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囚禁高翔的房間中,水已足有一尺來深了,水仍然以極急的勢子自門縫中泄出去,高翔立即想到,如果門一被打開的話,水的去勢將會更快,那麼打開門來的人,一定會有一個十分短的時間,大吃一驚,甚至站立不穩的。
這應該是他最好的機會了!
是以他立時從牀上跳了下來,來到了門旁。
他剛到了門旁,便聽得“呀”地一聲,門已打開了,門鎖才一鬆,門便是被水直衝開來的,不出高翔所料,水向外湧去的去勢十分急,在門外的幾個人,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晃了一晃,而高翔也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向外跳了出去。
他這時像是猛虎出山地向外跳去,勢子可説是威猛到了極點,應該是所向披靡的,但是有一點情形,卻是對他相當不利的。
那便是,外面那一間房間的門洞開着,光線相當亮。
而高翔在黑暗之中,已不知過了多少時日,突然間,他置身於一個光亮的環境之中,在剎那間,他似乎看不清什麼東西。
是以,他躍了出來之後,呆了一呆。
而就在他一呆之間,他只覺得有兩條人影,向他疾衝了過來。
在那麼短暫,而他的視力又受着強光干擾的時間內,高翔當然是沒有法子分辨得出向他衝過來的兩個究竟是什麼樣人的,但是他卻可以肯定一點,那兩個一定是敵人!
高翔被人在暗室之中,禁錮了那麼久,他心中的怒意,實是到了難以形容的地步,是以他一感到有人向他衝過來,他連忙一低頭,也向前直撞了過去。
在他以極高的速度向前撞出之際,他雙掌也狠狠地向前砍出!
前後只不過是一秒鐘之內的事情,他的頭頂重重地撞中了一個人!
而他的雙掌,也同時砍中了一個人,他還可以感到他的手掌正砍在一個人的頸際軟骨上,這個人,不經過一個長時期的調養一定是難以復原的了。
幾乎是立即地高翔又聽到了水花四濺的聲音!
那雖然是被他不顧一切地衝過去,而撞跌在地的人所發出來的了,高翔陡地直起了身子,這時,他已可以看清眼前的情形了。
然而,他只來得及看清,那是一間相當大的房間,他的背際,便受了重重的一擊!那一擊,令得他眼前金星亂迸,天旋地轉!
他剛可以看清的房間,這時像整個倒了過來一樣!事實上,房間當然不曾顛倒,而是他的身子,突然向前撲了下去。
高翔是幸運的,他背後所受的一掌,是如此之重,而且發出這一擊的,是一個對空手道極有研究的高手,這一擊正擊在他的背柱骨上,使得他的神經系統,暫時停止了作用,是以才站立不穩,僕跌下去的。照理來説,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僕跌下去的人,即使不昏過去,在一個短暫的時間內,也必然喪失了活動能力的了。
若是高翔喪失了活動能力,那麼結果如何,實在是再也明顯不過了,他自然會被禁錮起來,什麼時候再有脱身的機會,就不得而知了!
而高翔的幸運,是在於這時候,這間房間中,也全是水,地上的水,足有一兩寸深,高翔面向着地,僕跌了下去,他的臉“拍”地一聲,拍在水面上!
這是極其痛苦的一件事,當他的臉拍中海水之際,那感覺實在和他的臉碰到了一塊滿是鐵釘的木板差不多,而且,海水立即向他的鼻孔中倒灌了進去。
那自然更是十分痛苦的感覺了,但是,這種極之痛苦的感覺,對高翔而言,卻是有好處的。他背中受了沉重的一擊之後,神經麻痹了,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了,然而,極度的痛苦,卻解除了他的這種麻痹,使得他頓時之間,有了活動能力!
他的身子猛地一滾,一個翻身,轉過了身來。
他仍然躺在地上,卻已是面向上,而不是撲跌在地的了,他立即看到,在他面前,站着一個人,以十分訝異的神情望着他。
那人的一隻手還揚起着,顯然,剛才的那一擊,正是這個人所發出來的,他還未曾收回手掌去,而如今他之所以驚異,那是因為他看到高翔忽然翻過身來的原故。因而受了這樣一擊的人,是絕不應該立即就能夠恢復行動的,所以他才看得愕然。
高翔的雙手,連忙在地上一撐,就着這一撐之力,他的下半身直挺了起來,雙腳猛地踹出,在那人還未曾從驚愕之中驚醒過來之際,高翔的雙足,已重重地踢中了那人下顎!
那人的喉際,發出了一下令人毛髮直豎的呻吟聲,他的身子向後倒人,高翔的身子已跳了起來,向他撲了過去,壓在那人的身上。
高翔之所以還要向那人撲過去,是因為他看到那人的腰際;有着一柄手槍的原故,他一壓到那人身上,便已取槍在手。
他連忙又一個翻滾,向外滾了開去。
這一滾滾得及時之極,因為一個大漢,雙掌迸在一起,正狠狠地向他的後腦劈來,高翔的身子一滾了出去,那人收掌不及,這一掌,劈向那個被高翔雙腳踢倒的人的面門之上!
高翔在這時,已在扳動了槍機,他一共扳了三下,三槍射中了三人的大腿,令得他們在海水中打滾,高翔已向外直竄了出去。
房間外,是一條走廊,高翔才一出房門,迎面就有兩個人急奔了過來,那兩個人的手中,都提着一挺手提機關槍!
高翔連忙身子一縮,縮了回來,他只聽得腳步聲漸漸傳近,那兩個人向房間中直衝了進來,可是他們才一進門,高翔手一揚,“砰砰”兩槍!那兩槍,高翔在事後想來,仍然感到得意!
這兩槍幾乎是同時射出的,子彈自那兩人的後頸射人,在兩人的口中穿出,倒便是那兩個人一齊吐出了一粒橄欖核一樣!
那兩個人的身子一齊向後倒去,高翔雙手齊探,已將兩挺手提機槍,抓在手中,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向門口掃了兩梭子彈。
掃出了兩梭子彈之後,生龍活虎地向外衝了出去。
在走廊中,一個人也沒有,但是在走廊兩旁的房間中,卻有冷槍向他射來,高翔向有槍彈射出的房間,作無情的掃射!
很快地,他便來到了走廊的一端。
在那裏,有一道樓梯是通向樓下的,高翔繼續向下衝去,在他衝下三十級樓梯的時間內,他至少射倒了三十個人之多!
槍彈呼嘯着,飛射着,高翔在槍林彈雨之中,心中所想的只是一件事:衝出去,一定要衝出去,自已被囚禁在這裏,和外界隔斷了消息,可以肯定,一定有一個重大的陰謀正在進行着!
自己必須衝出去,去粉碎這個陰謀!
他衝到了樓下,阻住他去路的人,不是死了,便是傷了,再不然,便是躲起來了。高翔用一梭子彈,將一扇門擊得飛離了門框。
他從那扇門中跳了出來,外面是一片十分柔和,碧綠的草地,高翔轉過身來,又向門內送進了兩梭子彈,然後,他貼着牆,迅速地向前奔去,直到他看到了一輛摩托車,他才跳上了車,一手發動了車子向前飛馳而出,一手仍持着機槍,向後發射。
他一手持槍向後發射,使得兩輛汽車着火燒了起來,阻止了敵人向他追蹤,而等到他的子彈用完,他棄去了機槍之後,早已駛出了六七里,到了安全的地方了。也直到這時候,高翔才有時間去弄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什麼地方!
他發現自己是在市郊,前面不原處,便是一個十字路口,他決定先到那個十字路口再説。而等到他到了十字路口之際,他看到其中一條路,離木蘭花的住所十分近。
高翔被囚禁了那麼久,血戰脱險,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當然是要調集人馬,到他被囚禁的地方去將匪徒一網打盡的。
所以,他是應該立即趕回警局去的。
但這裏離木蘭花的住所,既然已如此之近,這使得他略改變了一下主意,他立即決定,先邀得木蘭花同行,再到警局去。
他轉了車子,向前疾駛,十分鐘之後,他便來到了木蘭花的住所之外了,是他按鈴之後,卻並沒有人來開門。
高翔心中大是蹤疑,心中暗想:難道木蘭花姐妹也出了事麼,他老實不客氣地翻過了圍牆,自己走進了屋子之中。
屋子中的一切,都表明木蘭花姐妹是剛離開這裏的。
高翔拿起電話來,他剛準備拿起電話來打回警局去的時候,他看到一輛車子,駛到了門口,停了下來,那是他的公用車!
高翔陡地一呆,他失蹤了那麼久,警局中又不是沒有別的車輛可用,他的公用車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出現在木蘭花的家門口,這是十分不合理的。
高翔也顧不得再打電話了,他放下了電話,身子一隱,站到了窗子邊上,向外看去,他看到一個人,從車子中走了出來。
那個人來到了鐵門前,整了整衣服,按鈴。
在那一剎間,高翔簡直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實是不知道自己是在真實的生活中,還是在夢幻之中!因為那個如今站在門前按鈴的人是他,是高翔,那實在是他!
高翔在那一剎間,幾乎失聲叫了出來!
但是,高翔究竟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十分能幹的人,尤其在他參加了警務工作之後,他更加增進了無比的勇氣和機智。
他的驚愕不解,是在乍一見到那人之後,在極短的時間內所發生的事情,接着,他的心中陡地一亮,他什麼都明白了!
他明白了何以自己會在那間小餐室中被公然綁架,他也明白了何以自已被囚禁了一個多月之久,而還未曾被救出來!他更明白歹徒方面何以如此大膽,敢以將他囚禁了起來,這一切的問題,都出在面前這個人,這個人是一個關鍵!
這人和自己太酷肖了,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中他一定替代自己,而別的人,可能根本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失蹤了!
高翔一想到這裏,不禁自頂至踵,生出了一股寒意來!
這傢伙在這段時間中,做了多少壞事?木蘭花姐妹,是不是已遭了他的毒手?一連串的問題,又湧上了高翔的心頭。
這些問題,令得高翔心亂如麻!
但高翔卻也立即鎮定了下來!
因為這時,他已看到那傢伙攀過了鐵門,跳進了花園,向內走了進來,來到了大門口,停了一停,又推門走了進來,當假高翔在門口略停一停之際,高翔和他們隔,只不過三四尺!高翔只想到自己簡直是在對着一面鏡子,而不是在對着一個人!
假高翔終於推門進來了。
在那一剎間,高翔也有了對付他的主意了。
他趁假高翔還未曾進來之際,輕輕一躍,躍到了一張沙發之後,躲了起來,他剛一躲起,假高翔便已經走進來了。
假高翔是準備來殺木蘭花的,他的右手,一直插在衫袋中,握緊了槍,準備一見到了木蘭花,立時便放槍殺人的。
可是,木蘭花卻不在!
他由於做賊心虛的原故,面色十分青白,他來到客廳之中站症,揚聲道:“蘭花,你在麼?有人麼?我是高翔!”
假高翔一開口,高翔的心中更加吃驚,因為那聲音,也是和他一模一樣的。高翔曾在錄音機中習慣了自己的聲音,是以他一聽就可以聽出相同之點來。
假高翔叫了兩聲,這時候,木蘭花,穆秀珍和方局長三人,已然識穿了他的秘密,而到警局去找他了,當然不在屋內。
是以,他叫了幾聲之後,不會有人答應他,只見他舒了一口氣,在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大概是心中太緊張了,所以掏出一條手中來擦着汗。一看到那傢伙在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高翔的心中,便忍不住笑了起來,木蘭花的舊居,被匪徒炸掉了,這裏是警方斥資替她重建的。
而這屋子中的一切,全是高翔親自設計的,屋中的秘密裝置極多,件件都是高翔的精心傑作,就拿客廳中,幾隻沙發來説,看來是和別的沙發,一點分別也沒有的,但是其中卻大有乾坤,在沙發背中藏有一隻錘子,在一按動掣後,那錘子理會向前發出了猛力的一擊,擊中坐在沙發上的人的背部。
而每一張沙發上都有這樣的錘子,而每一個沙發上,也都有着發動掣,也就是説,不論是什麼樣的不速之客尋上門來,也不論是主人處在什麼樣的不利地位之下,只要雙方都坐在沙發上,那麼,就有辦法使對方的背部吃上一錘的!
這時,高翔並不是坐在沙發上,而是躲在沙發的背後,而那種掣,則是裝在沙發的扶手之下的,所以他要小心地伸出手去,免得被對方發現。他的手碰到了那一排掣,他的手指,終於又觸及了發動假高翔所坐的那一張沙發背中機關的掣,他猛地向下,按了一下。
幾乎和他的手指按下去同時發生的,是“砰”地一聲響,而假高翔的背後,受了那重重的一擊之後,他的身子,猛地向前,跌了出來。
高翔的身子一彈而起,越過了沙發,向假高翔的背上,直壓了下去,他那一壓,壓得假高翔的肋骨發出了格格聲來!
高翔也不理會假高翔肋骨是不是已經斷折了,他反手一掌,劈在假高翔的腦後,將他擊昏了過去,然後,他用地氈,將假高翔緊緊地裹了起來。
用地氈將一個人緊緊地裹了起來,這是一個防止人逃脱的最好方法,比五花大綁更有效,一個人,即使是神智清醒,力大如牛,想要掙脱這種束縛,也是近乎沒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當高翔將假高翔縛了起來之後,他知道,在這場爭鬥中,自己已完全取勝了,他拍了拍手,準備去取一大盆水來,將假高翔浸醒。
可是,也就在這時,在半途上發現了假高翔的去向,而折了回來的穆秀珍,方局長和木蘭花三人,也已經趕到了。
高翔一聽到了他們的聲音,立時迎了出去。
可是木蘭花等三人,卻絕想不到,由於紅燈的阻礙,在這三四分鐘之內,事情已有了根本的變化,他們只當迎出來的,仍然是假高翔!
所以,他們立即出手,制服了高翔,而穆秀珍立時提出了她的那個問題,可是,這個問題卻也立即獲得了正確的回答!
當高翔答出了那個問題的答案之際,不但是方局長和穆秀珍兩人呆住了,連木蘭花也呆住了,因為他們實在料不到假高翔會回答出這個問題來的,而他們更料不到的是,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假高翔,而是真的高翔了!
高翔看到了他們三人那種驚呆的情形,也有些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他連忙道:“蘭花,你進去看看,就可以明白了!”
木蘭花仍猜不透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向穆秀珍使了一個眼色,示意穆秀珍好好地監視着高翔,她自己則快速地向屋中奔去。
她幾乎是立即奔了回來的,她直來到了高翔的面前,一時之間,竟激動得講不出話來。穆秀珍和方局長兩人忙問道:“怎麼了?”
“他……他是高翔!”木蘭花終於迸出了這一句話來!這句話使得方局長和穆秀珍兩人更加不明瞭,他們兩人又齊聲問道:“那麼……那麼他不是假冒的!是警犬瘋了?”
“不,不!”木蘭花卻又搖着頭。
方局長和穆秀珍兩人更糊塗了,木蘭花一頓足道:“你們快進去,一看就可以明白了!我一時也講不出那麼多來。”
穆秀珍和方局長兩人,也連忙奔向屋子。
他們衝上了石階,進了客廳,立即呆住了。
他們一眼便看到了被裹在地氈中的假高翔了!
這時,假高翔已醒了過來,正在用力掙扎着,他這時醒了過來,由於他所受的攻擊太突然了,所以他連自已被誰擊昏的也不知道!
他當然做夢也想不到真高翔已經出現了,他正是被真的高翔打昏過去的。所以,他一看到了方局長和穆秀珍兩人,還以為來了救星!他叫道:“方局長,快放我出來,我被歹徒暗算了!”方局長和穆秀珍兩人,也只不過呆了極短的時間,他們也都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而這時候,木蘭花和高翔也進了屋子。
他們兩人才一走進來,假高翔的面色,便陡地變了,變得和死灰一樣,在他的喉間,也發出了一種極難形容的聲音來。
高翔才一走進來,便道:“你們明白了麼?”
方局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實在太慚愧了!”
“看剛才的情形,你們也已發現了這傢伙假冒秘密了,”高翔向假高翔指了一指,“可見得這傢伙還是學得不像。”
“這傢伙可以説學得再像也沒有了,説來慚愧,蘭花好幾次提醒過我,我卻沒有注意,”方局長又嘆了一聲,“最後揭穿秘密的還是警犬史特朗!”
木蘭花也搖了搖頭,道:“我也早注意到‘你’神態有異,甚至我曾上你的住所去窺伺過,但是再也想不到,事情竟會這樣。”
高翔來到了假高翔的面前,伸足在他的臉上踢了一下道:“好了,你的把戲己演完了,你應該講出一切來了,若是你不講,對你是絕無好處的!”
假高翔的眼珠骨碌碌地轉着,他在高翔,木蘭花,穆秀珍,方局長四人的臉上,一望過去,他所望到的,是四個憤怒之極的臉容。
而四人之中,尤其以方局長最為憤怒!
因為在四人之中,這時只有他最明白,在這一個多月來,由於假高翔的活動,警方受了多麼大的損失,如今真相大白了,可以肯定在這一個多月來,直接死在假高翔手下的警官,就在十個以上,而被假高翔假借各種名義排除出去的優秀警務人員更是至少有二十個。
這些人有的還可以找回來,有的則已遠走他方了。這還是警方內部的直接損失,至於走私集團,犯罪集團的活動大增,甚至被判重刑的囚犯公然越獄,警方的威信大受打擊,這還在其次!
方局長望着假高翔,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假高翔開口了,他的聲音在發抖,道:“解開我……先放我……出來……我已受傷了,我的肋骨……可能斷折了……”
“你説!”高翔厲聲呼喝,“要不然,我在你身上跳幾下,令得你肋骨寸寸斷折!”
“你……你……”假高翔氣急敗壞地,“你不能用私刑!”
“是麼?”高翔慢慢地向前走去,一隻腳已踏在他的胸上。“你不妨再多講一句廢話看,看我是不是説得出做得到!”
假高翔的面色更難看了,他喘着氣,道:“我説了,我叫江濤,我……動了幾十次手術,才改成了現在模樣的。”
“你的手術很成功!”高翔冷冷地諷他,江濤的額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來,他忽然又道:“我……弄了不少錢,這些錢,我都可還出來的,你們放了我吧。”
“放屁!”方局長賣在忍不住了,“你弄的錢可以還出來,那麼,你殺的人呢?”
江濤無話可説了,過了半晌,他才説道:“我……要求審判……我要求審判,我犯了罪,我有被公平審判的機會的,放開我!”
木蘭花走向前來,她只是冷冷地俯視着江濤,她那種森嚴的眼光,令得江濤覺得遍體生寒,張大了口,似將死的魚一樣地喘着氣!
木蘭花望了江濤好久,才道:“江濤,最要緊的事情還未曾講出來,你是代表着一個組織做這件事,是什麼組織?”
江濤的身子又震了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