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玉昆臉上飛快掠過一絲錯愕之色,站起來説道:“‘岑、苗二人八成兒是睡着了,諸位請稍候,讓我去看看。”
轉身走向小樓。
温飛卿冷喝説道:“侯玉昆,你給我站住!”
侯玉昆停步回身,含笑問道:“二姑娘可有什麼見教?”
温飛卿冷冷一笑道:“侯玉昆,你少在我面前耍心智,在張姑娘沒有迴音之前,你體想移動一步。”
侯玉昆笑道:“二姑娘顯然是誤會了,我只是想去看看去。”温飛卿道:“只怕你一去就不回來了。”
侯玉昆道:“那怎麼會,我還想要另一隻‘血結玉鴛鴦’呢。”温飛卿冷笑説道:“那另一隻‘血結工鴛鴦’不及你的命重要。”
侯玉昆笑道:“誠然,然而張姑娘在我手裏,試問諸位之中那一位敢動我?”
温飛卿道:“若是張姑娘不在這兒,或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我頭一個要殺你。”
侯玉昆笑道:“二姑娘想差了,二姑娘想差了.我既然要拿張姑娘換取另一隻‘血結玉鴛鴦’,張姑娘怎麼會不在這兒,我又怎麼會讓她發生意外?諸位若是不信……”
突然抬手往四人身後一指笑道:“喏,張姑娘不是在那兒麼?”
四人每一個都關心張筱蘭的安危,聞言忙扭頭往後看,這時,侯玉昆悄無聲息,騰身掠起,直上夜空。
温飛卿頭一個有所驚覺。同時四人扭頭一看之後,發現廢園空蕩,沒有半個人影,立悟上當,轉回頭來見侯玉昆人已騰起,温K卿冷嘆一聲就要追。
就在這時候一奇事發生,已然騰起的候玉昆像是突然泄了氣,悶哼一聲一頭了下來,砰然一聲摔在一了亂草裏。
温飛卿見狀一怔,旋即閃身掠廠過去,侯玉昆躺在地上,檢色發白,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只是爬不了起來。
温B卿一腳踩在他胸口上,冰冷説道:“侯玉昆,你還有什麼話説。”
侯玉昆臉色掠過一絲地驚色,旋即笑道:“二姑娘這是幹什麼?”
温飛卿腳下一用力,道:“少廢話,張姑娘呢,快説!”
温飛卿這一腳不輕,踩得侯玉昆眉鋒一皺,只聽他道:“二姑娘,張姑娘確實是在那座小樓之中。”
張遠亭一句話沒説,騰身撲向小樓。
李存孝民身而起,跟了過去。
轉眼間兩個人一前一後從那殘破小樓中竄出掠了回來,張遠亭手裏提着苗芳香,李存孝手裏提着岑東陽。
温飛卿不禁呆了一呆,忙問道:“怎麼回事,張前輩?”
張遠亭道:“未見小女蹤影,這兩個被人制了穴道倒卧在小摟之內。”
温飛卿霍地轉望候玉昆,目射煞威,冷然説道:“侯玉昆侯玉昆苦笑説道:“足證我沒有騙諸位,張姑娘是讓別人暗中伸手奪了去。”
李存孝一掌拍開了岑東陽的受制穴道,岑東陽穴道一解,。
見眼前情景,臉色大變,立即低下頭去。
温飛卿冷冷問道:“岑東陽,張姑娘呢?”
岑東陽機傳一顫,道:“不知道。”
温飛卿冷然説道:“你怎麼説?”
岑東陽道:“我兩個正在看着張姑娘,忽覺腦後風生,接着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温飛卿道:“沒看見人麼?”
岑東陽道:“沒有,來人是從我二人身後偷襲。”
温飛卿道“真麼?”
岑東陽道:“事到如今,當着二姑娘,我天大的膽也不敢玩假回……”
温飛卿冷笑一聲道:“諒你也不敢……”
抬眼望向張遠孝道:“張前輩,您説該怎麼辦?”
張遠亭沉吟了一下,望着侯玉昆道:“侯公子,你到廢園,見着小女之際,小女在幹什麼?”
侯玉昆道:“令媛在跟那殘廢老頭兒説話。”
張遠亭道:“小女跟殘廢老人卻説了些什麼,候公子可曾聽見?”
侯玉昆搖頭説道:“沒有,沒聽見,當時我三個離得遠。”
張遠亭道:“後來呢.那殘廢老人死了?”
侯玉昆道:“是的,那殘廢老人似乎是苟延殘喘多日,跟張姑娘沒説幾句話就死了,張姑娘親手理了他,而且給他立塊墓碑……”
張遠亭微一點頭道:“這個我看見了,你三人擒小女的時候,可有別人在場?”
“沒有,”侯玉昆搖頭説道:“我也發現,偌大一片花家廢園裏,只我跟張姑娘還有岑、苗四人,張前輩該知道,這種事是不容許別人在場的。”
張遠亭道:“話是不錯,可是如若那人的一身功力高於你,你也只有任他在場了,是不?”
侯玉昆微一點頭道:“張前輩説的是。”
張遠亭彎腰從候上昆懷中掏出那隻“血結玉鴛鴦”,抬眼望着温飛卿道:“二姑娘看該怎麼處置他們,就怎麼處置他們吧。”
轉身走向一旁。
温飛卿轉望谷吟道:“‘兄弟.你跟張前輩一旁歇息去吧。這件事交給我了。”
谷冷答應一聲,跟着張遠亭背後行去。
看着二人走遠,温飛卿收回目光眉騰煞威,道:“侯玉昆,你可知道你該死?”
侯玉昆也知道怕,機伶一顫,忙道:“二姑娘,那不是我.也不能怪我。”
温飛卿目中異來一閃,道:“那麼你告訴我是誰,該怪誰?”侯玉昆道:“害二姑娘的是楚玉軒.要怪該任柳玉麟跟岑、苗二人。”
岑東陽臉色大變道:“公子,你……”
温飛卿抬手一指點去,岑東陽應指而倒,她望着侯玉昆道:“怎麼説,峯王昆?”
牛死關頭,侯玉昆絲毫不敢隱瞞,詳詳細細地把温飛卿被害的經過説了一遍。
靜聽之餘,温飛卿嬌軀連顫,美目之中淚光隱現,那煞白的臉色怕人。
侯玉昆剛説完f話,她一聲:“侯玉昆,謝謝你了。”
腳下猛一用力,侯玉昆臉漲得通紅,嘴一張,一股血箭標起老高,眼一閉,頭一歪,立即寂然不動。
侯玉昆這裏了帳,温飛卿玉手下垂,“卟”地一聲硬生生插進了岑東陽的胸膛裏,往外一帶,熱血泉湧,血淋淋的一團,突然,她低下頭去先聲痛哭。
李存孝看得連連皺眉,可是温飛卿身受如此,也難怪她這般殺人,立即輕輕一嘆道:
‘“姑娘,事已至今……這些人死有餘辜.姑娘也別再傷心了,讓張前輩知道了不好……”
温飛卿道:“李郎,我的命好苦……”
李存孝道:“姑娘……”
一眼瞥見張遠亭走了過來,急道:‘”姑娘,張前輩過來了。”温飛卿忙舉袖拭淚,道:“苗芳香淫蕩狠毒,最好也別留她,你點她一指吧。”
李存孝知道温飛卿説的是實情實話,當即垂手一指點在苗芳香死穴之上。
張遠事走到近前,見狀不禁一怔,道“怎麼,二姑娘……”
温飛卿道:“張前輩難道認為這些人不該殺?”
張遠亭道:“那倒不是,侯玉昆也好,‘白骨三煞’也好,他們都是死有餘事的巨兇大惡,我只是沒有想到……”
李存孝突然插口説道:“前輩,可有什麼蛛絲馬跡麼?”
張遠亭眉鋒做皺,一臉憂慮,搖頭説道:“沒有,小女不知又被誰擄了去……”
温飛卿道:“金華一帶,尤其在這‘金華城’裏木應該有別人張遠亭神情一震,忙道:
“二姑娘是説……”
温飛卿微微搖頭説道“我只是臆測,卻不敢斷言,如果張姑娘真是落在‘冷月門’人手裏的話,那倒並沒有什麼大礙。”
張遠亭強笑一聲,道:“這真是福無雙至,禍無單行。”
李存孝通:“前輩,我很不安。”
張遠亭微一搖頭道:“大少,我言者無心,請別在意。”
温飛卿道:“前輩,侯玉昆那隻‘血結玉鴛鴦’應是從張姑娘手裏奪來的,只是張姑娘又是…”
張遠亭道:“應該是李升給小女的,當年我為這對‘血結五鴛鴦’潛上‘聽濤山莊’,可是並未如願到手,反而錯拿了李夫人之物,如果我沒猜錯,這對‘血結五鴛鴦’該是李升僥倖未死,逃出‘聽濤山莊’時帶出來的。”
温飛卿道:“可是,前輩,這‘血結工鴛鴦’是一對,如今卻只有一隻。”
張遠亭道:“也許李升只帶出來一隻,按説這一對‘血結玉鴛鴦’放在一個紫檀木盒裏,要帶就是一對,絕不會單帶一隻,也可能李升在逃出‘聽濤山莊’時,由於匆忙逃命,不慎失落了一隻,要不然他不會只給小女一隻。”
温飛卿沉吟了一下道:“不管怎麼説,咱們得先找着張姑娘,只要找着張姑娘,就可以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張遠亭道:“二姑娘,萬一小女真是落在冷月門’人手中,二姑娘能把小女要出來麼?”
温飛卿道:“不瞞前輩説,我沒有太大的把握,姬老婆婆這個人性情怪異,喜怒無常……”
張遠亭一雙眉鋒微皺起,道:“二姑娘,這個我知道,‘冷月門’姬婆婆出了名的難説話,武林中人甚至有寧見閻王爺,不見姬婆婆的説法。”
温飛卿道:“前輩不必擔心,‘冷月’‘寒星’是世交,憑這一點,也許姬婆婆會給我這個晚輩一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