友下樓後,我順道開了信箱。」
「那是什麼信?」
「我搭電梯上來時,略看過一遍,好像是大學的同學們,打算舉行一次同學會。」他把信遞給她。
「同學會?」她仔細看那封信,「下星期日晚上八點……」
「反正那天也沒事做,不如去同學會和老朋友聚一聚吧!」
「好啊!」這真是好事一樁。畢業了三年,好多人都沒聯絡了,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
「對了,你會不會去?」聶思楓轉過頭,問道。
嚴格來説,秦天君也算是他們的同學。
「當然。他們也是我的同學,雖然只相處了半年。」他豈放心讓聶思楓一個人去?萬一有人看上她,硬要送她回家或纏上她怎麼辦?他這個頭號護花使者,一定要守在身旁才行。
「那一起去吧!」聶思楓甜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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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會當天
歐陽如琳和聶思楓同班,當然也收到邀請卡,兩人約好一同前往。
秦天君在聶思楓的指引下,開車前去載歐陽如琳,抵達之後,他有一絲愕然。
「空姐的收入這麼好嗎?」能住在這麼豪華的大樓。
「如琳説這是釣金龜的策略之一。」
「這樣啊。」
聶思楓拿出手機,「喂,如琳,我們在-家樓下了哦。嗯,我們等。」
掛了手機,她跟秦天君説:「如琳她説一分鐘後就會下來。」
「好。」反正還有時間,不急。
「自從你去哈佛讀書以後,就沒跟如琳見過面了吧!」雖然秦天君跟她住在一起,但歐陽如琳的空姐生活過得很忙碌,根本抽不出時間去秦天君家坐坐。
「是啊。」謝謝支持*f*m*x*
「如琳當了空姐以後,更會打扮,也更有魅力了,現在追求她的男人,有一拖拉庫那麼多呢!」
「是嗎?」幸好這小迷糊蛋不愛打扮,不然他可煩惱了。
「天君?」一道毫無抑揚頓挫的男聲,在跑車旁響起。「真的是你。」
「嗨!」看清來人的臉,秦天君揚起笑臉。
「你怎麼在這?」頂着一張沒有表情的俊美冷臉,卓尚培問。
「我要去同學會,順便來接一個同學,她就住在這裏,説不定是你的鄰居。」正因為卓尚培住在這裏,所以他才會知道這個地段貴到什麼地步,也才會有些驚訝。
「對了,忘了介紹,她叫聶思楓。」鄰座的好奇寶寶一直盯着卓尚培看,秦天君只好為兩人介紹。
「你好。」她禮貌地先行示好。
卓尚培沒説話,只是很輕微地點一下頭,當作是響應。
「他叫卓尚培,是我的朋友,同時也是很有名的心臟科權威。」因緣巧合下,哥兒倆在某個場合中認識,卓尚培為人雖極為冷淡,卻跟個性完全相反的秦天君一見如故,因此很快便熟絡起來。
「卓醫生好厲害啊!」聶思楓投以佩服的眼神。
能冠上「權威」兩字,一定不是簡單人物。
對她的激賞沒什麼反應,卓尚培仍舊是那張酷酷的冰臉。
「先走了。」像是沒興致逗留,卓尚培腳跟一轉,便打算上樓回家休息去。
豈料他才一轉身,便與剛踏出大樓的歐陽如琳碰個正着。
「你在這幹嘛?」一見到他,歐陽如琳立即糾起一雙好看的眉。
「關-什麼事?」卓尚培漠然地回贈她五字真言。
「你擋到我的路了!」
「這路是-的嗎?我怎麼不知道?」冷風依舊在吹。
「你是不是男人來着?紳、士、風、度!你懂不懂?」
「誰説男人一定得讓女人?現在男女平等了,不是嗎?再説,紳士的對像是淑女,-怎麼看也沒半點淑女氣質,我想不到任何要讓-的理由。」
「你!」瞪圓雙眸,歐陽如琳氣得直指着卓尚培。
「別指着我,我不喜歡,還有,這是很不禮貌的,-不知道嗎?『淑女』。」
「卓尚培!」可惡!老是説不過他!她跺腳泄憤。
「不用那麼大聲叫我,我不是-,耳力很好。」
歐陽如琳和卓尚培針鋒相對的有趣畫面,全落入聶思楓跟秦天君的眼底,他倆對看一眼,覺得眼前兩人很有冤家的味道。
「尚培很少説這麼多話。」秦天君小聲跟聶思楓説。「這很奇怪。」
他一向寡言,這麼短的時間內説這麼多話,實在不像他。
再説,對不投緣的人,卓尚培一向採取少聽少説的超冷漠態度,對討厭的人,他甚至會關上耳朵,連聽人家説什麼都全然不予理會,我行我素的個性表露無遺。
「如琳也很奇怪!」聶思楓附和,「她跟男人説話時,都是很温柔的,可是現在……」和温柔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麼説來,他們之間……」秦天君看向聶思楓,她則對他點點頭,接着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這兩人恐怕不知道情愫已經在他們之間滋長了吧?
「抱歉!打擾一下!」秦天君看了看手錶,發現同學會的時間快到了,「你們可以暫時停火,稍後再繼續這場爭吵嗎?」
「誰有美國時間跟這無聊的傢伙吵啊?」歐陽如琳先發制人,哼一聲繞過卓尚培,快步坐上秦天君的跑車。
上車後她還故意別過頭,不讓自己的視線有機會觸及天敵卓尚培。
也許是覺得吵夠了,卓尚培對歐陽如琳這番話沒什麼反應,只是跟秦天君比了個再見手勢,便大步進了大樓。
「哼!討厭!」卓尚培雖然消失了,但歐陽如琳仍是一肚子的火。
秦天君一邊開車,一邊説道:「原來-認識尚培。」
「可以選擇的話,我不想認識他!」
「你們關係好像不太好。」聶思楓搭上一句。
「思楓,-乾脆用惡劣來形容吧,那最貼切。」歐陽如琳撇撇嘴。「我上輩子到底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為什麼這輩子會淪落到做他的鄰居?」
「你們是鄰居啊?奇怪,遠親不是不如近鄰嗎?」聶思楓搔搔頭,「你們關係應該很好才對啊!」
「思楓,世界上的事如果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人就不會有那麼多煩惱了。」歐陽如琳真不知道該怎麼説聶思楓,説她單純可以,説她笨也可以。「-啊,真是個單細胞生物耶!」
知道歐陽如琳那番話沒有惡意,但秦天君還是忍不住替心愛的女人辯護:「或許-説得沒錯,但人生在世,煩惱總是沒完沒了,所以,適時拋開不必要的煩惱,不去想它、漠視它,會是比較好的方法。有時候單細胞一點,其實也挺不錯的。」
後座的歐陽如琳聞言,視線緊緊落在秦天君身上。她某種程度上也認同他的話,但她和思楓成長過程不同,思考模式自然也會有所不同,他這樣替思楓辯護是……
凝視秦天君背部幾秒,她將目光移到聶思楓身上去。
歐陽如琳不像聶思楓那般遲鈍,很快地,她便推斷出秦天君對聶思楓有意思。
大學時,秦天君常有意無意地接近思楓,和思楓很好的她自然很清楚這一切,但那時她還青澀,人生經驗不豐富,眼睛也沒那麼利,因此沒察覺出他隱在捉弄之下的真實情意。
再説,那時她怎麼也想不到,那些不間斷的小小欺負,會是情場高手秦天君的追求手段。
可是,剛剛秦天君極力維護思楓的樣子,以及他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柔情,都在在告訴她──他喜歡思楓!
怪不得思楓會突然三級跳,跑到台灣數一數二的企業集團去工作,還出任副總裁秘書一職。
啊!還有!他倆現在住在一塊!
?哼!事出果然有因,否則世界上哪來這麼多巧合的事?
又是上司又是同居人,相處的時間比誰都要來得多,秦天君想必費了不少工夫吧!
真笨!她居然到現在才發現秦天君的用意,這一點都不像向來耳聰目明的她,不過,為時不晚。
一抹別有深意的美麗微笑,悄悄地在歐陽如琳臉上綻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