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似乎不知她在幹什麼,頭微微歪着,像一個傻子,愣愣的看着死去的人,又愣愣地看着葉寧遠,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月光被烏雲遮住,燈光照射不見如此昏暗的街道,充斥着欲和血的感覺宛若地獄,異常恐怖,安許諾茫然地看着他走近,手中的酒瓶突然刺向他,葉寧遠往旁邊一避,握住她的手腕,輕輕地往懷裏帶。
“寶貝,是爹地,別怕,乖。”温柔的聲音彷彿清水,洗滌她眸中的茫然,血腥之氣撲面而來,葉寧遠眸光微沉,幸好這些人不死就是重傷,否則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戾氣,遍佈全身,帶出冷冽的殺氣,額頭上青筋暴跳,安許諾似是怕了,在他懷裏顫抖一下,如同驚弓之鳥,瞬間如刀刺入他的胸膛。
一股自我厭惡的情緒襲上心頭,葉寧遠,你發誓過要讓她快快樂樂,如今你又讓她遭遇了什麼他手臂收緊,用力地擁住懷裏,高挑卻單薄的女子。
許諾她定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欺負了,感覺危險了,才基於本能反抗,且粗暴地殺了人,這是她心底潛伏的魔。
心疼,拽住他的心。
哐啷
酒瓶落地,安許諾仍舊歪着頭,漆黑的眼中有着懊惱的他,“爹地,他們欺負我。”
“我知道,我知道。”葉寧遠道,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她幾乎全裸的身子上,一顆紐扣一顆紐扣地扣好,他比她高出許多,外套穿在她身上顯得寬且長,蓋着半截大腿,因摟抱,他的外套上也有不少鮮血,葉寧遠細細檢查安許諾的身體,除了手腕上有一道淺淺的劃傷,並無其他傷口,這才放心,他聯繫青龍,他的人就在附近,許諾殺了人,現場留下不少痕跡,定要消除。
才片刻,青龍就獨自一人過來,葉寧遠冷聲道,“沒死的也做掉。”
“是”
青龍一看這情景就知道發生什麼,看葉寧遠的神色,他也不敢問什麼,葉寧遠抱着許諾出了黑暗的大街,她的身子在他懷裏顫抖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委屈地扇着,整個人如小貓似的,窩在他的懷抱裏,有些茫然,又有點空洞地看着他。
“爹地帶你回家。”葉寧遠吻吻她的眉心,安撫説道,即便拳頭也幾乎捏碎,也沒有泄露出心底的暴戾,穩穩地抱着她在黑暗的街道上走着。
從專屬的過道回到房間,葉寧遠放了水,讓許諾洗澡,把身上的血跡洗掉,她搖頭,雙手緊緊地抓住葉寧遠的衣襟,不讓他離開。
呼吸突然急促起來,茫然的雙眸佈滿惶恐,“爹地不要走,不要走,壞人要欺負許諾。”
她突然緊緊地抱着他的脖子,硬是不讓他離開。葉寧遠温柔地撫摸着她的長髮,眸光戾氣甚重,許諾粗暴的殺人方式,他覺得還不夠殘忍,他應該更狠狠地修理這些人,讓他們永生後悔。
“乖,爹地不走。”他才離開幾分鐘,許諾就出了事,難怪她不願他離開,心底必定是害怕了,他抱着她,進了浴室。
“爹地幫你洗。”
安許諾很不安,更是慌亂地看着她,腦海裏不知想起什麼,身體變得僵硬,葉寧遠吻着她的髮絲,讓她放鬆下來,温柔地看着她,“我不會傷害你。”
她靜了下來,葉寧遠把外套脱了,猶豫了下,也脱了她身上所剩不多的布料,讓她坐到浴缸裏,幫她清洗身上的血跡。
換了一次水,浴缸的水温柔地按摩着她疲憊又僵硬的神經,整個人都略有些放鬆下來,葉寧遠心無旁騖地擦過她的每一寸肌膚。不知是因浴室温度高,還是什麼,他的額頭上,滲出少許汗水。
安許諾突然用力地揉搓身上淤青的痕跡,幾乎把擦破了皮,葉寧遠大驚,握住她的手,安許諾抬眸,浴室的熱氣渲得她的眼睛迷濛,“髒。”
“不髒,一點都不髒。”葉寧遠道,阻止她揉搓,她不依,雙眸如染了火,“我要擦乾淨,我討厭,討厭”
“許諾,住手。”葉寧遠的輕喝阻擾不了她的瘋狂,不知喃喃什麼,水四濺,濕了衣裳,他顧不上許多,突然低頭,吻上她不停蠕動的唇。
他輕輕地壓着她的唇,温柔地吸吮她的唇瓣,並不侵犯,安許諾瘋狂的眼光漸漸的緩了下來,靜靜地看着葉寧遠。
“沒事了。”他稍離她的唇,為了防止她繼續虐待自己,葉寧遠抱起她的身子,胡亂地擦乾她身子,這是他的浴室,沒辦法,他只能拿過他的睡衣,套在她身上,抱着她出來,輕放到牀上,拉過被子蓋着她。
安許諾一直看着他
“睡吧,你今天累了。”
她的臉被熱氣蒸得微紅,眼睛迷濛,看起來很是動人。
“爹地,可不可以,再親我一下。”安許諾的聲音有些顫抖,定定地看着他,葉寧遠似乎沒料到她會提這樣的要求,愣了愣。
“我喜歡爹地親,討厭被壞人親,他們噁心。”安許諾道,眼圈微紅,葉寧遠突然低頭,吻住她的唇,輾轉深吻。
突然身體一僵,本只是唇和唇碰觸,安許諾的舌尖卻淘氣地鑽進他唇齒內,如咬住了什麼好吃的東西,吮着他不放,咬得他舌尖生疼,但
他心中竟有些可恥的心悸。
呼吸微微一沉,扣住許諾的手腕,正要離開,卻被她硬是抱着,似是試圖以他來忘卻一些不開心的經歷。
葉寧遠微嘆,順從了心底的念頭,反被動為主動,回應她的吻,雙手扣着她的肩膀,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吻一個女人。
“乖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