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小薇一哂道:“我是什麼人,憑你目前的地位配問。”
趙鳳凰冷笑一聲:“丫頭放肆!”
冷芒一閃,一劍斜劈而出。
“嗆”地一聲,鐵小薇不但硬接硬架,而且接着“刷、刷、刷”一連三劍,將趙鳳凰迫退三步,並冷笑道:“所謂公道會的金星武士領隊,也不過如此!”
當然!她們兩人是在作戲,但作得很逼真,趙鳳凰使的是風雷劍法。
鐵小薇使的卻是黃山逸叟劉洪所精心研創的另一套劍法伏魔劍法。
劉洪是有心人,他這一套伏魔劍法,是針對他自己的風雷劍法而研創,這也就是説,伏魔劍法對風雷劍法有剋制的作用,因此,目前的趙風凰,一經對方搶攻,就被迫得連連
後退。
一旁的上官瑤,直看得美目中異彩連閃道:“黃坤退下!”
話聲中,人已加入戰圈,而趙鳳凰也於一聲恭應中退了下去。
上官瑤的身手,自然比故意保留實力的趙風凰高明得多,而且,儘管上官瑤使的也是風雷劍法,但她的風雷劍法,卻也是經過高明人物改良過的。
因此,她這一出手,立即將趙鳳凰所故意造成的頹勢穩住,並還取得暫時的優勢。可惜的是,她這優勢太短促了,前後也不過是二十來招的功夫,鐵小薇已將自己的頹勢扭轉,
而能有攻有守起來,於是,你來我往,戰況成為拉鋸式的膠着狀態。
一直到超過百招之後,上官瑤才大喝一聲。“住手”
雙方各自虛幌一招,躍出戰圈。
帙小薇注目笑問道:“勝負未分,為何住手。”
上官瑤冷然答道:“我有話要問你。”
帙小薇點點頭道:“問吧!”
“你是逍遙宮的什麼人?”
“客人。”
“怎麼?你是在這兒作客的?”
“不錯!”
“那你的師門是?”-
我的武功,獲自家傳。”
“令尊一定是一位很有名氣的武林高人?”
“是的,家父不但很有名氣,而且,跟過去的及現在公道會,都大有淵源……”
“哦!那是誰呢?”
鐵小薇不答卻笑道:“連我也和白蓮宮曾經有關哩!”
上官瑤冷冷地道:“別賣關於,説下去。”
鐵小薇故意訝問道:“説些什麼呀?”
上官瑤道:“先説你父親是誰?”
鐵小薇一字一頓,道:“神手鐵羽。”
上官瑤臉色一變道:”那……你就是鐵小薇?”
鐵小薇笑道:“看情形,對於過去的事情,你好像知道不少?”
上官瑤沉聲道:“少廢話,答我所問!”
鐵小薇抬手指着她自己的鼻尖,嬌笑道我。”
“既然你是鐵小穰,膽敢跟你母親作對!”
“由你這句話,足證我方才的歲0斷,並不正確。”
“別打啞謎!”
“是!上官小姐……”
上官瑤一愣,道:“你怎麼知道我姓上官的?”
鐵小薇嬌笑道:“我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哩!可惜你知道的事情卻太少了,連白玉蓮並非我的母親,也還沒弄清楚。”
上官瑤又是一愣道:“她會不是你母親?”
鐵小薇道:“我本來是一個孤兒,由於我當時長得很像我爹,白玉蓮為了要詐騙我爹,才將我買回來。”
“你口中的爹,就是鐵羽?”
“不錯。”
“你説,當時長得很像鐵羽“唔……”
“據你這麼説,鐵羽也井非是你的生身之父?”
“但我們卻有比一般親生父女更好的感情。”
沉思了少頃,上官瑤才問道:“你是幾時到逍遙宮來的?”
鐵小榱嬌笑道:“我們是特地來向宮中拜年的,沒想到正好趕上這一場熱鬧。”
上官瑤道:”鐵羽也來了?”
鐵小薇道:“不但我爹來了,還有阿姨也來了。”
“你阿姨是準?”
“自然是威寧侯的郡主花貞貞”“他們現在在哪兒?”
“可能正跟你們公道會的會主在一起吧!”
經過鐵小薇這一説,上官瑤的心不由地一直往下沉,往下沉。這時她才明白,為什麼白玉蓮和那些護法以及金星武士們,都一去杳無音訊,因此,儘管她平日裏目空一切,天
不怕,地不怕。此情此景之下,卻不由地一股寒意由心底升起……
鐵小薇似已看透了她的心事,微笑地道:“上官小姐,別怕,白玉蓮跟我爹,以前畢竟是夫妻,我爹不會將她怎樣的……”
上官瑤怒叱一聲:“閉嘴!”
鐵小薇道:“沒關係,不説就不説,帶你去看白玉蓮好不好?”
上官瑤忽然沉喝一聲:“誰?”
十丈外,傳來一聲苦笑道:“屬下陳子健…-”
沉沉夜色中,一行四人疾奔而來,在丈遠外向上官瑤躬身施禮。
不錯,這四人正是以陳於健為首,向正南搜索的兩個護法和兩個金星武士。
上官瑤注目問道:
陳子健道:“沒有有任何發現。”
“有沒有什麼發現?”
“屬下等搜索過三里以內的地區”
帙小薇嬌笑道:“上官小姐,你們是想找回那四個失蹤的金星武士?”
上官瑤哼了一聲,沒接腔。
鐵小薇道:“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找不到的,即使找到了,也要不回去。”
“他們被殺掉了?”
“不!是老爺子看中了他們的姿質,你們想想看,失蹤這時,奉命搜索的其餘三路人馬,也先後折返,但上官瑤所獲得的報告,都是跟陳於健所説的一樣,不過,那些人也沒受到任何損失。
聽完屬下的報告之後,上官瑤又向鐵小薇冷笑道:“你那老爺於是誰,真不肯告訴我?”
鐵小薇嬌笑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上官瑤道:“鐵小薇你瞧,你已完全處在我們的包圍“你都奈何不了我,你的手下再多,我也不上官瑤冷笑道:“好!黃坤,咱們聯手上,先生擒這小丫頭……”
“黃坤”還沒答話,鐵小薇已搶先嬌笑道幫忙呀……”
夜空中傳來花貞貞的嬌語道:“説你還是小娃兒,你還不服氣,現在,人家還沒聯手,你就沉不住氣了。”
鐵小薇嬌笑道:“阿姨,我是蹬您鬧着玩的呀!其實我才不怕他們聯手哩!”
花貞貞的語聲道:“你們這些人,也找不出什麼名堂來,上官姑娘,你還是跟小薇去看看你們會主吧!”
花貞貞一直聞聲而不見人。
上官瑤沉聲問道:”尊駕就是鐵夫人?”
“不錯!”
“咱們會主在那兒?”
“離此不遠,讓小薇帶你去”,上官瑤黛眉一揚,道:“好!黃坤,跟我一起走。”趙鳳凰恭喏一聲:“是……”
上官瑤向陳於健道:“陳護法,這兒的人,暫時由你統領調配,懂嗎?”
陳子健點首遭:“我懂……”
花貞貞的語聲道:“上官姑娘請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他道:“鐵小薇,請帶路!”
“小妹遵命,二位請跟我來。”
白玉蓮對於鐵羽的突然在此間出現,似乎殊感意外地為之一愣。
但也僅僅是那麼一愣,立即俏臉一沉,道:“鐵羽,你説誰不知進退?”
鐵羽徐徐地抽回長劍道:“我希望不是你……”
他的語氣雖然很平和,但眉濃似墨,疤紅如火,配上那一臉肅殺,和冷電似的目光,那種威態,真會令人不寒而歷。
白玉蓮卻是了無懼意地,盯着他冷笑道:“你這副吃人的樣子,給誰瞧!”
鐵羽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道:“我不想給誰瞧什麼顏色,只是想到那些由於為了逼我重出江湖而死的無數冤魂,就不由我不熱血沸騰……”
白玉蓮截口冷笑道:“好啊!我還沒拽你算賬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先eE我算起賬來了。”
“不相干的人,也都是人生父母養的。”
“我顧不了那麼多!”
“再説,你我之間,早已恩斷義絕的?”
“你忘了三年前,太行山的往事!”
鐵羽苦笑道:“我(8抱歉,當時,我獲得消息略為嫌遲以致未能及時制止……”
白玉蓮冷笑道:“你真會説話,你以為,這麼一推,我就相信不是你乾的了!”
“白玉蓮,你應該相信我,我一向不説假話。”
“但這一次例外……”
“你如果也懂得報應,就不該再倒行逆施,為害江湖。”
白玉蓮一曬道:”我是惡人,鬼神也怕惡人,報應是不會降臨我頭上來的。”
鐵羽長嘆一聲道:“白玉蓮,你真不可救藥了!”
白玉蓮冷然道:“那與你不相干。”
微頓話鋒,又注目冷笑道:“鐵羽太行山一案,就算不是你主謀……”
“我事先本來就不知道。”
“那麼,主兇是誰?”
“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何苦再去追究……”
“何苦再去追究,你説得多輕鬆!你能想得到是一種怎樣的滋味嗎?”
她,一頓話鋒,又冷笑道:“告訴你,姓鐵的,我活着,就是為了要復仇,而且,這也是天意.如果老天爺不讓我復仇,也就不會讓我被救出來。”
鐵羽故意岔開話題道:“對了!是誰救你脱險的?”
白玉蓮道:“別説題外話,鐵羽,三年前,炸燬太行寶窟,活埋探寶羣豪的,我斷定不是你就是花翎兄妹,這些,我本來準備元宵開壇大典上才作了結的,現在,既然咱們狹
路相逢了,就請你帶個口信給花翎兄妹,要他們也準時赴會。”
花貞貞忽然像幽靈似地出現在鐵羽身邊“用不着羽哥帶信,我已經聽到了。”
“白會主能否請聽我”
“不必。”
“你能否想到,我們為什麼要解散威寧侯府的?”
白玉蓮冷笑道:“這好比就像是一個滿手血腥、罪孽等身的扛洋大盜,或者是刮足了民脂民膏的官吏,一旦享受夠了之後,忽然披上袈裟,念起阿彌陀佛來一樣……”
花貞貞長嘆一聲道:“白會主,你這比喻很有道理,但你所説的那種人,總比終身為惡,至死不悟的老頑固要高明得多。”
上官瑤在老遠就叫了一聲:“阿姨……”
鐵小薇也向着她抱劍一禮道:“會主你好!”
白玉蓮向上官瑤問道:“那邊情況如何?”
上官瑤道:“一切如舊。”
白玉蓮道:“咱們的人都回來了?”
上官瑤道:“是的,只差那失蹤的四個。”
帶走了,那實在是他們的造化。”
白玉蓮冷笑道:“你的意思,是還要我向你道謝?”
鐵羽正容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但我必須警告你犯逍遙宮的企圖必須打消……”
“如果我不打消呢?”
“方才,你連人家一招都接不下,還要我解釋後果嗎!”
其實,方才的一切,都是黃山逸叟劉洪在幕後導演,原來,趙鳳凰的消息,昨夜二更以後就傳出去了,劉洪、鐵羽等人,是連夜趕往逍遙宮的,比白玉蓮那批人足足早到大半
天。
有了這大半天的工夫,自然可以從容部署,逍遙宮官主宋志高方才的“六合傳音”功夫,是劉洪以隔物傳功的方法在演雙簧。以後,宋志高一招將白玉蓮逼退,那招奇異的劍
法,也是劉洪所臨時傳授,也因為宋志高只學了一招,僅僅半天的工夫,也還沒練到得心
應手的程度,因此,為免宋志高露出馬腳,鐵羽才不得不橫裏架樑,將宋志高換下去。
當然!劉洪之所以如此安排,目的在使白玉蓮覺得遣遙宮宮主的武功高深奠測,心生畏懼,以後也就不會再來侵犯了,這些,就此表過……
鐵羽的話雖然是擊中了白玉蓮的痛處,卻也促成她的老羞成怒,但現實畢竟是殘酷的。
方才,她接不下來志高的一招,是鐵的事實,因此,儘管她心中有着太多的羞怒,一時之間,卻是發作不起來。
鐵羽自能瞭解她的心理,為了變換目前的氣氛,立即向小薇使了一個眼色道:“小薇,叫娘呀!”
鐵小薇向白玉蓮嬌笑道:“娘!小薇向您請安啦!”
隨着話聲,並向白玉蓮祝了一福。
白玉蓮微微一怔道:“你就是小薇?”
鐵小薇道:“是啊!”
白玉蓮臉色一沉,道:“現在,你該已明白。”
鐵小薇道:“但你曾經收養過我,我也曾經叫過你娘“你如果還珍惜那點情誼,就詼回到我身邊來。”
“娘,爹和我都歡迎你和我們一起生活哩!”
這小妮子可真聰明,話鋒一轉,就將尷尬的問題帶過白玉蓮冷笑一聲遭:“少在我面前來這一套!”
鐵羽插口道:“玉蓮,小薇説的是實情。”
“這是説,您真的歡迎我回來?”
“不錯。”
“怎麼忽然這麼寬宏大量起來?”
“我坦白説,此一決定,多少會有私心。我是為三年前,太行山的事情贖罪。”
“是的,那件事情,道義上我有失察的責任。”
白玉蓮擻唇一哂道:“如果我真的回來了,你這位新夫人如何安排?”
花貞貞接口笑道:“那很好辦,咱們姊妹相稱,你還是大姊……”
白玉蓮冷然接口道:“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能不提醒你們,目前,咱們還是生死對面的立場……”
鐵羽苦笑道:“玉蓮,你何苦自鑽牛角尖。”
白玉蓮冷笑道快點動手吧……”
鐵羽揮揮手道“別廢話了!現在,趁着你們人多勢眾“要我道謝嗎?”
“別説氣話了,我只希望你回去之後,能冷靜地多想白玉蓮冷笑一聲道:“錯過今宵,你會後悔的……”
緊接着,轉身向上官瑤、”黃坤”二人沉喝一聲道:們走……”
白玉蓮這次的“御駕親征”,算得上是乘興而來而返。不但是乘興而來,敗興而返,而且還損兵折將了四個金星武士。
同時,也在她心中形成了一個印象,那就是:如非是鐵羽仍有一線香火之情,在暗中“維護”,則此行勢將更加弄得灰頭土臉……
當然,這是她不知內情,宵的一切,都是鐵羽和劉洪:吐血才怪哩!
回到王屋山的總壇之後,首腦會議。
除了總護法上官仲之外才有這種想法,如果她知道今有人在暗中主持,不氣得她當插手。
白玉蓮立即召開了一次秘密的其餘的護法級人員均未曾列因此,會議中談了些什麼,也算是身為護法之一的趙風卻一無所知。
但她卻好像己在和劉洪的秘密聯絡中,獲得了某種指示。
因此,晚餐過後,她向小珠神秘地一笑道:“小珠,原來你並不老實。”
小珠訝問道:“爺!我哪一點不老實呀?”
趙鳳凰道:“前天我不是跟你説過,我不能近女色的事要你保守秘密的嗎?”
“是的,婢子還記得。”
“可是,你並未遵守諾言。”
“沒有啊!爺!”
“你有沒有遵守諾言,你我心裏都明白,其實,這也算不了什麼嚴重的事,但我要特別提醒你,我現在跟你説的話,絕對不許再在任何人面前説出。”
小珠點點頭道:“婢子記下了。”
趙鳳凰臉色一沉道:“光是記下還不夠,必須切實做好。”
“是!我一定做到。”
“你是這兒的老人,當比我更明白,如果隨便説話你我都是非常危險的。”
小珠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
趙鳳凰語氣略為平和地道:’我明白,對本會而言,我是新人,任何一個江湖組織,對新人都有保留一點懷疑的,所以,我也明白,表面上你是伺候我,實際上卻負有監視我
的責任。”
小珠尷尬地一笑道:“爺是明理的人,您一定能諒解。”
趙鳳凰點點頭道:“當然,如果我不諒解你,就不會跟你説明這些了。”
“爺!多謝您了!”
“我不要謝,卻希望你也能諒解我,並同情我……”
小珠嬌笑道:“爺!您太抬舉我啦!婢於怎麼擔當得起。”
趙鳳凰正容説道:“小珠,我説的是實在話,你想想看:假定説,我是懷着某種目的而混入本會來的,憑你能監視了我嗎!”
“婢子當然不行……”
“那麼,你的監視,豈非是多餘?”
“爺!婢於是奉命所差,身不由己。”
“這點,我明白,小珠,你説句良心話當作下人看待了?”
“沒有,爺對我實在太好了!”
“這就是了,如果説,我要是由於不明本會內情和忌諱,而於無意之間,惹下了殺身之禍,你心中是否也會感到不安呢?”
小珠嬌笑遭:“爺!您説得太可怕了,那是不可能的。”
趙鳳凰道:“但我不能不這麼擔心。”
小珠道:“小姐不是對您很好嗎!您還有什麼擔心的。”
趙風凰道:“不錯!小姐是對我很好,如果你不笑我不自量力,我是希望有一天能成為本會的乘龍快婿……”
“爺!您的願望一定成功的。”
“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將你收在身邊。”
“爺!我先謝了!”
趙鳳凰笑道:“事情還很遙遠,先不用謝,但目前卻希望你能給我幫點小忙。”
小珠嬌笑道:“您説吧!只要是婢子能做得到的事情,一定竭力報效。”
也許是趙鳳凰的這一番説詞,真的打動了小妮於的芳心,此刻的小珠,屑開眼笑,顯得格外的興奮,也格外的熱情。
她,説話之間,嬌軀也不自覺地偎了上去,趙鳳凰也很灑脱地,輕摟她的纖腰,默默地温存着,井在她的俏臉上吻了一下,一對假風虛凰,居然作得煞有介事。
趙鳳凰深恐對方會得寸進尺,陷自己於尷尬的處境,因而點到即止的,將對方的嬌軀輕輕推開,並正容説道:“其實,我要你幫忙的事情很簡單,也就是我方才所説的,為了
免於無意間惹下禍事,希望你告訴我一些本會的內情和應該避忌的事。”
小珠苦笑了一下道:“可是,關於這一方面的事,我知道的並不多。”
趙鳳凰道:“知道多少就説多少吧!比方説,小姐的生身父母,究竟是什麼人?”
“據我所知,總護法上官仲
“那麼,她的母親是誰呢?”
“小姐的母親姓古,叫媚娘。”
她忽然臉色一整道:“爺!去,否則,婢子是死路一條。”
“有這麼嚴重?”
“婢子一點也沒誇張,因為,這是本會的最高機密。”
趙鳳凰點點頭道:“請放心,我不會泄漏出去的,請説下去。”
小珠接問道:“您還想知道一些什麼?”
趙風凰道:“古媚娘和會主是什麼淵源?”
小珠道:“這個我倒不知道,只聽會主叫她為古姊姊。”
“古媚孃的權力是否大於會主?”
“是的,論職權,會主是第四號人物“啊!第一號是古媚娘?”
“不錯。”
“第二號是總護法?”
“不!第二號是小姐,總護法是第三號人物“女兒的權力大過父親,真是不可思議。”
小珠苦笑道:“可能他們不是親父女吧?”
“小珠,他們四位之中,誰的功力最
小珠道:“這個……我卻不敢確定,好像是古媚娘功力最高,總護法第二,會主第三,小姐第四。”
趙鳳凰道:“你們平常對古媚娘如何稱呼?”
小珠道:“我們根本沒有稱呼她的機會,她有她自己的人員,通常一般人也見不到她。”
“她是什麼出身?”
“我不知道。”
趙鳳凰含笑點頭道:“好!謝謝你。”
小珠正容道:“爺!您可千萬不能和別人説啊!”
“放心!我承諾過的事,一定做到。
“可是……可是……”
她,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
趙鳳凰以非常沮和的語氣説道:小珠還是有點結結巴巴地,道:金總管到……到這兒來過。”
“啊!他來做什麼?”
“他……先檢查您的行囊可疑,要我特別注意。”
“別怕,有話就説。”
“昨天,您出去之後..”
這幾句話,使趙鳳凰提高了警覺,但也放下了一顆懸着的心,因為,這足以證明,小珠已被她拋出的“情絲”縛住因此,她笑問道:“你也認為我很可疑?”
小珠點點頭道:“我是覺得您有一點點可疑不能害我啊!”
那怯生生的神態,真是我見猶憐。
趙鳳凰心中暗歎着:“可惜我也是女兒身這一份似水柔情……”
她,一面心念電轉,一面又忍不住地將小珠摟人懷中笑道:“小珠,我就是存心要害你,也不忍心呀廠
另一間石室中,上官瑤面對一個紫衣婦人默然呆坐。
由外表看來,紫衣婦人最多不過四十來歲,面貌秀麗,風韻猶存,而且,和上官瑤有六成近似,顯然是一對母女,是的,此人就是上官瑤的母親古媚娘。
這母女倆似乎有着很多的心事,也好像曾經談過不少的事情。母女倆沉默了一陣子之後,上官瑤才輕嘆,這日子我實在受不了!”
古媚娘苦笑道:“瑤兒,目前,咱們必須忍耐……”
上官瑤憤然道:“忍耐?哼,前宵的事,你是親眼看到的,好在不是您及時趕來,那後果還能設想嗎!”
古媚娘道:“以後,你儘量避免跟他單獨相處。”
上官瑤道:“這不是長久的辦法,娘,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一勞永逸的好法子……”
接着,附着乃母的耳邊嘰咕了一陣子,然後笑道:“這不是很乾脆的辦法嗎?”
古媚娘苦笑道:“瑤兒,你畢竟太年輕了。”
上官瑤一怔道:“我這辦法有何不妥?”
“你以為,咱們母女倆,還是公道會的幕後主宰?”
“難道説……”
古媚娘長嘆一聲道:“現在已是時移勢遷啦,要不然怎會有前宵的事情發生。”
上官瑤道;-娘,我還是不懂。”
古媚娘又是一聲輕嘆道:“痴兒,毛已豐,娘已奈何不了他們啦!”
上官瑤一雙眼睛睜得大大地,道的武功已高過您了?”
古媚娘點點頭道:“至少已不在我之下,如果他們兩人聯手,則我們母女準會吃虧,所以……”
她又嘆了一聲,才苦笑道:“這也就是我不得不強行忍耐,不便跟他們撕破臉皮的原因。”
“可是,這可不是辦法呀!”
“我明白……”
“而且,如果他們自信在武功上對我們不再忌憚時,即我們肯委屈求全也不可能了。”
“是的,但在鐵羽這個外敵未解決之前,他們還不會翻“那以後呢?””以後……看情形再説。”
上官瑤黛眉緊皺,道:“娘,現在,距元宵的開壇大典,已不足十天了,到時候,我們是否還要幫着他們對付鐵羽?”
古媚娘嘴唇牽動了一下,卻沒接腔。
上官瑤注目問道:“娘!怎麼不説話?”
古媚娘忽然將話題岔了開去,道:“瑤兒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上官瑤怔了一下道:“娘”
古媚娘道:“以往,上是娘有不得已的苦衷
“現在,可以説了!’可是您總推説時機還沒成娘推説時機沒成熟不便説。”
“現在,各方面的情況,都逼使我非説明不可,可説明之後,希望你能對娘加以諒解。”
上官瑤苦笑道:“娘,不論如何,我總是您的女兒使您有千萬個不是,我也不能怪您呀!”
“謝謝你,瑤兒,總算不枉我撫育你一場。”
“娘,咱們母女之間,還用得着説這些嗎!”
古媚娘輕輕地嘆了一聲,投開腔。
上官瑤道:“娘,説啊!”
古媚娘又輕嘆了一聲道:“瑤兒,首先我要説明仲雖然不是你的生父,但你的生父卻也姓上官,所以姓氏倒不會成為問題……”
“我的生父現在在哪兒?”
“早就死於絞腸痧急症,那時候,你還不到一歲。”
上官瑤輕嘆一聲道:“娘和上官仲又是怎麼認識的?”
“説起來這是孽。”
古媚娘苦笑道:“娘認識他之時,第三個月,冤家路窄家要殺他!”
正是他被廢除武功,逐出師門之後的剛好碰到他以前強暴過人家妻於的仇,是您及時將他救了下來?也使他成了我的繼父!”
“是的。”
上官瑤注目道:“以後,他這身武功,又是如何恢復的?”
古媚娘道:這個人了……”
“誰?”
“黃坤。”
上官瑤一愣道:“怎麼會扯到黃坤身上去了!”
“黃坤不是也會使風雷劍法嗎?”
“不錯。”
“所以,如果我的判斷不錯,我要説的那個人不是黃坤的父親,就是他的師父。”
上官瑤苦笑道:“別把我弄迷糊了個人吧!”
“也好。”
古媚娘沉思着道逸叟劉洪。”
“那個人就是風雷劍法的創始人黃山
上官瑤道:“那不是我們的仇家嗎?”
古媚娘苦笑道:“以前,説他是我們的仇家是假是娘對不起他。”
“啊……”
“娘在認識上官仲之前,就和劉洪住在一起了,非是愛他,而是想獲得他那傲視當代武林的武功。”
“以後呢?”
“以後,當我認識上官仲之後,就趁劉洪外出採藥之際,將他的一本武功秘笈,和一瓶珍貴藥丸竊走,隱居在太行山“這就是咱們武功的來源?也是上官仲恢復武功的原“是
的。”
“同時,也是巧救白玉蓮和金克用的原因?”
“唔……”
古媚娘苦笑道:“孩子,你能原諒孃的過錯嗎?”
上官瑤也苦笑道:“娘,方才我已説過,您總是我娘一頓話鋒,又正容説道:“娘,如果説,冥冥中真有報應的話,那麼,目前咱們母女的處境,該算是報應臨頭了。”
“你的話固然不錯,但如果我要接受報應,那麼,仲應受的報應當比我更嚴重。”
上官瑤道:“娘,您忽然之間提及這些往事,當別意吧?”
古媚娘道:“是的,我想,劉洪已可能跟鐵羽在-而黃坤則是奉命前來卧底的?”
“好像上官仲也是這麼猜想。”
“不錯。”
“你們這一構想,有何根據?”
“第一,是根據黃坤會使風雷劍法。
“第二呢?”
“第二,是根據鐵小薇的劍法,居然能剋制你的風雷劍法,除非是劉洪在指點他們,鐵羽不會有這麼高明的劍法傳給鐵小薇。”
上官瑤點點頭道很可能已聯成一體!”
“是的。”
古媚娘輕嘆一聲道:“這也就是上官仲還暫時和咱們母女維持現狀的原因。”
“還想利用我們去對付外敵?”
“這是很自然的事。”
“他們已不尊重我們的地位,還想我們會替他們賣命!”
“站在他們的立場,想法又不同,尤其是上官仲,他認為我和劉洪已成生死仇敵,除了和他聯手殺死劉洪之外,別無生路。”
“您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不同,劉洪恨我,是不難想見的,他很可能會殺我,但卻不是絕對會殺。”
上官瑤苦笑道:“娘,您的判斷,會不會有錯誤?”
古媚娘肯定地道:“不會,憑過去那段共同生活的日子,我對他了解甚深!”
一頓話鋒,又輕嘆着接道:“可是,如果是像目前這麼苟安下去,則一旦外敵消滅之後,咱們母女倆必無葬身之地。”
古媚娘道:“是的,那是必然的!”
“娘,這些都還不過是我們的猜想……”
“丫頭,你這是什麼話,難道那賊子前宵對你的行還不足以證明!”
“娘,您別急嗎,我説的是劉洪呀!”
“劉洪已呼之欲出,事實已擺在眼前,絕對不會錯了上官瑤皺着眉頭道:“那……您作何打算呢?”
“附耳過來……”
母女倆貼耳密談了一陣之後,古媚娘才輕嘆一聲道:“孩子,這關係着咱們母女倆的生死,你可千萬不能絲毫大意。”
上官瑤連連點頭道:“我知道!”
翌日,是豔陽普照的好天氣,不過,地面積雪甚厚,加上冷冽的寒風,可比下雪的天氣更冷,也許是由於天氣轉好,沉悶了兩天的上官瑤,也顯得開朗起來了。
她,一清早就換上獵裝,派人將總管金克用找來,説道;“金總管,馬上準備好獵具,今天的天氣太好了
金克用一怔道:“小姐要去打獵?”
上官瑤嬌笑道:“這不是廢話嗎!”
金克用苦笑道:“小姐,屬下的意思是有點不太合適。”
“為什麼?”
“因為,外面可能有強敵窺伺。”
上官瑤黛眉一挑,冷笑道:“如果為了外面有強敵窺伺,就連打獵都不敢去了,那我們這個公道會,還談什麼武林霸業!”
金克用連忙哈腰諂笑道:-小姐説得是!”
上官瑤揮揮手道:“別噦嗦了,趕快去準備之內出發。”
“是……”
金克用接問道:“小姐要帶些什麼人?”
上官瑤沉思着道:“除了我的四個侍女外,還有誰。”
“屬下理當追隨侍候。”
“另外,叫黃坤率領四個金星武士隨行。”
半個時辰之後,這個奇異的打獵隊伍,已整裝待發。
這個隊伍的成員,除了上官瑤、金克用兩位首腦之外邱O-包括連黃坤在內的五個金星武士,四個侍女,四頭獵犬,兩隻獵鷹,外加八個打雜的黑衫武士,八個黑衫武士中,居
然有人提着一個鳥籠,而鳥籠中,競赫然是四隻信鴿。
上官瑤指着那鳥籠向金克用笑問道:“金總管,用這個幹嗎?”
金克用訕然道:“小姐,這叫作有備無患呀!”
上官瑤笑道:“好個有備無患,年紀大一點的人竟是顧慮周到。”
金克用道:“多謝小姐誇獎!”
“好,走吧!”
這行人馬風馳電掣地衝出接天峯的峽谷後,本來是被前呼後擁着的上官瑤,忽然脱離行列,一個人加速向前衝出。
當她的坐騎越過趙鳳凰身邊時,趙鳳凰的衣領中忽然鑽人了一些什麼東西。
趙鳳凰心知有異,卻是不露痕跡地,很自然的藉着一拉衣領的機會,掏出了一個紙團。
這是上官瑤擔心有人暗中監視她,而別出心裁的一種通信方法,不但別人沒察覺,竟然連老狐狸金克用也被瞞過
而且,上官瑤一馬超前之後,扭頭笑道:“金總管跟上來,咱們比比坐騎的腳程……”
上官瑤一臉媚笑,顯得特別開心,也特別令人喜愛,金克用本來是暗中負有監視上官瑤、“黃坤”二人的任務的。
但目前,上官瑤和“黃坤”二人根本不曾單獨講過一句話,而上官瑤又獨自超前了,已沒有監視“黃坤”的必要。
再説,他也沒有力量去拒絕上官瑤所特別給予他的這一伯榮寵。於是,“黃坤”可就得其所哉了。她,一面策馬疾馳,一面乘機將上官瑤給她的紙團兒打開,以最快的速度瞧
了一遍。
上官瑤的紙團中寫了些什麼,沒法知道,但由趙鳳凰看過以後,臉上所顯示的興奮神情推測,顯然一定是好消息。
前面,傳來上官瑤那銀鈴似的笑聲:“金總管,我贏了。”
可以想見,她這一聲“我贏了”是雙關語,既表示在比賽坐騎的腳程上贏了,也表示她在暗傳消息上得了完全的勝利。
獵犬放出了,獵鷹也放出了,人員也成半弧形,吆喝着跟進,一個時辰不到,收穫已相當豐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有發現到像豺狼虎豹之類的兇猛野獸。
在這段時間中,上官瑤和趙鳳凰之間,還是不曾單獨交談過,而金克用卻一直是如影隨形地,跟在上官瑤的左右。
金克用一看時已近午,立即諂笑道:“小姐,收穫很豐盛了,該回去了吧?”
上官瑤嬌哼一聲道:“不,今天,我非要獵到一頭像樣.點的野獸才甘心。”
金克用苦笑道:“小姐,積雪未消,像樣躲在洞中不出來呀!”
上官瑤道:“我非要將他們逼出來不可。”
可能是天從人願吧!她的話沒説完,-作,一頭肥碩的野豬給趕了出來。
説話聲中,人已飛縱出去。
她,一面飛奔着,一面沉聲喝道:黃坤,快由我左側包抄上來,以防野豬兔脱,可是不許你出手,只要將它堵住就行!”
完全是一個專制的主子的口吻,也是一個好勝的刁蠻公主的口吻,趙鳳凰當然是恭應着唯命是從,但她的目光中,卻有着太多的興奮。
金克用深知野豬的兇性,儘管他心中對上官瑤並非是真心的關切,也深知上官瑤對付一頭野豬是輕而易舉的事,但為防萬一,他還是跟了上去,一面還向趙鳳凰笑道:“黃護
法,為防萬一,必要時,你得助她一臂之力。”
趙鳳凰笑道:“不行啊,小姐責怪下來,起!”
金克用道:“不要緊,由老朽負責!”
就這説話之間,那頭野豬已向着上官瑤筆直地埋首疾衝過來。
金克用插聲大喝:“小姐當心!”
上官瑤嬌笑道:“對付一頭笨野豬嗎!”
銀鈴似的笑聲中,嬌軀一側,避過野豬的正面,冷芒閃處,一顆斗大的豬頭,已滾落一旁。
那野豬的性子可的確夠兇,衝勁更是奇大,儘管它的頭已被砍下,但那無頭的豬身,卻在鮮血狂噴之下,繼續向前衝出足有四五丈遠才倒了下去。
這時,趙鳳凰也已衝向上官瑤身前神威,令人欽佩!”
上官瑤嬌笑道:“黃坤,你真差勁,殺一頭笨野豬,也值得恭維嗎?”
説話之間,卻連連向“他”使出只有他們兩人才能意會到的眼色,並故裝察看野豬頭的樣子,背向着“他”俯下嬌軀。
趙鳳凰毫不怠慢地,揚指凌空連點,一下子制住她背部的四大要穴,並歉笑道:”唐突佳人,請小姐多多原諒。”
事出意外,上官瑤當場被制住了。
這情形,使得隨後趕到的金克用又氣又怒地,叱道:“黃坤,你瘋了!”
趙鳳凰笑道:“這年頭,瘋子的確太多,但我卻非常正常。”
金克用畢竟是老扛湖.很快就鎮靜下來了注視着,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趙鳳凰道:“你何妨猜猜看?”
“老夫沒工夫!”
“那就滾你的,我也沒工夫跟你這奴才胚子窮哆嗦順手將上官瑤向肋下一挾,沉喝一聲:“閃開!”
金克用沉聲大喝:“截住這小於!”
其餘的人,紛紛出動,將趙鳳凰團團地圍了起來,些人卻只是遠遠地圍着,不敢i6近。
趙風凰正容説道:“諸位,看在咱們曾經同事一場的情分上,我不會傷害你們,但你們也得識相一點,別逼我出手。”
金克用連連揮手大喝:“上呀!快將小姐救回來!”
趙鳳凰笑道:“金克用,你自己都不敢上,他們行嗎?”
她,旁若無人地,大踏步向她的坐騎處走去。
擋在她正面的,是兩個金星武士,兩人同時揚劍大喝道:”領隊,快將小姐放下!”
趙鳳凰道:“如果我不放人呢?”
“那我們只好得罪了!”
“好!這是一個很好的立功機會學……”
但願你們有點真才實料。
説話間,她已繼續大步前進,那兩個金星武士同時大喝一聲,冷芒電掣,雙劍成交剪狀向她襲來.“哨哨”兩聲,對方的兩支長劍,被震脱出手,化虹飛向十丈之外。
趙鳳凰淡然一笑道:“現在,二位該知道自己的份量。”
兩人聯手,連對方的一招都接不下,這情形,可的確是夠那兩個金星武士難堪的。
因此,他們只是互望一眼,默默地退過一旁,但金克用立即橫劍補上,仍然將趙鳳凰的去路堵住。
趙鳳凰擻唇曬一哂道:“金克用,據我所知,你的武功,本來就不人流,即使這三年以來,經過白玉蓮的指點,有了點長進,也不會高明到哪裏去。”
金克用居然面不改色地道:“你説得不錯,我應該有自“沒工夫。”
金克用苦笑道:“至少你該告訴我真實來歷回去有個交代。”
你曾經冒充別人的伯父,還記得嗎?”
金克用怔了一下,才身軀一震,道金鳳凰?”
“不!現在,我叫趙鳳凰!”
話聲未落,人影閃處,已挾着上官瑤飛身上了坐騎,而且,於經過那提着信鴿籠子的黑衫武士身前時,順手將鳥籠奪了過來,金克用似乎是急昏了頭,竟然設想到要放信鴿。
也才到此時,他才向那黑衫武士怒叱道:“你是死人!”
趙鳳凰笑道:“別那麼小氣,這信鴿,我會一隻一隻的放回來的。”
接着,又含笑説道:“金大總管,煩寄語白玉蓮這幾天的隆情盛意,我謝啦!”
金克用這批人,幹瞪着眼,目送趙鳳凰疾馳而去,趙鳳凰來得那麼意外,去得那麼輕鬆,連親自經歷着這一切的金克用,也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趙鳳凰帶着上官瑤一陣急馳之後,上官瑤才嬌笑道:“趙姑娘,快放我起來吧,這樣於,你太吃力,我也彆扭。”
趙風且笑道:“目前還不能放你。”
“為什麼?”
“因為,你是被我劫走的,如果現在放開你,就不像是被劫走的了,萬一艘公道會的暗卡發現,對令堂可不太好“謝謝你,你真顧慮得周到……嗨,趙姑娘。”
趙鳳凰飛快地接口笑道:“不,你該叫我趙姊姊才對。”
上官瑤笑問道:“你願意交我這個妹妹?”
“我為什麼不願意呢?”
“趙姊姊,你真好廣“我這個人,本來就不錯嗎廣“現在,你準備帶我去哪兒?”
“帶你去一個秘密地方,可以見到你所希望見到的人“你説的是黃山逸叟劉洪?”
“我們都叫他老爺子。”
“老爺於?”
“不錯。”
“難道你不是他的徒弟?”
“包括鐵大哥在內,我們都算是他投有師徒的名份。”
上官瑤苦笑道:-這個人可真怪!”
趙鳳凰忽然收繮勒馬,含笑説道:你已恢復自由了。”
説完,將她的嬌軀隨手向雪地上一扔,自己也飛身下馬,在馬臀上猛揮一鞭,那騎駿馬,立即朝來路上疾馳而去。
上官瑤挺身站起
趙鳳凰搖搖頭道不能騎馬了。”
舉目四顧道:“還得翻過”
她,一手提着鳥籠,一面向來路上走去,道:“上官妹子,來,咱們必須消滅這一段路上的蹄痕……”
將這段路上的蹄痕小心地消滅掉之後,兩人才施展踏雪無痕輕功,走回原處。這是一段根本無路徑可循的陡峻而又崎嶇難行的坡地,但目前這兩個女娃兒,不但履險如夷得施
展踏雪無痕輕功,以免留下痕跡。
直到翻過那一段坡地之後,趙鳳凰才笑道:“好了在,我們可以以普通步伐行進了。
上官瑤笑道:“趙姊姊,方才..”
“耽心有人追上來?”
“不!我是耽心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一直都很相信你嗎!”
“是啊!你為什麼一點也不懷疑呢?”
趙鳳凰神秘地一笑道:“你何妨猜猜看?”
上官瑤苦笑道:“我猜不中的,趙姊姊,吧廣原來這次打獵,就是昨宵古媚娘所定下的妙計,她要借找打獵的機會,要趙鳳凰伺機出手,將上官瑤劫走,同時,也要金克用跟去做個見證,證明上官瑤的確是被劫走的。
這一來,上官瑤可安然脱險.羣俠方面也可藉以知道更多的消息和內情,而古媚娘自己,也不致有什麼嫌疑和牽掛,這算是個一舉三得的妙計。
但問題卻在如何與趙鳳凰聯絡,因為,為了避免與趙鳳凰有串通的嫌疑,事前,她們母女都不便和趙鳳凰見面,即使是在出發時,和打獵進行中,上官瑤也儘量避免與趙鳳凰
單獨交談,那麼,唯一可行的聯絡方法,就只有借書面通知了。
而這,也就是上官瑤於出發時,突然借超前和金克用比賽坐騎腳程的方法,將紙團傳給趙鳳凰的原因,這個聯絡辦法,好處在不着痕跡,壞處卻在不能暢所欲言。
儘管那紙團中,已將要説的情況都簡略地説明了,但那是不夠詳細的,也難以令人相信。
而且,儘管她們已斷定“黃坤”是劉洪的徒弟,但世間事,出人意料的太多了,萬一“黃坤”井非如她們所料,那後果是很嚴重。
所以,她們這個打獵的計劃,可説是冒着很大的危險,也所以,目前的上官瑤才有此一問。
趙鳳凰笑了笑道:“説起來很簡單你們母女的來歷。”
上官瑤訝問道:“老爺子。”
“老爺子?”
“不錯。”
“他……他怎會知道的?”
趙鳳凰笑道:“難道説,只有你們可以由我的武功上猜測我的來歷,就不容許我們也由你的武功上猜測你的來歷“一家人不識一家人。”
“對了,趙姊,你跟老爺於是怎麼聯絡的?”
“這個,我待會再告訴你。”
趙鳳凰沉思着道:“現在,我好為小珠耽心
上官瑤一怔道:“小珠?她是否向你透露過什麼秘密?”
趙鳳凰道:”那倒投有,只是,我這一走,我真耽心他們會非刑拷問。”
上官瑤道:“那將是難免的,可是,目前,着急也沒用遠處,一道紅影迎面疾奔而來,那是鐵小薇。
她,人還在十丈之外,已清叱一聲:“站住!”
趙鳳凰笑道:“小薇,你好神氣呀…..
花貞貞也隨後跟了來,並揚聲喝道。
真妙!敢情她們都將趙鳳凰、上官瑤的敵人了。
但事實上,鐵小薇已飛撲上來,一把抱住趙鳳凰的腰肢,發出銀鈴似的笑聲道:“阿姨,您瞧,是誰回來了呀?”
趙鳳凰苦笑道:“瘋丫頭!你抱得我氣都喘不過來了害躁。”
鐵小薇嬌笑道:“誰教她是假男人哩!”
花貞貞道:“假男人卻拐了一位真小姐回來我好生佩服你呀!”
趙鳳凰道:“大嫂,別説得這麼難聽好不好,拐的,鬧到官府去,會背上拐帶人口的罪名啊!”
花貞貞笑道:“官府是管不了你,但公道會-你干休。”
趙鳳凰也笑道:“大嫂,別胡扯了,來,我給諸位介紹……”
雖然是都曾在析城山照過面地,重行介紹了一番。
但趙鳳凰還是鄭重其事。
花貞貞拉着上官瑤的手,含笑説道:表我們全體人員,歡迎你棄暗投明。”
上官瑤靦腆地一笑道:“多謝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