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小船之上一路欣賞兩岸風光,不一會,只見前方已出現一片望不見邊際的蘆葦葉。
“哇,大家快看,前面有好多‘大青草’呀!”吾肥可沒見過蘆葦,他只得將其稱之為“大青草”了。
小霞笑道:“嘻嘻,小肥,你搞錯了。水中那裏會有什麼‘大青草’,那是蘆葦呀!”
吾肥喃喃道:“蘆葦?怪怪的,倒是頭一次聽説。”
洗飛取笑道:“呆頭鵝,不懂的東西就不要裝懂,多學着點,什麼‘大青草’呀,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了。”
“嘿嘿……”吾肥不好意思地低頭笑笑。
蕭不灑問道:“丁大哥,是否過了這片蘆葦,就到天門島了?”
丁力答道:“不錯,如果沒有這片蘆葦,天門島早已就能看到了。”
“哇,太好了,丁大哥,快撐船呀!”
丁力點頭答應,手中使勁,小船已駛進那片蘆葦之中。
不消一刻,手中使勁,眾人面前已豁然開朗,一座方圓百十丈的小島出現在眼前。
丁力將船靠在了岸邊説道:“各位,天門島已到了,大有請下船吧。”
石不全奇道:“丁大哥,這島上怎麼除了怪石和樹葉,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呀?”
吾肥也不解道:“就是,這兒那有一點點開武林大會的蹤象呀?”
丁力見眾人都滿臉迷惑的樣子,神秘地笑了笑,道:“你們沒有來過這裏,自然是不會知道這天門島的奧妙啦!”
洗飛不以為然地道:“難道這麼個小島還會有什麼奧妙?”
“當然有啦,喏看見我的指的那小路嗎?”丁力説着,手已指向了樹葉中隱約可見的一條小徑。
眾人忙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點頭道:“看見啦,看見啦!”
丁力笑道:“你們上岸後,順着那第小路一直走下去,不久就會發現這其中的奧妙了!”
蕭不灑忙問道:“怎麼?丁大哥,你不陪我們一起上岸嗎?”
丁力解釋道:“我還得回去接那真正的‘武林四公子’呀!”
“那好,丁大哥,我們就先上岸去了,謝謝你了。”蕭不灑説着,便領着眾人離船登上了天門島。
“再見了,丁大哥!”
“再見了,各位!”
丁力揮了揮手,便掉轉船頭,小船又從原路返回了。
看着丁力的背影,吾肥喃喃道:“丁大哥人倒蠻熱心的。”
“嗯。”蕭不灑點了點頭,道:“不知你們注意到了沒有,剛才丁力所説的今天參加天下武林英雄大會的人,有一些已投靠了‘魔樂宮’的門派。”
洗飛答道:“不錯,我剛才就在想,如果那些投靠了‘魔樂宮’的人來了,我們該怎麼辦。”
吾肥叫道:“怎麼辦?太簡單了,對待壞蛋的最佳方法就是拳頭。”
洗飛罵道:“呆頭鵝!他們混在武林正派人士之中,你知道他們誰是誰呀?”
“這個、這個……”吾肥頓時支吾起來,他發覺自己的腦袋確實簡單了一些。
蕭不灑搖頭道:“即使咱們知道,我想憑咱們六人的力量還略嫌不足。”
小霞道:“那好辦,咱們可以與武林正派人士聯手呀!”
小翠也道:“對!還有我爹也在呀!”
石不全忽然叫道:“不行!我做小偷已有一段時間,深得‘捉賊捉賊’的精通。”
吾肥奇問道:“這和你做小偷有什麼關係?”
石不全滔滔不絕地道:“怎麼沒關係,在我的‘偷涯’中積累了一條這樣的經驗,就是無論做什麼壞事,只要別人抓不住你的證據,就算你殺了人也沒有關係,所以咱們即使知道那些人投靠了‘魔樂宮’,但是沒有證據,空口無憑,誰相信呀?”
“有道理!”
眾人頓覺有理,紛紛點頭,但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一時倒也想不出個辦法來。
“我有辦法了,”小翠忽然叫道:“咱們先去找到我爹,告訴他這件事,我想他不會不相信我的,到時他自會有辦法解決的。”
蕭不灑想了想,道:“也好,到時候咱們見機行事,靈活一點就沒什麼問題了。”
“就這麼辦!”眾人均表示贊同。
蕭不灑手一揮道:“那好,咱們首先把這天門島的奧妙揭開。走!”
於是,六人便順着那條小路進入了島上的樹林和怪石之中。
一待入林,眾人這才發現這天門島上的確是奧妙無窮,這裏樹林葱葱,怪石林立,雜合在一起簡直分不出哪是樹,哪是石,令人頭暈眼花,搞不清楚東西南北。
眾人眼看就要迷路,好在前面林中似已有多人走過,隱約踩出一條路來,他們便也顧不上欣賞這裏的奇異風光,順着前人的足印走了下去。
不大一會,眾人已發現林中樹木逐漸減少,到最後竟連一棵樹都沒有了,只剩下“石林”了。
吾肥奇道:“咦!怎麼有點怪怪的,那來的這麼多的石頭?”
洗飛也奇道:“的確,這‘天門島’玩意兒太多,先是蘆葦塘,然後是樹林,現在又是石林,層層保護,不知道咱們走下去還能碰到什麼呢?”
石不全氣道:“這裏怎麼一個人也沒有啊?真是活見鬼!”
“鬼?那裏有鬼呀?”小翠本來心裏已有點怕怕,一聽石不全説“鬼”,自然忍不住驚叫起來。
小霞忙安慰道:“小翠,別怕,石不全只不過是順口説説的。”
“怕?我才不怕呢!”小翠畢竟年紀小些,好勝心必然要強一些。
忽聽蕭不灑一聲大叫道:“喂,你們看!”
“哇!嚇死我了!”小翠一聽,也不知看見了什麼,竟嚇得鑽進了小霞的懷裏。
洗飛忙問道:“小翠,你怎麼了?”
小翠支吾道:“鬼,有、有鬼呀!”
“鬼?那來的鬼呀?”眾人奇道,忙四下看看,什麼東西也沒有,敢情她竟是被蕭不灑一嗓子嚇的。
蕭不灑笑道:“小翠,我可沒讓你看什麼鬼呀!我是讓你們看前面好像有個大石門呢。”
眾人一聽,這才抬頭朝前看去,小翠也不好意思地從小霞懷裏抬起頭,朝前望去。
果見前面不遠處的怪石之間,的確有一座石門,因為那是一個用很多石頭堆起的很大的一個門,聳立在石林之中,不注意看還真看不出來。
洗飛點頭笑道:“嗯,那的確是個石門。”
“那兒有啊?那兒有啊?我怎麼看不見?”吾肥仍東張西望,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小霞、小翠和石不全也都看了出來,小霞忙道:“蕭哥哥,咱們快過去看看吧。”
於是六人便加快了步伐,迎着石門走了過來。
來到近前,眾人已確認無疑這是一座橋孔形狀的石門了。一列五、六尺高的石牆,圍出去足有幾十丈的範圍。
只見石門之上聳出一塊巨石來,巨石上被龍飛凰舞地寫着“天門”兩個大字,氣勢倒也嚇人。
蕭不灑喃喃道:“天門?這口氣可真不小,大概天門島就是因此而得名的吧。”
吾肥笑道:“嘻嘻,什麼‘天門’呀,連個門板都沒有,就剩下一條門檻了。”
洗飛振振有詞地道:“呆頭鵝,你當這是你家大門呀,‘天門’、‘天門’乃是‘通天之門’,有了門板怎麼通天呀?”
石不全搶道:“管他什麼狗屁‘通天之門’,咱們先進去再説。”
蕭不灑忙道:“大家進去時須留心一點,説不定那丁力的説的島上奧妙就在這裏面。”
眾人聞言忙都點頭,當下便凝神抬腿,跟在蕭不灑的後面一起跨了進去。
顯現在眾人面前的,是與“天門”之我的景色有天壤之別的另一番景象:石牆之中放眼望去是一片綠悠悠的草坪,草坪上除了在中間有一座高大輝煌的房屋外,根本見不到什麼怪石,樹業之類的東西。
此時,草坪之上正站着許多人,他們三五個一堆,兩三個一夥個個都在低聲交談着什麼。
他們之中,有身披架裟的和尚,也有身穿道袍的道士,更多的則是一身勁裝打扮的人,有拿刀的,有佩劍的……有男的,有女的,有六十好幾的老者,也有二十出頭的青年。
雖是各式各樣,什麼樣的都有,但他們卻有一個共同之處,就是個個表情嚴肅,好似即將出徵的勇士一般。
洗飛笑道:“哈,世外桃源,真是妙極了!”
蕭不灑道:“看來,這裏定是那丁力所説的‘天下武林英雄大會’的會場無疑了。”
小霞也道:“嗯,那這些人肯定就是前來開會的武林各派人士了。”
幾人邊説邊步入草坪,小翠則伸長了脖子,在人羣中不停地找來找去,想盡快找到她爹爹上官劍峯。
石不全邊走邊氣道:“喂,不灑哥,這些人對我們不理不睬的,好傲氣呀!”
的確,自從六人在這裏出現以後,草坪上的人除了抬頭看上他們一眼,然後便又繼續着自己的話題外,好似根本未看到他們一般。
蕭不灑道:“石不全,這倒不奇怪,本來這就是‘天下武林英雄大會’,肯定會有許多人彼此之間都不認識,所以他們雖不認識我們,卻會認為我們準是那個幫個派的,也就不會太在意了。”
眾人一聽覺得有理,於是也就見怪不怪,繼續朝前走去。
“站住!”
忽聽一聽怒斥,眾人眼前人影晃動,跟着便有一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眾人定睛一看,只見來人是一個雙十年齡的令子模樣的青年,長得甚為英俊,一襲長衫配上一柄華麗的寶劍,頗為奪目。
蕭不灑一見驚叫道:“哇,怎麼會是你?”
洗飛也認出了此人,開口笑道:“嘻嘻,你是不是來替你那匹寶馬報‘一腳踢屁股’之仇的呀?”
吾肥拉拉小飛的衣服,代他問道:“咦?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妹妹呢?”
原來,此人正是蕭不灑和洗飛、吾肥三人數月前在官道上與之發生了一點點衝突,最後被吾肥一腳連人帶馬踢出去的那青年。
只是那天這青年身旁還有一全美妙絕色,且令洗飛想入非非的少女,今天卻沒能讓幾人飽飽“眼福”。
旁邊的小霞、小翠和石不全自然沒有見過這青年。
見他擋在路前,而蕭不灑幾人又竟説些讓人聽不懂的話,當下更是糊塗了。
小霞忙輕聲問道:“蕭哥哥,這人是誰呀?”
蕭不灑笑道:“小霞,這位南宮仁兄是我們的一位舊友。”
“舊友?嘿嘿……”忽聽那青年一聲冷笑道:“誰是你的舊友?真是自作多情!”
洗飛見他妹妹不在,膽子立時大壯,大聲反問道:“喂!你這人怎麼一點道理都不講?你擋在這兒不讓我們過去,粘粘乎乎的,到底是誰自作多情呀?”
吾肥接口道:“就是,好狗還不擋道呢。”
這邊一吵架,草坪上的人頓時都圍了過來,其中不少人認得那青年,對蕭不灑幾人則是不甚瞭解。
有人問道:“南宮公子,那幾個小傢伙是誰呀?”
那南宮公子不屑道:“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們會在我面前自稱是什麼‘死定定、死光光、死翹翹’的‘死神三客’這類的東西。”
“啊?‘死神三客’?”
圍觀的人似對這個名號頭痛得緊,頓時許多人禁不住後退了幾步,面有餘悸地看着蕭不灑幾人。
有人叫道:“南宮公子,殺死他們!”
蕭不灑忙循聲望去,只見喊話之人是一個賊頭賊腦的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他此時正站在人羣后面惡狠狠地盯着蕭不灑幾人。
蕭不灑心中便已留意,當下卻仍不動聲色地轉頭看着那南宮公子。
只聽那南宮公子又道:“我可不管他們是什麼‘死神三客’不‘死神三客’,反正上次的仇我今天是一定要報的。”
説完,一探手,“啷嗆”一聲,腰間那柄寶劍已出了鞘。
洗飛頓時來氣道:“蕭不灑,人家都騎到咱們頭上拉屎拉尿了,你看怎麼辦?”
吾肥也道:“就是,咱‘死神三客’這個臉可丟不起呀!”
“小飛、小肥,你們倆就別火上澆油了,咱們可不是來打架的。”蕭不灑倒是能沉得住氣,轉而又對持劍在手的南宮公子又道:“南宮仁兄,今天是天下英雄在此召開武林大會的日了,咱們之間的那點小事,是否可以另擇日子解決?”
南宮公子傲然道:“天下英雄?哼,你們算得什麼天下英雄?狗熊罷了!”
蕭不灑仍是不卑不亢道:“不管英雄、狗熊,武林大會之後,我自會給你一個交待。”
“我等不及了,小子,你納命來吧!”南宮公子似已很不耐煩,一聲大喝,手中長劍一招“毒蛇吐信”,直朝蕭不灑的面門刺來。
“哇!操他奶奶的,你來真格的呀!”一旁的洗飛一見南宮公子挺劍就刺蕭不灑,當下也顧不得了,連忙一招“直掏黃龍”,揮拳朝南宮公子的肋下掏去,意在“圖魏救趙”。
洗飛以前鍾情於他的妹妹,現在與小翠的戀愛關係已經明確,對待這位“舅老爺”早就沒什麼顧忌了,所以出拳極快。
當然,蕭不灑是根本不需要小飛來幫忙的。不過這樣一來,那南宮公子倒也忌怕了三分,不等手中的劍刺中“目標”,便掉轉劍峯朝洗飛的拳頭刺去。
洗飛的那一拳本來就是虛張聲勢,自是不會讓他刺着,“直捂黃龍”變為“縮頭烏龜”南宮公子手中的劍便已落空。
這下,南宮公子更為惱火,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一出手就落空那也太説不過去了,當下惱羞成怒,揮劍朝洗飛攔腰斬去。
“小飛,當心!”一邊的小翠驚呼,抬腳便向南宮公子握劍之手反踢過去。
“嘿嘿,還是小翠關心我。”洗飛順勢躍開,輕飄飄地閃過了那一劍,此時,他徹底忘了人家的妹妹。
再説小翠那一腳眼看就要踢中南宮公子的手腕,南宮公子頓時心中一緊,心道:這一腳給這丫頭踢着了豈非太沒面子!當下便伸出另一雙手,朝小翠的足下“湧泉穴”點去。
眼看小翠的“湧泉穴”就要被點個正着,忽聽一個洪鐘般的聲音厲聲喝道:“住手!孽障!”
這一聲喊猶如給南宮公子施了個定身法,伸出去的手指硬是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不動了。
只聽“呼”的一聲,那南宮公子的手腕已被小翠踢了個正着,只痛得他呲牙咧嘴,捧着手直甩。
“孽障!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隨着這一聲厲喝,人羣中已閃出一條道來,緊跟着,兩名老者一前一後地快步走了過來。
只見兩名老者都是高大身材,顯得甚是威武,前面那名老者六旬的年紀,領下一綹白鬍,隨風飄曳,大有“雄風不減當年”的模樣。
當看到後面那名老者時,小翠已開心地大叫起來:“爹爹!”
喊聲未停,人已如一雙輕盈的小燕,一頭撲進了那老者的懷裏。
後面那名老者正是“飛天堡”堡主,“江南雙俠”之一的上官劍峯。
蕭不灑幾人一看,也齊都驚喜無比,趕緊圍了過去,“上官老伯”、“上官堡主”喊個不停,親熱得要命。
小霞和石不全雖沒見過上官劍峯,但一見是小翠的爹爹,便也過去見禮。
上官劍峯自是更為高興,那麼長的時間沒有見到自己這寶貝女兒了,今日父女重逢,乍喜之下,倒也不知該説什麼好了。
這下,可把一邊的南宮公子搞得頭暈了,忙對上官劍峯身前的另一名老得問道:“爹爹,那個女孩就是小翠妹妹?”
那老者點頭道:“不錯,我也是剛才和你上宮伯伯在外面看到你在這裏逞能才得知的,如果我不阻止你,還不知道你要鬧成什麼樣子呢?”
“爹爹,我……”那南宮公子對他老爹倒是懼怕得很,剛才的傲氣早已蕩然無存了。
那老者喝道:“還不過去向你上官伯伯和小翠姑娘道歉?”
南宮公子不敢違抗,低頭走到上官劍峯和小翠面前,低低道:“上官伯伯,真是對不起,小侄眼拙,剛才險些傷了小翠妹妹。小翠妹妹,我在這裏向你賠禮了!”説着,彎腰躬了一躬。
“哈哈……”上官劍峯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説道:“賢侄何必多禮,不知者不怪。再説,你們也是不打不相識嘛!哈哈……”
小翠不解道:“爹爹,他是……”
“噢,小翠,他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南中雄老伯伯的公子南宮清呀。快,還不去見過你的南宮哥哥?”
“南宮哥哥,你好!”小翠倒是很大方,一聲“南宮哥哥”把南宮清喊得更是不好意思,俊臉立時通紅通紅。
上官劍峯一指身旁那名老者道:“小翠,這位就是爹爹的好友,你的南宮雄老伯伯。”
小翠忙上前兩步,彎腰施禮道:“南宮伯伯,你好!”
“哈哈……”南中雄一摸頷白鬍笑道:“賢侄女不必多禮,剛才小兒多有得罪,還望賢侄女不要掛在心上,哈哈……”
小翠笑道:“南宮伯伯,剛才我的這些朋友大概與南宮哥哥之間有點誤會。現在早已沒事了,你就放心吧。”
南宮雄笑道:“就怪我這兒子整天除了打架什麼都不知道,天生好強,自以為是,真是不成器的東西!”
上官劍峯笑道:“南宮兄,這你可就説錯了,令郎雖是好勝了一點,為人卻和你一樣,很是正派。如果武功再稍加錘練的話,將來在武林之中定可大放異彩!”
南中雄笑道:“上官兄,你可別把他説得和朵花似的,將來還要靠你這個老前輩多多指點呢!哈哈……”
“那裏那裏,南宮兄,今日武林可是年輕人的天下,咱們這些老傢伙也早該‘退休’羅!哈哈……”
“哈哈……”
眾人亦是一陣大笑。
小翠一拉上官劍峯的衣襟輕道:“爹爹,這裏説話不方便,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再説吧。”
上官劍峯點了點頭,道:“也好,咱們這就去‘聚義廳’一敍。”
此話正合蕭不灑幾人心意,當下便推開人羣,一行人朝草坪中那座高在的房子走去。
吾肥跟在眾人後面對洗飛輕道:“喂,小飛,剛才那南宮清一口一個‘小翠妹妹’,喊得好肉麻呀!”
“呆頭鵝,你少説兩句好不説?”洗飛正是一頭惱火,被吾肥這一説,更是滿肚子氣無處發泄。
吾肥笑道:“嘻嘻,小飛,你怎麼有點酸溜溜的?”
洗飛剛想發火,忽聽前面南宮雄問道:“上官兄,令嬡的這些朋友是不是上次在你‘飛天堡’中幫你趕走‘魔樂宮’人的那幫小俠呀?”
“不錯!”上官劍峯點頭笑道:“上次如果不是他們,我命休矣!只是這次好像又多了兩位我不認識的。”
小翠一聽,忙上前將小霞和石不全逐一做了介紹。
南宮雄又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呀!以後,武林之中有這些小俠在,我們也不必擔心什麼了,清兒,你以後可得向他們多學着點。”
“是!爹爹。”南宮清點頭不止。
蕭不灑一拱手道:“南宮仁兄,上次我們兄弟對你多有得罪了,在下這裏向你賠罪。”
“蕭兄説那裏話來,上次也是我不對,怎麼讓你賠罪?”南宮清忙以禮想還,面色微微一紅,又道:“只是,蕭兄你們‘死神三客’在江湖上的名聲可是不大好聽呀!”
上官劍峯忙道:“賢侄,那些全是‘魔樂宮’人造的謠言,我對他們還是比較瞭解的,賢侄不可輕信他人。”他可不希望別人説自己的女兒和什麼名聲不好的人混在一起。
南宮清忙答道:“上官伯伯你放心,小侄這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還是有的。”
小翠問道:“咦?南宮伯伯,我聽爹爹説你還有個女兒,她怎麼沒來呀?”
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她不知道,她的小飛以前對人家可是有情有意的哩!
南宮雄答道:“哦,你是説秀兒啊,她這次留在莊上陪她母親了,所以沒來。”
秀兒自然就是南宮秀了,也就是上次蕭不灑和洗飛、吾肥三人見到的那美麗動人的“牡丹仙子”了。
一聽説南宮秀果然沒來,吾肥心中不禁一陣惋惜。
因為,他眼見蕭不灑和洗飛都有了心上人,竟也動了心思。
眾人一路説笑,已來到“聚義廳”前。
只見這座高大華麗的門楣之上,橫掛着一塊黑底金邊的大匾,上書三個大金字:聚義廳。
眾人在“江南雙俠”的指引下拾階而上,來到了大廳,只見這大廳宛如一個大會場,平坦的水磨石地,廳上八根雕龍大柱,顯得又是華麗,又是壯觀。
此時,廳上一名身披架裟的老僧和一全身補丁、手持一綠玉棒乞丐模樣的老者正在低聲敍談。一見眾人進來,兩人忙站起身形,迎了過來。
只聽那乞丐模樣的老者招呼道:“上官、南宮兩位大俠,你倆剛出去一會兒,怎麼就帶進來這麼多‘蝦兵蟹將’呀?哈哈……”
上官劍峯笑道:“九公,你可別小看他們呀,他們的名氣現在在江湖上可是直逼你丐幫幫主楊九公呀!”
老乞丐身旁那名老僧奇道:“哦?老衲怎的不知?”
上官劍峯答道:“無念大師,他們中的三人就是現在在江湖上所傳説的‘死神三客’。”
“死神三客?”老僧和老乞丐俱都一驚,怔怔地看着眼前這般毛頭小子,似乎不大相信。
蕭不灑問道:“上官伯伯,這兩們可是少林現在任掌門無念大師和丐幫幫主楊九公?”
上官劍峯答道:“不錯,他二位正是無念大師和楊九公。”
蕭不灑一聽,忙上前一揖到地,恭敬道:“晚輩蕭不灑見過這兩位前輩。”
洗飛、吾肥等眾人也慌忙上前施禮,在無念大師和楊九公的面前,自是無人敢造次。
楊九公連連搖手道:“免禮,免禮!”
無念大師忙問道:“不知你們之中幾位是‘死神三客’呀?”
蕭不灑道:“在眾位前輩面前,我等那敢提名,只不過一時説着玩玩罷了。”
楊九公笑道:“小俠不必謙虛,自古道:‘能者為師’,我們江湖中人何和計較輩份?”
“我來給你們介紹。”小翠那管得了這許多,指着蕭不灑和洗飛、吾肥逐一給眾人作了介紹。
無念大師點頭道:“嗯,不錯,你們‘死神三客’上次在‘飛天堡’中所幹之事倒也確實大快人心。”
洗飛問道:“大師,怎麼這‘魔樂中’現在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呀?”
吾肥也道:“是呀,我原以為只有我們和‘魔樂宮’有仇呢。”
無念大師緩緩道:“你們有所不知,這‘魔樂宮’不像一般的邪派組織,他們野心很大,已把鷹爪伸向了武林的各個角落。而且他們行動詭秘,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的宮主是誰。”
“大師,那麼咱們此次開會……”
“不錯,就是因為現在江湖上每一門派都收到了‘魔樂宮’發出的要求加入他們組織的信件,而且許多門派都不同程度的遭到‘魔樂宮’的騷擾,我們才決定召開此次武林大會,共商討論大計的。”
眾人這才明白此次武林大會是為了“魔樂宮”而開,頓時精神為之一振。
蕭不灑又問道:“大師,不知你們掌握了‘魔樂宮’的多少線索?”
無念大師面帶憂色道:“目前還知道得很少,除了知道他們有十大殺手,四大稟主和兩大護法,他們的總稟就設在黃山外,至於還有那些門派已加人了他們的組織,就搞不清楚了。”
洗飛笑道:“嘻嘻,大師,那十大殺手早已被咱們解決掉了。”
無念大師等人都是大感奇怪,忙問道:“喔?真的?”
洗飛得意地道:“那當然了。”當下便將使“一瀉千里”的全過程添油加醋地敍説了一遍。
“哈哈……”
眾人聽完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楊九公笑道:“太好了,聽説這十大殺手武功倒是高強得很,真沒想到被你們這麼給解決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哈哈……”
“嘻嘻,小款代志!小款代志啦!”吾肥搖頭晃腦,也是非常得意。
楊九公一指小霞和石不全問道:“這幾位是誰呀?”
蕭不灑介紹道:“她是‘神樂宮’宮主繆神農的徒弟繆紫霞,他叫石不全,也是我們的夥伴。”
“她是神農宮主的徒弟?”
眾人一聽,更是大感驚訝,怔怔地看着小霞。
無念大師問道:“小霞姑娘,你師父可真是神農宮主?”
小霞答道:“不錯,家師真是‘神樂宮’宮主繆神農。”
楊九公似有問不完的話題,急急問道:“那這次武林大會神農宮主怎麼還沒來?他怎麼失蹤了那麼長的時間?‘神樂宮’究竟……”
當下小霞便把她在宮中所見到的和所知道的一切一股腦兒講了出來。
無念大師喃道:“這麼説來,‘神樂宮’中定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不錯,大師,我懷疑這‘神樂宮’和‘魔樂宮’兩者之間必定有着某種關係。”
“哦?此話怎麼講?”
蕭不灑道:“因為‘魔樂宮’的十大殺手原來全是‘神樂宮’中的人。而且,據小霞講,她前段時間還見過神農宮主,只是他已變得和從前大不一樣了。”
楊九公急問道:“怎麼回事?”
“在神農宮主的書房中,小霞曾發現過一本‘功勞薄’,上面將‘魔樂宮’犯下的滔天罪行通記述為大大的功勞。而且,神農宮主也變得很神秘了。”
楊九公不解道:“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無念大師忽道:“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無念大師沉吟道:“原來的神樂宮主已被換了一個,現在的是個假的。”
蕭不灑叫道:“對!大師,你的想法和我們一樣!”
“江南雙俠”一旁聽得早已目瞪口呆,他們從沒想到,這其中會有這麼大的蹊蹺。
南宮雄不解道:“他們為何要造一個假的神農宮主出來呢?既然‘魔樂宮’已經在江湖上活動,他們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蕭不灑答道:“因為他們的時機還未成熟,時機一旦成熟的話,他自會揭開自己本來面目的。”
眾人一聽頓覺有理,更覺這年輕人不可小看了。
眾人正商量着,忽聽廳後傳來一陣叱喝嘻鬧之聲。
“麼二呀!哇!又是一個大癟拾呀!哈哈……”
“哇,真的是個癟拾呀!媽的,真倒黴呀!……”
“再來!再來!”
一陣吵鬧之後,又是一陣“叮叮噹噹”的骰子落碗聲,好似賭場一般。
小翠忙問道:“爹爹,這是怎麼回事呀?”
上官劍峯笑道:“哈哈,準是癟老閒得無聊,在後面找人擲骰子呢。”
楊九公也笑道:“不錯,那個老賭鬼一天不賭手就發癢,準是他了。”
洗飛低聲問道:“喂,蕭不灑,我怎麼聽剛才那聲音有點耳熟呀?”
吾肥一旁笑道:“嘻嘻,小飛,莫不是你也手癢,想吃癟拾了吧?”
洗飛罵道:“呆頭鵝,你耳朵裏面塞鵝毛,自然是聽不出來了。”
蕭不灑道:“小飛,我也聽着覺得耳熟,不如咱們過去看看吧。”
洗飛道:“好,我已有點等不及了。”
吾肥道:“我也去!”
於是,蕭不灑和洗飛、吾肥三人和無念大師等人打了個招呼,便循聲朝廳後走去。
“又是麼二呀!大癟拾呀……”
廳後,那個熟悉的聲音正不斷地傳來。
三小心中都是一動,抬腿飛快朝廳後跑去。
“哈哈,真過癮!全他媽是癟拾!付錢吧,快付錢呀!”
待蕭不灑三人循聲轉過屏風,竟頓時楞在了那兒。
只見廳後的一塊空地上,天有四人蹲坐在地上,其中三人正望着地上的一個小瓷碗呆呆地發楞,而另一人則在興高彩烈地叱喝着收錢。
顯然,這裏正在“聚眾賭博”。
蕭不灑三人對這種“遊戲”早已是司空見慣,這段時間雖沒有空閒過過“手癮”,但見到這種場面總也不至於驚訝到這種程度呀!引起他們興趣的不是別人,而是那名正在開心收錢的老者。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是誰脱口喊了一嗓子:“怪老頭!”
頓時另二人也跟着喊了起來:“老伯!”
“老人家!”
幾人這一喊,立刻引得收錢的老頭抬頭朝這邊看來。
蕭不灑三人定睛一看,哈!這老者不是那金陵城中與他們共享“春色大刺激”,後又在紫金山上教他們武功,最後又悄然離去的怪老頭又會是誰?
怪老頭原是在高度興奮當中收錢的,被三人一喊,心中也是一楞。待他看清蕭不灑三人時,老臉上充滿着訝異的神色,一張嘴怎麼也閉不上了。
“老伯!是我們呀!”
“老伯,我是小飛呀!你怎麼認不出來了?”
“還有我‘胖中胖’小肥啊!”
三人歡呼雀躍起來,猶如三雙小鳥撲向了老怪頭。
怪老頭摸摸這個的頭,又捏捏那個的手,好半天才嘿嘿笑道:“臭小子們,我怎會認不出你們來?你們就是燒成灰,我老人家只要用鼻子嗅嗅,就知道是誰了,哈哈……”
小飛樂道:“嘻嘻,老伯,你還是那麼好玩!”
老頭打趣道:“好玩?嘿嘿,小飛,乾脆你把我老人家裝到你口袋裏慢慢玩算了。”引得眾人又笑作了一團。
這是,旁邊一位剛剛和老頭賭骰子的中年漢子輕聲問道:“癟老,他們是……”
“鬼才知道這幾個臭小子是誰。”怪老頭似乎在發牢騷:“也不知道他們是從那裏冒出來的,反正糊里糊塗的就成了我老人家的好友了。”
中年漢子不解地問道:“竟有這等怪事?”隨即又喃喃道:“我怎麼沒有這種福氣?”
洗飛眨了眨他的“小綠豆眼”,笑道:“嘻嘻,大叔,這還不簡單,只要你等那天有空,去‘春色大刺激’一下,自然就會有這種福氣的羅。”
“‘春色大刺激’?這是怎麼回事?”中年漢子那會聽得懂他們自創的暗語,心中暗道:“這‘春色大刺激’定是一種新鮮的交友方式了。”
“嘿嘿”,怪老頭乾笑兩聲道:“李掌門,你別這臭小子亂放屁,你今天能和我坐在一起賭骰子,這已經是很大的福氣了。”
旁邊一名乾瘦的老者苦笑道:“是啊,癟老,我想這種‘福氣’以後我是不敢享用了。”想必他剛才準是輸去了不少的銀子。
老頭得意笑道:“哈哈,盧老先生,你這是説那裏話?莫不是心疼那點銀子?哈哈……”
另一名長得滿臉橫肉的老者笑道:“癟老,你又説笑了。盧老先生當年和俠盜李開府共同闖蕩江湖時,才二十歲剛出頭,如今已早中原十大鏢局的總鏢頭,又怎會心疼那區區百十兩銀子。只不過我們對於你這於‘專吃癟拾’的本領倒是佩服得緊哩。”
“嗯,還是胡幫主會説話,”怪老頭點點頭,又道:“各位,你們是不是還有興趣再賭下去?”
那盧老先生道:“癟老,你既然來了朋友,我們就暫時不打擾了,這就告辭。”
另二人也隨聲附和道:“是極,是極……”
“那你們欠我的銀子……?”
怪老頭的話還未説完,那三人早已施展輕功,頭也不回地溜出了廳外。
“媽的,一提到錢個個溜得比兔子還快!”老頭大聲罵道。
一轉身,卻發現蕭不灑三人正呆呆地望着自己。
老頭叫道:“喂!你們怎麼了?吃了‘迷魂藥’了?我又不是光屁股女人,這麼看我幹嘛?”
“怪、怪老頭,你、你就是癟、癟老呀?”説話一向很流利的蕭不灑此時舌頭卻不在怎麼管用了。
怪老頭笑道:“不錯呀,我就是癟老,癟老就是我呀!”
洗飛也驚道:“你真的是他們説的什麼武林三大泰之鬥一的癟老呀!”
“什麼泰斗不泰斗的,我煩得緊,反正我就是‘原裝’的癟老。”
“哇!”吾肥此時已激動地渾身肥肉打抖,竟差點暈了過去:“怪老……老伯,你怎麼不早説……”
癟老打趣道:“早説?早説你們給我糖吃呀?”
洗飛笑道:“別説糖吃,就是奶油桂花酬我們也給你老人家吃呀!”
“奶油桂花酥?嘖、嘖……”癟老一聽,頓時咂了咂嘴,好似已吃了一般。
一旁的蕭不灑笑道:“老伯,這些東西再好吃,也沒有癟拾的味道好,你説對嗎?”
癟老大聲樂道:“對!對!還是明遠瞭解我,我‘專吃癟拾’,哈哈……”
“哈哈……”
三小亦是被癟老這孩子般的脾氣逗得笑作了一團。
洗飛搶道:“癟老,明遠哥早巳把名字換過了,他現在叫‘蕭不灑’了。”
“哦?這是為何?”
於是,眾人又將這名字的來龍去脈給癟老講解了一遍。
癟老聽後楞了半晌,又問道:“這麼説,現在江湖上年傳聞的‘死神三客’就是你們三個臭小子羅!”
“不錯,老伯,這名了響不響呀?”
“嗯,響倒是蠻響的,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們這‘死神三客’的名聲倒是不大好的呀,又是殺人,又是搶錢,挺可怕的。”
吾肥得意道:“老伯,我們殺的可都是‘魔樂宮’的壞蛋,至於搶錢,那是造謠,要説騙錢那倒是有麼一回事。”
他又想了上次的“幸運大獎賽”。
癟老問道:“殺‘魔樂宮’的壞蛋?騙錢?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當下,三小又把“幸運大獎賽”和“一瀉千里”的事講述了一遍,聽得癟老又是拍手,又是點頭,好不開心。
癟老笑道:“好!蕭不灑、小飛、小肥,你們幹得可真漂亮,也不枉我老人家當年花在你們身上的一番心血了,哈哈……”
蕭不灑忙問道:“老伯,聽這麼口氣好似你也和‘魔樂宮’有着什麼過節?”
癟老皺了皺眉頭道:“過節倒談不上,這次的武林大會既然由無念大師出面主持,我自然不會不到的。再説,本來安安靜靜的武林現在竟給個鳥‘魔樂宮’搞得烏煙瘴氣,我也實在看不下去了。”
蕭不灑問道:“老伯,你認為這次武林大會能把‘魔樂宮’這件事解決好嗎?”
癟老道:“我想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蕭不灑搖了搖頭,道:“我看不一定吧。”
癟老吃驚地問道:“怎麼?難道有什麼難題?”
蕭不灑道:“當然會有難題,因為這次來開會的許多門派組織早已秘密加入了‘魔樂宮’。”
“啊?”癟老一聽,頓時大驚失色:“果然不出我所料,武林中還真的出現了軟骨頭!”
吾肥忙問道:“老伯,你説該怎麼辦?”
癟老又問道:“這消息可靠嗎?”
“當然可靠!”
當下,三人又將上次在毛家大院從毛蟲夫婦那兒得來的消息告訴了癟老。
癟老罵道:“青城派、嶗山派、太湖幫……媽的,怎麼這些門派都加入了‘魔樂宮’?真是人心隔肚皮,剛才我還和太湖幫幫主胡魁、青城派掌門李碌在一起擲骰子呢。”
洗飛問道:“是不是剛才那長得滿臉橫肉的老頭和那名大漢?”
癟老答道:“嗯,不錯,只是不知那盧立鼎老先生還有沒有變節?”
蕭不灑道:“是啊,老伯,現在最麻煩的就是我們根本不知道今天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人,到底有多少已加入了‘魔樂宮’。朋友和敵人都不知道,那咱們商議了半天,不就要被內奸傳出去了嗎?”
他這一説,癟老楞了半天説不出一句話。
蕭不灑轉而一笑道:“我這裏倒有一計,不知行不行?”
癟老急急道:“什麼妙計?快説出來給我聽聽。”
蕭不灑道:“先別急,老伯,我先問你,你身上有沒有蒙汗藥之類的東西?”
癟老不解地問道:“蒙汗藥?要那玩意幹嘛?”
洗飛和吾肥也是一頭霧水,怔怔地看着蕭不灑。
蕭不灑問道:“別發楞呀,到底有沒有呀?”
癟老笑道:“嘻嘻,蒙汗藥倒沒有,不過,我身上正有一些專門用來對付那些脾氣比較暴躁的女人用的‘迷魂丹’。”説着,從懷裏掏出一個小錦盒來。
蕭不灑心中一樂,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裏面果然有數十粒糖丸大小的紅丹,又問道:“老伯,這玩意管用不管用呀?”
癟老得意道:“怎麼不管用?我用它去對付那些不肯就範的女人,可從沒失過手的呀?”
洗飛笑道:“嘻嘻,老伯,想不到你年紀這麼大還這麼風流呀!”
“臭小飛,你別找碴。”癟老頭臉有些發紅道:“唉,不提了,那都是年輕時候的事兒啦。”
吾肥又問道:“怎麼?老伯,你好像有點往事不堪回首的味道?”
癟老慢條斯理道:“你們還小,自然不會懂得男人的煩惱啦。不過,既然你們感興趣,我也可以和你們説説。”
洗飛猴急道:“感興趣,我們簡直太感興趣了。”
癟老笑了笑,道:“你們記得去年在金陵夫子廟的女了浴室中,我們碰見的那個中年美婦嗎?”
洗飛點頭道:“記得,我記得她好像要抓你,就好像官兵捉強盜一般。”
“不錯,就是她,我這些年來東躲西藏為的就是不被她抓到。”
吾肥問道:“難道你怕她?”
“不是怕,我這一身武功又怕過誰?只不過我很討厭這樣一個女人纏在身上,最討厭的是她竟揚言要和我結婚。”
洗飛笑道:“結婚?嘻嘻,老伯,有這樣一個大美人做老婆難道你不願意?”
癟老苦道:“你懂個屁呀,這個女人的牀上功夫就是鐵打的漢子也經不住的,她每天每夜非要讓你打好‘十八炮’才能罷休,誰有那麼多的‘炮彈’?”
洗飛笑道:“嘻嘻,老伯,原來你也是個‘銀樣臘槍頭’呀。”
蕭不灑問道:“老伯,你是怎麼認識這麼個‘母夜叉’的呢?”
“説來話長,我有一位舊友,就是‘神樂宮’的宮主繆神農。他與我關係甚好。十八年前,我常去他那裏閒住。那女人原是他的一個護法,我見她長得不錯,就暗中與她鬼混。時間一長,我感到身體已是越來越差,對她那‘一夜十八炮’早已抵擋不住,只得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便溜了。”
蕭不灑心中一動,問道:“老伯,那女人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什麼‘張開凰’吧。”
蕭不灑叫道:“張開凰,哇!老伯,張開凰現在早已是‘魔樂宮’的大護法了。”
癟老驚道:“魔樂宮?啊?她怎麼也成了‘魔樂宮’的人了?”
蕭不灑道:“鬼才知道,這是毛蟲他老婆張大凰告訴我們的,張開凰是她的姐姐。”
癟老怔怔道:“張大凰是張開凰的妹妹?怎麼我越聽越糊塗了?”
蕭不灑又道:“管他什麼妹妹、姐姐,最重要的是我們可以由此證實‘魔樂宮’就是原來的‘神樂宮’!”
“不會吧,神樂宮主繆神農可不是那種人呀?”癟老不大相信地搖了搖頭。
蕭不灑道:“根據我們從神農宮主的徒弟繆紫霞那裏得知,好像現在的神農宮主是個假的。”
癟老不解道:“繆紫霞?你們怎麼又會和她混在了一起?”
洗飛笑道:“老伯,你難道不記得去年在紫霞湖我們的‘光溜溜回來的那件事’嗎?從那時起我們就認識她了,而且,現在蕭不灑和紫霞姑娘正在談戀愛呢。”
蕭不灑罵道:“多嘴!”
“談戀愛?看來我老人家是老了,怎麼你們的話我越聽越湖塗了?”癟老又怎麼知道這其中的變故,他整個就跟在聽“天方夜譚”一樣。
蕭不灑笑道:“老伯,這事兒以後咱們慢慢再説,我先問你,上次在紫金山上你不辭而別是不是因為紫霞姑娘?”
癟老點頭道:“嗯?不錯!”
洗飛和吾肥二人一聽,頓覺奇怪,忙問道:“為了紫霞姑娘?”
“小飛,小肥,你們想想,老伯是一直在躲着那什麼張開凰的。張開凰自然是認識紫霞姑娘的。上次我們在紫金山和老伯談到紫霞姑娘的名字,老伯定是認為張開凰尋到了那裏。再加上在金陵城中的女子浴室中老伯又碰見了張開凰,所以老伯自然只有逃跑一條路可走了。”
癟老連連叫道:“不錯!不錯!我知者,蕭不灑也,哈哈……”
洗飛和吾肥也齊都明白了過來,都不住地點頭。
“唉,”洗飛忽然搖頭嘆道:“一個大男人整日被一個浪女人追着總不是件好事。”
癟老氣道:“臭小飛,你別幸災樂禍了,待會我再讓你扛上兩袋石頭去替我打酒去。”
洗飛連連叫道:“別!別!老伯,有話好説,有話好説嘛。”一想起上次“扛石頭打酒”的事,洗飛的小腿就有點發軟。
癟老正色道:“好了,不鬧了,蕭不灑,你還是接着剛才的話題説説咱們該如何查出那些‘魔樂宮’的奸細來吧。”
“好,大家請附耳過來!”
於是,蕭不灑如此這般地把心中的計劃説了一遍。
癟老聽後連連叫道:“妙!妙!妙!”
洗飛、吾肥二人也是不住地拍手叫好。
蕭不灑道:“這就是看大家的配合如何了。”
癟老笑道:“沒問題,我癟老吃癟拾可是幾十年的江湖經驗了,到時你們就等着看好吧。”
洗飛叫道:“對,有老伯在咱們還擔心什麼!”
吾肥笑道:“馬屁精!”
洗飛得意道:“呆頭鵝!你別不服氣呀,哈哈……”
“小肥,沒關係,我把屁股藏起來他就拍不到了,哈哈……”癟老説着,還真的翹起了屁股,逗得眾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