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笑着問道:“五師伯,你今天沒刷牙吧?嘴巴好臭。”
這句話一出,全場譁然。五師伯圓乎乎的胖臉當眾表演了一場川劇變臉。白裏透着紅,紅裏又夾着紫,一會兒又成了黑色。一向清心寡慾與事無爭的林淺雪也錯愕的張大着小嘴,驚恐地看着林楓,怎麼説五師伯也是師門長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説他有點兒太那個了吧?正在喝茶的刑恆基直接把茶水噴出來了。李澤明也不禁莞爾,這男人——怎麼這麼搞?像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林楓,你怎麼能這樣和五師伯説話?太沒有規矩了。快向五師伯道歉。”林晚濃臉色鐵青,指着林楓訓道。心裏卻樂開了花。這些老傢伙,一個個的呆在老窩裏腦子都進水了。他昨天來了就提出就見林楓,説要以自己的長者身份地位來勸戒林楓退出不與自己競爭。林晚濃對這個提議的可能性沒抱過任何一點兒希望,卻對這個提議非常感興趣。長老會還有三位長老對到底誰做下一任門主持保留意見。能激發林楓與長老會的矛盾,他何樂而不為呢?更何況有傻瓜主動要出頭,他更沒有阻攔的道理。
“道歉?為什麼道歉?”林楓笑着問道。“五師伯,難道我誤會你了,你早上刷過牙?”
“你——你——林楓,你太過分了——別以為你師父是門主我就不能對你怎麼樣——”五師伯指着林楓的鼻子氣的全身發抖,一句完整的話都説不出來。
“你也別以為你老了幾歲,我就不能對你怎麼樣——其實我一直很尊老愛幼的,可有些人就不在此範圍了。”林楓躺在身後的椅子上笑着説道。
“林楓,你快點兒向五師伯道歉,他是師門長輩,這樣説話太沒有禮貌了。”林晚濃在旁邊往火裏面加油。
林楓對這個當婊子還在立牌坊的偽君子恨的牙癢癢,如果中間沒有他在裏面挑撥的話,不可能發生這樣地事情,指着林晚濃罵道:“道你媽。”
“撲哧——”這次是李澤明把口裏的茶水給噴了出去。這個林楓到底想幹什麼?難道讓我們過來就是看他們師門內部罵來罵去的?
白天蔡育才滿臉怒色,想發作卻被林晚濃按住。林晚濃瞄了瞄水妖扣在手裏的刀片,知道他們倆個普通人稍有什麼污言髒話,那個男人就會割破他們的脖子。
“晚濃。別理這個欺師滅祖的王八蛋。我們走,讓他死在外面。當年我就贊成一巴掌拍死他,要不然也不會留下這個禍害——”五師伯從凳子上站起來氣呼呼的罵道。他心裏已經決定了,一定要力挺林晚濃當上門主。要是讓這個王八蛋當上了門主,以後還有他的日子過嗎?
聽了五師伯的話,林楓笑了起來。“是,我是王八蛋,你是腦子進了大便。跑出來提這麼白痴的建議,想忍住不罵你都難。”
“你——你——我們這是為你好。你以為你能爭的過晚濃?現在還有誰支持你?告訴你,如果你執迷不悟,你就死定了。”
“我聽你的才死定了,你以為林晚濃是什麼好鳥?我現在放棄了,他轉臉就會派人殺我。還好意思説的出口,五千萬讓我退出——我五千萬讓你去死,你去嗎?”林楓狠狠地罵道。***,人氣糊塗了,怎麼會有這麼白痴的人提出這樣地建議,五千萬?好可笑的數字。
五師伯臉色大變,一拳向林楓的心臟部位攻去,拳風凌厲不凡。林楓也是識貨之人,知道這拳法也屬於師門幾種古拳法之一,叫做噬心拳。每一拳都毫無章法,但拳拳都對準人體的心臟部位,一旦落實,立即斃命。五師伯盛怒之下已經有了殺心。
林楓一腳踢開面前的凳子。趁凳子砸向五師伯他的攻勢稍緩時,身體快速後仰,用腳尖踢開了五師伯地第一拳。人落地時,一拳向五師伯的臉上打去。欺師滅祖不會做,揍一個師伯林楓還是乾的出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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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拳卻打在了一個軟綿綿的地方,林淺雪突然出現在五師伯和林楓兩人的中間,用手掌擋住了林楓的拳頭,然後順勢握住,五師伯也被迫停了下來。林淺雪的腦袋看向林楓這邊,輕輕地向他搖了搖頭。林楓明白她的意思,她阻止了也是為了自己好。如果今天自己把五師伯揍了一頓,那坐收漁人之利的都是林晚濃。雖然很生氣,但林楓飛`庫`網也不得不考慮自己這樣做的惡劣影響。明着揍他一頓是不行地,暗地裏把他幹掉才是可行的。林楓想通了這點兒,反倒氣消了。林淺雪對着林楓做動作地這一幕被一直在旁邊看好戲的林晚濃髮,臉色變的很難堪,握着杯子的手青筋暴烈。
林楓啊林楓,一刻都不想讓你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卻不知道林楓此時和他心中的想法是一模一樣的。
出了這檔子事,五師伯被林楓氣的夠嗆,是一刻也不想再看他一眼了,也不向眾人打招呼,兇狠地瞪了林楓一眼,甩着袖子走了。林淺雪看了林楓一眼,也不向任何人打招呼,跟着五師伯一起走了。林晚濃趕緊打電話派人準備好車在下面迎接。
不合適的人都走了,屋子裏只剩下林楓李澤明這一派和林晚濃白天蔡育才那一派對立而坐。雙方都不開口,一個個高深莫側地坐着品茶,像得道高僧似的。只是這茶對林楓來説很不對胃口,太苦了些,也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營養快線賣——
“好象蔡兄弟對我們家的那幾支垃圾股很感興趣?”刑恆基首先打破了沉默。這關係到自己家族今後的發展,再能裝此時心裏也是藏不下事兒。他們擺明了是先撿軟柿子捏。
“哈哈,刑兄弟太謙虛了。家樂地產和佳百連鎖可都是走勢良好啊。我借用刑兄弟的雞蛋下兩隻蛋,刑兄弟不會介意吧?”蔡育才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只是下蛋而已嗎?好象蔡兄弟的胃口不小啊。根絕我們的調查,二級市場的散股你們吸收了百分之二十六了,現在還在向公司幾個持股的大股東*攏意圖收購——怎麼?蔡兄弟對我們刑家這點兒家業感興趣?”刑恆基臉色陰沉地説道:“我們刑家雖然不能和蔡家家大業大相比,倒也不是膽怯之輩。如果真有人覺得我們好欺負的話,我們倒也不怕拼個魚死網破。”
“哈哈,刑兄弟嚴重了。有錢大家賺,有財一起發。何必那麼認真呢?如果刑兄弟有興趣,我倒不介意轉讓一部分我們公司的股票給你。”
“那倒不必。我沒有蔡兄弟那麼大的野心,守好自己這塊就行了。太貪心的人上天會懲罰的。”
刑恆基和蔡育才在交鋒的時候,林楓和林晚濃的眼光也對視在了一起。一個笑裏藏刀,一個是胸有成竹的戲弄,笑的卻很和藹可親。
“楓師弟最近很忙啊。奪走別人的東西,總是要付出點兒代價才對。”林晚濃滿含深意地説道。
“本來是很輕鬆的,可誰知道你又悄悄的從內地搞來一批高手假扮成民工混進香港,我覺得他們穿的太寒酸了,就一人送了身衣服。”林楓滿在乎地答道。這話一出,白天和蔡育才立即把眼光轉向林晚濃。這事兒他們一點兒都不知道。
“楓師弟,這樣就玩的沒意思了。我和白兄弟蔡兄弟的關係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挑撥的了的。”林晚濃臉色不變淡然自若地答道。
“是啊,所以我才不得不佩服大師兄啊。剛才五師伯誇你樣樣傑出,我還不服氣,可是現在想想,你確實厲害啊。廢物利用這一點兒上,我是拍馬難及——”
“哪裏哪裏,楓師弟也是此道高手啊——”林晚濃説話的同時,也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李澤明和刑恆基。兩人的鬥爭,倒讓香港四大公子尷尬不已。
“今天五師伯也是來替大師兄助威的吧?”
“助威倒談不上,老人家嘛,難免喜歡擺擺架子,我們做晚輩的自然要力所能及的達成老人家的心願了——”
“嗯。回去代我向老人家道歉。勸他要講究衞生。香港是個文明城市,不像咱們深山老林裏面什麼都不顧忌。我就算受的了他的口臭,人家白兄弟蔡兄弟也受不了啊——你看,他走半天了,白兄弟依然在皺眉頭——”
“林楓,你別太過分了。”白天拍桌子指着林楓罵道。
“我過分你怎麼樣?”
“你——”黑道起家的白天已經在考慮如何讓林楓以及所有與他有關係的人全都死乾淨。
唰,白天額頭上的頭髮掉了一撮,水妖扣住迴旋回來的刀片冷酷地説道:“別玩那些小孩子把戲,那些人無非是送死。林晚濃會教你怎麼做。”
林晚濃笑着拉拉白天的手臂,白天這才不情願的坐下。摸摸額頭上的那一撮寒冷的地方,心裏突然對自己捲入這樣的鬥爭有些恐慌。這些人,與他們不是同一個位面的啊。
但想起事情成功後的豐盛成果,以及屢次受到林楓的侮辱,心也更加的堅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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