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角落裏抽落的田螺一直在偷聽着兩人的談話,聽到秦洛的問題後,不由得一愣,然後轉過頭對着他堅了堅大拇指。
據他所知,敢在大少面前這麼説話的人,這傢伙還是頭一個。
難怪聞人家那女人連大少都看不上眼,感情她喜歡的是這種另類男人。
“可是,我也很另類啊。為什麼那羣娘們都不願意和我約會?”
秦縱橫捧着茶杯的手也頓了頓,很快的,又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什麼似的,把杯子裏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若有所思的看着秦洛。
“這個問題很有意思。”秦縱橫對秦洛説道。
“你的問題也很有意思。”秦洛反駁道。
“那麼,你的意思是説,那天你可能會出現在宴會上了?在我忘記給你送去請柬的情況下?”秦縱橫直截了當地問道。
是敵是友,一言定之。
秦洛的視線和秦縱橫對視着,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他笑着説道:“三天後?誰知道呢?也許那天我真的很忙,也許我那天什麼事情也沒有。我是一個懶散的人,不喜歡想太長遠的事情。能夠過好即將到來的每一天,對我來説就已經是一種幸運了。”
“我也沒想過要去參加什麼壽宴。就在剛才,我還在擔心你會對我做出邀請。那樣的話,我就不得不為一個問題而發愁。至少,我得送出去一個看起來不會很寒酸又不會讓我覺得很心疼的紅包。”
“但是,我的時間,只有我自己能夠支配。連我爺爺都沒有權力來干涉,其它人就更不行了。三天後有沒有空,只有我知道。或許,我很忙,但是也能抽出一些時間過去呢?”
如果這傢伙要是好好的和自己説,我喜歡聞人牧月,我準備在宴會的時候追求他。兄弟,你幫幫忙,給我製造一個機會。
或許秦洛心情大好,還真就答應了。畢竟,他已經和聞人牧月退婚。而且,也拒絕過她交易的請求。
可是,這傢伙高高在上的對自己説‘我想,那一天你肯定會很忙’,直接就幫自己把事情給定下來了。這就讓他心裏很不爽了。
我的事,憑什麼由你來決定?
雖然秦縱橫待人温和,笑起來也給人平易近人的感覺。
可是,秦洛知道,他知道里是極端驕傲的。
也正是因為這種驕傲,他才能夠這麼坦然的去面對任何人。在他的眼裏,也許他並沒有把你當做和他平等的角sè,甚至沒有把你當做人。只是一張椅子一個杯子——或者其它。
他的驕傲戳痛了秦洛的驕傲,於是,秦洛也不得不挺起脊樑來了。
“那麼,如果我説,就是威脅呢?”秦縱橫笑了笑,説道。這個男人,還有些意思。
或者説,牧月喜歡的就是這點兒小xìng子?
秦縱橫搖了搖頭。牧月那樣的女人,只會考慮的更全面一些。不會因為對方有那麼一丁點兒亮點就喜歡上。她的那個分數系統就説明了一切。
秦洛撇了撇嘴,説道:“你又能威脅我什麼呢?”
“那些話説出來就實在太卑劣了。如果,我是説如果,你在燕京突然間消失呢?會不會很多人因此傷心?”秦縱橫雙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膝蓋上輕輕地敲打着。這是他的習慣xìng動作,思考問題的時候,手指敲打的頻率也會隨着加快。
“儘管試試。”秦洛一臉無畏的説道。
秦縱橫搖了搖頭,説道:“不是因為仁慈。這種事我可以做得出來。但是,我不會在你身上使用。”
“我還真是與眾不同。”秦洛笑了起來。
“我不喜歡你。但是我不會傷害你。”秦縱橫笑着説道。“這樣的競爭太低級了。只會適得其反。”
“我知道,只有愚蠢的人才暴露自己內心的想法。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在我牽着牧月的手走進教堂時,我需要一個見證人。你是最合適的。”
“還真是巧。我也恰好不喜歡你。”秦洛笑着説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會去為你們做見證。”
“謝謝。”秦縱橫點了點頭。他再次伸手倒茶,但是,只給自己倒了一杯。卻沒有幫秦洛的杯子添滿水。
意思是説,我們的談話結束了。你可以離開。
於是,田螺就知道自己又要工作了。
他掐掉手裏的煙頭,走過來對着秦洛做了個邀請的守勢。
秦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跟着田螺向外面走去。
“你真有種。”田螺笑呵呵地打量着秦洛。“比我想象的有種。”
“我只是説了自己想説的話,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而已。”秦洛淡淡地説道。
“這也是勇氣。”田螺笑着説道。“別人就不敢。”
“已經這樣了。還能差到什麼程度?”秦洛笑着反問。“你敢嗎?”
“我敢。”田螺説道。“但是,這是基於我對他忠誠的前提下。因為他清楚,無論他要求我做什麼,我都會無條件的執行。所以,他給我的報答是暢所yù言。”
“包括讓我在燕京消失之類的事情?”
“是的。”
秦洛點了點頭,説道:“你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你也是。”田螺重重地拍了拍秦洛的肩膀。
剛剛走出這座外面看上去不顯山露水的私人豪宅,秦洛就看到外面停着一輛軍車。王九九站在車外走來走去的,時不時的探頭朝裏面張望。
看到秦洛走出來,王九九滿臉驚喜,快步向秦洛這邊跑過來。
“秦老師,你出來了?”王九九關切的問道。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洛,見到秦洛毫髮無損,這才放下心來。
剛才她真是擔心壞了,硬是剋制住了強闖進去的衝動。
“你怎麼在這兒?”秦洛驚訝的問道。他並不知道王九九在教室門口看到他們一起離開的事情,更不知道王九九因為記起田螺的身份所以擔心他會出事兒,也慌慌張張的趕了過來。
“我——我看到你和他走出來。就跟過來看看。”王九九隻得實話實説。她總不能説恰好路過吧?
“你的朋友好像很着急的樣子。看來我不用送你回去了。”田螺笑着對秦洛説道。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秦洛説道。
秦洛深深的看了王九九一眼,説道:“我們回去吧。”
“嗯。”王九九乖巧的點頭。轉過視線看向田螺的時候,對方對着她眨了眨眼睛。
她禮貌的點頭回應,然後挽着秦洛的手臂向軍車走去。
高深從駕駛室跳出來,高興的説道:“我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的時間,又被這姑nǎinǎi給拉了出來。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這位姑nǎinǎi非要逼我帶人把這地方給平了不可。這是什麼地方,我哪有這個膽子啊?”
“這地方很出名?”秦洛問道。
“是啊。天波府一號啊。智公子秦縱橫的私人俱樂部。能夠進來的人可都不簡單。”高深解釋着説道。
“怎麼連個名字都沒有?”秦洛轉身看着那沒有牌匾的大門,疑惑的問道。
“要牌子有什麼用?知道的人,不用牌子也能知道。不知道的人,就算掛張牌子,也沒辦法進去——據説之前是有名字的,但是秦縱橫覺得門口掛張牌子影響美觀。就讓人把它拆了。現在大家都以這地方所在的地址來稱呼。”高深一臉驕傲的向秦洛解釋着。好像這兒出名他臉上也很有光彩似的。
秦洛看得出來,高深對這地方非常的推崇和畏懼。那麼,更深層次的來講,這個智公子在燕京的影響力是驚人的。
連高深這個層次的公子哥都如此擁戴他,其它的人更不用説了。
為了一個女人去得罪這麼一個恐怖的對手,到底值不值?
“紅顏禍水啊。”秦洛暗地在心裏感嘆着。
當然,這樣的話他可不敢講出來。王九九還在旁邊一臉深情的看着他呢。
“秦老師,你怎麼到這兒來了?”王九九問道。
“過來和人談些事情。”秦洛含糊的回答道。自己牽扯進來了,不能再把王九九也拉進來。她已經幫了自己太多太多。
“是秦縱橫找你嗎?”王九九問道。他怕秦洛小心得罪了秦縱橫,秦縱橫會找機會報復。
在這個圈子裏,沒有人會忽視秦縱橫的能力和恐怖。
“是啊。你也知道他?”秦洛苦笑着問道。看來,王九九還是要捲進來了。
“知道。秦老師,他為什麼要找你過來?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矛盾嗎?如果有的話,或許,我能夠在中間幫一些小忙。”王九九覺得自己必須要把問題給搞清楚,不然的話,她怎麼也沒辦法安心。瞭解了秦洛和秦縱橫的衝突後,她就想辦法從中周旋,讓他們化干戈為玉帛。
在她的心裏,秦洛是那麼的文弱、那麼的需要別人的呵護。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沒事的。我能解決。”秦洛拍拍她的腦袋説道。這個女孩子一臉擔憂的看着你的樣子,真是很惹人疼愛。
“如果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王九九點頭説道。既然秦洛不願意説,她也不好再追問了。
“好的。”秦洛答應道。
“我們現在去做什麼?”王九九問道。
秦洛想了想,説道:“先吃飯。然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秦洛原本就準備在今天去探訪一下華夏名醫堂,看看他們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組織,或者説雙方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王九九一臉雀躍,轉過臉對着高深問道:“高深。你餓不餓?”
“有點吧。”高深笑着説道。心想,這大小姐總算想到這一茬了。他今天休假,還在睡覺呢,被這姑nǎinǎi一個電話給招呼來了。
早飯沒吃,現在都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哦。餓了的話,趕緊回去吃午飯吧。”王九九説道。
“——”
(ps:抱歉,更晚了些。在yy上聽大家唱歌呢。真沒想到,老柳的讀者中英才輩出啊。哈哈。第一次舉辦這樣的活動,有許多不敬人意的地方,請大家多多諒解。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另外,感謝幾位管理員辛勤的組織。人太多,場面有些亂。真是忙壞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