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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力向前衝小鳥高飛

    劍已刺出!

    這一劍發出,黑天暗地裏,決沒有回寰閃躲餘地。

    劍邪。

    ──招更邪。

    襲邪是斜着身斜拔劍,拔了邪劍也斜裏發招。

    這一招遞出,劍未至,邪意大盛侵襲人。

    但卻給猛禽一鞭捲住。

    劍給一把黑髮死死箍住。

    ──劍本來就是黑色,在黑夜裏只聞邪氣看不見,但給猛禽那一把比用破了的掃帚還亂的發鞭卷往,一時間,便似凝結在黑夜的空氣間。

    就在這時,忽聽噗噗連聲,那隻自猛禽身後飛起的小鳥,大概在枝頭稍稍一停之後,啾啾一聲,再力向前衝。

    往上衝。

    高處衝。

    它飛向天空。

    黑暗的蒼穹,也在此時,忽然變了顏色:

    雲忽散。

    月華灑──

    花樹弄清影。

    滿樹飛鳥齊振翅喧飛。

    就在這一剎間,襲邪竟收了劍。

    猛禽也收了鞭。

    鞭又回到了他的腦後,成了一大把髮尾。

    月照大地。

    兩人依然在“鹿死誰守苑”對峙。

    但喧囂叫罵聲已然響起,火炬亮如白晝,人聲就自緋紅軒那一角傳來:

    這時際,正是鐵手找到了“飄紅小記”,發現了小紅屍體,卻給“一言堂”弟子包圍指罵為兇手的關頭。

    鐵手正聽得興味盎然。

    這時候月已偏西,他們正在一監院中,猛禽則沉浸在悸動的回憶裏。

    聽到這裏,鐵手不禁問:“──之後呢?”

    猛禽寥落的道:“他已收了劍,我已收了鞭,然後,我就走向你出事的地方,他既沒有再出手、也不再阻攔。”

    鐵手沉吟道:“或許,他只負責把守‘九鼎廳’、‘六頂樓’等重地。你既不硬闖,他便沒有必要跟你動手了。”

    猛禽喃喃地道:“像他那樣的敵手,如沒有必要,我也不想再纏戰下去──我來是為了達成任務,取我要取之物。而不是跟這種不當之人拼個玉石俱焚在不當之時、不當之地的。”

    鐵手微笑道:“也許,他也發現拼不過你,這才鳴金收兵,點到為止,退回去了。”

    猛禽甩了甩髮尾,肯定的道:“不是的。”

    鐵手試探地道:”至少,你們也打了個平手,誰也沒佔着了對方的便宜,可不是嗎?”

    猛禽仍固執地道:“不是的。我以髮捲往他的劍,我的頸筋已為他劍鋒邪氣所傷。”

    鐵手安慰他道:“但襲邪的右腕也轉動不靈──要不然。正如你所言,他未必會讓我借得了劍去……不過,你真的沒有為他劍鋒所傷嗎?”

    猛禽幾近頑固他説:“不是的。動手時,在我身後的小鳥,至少有一隻能沖天飛起,但他所處的地方,連一隻鳥也突破不了他的殺氣無形網──這樣説,我仍是輸了一籌。我的頸筋確是為他劍氣所侵,但他的劍仍掙不脱我的‘發鞭’!”

    鐵手聽了,不禁由衷起了敬意,“你大可不必告訴我這個。我不在現場,根本不會知道誰贏誰輸。”

    猛禽以乎有點消沉地道:“我告訴你,是因為要你知道:‘一言堂’裏詭秘莫測,‘神槍會’中更卧虎藏龍、一個襲邪已不易應付,所以我務必要與你聯手──而你也必須要跟我聯手。”

    鐵手笑道:”我們現在已不是聯結在一起了嗎?我們仍是一齊來辦案的呀!”

    猛禽也微微的笑開了:“如果你真有誠意,那就先得還我一個情再説。”

    鐵手迄此已聽他提了兩次“欠情”的事,他知道對方是認真的。

    所以他也認真的問:“好,你説,我怎麼還你一個情。”

    猛禽直言不諱:“我要看你懷中的那部冊子,若不是我故意第一個讓你轉移視線,在‘緋紅軒’裏失神落魄的去看搖紅姑娘的肖像,吸引住大家,你豈能順利的將小紅示意要塞給你的字條拿到手?相信那紙兒自就是她通知你在紫微樹下見面的訊息。”

    鐵手本待要問:既然你來的時候“一言堂”的高手已對我展開包圍指誣,你又怎來得及看見我藏起了“飄紅小記”?

    不過,他迴心一想,卻沒即時問出口,只説:“為什麼你一定要看?這冊子很重要嗎?”

    “我認為這若是小紅姑娘拼死要告訴你的秘密,而且也是搖紅小姐出走前記錄下來的秘本,它一定就是這案子的關鍵;”猛禽一清二楚三分明的説,“何況,她是跟‘一言堂’裏昔日孫疆手上第一戰將鐵鏽一道逃亡的,這裏邊必有隱情──我已毫不隱瞞的告訴你這許多重大情節,我只希望你還我這個情……”

    他望定鐵手,一字一句的説:

    “讓我看這冊子的內容。”

    然後他還補充了一句:

    “我要知道內情。”

    鐵手想了想,終於隨手推開了“一監院”的房門,道:“進去看吧。”

    這時,冷月梭落,烏雲盡去。

    明天將會是個好天氣。

    猛禽隨着鐵手走入“一監院”的廂房裏,他們就要一道兒看搖紅棄之而遁、小紅因之而歿的“飄紅小記”。

    鐵手在未翻開靡頁之前,已隱隱感覺得到。

    這可能是一部記錄最“至真至誠至痛至苦的愛”的冊子。

    他也曾一度懷疑:自己該不該看?

    他也有迷茫:

    那仍在泰山上遇難的女子,而今還好嗎?她在幹什麼?她在想什麼?

    房裏又點亮了燈。

    然而外邊天色已微明。

    東方已漸顯露一點紅暈。

    帶點妖氣的紅。

    稿於一九九五年四月十七至廿一日:好嘢,CHL今又開張大吉!;得白水晶“心水清”+紫瑩石“浮生”;貴州雷巧巧;認識保安隊長郭亞偉;開齋好味;“羣龍”訂金先收三盤;獨赴苑搭線;陝西徐寶寶;保安隊伍大結交大送書;勉孫威創作;酒店失相,反成我各路資料大介紹;識陳海燕、翟小勁;女服務員胡無心竊相認錯,急示保安,房務各組勿予追究;何管家發現上海學林之“四大名捕會京師”;上海張纓立日佳;寫畢“山字經”,速度飛快,寶刀未老;立明二天一心流;與孫籌劃“誓師睇稿大會”;東莞梁豔芳信,感動良久;消火;家和聯絡世華佳;金碧遇妹;獲“龍頭一號”(白晶)、“如夢”(紫瑩石)、金字塔發晶(有料到)、芙蓉晶“你若無心我便休”、琥珀手珠“閃亮的日子)。

    校於一九九五年四月廿二至廿五日:武俠“山字經”交稿;陳漢華分中莞、下莞、傍晚趕到會合;六人幫又齊聚圳;出版花城版“少年冷血”、“少年追命”、“少年鐵手”,惜“冷血”缺內文近半;為花城大題字;賴送至二萬元;因世華與北京萬曉春通話談發行事;六人蒲飛天;“誓師審稿大會”,我即席批稿評文;在圳添置家俬六萬餘;購傢俱遇讀友張星、蔡兄、林小姐、蔣玉等;保安張碧波相招呼;購芙蓉石“彩雲飛”;流動車上大量我書;發現大竇;獲版税八萬;家俬漸齊;梁何先遷入龍頭;巧二;再取二萬;為各路公安、保安友好索簽名熱烈,友情可貴;雲信浪漫可敬;家禮信,可造之材也;龍頭小築大裝修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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