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番談話之後,氣氛又復和諧起來。
侯麗珠姑娘首先拉着小敏與金燕敍闊。
金燕還是第一次見到小敏改穿女裝,竟然如此嬌媚,想到上次被她穿着男裝拉手臉紅之事,不覺好笑道:“妹妹這般俏媚,不知那家兒郎有此豔福。”
顯然她初抵京師,還不知昨夕發生之事。
小敏本來有些靦腆,這一來,更加得羞得抬不起頭。
公孫鳳一嘟嘴道:“如此一朵鮮花,當然只有俠王才配!”這妞子也犯了女人的通病,説起來酸溜溜的。
“俠王!俠王……”金燕喃唸了兩句之後,驟然問道:“俠王是誰呢?我怎沒有聽見過?”
公孫鳳嗯了聲道:“他就是現代武林中的情聖呀!”
金燕更迷糊了,搖搖螓首道:“這人是在北京?”
“不錯,就在眼前。”
金燕姑娘仍然沒有體會過來,明眸一掃,大廳之內,男人們除幾個老頭子外,年青的便只有游龍子和丐幫幫主小銅神。暗念:“游龍子是自己的未婚夫,要説是一個已有妻子的人,不消説,定是這位小銅神兄了,雖説小銅神長得象一座鐵塔,但英雄美人,亦是佳話。”
她想到這裏,便不覺道:“小銅神兄弟,敢‘情聖’就是你嗎?”
丐幫新幫主小銅神,期期艾艾地説道:“燕姐姐,你弄錯啦,試問武林中憑我這塊材料,無論‘情聖’或者‘俠王’,也輪不到小弟呀!”
金燕一聽話風,轉頭向游龍子睇了一眼,只見小龍哥紅潮滿頰,一臉尷尬之色。
她方要説:“好啊,我才離京月餘,你就變心啦!”
眼圈一紅,眼看淚水便要奪眶而出。
半仙神尼深知徒兒,外柔內剛,誠恐不悉內情,弄得賓主不快,忙呼道:“燕兒”金燕應了聲,來在師父身邊,似有無限辛酸,委屈,需要傾述。
半仙神尼將她摟在懷中,細述近日發生經過,及弘曆帝賜婚情形,並道:“這事乃聖上旨意,並非小龍對你的愛情有了轉變,燕兒,你並非世俗女子,也不是不能容物之人,這事情,你也很光榮,還有什麼難過的?”
金燕知道事已如此,索性大方地説道:“我深以能得小敏和麗珠妹妹為榮,只是”
她説到這裏,笑向游龍子道:“只是,太便宜了你!”
游龍子知道這一關已通過了,他近日因偽裝史錦淪入洞房,已獲經驗,站起身來一揖到地道:“謝謝夫人成全。”
金燕用手指向臉上一劃道:“簡直不害臊!”
如此一來,引得大廳內一聲鬨堂大笑。
但卻有兩個人沒有笑,一是鄺飛燕,另一個卻是公孫鳳。
公孫鳳只是失望罷了,鄺飛燕一顆芳心幾乎柔腸寸斷,但她臉上卻掠過—縷堅毅之色,隨即蓮步輕移,咯咯笑道:“小龍哥,你又增加了兩位温柔美麗的夫人,我這裏向你道賀啦!”
游龍子心想:“我還以為她決不善罷甘休,誰知她卻象無事人一般,看來,這女孩子以前在大巴山向我糾纏,只是一時好奇或衝動,時間一久,便忘了啦!”
他此時如釋重負,笑道:“飛燕妹,只要你喜歡,我讓你每個嫂嫂在你將來出嫁時,都贈送一份賠妝”
鄺飛燕臉上裝扮起一份笑容,但誰也想不到她此時心中想的什麼,只聽她俏皮地道:“你雖是十分慷慨,卻不能保證嫂子們都願意呀!”
話聲甫落,金燕、小敏、麗珠齊聲説道:“誰説的?只怕咱們馬屁拍不上呢?”
語畢,竟然嘻嘻哈哈笑起來。
驀地
游龍子黃小龍向着窗外厲叱一聲道:“什麼人?”
人也跟着飛射出去。他身形末落,陡覺一股暗勁襲來,冷冷説道:“接着這個。”
黑影中,只見—縷白影電閃掠到,挾着鋭嘯之聲。
游龍子伸手一抄,撈在手裏,他要不是運有“上玄謁諦玄功”,還真握不住,可見那人手力之強,再瞥目一掃,竟是一張白紙,更是凜然。
就在他一怔之頃,那人已電射貝勒府外。
他知道追已無用,哼了一聲,回到廳裏。
長耳酒仙東方坤,料系來了江湖高手,問道:“小龍,來人是誰?”
游龍子探開紙條,只見上面寫道:“字諭俠王:着爾率領蒼穹三仙,及各門各派掌門,於二月十五日午正,前來白石堡滅魂谷投降,過時即視作諸邪嶺敵人,當令汝等一一授首。”
諸邪嶺十執事武魔董化、漁魔蘆江、賭魔蘇光、色魔張英、樵魔鄔嵐紅、花魔鮑奇、黑水魔彭嶺文、文魔楚申君、白衫魔主哈藍璧、畫魔巫惠蓮。
游龍子黃小龍道:“這羣魔頭,原來已投靠了‘諸邪嶺’,只不知諸邪嶺是在何處?”他指的是黑水魔尊白衫教主和畫魔三人。
活神仙司徒聖沉嘆一聲道:“相傳南荒靠近天竺國的‘巴特開山’中,有一個神秘之地,喚做‘諸邪嶺’,嶺主足跡不涉中原,每半世紀,便要派高手—批,網羅武林黑道中頂尖高手前往,補充那死亡者的遺缺。”
游龍子黃小龍道:“那不是很好麼?這些魔頭如果都集體去到‘諸邪嶺’,豈不天下太平無事!”
活神仙司徒聖道:“當初,家師‘天璇’真人道及此事時,我也曾這樣想過,但卻不這樣簡單。第—,他們要幫助那些投降的魔頭把一切恩怨了斷清楚。第二,他們要將足以代表白道俠義的領袖首級帶回去見嶺主,單是這兩件事,便足以鬧得腥風血雨。”
游龍子道:“結果如何?”
活神仙司徒聖道:“不問可知,當然是‘諸邪嶺’中派來的執事,圓滿達成任務,否則,也不會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
長耳酒仙東方坤道:“小子,你還不趕快提前把喜事辦了,給黃家留下後代,不然的話,別看你媳婦兒那麼多,全成了鐿花水月,這都是乾隆老兒封你為俠王所帶來的麻煩。”
游龍子向金燕、小敏、侯麗珠三位姑娘瞥了一眼,心想:“如果真要如此,豈不令她們全守孤幃。”不由一陣惻然,搖頭道:“那更不能。”
小銅神道:“以蒼穹三仙和小龍金燕姐以及天下武林,不敵一個諸邪嶺!”
半仙尼悟緣低宣一聲佛號道:“諸邪嶺武功之高,只以黑水魔尊彭嶺而論,咱們差不多都不是敵手,而他卻排名在最後,其餘之人可以想見,何況,嶺上還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呢?即使咱們能夠敵住他們但嶺主公冶羊的武學,更是深不可測,這世間還有誰能夠與之—博勝負?小龍,別不服氣,這既然是天數,咱們正該作最壞打算,也可破斧沉舟?孤注一擲,也許置之死地而後生呢?”
游龍子吶吶地道:“師伯,你也贊成長耳哥哥之言?”
半仙尼道:“阿彌陀佛,師伯正是此意。”
游龍子想了一下向着黑貝勒道:“義父,這事請你老人家作主吧!”
黑貝勒這時心情本很輕鬆,—聞此事,也變得沉重起來,説道:“這樣好了,婚期定在二月一日舉行!這事乃聖上旨意,還得恭請聖上主持婚禮呢?”
長耳灑仙舉起葫蘆啜了口酒道:“非常時期,希望王爺一切,從簡便了。”
説時,紛紛步出大廳,各赴客房安寢。
游龍方步出廳門,金燕呼了聲:“龍哥。”
游龍子立即停步道:“燕妹,有什麼事麼?”金燕臉一紅,她很想跟小龍哥説幾句體己話兒,看了其餘的諸女上一眼,便立即嚥了回去,將“碧玉劍”遞過,説道:“既然魔邪蹤跡已現,這柄劍你還是帶在身邊,以防不測吧!”
游龍子道:“燕妹,帶在你身邊不是更好嗎?”
金燕無限關懷地説道:“常言道人怕出名豬怕肥,何況聖上又封你為俠王,顧名思義,你已是俠義道的領袖,何況諸邪嶺上一干魔頭已正式向你挑戰,因此,你還是注意一點的好,同時這柄劍更能使你如虎添翼。”
游龍子只得接過“碧玉劍”系在腰間,互道晚安而別。
翌晨,邊遠縣捕快便來貝勒府把殺人犯蔣良貴提走,杜凌州則交有司,荷花因感一生罪孽深重,離開王府前往慈悲庵削髮為尼。
中午時分,霹靂掌李志虎帶着駝子哥哥到來道:“前門大街的‘盛源綢布莊’,業已接收竣事特來請示少爺,何日開張?”
游龍子道:“目前生意暫時停止營業,把地窖中財寶取出,請李大哥與駝子哥哥給小弟籌辦迎娶新娘之事。”
兩人應了一聲,便自去了。
他此時一個人徘徊在花園中,因為金燕,小敏,侯麗珠三人都在準備作新娘,誰也害羞不願露面,是以略感寂莫。
倏然,從“浣紅亭”畔轉出一個少女,這少女翠黛微顰,眼角淚痕瑩然。顯然她曾傷心過。她此時一見游龍子一拭淚痕,呼了聲:“小龍哥。”
扭腰就走,好象異常悽楚的樣子。
游龍子想起她爺爺琴俠鄺步廉,昔年敗在自己手裏,幾乎瘋了,她姐姐鄺飛鶯對自己亦是一片痴情,只落得墜崖慘死,看她如此傷感,料是對自己仍很痴心。
暗想:“原來,這妮子已長大成人了,居然能偽裝笑容,不給自己添麻煩,心頭愈為謙疚。他很想把自己的幾門功夫,傳給飛燕姑娘,以贖咎愧。忙道:“飛燕妹,留步。”
鄺飛燕道:“難道你有了三位夫人還意猶未足?”
游龍子臉一紅道:“飛燕妹,你別開玩笑了!”
鄺飛燕道:“那麼,你找我幹嗎?”
游龍子黃小龍道:“我想在我生命未完結之前,想把‘化影如煙游龍術’功夫傳給你……”
鄺飛燕道:“你不怕嫂子們見了吃醋麼?”
游龍子道:“我想不會,再説咱們並無不可告人之事一—”
鄺飛燕眸子一轉,嬌聲道:“小龍哥,説老實話,假如你遭遇了非常事故,還會愛我麼?”
“我並沒有不愛你呀,其實,到那時候我已值不得別人愛了!”
鄺飛燕道:“有了你這句話,我就安心得多,小龍哥,你就傳我功夫吧!”
游龍子黃小龍,便把“化影如煙游龍術”輕功秘訣,不厭其詳的口講指劃一番,並作式範表演。
鄺飛燕本就得活神仙真傳。“飛仙飄渺輕功”已可傲視武林。她人又生得聰明,自然一學就會,但她卻故意跟他搗亂,裝得反應很遲頓的樣子,—直糾纏到中午。
吃過飯後,游龍子便要赴前門大街,看駝子哥哥與李志虎大哥將新房佈置得如何?
才出王府大門不遠,鄺飛燕便追了上來説道:“小龍哥,這些事你們男人外行,小妹毛遂自薦,自願略效微勞,跟你去佈置新房吧!”
游龍子黃小龍心中大喜,暗念:我要是有一個象她那樣的親妹子多好。”笑道:“飛燕妹,咱們結為義兄妹如何?”
鄺飛燕道:“才不啦!我寧願守着等你,也不願自絕希望。”
説時,流露出一片幽怨,悽豔神情。
游龍子嘆息一聲,他知道空言無可安慰這小妮子的心,遂默默地步行着。
不多時候,便來到前門大街,駝子哥哥,跛子姐姐,李志虎大哥,張素貞嫂子,正在指揮工人,將房子粉刷得煥然—新。
跛子姐姐有兩年不見飛燕,想不到出落得這般俏麗,飄着滿頭白髮,迎上前來道:“鄺女俠,你還認識老奴麼?”
鄺飛燕熱情地拉着跛子姐姐,連説:“我怎不認得,我一想到小龍哥便想到你老人家和駝子哥哥呢?你們是黃家最忠心也是最值尊重的人。”
駝子哥哥哈哈大笑。心説:“這小妞兒真是討人歡喜。”他正想到此處,又聽鄺飛燕嬌滴滴地在喚李志虎大哥與師姐張素貞了。
跛子姐姐驀地想起—事,關心地問道:“令姐飛鶯姑娘呢,她怎麼沒來。”
鄺飛燕嬌軀一震,臉色變得十分蒼白。
游龍黃小龍嘆口氣道:“她死了!”
張素貞道:“鶯姑娘心地忠厚,不是夭折之相,怎麼會呢?”
游龍子遂把鄺飛鶯墜崖慘死之事概略説了一遍,大家聽得無不唏噓,是夕。
游龍子黃小龍復又傳授了鄺飛燕的游龍劍。
他這麼作,用意至為明顯,因覺自己有欠鄺氏姐妹良多,傳授武功,無非想解除心中的不安。
但他卻誤把鴟鳥當做鸞風,給武林增多了禍患。這又豈是他始料所及?
………………
………………
這天二月一日。
麗日高來。
天空中飄浮起朵朵白雲。
繁花似錦,嫩葉轉濃。
北京城前門大街經過連日不分晝夜改建重新粉刷一番,顯得美輪美奐,再張燈結綵,更覺堂皇喜氣洋溢。門前車水馬龍,賀客雲集。因為,這是御賜婚姻,滿朝文武,誰不前來道賀。
尤其北京武林人物和江湖豪俠,更是人人蔘加,都想一睹“俠王”丰采。
洞房雖設在老宅。但弘曆帝和皇后,卻將婚禮舉行之地,設在“武英殿”,親臨主持。儀式極為隆重。
要知小敏,乃乾隆乾女兒,等於半個公主身份。連宰相和坤都親來道賀。
自然,兆惠將軍也遣人送來三分賀禮。
婚禮舉行完畢,乾隆又各賜半付鸞輿將三位新娘送往前門大街“盛源綢布莊”新房。
俠王游龍子黃小龍又蒙特賜黃馬褂,馬褂上用金線繡着一條栩栩如生的飛天游龍。
皇后更在新郎金冠上插了一枝金花,騎在寶馬黑駒身上,更顯得英挺俊美之極。
萬人空巷,盛況空前。惹得北京百萬居民,莫不羨慕稱讚。
黃宅此時更是人頭擁擠。北京四大鏢局的鏢師,都分散四處維持秩序。
游龍子黃小龍輪流地在三處洞房。陪着新人,眼見三位妻子—個個貌若春花,自是魂銷。
第一夜,當然是在金燕房中,其次便是小敏和侯麗珠。這三位情場角逐的勝利者,雖説是共飲一杯羹,但莫不以沾得俠王雨露為樂。是以不時春光外泄,千萬來賓,皆代為高興。惟暗中卻有—人咬牙切齒,她發誓總有一天,要讓三位新娘歡喜落空。由自己獨享,要不然,乾脆大家不要得。將游龍子毀了。
這可怕的思想,近日來常盤旋鄺飛燕腦際。因此,她不自覺地喃喃地道:“小龍哥,難道你竟不知道我的心碎了麼?”
陡然,身後傳來一聲冷笑道:“好個痴情的女子!”
鄺飛燕聞聲霍地一驚,低叱道:“什麼人?膽敢竊窺姑娘!”
她這時滿腔怒火,正無處發泄。發現一條黑影衝空而起,快比電閃,冷哼一聲道:“賊子,那裏走?”
迅展“化影如煙游龍術”追去。
前面奔走那人,展八步趕蟾輕功極力奔逃,認為這年青姑娘定當望塵莫及,誰知回頭—瞥,不禁凜駭無比。心説這妞兒輕功真帥啊!
就在他轉念之間,鄺飛燕已迫了上來,嬌叱道:“賊子還不給姑娘站住,難道不要命麼?”
那人陡感背後掌風襲體,反手一甩,“砰”的一聲大響,那人雙肩一搖,鄺飛燕向後退出兩步,也是一怔,心想:“那來這等高手?”再舉目一看。
只見那前面那人年約三十,身材頎長,白面無鬚,面上流露出一付色迷迷的樣子。説道:“姑娘,你半夜三更,窮追在下幹嗎?”
鄺飛燕見對方輕薄無禮,知道他掌上功夫,較自己深厚,反手掣下長劍怒道:“沒別的,姑娘就是要汝之命。”
那白面無鬚中年人肩膊一聳,嘻皮笑臉道:“姑娘何必那樣兇,再説,這種地方你能要我的命麼?”
鄺飛燕姑娘道:“這地方不能要汝之命,不知什麼地方才能要汝之命,快説!”
那白面無鬚中年人道:“芙蓉帳裏,旦旦温柔。只有在那地方才行啊!”
鄺飛燕聽出那是不好話,啐了一聲道:“你敢輕薄姑娘”
説到這裏,一劍刺去,閃耀起—道經天長虹。
那白面無鬚中年人臉色陡變,立即橫移八尺。原來他並沒有把姑娘放在眼裏。這—輕敵,險些吃虧。
他雖是躲過姑娘—劍,誰知將對一柄摺扇取在手中,頭上劍光又已罩體。慌忙橫扇擋去。
各施功力,—扇—劍嚓的一聲捶上,隨即卸開。
鄺飛燕手腕微麻知道對方功力高出自己,立即翻手扎去,劍鋒撒出半弧形震波。這是活神仙飄渺神劍上一招“仙人指路。”
那人的摺扇唰的一聲打開,扇起一道温柔的頹糜之風,把劍鋒盪開乘勢還招。扇影翻騰從下捲到。
鄺飛燕蓮足輕點,一連施出“仙女下凡”“八仙過海”“仙女散花”三式絕招。
只見她一柄長劍,使得來輕靈飄渺,雖無風雷之聲,但形若飄風,勢同飛仙,劍虹亂掣,劍花飛灑,令人目奪心眩。
那白面無鬚中年人喝了聲採道:“好劍法,這大概便是窮酸司徒聖的“飛仙飄渺神劍”了!”
身形一晃,想用挪移法的碎步,閃過左邊去。
那知鄺飛燕劍上鋒芒,卻是半分不讓。
那白面無鬚中年人道:“丫頭,難道你認為我色魔張瑛,當真的怕你不成?”
説時左掌左扇,疾卷而來。
鄺飛燕驚噫—聲道:“原來爾就是諸邪嶺十執事之一,姑娘認為你們必有非凡技藝,卻原來這等膿包,也敢興風作浪。”
色魔張瑛道:“並非我不殺你,姑娘,你生得太漂亮了!”
鄺飛燕嬌叱一聲道:“少廢話!”
又是一劍刺去。
色魔張瑛想:“我要不顯點真實本領,這妞如何能服?”欲焰掌,打出一片狂飈。
鄺飛燕劍鋒頓時被震得歪斜起來,險些把握不住,粉臉立即變色。
色魔張瑛呵呵笑道:“今宵錯非是你,小姑娘,別人休想在我張瑛掌下逃生,還不乖乖棄劍,任我老人家擺佈。”
鄺飛燕知道自己已出全力,並沒有傷得對方毫髮,再戰下去,必無幸理。説道:“滾你的,看姑娘割掉你三寸舌頭。”
頭外—落,青鋼長劍一幌,人卻施展“化影如煙游龍術”激射夜空而去。
色魔張瑛趕了—程,竟然追趕不上,心説:“中原武林,看來已不可輕侮。”遂嘆息一聲,向黑暗中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