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百里無涯聽得啼笑皆非,「『七日歡』?妳對我下春藥?真不愧是淫賊,偷看我洗澡滿足不了妳,還想下藥再次破壞我的清白?」傻瓜做傻事,真受不了她,好可愛。
他這番消遣果然讓風凝香的臉又炸紅成一片紅豔,「你你你你胡説什麼!我、我才沒……」反駁到一半,她突然住了口,呆愣着沒再繼續説下去。
「怎麼了?説啊!」原本見到她的激動與混亂暫時平復下來,百里無涯方才的酒意也早已散盡,現在整個人都因她脱序的行為和傻氣的模樣而清醒過來,連懶散的模樣都隱約透着愉悦。
「是,我是來破壞你的清白!」她咬着唇,好一會兒之後才故意惡聲惡氣的説道:「既然你説你喜歡妖女,那我就變成妖女,對你下藥、奪你清白,對你百般蹂躪、千般折磨……」
她竟把他當時的話當了真,原本是個懸壺濟世、救傷治病的女大夫,如今卻會對他下春藥,只因為他説魔頭就該配妖女?!
風凝香的執拗讓他不知該苦笑,還是感動,他對她做了這麼過分的事,她卻依然一心的想要他,沒有迷惑,勇往直前……比起他,她的勇氣與心意更深重、更直接。
百里無涯很想對她説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但頭一回見她使壞,他也很有興趣她究竟準備了什麼惡毒的伎倆來對付他,於是便配合的挑眉問道:「我好怕,妳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我才不放過你!」風凝香氣呼呼的撂狠話,想了一會兒後才又補充道:「除非……你説你願意委身於我,那我自然不會虧待你,馬上就給你解藥。」
「那要是我不從呢?」一定會有很香豔的懲罰,光想就好期待。
唯一糟糕的是他已很有活力的男性雄風,在受到腦中的下流想象刺激後,脹痛得讓他更加無法冷靜。
「我就每天想辦法讓你動情,把你惹得慾火中燒卻得不到解脱!」怎樣?快投降吧!
百里無涯聞言忍不住呻吟一聲,臉上泛出痛苦的神色。
「這懲罰太殘酷了……」他簡直期待得受不了啊!他保證絕對抵死不從,妖女快來侵犯他吧!
他的慘叫讓她滿意的哼了一聲,隨即上前努力將他連人帶椅的拖到榻邊,然後使出吃奶的力氣,氣喘吁吁的將他搬了上去,接着又忙着將他的手腳扳直……
被她這樣磨磨蹭蹭、又摸又抱,百里無涯終於感受到這番酷刑的真諦,「妳……已經開始折磨我了嗎?」
「什麼?」好不容易做完這些累人的工作,卻意外的聽到他突然這麼問,聲音中飽含壓抑,風凝香不解的抬起頭,愕然的發現他雙眼晶亮得彷佛一頭想將自己吞吃入腹的野獸,不禁直覺的起身退開兩步,但目光在見到他精氣蓬勃的下身時,原本就泛紅的臉頰更是羞燙得幾乎要冒出煙來。
「妳這是在折磨我?」他又追問了一遍,語氣既挑勾、又曖昧。
「呃?啊……」她又忍不住往他身上最有精神的部位看了一眼,有些倉皇的點點頭。
「是啊!你……要是受不了的話就快投降吧!」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啊……
百里無涯看似痛苦的皺起眉,隨即咬着牙撇過頭,「我不會屈服的……」
他還想知道她會使出什麼花樣招式,哪能這麼輕易就退縮?
可惡,只不過這樣隨便想想,身體就已跟着疼痛起來,真是嘴巴説不要,身體卻誠實過頭。
雖然身心都既疼痛、又愉悦,百里無涯心裏卻依然有些疑惑。
她怎麼會有這「七日歡」?他記得這是五靈教那個邪惡藥物批發商手裏的東西,難道她跟五靈教有了什麼牽扯?
還有,如果他真的撐過這「生不如死」的七天,卻依舊不肯答應她的要求的話,那……她會怎麼做?
三天後,百里無涯覺得自己快死了。
他不得不承認風凝香確實有備而來,也佩服她的決心和勇氣。
每天兩次的「刑求時間」裏,她除了和他唇舌糾纏的熱情激吻外,還會將她柔軟香郁的嬌軀偎在他身邊,讓她胸前的柔潤有意無意的拂過他的身上,每每都成功的讓他激動起來。
更別説那些奇特而意外的招數──穿着那些妖嬈舞妓的薄紗衣裳,在他面前拙劣卻又認真的搔首弄姿;或是不知從哪弄來一些坊間的淫狎書籍,偎在他身旁一邊臉紅、一邊念給他聽……
有一次她甚至乾脆直接在房裏沐浴,讓他躺在榻上聽着水聲潑濺上她的身子,有時還能看見屏風後那玲瓏動人的曲線……那一次他幾乎要把持不住,一邊流鼻血、一邊痛苦的掙扎着,瘋狂的希望她趕快給他解藥,好讓他將這個大膽的傢伙壓在身下好好教訓一番。
不只百里無涯受不了,風凝香自己也是羞憤欲死。
她不知道自己怎會傻得相信白石英的話,以為男人根本受不了這種折磨,很快就會屈服,她也就厚着臉皮做出那些讓她現在連稍微回想都會忍不住羞恥的笨事。
但是現在百里無涯依然很硬氣,不僅坦然的讓妓院裏的龜奴伺候他沐浴、如廁,就算又被惹得情生欲動,忍得全身顫抖,甚至連鼻血都流出來卻還是不願點頭,一次又一次的被她整治得在慾海沉浮,卻始終得不到解放,搞得他連睡着時都是一臉疲憊,讓她看得心頭隱隱作痛。
她是個大夫,明明知道這樣的情況對男人有多痛苦、多不健康,卻還是為了自己的私慾和願望而這麼做,這樣壞心惡劣的她確實堪稱妖女,但卻不是一個真心喜愛對方的人該做的事。
風凝香呆呆的望着他泛着青黑陰影的眼圈,以及臉上又漸漸茂盛起來的落腮鬍,忍不住嘆了一口長氣,轉身走回桌邊,背對着牀榻掏出藏在腰帶裏的解藥。
她很感謝白石英的幫忙和打點,讓他們能不愁吃喝的待在這裏進行凌辱大業,但她實在很灰心──
就算他因此而退讓屈服,也不見得對她就是真心;更何況百里無涯寧可咬着牙忍受這一切折磨,卻也不想為了停止這一切而點下頭,這不就代表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和她在一起嗎?
那她究竟還在等待什麼?等「七日歡」的藥效退了,眼睜睜的看他自己起身離開,嘲笑她的不知羞恥和不自量力嗎?
「香姑娘?」
百里無涯從小睡中醒來,見到的就是她那看來既失落、又惆悵的背影,讓他的心不同於這幾天的興奮跳動,而是泛起一股温柔憐惜的情緒。
「你醒了。」聽見他的喚聲,風凝香深吸一口氣,捧着溶入解藥的水杯走到牀榻邊,「渴嗎?喝水吧!」
百里無涯的忍耐已經讓她明白他的決心,她不想再讓自己更難堪了……
這解藥服下後,大約兩刻鐘就會生效,在這短暫的時間內,她決定要做一件自己和他重逢後就一直想做的事,當作最後的相處紀念。
就着她的手喝水的同時,他抬起眼望着她鎮定而淡然的模樣,顯然與過去幾日羞澀卻又逞強的嬌樣不同,但百里無涯卻猜不出她又有了什麼打算,只能謹慎的盯着她,捕捉所有細微的情緒反應。
「你的鬍子又變長了,我不喜歡,幫你剃掉吧!」風凝香從妝枱上拿起借來的剃鬚刀,轉身朝他挑眉問道。
「這幾天不是妳高興怎樣就怎樣嗎?」他無所謂的回道。
只要能讓她開心,她要什麼他哪樣不給?更何況是幾根嘴邊毛,她不喜歡的話就趕緊剃了吧!
百里無涯的話讓她原本就懷着芥蒂的心略微一沉,勉強扯了扯唇角,走到牀邊將他扶坐起來,自己則靠在一邊仔細而小心的替他修面。
只不過剃好了半邊臉,另外一半卻因為兩人角度和姿勢的關係顯得有些彆扭礙手,風凝香忍不住皺起眉,嘴裏模糊的咕噥了些什麼,猶豫了一會兒才像是下定決心,隨即咬了咬唇,脱下鞋爬上榻,然後大膽的跨坐在他的腰間。
「這也是在折磨我?」他的目光轉深,盯着她近在眼前的臉龐輕聲問道。
這種折磨太美好了,以後每天都來一次可以嗎?
「嗯哼。」她不置可否的應聾,伸手定住他的臉,繼續專心的進行着手上的動作。
比起之前的火辣糾纏,此刻親密相偎的兩人間卻瀰漫着沉靜而温和的氣氛,雖然一句話都沒説,卻是難以形容的温柔和諧。
風凝香的雙眼始終專注在他的頰邊,但她依然能察覺百里無涯的目光一直都盯着她不放,像是在等着捕捉她任何的表情,藉此察覺她這麼做的意義。
因此她始終沒有抬眼與他相對,反而努力避開與他視線相交的機會,免得讓他發現自己已先豎白旗,準備落荒而逃。
拿起擱在一旁的巾子幫他擦了擦臉,風凝香放下手中的工具,又輕又長的嘆了一口氣。
「我有話跟你説。」她垂眼盯着他的上衣前襟,喃喃説道。
「我也有。」看着她的頭頂,百里無涯動了動手指,意外的發現漸漸有了力氣,再見她這副失去鬥志的模樣,他若有所悟,也忍不住跟着嘆了一口氣。
才三天呢!就放棄了嗎?
她不理會他同樣有話想説的暗示,徑自開口道:「經過這幾天,我已經明白你的心意了,所以再繼續這樣僵持下去也沒用,你……」不想要的終究是不會要。
「沒錯,再僵持下去也沒用,」他硬是搶過她的話尾,改接上自己想説的話,「所以……我願意委身於妳,妳可別虧待我。」
她猛地抬起頭,一雙水氣氤氲的眼睛眨呀眨的看着他,神情則是有些驚慌失措,像是不太明白他在説什麼。
「看什麼看?快給我解藥啊!」這副呆樣真可愛,百里無涯低下頭,趁着她反應遲鈍時往她驚訝得微啓的嘴上親了一記。「不然我怎麼抱妳?」
「我給了啊!」少誣陷她!
終於反應過來的風凝香伸手戳了戳他不知何時交握在自己腰後的手臂,「不然這是什麼?你看你看!」活動自如的魔爪!
「這我也不知道,手腳雖然能動了,但是最重要的部分還沒解決啊!」他狀似苦惱的嘆道,隨即挪了挪身子,讓她感受到自己再度精神奕奕的飽滿,「還是説妳又給我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她原本略顯蒼白的臉頓時又漲得通紅,「我、我哪有,你別亂講!」
「果然是妖女,故意留個麻煩的症狀來讓我傷腦筋,妳是何居心?我都乖乖投降了,妳還不趕快幫我治療?」一邊數落着還一邊彎起雙膝,讓她整個人被夾在他身前,困窘而親密的動彈不得。
風凝香又羞又怒的瞪着他,原本還氣急敗壞的想罵,但是見到那張熟悉的無賴笑臉,她心裏突然一酸,不知是委屈或是放鬆的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明明説要聽我的話,可是都在欺負我!」她委屈的嗚咽道,與其説是責怪,反而更像是撒嬌。
百里無涯將她的頭壓上自己的胸膛,雙手環緊她嬌小的身軀。「對不起。」
「你……你想要妖女,現在我是了;而且你剛才也對我投降了,不可以再到處亂跑……」
「嗯,沒錯,我這個魔頭現在是妳這妖女的了,隨妳處置。」
得到他這句聽似戲謔卻又無比認真的承諾,風凝香像是放下了心中的重擔,忍不住也伸手緊緊的攬住他的頸項。
之前是他自作主張,讓她傷了心,她卻沒有因此而放棄他,反而傻氣的照着他故意説的反話來努力改變自己。
如果他始終對她無意,或許會笑她愚蠢;但是看在因為怕失去而先放開手的他的眼中,那股執拗卻會成為他一生的寶物。
這個令他心折的傻瓜,他願意陪她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但是在那之前……
大夫,可以先幫忙解決他的生理現象嗎?不然他連路都很難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