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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節

    "沒有,阿姨説宇夜要做換腎手術,配型成功機率最大的就是宇釋的腎,所以讓宇釋跟我們一起回去,她處理完店子的事情馬上也會過來。"

    "什麼?宇釋答應去做配型了麼?!"

    "當然沒有!那小子現在可不是過去的韓宇釋了!——也不知道怎麼了,變得又貪財又自私,如果告訴他是去做配型給別人捐腎,打死他也不會去的——唉?我好像記得伯母説宇釋這是性格轉移是吧?看來宇釋把你這丫頭的缺點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了!"

    嗚……我有沒有那麼差勁啊?誰説我又貪財又自私啊?!嗚嗚嗚……不過現在也沒時間跟你爭論這些了。

    "這麼説宇釋還不知道回國去幹什麼??"

    "廢話!伯母騙他説是回國繼承大筆遺產!那小子樂得屁顛屁顛的,二話不説就開始收拾行李。真是服了他!"

    汗(#--)……這點性格還真是像我……

    "喂——!"元暢突然發現我還呆呆地站在那裏,氣呼呼地朝我喊到,"你還傻站着幹什麼呢?!快點過去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嗯?——哦……"我這才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胡思亂想個不停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我們走的時候宇夜的病情明明已經有所好轉了,可現在怎麼又會突然惡化呢?怎麼會這樣呢?!真是太不公平了,老天爺對宇夜太不公平!他已經受了這麼多的苦,為什麼還要把他逼到這一步呢?!為什麼……如果宇釋的記憶沒有失去,他一定會傷心死的!他那麼的愛自己的哥哥,如果知道宇夜的病情,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腎臟捐給哥哥……嗚嗚嗚,突然好矛盾啊,既不希望宇夜有事,又擔心宇釋會出事……嗚嗚嗚,我要瘋了!最好宇夜的病會好起來,宇釋的記憶也能恢復……

    我們匆匆地退了房,在酒店租了一輛車子,急急忙忙地來到千歲機場。

    我們在機場大廳看到了宇釋還有來送我們的阿姨。

    "曉悦,"阿姨看到我,立刻抱住我痛哭了起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宇夜那麼好的孩子怎麼會遺傳這種病呢?我可憐的孩子啊……"

    "阿姨……"我也哭得泣不成聲,"你放心吧,宇夜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曉悦啊,"這時,阿姨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小的護身符,"雖然宇夜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但是他媽媽去世得早,我一直把他看作我自己的孩子一樣……這個護身符是我剛剛為他求來的,手術的時候,一定要把它放在宇夜的身邊……"

    "嗯,"我顫抖着接過了阿姨交給我的護身符,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口袋裏,"阿姨你放心,我一定會親手把它交給宇夜的……"

    "媽,你們兩個幹什麼呢?"這時,宇釋那小子突然冒了出來,"雖然叔父去世了很讓人難過,可你們也不用傷心成這個樣子吧?再説叔父還給我們留下了很多錢呢!"

    "嗯?叔父?你……"我正在納悶,元暢一把把我拉到了一邊,小聲在我耳邊説到,"我們騙他是叔父去世了,你這個白痴可別説漏嘴把事情搞糟了!"

    "啊?——哦,知道了……"我無奈地點了點頭。

    "好啦!我們要登機了!"宇釋那小子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興奮,難道真是想得到那筆巨大的遺產?!這個欠扁的傢伙,真想上去揍他一頓!唉……不過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他……算了,還是忍一忍吧。

    終於,我們三個人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第四章:我的麻煩男友

    敏兒的一拳

    我們大概是晚上的時候趕到了醫院。一進醫院大門,宇釋便懷疑起來。

    "喂!我們來這幹什麼?叔父不是已經去世了麼?"

    我和元暢誰都沒有回答他,而是焦急地大步往前走。

    "喂——!你們兩個,再不説話我就不走了!"

    汗……這都什麼時候了?宇釋怎麼還耍小孩子脾氣啊?!不過看到他我的心裏就特別內疚,畢竟是我們騙他過來的。為了救宇夜的生命,我們沒有經過宇釋的允許就把他帶來醫院,這樣對現在的宇釋來説似乎很殘忍……然而我相信,如果宇釋沒有失憶的話,他一定會願意把自己的一隻腎臟捐給哥哥的……

    "宇……小宇,"怕又把他惹惱,我忙改了口,"我們是來帶你見一個人的,你一定會很希望見到那個人的……"我越説心裏越難受。我害怕看到宇釋面對宇夜就如同面對一個陌生人一樣的場面——我想不但是我,所有人都不會願意看到那一幕。

    "什麼人?"宇釋像孩子一樣皺起了眉頭,"我在國內什麼人都不認識!"

    "……"我已經不知道説什麼好了,就連一旁的元暢都只能保持沉默。

    "二哥——"正在我們大家僵持在那裏的時候,突然,面容憔悴的夕美從醫院大樓裏面跑了出來,眼淚汪汪的直接撲向了宇釋。

    夜幕已經降臨了,在燈光映襯下的夕美的臉顯得更加蒼白。她比我們走之前還要消瘦,不能不讓我們更加心疼……

    夕美緊緊地抱住了宇釋,腦袋深深地埋在了宇釋的胸口處,不停地呼喊着哥哥。

    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搞得不知所措的宇釋大概2分鐘後才清醒過來,一把推開了夕美,然後皺着眉頭瞧了瞧自己被夕美哭濕的胸口,又瞧了瞧夕美——"喂!你們大陸的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佔別人便宜啊?"

    (#--)……這個傢伙,真是氣死人了。

    "曉悦姐姐……"夕美愣住了,眼淚凝固在眼睛裏,呆呆地望着我和元暢。

    我的心痛不能形容,我更加可以想象夕美此時的心痛一定勝過我百倍。我連忙上前把夕美拉到了一邊——

    "夕美……你忘了我和元暢對你講過麼,宇釋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

    夕美的眼淚又嘩嘩嘩地流了下來,"曉悦姐姐,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我們家要遭受這麼多的痛苦呢……"

    "……"我還能説什麼呢?還有資格説什麼呢……我只能輕描淡寫地説上一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然而我自己在説這句話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勇氣……

    "行了,你們現在哭也沒有用,"元暢這時走了過來,面無表情的説到,"我們快點進去吧……"

    雖然元暢總是給人有點"冷血"的感覺,但是我知道,元暢的擔心和憂慮都藏在了他的心裏。從他的眼神中,我能夠看得出來。

    我點了點頭,連忙跑過去拉起了宇釋的胳膊:"……小宇……先跟我們來吧,一會兒你就會明白了……"

    宇釋的眉頭豎得好高,一副非常不滿意的樣子,幽幽地説到,"可惡……我就再陪你們瘋一會兒……"然後十分不情願地跟着我們走進了醫院大樓。

    我們四個人懷着各自不同的複雜的心情朝宇夜的病房走去。

    聽夕美説,他們的爸爸昨天就已經從多倫多趕回來了,也難過得不得了,今天做了配型,想要把自己的腎臟捐給宇夜,不過遺憾的是他的配型沒有成功,現在,韓伯伯由於傷心過度體力不支,被送回公寓休息了。本來夕美也要為哥哥配型的,只是由於自己的身體太差了,不符合條件。就因為這個,夕美自責了很久……

    夕美還説,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敏兒每天都陪在宇夜的身邊,已經累倒幾次了,還因為治療的事情幾次和申院長吵了起來。現在,她和柏霖還守在宇夜的病房裏……

    我感動得眼淚不住地流

    :可愛的敏兒,她那麼的愛宇夜,真是讓我們為宇夜開心。真希望宇夜能夠好起來,讓敏兒付出的一切不會就這樣的白白流走……不!我相信敏兒在開始付出的那一刻就從來沒有想過回報。是的,她的付出完全是因為對宇夜的愛……最最了不起的愛……

    我們來到了宇夜的病房門口。

    輕輕地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我們都震驚了:房間裏並沒有湧出我們想象中的刺鼻的消毒水味,而是清新花香;整個房間裏到處佈滿了象徵着生命的火紅的薔薇花;還有宇夜最喜歡的肖邦的《小夜曲》的動人旋律在房間裏悠悠地盪漾……

    "曉悦……"疲憊的敏兒帶着依舊甜美的微笑朝我走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我。

    我已經被這一切深深地打動了,不知道該説些什麼,只能也同樣緊緊地抱住了她。

    "柏霖,我哥怎麼樣了……"夕美走過去拉住柏霖的手,關心地問到。

    "已經昏迷2個多小時了——他……"這時,柏霖發現跟在我們身後的宇釋,吃驚地把胳膊指向了他。

    夕美立刻緊張而又難過地捂住了柏霖的嘴巴,把柏霖拉到了病房外面。呼……不知道柏霖知道了這一切又會是什麼反應……

    "他是誰?"敏兒也頗為好奇地望着宇釋。

    "……"我低着頭沒有説話。

    "啊——"敏兒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大叫了起來,"原來他就是……"

    元暢根本就沒有讓敏兒喊出宇字的發音就一個大跨步上前一把堵住了她的嘴巴,"你叫這麼大聲幹什麼?出來我跟你説……"

    就這樣,元暢又費力的把申敏兒給拖出了房間。

    敏兒被拖出去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她的眼睛瞬間恢復了光彩。我知道,她一定意識到那個人就是宇釋,是最有可能為宇夜換來重生的人,然而敏兒的眼神中的"光彩"又是那麼的可怕,我甚至覺得那眼神像一把手術刀一樣,已經"嚓——"的一聲割進了宇釋的腰部……

    呃……愛情還真是一個可愛又可怕的東西……

    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更令我驚奇的是,當我再次走進來的時候,宇釋竟然也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腰,皺着眉頭湊近我,鬱悶地説到,"你們這裏的人怎麼都這麼奇怪啊?——剛剛那丫頭是誰?她怎麼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樣……"

    "(─.─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而是輕輕地把宇釋拉到了宇夜的牀前,"你看看,他是誰……"

    宇釋這才從進來開始第一次認真地觀察躺在牀上的這個人。

    此時的宇夜是那麼的蒼白和虛弱,躺在薔薇花瓣中的宇夜還是那麼的温柔和好看,如同一個冰雪王子一般……宇夜一點沒有變,他還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天使。然而,我真想大聲向死神怒吼:不準把我們的宇夜帶走!他是屬於人間的天使!不準帶走他——

    我發現宇釋的眼睛緊緊地貼在宇夜的臉上,而且越貼越近——我的心中似乎有了一點好的預兆。嗚嗚嗚……一定有感覺了!一定有反應了!我就知道宇釋不會連宇夜都忘記的!他一定記起了宇夜!!

    "怎麼樣??"我激動地問宇釋,"你看出來了麼……"

    "嗯……"宇釋輕輕地點了點頭,"真想不到……一個大男生的眉毛裏也長了美人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真是想不到……"

    咚——我毫不猶豫地栽倒在了地上。

    嗚嗚嗚……徹底完了,那小子徹底傻了,他連宇夜都不認識了……而且還説出這麼沒人性的話!!嗚嗚嗚……韓——宇——釋——你是想把我氣死麼?!

    "喂,他得了什麼病啊?"

    呼……這個臭小子終於問了一句有點人性的話。我振作了一下,抹了抹眼淚從地上爬了起來。

    "是……慢性腎衰竭……"

    "啊?"宇釋尖叫了起來,"好可憐啊!這個男生雖然沒有我帥,但也算是帥哥啊,竟然得了這種病!"

    "……"(#--)……無語了。

    "那現在怎麼辦啊?有沒有救啊?"

    "呃……"

    "有救——!"暈,還沒等我回答,申敏兒便兩眼放光地大叫着衝了進來,一把抓住了宇釋的雙手,飽含深情地呼喚了一聲,"英——雄——"

    暈倒……(#--)……

    "喂喂!你幹什麼啊?嚇唬人啊?!"宇釋被嚇得連忙退到了最遠的牆邊。

    "英雄!現在只有你能救他!求求你幫幫宇夜吧……┬┬_┬┬他不能死……他真的不能死……"

    "我??"宇釋被這場面搞得暈頭轉向,"那個……這位小姐你在説什麼啊?我又不是醫生,你求我幹什麼啊?!你沒毛病吧?!"

    "不!我很正常!!"敏兒又一次衝向了宇釋,"啪"的一聲抱住了宇釋的肩膀,"英雄,無論你還記不記得牀上躺着的人是誰,僅僅出於對一個要死去的人的同情心,你也會幫助他的對麼……"

    "你——你你,你在説什麼啊?!"

    "英雄——!只要你捐出你的一隻腎臟,你就可以救活一個人!"

    "什——麼——?!"宇釋驚慌失措地大叫一聲跳了起來,"你在説什麼?!腎——髒——?!"

    "嗯!一個就可以了!拜託你了!"

    "少來——!什麼叫-一個就可以了-!?我一共才兩個唉!"宇釋一把推開了敏兒,"可惡!竟然敢打我腎的主意!?"

    "是救人啊!是為了救人啊英雄!"

    "別!別叫我-英雄-!——你這個陰險毒辣的女人!竟然想要害我?!——可惡,看來這個地方不宜久留。"説着,宇釋氣呼呼就要往門外走。

    "韓宇釋!"這時,元暢氣勢洶洶地堵在了門口,"不——準——走——"

    "嗯?——哦……"宇釋恍然大悟一般看了看我們幾個人,"原來你們幾個都是一夥的啊……該死的……"

    "二哥!求求你不要走,"夕美這時也哭着撲了過來,"我們都是好兄妹,你忘記了麼?現在宇夜出了事,我們一定要幫助他的,你忘了麼?我們小的時候就説過永遠都不要分離……"

    "可惡!誰是你二哥啊?我都不認識你!讓開——"

    "韓宇釋!"汗……真是越來越亂,柏霖看到宇釋把夕美推到一邊,上前照着宇釋的肚子就給了一拳,"你這個可惡的傢伙!她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臭小子你説什麼?!你又是誰啊?!"説着,怒氣衝衝的宇釋上前便還給了柏霖一拳。兩個人轉眼打在了一起。

    "你們別這樣啦!別這樣啦好不好!求求你們……"無論我和夕美如何哭喊,兩個人都充耳不聞。

    "氣死我了……"元暢看到這情景簡直鬱悶至極,抱怨了一聲連忙上前要拉開他們兩個——但事實上似乎不是那麼容易。

    情況越來越亂。

    嗚嗚嗚……不要啊,這可是在病房裏啊?!而且宇夜就躺在那裏啊?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自相殘殺麼?!嗚嗚嗚……快點住手吧!

    "啊——"這時,只見一直沒有動靜的申敏兒突然從我們身後冒了出來,大喊了一聲,"都給我住手——"

    接着,敏兒一個健步衝上來"啪啪"兩下打飛了柏霖和元暢——"該死!你打我幹什麼?!"柏霖非常不滿意地抱怨到。

    宇釋正在奇怪自己的對手怎麼突然之間不見了——就在這個關鍵時刻,申敏兒"嗖嗖嗖"的在宇釋的背後點了幾下……未出兩秒,宇釋便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大夥的表情——⊙0⊙^⊙0⊙^⊙0⊙^……

    嗚嗚嗚……我的宇釋啊!〒▽〒讓你受苦了……

    我連忙撲上去抱住我的宇釋:"宇釋你還好吧?〒▽〒……不要害怕,一會兒就好了!嗚嗚嗚……——申敏兒!你下手就不能輕點嘛?!他好歹也算我男朋友〒▽〒……"

    我知道這樣説對敏兒似乎有點不公平,但是看到宇釋痛苦地閉着眼睛躺在我的懷裏,我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敏兒並沒有理我,而是一把抓起了宇夜牀頭的呼叫器:"馬上來給韓宇釋先生做配型!快點!"

    沒過一會兒,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還有護士小姐便七手八腳地把我的宇釋從我的懷裏"搶走"了……

    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宇釋已經不在我懷裏了,而整個屋子裏面的人都一片死寂,誰都不再説話。

    矛盾……矛盾……

    我越來越深刻地體會到什麼是矛盾了……

    我知道,敏兒,我,夕美……所有的人都在矛盾中痛苦地掙扎着……

    一邊是宇釋,一邊是宇夜……我們不想宇夜離開我們,也不想因為這個自私的想法傷害宇釋,我們不想傷害宇釋,又不想因為個人的情感而失去宇夜……總之,對宇夜更多的是不忍心,而對宇釋則是不公平……

    我和敏兒一句話不説地守候在宇夜的旁邊,而她似乎沒有勇氣抬頭看我……

    剩下的人全都跟着宇釋去了化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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