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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眾女俠脱困 飛燕受驚遁走

    長耳酒仙東方坤冷哼道:“豈止不確,根本就是誘咱們前往入殼哩!”

    小敏道:“不要小龍哥,被那丫頭害死了吧!”

    此言一出,房中之人莫不心頭大震。

    還是侯麗珠比較頭腦清晰,道:“從事情發展的情形看,小龍哥決未受害……”

    哈紅藥駁道:“假若如此,他為什麼不來尋找咱們呢?”

    金燕在一旁附和着道:“我也有這種想法,不過,你能説出理由麼?”

    侯麗珠道:“當然有。試問小龍哥卻已死了,鄺飛燕那丫頭,還與咱們爭些什麼呢?”

    小敏道:“對啦!但你能保險他不是被俘吧?”

    侯麗珠道:“公主,敢請你忘懷了,當金燕與金陵‘淨心庵’曾見鄺丫頭時,小龍哥不是曾到過‘玄湖旅舍’留書而去麼?”

    從那書信的內容看來,定是小龍哥去找尋飛燕期中,不幸被飛燕弄了手腳,使得這位俠王,認為自已行止有虧,愧對咱們姐妹,是以欲遁跡荒山以終其生……他又何曾被俘呢?”

    哈紅藥道:“麗珠姐姐之言,頗合情理,如系被俘,咱們還可赴諸邪嶺將他救出,如果他存心隱遁,世界這樣廣闊,咱們又往那裏去尋找。”

    小敏道:“那我們應該怎樣辦呢?金燕姐,你説啊!”

    金燕這時心煩意亂,亦是失去主見,忙道:“你何不請教咱們的智囊麗珠妹妹?”

    小敏回頭拉着侯麗珠衣袖央求道:“麗珠姐,你快拿個主見吧!”

    侯麗珠略一沉吟,沉聲説道:“事情發展至此,只有一途可尋……”

    她語還未落,忽聞長耳酒仙東方坤喝道:“什麼人?敢在窗外竊聽!”

    頃時人影閃晃,紛紛疾射而出。

    當眾人上得房脊,只見西方月色之下,一縷淡影,有如雲飄電閃,而且以千里傳聲説道:“別疑神疑鬼,游龍子黃小龍早巳投降了諸邪嶺,他説,你們今生休想見他,哈哈……”

    發話之人,簡直就是鄺飛燕那丫頭。

    羣俠知道對方輕功非比等閒,追是追不上了,只得相繼回到房中,繼續討論今後行止。

    侯麗珠道:“幸虧酒仙前輩發現得早,否則如讓鄺丫頭獲悉咱們今後計劃,那就麻煩了。”

    長耳酒仙東方坤道:“老朽活了這大把年紀,從沒像今天這樣吃蹩,看來公冶羊那怪物並不可怕,可怕的卻是這丫頭啊!”

    他説到這裏,稍停之後,又道:“恐怕我們這一行中,只有麗珠智計不輸於她,少奶奶,你説吧,今後應當怎樣,連我與窮酸都聽你的,非把那狡猾的丫頭捕獲不可,不然,從此天下恐怕就要大亂。”

    侯麗珠欠身道:“前輩過譽了,不過晚輩只有一着笨法子。也許能促使小龍哥自動現身……”

    金燕、小敏,哈紅藥莫不大喜,急切地問道:“什麼法子呢?”

    侯麗珠喝了一口茶,沉聲道:“小龍哥雖是留書隱去,但他未必能放心得下咱們姐妹,要知他是一個至性至情之人,如若聞得咱們同時失陷消息,他定將聞風而來,所以説,咱們欲迫使小龍哥現身,就得涉險,欲要涉險,便必須將赴諸邪嶺消息,迅速散佈江湖。也許,他不待咱們到達諸邪嶺,便已暗中在咱們左右了。”

    諸女聞言,莫不稱妙。

    只是,由誰去將這消息散佈呢?

    金燕道:“不難。咱們把這消息交付丐邦幫發佈吧!”

    她説得出辦得到,立刻在龍里縣城,尋得丐幫分壇香主黎元,吩咐他儘速發佈自己等一行前往諸邪嶺的消息。

    臨行,並告訴他,俠王夫人侯麗珠,懷有身孕,因在途中發生搏鬥,而有流產現象。

    黎元應喏而去。

    果然,第二天江湖上便有消息傳出。

    侯麗珠不依道:“金燕姐,你怎拿小妹做起宣傳資料來了?”

    金燕笑説道:“你不聞鄺丫頭説,咱們都為小龍哥失去胃口,説不定令他掛懷的,還是你腹中那塊黃氏骨血吧!”

    她們就這樣離開龍里縣。

    途中,長耳酒仙東方坤問道:“賢侄女,你們這些日藏到那裏,怎的老朽們打聽不出呢?”

    金燕道:“師叔,咱們還不是跟你老—樣,全中了鄺丫頭鬼計,被封鎖在雲霧山“落雁谷”中,昨日清晨才脱困呀!”

    活神仙道:“我以為我們老湖塗了,你們又是怎樣上當的呢?”

    哈紅藥憤憤地道:“提起來,真氣死人,那丫頭早在金陵就打好主意了,只是咱們不知道罷咧!”

    她把咱們姊妹四人,分成兩路,故意用尋找小龍哥作為誘餌,先使我失陷,然後是麗珠,然後她又用我們姐妹失陷的消息,誘使金燕和小敏姐誤入谷中,再用火藥毀去出谷的唯一地道。試想,此谷四周都是插天高峯,鳥飛不上,咱們焉有生出之理。”

    長耳酒仙東方坤聽得大感興趣,插口問道:“那你們又是怎樣出來的呢?”

    侯麗珠道:“咱們四人被困‘落雁谷’中,而我和紅藥妹,又被飛燕小賤人以獨門手法點了穴道。幸而金燕姐學過人皮寶衣上廣成十三正反解穴法,經過半日時間,始將穴道解開。可是,穴道雖解,咱們並無一人帶有乾糧,只好取食於野生果物了。

    暫時的生存,雖無問題,但咱們豈能甘心就這樣困居谷中。

    當時金燕姐要以愚公移山精神,去搬連封口的泥沙和石頭,就是咱們的女諸葛麗珠姐,也一時無法可想,就這樣日日夜夜搬連洞口的石頭。

    我們倒還罷了,可把咱們的公主累壞了呢?……”

    小敏臉一紅,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你們既然都能吃苦,我又何能例外!”

    長耳酒仙東方坤點頭道:“對,既然都成了別人甕中之鱉,自然應該忘去貴族身份,而同甘共苦。”

    他語此一頓,接着問道:“難道你們真的用愚公移山之法擊脱困的?”

    金燕道:“不啊!那不過是我—時激勵士氣的惟一辦法罷了,如果真要將那洞口封塞的的泥土粗石頭搬去,恐怕十年之後,都不能脱困!”

    長耳酒仙不解道:“然則,你們又是怎樣脱困的呢?”

    侯麗珠道:“説起來,至今還是一個謎呢?當金燕姐率領小敏哈姑娘去工作時,我則因為懷孕之故,被派採取野生果物,而來到一處瀑布之下。

    那時,我想起鄺飛燕的惡毒手段,害得咱們欲出不得,不由咀咒起來。”

    她歇了一歇,繼續説道:“忽然,我好像聞得一縷悠悠嘆息之聲,這使我好生奇怪,不覺大着膽子問。閣下莫非是……

    我本想問閣下是否“南荒八屠”?既而覺得那嘆氣之人,其聲清潤,乃屬婦女之流,遂忍住道:尊駕乃屬何人,妾侯麗珠,因被奸人誘陷此谷……”

    我還未語畢,那悠悠之聲,又已響起,説道:“你那同伴之內,可有一位金燕姑娘?”

    這使我驚詫不已,心想:“燕姐與小龍哥仗劍江湖,結有仇家,此人身份未明,我究應實告與否”

    這思想象石火般在我腦海裏一閃,旋又想道:“不管她是敵是友,咱們都以誠相待,看她如何?”

    想到此處,便道:“閣下既是見問,賤妾應當據實相告,同伴之中,不但有金燕女俠,而且還有黑貝勒之公主小敏,以及昔年白衫教主之女哈紅藥。”

    那人哦了一聲道:“既是如此.你就告訴她們吧,前面谷口山石,不必再搬動啦……”

    我一時未聽出他話中之意,忙問道:“閣下是要咱們陪你老死在荒谷是麼?”

    那人道:“侯姑娘,我豈是如此自私的人……”

    我聽這人説話聲音,頗為熟悉,只是一時記憶不起,何況,他似乎並無惡意,不禁問道:“敢問閣下是誰……”

    那人道:“我已灰心江湖,姓氏已忘。”

    “那麼你是要告訴咱們脱困的方法哪?”

    那人道:“侯姑娘,果然仍不失聰明,算你猜對,現在告訴你吧,這‘落雁谷’並非‘南荒人屠’巢穴,乃屬一位前輩風尖異人隱跡之所,另有一條秘徑可通至谷外,但你必須發誓,脱臉之後,不得將此事泄漏。”

    長耳酒仙東方坤道:“因此,你們就如此輕易脱險是不?”

    侯麗珠道:“是呀!”

    長耳酒仙道:“你不説我也知道,定是從那瀑布後面出來的?”

    侯麗珠和金燕小敏哈紅藥均皆笑而不答,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長耳酒仙心想,看來我是猜對啦!不由捧起腰間葫蘆,仰起脖子啜了口酒。

    他們一路行來甚慢,以致不多幾日,便有無數武林高手,江湖豪傑,紛紛從後追來,襄助掃蕩“諸邪嶺”之舉。

    這些人中,有的是老朋友,如少林寺掌門耐性禪師,武當天籟真人,峨嵋青蓮撣師,丐幫幫主小銅神,青城三現真人,天山天環劍客,崑崙追雲箭少俠佟鋭,衡山破缽禪師師叔斷杖老人。

    接着宇內四霸蛇叟陸游,天台劍客關漢騫,摘星手索敍五,銀色夜叉蘇蕙芯,亦趕來助陣。

    因為,這些人都聽説半仙尼悟緣,崑崙劍聖令狐楚,衡山破缽禪師,雪峯飛狐淳于雄,書怪南子等武林罕絕高手,相繼遇害殞命而激起了武林公憤。

    斯時,金燕才知師父已死。

    她自然十分悲傷。

    侯麗珠道:“燕姐,這事蹬蹺極了,搪説以半仙尼絕世神功,即使遇上黑水魔尊或渚邪嶺主公冶羊,至少能維持五百招而不敗,何況又在妙峯山下,她盡有求援機會,只消一聲長嘯,便能將長耳酒仙和活神仙引去,然而,她為何沒有呢?參照貝勒爺耳聞目睹情況,足見神尼必是遭逢意外而突然受了重傷。

    同時,她一時估敵太低,以為自己定可解決,又在極端憤怒之下,這才吃了背後一腳,而宣告殞命。

    當今武林,能以腳下功夫擅長的,除了賢夫婦外,便只有鄺飛燕丫頭這丫頭,在龍里城便是以這樁絕技,與活神仙搏鬥的,聽説那是“紅蓮飛”,看來,神尼之死。也是這丫頭的陰謀,亦未可知。

    金燕想了一陣,道:“麗珠,你這話真是把我一言提醒,幾時捉住了,丫頭,定要碎屍萬斷。”

    侯麗珠道:“燕姐,你要報仇,並非易事,這丫頭武功已深不可測,可能已不在你之下,加以智計百出,已如猛虎生翼了,咱們的人只消落單,她定必窺覷在旁,一有機會,她定要陡施辣手,那時節,你儘可與她面對面展開一場血戰,小妹雖然不濟,尚可在一旁掠陣,必勝無疑,不識燕姐意下如何?”

    金燕大喜道:“麗珠妹,請你給我安排吧!掠陣大可不必。”

    侯麗珠於是在她耳畔低語數句,金燕不住暗中點頭。

    翌晨。

    羣俠均紛紛離開鎮南,向鳳儀而去。

    只有宇內四霸,因借喝酒之故,故意落在本隊人馬之後。

    摘星手索敍五道:“他們把那個鄺丫頭,説得本事大極了,似乎只有俠王游龍子黃小龍才能制服於她,老子就不信,那丫頭,能有多大本事!”

    天台劍客關漢騫道:“老大,你怎麼這樣呢,凡人不可貌相,想前些時,咱們在金陵城郊,與游龍子—戰,咱們合四人之力,仍讓人家闖出陣去”

    銀色夜叉蘇蕙芯道:“那丫頭鬼計多端是有的,據我想,本事她那能及得上游龍子呢……”

    誰知話猶未畢,便聞路旁古杉梢頭,—縷冷峭之聲傳來!

    蛇叟陸游氏驚叫一聲道:“點子來也,弟妹們快些留意。”

    説話間,一縷黑影,宛如殞星般墜落官道前面,口裏發出一陣嘿嘿冷笑之聲。

    宇內四霸雖已成名多年的人物,此刻也不禁聽得毛骨悚然,各自抬頭一看。

    只見月光下,俏生生站立着—個垂黑紗的窈窕女郎,冰冷地説道:“看爾等便是成名人物,竟敢背後議論他人長短,此吾所大惡也,現在沒什麼可説,各位最好自裁謝罪。”

    銀色夜叉蘇蕙芯,仰天哈哈笑道:“就憑姑娘這麼一句話麼?也未免把宇內四霸低估了。”

    他説道這裏,一掉臉向其餘三霸道:“既是人家尋上門來,咱們還不接着幹甚!”

    甚字一落,四人紛紛跳下馬來,向路旁一處草坪走去,各按方位站立。

    那黑巾蒙面女郎,冷笑一聲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姑娘今天決不留半個活口。”

    她説話可謂狂妄已極,生似宇內四霸,就是她劍下游魂—般。

    蛇叟陸游見黑巾蒙面女郎,這般瞧不起自己哥們,不禁有些發火道:“丫頭,廢話少説,有本事且闖我四象陣一試!”

    那黑巾蒙面女郎冷笑—聲,道:“注意,姑娘來也!”

    但見她身如敗絮,快比雲飄,轉瞬之間,便已進入陣內。

    她一進陣內,便以“紅蓮飛”和“戮神指”兩宗絕學應戰,她是想速戰速決。

    宇內四霸倉卒掣出兵刃,甫交三合,感這丫頭,手狠心毒,比起當夜戰游龍子來,兇險多啦!那裏還敢稍存大意,莫不傾全力進攻。

    這並不是意味着黑衣蒙面女郎的功夫,超過游龍子,而是這女郎毫無仁慈之念,下手之處,莫不是人身致命大穴,只要捱上一下,便休想活命。

    至此,宇內四霸才知道遇上了煞星。

    但見畢影漫天,劍芒飛灑,刀杖捲起狂風,銀叉夾着鋭嘯,指風嗖嗖,紅蓮如潮。

    蒙面女郎心想,這宇內四霸,倒不是浪得虛名,假如能迫使彼等歸順,也可增加“諸邪嶺”一分實力,她想到這裏,不由低喝—聲:“住手!”

    宇內四霸詫道:“姑娘莫非知難而退嗎?”

    黑巾蒙面女郎道:“適才試出爾等功夫確實不錯,但要想與諸邪嶺為敵,何異螳臂擋車,爾等試想蒼穹三仙單打獨鬥,還非黑水魔尊之敵,其餘之人,又那堪嶺上高手一擊,何況,嶺主神功蓋世,爾等這樣貿然前往,無非送死罷了!”

    摘星手索敍五道:“姑娘意思如何呢?”

    黑衣蒙面女郎道:“姑娘念爾等同屬武林一脈,為人豪爽,不類沽名釣譽者流,是以有勸汝等加盟於我!”

    蛇叟陸游道:“然則姑娘為何人乎?”

    黑衣蒙面女郎道:“姑娘乃諸邪宮主,只要爾等俱有誠心,異日征服江湖,一統武林,爾等即可開宗立派,享受崇高聲譽。否則,身敗名滅,實為智者所不取!”

    天台劍客關漢騫冷笑一聲,道:“諸邪嶺上,無非一批武林失意的瘋子狂人罷了,我等弟兄豈可相與為伍。”

    再説:“姑娘你,你以為老朽不知你的身份麼?”

    黑巾蒙面女郎心中一動,問道:“快説,爾知我是何人?”

    銀色夜叉不待天台劍客答言,即插口道:“鄺步濂的孫女飛燕丫頭,這還會錯!想不到你竟因—時妒怒而走極端,如不回頭改悔,滅亡即在旦夕。”

    黑巾蒙面女郎勃然大怒,喝道:“老婆子,給我住口,汝等既是這般冥頑不靈,那姑娘就只好替汝超生了。”

    她此時目露兇光,殺機已熾。

    單臂一提,便聞—陣軋軋之聲,那隻右臂,頓時粗逾碗口,通體血紅。

    宇內四霸見狀大驚,只得蓄勢以待。

    驀地,適才黑巾蒙面女郎所站立之翠柏梢頭,晌起—縷銀鈴脆笑道:“飛燕妹,別發雌威,愚姊前來候教。”

    語落,金燕飄然而下。

    宇內四霸見俠王夫人駕臨,立即向後微退。

    黑巾蒙面女郎嘿嘿一聲冷笑,道:“金燕!別自以為不錯……”

    金燕黛眉—挑,臉上依舊泛起一絲微笑道:“飛燕妹,愚姊有何對不起你的地方,使得你這般恨我,至於武功,我並未以之自豪,或仗以為惡……”

    鄺飛燕不由惱羞成怒,暴喝一聲道:“金燕,你是在諷刺我嗎?姑娘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一一”

    聲未落,卻乘隙一指點出。

    金燕嬌喝—聲道:“來得好。”揮臂橫斬對方手腕,同時腰肢一閃,避開指鋒。

    鄺飛燕和金燕,兩人都施展的是“化影如煙游龍術”,只看得宇內四霸眼花瞭亂。

    這兩人,本都是蒼穹三仙之徒,論功力金燕似乎要高出半等,但鄺飛燕出手凌厲詭譎,而金燕則想到琴俠鄺步濂只此一女,乃欲生擒,是以許多妙招,都未能展出,反而被迫落在下風。

    宇內四霸遠遠站立一旁,不禁憂形於色。

    可是,金燕守多攻少,但所攻必為敵方所求,而且神情並不慌亂。

    鄺飛燕除了“戮神指”和“紅蓮飛”兩種秘技外,其餘武功,金燕莫不了然於胸。

    不多時候,金燕已看出對方再無殺手,不由冷笑道:“飛燕妹,你投降公冶羊那個老魔,就得了這麼一點好處嗎?”

    鄺飛燕頓時心中有如刀割,知道金燕不單會行蒼穹三仙衣缽,而且還有些武功,乃屬人皮寶衣武林不傳之秘,自己如果再不知機,恐怕今天難以討好。

    她如此一想,便不由暗思逃走之法。

    但,一個金燕已夠她應付,何況四周還有四霸天在一旁虎視耽耽。

    由於心中在轉念頭,自然不能凝神一志,不消幾招,優勢便告消臉。

    鄺飛燕雷起餘力,一連踢出五腳。同時,朝銀色夜叉虛空點出一指,蘇蕙芯知道這—指厲害,慌忙閃讓,而她卻一揮左臂道:“且嚐嚐姑娘‘化血芒’。”

    金燕不自覺地閃身避讓,鄺飛燕毫不猶豫地從蘇蕙芯方向竄去,化影如煙,其快無倫。

    宇內四霸一怔之後,便欲施展輕功追逐。

    金燕急忙喝,止道:“窮寇勿追!前輩們暫且饒她去吧!”

    宇內四霸見金燕並無追趕之意,想那鄺飛燕何等心狠意毒,自己弟兄如無幫手,難免不遇危機。也就趁機下台道:“這丫頭真狡猾已極。竟讓她逃脱了!”

    金燕眉頭緊皺,因為,她深切瞭解,諸邪嶺羣魔,莫不具有非凡身手,已方復因師父已死,而丈夫游龍子黃小龍直到現在還未見面,未來是禍,是福,殊難預料,不由嘆口氣道:“咱們遲早會尋上諸邪嶺的,她這樣倒行逆施,終有一日必自食其果。咱們且追上前面的隊伍吧!”

    不言金燕等縱馬朝鳳儀縣趕去,且説逃走的鄺飛燕,心中不無憂慮。

    她知道自己曾向半仙尼,白衫教主哈蘭壁,雪峯飛狐淳于雄,崑崙劍聖令狐楚,衡山破缽大師等武林泰斗,暗下毒手,事情終有一日會被揭穿陰謀的。

    如此,則難免不發生四面楚歌,而遭報復。

    她雖是生性殘忍,但一想到自己的安危時,也不禁汗毛直豎,從心底泛起—絲寒意。

    暗想:“我何必獨自為戰,以求快意—時,而不回到‘諸邪嶺’,求嶺主多傳—兩種最具威力的神秘武功,再帶幾位罕絕高手,憑自己的聰明和才智,就可把天下羣豪次第殲除。”

    於是,她就這樣悄悄地走了,不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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