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牧月來不及阻攔,她的手竟然已經被秦洛給握在手心。
看他文文弱弱的,一幅病怏怏的模樣,沒想到行動起來速度如此驚人。
正如武俠小説中形容武林高手的句子:靜如病兔,動如靈兔。
而且,他的這種行為經過聞人牧月那兩歲時智商就高達一百五十二,差點超過愛因斯坦一百六的天才大腦計算,得出的結論是:攻擊xìng強。骨子裏極度驕傲。
“有意思。沒想到還是一個危險的男人。”聞人牧月嘴角輕輕地牽扯出一個誘人的弧度,放棄了掙扎,也放棄了準備給秦洛來一個過肩摔的暴力反擊。
她的手從來沒有被男人握過。秦洛是第一個。
第一個敢於吃螃蟹的人,理應要受到些懲罰。
秦洛可不知道聞人牧月在想些什麼,他只是在專注地欣賞她的這雙玉手。
大多文人喜歡用‘十指尖如筍,腕似白蓮藕’之類的句子來形容女人的手長地漂亮。可是,無論是筍,還是白蓮藕,又怎能及得上女人的手、腕之萬一?
這個女人顯然是深受上帝喜愛的,每一處都經過他老人家的jīng雕細刻。即便被稱為‘xìng感’第二特徵的手也不例外。
白皙。嫩滑。指骨尖細修長。應該很擅長彈鋼琴。這樣的一雙手如果不去彈琴,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每個醫生在給女患者切脈的時候,都會像你這樣一心二用嗎?”聞人牧月出聲問道。
“你看出來了?”秦洛大驚。他一直很含蓄啊,臉上也是一幅不為其美sè所動的正人君子模樣。
“臉上看不出來。是從心裏看出來的。”聞人牧月説道。
“從心裏看出來的?你也學醫?”
“我不學醫。但我懂看人。當你瞭解了一個人的xìng格,便會猜測到他的下一個動作或者一系列動作。我知道你這個時候心裏一定會很信服,在相信我説的每一句話,但是臉上卻故意表現出平靜的樣子。”聞人牧月輕笑着説道。
秦洛再次大驚。這女人太恐怖了,竟然連他心裏的想法都能夠準確的猜出來?
“看來我猜中了。”聞人牧月看着秦洛臉上的驚訝表情,淡然説道。
“脈博平衡,脈像中和。小姐,你是我見過地最健康的人。我想,我幫不到你什麼。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走了。”
秦洛鬆開聞人牧月的手,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這個女人,太危險了。還是趕緊離開為妙。
“等等。”在秦洛伸手握住把手準備開門的時候,聞人牧月出聲喊道。
秦洛轉過頭,見到聞人牧月從沙發上起來。
體格修長,姿態優雅。顯然,經過很好的貴族教育。
一個貴族家庭的成長,是需要很多代的共同努力。而在華夏國能夠稱之為‘貴族’的家庭,實在是屈指可數。
聞人牧月走到秦洛身後,説道:“我不接受你給的診斷結果。”
“什麼意思?”秦洛問道。
“中醫講究推演。由外至內,由病症推演病情。那麼,你也幫我推演一次吧。”
“你沒有病。怎麼推演?”秦洛心想,這女人不會是吃飽了撐着跑來找自己尋開心吧?
“表症如此。一個高明的醫生,應該能夠通過現象看本質才對。”
秦洛想了想,眯着眼睛笑了起來。看着聞人牧月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找醫生,自然是來看病的。”
秦洛點了點頭,説道:“你確實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願聞其詳。”
“你有jīng神病。或者説,你有神經病。”秦洛冷笑着説道。
“這算是一個高明的醫生為患者做出的診斷嗎?看來,虛名害人啊。”聞人牧月並不生氣。
秦洛慢慢地逼近聞人牧月,看着她jīng致地無可挑剔的面孔,説道:“小姐,我們素不相識。我可以以我的人格保證,我絕對沒有見過你。我不明白你找我來的目的是什麼,或許,這也只是你們有錢人所想出來的惡作劇。可是,很抱歉。我沒興趣和你們玩這個遊戲。”
“我是一個醫生,治病救人是這個職業賦予我們的責任。如果你是我的病人,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可是現在——請你不要耽擱你的,和我的寶貴時間。”
“再見。”秦洛説道。
走到門口的時候,秦洛卻再次轉過頭,笑着説道:“最好是再也不見。那樣的話,證明你健康如意。”
哐!
秦洛和站在門口守候的馬悦了點頭,然後關上門大步離開。
馬悦對着秦洛的背景看了一陣子後,這才推開了房間門。
“小姐。你沒事吧?”馬悦看着聞人牧月一臉沉思的表情,輕聲喚道。
“沒事。”聞人牧月輕聲答道。
“小姐對此次會面滿意嗎?”馬悦小聲問道。看起來,兩人好像談地不是很投機地樣子。
“滿意?”聞人牧月輕笑了起來。“馬悦,他罵我是神經病呢。”
馬悦臉sè一寒,掏出手機就出撥打樓下保鏢的號碼,好讓他們把秦洛給攔截下來。
沒有人敢侮辱小姐。他們也不允許有人這種人出現。
聞人牧月擺了擺手,説道:“馬悦。算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基本上,我是認同他做出的診斷的。”
“小姐,你——”
“不過。我覺得應該他的診斷上做出一點兒修改。我不是神經病,我只是神經質而已。馬悦,你認為呢?”
“小姐。我不知道。”馬悦如實回答道。
“如果不是神經質,我怎麼會想着要來見他呢?一個主動把我拋棄的男人,我應該心存恨意才對。”
“小姐,以後你可以選擇更好的。我們一致覺得,他配不上你。”馬悦勸慰着説道。
在商業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聞人大小姐,竟然也會像其它的小女兒家一般,糾結在這種‘舍’與‘得’的問題上。
“更好的?我不缺更好的。我只是缺更合適的。”聞人牧月説道。“走吧。我們回去。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是。小姐。”馬悦一邊打電話讓樓下的保鏢準備好車子,一邊引着聞人牧月向外面走去。
一羣人護送着聞人牧月鑽進被稱為‘陸上移動城堡’的這輛特別定做的勞斯萊斯幻影車子裏,等到車子緩緩啓動,馬悦這才對端着紅酒杯細細品味的聞人牧月説道:“小姐,要不要把秦洛從名單裏面剔除?”
“剔除?為什麼要剔除?”聞人牧月反問道。“他不優秀。但是,也不虛偽。而且,他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男人。”
“那——小姐,我們要把他列為重點考察對象嗎?”
聞人牧月搖頭,説道:“他,我準備親自考察。”
馬悦輕輕地嘆息一聲,看來,小姐要犯感官上的錯誤了。多年的工作經歷告訴她,只有數據才能夠了解一個人的優秀程度。
厲傾城親自出來送走聞人牧月,等到她的車子走遠後,快步的向傾城國際走去。
剛剛走到二樓,那羣三八的女人就圍了上來。
“厲美人,那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這麼囂張?”
“就是。我還沒看過開着勞斯萊斯跑來做美容的呢。”
“保鏢都帶三個。嘿嘿,羨慕哦。”
厲傾城笑罵道:“你們就酸吧。酸死你們。看到什麼叫做貴族了吧?看到什麼叫做氣質了吧?你們這羣柴禾妞以後還敢不敢那麼囂張?”
“哎,厲妖jīng,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是被她比下去了,我們承認。你呢?你又比我們強到哪兒去了?”冉鈺指着厲傾城説道。
厲傾城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跨了,苦笑着説道:“還真是沒有天理啊。世界上怎麼可以有這種女人啊?還讓不讓人替活了?”
“就是。她來做美容,找秦洛幹什麼啊?”小逸好奇地問道。
“對了。秦洛呢?”厲傾城快步向裏間走去。剛才一直在忙,都沒有發現秦洛跑到哪兒去了。
秦洛剛剛從洗手間裏出來,就被厲傾城給逮住了。厲傾城抓着他的手就往三樓她的辦公室拉去。
進了屋,關上門,厲傾城就一臉激動地問道:“怎麼樣?和她談得怎麼樣?”
“還好吧。”秦洛説道。
厲傾城長鬆了一口氣,説道:“還好就好。我就怕你説不好。”
“她是誰啊?”秦洛奇怪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不過看人家那架勢,那派頭,那範兒——肯定不是普通人。你可要幫我哄着點兒啊,這是我的大客户。她不僅自己辦了一張二十九萬的至尊年卡。還準備為其公司的女xìng高層辦理會員業務。”
“那你不是要大賺一筆了?”
“那是。”厲傾城一幅見錢眼開的模樣。掃了眼秦洛,説道:“放心吧。虧待不了你的。不過你要幫我應付好她,如果真有需要,你犧牲一下sè相也是可以的。姐姐不會怪你。”
“——”
“對了,看得出來,她對你的醫術還是非常滿意的。臨走的時候還説,下次再來找你診治。她到底得的什麼病啊?嚴不嚴重?如果嚴重的話,姐姐幫你宰她一筆?這些有錢人都惜命,花再多的錢看病都不會覺得心疼。”
“嚴重。很嚴重。”
“什麼病?”
“神經病。”
“你不會真是這麼説的吧?”厲傾城咯咯地笑着。
“真是這麼説的。”
“真的?”厲傾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真的。”
厲傾城眼睛一黑,身體往沙發上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