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不驚人死不休。
秦老爺子這句話像是在平靜地湖面投下石子一樣，讓有權力坐在這個屋子裏的人心裏都活動開了。他這是什麼意思？奪權？老爺子心裏到底是什麼態度？他心中最中意地秦家下任家主繼承人是誰？還是，這僅僅是他的又一個陰謀？
秦華和秦祝地眼神對視了一眼，立即分開了。秦祝嘴角地笑意一閃而過。和秦老爺子坐在一起的那個長滿老年的秦家老人閉着眼睛，彷彿事不關已地喝着自己杯子裏的香茶，可眼角地縫隙處還是將各人地表情盡手眼底。一些外姓入贅秦家來的人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自己表態的時候，一個個謹慎地低下頭，不讓人看出自己的心思。
沒有人説話，屋子裏靜謐地可怕。只有偶爾瓷器杯子和茶蓋相碰而發出的叮噹聲。
“都表個態吧。”
秦老爺子掃了眾人一眼，一臉嚴肅地説道。顯然，剛才的話他並不是開玩笑。老人家雖然年數以高，但仍然眼光灼灼，舉手投足間盡顯年輕時的霸氣，讓人不可小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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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秦賀盯着秦老爺子的臉，平靜地問道。
秦老爺子看着秦賀，針鋒相對地説道：“實話説吧，我懷疑林楓的事有可能是秦家人所為。前幾天因為家主繼承人的事鬧的不可開交，我怕家庭內鬥會進一步擴大。所以，現在我要將大家手裏的權力都收回來。沒有牙地老虎竟然再兇猛。也只能對着吼幾聲，是傷不了人地。”
秦賀冷笑着問道：“那為何連我的家主身份都要撤掉？”
“我這是公平起見。所有地人。無論職位高低，都一視同仁。”
秦賀啪地一聲將手裏的杯子拍在桌子上，憤怒地瞪着秦老爺子：“我怎麼感覺不到一點兒公平？林楓是我的兒子，我可能去害他嗎？連我也是嫌疑人了？”
也難怪秦賀會拍着桌子生氣。每個人都看出來了，秦老爺子這樣做對秦賀是最不公平的。其它人或多或少會有一些權過擁有秦家一切大權地秦家家主？而且。秦老爺子所説的每個人都會是懷疑對象更是不公到了極點。秦賀是林楓地父親，前幾天還為了給他爭取家主繼承的位置而和老爺子鬧翻臉，怎麼可能會害他？
老爺子這麼做，只有一個可能。他要奪權。
看到秦賀和秦老爺子針鋒相對，有些人臉上的笑意就有些斂不住了。秦華一直低沉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秦祝卻沒有閒着。不停地和其它幾個私下打過交道許過承諾地人打眼色。
“是的，為了避免秦家內鬥。我必須這麼做。這在我眼裏是最公平地辦法。權力是利器，能保護自己，也能傷害別人。沒有這個，誰也別想去調動資源去拼命。”秦老爺子喝了口茶。懶洋洋地説道。
“是啊，二哥。我覺得大伯説的也對。現在已經出現了一件流血事件了。如果大伯不這麼做的話，秦家真的可能會血流成河。這不是大伯願意看到的，也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現在，我們所有的人都將權力到大伯手裏，由他公平地保管。並全力去追查兇手，這才是最好地辦法。總比我們在下面私自猜測地好——而且，大伯一向以公平公正受我們尊敬，我們應該相信他。”坐在左邊中間地一箇中年男人出聲説道。他雖然姓秦，但並不屬於嫡系。只是因為能力比較突出，才被慢慢地提拔上來，進了秦家地核心***。
“是啊。秦九説的對。秦叔這麼做確實有自己地苦衷在裏面。手背手心都肉，他都不捨得傷害。這次事情地真相大家都不知道，剛才在醫院地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已經在彼此猜測併發生矛盾，如果任這樣發展下去——秦叔説的話很有可能會成為現實。現在將權力交出去是最好地辦法。”和秦九交好地另外一個秦姓外層親屬出聲附和道。他們的地位不及秦家地嫡系。所以只能在有事地時候抱成團共同進退。
“如果將秦二哥地家主身份撤掉了？會不會引起下屬集團地動盪？會不會引起秦家下屬產業地股票下跌？”一個站在秦賀這邊地中年人出聲替秦賀説話。
“這件事只是暫時的，又不像外面公佈。只有我們這幾個人知道。其它人怎麼會知道？股票怎麼下跌？”秦老爺子瞪了一眼説話的那個人，反駁道。
現在所有人都看出來了，秦老爺子是擺明了不喜歡林楓，想將秦賀手裏的想在關鍵時刻替他説話地人也不得不考慮自己的處境。如果是秦華或者其它當了家主繼承人？秋後算帳地時候，他們怎麼會饒了自己？而看眼前情勢，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大了。
礙於老頭子的強橫態度，沒有人再敢為了秦賀説話。局勢成了一面倒地形勢。
“二弟，父親説的有理，咱們身體裏面流着的都秦家的血，都是一家，分什麼家主不家主的？現在關鍵時刻，大家把權力交到父親手裏也是一件好事。由他來追查兇手，兇手能跑得掉嗎？難道你還懷疑父親的能力？”
“他能第一次將家主之位傳到你手裏，也能第二次傳給你。這只是暫時的。放心吧，父親一定會還給林楓一個公道的。我是會積極配合父親他老人家地決定的。”祝福這個老好人又開始“委婉”地勸誡了。雖然語氣很和善，但聽在秦賀耳朵裏卻極其地不是滋味。秦賀從來都沒有對這個滿嘴道德正義地偽君子有任何好感。
“怎麼？你們都決定了？我是必須退下去不可了？”秦賀悲憤無比地説道。眼神挨個地掃過在座地每一個人，不少人被他看地低下頭。
“是的。你必須這麼做。”秦老爺子出聲説道。
“我要是不退呢？”秦賀冷酷地説道。
“那我就找來遺囑律師。通過法律途徑修改遺囑。你知道遺囑中最後一條吧？秦家當任家主如果行為不忠不孝品德敗壞，上任家主可以發起投票重立繼承人。”秦老爺子威脅地説道。
啪！
秦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將上面地茶杯震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秦賀懶得再看這些人一眼，拂袖而去。
“好。就這麼決定了。”秦老爺子看着秦賀地背影，嚴厲地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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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祝對着秦華招招手，快步向前面準備上車地老家趕去。
“二叔，等等。二叔等等。”秦祝出聲招
老人回頭見到是秦祝秦華父子。停止了上車地動作。拐着枴杖，在原地等着兩人。
“
麼走地這麼急？走，到我家吃頓便飯去。”秦祝拉着道。
“不不不。”老人家連忙擺手。“這個時候，大家都安份些好。別鬧出什麼傳聞來，不好。”
“哈哈，薑還是老的辣，還是二叔想的周到。”秦祝拍着馬屁説道。見到老頭子臉露骨出笑容，才小聲問道：“二叔，你跟在我父親身邊多年。你覺得，他唱的這手是什麼意思？”
老人家苦笑着搖頭。“我雖然跟在你父親身邊多年。但他的心思，那一次我們能猜着？不過我看這架勢——上面招風。咱們上車談吧。”
“好的。”秦祝扶着老人家上了他地車，然後和秦華也鑽進去。三個人同時坐在後車廂，也絲毫不覺得擁擠。
“二叔，您繼續説。”秦祝着急地催促道。
老人家不僅沒有繼續説，反而眼神在最外邊認真傾聽地秦華身上打量來打量去，一幅笑眯眯地表情。
“二叔——”
“哈哈。秦祝啊。你有個好兒子啊。”老頭子哈哈地笑着説道。
秦祝和秦華臉上一喜，然後立即斂去。秦華恭敬地説道：“二叔抬舉小輩了。”
“哎，沒有抬舉。你的才華秦家上上下下有目共睹。那個秦賀，也不知道從那兒撿回來一個野——你説，有這等荒唐事嗎？一個連自己祖宗姓都不願意繼承地人還想繼承秦家地產業？做夢。我是死也不會同意的。你父親以前是極護秦賀那小子，但出了這次事，秦賀又和他對着幹，估計他是對他失望了——借這次事件將權力然的。所以啊，哈哈——”老頭子深諧語言之道。每次説到關鍵地時候就不説了，急的秦祝秦華父子直想罵娘。
“二叔。這還需要你指點迷津才行。”秦祝滿臉討好地説道。
“哈哈，好吧。我就給你們爺倆露露口風。昨天下午，我和老周下棋，無意中聽到他提起來，你父親在讓人收集秦華地資料以及他這些年做出來地成績——是不是好消息？現在明白了吧？”老頭子滿臉笑意地説道。
“爺爺真的讓人收集我的資料？”秦華滿臉激動地問道。
“是啊。老周無意間透露出來的。還能有假？説不定，以後我這把老骨頭還得*秦華你給養着了。”老頭子拍着秦華地肩膀笑呵呵地説道。
“二爺客氣了。這是秦華應該做的。秦華能有碗粥喝，一定分給二爺爺一半。以後還得二爺爺多替我説説好話才行。”秦華恭敬地説道。
“哈哈，好。我明天再來探探你爺爺的口風。放心吧，我在他耳朵邊多次提起過你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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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華地車剛剛進自己地別墅大院，秦玉就從屋子裏跑了出來，滿臉笑意地過來幫秦華打開車門。“哥，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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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華疑惑地看了秦玉一眼，冷淡地問道：“怎麼？今天有什麼喜事？這麼開心？是又贏了車還是又看到個可以帶上牀上去的女人？”
“哈哈，大哥，不是我有喜事。是你有喜事啊。”秦玉擺着手説道。
“哦，我有什麼喜事？”秦華地心裏一動，眯着眼睛看着他地親弟弟。
“哈哈，成為秦家繼承人，這還不是天大的喜事嗎？”秦玉哈哈大笑着説道。
秦華瞪了秦玉一眼，提着自己的外套向裏屋走去。秦玉知道他怪自己口無遮攔，也豪不在意地跟了過去。
“在事情沒確定以前，不許亂説。”秦華突然轉身，面無表情地盯着秦玉説道。
“好。好。大哥不讓我説，那我就不説好了。”秦玉連忙點頭答應。
“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秦華邊向自己的書房走去，邊出聲問道。
“哈哈，我只是猜測的。聽説林楓那小子在路上被人動了，被送進了醫院。我就急着跑過來給你報喜。沒想到你不在，我就一直在這兒等到你回來。”秦玉笑呵呵地説道。
秦華心裏倒有些感激了，無論這個弟弟地人品和才能怎麼樣，但怎麼説也是自己的親弟弟。他的心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想起以前自己對他的種種鄙視和不屑，他這個做哥哥的倒有些慚愧起來。
“剛才被爺爺找去了。“秦華進了書房，示意秦玉將房門關上。然後拿出兩個杯子，一人倒了杯紅酒。
“哦，爺爺説什麼了？”秦玉笑呵呵地問道。
“他收回了我們所有的股份。”秦華笑着説道。
“啊。他為何要收回你所有的股份啊？哪你還有什麼希望？”秦玉着急地問道。
“當然，他也強迫地收回了秦賀地家主身份。”秦華心情舒暢，將杯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自己又過去倒了一滿杯，這個時候，真的很適合喝些酒來盡興啊。特別是他聽到老爺子收集他地資料在看，更是激動不已。這説明什麼？這説明他正在考查自己以前的成績。好放心地將位置放到自己手裏。當然，秦華並沒打算將這件事告訴秦玉。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心理，也許是內心對任何人地提防，也許是這個親弟弟還不夠自己足夠地信任。
秦玉愣了一會兒，哈哈地笑着説道：“大哥，這就是你地不對了。我剛才説你就快成為秦家家主也只是猜測。你看現在——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來，大哥，我敬你一杯。”秦玉對着秦華舉起了杯子。
秦華並沒有伸杯子過去和他碰，笑着搖搖頭。“事情沒確定下來之前，是做不得準的。情況到底怎麼樣還不清楚。還是等等再説吧。”
“大哥，你就別謙虛了。十拿九穩地事。對了，那個林楓怎麼樣了？”秦玉一邊在腦海裏吸收着分析從秦華口中聽到的資料，一邊問道。其實他一早就知道秦華他們被老頭子找去開會了，參加這次會議地都是秦家地中堅骨幹，自己這個廢物是根本沒有機會參加的。所以，想要得到什麼資料，也就只能從這個天真地哥哥口中知道了。
“我走地時候他還在做手術，情況還不清楚。我準備晚上再過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去吧。”秦華笑着説道。
“唉，真是惡人有惡報啊。他要是死了多好，那樣，大哥繼承秦家家主地事就沒有任何懸念了。”秦玉感嘆着説道。
秦華搖晃着杯子裏的紅酒，沒有開腔答話。但是心裏顯然是很贊成秦玉的話的。
“大哥，要不要我去把他做了？”秦玉地右手做了個下切地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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