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在路邊停下來吧。”漁夫説。語氣像是在和人商量,開車的司機卻沒有任何反駁的力量和勇氣。為什麼?因為他是漁夫。和北王鬥打旗喜相當的人物。而北王則是之前洪門最牛逼的傢伙。
本來計不凡是要給漁夫派保鏢的,但是——給一個幹過多年保鏢的人派保鏢,這讓漁夫很不適應。而且,他還有很多不想讓計不凡知道的事情要做。如果接受了他的保鏢,他們可以保護,也可以監視。這對有些人來説是不能忍受的。
司機乖乖地把車子停在路邊,額頭出現大顆大顆地汗珠,按在方向盤上的兩隻手不停抖動着。看樣子他不像是個殺手,甚至連一般的洪門弟子都不如,或許身份真是個司機也説不定。但這個司機被人收買了。
漁夫警惕地打量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後,發現這兒是往城市的西郊駛去,和計不凡的抱琴居正好是相反的方向,而到自己住的地方也只是剛剛駛過去而已,是自己發現的早才沒進他們的圈套。沒發現什麼可疑人物,漁夫這才再將將視線放在司機身上。
“把你手裏的槍給我吧。在你使用之前,你已經是個死人。”漁夫冷淡的聲音再次在車廂裏響起。
司機顫抖着,將剛從車座下面的手槍遞給漁夫。沒有回頭,他不敢看漁夫那張掙擰地臉。
“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地?”漁夫問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要殺我——”司機的嗓音抖動着,漁夫的這種怪異的冷靜擊穿了他地理智,想到有可能面對的後果,他害怕了。
砰!
漁夫很乾脆地一槍打爆了他的腦袋,血漿四濺。因為車內空間太小。雖然極時的趴了下去,但是漁夫的背上和後腦勺上還是沾染了一些血沫。
“這個問題我早已經知道。之所以問你,是想給自己一個不殺你的理由——你自己沒有珍惜。”
懶得再看那不知道姓名的司機一眼,下了車,將車門重新關上,然後漁夫提着那把手槍往自己的別墅跑去。那三兄弟行事一向心狠手辣,如果要殺自己地話,不可能只是這麼點兒下三濫的手段。多年前就能做的那麼幹脆利落。那麼多年過去了,不可能沒有一點兒長進。漁夫必須儘快地趕回去,至少別墅周圍有計不凡的人庇護。
現在還只是傍晚,天色還沒有黑透,但是在鳳凰城。洪門的人不會顧忌這個。甚至法律和警察都沒辦法給他保護。漁夫知道,如果自己現在打報警電話地話,在警察到來之前,可能先來的會是三兄弟的人。
給計不凡打電話求救倒是一個好主意。可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次別人幫了自己,下次再讓自己幫忙呢?而且,漁夫自己的自尊也不允許他這麼做。
漁夫的速度很快,公路是不能待了,那兒經常會有車經過,而且方便對手開車追蹤。他選擇的是小道,拐到鳳凰城地護城河邊沿着河面往東跑。那兒是計不凡的方向,也是自己回別墅的方向。到時候無論做出那一種選擇,都是對自己有利的。而且越往東走異姓派的人也洪門弟子也越多。畢竟。哪兒住着大部份的異姓派首領。
可是,漁夫還是被人跟蹤了。距離不遠不近,卻一直在後面吊着。聽不清楚腳步聲,無法辨別來人的人數。而漁夫這所以發現自己被跟蹤的原因——是他的直覺。是地,這玩意兒有些唯心主意,和我們偉大的科學發展觀不符。可是,正是這種東西救了他無數次。
漁夫不信上帝不信觀音不信所有的神佛,但是他相信這個。
漁夫準備再次加快速度,準備要擺脱他們時。身體卻猛然的停頓下來。前面出現影影綽綽的黑影,這下他看的真切。
人數在二十人以上。
對方早就算到他會走這條路?看來智狼的智慧並沒有隨着他歲數的增漲而減退。
後有追兵,前有攔截。左邊是河,右邊——也不用想了。既然對方
到自己要從這條路逃脱,難道還會放一條生口不成?
憑藉自己的感覺,漁夫提槍向前面攔截地人衝過去。跑那麼遠還能跟在自己後面的人,身手自然不會弱到哪兒去。而前面也許是自己唯一地突破口。
隨着雙方的移到,距離逐漸被拉近。漁夫藉着河邊樹林的掩護,*近對方的陣容後,快速將槍裏剩餘的四顆子彈射擊出去,成功地擊倒了四個傢伙後,激烈的槍戰開始了。雙方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對頭,那還有心思遵守洪門裏內部弟子不可動槍的規矩?如果導彈一塊錢一打的話,恨不得丟幾百枚導彈把對方給轟死,誰還願意束手束腳的?
手裏沒有槍的漁夫成了對方的活靶子,本來想撿支槍的願望也落空了,對方的火力太猛,他根本就沒辦法接受那幾個被他放冷槍幹倒的傢伙旁邊。只能一味地翻爬滾打。
只不過幸運的是,雖然對方人數眾多,但是並沒有有效的組織好火力。都是一看到自己的身影,然後就會一窩蜂地對着那個方向開槍。而這個時候,漁夫已經利用那極其短暫的時間差閃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衣服在灌木叢中撕扯的零凌破碎,胳膊上滲出了血。這個世界就是一個鬥獸場,每個人想活命都要擊敗你的對手。漁夫沒有時間去處理自己的傷口,*在一棵大樹後面稍做休息,然後握着自己那個樣式古典卻鋒利無比的匕首衝了出去。
啊!
—
一個走在隊伍最後面的傢伙被漁夫一刀插在心臟,臨死前發出慘烈的叫聲。等到他的隊友們舉起返擊時,又一次失去了漁夫的影子。
在沙灘上沒有熱武器的漁夫是那些王八蛋的活靶子,只有叢林中才有自己活命的機會。逐個擊殺對手,直到他們撤走,或有人來救自己。
“大家小心些,首尾相顧,不要給他逐個擊破的機會——“帶頭的人大聲吆喝着,顯然,他已經發現了漁夫的用意。
仍然滯留在抱琴居的豐雅掛斷電話後,對計不凡説道:“他們出手了,而且一上來就是大手筆。自殺小隊都調出來了——”
“現在情況怎麼樣?”計不凡笑着問道。
“門主好像一點兒都不擔心他?”豐雅有些疑惑,怎麼説他現在也是他們手裏的一張好牌,不然,洪家的三兄弟也不會這麼急着把他幹提了。
“我為什麼要擔心?”計不凡反問。“他的身手不錯,對方不一定能殺得了他。換一種説法,就算他被殺了——不是對我們更加有利?北王肯定會找洪家的那羣老頭子拼命,我們也樂個坐山觀虎鬥。這權勢之爭啊——瞬息萬變。我們沒理由非要把自己劃定一個路線規定一個目標。我們要隨時調整自己的方向,按最有利的道路去走。哎,這幾點總是想這些費腦子的事,腦袋都有些疼了,我去茶室做一會兒。你讓人密切注意那邊的動靜。”
計不凡從椅子上伸起來,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對豐雅説道:“記住,北王出手時,立即讓甘烈帶人去救漁夫。如果北王不出手,半個小時後,再讓甘烈帶人去救人。”
看着計不凡遠去的背影,豐雅只覺得心裏直冒寒氣——
沈漫歌很低調地去北京參加一個商務活動,本來是沒有打算回家的。可是消息還是被媒體記者給捅了出去,整個北京城的人都知道沈漫歌回來了。葉子文自然也不例外。
接到母親的電話時,沈漫歌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自從林楓和夏騰空的事被家人知曉後,她就有些迴避這個問題。連帶着也有些害怕給父母打電話。他知道自己家老頭子的脾氣,要是讓他知道這事,還不帶人把林楓給槍斃了。
可這件事總是要面對的,沈漫歌坐活動方的車進了軍區大院後,立即給夏騰空打了個電話,約她到自己家裏吃晚飯。這件事也有她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