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黛妮看著凌渡宇促狹的笑容,有好氣沒好氣地道:“你倒想得周到!”
凌渡宇從容道:“還未得周到,至少還未給你預備一條滾熱的淨面巾。”
雅黛妮知他笑她一面泥污,咧嘴一笑,轉身繼續前行。
凌渡宇第一次看到她展露美麗的笑容,只覺罕有動人,一時回味起來,忘了走路。
雅黛妮叫道:“還不趕快!”語氣又回覆先前的冰冷乏味。
凌渡宇苦笑搖頭,跟了上去。
不一會,兩人踏足堅硬的泥地上,沿著十多英尺寬的河流,向西北方走去。
河中不時見浮沉的鱷魚,使人感到南美洲雨林危機四伏。
後方驀地傳來獵犬的狂吠和沸騰的人聲,兩人對望一眼,知道噴霧劑產生了作用。
凌渡宇剛要自誇兩句,異變已起。
兩個強烈的光芒,在前方亮起,把兩人照得纖毫畢露。
探射燈。
在這雨林內,這是沒有人能在夢想得到的怪事。
強光刺激下,雅黛妮睜目如盲,她雖是第一流的戰士,仍然被這突變駭得魂飛魄散,一時失去了戰鬥反應的能力。
凌渡宇的反應卻是完全不同,幾乎在探射燈亮起前,他的自動步槍從背上滑至胸前,子彈呼嘯狂叫。
兩盞強力的探射燈亮著的時間不及一秒鐘,又在凌渡字的槍嘴下化成粉碎。
像漆黑的夜空裏,電光一閃,倏又消去。
同一時間凌渡宇側撞呆立的雅黛妮,兩人一齊滾落冰冷的河水裏去。
敵人驚喝起來,槍聲響起,火力籠罩著兩人先前站立的一大片土地,一時枝葉橫飛,空氣中充斥火屑彈藥的氣味。
凌渡宇身手何等迅快,在跌進冰冷的河水前,兩枚催淚爆霧彈扔往身後,催淚霧花朵般爆了開來,然後快速擴展,當凌、雅兩人潛進河水裏時,四周方圓百多方碼的地方,陷進目不能視的黑霧裏。
霧裏敵人嗆咳大作。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凌、雅兩人心意相同,發力向對岸游去。
離岸只有數碼時,凌渡宇忽感有異,一股暗湧從後方迫來,凌渡宇叫聲不好,扭身提槍發射,水花激濺半天,身後數碼的地方一陣翻騰,血腥撲鼻,緊躡身後的鱷魚在河面上垂死掙扎,打得一天浪花。
凌渡宇發力狂遊,鱷魚的掙動和鮮血,會把遠近的鱷魚吸引到來,須儘快離開險地。
兩人先後匍伏上岸,不及察看對岸的情形,竄進了河旁的雨林裏,兩個小時後,他們深入雨林區內的沼澤地帶。
這處樹木稀疏,河道密佈,地上一片泥濘,令人每一步仿如千斤重擔。
雅黛妮出奇地熟悉地理形勢,往往能先一步指出危險的沼澤,使他們避道而行,即管如此,到天明時,他們才推進了三哩許的路程。
太陽的曙光從東邊斜射入林,映照起林內的沼澤世界,説不出的悽豔。
兩人筋疲力盡,躺在一棵樹下喘起氣來。
凌渡宇盤膝靜坐,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他再睜開眼睛時,看到雅黛妮苦苦沉思,似乎在決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凌渡宇和她共了一夜患難,對她的印象改善不少,柔聲道:“你在想甚麼?”
雅黛妮渾身一震,驚醒過來道:“你……你醒了……剛才是在禪坐嗎?”
凌渡宇避而不答,追問道:“想甚麼?”
雅黛妮神色有點不自然,問非所答地道:“他知道我來了!”
凌渡宇皺眉道:“他?”
雅黛妮點頭道:“巴極!他知道我來了,所以才能在那裏佈下埋伏。”跟著狂笑了起來,聲音內充滿悲憤的情緒道:“但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讓我們逃掉了。”
凌渡宇給她的説話弄糊塗了,同時又知內中大有文章。
雅黛妮沉默了一會,好像在下一個決定,抬起頭,眼神註定凌渡宇道:“我要回去!”
凌渡宇幾乎整個人跳起來,叫道:“甚麼?”
湖祭二
雅黛妮從衣服內掏出一張發黃的紙張,遞給凌渡宇。
凌渡宇接過一看,原來是一張手繪的地圖,精細異常,圖文並茂地指示了整個水月雨林的地理環境和穿行的方法。
雅黛妮站起身來,道:“以你的才智和手段,又有這地圖輔助,一定可以逃出生天,這是我對你的報答。”
凌渡宇待要説話,雅黛妮伸手阻止,道:“不要問,由現在開始,我們各走各路,就算被碎屍萬段,我也要親手殺死巴極。”
凌渡宇道:“在目前這情況下,白白犧牲有何意義?”
雅黛妮轉身離去,神情堅決地道:“我自有主張,你還是管你自己的事吧!”
望著雅黛妮消失在雨林的深處,凌渡宇氣得長嘆一聲,對於一個發瘋求死的人,還有甚麼道理可説。
奇怪的地方,是雅黛妮似乎有點殺死巴極的把握。
她憑恃著甚麼呢?
雅黛妮離開了凌渡宇後,轉向北方行去,她一點沒有停留,明顯是向著某一目的地進發。
愈往北行,地勢漸有起伏,雨林疏密不一,地上的泥土堅硬起來。
陽光從林木間灑射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前進,途中兩度遇上搜索的直升機,都給她躲在樹叢中避過對方的耳目。
到下午四時許,來到一個小山丘前,她小心地審查附近的樹木,半個小時後,歡呼一聲,伸手激動地撫摸面前的大樹,樹身上有一個刀刻的魚紋。
她望向樹後濃密的樹叢,野草雜生。
她待要往前走,忽然驚覺地轉身,喝道:“誰?”
“轟!”
槍聲響起!
雅黛妮手上一陣火般刺痛,無情的大力把她的自動步槍帶得橫飛開去,敵人的子彈準確命中她的步槍。
雅黛妮悲叫一聲,摸上腰際的手槍。
一把男聲以英語道:“不要動!否則格殺勿論!”
雅黛妮停止了動作,悲憤無限,為甚麼是這時刻,成功是那麼地接近,現在她的如意算盤,要胎死腹中了。
四個手持武器的男子,分從四個角落走了出來,像是早就佈下羅網,等她到來。
雅黛妮心中想到凌渡宇,不知他吉凶如何?
其中一名蓄了小鬍子的壯健男子道:“雅黛妮小姐,博士早知你會來此,所以恭候多時了。”
雅黛妮面色鐵青,道:“你殺了我吧!”
四人一齊狂笑起來,另一名男子道:“你這樣動人,我們怎會捨得,博士吩咐,要把你縛在祭台上,各位兄弟輪流享用……哈……”
雅黛妮悲嘯一聲,一把抽出手槍,要拚死掙扎。
槍聲再起,雅黛妮手中槍被子彈擊飛半天,強力把雅黛妮的虎口震裂,一手鮮血。
雅黛妮立心求死,向前方的敵人衝去,忽地腳踝一緊,身後的敵人手中飛出長鞭,把她纏著。雅黛妮失去重心,整個人仆倒地上,在敵人的嘲笑下,悲憤無奈。
雅黛妮悲叫道,“殺我吧!”
其中一名花花公子模樣、脂粉氣極重的男子道:“雅黛妮你説笑了,我們怎敢對你不敬!”
最先發話的小鬍子道:“和你同來的男子到那裏去了。”
雅黛妮叫道:“殺了我吧!我是不會説的!”
小鬍子嘿嘿冷笑,道:“在博士面前,沒有人能隱瞞任何東西,雅黛妮你不是不清楚吧?”又是一陣得意狂笑。
一把男子的聲音響起道:“是嗎!我卻不相信。”
眾人一呆。不期然望向聲音的來處,一位體格魁梧、雙目精光閃閃、仿似有透視人心力量的男子,從樹後閃了出來,手上的自動武器,對正圍繞在躺倒的雅黛妮四周的兇徒。
他雖是一身泥濘,神態卻有種説不出的從容鎮定,瀟灑自信,使人絕對不敢輕視。
伏地的雅黛妮忍不住歡呼起來:“噢!凌渡宇!”
凌渡宇淡笑道:“小姐!你好!”跟著向那四人道:“好!男孩們,不要有任何異動,將武器慢慢掉在地上,切記不要引起我手上老夥記的誤會。”
小鬍子神情鎮定,當先緩緩將手上的槍嘴垂向地下,一邊道:“佩服!佩服!我們曾小心地留意你的行蹤,居然發覺不了你緊跟在後……”手一鬆,手槍掉在泥土上。
同一時間,凌渡宇手上步槍火光閃動,那脂粉氣極重的男子打著轉,帶著飛濺的鮮血,打橫踉蹌倒跌開去,滾倒地上。
其他三人一動也不敢動,連死者的鮮血灑得一頭一臉,也不敢拭抹。
凌渡宇反應之快,大出他們意料之外。
他們都是一流好手,有高度的默契,小鬍子藉動作和説話,吸引凌渡宇注意,另一人立時發難,舉槍發射,卻給凌渡宇先發制人。
凌渡宇若無其事道:“掉下武器,大字形伏在地上。”
三人對凌渡宇殺了一人後,依然無動於衷的冷血無情大感慄然,唯有遵從命令。
雅黛妮爬了起來,看著早先揚威耀武的敵人,形勢逆轉,伏在地上,大感快意,望向凌渡宇,後者似笑非笑地盯著她,雅黛妮禁不住俏臉一紅,垂下頭來,出奇柔順地道:“拿他們怎麼辦?”
這是雅黛妮第一次低聲下氣徵詢他的意見,格外珍貴,凌渡宇以行動來答覆她,拿出發射麻醉針的手槍,每人賞了一口,三人昏倒過去。
凌渡宇聳聳肩,道:“他們的事解決了,你的又怎樣?為甚麼他們認識你,你來這裏幹甚麼?”
雅黛妮沉默了數秒,毅然轉身,撲到一個叢林前,撥開茂密的枝葉,竄了進去。
凌渡宇大感好奇,跟了進去。
密林內有一片數十方碼的空地,從被斬斷的樹木看出是人為的成果。
這時空地長滿及胸的野草。
空地間有一龐然巨物,細看是一個巨大的綠色膠帳,覆蓋著一個不明的物體。膠帳上放滿變得枯黃的植物,顯然是要避開天空來的偵察。
雅黛妮抽出腰刀,把膠帳割開,露出內裏的玄虛。
膠帳蓋著的,竟然是一架戰鬥直升機。
凌渡宇歡呼一聲,當先打開機門,坐了上去,雅黛妮爬了上來,坐在他身側。
凌渡宇檢視儀器,發覺燃料充足,足供回程的消耗,武器庫上顯示直升機攜有導向飛彈,這是令人意外的驚喜。
凌渡宇歡呼道:“這次有救星了!”絕望頹喪,一掃而空,試問誰願意徒步在沼澤間走上七八天。
他別轉頭望向雅黛妮,笑容凝固起來。
她手中的槍嘴抵在他腰際。
凌渡宇叫道:“幹甚麼?”
雅黛妮堅決地道:“下去!”
凌渡宇呆了一呆,道:“甚麼?”
雅黛妮歇斯底里地叫道:“我要你滾下去,不要再問!”
凌渡宇兩眼射出懾人的神光,直刺進她的眸子裏,左手緩緩舉起,伸向她握槍的右手。
雅黛妮失聲道:“不要!不要!我會殺了你的……”
凌渡宇柔聲道:“你不會的……你不會的……我們是朋友嘛……”
雅黛妮現出茫然的神色。
凌渡宇一下抓緊她的手腕,還未發力,手槍掉在機艙內的地上,發出噹一聲大響。
凌渡宇跟著吻在她的嘴上,雅黛妮嘴唇冰冷,一點反應也沒有。
凌渡宇離開她的香唇。
雅黛妮道:“我對不起你!你屢次救我,也要這樣待你,但是,在我來説,這世界上沒有一件事比殺死巴極更重要。”説到後來,她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肉。
凌渡宇把手圍著她的香肩,讓她把頭伏在他寬闊的肩上,道:“我明白了!你是要駕駛這直升機,再次向巴極施襲,是嗎!”
倚著凌渡宇肩頭,雅黛妮蒼白的臉多了一點血色,平靜下來,點頭道:“是的。”嘆了一口氣,續道:“兩年前,因巴極以金錢支持南美的一個獨裁政權,組織派出了一隊精鋭的特擊隊,連我在內共有四人,要暗殺巴極……”
凌渡宇望向雅黛妮,後者臉上忽紅忽白,陷進了回憶裏去。
雅黛妮道:“最初的計畫,是想以導彈作突襲,可是,經過一番研究,發覺以這直升機的機動力和性能,絕沒有可能突破巴極的空中防禦工事及雷達網……”
凌渡宇點頭同意,在他優良的戰術下,仍難免機毀的結局,巴極水莊的防空設備,可説是鐵壁銅牆,無隙可乘。
雅黛妮嘆了一口氣,道:“於是,我們把直升機留在這裏,隱藏起來,四人揹負烈性塑膠炸藥,徒步到夢湖的西面,潛泳往湖北的夢湖水莊。”
雅黛妮激動起來,聲音提高了不少,道:“我們的目標是水莊裏著名的『玻璃屋』,那是巴極常到之地,湖的一面全用落地玻璃,使他可飽覽整個夢湖的景色,也可以俯視直伸入湖五十多碼用浮桶結成的一條長長的走道,每一個反對他的人,都是在那裏給他公然虐待至死……”説到這裏,她把雙手埋在手掌裏,情緒衝動至不能自制。
凌渡宇道:“不要怕,現在不同了。”
雅黛妮霍地抬起頭來,尖叫道:“過去了?不!我每晚都夢見那可怖的情景,我們一潛進湖內,立即給他們佈置在湖內的感應裝置發覺,幾乎在毫無還擊下被一網成擒,他……”
淚水流下,嗚咽道:“巴極把他們縛在湖心的浮台上,使人輪流鞭打,我在玻璃屋內聽他們的哀鳴,足有三日夜……然後……他把我帶出浮台上,在那處強姦我……”雅黛妮説到這裏,終於失去控制,倒在凌渡宇懷內痛哭起來。
凌渡宇閉上眼睛,強烈的情緒湧上心頭,一定要殺死這已不能稱作人的兇獸。這時他才瞭解為何雅黛妮要親手投彈,明知九死一生也要放過逃生的機會,回頭拚命。
雅黛妮畢竟是個堅強的戰士,很快平復過來,續道:“後來我逃了出來,請你不要問其中的過程,行嗎?”
凌渡宇點頭,內中當有難言之隱,話題一轉道:“我現在明白這直升機的來歷了,這對巴極似乎不是秘密了,否則他為何能佈下人手,在這裏待你自投羅網!”
雅黛妮離開凌渡宇懷抱,坐直身體,道:“我在為直升機覆蓋掩護的植物時,曾經用了一點手法,假設任何人移動過,我是會知道的,所以敢肯定這直升機未曾被動過手腳,他們在這裏出現,可能純是巧合。”
凌渡宇皺眉不語,又想不到任何反對的論點。
凌渡宇道:“好了!現在讓我們去完成末竟之約,如何?”
雅黛妮驚喜地望向他,眼中射出感激的神色,卻道:“不!讓我一個人去吧。”
凌渡宇淡然道:“你知嗎!我最喜歡的事,就是去完成沒有可能完成的任務。”人有時是須要以傻勁去代替聰明的。
他啓動了直升機的引擎,主旋翼開始運轉起來,當轉速達至最高點時,凌渡宇把主旋翼攻角以適當的增加,加強主旋翼的升力。直升機逐漸升離地面,他踩著尾旋翼的踏板,使飛機保持方向,並稍微把控制飛行的循環杆拉向後,這使直升機鼻朝上,減少了向前移動的力量,飛機升離了樹林,當離地面百來英尺時,直升機盤旋起來,凌渡宇把循環杆傾向左方,直升機呼一聲,向夢湖的方向飛去。
雅黛妮微聲道:“你是我認識的飛行員中,最優秀的人才。”
凌渡宇毫不謙讓道:“功多藝熟,我十八歲取得專業駕駛的資格,二十一歲成為了美國有牌照的飛機試駛員……”忽地眉頭一皺道:“我忘了問你,這次目標是甚麼東西,還是大鬧一番?”
雅黛妮道:“巴極對夢湖有種瘋狂的迷戀,認為它是有靈性的神湖,所以每天日出和日落的時刻,都來到他偏愛的玻璃屋,觀看夢湖的美景……”嘆了一口氣,道:“那的確是迷人之極,可惜給這惡魔霸佔了。”
凌渡宇心中一動,雅黛妮和巴極間的關係,可能大不簡單,非純是敵對的立場。
雅黛妮好像察覺自己的失言,轉口道:“來!讓我告訴你玻璃屋的位置。”她啓動飛行電腦的按鈕,鍵入指令,電腦的顯象器現出一幅夢湖的平面圖,雅黛妮指著黃色的一個星形標誌,凌渡宇連忙記下精確的位置。
直升機越過水月雨林,飛臨沿湖的疏林地帶,凌渡宇把直升機降低,在林木間穿行,除非是林木過密不能行,才飛離林面。
精湛的駕駛術,令雅黛妮目瞪口呆,她現在明白凌渡宇為何在組織內享有如此崇高和超然的地位。多年來,每次她要求組織提供她戰機時,都被上層以種種理由拒絕,主要的原因,當然是戰機的珍貴,其次,是對她缺乏信心。但是,凌渡宇的要求他們幾乎是立即首肯,這也是她起初對凌渡宇充滿敵意的原因之一。
凌渡宇指著雷達道:“奇怪,全無巡梭的戰機,難道這次真能攻其不備?”
雅黛妮道:“小心巴極安裝在夢湖旁的四台地對空飛彈,全是自動系統,只要雷達一發現不明物體,又不能回應雷達的暗碼,就會自動發射。”
凌渡宇苦笑道:“我知道!”他曾身受其害,怎會不知道。他一邊檢看直升機上的武備,問道:“巴極的販毒生意一定使他成為世上最富有和最有惡勢力的人,否則為何能擁有這樣驚人的武裝力量?”
雅黛妮見到他留意直升機的武器系統,有點興奮地道:“武器由我來操縱,機上的三種不同類型武器,都是應我的要求,特別針對巴極的賊巢而設,威力最大的是三枚刺針熱導飛彈,可以對付敵人的戰機;四枚火箭彈則是襲擊地上大型而固定的目標,另外的休斯鏈炮,則是常規裝置,有一千二百發。”
凌渡宇點頭同意,這樣的配備,最少可以把巴極的老巢轟去半邊。
直升機離開了夢湖西面的林區,當飛臨夢湖時,折向左方,向湖北巴極的水莊飛去。他決定以直接突入,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手段,置對手於萬劫不復的地步。
他要在敵人夢想不到的時刻,把巴極的腦袋炸掉,這令人髮指的魔頭,他絕不能容許他存在世上。
日正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