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啦!雖然是小事,但他就是不甘心被荷娃拒於千里之外。
他忿忿不平的問:“請問一下,什麼叫做不關我的事?你以為我是誰?你以為小隻又是從哪來的?你真以為可以把我推開嗎?”
他每提一個問題,口氣就加深一層怒氣,讓荷娃有點不知所措。
而同時,小隻滿眼惺忪的揉着眼打開門,一見他們兩人站在門口,口氣就變得很不好。“你們幹嗎?我很累,你們不知道嗎?”
荷娃委屈的看了岑峻飛一眼,“都是他……”
岑峻飛卻不肯背黑鍋,“你媽不信我帶你去吃過飯,非要親自來問清楚。”
由於他太憤怒,以致沒注意到荷娃與小隻兩個交換了個眼神。
“對啦對啦!”小隻揮揮手,“他是帶我去吃過。”
岑峻飛立刻擺出一臉“你看吧”的表情,“我看未來我們得多瞭解彼此一些,免得再發生這種互不信賴的行為。”
説完,他倨傲的牽起荷娃的小手,瞬間感到一股仿如電流竄過般的酥麻感,自他的心頭迅速傳遞到
四肢百骸,讓他不禁轉頭觀了她一眼。
荷娃本想揮掉他的手,拜託,他以為自己是誰,動不動就想跟她相親相愛!卻在他突然瞄她時,心莫名的一凜!
咦?!她幹嗎他看一眼後,心變得怪怪的?
“我現在帶你媽去吃飯,你好好休息。”岑峻飛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餵飽荷娃,然後儘快回房去做愛做的事。
趁他男性的功能還沒再次罷工之前,他要盡心盡力的做到爽、做到不行。
荷娃回頭給了小隻一個暗示的眼神,才乖乖的任岑峻飛拉她到餐廳去。
岑峻飛不意外的看着荷娃只撿蔬菜吃,他以最大的耐心等待她以龜速吃飯。
好不容易看她將碗裏剩下的幾粒米塞進肚中,他忍不住下評語,“你們都是素食者嗎?”
荷娃訝異的抬眼看他,又趕緊低頭吃菜,沒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但岑峻飛根本沒要她回答,只是説出自己的看法,“你看你,瘦巴巴的。”他頓了一下,“你到底幾歲?”
“二十三。”荷娃不經心的回答。
岑峻飛卻嚇得自椅子上跳起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的意思是説……你偷我的……你才十六?!”
此事如果曝光,不知他是否會因誘拐未成年少女而被抓去吃牢飯?
荷娃點點頭,不懂他幹嗎突然變得很生氣,但她還是決定在這陣子與他保持良好的關係,所以,她息事寧人的建議着,“那個……你可不可以別再動不動就説我偷你的……其實,你可以把整件事想得光明些、正面些,譬如你不小心被我借了點東東……”
但她沒敢將話説完,只因他不但愈來愈生氣,還用仿如殺人的目光緊盯着她,讓她好想逃,“呃——”
如果他這麼生氣,那她還是早點閃人,“你彆氣……我看我去找小隻……”
“你休想!”他説就罷,還動手抓住她的一隻手,“在我們的賬還沒算清之前,你最好乖乖待在我身邊。”
“為什麼?”但她最想問的是,她跟他之間有什麼賬要算啊?
“為什麼!”他好像聽到天方夜譚般,以十足誇張的表情瞅望着她,“首先,我以前跟你根本不熟
,沒理由被你隨隨便便的借東西;其次,在我的印象中,你根本就沒有徵詢過我的意見,不借而取請之倫的道理你應該懂;第三,你害我……”
他頓住了,看着她晶瑩剔透的大眼,莫名的就是不想説出自己曾經不行的糗事。
荷娃心知自己理虧,安撫的將另一隻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做出不和他爭辯的禮讓表現。“好嘛好嘛!算我不對,我偷了你的東東……可事情已經發生,你可不可以別再追究了?”反正木已成舟、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他還能怎樣嗎?
岑峻飛真的很生氣,氣她無動於衷的説法;但當他聽着她宛如黃鶯出谷般的好聽嗓音要求他別計較這麼多時,他也不明白為什麼,竟然有股衝動想答應她!
嚇!他該要她賠償他一輩子的,怎能這麼輕易的原説她?他忿忿的以不悦的眼光死瞪着她,邊替自己做心理建設——他不能因她對他有某種致命的吸引力,而隨隨便便讓她脱身。
不管再怎麼説,她都該給他一個交代。
“不行!”他説完立刻起身,還順手把她拉起,“你欠我的就該加倍償還,沒道理賴賬。”
荷娃在心底叫苦,慘了!原來她當初找的種竟是這樣的番,那小隻長大後會不會……她好擔憂。
岑峻飛火大的拉着荷娃回到房裏,一進屋,就悶悶不樂的把自己剝光光。
“你這樣會感冒的。”荷娃真的不想管他,但念在他跟小隻有關係,還是不忍心的説:“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你最好把衣服穿上。”
岑峻飛原本已氣到最高點,在聽到她這麼説後更是生氣,當下將她撲倒在地上,憤怒的撕扯着她的睡衣。
“那你就等着跟我一起感冒。”他惡劣的在她凹凸有致的嬌軀上揚風點火。
荷娃很累,再加上和他做第一回的經驗是——痛徹心扉;第二回……呃——就是先前啦!她還是覺得有點小痛痛的……
所以,她是真的很不想跟他再做那麼無趣的事。
“拜託,”她很無奈的要求着,“你能不能別那麼幼稚,淨浪費時間在那種得不償失的小事上?”
可她忽略了一個事實——岑峻飛可是個慾求不滿的男人,他哪肯聽她的推託之辭?
“我幼稚?那你還找上我,隨便偷我的種!”他氣急敗壞的説:“偷完還想不認正主,你真是太超過了!”
邊説他已邊行動起來,硬是要她接納他的存在。
荷娃只能在心底告訴自己,再忍忍,就當還他!
可……都快天亮了耶!他居然還是做個不停,她的身子好疲乏,再加上她還得去替小隻張羅吃的,她終於生氣了!
用力推開在她身上急促喘息的男人,她恨恨的説:“你也差不多一點,我這麼累,你卻一直動、一直動……還不准我不動……我快累壞了耶!”
岑峻飛這才心滿意足的捧起她香汗淋漓的小臉,愛憐的吻着她額上的汗珠,“對不起,我把你累壞
了。”
但他説是説,其實半點歉疚感都沒,只是滿心歡愉自己居然這麼神勇,能持續這麼長久……
“來!我們睡一下。”他終於將她自地上抱起,動作輕柔的將她安置於軟綿綿的大牀上,還不忘提醒她,“先説好,睡着後別突襲我。”
啊~~被他發現了!
荷娃忍不住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可如果我睡着後有人想碰觸我……我會情不自禁的反擊……”她皺眉深思,“不然,你去跟你朋友睡。”
這樣就能將他打發走,而她也可以去做她想做的事了。
但岑峻飛卻好心情的説:“我怎麼可能讓你獨眠?這樣吧!你睡你的,一開始我儘量不碰你,可慢慢的,我要你習慣身邊有我。”
他邊説邊在心底告訴自己,對啦!他已做好接受她的打算。
誰教她連孩子都有了,加上她在牀第上跟他配合得天衣無縫,他就委屈一點,在打探詳細她的身家背景後,讓她成為他的人吧!
一這麼想,他更是志得意滿的指着大牀,“睡吧!就算被睡着的你攻擊,我也會甘之如頤的。”
荷娃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以一臉被鬼打到的驚駭樣看着他,“你……”
“還想什麼,睡吧,”許是體力消耗太多,岑峻飛幾乎是頭一沾枕,就已經去向周公報到了。
荷娃則是滿腹心事的推開他,怔怔的起身,思緒陷入混亂。
他……會不會想太多,什麼要她習慣跟他一起睡覺她可不是跟他同一掛的,她是要回到屬於她的地盤耶!
可他……
莫名的,荷娃忍不住觀察起他的五官……
第一回,她因為太過緊張,根本沒仔細打量他;後來小隻看出來,她確實有發現到……小隻長得還挺好看的,很有男人味。
但這並不表示,她就該留在他身邊,他們可是不同的人。算了,荷娃要自己別想太多,她得趕快去找小隻,免得他餓壞了。
天已亮,出去“覓食”很危險耶!
荷娃坐在小隻的牀前,一臉懺悔的問:“真的行嗎?你沒吃到想吃的,等會兒會不會獸性大發?”
小隻氣嘟嘟的反問:“那不然呢?你又説現在不準出去抓東西吃,又怕我顯露本性,那你給我説清楚,到底要我怎麼做?”
“我就是不知道咩!”荷娃無奈的説。
“笨媽!”小隻不爽的生着悶氣。
“啊——不然,”荷娃突然靈機一動,“我去幫你找些蟑螂、螞蟻的。”
“拜託!它們又沒長肉。”小隻不屑的説。
“那……山鼠呢?”
“你敢抓嗎?”
“就……閉上眼睛隨手抓,反正抓到什麼算什麼,你説呢?”荷娃其實是假勇敢,但身為人母,當然得顧及孩子的温飽。
“那先説好,到時你可不能把抓的責任全推到我身上,你要身體力行。”小隻興奮的穿好衣物準備
出門。
“啊咧!”身體力行啊!她……有點不想咩!
岑峻飛直睡到自然醒,很不高興的發現,荷娃居然不知落跑到哪去了。看看手錶,已是下午四點多,他決定先去吃飯,隨後再去找那膽大包天的小女人。
可他才踏出門,就撞見民雄。
“老大,她呢?”民雄像是也很疲乏,一臉呆滯的問:“我想先帶小隻去吃飯,卻找不到人!”
岑峻飛頓時激動得心差點自口中躍出,他好怕她會趁他不注意時亡命天涯。
“找人!”他什麼都無法想,腦中一片空白,急匆匆的想在大海中撈針。
民雄當下感受到岑峻飛的緊張,連忙跟在他身後找人。
由於太着急,也由於太心慌,岑峻飛在像只無頭蒼蠅般的四處找人時一個不小心撞到一位臉蛋嬌媚、身材婀娜多姿,一看就是走在時代尖端的美女。
那女人當下發出一記驚呼,雙眼釋放出數百萬伏特的電壓,想電死岑峻飛。
岑峻飛渾身上下卻全然無動靜,一心只想找到荷娃。
一旁的民雄卻反而被電得吱吱叫。
此時,岑峻飛驚慌失措的抬眼,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目光。
那是一男一女……也可説是一大一小,兩人一身髒兮兮,一副很狼狽的模樣。
他乍然笑了出來,心中的大石也在瞬間落下,但才不過轉瞬,他的火氣又倏地往上冒,“你……”
他很恨的指着荷娃的鼻子痛罵,“你給我跑哪去了?你不知道沒經過我的同意,你哪都不能去嗎?你真該死!”
荷娃詫異的看着他,正想張口解釋,卻被他連珠炮的質問給弄得啞口無言。
但小隻的臉卻在瞬間變得青白。
民雄趕緊奔過來想打圓場,“咦?小隻,你跑哪去了?嘴角怎麼紅紅的?”
小隻聞言,抬手擦了嘴角一下,又集中精神死瞪着岑峻飛,小嘴還不怕死的露出兩顆小虎牙,活像只想攻擊人的小野獸。
荷娃像是感受到小隻的憤怒,連忙轉身抱緊他,在他耳邊細細叮嚀着,“不行不行!你不能……”
小隻像是很用力的強忍着,久久才以憤恨的眼光怒視岑峻飛,“就跟你説別欺負她,你好記住。”
説完,他掙脱荷娃的擁抱,直奔回自己的房間。
岑峻飛有點下不了台的喃喃自語,“小鬼!我是你父親,你倒是威脅起我來了。”
但他的心思立刻拉回到荷娃身上,一把拉過她,動作有些粗魯,“走!我們回房裏説個清楚。”
但就在到那間,一道小小的身影倏地自遠處撲過來,直接將岑峻飛給撲倒在地。
更可怖的是,小隻的虎牙咬在岑峻飛的咽喉上,只差一寸就能讓他血濺五步。
民雄根本來不及反應,訝異的瞠目結舌,“小、小隻?!”
荷娃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衝向前,用力的抱住小隻,“不準不準!你不準……”
小隻才鬆開口,恨恨的看着荷娃,“我不要再待在這裏了啦!”
“嗯~~我們走、我們走!”
小隻這才從岑峻飛的身上爬開,臨走前,還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口氣很不遜的説:“説什麼要罩她,騙子!”
荷娃則無言的拉起岑峻飛,“我想……我們該談談了。”
是啊,他也覺得。
岑峻飛滿臉不解的跟在荷娃身後,對剛才發生的事仍無法理解,但那卻不是他重視的事。
他比較介意的是,她剛才説她要走!
不行!他不準。
民雄則怔怔的望着岑峻飛與荷娃的背影,隱隱覺得這整樁事似乎不太單純呢!
看來,他終歸還是要扮演“名偵探科南”的角色,替老大分憂解勞。
“我跟你説,”荷娃才一進到房內,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其實我跟小隻……”
但她的話立刻被截斷,岑峻飛一副鴨霸的模樣,“你閉嘴,我先説。”
嗯!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在他的觀念裏,向來是先説先贏。
“咦?”怎麼會這樣?在他們的世界,不是該尊重女性嗎?“可我……”
“沒聽過男女平等嗎?我不能先説嗎?”他很氣憤的質問:“你趁我睡着後偷跑,我都還沒跟你算賬,你還想惹我更生氣嗎?”
荷娃趕緊搖搖手,息事寧人的説:“好好,你先説、你先説。”
岑峻飛這才靜下心,一把將她拉到身旁坐好,以些微顫抖的大手輕輕拂去她小臉及身上的髒污,“
你跑哪去了?怎麼弄得這麼髒?”
荷娃想告訴他,便開口,“我跟小隻……”
但他此刻最不想聽到的就是他那不肖的兒子,所以他伸手製止道:“停——我先説。”
他要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她,讓她知道她究竟欠他多少,哪怕會丟面子也罷。
因為他發現,就算他不認識她、跟她不熟,但他的身體只接受她一人;剛才他已深切得知,自己對任何再美的女人都不會產生反應。
既然如此,他沒理由放她走。
他可以清楚知道自己的心意他喜歡她。
“七年前,我不知道你是懷着什麼理由……”他開始落落長的説出深藏心底的隱疾,“但從我回國
後,我……”
他盯着她俏美的容顏,決定説實話,“我就再不能人道了!”
“騙人!”她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否決他的話,“你根本就跟我七年前接觸時一樣!”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荷娃還是實話實説,“少騙人了。”可惡!剛才他兒子指他騙人,現在他妻子又怪他騙人,他……騙誰來着?再説,撒這種謊很光榮嗎?
他自齒縫中迸出話語,“我有必要騙你嗎?”
“呃——”荷娃看着他發青的臉色,突然有點不安,她……該不會真對他造成某些創傷吧?“我……我不知……”
“對!你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直接切入主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卻礙於男性自尊,死都不肯讓任何人看出我的缺陷。”
“我很抱歉……”她輕聲道歉。
“抱歉?”他嗤之以鼻,“七年的和尚生活讓我過得很痛苦。”
“可你恢復啦!”她輕聲提醒,要他別忘了他這兩天對她做過的事,“所以……你別再擔心了……”
“是嗎?”他一點都不認為,“當我一見到你,身上的某部位確實像是植物人突然甦醒一樣。”
啊——荷娃小臉轟的一聲紅透了,他……幹嗎這樣説嘛。
“可我也很擔心,或者説害怕也不為過。”他將她扳過身,與他四目相對。“我不知道這樣算是恢復正常,或者只是得了暫時性功能回覆症。”
“呵呵……”她根本無從表示自己的意見。
看她滿臉懺悔,他的心情變得稍好些,“而我目前面臨一個很大的困擾,家裏的長輩逼着我儘快孕育下一代。”
荷娃的小臉上,霎時閃着憂心。
“所以呢?”她很不安的問。
“所以?”岑峻飛像是嫌她很笨似的,“既然我早就有兒子,當然該直接把他帶回家,至於你……”
荷娃從聽完他剛才的話語後,就一直在搖頭。
岑峻飛假裝沒看見,“我決定跟你談談戀愛,看是你愛上我,非我不嫁;還是我愛上你,非你不娶。總之,這全是你欠我的,你該負責。”
“呃——”她好為難,原來她竟對他造成那麼大的困擾,以她的個性,絕對會對他做出補償的,“我也想負責……”
但她不行啊!她有自己的人生。
岑峻飛像是很滿意她勇於負責的態度,開心的將她擁入懷,“好,你肯答應就好辦,這件事就這麼決定,我們過兩天就回台灣去。”
他本來還以為要大費周章的跟她講道理呢!
沒想到她竟超出他想象的明理,嗯——這讓他對她的印象更好,看來他倆絕對會擦出愛的火花的。
不、不行啊!看來,她只能逃……
“好,我説完了—現在歸你説。”達到目的後!岑峻飛將發言權還給她。
“説……”還説什麼呢?經過他剛才的説明,她現在根本就不敢把真相攤在陽光下了。
“沒、沒什麼……”算了,她就趁今晚,帶着小隻一起逃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