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掃視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十幾號人，問道：“有沒有人從門裏出來的？”
林楓説的門裏是指青衣門的總部，這是公用的稱呼，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一個面相普通身材消瘦的男人站出來，説道：“我剛剛回去交接任務，是從門裏出來的。”
“嗯。你是林開吧？我還應該叫你一聲師兄。門裏除了林師叔，你應該是最好的狙擊手了。”林楓看着男人説道。
“不敢。門主過獎了。”林開沒想到林楓竟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實在是大出意外。只是他們這些性格的人都有些淡薄名利，而且遇到鎮靜，倒沒有喜出往外的神情，平凡的面孔上仍然是平靜的表情。除了剛剛開始的微微錯愕之外。
“這個你倒不用謙虛。這是公認的。”林楓笑着説道。“你從門裏出來，老頭子——我師父就沒讓你帶什麼話給我？”
“沒有。”林開直截了當地説道。
“一句都沒有？”
“沒有。”
“你走的時候見到他了？”
“見了。向他老人家辭行過。還特意問了他有什麼話要帶給你嗎。”
“他怎麼説？”“他什麼都沒説，就是揮揮手讓我出去。當時他正在作畫。”林開説道。
林楓一陣氣結，都這麼多年了，老媽都有自己這麼大的兒子了，這老頭子還痴心不改，仍然保持着每天畫一幅畫的習慣。
林楓對着水妖苦笑。“他倒是相信我。我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他竟然能忍住不聞不問。連句話都沒有帶給我。”
“他一直都很相信你。”水妖面無平靜地説道。青衣門的人性格都屬於兩個極端，有非常能講話的，有沉默如金地。如果要歸類的話，水妖、林白、林一林二、林淺雪這些人絕對屬於同一個類型，整天板着一張臉，像是誰欠他幾百塊錢似的。冷冰冰的。拒人於千里之外。而還有一個類型就是林楓、小金魚、林師叔這樣的人，這些人都擅長交際。性格也開朗活潑地多了。
林楓倒是覺得自己和二師伯比較像。雖然自己身邊的紅顏知已不少，但是和二師伯比起來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二師伯年輕時就喜歡出外遊歷和執行任務，每到一處便會尋找當地比較漂亮地女孩子下手。無可匹敵的長相、高超地身手、卓越的氣質和淵博地常識是女人的必殺利器。所以每每都能得手，走遍大江南北全世界各地品嚐了各色人種的女人。萬花叢中過，花朵沾一身。卻沒有一個女人前來糾纏。
“師父有話讓我帶給你。”大鬍子走到水妖面前説道。
水妖沒有開口。靜靜地等待着大鬍子的下文。
“師父説——”大鬍子猶豫了一下，説道：“師父讓你早日找幾個小媳婦。説他現在不喜歡玩女人了，想幫你帶帶孩子——這是他地原話。”
林楓額頭一陣冷汗。那個無良師伯果然很強大。
水妖的臉色黑了黑，沒有説話。林楓想，要是那不正經的老傢伙在面前的話，水妖估計都要殺師滅祖了。
林楓拍拍水妖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着急，如果你願意的話，樂顏是不會拒絕的。咱別的沒有，精子是很多的。”
水妖的臉色這次變紫了。看林楓地眼神像是刀子似的。林楓看到水妖蠢蠢欲動的樣子，趕緊轉過身，一本正經地説道：“好了。不開玩笑了。現在開始説正經事。”
“大家都知道，青衣門和洪門摩擦已久。青衣門要發展，要壯大，必然會涉及到洪門地利益。一山難容二虎，兩家的鬥爭遲早會爆發。而現在洪門一分為三內部混亂。是我們動手的最好時機。”
“我不想錯過這次機會。我也不能錯過。不然，我將是青衣門的罪人。青衣門沒有理由總是屈居在洪門之下。雖然這種狀態已經持續百年。”
“我要改變，我要讓青衣門打倒洪門取而代之，我要做第一。可是，僅僅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地。各位，我需要藉助你們地力量。”
“誓死為門主效力。”在場眾人單手握拳放在胸口，聲音嘹亮地説道。
“很好。”林楓對眾人的表現很滿意。就是那個宣誓動作有些傻。他覺得有必要改進一些。譬如，做OK地手勢或者誓的時候來段勁爆些的街舞——還個還有待商量。
“現在大家要做的就是回到各自所分配的酒店，將各自的人約束好。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聯繫情報科林科長。她會想辦法幫你們解決。我和水妖會先滲透進鳳凰城，大家等待我的命令就行了。好了，沒事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等到眾人都走了，林楓笑呵呵地看着水妖問道：“其實你師父擔心你也是應該的。你這人整天冷冰冰的，長的又跟女人似的，不是搞拉拉的，哪有女人會來主動找你？樂顏算是個異類了，好好珍惜吧。”“你當真以為我就永遠打不過你嗎？”水妖冷冰冰地説道。
“哎呀，開個玩笑。你看你，一個男人不懂幽默，他就完蛋了一半。如果不懂情調，那他就死定了。你都快無藥可救了。我準備再次去鳳凰城，猶豫着是把你放在這邊指揮大局還是跟我一起過去。”
“這邊有小金魚和林一林二他們，不會出問題。”水妖説道。意思很明顯了，他要和林楓一起去鳳凰城。
“行。那就一起去鳳凰城吧。”林楓拍拍水妖的肩膀。水妖閃過身去，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真的想出手揍死丫的。
雖然是秋天了，北方的一些地區都要在外套裏面加毛衣了，但鳳凰城的天空太陽還高高地懸着，照在人身上懶洋洋的。再次來到北王的別墅時，恰好是中午。
林楓和水妖又一次易了容，而且這次和上一次的形象又不相同。北王親自站在門口確認後才放他們進來。
“素素呢？”林楓問道。
“在草地上曬太陽。”北王説道。北王的別墅佔地很廣，不僅有大片的房屋可供他的人居住，還有一座涼亭和大片草地。洪素素每天中午飯後都會在哪兒曬一會兒太陽。假如天氣算好的話。
林楓點點頭，徑直往那邊走。水妖和北王對視一眼，都知趣地沒有跟上。
“有沒有興趣活動活動？”北王挑釁地看着水妖問道。
“樂意奉陪。”水妖眼裏有興奮地光彩。他本就是個好戰份子，對手難尋，北王既然主動挑戰，那是再好不過了。
林楓遠遠的就看到了洪素素，而洪素素是躺在藤椅上，直到林楓走近了才看到他來了。臉上的歡喜一閃而過，然後又恢復了冷冰冰地表情。
“今天的太陽挺不錯的，不過還是有些風，怎麼不在肚子上搭條毯子？”林楓站在洪素素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微微凸起的肚子飽滿地胸部以及逐漸紅潤地俏臉説道。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洪素素冷冰冰地説道。
林楓心裏暗喜。女人如果真的不願意給一個男人機會的話，最好的表現就是無視。而如果她還願意和你爭辨的話，那證明你還有機會。
“怎麼不管我的事。孩子是我們共同的，沒有我你一個人能行——你當自己是聖母瑪麗雅？”
“你——”洪素素氣急，想起當時在竹屋裏被他褻玩的情景，就想撲過去狠狠地咬上幾口才罷休。
“別生氣別生氣。我只是開個玩笑。”林楓趕緊道歉。看到他緊張的樣子，洪素素心裏地氣也無端地就沒了。暗罵自己沒有出息。
林楓神情專注地看着洪素素地肚子，一臉慈愛地央求：“能不能讓我摸摸——我們的孩子？”
聽到林楓提這樣的要求，旁邊的李萍趕緊站起來，説道：“你們聊，我去給素素拿張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