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衣上人”智光大師忽然哈哈一笑道:“小施主,老衲相信以六大門派之力,必可使“震天殿”夷為平地,小施主擔心似是不必的了?”
蕭劍寒心知此刻如想阻止他們,已是辦不到的了!但如何才能釜底抽薪,為各大門派保留一些實力呢?
這一時之間,他到也想不出什麼計策來!是以只有笑道:“大師説的固是不錯,但晚輩覺得一旦六大門派全力指向那‘震天殿’,結果必為兩敗俱傷的局面!”
“劍叟”裘元皓驀地大笑道:“小兄弟,刀頭舔血的勾當,總免不了要有人傷亡的了!若能淨誅這批為禍武林的兇徒,六大門派死傷一些門下弟子,那也算不得什麼了!”
蕭劍寒聽得只好苦笑!
古不怪笑道:“裘老弟的話也不錯,可是,你們多少也得保存一些元氣才對!否則,一旦弄成個全軍覆沒的兩敗俱傷,後果就怕要不堪設想了!”
裘元皓笑道:“古兄不必掛慮,這事我等早已想到了!十日之後,各派人物齊聚之後,咱們自是另有安排的了!”
十日之後?蕭劍寒心中突然一震!
因為,他突然想到申庚玄的這套手法雖然被自己阻止了而未曾生效,但顯然他們要門下弟子們趕來之事,對方早已洞悉!
難道那“紅紅公主”會是傻子,她們會等着在忘憂坪上,容六大門派聯手侵犯麼?恐怕……
蕭劍寒一念及此,忍不住大聲道:“各位,十天太長了!”
他這一叫,可把在坐的各派長老都叫得愣住了!
就在眾人發愣之際,蕭劍寒又道:“裘老,這十天之中只怕要別生枝節呢!”
“劍叟”裘元皓笑道:“老弟認為有什麼枝節,難道各大門派還有什麼泯除不了的成見麼?事到如今,大概捐棄門户成見,是不會有問題的了!”
蕭劍寒搖頭道:“晚輩指的不是此事!”
裘元皓皺眉道:“不是此事,又能有什麼枝節可生呢?”
蕭劍寒淡淡一笑道:“各位如果不忘今日那申庚玄之事,應知“紅紅公主”和“落星神劍”早已知道各大門派有人於日內趕來……”
他話音未已,峨眉“白髮韋陀”石行者忽然一掌拍向那塊巨石,青石上立即現出了一個深達三分的掌印,口中叫道:“不錯,小施主説的對,十天的時間,果真太長了!”
“峨眉”掌門伏魔尊者點頭道:“小施主,你可真得一語驚醒了夢中之人!倘是小施主説的不錯,各大門派行將來此之人都已有了性命之憂的了!尤其少林一門,更將成為對方發難之處……”
經伏魔尊者這麼一説,大夥都明白了!
古不怪哈哈一笑道:“小子,你總算是沒有把這等大問題忘記!老夫對你可真正放得下心了!看來領導武林,共御兇殘的大責,你小子可以擔當得起來的了!”
蕭劍寒淡淡一笑道:“古老,莫非您早就想及此事了麼?”
古不怪笑道:“老夫若不及早思及,還配稱作“捨生忘死”麼?”
話音頓了一頓,向伏魔尊者道:“掌門人,你們該有個對付的辦法才成呀?莫不成要眼睜睜的等人家去在半路之上來個各個擊破麼?”
伏魔尊者合十道:“老施主説的是!老衲正在尋思如何處置此事!”
此時那位華山派唯一的代表“五花劍士”葛方華突然雙眉—豎,滿臉怒容的朗聲喝道:“戰柔柔如此欺人,還有什麼別的路徑可循,咱們倒不如立即殺上“忘憂坪”,抓住戰柔柔再講……”
瞧他這份敵氣之心,到也叫人佩服!
但是,古不怪卻冷笑道:“葛老弟,徒逞匹夫之勇,只怕與事無補呢!如是此刻可以殺上忘憂坪,三天之前又何必退出終南山呢?”
葛方華聞言抗聲道:“此一時,彼一時,老前輩當知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教訓,葛某不才,願作各位的領路之人!”
古不怪冷哼了一聲道:“廢話!”目光一轉,向伏魔尊者道:“掌門人,為今之計,如得要阻止他們來到長安,恐怕已經遲了!但若能使他們明白路上的危險,或許可以辦得到吧……”
伏魔尊者道:“老施主説的是,本座這就叫人送信給本派來此弟子!”
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中,這彷彿已是唯一的辦法了!
這時“劍叟”裘元皓笑道:“古老,敵勢倘若真的太強,縱然他們知道迴避,怕也不易躲過對方的耳目呢!咱們何不迎上路去?”
古不怪笑道:“迎上去也未當不可!”
華山“五花劍士”葛方華自被古老斥責以後,就一直在旁冷笑,此時忽然站了起來,向眾人一揖道:“葛某不才,到要獨闖“忘憂坪”,瞧瞧他們有什麼本領,可以對我武林六大門派予取予求……”
説着,轉身就待離去。適時,崑崙“花叟”鄭玄明忽然笑道:“葛老弟豪情可嘉,老朽不才,伴你同去如何?”抖起衣袖,兩人並肩行去!
古不怪突然哈哈一笑道:“兩位不必跋涉險境了!”笑聲一歙,突地向蕭劍寒道:“小子,將他們截回來!”
蕭劍寒應聲一笑道:“晚輩遵命!”身形一閃,電射而出,橫身攔在葛方華,鄭玄明身前,冷冷喝道:“兩位請回!”
葛方華臉色一變,喝道:“閃開,我華山一派之事,用不着別人插手!”
説話之間,一矮身軀,竟是打蕭劍寒身旁一幌而去!蕭劍寒卻未料到,這葛方華居然這般的滑溜!劍眉一皺,哈哈一笑道:“姓葛的,你還想走麼?”身形倒射而去,後發先至,再度攔在葛方華面前!
那“花叟”鄭玄明抓住機會,竟是一騰身,掉頭向寺中的正殿奔去!顯然,他瞧出了蕭劍寒無法兼顧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還有別人在場,方必正突地朗笑一聲,凌空飛撲而來!“鄭老,請回座去吧!”
休聽他口中説的這等客氣,但他雙手可沒有停頓,左臂撞向鄭玄明右肩,右手卻抓住對方左腕!
“花叟”鄭玄明臉色大變,大袖一揮,喝道:“老夫不願與你動手,快快閃開了!”一股潛力,出人意料之外的強烈,方必正竟是退了三步!
方必正哈哈一笑道:“鄭老,你不想動手最好,何不安安靜靜地回到塔下小坐,且容大夥兒議定再作行動呢?”
兩人口中雖在對答,手上可己真的打了起來!
蕭劍寒與那位“五花劍士”葛方華此刻也打的十分激烈,最最令人驚訝,乃是葛方華所用的武功,根本不是華山嫡傳!
古不怪笑向伏魔尊者道:“掌門人,你可曾瞧出來了?”
伏魔尊者合十道:“老衲看出來了?這位“五花劍士”葛方華的武功,完全不是華山一派路數,看來這人不是華山門下了!”
古不怪笑道:“此人到不見得不是華山門下,而是此人除了華山武功之外,另外還學了很多別家的功夫而已!”話音頓了一頓,又道:“掌門人不妨留心看看,他那掌法,可有些象戰天王的“風雷七掌”麼?”
“劍叟”裘元皓笑道:“不是古兄指明,老夫到忘記了這位“五花劍士”葛方華,正是自“震天殿”轉歸華山門下的弟子!老夫彷彿記得,當年華山掌門的內侄呢!”
伏魔尊者笑道:“這麼説,那姓葛的應該不會對華山派有什麼陰謀才是?”
裘元皓笑道:“那也不一定,據説這小子很久以前就在覲覦那華山掌門的職位,結果他未曾當得了掌門,懷恨在心,也許就……”
古不怪笑道:“裘老弟,事實上也就是這樣的了!”
“白髮韋陀”石行者雙目一睜道:“這等三心二意的叛徒,誅之無虧……”話音一頓,真的向蕭劍寒喝道:“蕭施主,這位姓葛的乃是華山叛徒,你不妨代華山一派誅之鳥賊,而正門風!”
蕭劍寒聽得怔了一怔!
不過,他的雙手並沒有停,心想,縱然此人乃是華山叛徒,我如殺他,亦是不大適當,何不將其生擒,將來送交華山掌門再行處置便了!他心念一定,忽然一連拍出三掌!這三掌不但出手部位奇特,而且快捷得使人眼花繚亂,“五花劍士”葛方華連想都沒來得及想,左肩就捱了重重的一擊!
只聽得他悶哼一聲,連連退了五步!蕭劍寒一揮手,抓住葛方華,硬把他拖回巨石之旁。
古不怪哈哈一笑道:“小子,還有一個呢!”
蕭劍寒笑道:“晚輩這就去……”一閃身,奔向方必正和鄭玄明激鬥之處,喝道:“鄭老,你最好自動回去,莫要弄得讓晚輩等抓了回去,那就十分尷尬了!”
“花叟”鄭玄明究竟上了幾歲年紀,比那葛方華要老成世故得多,當他目睹蕭劍寒趕來,立即攻勢一停,大聲道:“小花子,咱們不必打了!”話音一落,轉身走了回去!
方必正哈哈一笑道:“尊駕到是不失一派長老風度……”笑語聲中,和蕭劍寒並肩走回到巨石之旁!
古不怪目光在鄭玄明,葛方華身上一轉,笑道:“在那忘憂坪末被摧毀之前,兩位少不得要委曲幾天了!”
“劍叟”裘元皓這時忽然向“花叟”笑道:“三弟,人各有志,愚兄自是不便勉強你,不過,在武林大戰之前,愚兄當盼三弟多思多想!”話音一頓,向伏魔尊者一笑道:“掌門人,咱們是否應該速作決定,而防門下弟子半途遇害呢?”
伏魔尊者道:“老衲除了此刻感到令人通知他們小心以外,尚未想出其他可行之方……”
古不怪插口笑道:“掌門人,老夫到已想到了!不知你們同不問意?”
伏魔尊者笑道:“老施請快説出,老衲等一定遵命!”
古不怪笑道:“還是先前説過的辦法,咱們分批上前去!”
伏魔尊者笑道:“怎樣分配呢?”
古不怪笑道:“掌門人可在此間坐鎮,然後讓在座的人中,分派人手,沿路趕去,或許可以挽此危機於萬一!”
伏魔尊者笑道:“如此就請古老調遣!”
古不怪笑道:“掌門人不説,老夫也要毛遂自薦了……”他目光在呂心佛,方必正身上一轉,笑道:“你們兩位得留下一位在此,會同你們長安分壇的胡老弟,隨時監視那“忘憂坪”上的動靜!”
方必正笑道:“呂師叔留下吧!”
呂心佛點了點頭道:“老花子留下,豈不是偷懶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