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龍公主轉眼望了袁麗姬一眼,微微一笑的緩緩說道:
“袁院主這幾句話,聽得使我心內茫然,你我向來素不相識,奴家如何敢稱是你的大恩人。盛傳中原青城修劍院主,威亞端莊,但今日看來,卻使人有著反感。”
這句話,聽得袁麗姬笑容頓斂,現出一片尷尬之色,轉首望著黃秋生出神。
黃秋生這時心中無比難過,他夢想不到虯龍公主會這般嬌狂,要知自己袁姊姊在武林聲望是如何尊重,縱然那琴蕭聲真不是虯龍公主所發,但也不該這般譏諷袁姊姊。
袁麗姬見黃秋塵也是默然無言,只得嬌聲一笑,道:
“公主若非那琴簫的主人,但你曾經救過我的兄弟,亦算是我的恩人,接受本人一拜理所當然。”
說著話,袁麗姬深深向虯龍公主躬身一福,轉首就走。
黃秋塵心知袁麗姬心中極是難堪,當下轉首跟她之後要走,突聽虯龍公主嬌脆的聲音叫道:
“喂!你暫時留步。”
她這聲喝叫,便沒指名道姓,所以黃秋塵和袁麗姬都同時停下步子。
袁麗姬問道:
“你喚住咱們,還有什麼貴幹?”
虯龍公主攝人心魂的媚眸,微然掃了袁麗姬一眼的緩緩說道:
“我並非呼喚你,你有事徑自去吧!”
袁麗姬乃是武林一代領袖,無論才貌儀態,她自問那一個地方不輸於別人,就是狂傲之性,也沒有一人能勝她。
這時她連續受虯龍公主這般輕蔑,卑視,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怒火,她纖眉一皺,臉上立刻罩了一層駭人的寒霜。
袁麗姬的本身氣質,本來就有一和中令人難以侵犯雍容華貴,這時她臉色一變,一絲肅穆威嚴冷霜似的氣質,直看得人心膽栗。
虯龍公主這時面對著袁麗姬,臉上泛出一絲笑靨,絲毫沒有半點火藥氣味,是那麼溫柔安詳。
兩人這種極端不相同的臉色,看得使旁側的黃秋塵和冷白心中一震。
他們感到電龍公主的笑容大異常人,臉上神情逐漸變化,似是每一細小的部份,都受著控制,一顰一笑有著無與倫比的嬌媚,真是個傾城傾國,百媚橫生,煞星手冷白,如同酒醉一般的呆愕住了。
黃秋塵卻瞧得心頭砰砰亂跳,覺得她的笑容,含蘊著無與倫比的嬌媚,色魂拘魄之力。
但是當他眼望到袁麗娘那莊嚴肅穆的面容,心頭一寒,一種如痴如醉的心神,立刻消失殆盡。
黃秋生突然提高聲音喝道:
“虯龍公主,你喚住在下,還有什麼事情吩咐,盡請快說,或著我可沒這個時間在此呆留了。”
虯龍公主聽聞這喝聲,柳媚花容般的笑容,忽然消失,嬌軀一陣輕微的顫抖,幽幽悽嘆一聲,道:
“你走吧,永遠不要再見我了。”
袁麗娘也強忍下這口怨氣,沒有發作,輕輕冷哼一聲,道:
“塵弟,咱們快走!”
黃秋塵生性感情濃厚,虯龍公主對待他有過救命之恩,縱然他受了她滿肚子怨氣,也都強自忍耐下來。
這時他聽了虯龍公主幽幽之語,本想前去解釋幾句,但聽得袁麗姬的喚聲,只得轉首挺胸闊步離去。
煞星手冷白在二人離去後,他雙眼還是呆呆望著虯龍公主出神,如同酒醉一般,好象不知黃秋塵和袁麗姬已經離去一般。
突然虯龍公主櫻唇啟動,一縷清音婉轉而出,道:
“你還呆呆看著我幹什麼,真是無恥之徒。”
冷白如夢初醒,舉手拍了一下腦袋,道:
“什麼?公主他們走了。”
虯龍公主輕哼一聲,道:
“我看你這種失魂落魄之態,如何能夠取代嶽鳳飛,當我的待衛長。”
冷白呵呵一笑,道:
“公主,我何時答應充當你的侍衛長?不過侄願擔任護花使者。”
虯龍公主聞言好象似微微一怔,隨即臉泛嬌笑。道:
“你的心境,我知道得很清楚,其實以你的功力,要當我侍衛長還差得遠呢?”
煞星手冷白輕然笑道:“那姓岳的武功雖然不錯,可是要勝在下,大概還不簡單,萬其是智計方面,我自信勝過任何一個人。”
虯龍公主笑道:
“那也不見得,若論智慧,我想你難勝剛才那位姓黃的人。”
煞星手冷白嘿嘿的冷笑,道:
“公主,你是不是要施展借刀殺人之計。”
虯龍公主道:
“不錯,我要你殺害那黃秋塵。”
冷白微然一笑,道:
“公主,為什麼要殺他?”
虯龍公主道:
“我曾經說過,再見他之時,便要取他的性命,今日我第二次遇上他,當然非殺他不可了。”
冷白道:
“但是公主卻沒殺他,反而任他而去。”
虯龍公主冷哼道:
“我就是要殺害他,所以才要激你去殺他。”
冷白道:
“我不知道公主有什麼方法,促使我去殺害黃秋塵。”
虯龍公主道:
“我告訴你,那性黃的人,已經聽去了天下間最大的機密,你是不是要殺他。”
冷白茫然問道:
“黃秋生聽去了什麼天下機密?”
虯龍公主緩緩說道:
“對於孤獨紅和黃龍山的事情,便是天下間最大機密。”
煞星手冷自聽得眉頭輕皺,暗暗忖道:“這女子是我冷白平生所見最難對付的人,在說話之時,始終是先發制人,現在她提起這件事,到底是故弄玄虛,誘我和黃秋塵為敵,抑或孤獨紅鐘樓等人恩怨牽涉著武林機密?……”
想罷,冷白輕輕嘆息一聲,道:
“公主絕世奇才,一言一語,蘊藏玄機,深奧無倫,在下愚昧,始終難解公主所講之事。”
虯龍公主道:
“你居然知道孤獨紅的真名叫——鐘樓,為何不知這段武林大機密。
我問你,你是不是聽過武林四大奇劍之傳聞?”
冷白道:
“微有傳聞,卻無法知道全部。”
虯龍公主道:
“你是不是也知道這座樓院,昔年是鐘樓所建築。”
冷白心頭一震,問道:
“公主所說的這些事,皆是驚人之聞,當今公主引帶在下到這裡,大概有著什麼重要事情相告是嗎!”
虯龍公主嬌聲一笑,道:
“你終於想出來了,雖然慢點,但你機智是超人一籌,現在我告訴你,目前這座樓院,是今後江湖武林殺動關鍵所在,如果這機密一洩露出去,那麼全面武林高手,定然竭盡心智,爭取這所樓院……”
煞星手冷白截斷了她話音,皺眉問道:
“公主,這樓院蘊藏有什麼機密,是何能夠……”
虯龍人主微微一笑,道:
“你不要急,我總會告訴你的,當今唯一所要做的事,就是要儘快控制這所樓院。”
冷白道:
“公主是否要在下調撥咱們黑手巖的人相助。”
虯龍公主搖頭道:
“不必了,只單你一個人就夠了。”
冷白道:
“那麼公主要我做些什麼事?”
虯龍公主道:
“到我需要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怎麼做,眼下你陪我到這座樓院四周走一趟。”
說著話.虯龍公主蓮步姍姍走出石亭,冷白緊隨其後。且說袁麗姬和黃秋塵兩人展開輕功在荒野草原奔馳了一陣子,袁麗姬方才打開沉默,吐出了胸中一口怨氣,說道:
“塵弟,你知道那虯龍公主的底細嗎?”
黃秋塵搖搖頭道:
“不知道,但這女人卻邪得很,她的一舉一動,顯得無比神秘詭奇,在三日前她在湖東客棧,被九龍王尊一派的人捉去,今日跟冷白又在一起,實在令人大出意料之外,她使人茫然迷糊的,她為何知道先父以及外祖父的事情那麼清楚。可以……”
袁麗姬突然幽聲嘆道:
“咱們所聽聞的事,皆是空前未聞的武林隱秘,本來咱們可以再繼續偷聽下去,但你卻出聲打斷了他們的話柄。”
黃秋塵聞言暗叫一聲“慚愧。”其實他何嘗不是在悔恨自己一時衝動叫出聲來。
袁麗姬鳳目望了黃秋塵一眼,說道:
“塵弟,你在冷白說出孤獨紅的名字時,顯得那麼激動,到底是為著什麼?”
黃秋塵長長的嘆息一聲,道:
“那鐘樓,我已經遇過了他。”
袁麗吃驚道:
“什麼!孤獨紅還沒有死!這是真的嗎?”
黃秋塵淒涼的長嘆一聲,慢慢將那日追蹤黑衣人影……遇到神秘怪人鐘樓,以及一切事情,全部告訴袁麗姬。
袁麗姬輕“哦!”了一聲,道:
如此說來,冷白所知道毒面骷髏的名字,是孤獨紅告訴他的吧!”
黃秋塵搖頭說道:
“那名叫鐘樓的奇人,雖然生性怪誕無倫,使人捉摸不透,但我知道他絕對不會將自己來歷告訴冷白。”
袁麗姬驚異道:
“那麼冷白如何得知鐘樓即是孤獨紅?”
黃秋塵道:
“這些怪異詭奇的事情,以及鐘樓真正來歷,只有等到七月初七,鐘樓跟我所約之期,方才能全盤知道。”
原來黃秋塵所見所聞的怪事極多,雖然那些事都是一鱗半爪,蛛絲馬跡的奇事,但在剛才一段奔馳時間中,黃秋塵暗自加以聯貫綜合起來,他感到前後江湖武林動亂局勢,似乎都脫不掉武林中那四柄奇劍,而那四柄奇劍,好像又跟自己的家事有關連,他這時意識到一切恩怨血仇,絕對不是那般單純,一定是極端複雜,複雜陳錯令人無法猜測。
但是這些事情,蘭因絮果,他想,只要遇到鐘樓的面,那麼事情便可迎刃而解。
袁麗姬幽幽說道:
“塵弟,到時你要上皓蒼山銀河峰七鵲橋胡會鐘樓,是否能讓我一道同去?”
黃秋塵悽聲嘆道:
“袁姊姊對待我已經仁至義盡,但我始終都替姊姊尋找麻煩,七月初七皓蒼山之行,實在不敢有勞姊姊,何況姊姊乃是一代修劍院主,日理萬機,更不敢為這私事,耽誤了姊姊的時光。”
袁麗姬正色道:
“塵弟,你知道令尊乃是為姊的師兄,何況,這段事情牽涉到整個江湖武林命運,我袁麗姬枉稱中原武林的領袖,卻無法援救成千成萬武林同道於水深火熱中之命運,還有什麼面目站在武林裡,如果皓蒼山之行,是塵弟存心不願我隨去,那自然無話可說,如果無有此意,或著我非去不可。”
黃秋塵心中之意,是不願讓袁麗姬涉險,因為他剛才綜命鐘樓瘋瘋癲癲的話,知道那種樓限像是遭受人這控制,所以括蒼山之行,不一定是個平擔的道路、現在他聽了袁麗姬之話,真為她的一片真誠所感動。
他是生目中露出一縷激動的眼光,顫聲道:
“姊姊,你對待我實在太好了,此恩此情,叫我如何報答袁麗姬兩道眼神中,忽然射出萬般柔怕,低聲道:
“塵弟,你難道還不明瞭我一片心情……”
這當兒,袁麗姬好像變換了一個人樣,傲骨嬌氣,都化成綿綿流情,側身相依,極盡嬌柔。
草原上夜負輕拂,她身上一種奇異幽香,撲鼻沁心,如芳似蘭,中人慾醉,黃秋塵只感到那襲人甜香。燻得他心旌搖曳。
黃秋塵迷迷糊糊,大膽的握住了袁麗姬兩隻細膩滑嫩的手,四目相對,默默無言,其實,這時也用不著說話,四隻眼神交投,彼此靈犀相通,已勝千萬句情話明言了。
袁麗姬有生一來,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握著她嬌嫩的雙手,她雖然是個與眾不同的才女子,但總是一個少女。
何況這人又是熒繞她心上的情郎,情懷早動,那裡能矜持多久,終於她把粉臉貼人了黃秋塵的前胸,慢慢的把嬌軀盡偎入懷。
面對著嬌如春花,秀逸絕倫的玉人,黃秋塵也有點難再自恃.正想張開雙臂,緊抱這投懷的飛鳳——
那知一聲淒厲的夜嫋驚叫——
驚破了這美麗的情景。
黃秋塵和袁麗姬有所警覺的分散了開來。四道目光,齊時掃向四周……
這一瞧,兩人的心中同時嚇了一大跳。
不知何時,兩人存身之土丘上,無聲無息湧來十數個黑衣人。
機警的袁麗姬和黃秋塵,迅快的意識到這些人是衝著自己兩人而來的。
瞬眼間,這些黑衣人已經逼近到兩人七八支外,形成一個包圍的圈子,然後停身不動。
這時黃秋塵和袁麗姬已可看清他們是十八個人,身著寬大黑衣,面罩黑色假面具,肩背大環鬼頭刀,生像惡魔鬼魅的人。
袁麗姬這時面泛怒色,肅聲喝叫:
“閣下等人是那一路的英雄好漢,尋找我們有何貴幹?”
喝聲落了良久,那十八個黑衣魔影,恍似充耳不聞,毫無一絲聲響,好象連呼吸聲也沒有。
這一下黃秋塵和袁麗姬心中暗自一震,面面相視了一眼,他們同進感到這十八個人,有些不象人樣,而似鬼魔幽靈化身。
黃秋塵突然舉步直對東面一個黑衣人走去!
袁麗姬生性黃秋塵有所差損,尾隨移步跟在左面後側。
奇怪的,這些黑衣人在兩人移步的剎那,二個人頓時都移動了步子。
袁麗姬看見他們移動的步法,心頭不禁一震,叫道:
“塵弟,當心,這些人好象是擺著陣式。”
語音剛落,黃秋塵已經逼近一個黑衣人的面前數尺,當黃秋塵還沒出手之前,帶環的鬼頭刀,嘩啦啦一聲怪響!
十人個黑衣人同時由肩後撇下帶環的鬼頭刀,一陣嘩啦啦的聲響,一個黑衣人一招“獨劈華山”之勢,直向黃秋塵當頭猛斬下來。
黃秋塵為對方這種環刀聲響大作,怔了怔,飛身閃了開去,黑衣人一刀斬了個空。
但是那個黑衣人一刀落空,就不再進逼,旁側的另一人,倏地塌身撲進,刀光一閃,“枯樹盤根”猛向黃秋塵雙腿斬來。
這一刀,出其不意,聲勢凌厲奇猛,袁麗姬看得大驚,喝道:
“塵弟弟,小心。”
她迅快的點出一縷指風,疾襲那個黑衣怪人。
這個黑衣人在袁麗姬的指風和黃秋塵奇奧腿招攻擊下,絕難安全躲避,但是事實卻大謬不然——
黑衣大漢旋身一翻,一招“玉帶圍腰”捲起一片刀光,退出兩支開外。
這種絕高的身手,直看得袁麗姬和黃秋塵同時一怔,他們迅快的意識到善者不來,來者不善,眼前十八個黑衣人,沒有一個弱者。
就在他們思念未完,一陣奪人心魂刀環聲音大作,十八柄鬼頭刀,捲起十八道刀光,宛如匹練,揮揮霍霍,齊向兩人攻到。
這種駭人聲勢,實在不同凡響,黃秋塵大喝一聲,雙掌驀地劈出數道排天勁力,擊向攻來的刀影。
黃秋塵當今的功夫,已經到達致高絕境,掌勢出手,狂風大作,由四周湧來的刀光,迅快的被迫散了開去。
但是十八個黑衣人一退之後,又撲身旋進,他們穿插遊走,一招一式,迅如飄風,一攻即退。
黃秋塵連續劈出十數道掌勁,卻沒有一掌能夠擊中敵人,身邊四周刀光霍霍,像似春潮白浪,翻翻滾滾,眩人眼目。
突然聽到袁麗姬肅聲喝道:
“住手,閣下等人是不是少林門徒?”
原來袁麗姬在這時候,看出來人施展的刀法,竟然是少林派唯一秘技——三義刀法。
那知十八個黑衣人,仍然不顧袁麗姬的呼聲,刀招如同泫浪波濤的層層湧湧,劈掃而到。
袁麗姬此時心中大怒,她夢想不到堂堂中原武林九大門派,竟然違背九派聯盟誓言,反身自己攻擊。
驀地袁麗姬翻腕撤出肩後的騰蚊劍,厲聲喝道:
“青城修劍院第四代院主袁麗姬,下令少林派弟子趕快停手,或者本院主立刻出手懲戒違叛九派聯盟誓約的叛徒。”
喝聲一落,十八個黑衣人不但沒有停止攻勢,反而刀法一變,十八柄鬼頭刀,如同狂風掃落葉,展開少林三義刀法中,關雲長的十八路過關斬將快速刀法。
袁麗姬這時真是又驚又怒,她想不出這些少林派弟子為何不聽命令指揮,聰明的她當然知道其中定有原由,可是這十八個人,不但沒停止攻勢,又不答半句話,這種情形,使袁麗姬無法想出一個羅為妥善的解決辦法,唯一之道,只有出手懲戒他們。
要知當年九大門派,聯盟創立青城修劍院,凡是一代院主,皆擁有生殺九滿腔熱情之中任何一派的叛徒權威,就是九派之尊的掌門,袁麗姬也擁有生殺他的權威。
袁麗姬再次的警告道:
“你們若是少林派弟子,就立刻停手,或者本院主格殺無論。”
奇怪的這些人像似啞巴,或是耳聾,不但沒有一人停手,更沒有一人出聲。
袁麗娘嬌麗的臉容,迅快撩起一道冷霜殺機,叫聲道:
“塵弟退下,他們是施展少林三義刀法,配合羅漢陣移身步法,你要攻打他們,先要摸清他們進退之奧妙身法。或者絕難傷害到他們的毫毛。”
以黃秋塵當今的功力,已經可以說是武林中頂先的一流高手,縱然那些黑衣人身手不弱,可是要賃他們之力攻襲黃秋塵,還是相差極遠,但奇怪的是,黃秋塵的功力雖然高過他們許多,卻無法傷得他們,當然那是一種陣式奇詭奧妙了。
黃秋塵平生所習的武功,沒有一項擁有奇門異術之學,他聽聞袁麗姬的話,自知無法制伏這些人,只得迅快停手後退。
就在黃秋塵身形剛退,袁麗姬還沒有飛身接替攻擊的剎那寂靜的夜空,驀地響起一陣怪誕的口哨聲,三長四短。
那十八個黑衣人聽聞哨聲,齊時收住了刀勢,轉身就要向土丘之下奔去。
袁麗姬那容這些人離去,叱聲喝道:
“你們全部給我站住。”
她揮劍一躍,‘龍形一式’連人帶劍,疾速追擊而出。
袁麗姬的輕功造詣,已經達到凌空飛行之境界,靈如掠波經燕剪,驟閃間,已追到一個黑衣人之後,長劍凌空下擊。
但見劍光顫動,如一蓬銀雨灑下,涼風撲面,耀眼生花,一聲慘呼,這黑衣人已經栽倒地上。
袁麗姬劍傷一人,嬌軀凌空未落,劍化寒飆掠空,劍氣漫天,寒光飛繞,又有一個人中劍倒地。
她連續劍劈三人之後,凌空的嬌軀,方才勢弱落地,當袁麗姬身軀還沒有第二次撲起,耳聽三四支外,連續響起一陣悶哼,慘叫之聲!
只見黃秋塵不知何時已經身在數丈之外,截住那奔逃的黑衣人,拳打腳踢,指戮掌劈,已有六七個黑衣人,被擊倒地上。
由這一路逃奔的九個黑衣人,沒有一個逃出黃秋塵的攔截,眨眼間,盡倒臥地上血泊之中。
袁麗姬看到黃秋塵威猛凌厲的手法,心中震驚不已,一時間,忘記再撲身追擊敵人,她做夢也沒想到,黃秋法的招式那般精奇詭奧,隨便一手一指,無一不是制人死地的絕招。
黃秋塵在剎那瞬間制住了九個黑衣人,反身一躍,凌空又向剩下的六個黑衣人追去。
他的輕功如凌空飛行,一躍之下,那已逃六七丈遠的黑衣人立刻被追上。
只見黃秋塵左手輕輕拂出,一聲慘叫,一個黑衣人已經倒地,身軀如電擦過第二人身邊,那人又告侄地。
這種絕快的追吉敵人身手,看得袁麗姬目瞪口呆。
倏地,土丘下破空傳來一聲厲聲長嘯,一條絕快的人影,從天而降,截住黃秋塵凌空的身軀。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袁麗姬如夢初醒,嬌叱一聲,騰身躍去!
就在這瞬間,黃秋塵已經在半空中和來人對換了一掌。
兩人疾速從空中而落,拳來腳往,在極短暫的瞬間,互相交換了六七招。
這幾招快搏,快得使人無法看清他們如何出招拆招。
但聞一聲問哼!黃秋塵雙肩搖幌,一連向後退了四五步,才拿樁站穩。
這時袁麗姬也駕劍撲到,側身在黃塵的身側,抬眼望去——
面前來人,乃是一個身材肥胖,身穿著月白色長袍,腰佩長劍,年約四十開外的中年人。
他,袁麗姬完全不認識。
但黃秋塵卻認識眼前這人,就是那自稱是欣木僧師弟的——鬼磯土秦風。
袁麗姬目睹黃秋塵拿樁站穩這後,臉色一陣慘白,知道在剛才一陣快速交搏之中,黃秋塵已經受了傷。
這時鬼磯士秦風,那雙駭人的眸子,呆呆凝望了黃秋塵一陣良久良久——
他方才嘿嘿……發出一陣陰側側的乾笑,道:
“黃秋塵,萬沒想到咱們事隔了一日又碰上面了,嘿嘿嘿這次見面,你只有盡力挽救你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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