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惡夢了嗎”葉天宇温柔地問,撫摸着她的背脊,温靜順勢靠在他懷裏,微微搖頭,“天宇,我們回去吧,不要遊玩了,海上畢竟不安全,這船也是非戰鬥船隻,我不放心,不如地面上安全。”
他是優秀的特種兵,在地面上,一切皆有可能,若是在海面上,出了事情,插翅難飛,葉天宇詫異極了,“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你不是也想要放鬆放鬆嗎”
“我反悔了,不玩了,好嗎”温靜幾乎是祈求的,聲音低沉又柔軟。
“出什麼事了”
“剛剛有海豹突擊隊的人經過,我有一種不祥之兆,海面上若是被人發現,我們逃不了的,他們也是奉命行事,個個是美國英雄,我不想和他們動手。”温靜輕聲説道,“以後若要來,有的是時間,沒必要爭這一時。”
“好,我聽你的。”葉天宇捨不得她這麼憂心忡忡的表情,他也沒告訴温靜,這遊艇換一個模式,就是一艘戰鬥艇,就算遇上他們,也沒必要驚慌失措,可温靜如此,他於心不忍,這幾年她逃跑成習慣了,難免成了驚弓之鳥,“睡一睡,天亮我們就走,不急於這一時。”
“好的。”温靜後半夜,一直都沒能睡着,人很清醒,清醒地意識到,她在哪兒,又在做什麼,腦海裏有一些紛亂的畫面,一直在糾纏着他。
温靜有一些煩躁,在葉天宇的安撫下,快要天亮才睡過去,葉天宇起得早,沒有打攪温靜,開船回去,他開得很慢,也不顛簸,温靜一路睡到碼頭,醒來的時候,船都到雅典了。
“你怎麼沒叫我”
“我看你睡得熟,也沒叫你,我們的雅典幾天,等方蘿他們過來回合,然後回倫敦。”葉天宇已經計劃好一切,卻忘記了,温靜並不願意回倫敦,所以,她也沒回答,葉天宇到晚上才意識到温靜心不在焉。
“我如今隨你回去,其實你也挺麻煩的,畢竟我在他們的實驗室待過,萬一將來我控制不住自己,出賣了你們怎麼辦吶我現在對組織所知很少,當年他們控制我,逼問也逼問不出什麼,若是我繼續留在你身邊,知道的東西越多,以後越麻煩,我不想到時候身不由己,出賣了你,出賣了你的屬下們,這樣子我一輩子都不安樂。”
有時候,人是身不由己的,失去理智的時候,自己做什麼都不知道,難保不會出賣自己最親近的人,温靜有這樣的擔憂,葉天宇非常理解。
“如果你不想接觸這些東西,你就不要去接觸,當然,我會防着你,阿靜,我的命都可以是你的,你想要的話,我眼睛都不會眨。只是,第一恐怖組織不是我的,我不能拿他們冒險,你的憂慮也是我的憂慮,但我們可以一起解決,一些核心機密,你接觸不到,你接觸到的,是國家安全局早就查到的東西,你無須擔心。”葉天宇誠實説出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如今説一些違心之論説不防備着你,到時候你發現了,更會傷心,我一開始就告訴你,我只是希望你也能理解我的難處,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相信作戰部的人。他們連克隆人都能做出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我怕你腦海裏的東西,他們都能接收得到,所以這一點,請你諒解我。”
温靜看着葉天宇,他真的成熟多了,也非常擔當,公私分明,不會為了她,喪失了作為一名領導者該有的理智和謹慎,她並不生氣,將心比心,或許,她要做得更過分一些,她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又憑什麼讓葉天宇一味相信自己,只能防備着她,免得將來再釀成悲劇。
最安全的辦法是,她不能再接觸第一恐怖組織。
“你若不願意,這一次可以不去總部,我的倫敦有好幾套房子,你選一套自己喜歡的來住,也不遠,我每天都可以陪你,我去哪兒都帶着你,你想去哪兒,我都能空出時間來陪你,可以嗎”葉天宇選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温靜想了想,點了頭,她也想去看看温靜7號,這是她去倫敦唯一的理由,若不是如此,她都不太想去,只是,費狄她原本想要去見小五一面。
算了,等見了温靜7號再説吧,這件事也急不來。
温靜同意走,葉天宇欣喜若狂,只想把她抱住,好好親一口,他以為要費一番唇舌,温靜才願意跟他走,沒想到這麼容易。
温靜卻是擔心作戰部的人對葉天宇下手,她離得近,最起碼能保護他吧,如今她什麼都做不了,可這一身本事不能浪費了。她想,作戰部的人一定非常鬱悶,當年利用她是要對付葉寧遠和葉天宇的,結果她卻要保護葉天宇,沒按照他們的期許,估計他們都氣瘋了。
當然,他們肯定也有後招,温靜並不知道,這才是她所擔憂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這事情她一個人捉摸着也沒有答案,多一人在葉天宇身邊,她也是放心的。
他們在雅典遊玩,就當成是遊客,在雅典的大街小巷流連,温靜更喜歡一些幽靜的小巷子,裏面有太多,令她着迷的東西,她都恨不得,把他們全部搬回家。
葉天宇一隻笑話她小文藝青年。
等了兩天,方蘿,張穆行和李牧也完成任務,到了雅典,他們敲門進來的時候,温靜還沒睡醒,只有葉天宇在樓下的客廳工作。方蘿和張穆行報告了工作,李牧在一旁整理好他這一次收集到的情報,等他們報告後,交給葉天宇整理,葉天宇弄好後,發給周暮寒分析。
“辛苦你們了。”葉天宇淡淡説道,眾人頗為詫異,他們為葉天宇做事這麼久,他一直都是喜怒無常的,哪聽他説過一句辛苦了,這類似於感謝的話,對他們而言,這太神奇了。
李牧暗忖,愛情的力量真的太強大了。
方蘿等得有些着急,先上樓去看看温靜醒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