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榮少説道,抱緊了她,什麼都不顧,她要什麼承諾,他就給什麼承諾,只要幫助她度過這段時間。
顧相宜張口咬住他的肩膀,聲音低低啞啞的,“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我知道。”榮少心疼地説道,這丫頭,太令人心疼了,“我會陪你很久的。”
所以,相宜,不要不安,不要難過,堅強起來,活得好好的,奶奶九泉之下也會高興。顧相宜哭得累了,沉沉地睡過去,手卻固執地抓住榮少的袖子,不允許他離開。
他上了牀,把她抱在懷裏,她不知道做了什麼夢,哭得枕頭都濕了,哪怕睡着了,眼淚也不停地掉,榮少看着,十分心酸,奶奶走了,她就哭成這樣子,若是他離開了,這丫頭,該傷心成什麼樣子,會不會一蹶不振不管如何,不能在這關口,給她難受。
“小破丫頭,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榮少輕聲承諾。
他是想過分手,沒辦法過這一關,可如今看着她哭得這麼傷心難過,他覺得自己糾結的那些事情,全都不重要了,有什麼比顧相宜的幸福快樂更重要,有什麼比顧相宜的眼淚讓他更不能忍受他不能失去她,也不想顧相宜再哭成這樣子,簡直是一個淚人兒。
別人捨得,他心疼啊。
顧奶奶的後事,全是顧曉晨和顧曉峯一起辦的,兄妹兩還能保持着基本的交流,除了奶奶的後事,基本不怎麼説話,徹底翻了臉。
顧奶奶身體不好,遲早要過世,只是,這麼匆忙過世,且是帶着心結走的,可以説是死不瞑目,顧曉晨無法原諒顧曉峯,也無法原諒自己。
陳麗嘴賤,的確是,可她若是沒把柄,陳麗也無法嚼舌根,説到底,她也有責任,所以,顧曉晨才愧疚不已,無法原諒自己。她和母親這輩子的緣分本就淡,如今又鬧成這樣子,她遺憾極了。
顧相宜身體不好,卻掙扎着爬起來守靈,靈堂裏,有顧曉峯和顧曉晨,顧相宜執意要跪着,守着奶奶走最後一遭,她以為自己的眼淚都哭沒了。結果在靈堂上,還是哭成一個淚人兒,榮少一直在旁邊陪着,顧相宜沒哭出聲音,只是眼淚不斷流淌,就這麼哭了一夜,醫生告誡她,不能再哭了。
再哭,研究就要壞了。
榮少不敢怠慢,拿着毛巾包着冰塊,給她冰敷。
克洛斯也來陪顧曉晨了,雖然顧曉晨看起來很堅強,不需要人陪的樣子,可他也執意不顧榮少的心情,來陪顧曉晨,恐怕也只有他能明白,顧曉晨如今的心情。
顧曉晨心力交瘁,也無力管什麼,只想在他懷裏,尋片刻安靜,克洛斯抱着她,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曉晨,睡一會兒吧,你太累了。”
顧奶奶過世後,她一直不眠不休,瘦了很多,顧曉晨終於在他懷裏落淚,“我對不起媽媽,”
克洛斯蹙眉,最見不得她哭,他見顧曉晨哭的次數真的很少,所以寧願不見,她一哭,他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拉來哭着陪她。
“和你沒關係。”克洛斯霸道地説。
顧奶奶的死因,顧曉晨沒和克洛斯説,大家也只以為顧奶奶身體不好病死了,原本就沒多少時日可活,才那麼難堪的話,也沒必要轉述給他們父子聽。
所以,顧曉晨和顧相宜都沒説。
奶奶的後事處理好,便是她的財產分割,顧曉晨和顧相宜一分錢都不要,雖然顧奶奶早有話留下來,她的錢和珠寶全是留給顧相宜的。顧奶奶私房錢不少,將近一百萬,這些錢全是陳麗和顧曉峯給的,她後來給陳俊傑做投資,想給顧相宜多存一些錢,賺了錢就一直存着。
陳麗都沒想到小老太太會有這麼多存款,如今陳氏也需要錢,這錢當然就不給顧相宜,顧曉峯覺得難看之極,想把這錢給顧相宜,陳麗當着顧曉晨的面兒説,“顧相宜有一個有錢有勢的爹,會缺這點小錢嗎説不定她還不放在眼裏。”
顧相宜抿唇,不想和她計較,清點顧奶奶珠寶的時候,沒有顧家祖傳的祖母綠,陳麗炸毛了,她要顧奶奶的財產,最主要的就是這條祖母綠。
她想拍賣,救陳氏。
這條項鍊若是拍賣,值不少錢,陳氏也能撐一段日子,她以為收拾漏了,又去找了一遍,沒看到那條祖母綠,顧相宜微微垂了眉目,那條項鍊在她這裏,奶奶給她了,她不會還回去,不是為了這條項鍊值多少錢,而是,她答應了奶奶,這條項鍊要讓顧家的子孫傳下去。
她姓顧,她的孩子以後也姓顧,這條項鍊,是祖傳的,給陳麗,她一定賣掉,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奶奶死不瞑目。
陳麗找不到祖母綠,指着顧曉晨問,“是不是你拿了媽的祖母綠。”
“陳麗,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拿了祖母綠”顧曉晨怒問,“就算拿了,我是顧家女兒,這條是我家的祖傳項鍊,和你沒關係。”
她猜到,應該是顧相宜那裏。
陳麗瘋狂起來,“一定是你拿的,這幾天,你進進出出媽的房間,一定是你拿了,還給我,這是我們家的東西,不然我告你盜竊。”
顧相宜剛要説話,顧曉晨冷笑,“盜竊真是可笑,你看看哪位法官相信我顧曉晨會偷一條項鍊,要項鍊,我多得數不清,你真是拎不清。”
陳麗歇斯底里地問顧曉峯,“你倒是説句話啊,她都拿了我們家的祖母綠,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説。”
顧相宜受不了陳麗,正要説奶奶給她了,顧曉晨搖了搖頭,顧相宜不解,顧曉晨自有她的用意,這幾天,的確是她出入顧奶奶的房間,相宜除了守靈,一直在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